國立臺灣大學管理學院碩士在職專班國際企業管理組 碩士論文
Executive MBA Program in International Business College of Management
National Taiwan University Master Thesis
運用賽局理論探討中、美南海競合策略之研究:
兼論我國太平島安全
A Game Theory Approach to investigate the Rivalry between Mainland China and the U.S. in the South China Sea:
Implications for Securing Taiping Island of Taiwan, R.O.C.
李廷盛 Ting-Sheng Li
指導教授：趙義隆 博士 Advisor: Yi-Long Jaw, Ph.D.
中華民國 105 年 7 月
July 2016
誌謝
2016 年初於青田街日式老屋細雨伴春芽抹綠櫻花中，台大 EMBA 在職專班 碩士論文寫作悄然開啟，指導教授趙義隆老師仔細介紹歷經近百年歲月教師宿舍，
樑柱呢喃過往老教授缕缕墨香醇醇教誨迴音，浸染其中，告訴我學習機會有限要 認真。
撰寫論文滋味是疲累，但內心是愉快；隨著口試的完成，三年職場與學校交 織狂奔的日子也將接近尾聲，當下竟也有幾分不捨當學生辛苦樂趣
論文得以順利完成，要感謝指導教授趙義隆老師，在他哪塞滿各式書籍指導 教室中，細心針對撰寫之章節、段落重點給予指導及啟發，使我在資料蒐集整理 與論文撰寫上獲益匪淺；另外要感謝吳青松、黃恆獎教授給予論文明確指導方向，
以及教導過我的所有教授，引領我對觀察環境、局勢脈動、轉變中策略性挑戰探 索興趣；感謝給我信心與機會常常能與同學分享學習心得；感謝，您們的一句話、
一個新觀念的啟發，給我學習上無窮收獲，謝謝您們。
回顧求學過程，職務調整數次，每次接任重要新職時放棄念頭立刻浮現，於 盤點能力與工作新環境挑戰評估過程，意志力堅持就像霸王寒流來臨一般，嚴寒 只能侵蝕我軀體，溫暖心靈永遠鬥志不減，把握機會就能創造價值，有同學與教 授相伴並協助，訂下起點最終完成目標，誠如台大跑戈壁口號，只要開始就會到
達，我期待EMBA 彌足珍貴學習機會與經驗是開始，引領我邁向更遙遠目標前
進。
李廷盛 謹識 于國立臺灣大學 中華民國105 年 7 月
ii
摘要
自2014年起，中國在南海島礁造島及從事軍事建設，部署雷達陣地、防空飛 彈及戰鬥機進駐，引發美國等國家嚴重關切及區域安全緊張，尤其今(2016)年美 國與東南亞國家於南海強化聯合軍事演習及軍事部屬，甚至美國航空母艦史坦尼 斯號長期進駐南海地區，南海儼然已成全球最危險火藥庫之一；崛起的中國企圖 由東海主權延伸至南海，挑戰美國亞太再平衡戰略，南海區域各國因經濟與國家 利益等因素，尋求最佳利益策略。其中以南海資源開發、美國自由航行及中國開 發島礁軍事化部署爭議最為激烈，另美國戰機、軍艦刻意進入中國所佔島域領海 主權內引起區域緊張，研判南海可能產生之變化，因此，本研究運用賽局理論之
「囚徒困境」、「懦夫賽局」、「危機邊緣」及「智豬理論」等模式分析中、美南海
情勢，研究發現：
一、 中、美兩國南海競合策略中雖從「囚徒困境」賽局出發，但最終確以改變 賽局結構(報酬)，使納許均衡移向對自己有利益之位置，惟受限於主、客 觀因素，最後還是回到「囚徒困境」賽局模型中，甚至演變成更為緊張的
「懦夫賽局」，意外地迫使雙方採取合作策略。
二、 南海競合賽局中，中國強硬派領導機率大於40%時，美國研判將產生戰爭，
導致美國不予介入；美國研判中國在溫和派主導下，美國運用強勢聯合軍 演聯盟，將迫使中國南海策略做出讓步，均衡組合為(美國威脅，中國維持 現狀)，惟「危機邊緣策略」須將威脅強度增至75%以上，始可對中國產生 嚇阻作用。
三、 臺灣太平島安全運用「智豬理論」與中國、美國安全共生，對臺灣而言「等 待獲取經濟及安全」利益戰術，亦為獲取最大戰略作為。
本研究藉由賽局理論探討中、美南海競合策略及我國太平島安全之最佳策略，
建議作為後續研究參考之依據。
關鍵字: 南海；賽局理論；美中關係；自由航行
Abstract
Since 2014, China has been on the rush to construct military installations, deploying radar equipment, and fighter jets in the South China Sea. This particular action has triggered the tension not only with the USA, but also surrounding countries. The joint military operations of USA and several countries of the South East Asia in 2016 and the long term stationed of the USS John C. Stennis has heightened the tension even more.
The rise of China is taking absolute control of the South China Sea is a challenge to America’s tactical balance in the region. Countries surrounding the South China Sea are also trying to claim a spot on either side for the massive amount of natural resources the lies underneath the region.
This thesis offers some analytically suggestions for the study of the South China Sea based on John Von Neumann’s “Game Theory”
1.Although the concurrence policy of America and China both originate from the Prisoner’s Dilemma Game Theory, but the final outcome can shake the foundation of the game, however, limited by the factor of subjective and objective opinions, the final result will return to the Prisoner’s Dilemma game model, and it might transform into the Game of Chicken model, thus forcing each to take cooperative measures.
2.According to the co-opetition of the South China Sea, when the hardline leadership of China takes more than 40% control in the country, USA determines an eminent threat of war, forcing the USA to intervene. However if China is under the leader of the moderate factor, American may demonstrate joint military to make China come to concession, achieving “USA threat, China remain status quo”. Only when USA levitate the fringe theory to at least 75%, then can cause deterrence to China.
3.Using the Boxed Pig Theory, Tai-Ping Island of Taiwan, is able to co-exit along side of America and China in symbiosis. For Taiwan, the beneficial strategy of equilibrium in economy and safety act as an approach to get the most out of both countries.
Based on the game theories, the study will briefly discuss possible method Taiwan should take against the concurrence policy of America and China. The study will be supported with further data later on.
Keywords:South China Sea；Game Theory；USA-CHINA Relationship；FON.
iv
目錄
誌謝 ··· i
摘要 ··· ii
Abstract………..iii
目錄………iv
表目錄 ··· vi
圖目錄 ··· vii
第一章 緒論 ··· 1
第一節 研究背景與動機 ... 1
第二節 研究目的 ... 6
第三節 論文架構 ... 8
第四節 研究流程 ... 9
第二章 文獻探討與回顧 ··· 11
第一節 中、美南海競合現況 ... 11
第二節 臺灣南海太平島安全 ... 25
第三節 賽局理論 ... 28
第三章 研究方法………44
第一節 分析架構 ... 44
第二節 研究範圍與設計 ... 46
第三節 賽局模型建立 ... 49
第四章 賽局分析 ··· 57
第一節 中、美南海競合策略之賽局應用分析 ... 57
第二節 中、美南海危機「邊緣策略」 ... 67
第三節 臺灣南海策略「智豬賽局」 ... 74
第五章 結論與建議 ··· 78
第一節 研究結果與發現 ... 78
第二節 研究建議 ... 84
第三節 研究限制 ... 86
參考文獻 ··· 88
附錄 ··· 94
vi
表目錄
表1-1 南海各國軍事衝突事件表 ... 4
表2-1 Joint Publication 1-02 律定交戰準則 ... 20
表2-2 賽局的基本要素 ... 29
表2-3 訊息分類 ... 32
表2-4 非合作賽局的分類及對應均衡概念 ... 34
表2-5 「社會難題」賽局綜合分析表 ... 41
表3-1 策略形式賽局 ... 50
表4-1 中、美南海的囚徒困境賽局 ... 59
表4-2 中國的誘合賽局 ... 61
表4-3 中國的威脅賽局 ... 62
表4-4 美國的誘合賽局 ... 63
表4-5 美國的威脅賽局 ... 64
表4-6 中國與美國的「懦夫賽局」 ... 66
表4-7 臺灣的「智豬賽局」 ... 75
圖目錄
圖1-1 南海島嶼局勢 ... 2
圖1-2 研究流程圖 ... 10
圖2-1 南海島礁機場建設面積比較圖 ... 13
圖2-2 中國擬劃設南海防空識別區範圍圖 ... 15
圖2-3 美國國防部部長視導南海「肩並肩演習」 ... 21
圖2-4 基線、內水、領海、鄰接海域、專屬經濟區、大陸棚、公海 ... 22
圖2-5 南海周邊國家與中國 9 段區域 ... 24
圖2-6 完全訊息賽局 ... 33
圖2-7 不完全訊息賽局 ... 33
圖3-1 研究架構圖 ... 45
圖3-2 「進入嚇阻」Ⅰ賽局樹 ... 52
圖3-3 「進入嚇阻」Ⅱ賽局樹 ... 55
圖4-1 中國溫和派主導賽局 ... 69
圖4-2 中國強硬派主導賽局 ... 70
圖4-3 未知中國報酬的威脅 ... 71
圖4-4 美國採取「危機邊緣政策」模型 ... 73
圖5-1 危機邊緣策略臨界示意圖 ... 80
1
第一章 緒論
第一節 研究背景與動機
自2014 年 1 月起，中國開始大規模於南沙群島進行填海造陸工程1， 使南海地區島礁地理環境及領土、領海糾紛更趨複雜，中國南海海域先 化礁為島，再建設機場，然後部署防空導彈與雷達等軍事設施，逐漸增 加在南海影響力，南海地貌改變讓國際社會高度關注，原南海諸島礁中 在中國島礁建設之前，我國太平島0.5 平方公里面積為南沙群島中最大島 嶼，然至2016 年 4 月，中國所佔領之永暑礁、美濟礁、渚碧礁及華揚礁 面積分別排名前4 大島礁，總面積亦遠遠超過我國數 10 倍之多，中國擴 增所佔島嶼面積，將有助於南海競逐及維護領土主權涵意，2016 年 4 月 18 日中國軍機積極降落在永暑礁機場2，其軍事行動顯示中國藉國力崛起 南沙群島島礁軍事化，中國海空軍可於危機發生第一時間支援及威懾，
雖然中國對南海島礁軍事化有其全球戰略用意，惟其掌控區域軍事優勢，
對我國太平島安全將構成極高威脅，檢視國家南海主權、防禦安全及海 洋利益，我國應慎重面對區域情勢演變並採取最佳策略。
針對中國南海造島及軍事化建設，嚴重影響美國西太平洋海域控制 權，美國亞太地區戰略以軍事同盟及前沿軍事部屬為支柱，由日本、琉
1 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 Aug 09 2015. https://tw.search.yahoo.com/search
2 Ben Blanchard. Chinese Military Aircraft Makes First Public Landing On Disputed Island, Reuter, Apr 18 2016. http:www.reuter.com/article/us-south china sea.
球群島、臺灣、菲律賓至澳大利亞形成島鏈軍事、政治控制勢力範圍，
保護美國利益權力平衡及國際秩序維護之地緣戰略轉移鬆動，美國為維 護東亞軍事盟邦領導地位，勢將通過聲援、經濟及軍事力度加大於南海 海域，因此於2015 年 10 月 28 日隸屬美國太平洋艦隊之「拉森號」(USS Lassen)導彈驅逐艦，刻意航經中國人工島礁及 12 浬領海範圍，挑戰中國 宣稱之南海島礁主權，然美艦進入中國島礁浬領海範圍時，中國海軍軍 艦立即攔截與跟監，軍事對峙極度緊張，美軍軍艦近入南海海域巡邏從 美濟礁至黃岩島海域區域，雙方海軍對峙幾乎已成為連續警戒狀態。中、
美兩國南海海域動作短兵相接，極可能擦槍走火而爆發戰爭。南海島嶼 局勢如圖 1-1。
圖1-1 南海島嶼局勢
資料來源：聯合晚報國際新聞組引自美國國防部 2016
3
美國與中國在南海地區戰略思維不同，雖美國強勢捍衛美國在南海 航行自由(Freedom of navigation FON)及無害通過(Innocent Passage)權力，
就是為鞏固美國此地區核心利益，然就中國戰略思維而言，如同先前於 東海設置防空識別區(ADIZ)一般，不僅可將軍事力量延伸至釣魚台及南 海各島嶼，更可藉由東海與南海連結為一道新防線，突破美國主導之霸 權象徵，為中國本世紀末成為超級強國預做準備；整體來看，中國與美 國基本政治思維大相逕庭，中國視南海為其海洋領土之ㄧ部分，由多次 中國外交部長王毅發言可知「在自己領土建設或部署有限的防衞設施是 行使國際法賦予一個主權國家的自衞權，與美國在夏威夷的軍事部署無 異」3，美國並非主權爭議國，然美國行使全球戰略海權大國，視南海為 自由開放的國際海域，無法容下他國擴張領土海域而影響其亞太實質利 益，況且國際戰略及權利分配上，由拳頭及力量大的一方主導4。
2016 年 2 月 16 日美國智庫戰略暨國際研究中心(CSIS)公佈中國南海 永興島部署紅旗 9 號防空飛彈，華陽礁部署防空雷達，增強中國監控南 海戰略要道海空能力5，美國即倡議與日、澳、越、菲等東協國家參與南 海聯合巡防，另日本通過新安保法、越南強烈抨擊中國在南海爭端島礁
3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中國外交部長王毅訪美美國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前記者會 2016 年 2 月 23 日.https://theinitium.com/article/20160223-dailynews-wangyi-visit-us.
4. Helene Coopermarch, Patrolling Disputed Waters, U.S. and China Jockey for Dominance ,The NewYork Time, Apr 30 2016.
5 Katie Hunt, Jim Sciutto and Tim Hume, China has deployed surface-to-air missiles on a disputed island in the South China Sea, CNN news, Feb 18 2016.
建設、菲律賓訴諸聯合國國際法庭國際仲裁、印度表示將於南海自由航 行並在爭端海域興建鑽井平台、印尼計畫在南海島礁建立海軍基地，菲 律賓同意美軍出借菲南 5 處空軍基地等作為，均表態支持美國軍事對抗 中國在南海軍事建設行動。東亞區域和平穩定與戰略利益需接受考驗，
現今美軍艦強行進入中國南海島嶼12 浬，中國海軍軍艦跟監、攔截及驅 離回應。美國後續南海島礁周邊常態化巡防與盟國舉行大規模軍演，中、
美衝突風險及後續產生負面衝擊亦可預期6；近年南海周邊國家與中國衝 突事件如下如表1-1：
表1-1 南海各國軍事衝突事件表
時 間 衝 突 國 家 衝 突 情 形
1974 中共、越南 中共將越南逐出西沙群島並佔領。
1988 中共、越南 搶奪華陽礁並在赤瓜礁發生戰鬥流血衝突。
1992 中共、越南 中共扣捕越南 20 艘從香港運送貨物貨輪。
1995 中共、菲律賓 中共佔領菲律賓主張主權的美濟礁。
1995 臺灣、越南 臺灣向一艘越南補給船開火。
1996 中共、菲律賓 中共與菲律賓海軍砲艇交火 90 分鐘。
1997 中共、菲律賓 菲律賓海軍在黃岩島除去中國主權碑並豎起 菲國國旗。
1998 菲律賓、越南 越南對菲律賓漁船開火。
1999 中共、菲律賓 中共漁船在黃岩島與菲律賓軍艦相撞沈沒，中 共軍艦騷擾擱淺的菲律賓軍艦。
1999 菲律賓、越南 越軍海軍射擊菲律賓 OV-10 偵察機。
2001 中共、美國 中共 J-8 軍機與美國 EP-3 偵察機在南海上空 擦撞，中共戰機墜毀，美偵察機迫降海南島。
5
時 間 衝 突 國 家 衝 突 情 形
2009 中共、美國 美國海軍研究船無瑕號海於南海海域，遭中國 海軍情報蒐集船攔截、噴水等。
2011 中共、越南 越南石油探勘船「平明二號」在南海第 148 區 塊作業，被中國巡邏艦截斷電纜的事件。
2011 中共、菲律賓 菲律賓海洋測量船在菲南巴拉旺以西約 200 公 里海域附近，被 2 艘中國公務船艦尾隨並威脅 衝撞。
2015 中共、美國 美國海軍「拉森號」(USS Lassen)導彈驅逐艦，
刻意航經中國人工島礁及 12 浬領海範圍，中 國海軍軍艦立即攔截與跟監對峙極度緊張。
2015 中共、美國 美軍 B-52 轟炸機 2 架飛越南沙群島空域，中 國島礁雷達管制人員要求「離開我們的島嶼」。
2016 中共、美國 美國海軍「勞倫斯號」(USS Lawrence)南海巡 弋進入中國永暑礁海域，中國海軍殲-11 戰鬥 機、運-8 警戒機緊急升空並予以警告驅離。
2016 中共、美國 兩艘美軍航母於南海地區執行任務(軍事高強 度)。但未駛入距離中國島礁 12 海裡區域內。
資料來源：李志剛《中共處理南海爭端的可能模式》；本研究整理 雖然有關南海主權爭端的議題已有許多先進及學者著書研究，惟將 正在發生的中國南海島礁軍事部屬建設、美國與中國海上軍艦等軍事化 衝突升溫、美國強烈表達於國際海域自由航行權利，及菲律賓控告中國 南海島礁違法行徑(聯合國國際法庭仲裁案即將於 2016 年 7 月將宣判南海 主權)，導入賽局理論檢視美國與中國在南海區域軍事與外交競合，以瞭 解影響南海安全等相關重要關鍵因素，及兩強權國家協調尋求國家利益 之最佳策略，類似研究則付諸闕如；因此，本研究企圖將詭譎多變的南 海國際局勢變化，藉賽局理論中之各式模型尋求解決衝突、平衡與避險
方式，以及國際強權政治下，我國在南海主權衝突因素棋盤賽局中選擇 之最佳策略，做為研判參考依據，確保國家在南海區域中之最大利益，
此乃本研究動機。
第二節 研究目的
南海爭議中，覬覦豐富資源爭奪為主要考量，南海海域面積有 350 萬平方公里，其中有超過 200 個以上為無人居住的島嶼和岩礁，這些島 礁被稱為南海諸島。除了是主要的海上運輸航線外，南海擁有豐富的漁 業資源，以及蘊藏著豐富的石油和天然氣，從而具有極高的戰略重要性。
針對南海海域及其島礁，目前共有中國等 6 國分別控制或聲稱擁有 主權，值得注意的是，美國歐巴馬政府採取「亞太再平衡」戰略，一改 過去對南海問題不置可否的態度，展現積極介入南海事務的企圖後，菲 律賓與越南及馬來西亞等國深諳中國與美國在區域利益衝突與矛盾，故 試圖拉攏美國介入，美國已然由幕後走到臺前，由間接參與轉向直接干 涉，致使南海問題多邊化，大國博弈在南海問題上凸顯，成為主導南海 局勢走向的決定因素；因此，中、美在南海這場博弈競賽最佳策略組合 為何?當加入了「承諾」、「威脅」與「保證」的策略行動，一旦賽局因素 結構改變是否可制止中、美雙方的背叛?採取合作策略？此乃本研究研究 目的之一。
7
美國在南海動作頻頻，先後派遣軍機、軍艦闖入中國南沙永暑礁、
美濟礁、渚碧附近海域及上空進行偵察，中、美兩國更是多次在海上發 生摩擦衝突，南海緊張局勢持續升溫；美軍太平洋司令哈里斯上將就威 脅說美軍執行南海航行自由遭干預將不惜一戰7，美國國會議員也聲稱應 該向黃岩島海域部署軍艦，並威脅說中國若不接受仲裁將非常危險云云。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陸慷指出美國「打著航行和飛越自由的旗號，在南海 炫耀武力」，派遣軍艦(機)進入中國佔領之南沙群島進行挑釁，「才是南海 和平穩定的最大威脅，才是對南海航行和飛越自由的最大威脅」，中、美 兩國在充滿衝突與對決氣氛中，是否能找到處理衝突平衡的最佳策略？
是否能夠在衝突邊緣策略中控制風險？此乃為本論文研究之目之二。
南海爭端衝突關係到臺灣的國家安全戰略；我國遠在1600 公里外太 平島原為南海諸島面積最大島嶼，有淡水且是最適人居小島，但越南、
菲律賓及中國相繼填海造陸、競相建設島礁軍事設施，目前中國永暑礁 為南海海域中最大島礁，擁有可供戰鬥機起降機場跑道，越南佔領之敦 謙沙洲離我太平島僅10 公里遠，對我太平島安全極高威脅8；臺灣夾在中、
美兩個強國間，面對兩強爭奪戰，臺灣的地位既重要也尷尬，重要性是 臺灣所擁有南海太平島地理位置及十一段線主張，是中、美兩國都要爭 相拉攏的一方；尷尬的是面對中、美兩強間，臺灣不能明顯地靠向任何
7. Michael Martina, Guided missile destroyer the USS William P. Lawrence traveled within 12 nautical miles of Chinese-occupied Fiery Cross Reef, REUTERS/U.S. NAVY, May 21, 2015. http://www.reuters.com.
8. Lin, Cheng Yi. 1997. “Taiwan’s South China Sea Policy.” Asian Survey, p 323-339.
一方，臺灣在南海爭議中之強權爭奪危機，應採取何種策略？以爭取兩 大強權的競合空間安全優勢，此乃為本論文研究之目之三。
第三節 論文架構
本論文研架構共分五章，第一章為闡述論文之研究目的與動機；第 二章文獻探討就中、美南海競合情勢演變，如：南海各國爭奪島嶼主權 與海底石油天然氣資源行為，中國強化島礁造陸與軍事部署方式、美國 倡議軍艦自由航行、菲律賓尋求國際海牙法庭仲裁南海島嶼主權、國際 法島嶼及大陸礁層海域法律權力等文獻，及我國太平島安全議題亦加入 本章節，最後介紹「賽局理論」要素、分類及重要的理論－納許均衡，
及囚徒困境、智豬理論等賽局及回顧賽局理論運用在軍事威脅與嚇阻上 之文獻探討；第三章建立分析架構、研究範圍與研究設計及依參賽者互 動關係建立靜態與動態賽局，以作為實證分析研究之模型；第四章以典 型的「囚徒困境」賽局模式分析中、美在南海區域合作與競爭，亦即南 海區域內航行自由爭議之競合賽局，接著以依序行動賽局及繪製賽局樹 模型分析南海危機的「邊緣政策」，而有關臺灣介於兩大強權之間，則以
「智豬理論」賽局模型分析固守我太平島在南海主權之最佳策略；最後 在第五章做成結論輔以客觀分析，提出主要發現及掌握其可能運用策略，
為後續南海區域情勢研究提出建言，並突破我國南海議題國際上被邊緣
9
化困境提出建議。
第四節 研究流程
中國大陸與東南亞國家採取新一輪伸張南海主權的行動驟然升溫。
南海成為各方競逐焦點，東南亞各國採取避險策略，一方面以雙邊或多 邊的方式與中國大陸打交道9，但同時致力確保區域以外的勢力持續發揮 作用，以制衡中國逐漸崛起的勢力，積極導入美國勢力進入南海海域，
形成中、美兩大國在此區域的競爭與合作，除主權爭議外，區域安全以 及南海海域內的權力平衡也是各國角力的焦點所在；確立此研究的大概 方向後，進一步設立明確的研究主題，接著著手蒐集中、美在南海競爭 與合作的相關資料及賽局理論之文獻整理與研究，以協助觀念之建立；
完成後繼續辦理研究設計鋪陳，最後導入賽局模型析並提出研究結論與建 議。本研究流程如圖1-2。
9. ETtoday 新聞:中國外交部副部長劉振民赴新加坡出席第 22 次中國—東協高官磋商和落實《南海各 方行為宣言》第 11 次高官會, 2016 年 4 月 27 至 28 日. http://www.ettoday.net/news/.
圖 1-2 研究流程圖
11
第二章 文獻探討與回顧
本研究主要探討中國與美國在南海戰略及區域情勢環境，本區域不 僅被視為亞太地區衝突引爆點，也是目前世界上爭議面積最大、爭端國 家最多的海域。南沙群島，因位居於南海中央位置，可控制南海重要航 線，更是整個南海主權、資源爭奪及爭議衝突焦點所在。而南海諸群島 領土主權爭議拖延時間之久，及在外交上影響之大，在世界史上都鮮有 前例，因此，藉由對過去相關文獻回顧，探討中、美南海競合策略與臺 灣安全，運用賽局理論模型模擬兩大強權之間的衝突與合作，預測相互 依存之最佳策略，進行國內、外相關文獻的探討、作為後續研究之基礎。
第一節 中、美南海競合現況
比爾海頓所著《2015 年 6 月南海》(The South China Struggle For Power In Asia)一書：沒有任何民族或國家可以宣稱擁有南海，南海衝突主要原 因包括各聲索國政治考量，民族主義新興起、美國介入、中國整體戰略 軍事部署等，影響中國南海海域填海造陸及軍事部署作為除民族主義情 緒外，最主要具體為中國國家利益及戰略佈局，東南亞各國政府大部分 政府歡迎美國「亞洲再平衡」，並周旋南海主權爭議議題，以強化其再平 衡國際地位，美國增強與相關國家關係形成共生，並介入以達全球戰略 利益，因此南海變得危險及潛在爆發衝突。
一、 中國南海策略與軍事部屬
作者黃秋龍所著《武裝力量多樣化運用安全情勢評估 2012》一文:
「建設南海島礁拓展戰略任務以確保海外利益安全，需要中國軍事武裝 力量多樣運用互為依託，中國以政權統治、民族主義情緒實施合理性對 外擴張政策」。美國海軍戰爭學院教授米蘭Milan Vego《美國海軍學會月 刊2014 年 4 月》:「盡管中國經濟依賴海上貿易，但是中國欠缺海上保護 其航運能力，一旦海上運輸線發生重大戰事，將危及中國國家安全，中 國航運最大威脅就是和主要海上強權發生戰爭，歷史證明保存自身軍事 及經濟潛力包括路上與海上運輸體系，同時摧毀或削弱敵方能力，將是 任何一方持久作戰不可或缺一部分」，「為確保中國經濟成長及海上貿易 供應無虞，海上戰略極重要，中國必須建立海上強權確保貿易安全」。
學者杜礎圻《國際關係研究月刊2015 年 3 月》報導自 2014 年 3 月 起，中國同時在南海七個島礁進行填海工程，分別是南海美濟礁、渚碧 礁、永暑礁、華陽礁、南薰礁、赤瓜礁及東門礁等。中國南海島礁建設 等於永久性實際掌控南海地區，其中美濟礁、渚碧礁、永暑礁，面積擴 張至5.5、4、2.8 平方公里，超越太平島及越南馬來西亞及菲律賓等諸國 之總和，成為南沙群島面積最大3 座島礁，可供重型戰機飛機起降；中 國央視《軍事報導2016 年 5 月》中國民用航空飛機已擔負定期美濟礁運 輸任務，甚至於中國軍用運輸機將大型機工具運至該島構工，共軍海軍
13
組織海政文工團更赴南海永暑島(Fiery Cross Reef)、美濟礁(Mischief Reef) 等地實施勞軍活動。如圖2.1。
圖 2-1 南海島礁機場建設面積比較圖
資料來源: 美國智庫戰略暨國際研究中心(CSIS，2016)
美國太平洋司令部司令海軍上將哈里斯(Adm. Harry B. Harris Jr.)於
美國國會參議院軍事委員聽證會表示「中國南海島礁軍事建設正在改變 南海行動格局」。美國國家情報總監詹姆斯·R·克拉珀(James R. Clapper) 預測，中國 2017 年將會在南海「具有地區迅速投射軍事力量顯著能力」，
雖然中國尚未完成全部南海島礁建設，但南海永興島、美濟礁及永暑礁 已可部署戰鬥機、防空導彈、海防巡航導彈軍事雷達、戰鬥軍艦等，甚 至「航母殺手」東風-21D 反艦彈道導彈，可反制美國海軍行動。2016 年 4 月 13 日美國福斯新聞報導美國衛星機構顯示，美國國防部長卡特菲律 賓視察肩並肩演習時中國永興島進駐殲 11 戰機。劉必榮教授以《核安峰
會中、美較勁2016 年》專題，論述 2015 年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訪美時，
承諾不會在南海島礁軍事化，2016 年衛星照片顯示美濟礁、永暑礁造島
速度越來越快、越大，永興島甚至完成紅旗9 號防空飛彈及雷達部屬。
陳佩修與謝明勳(2016)在《東協的南海政策分析》評析，中國的崛起 使東協國家備感壓力，各國憂慮本身權利將受到傷伐，尤以中、菲和中、
越之間的衝突為甚。遂將南海問題提升至國際層次，即引進美國制衡中 國，促使昔日菲律賓拉攏日本及引入美國的隱性權力平衡，浮出檯面，
南海區域成為中美權力競逐的場域，美方更直言中國對南海的九段線主 張顯已違反國際法律，越南及菲律賓亦同樣透過司法程序向國際仲裁法 庭訴請解決中國主張九段線的法律地位和部分島礁的特徵問題；南海爭 端國際化將使中國必須面對「政治戰」與「法律戰」的雙重壓力，越、
菲及美國同樣陷入衝突危機，國際關係學理表明，國家將因資訊與承諾 等問題而引發戰爭，此指美國因資訊不足而低估中國捍衛南海島礁主權 的決心，中國亦可能誤判美國為保障國家利益及協防菲、越的能力。
中國南海海域填海造陸及軍事部署作為，其外交部長王毅於2016 年 2 月 23 日訪美國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前，在外交部記者會表 示：中國在自己領土建設或部署有限的防衞設施是行使國際法賦予一個 主權國家的自衞權，與美國在夏威夷的軍事部署無異；作家劉屏於中時 電子報專報《歐巴馬與習近平華府峰會 2016 年》就南海議題論述，習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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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在會談時說：南海諸島自古以來就是中國領土，中方有權維護自己領 土主權和合法正當海洋權益；中方致力維護南海和平穩定，堅持通過對 話管控爭議、通過談判協商和平解決爭議，尊重和維護各國依據國際法 享有的航行和飛越自由，但不會接受任何以航行自由損害主權和安全行 為。
中國社科院主任金永明認為「若美國與其盟友持續南海軍演，中國 將結合所佔島礁周邊海域和空域情勢劃定部分航空識別區，使中國在南 海問題上有所依據」，美國智庫2016 年 04 月 20 日亦認為，「中國會在2016 年 7 月，海牙國際法庭對南海仲裁案作出判決後，劃設南海防空識別區 作為反制」。如圖2-2。
圖2-2 中國擬劃設南海防空識別區範圍圖 資料來源: 中時即時網 翻攝自百度百科 2016
2016年6月5日法新社記者瓦拉斯報導，中國代表孫建國在亞洲最大 規模安全高峰會香格里拉對話最後一天會議表示：「中國不惹事，也不怕 事。中國不會吞下苦果惡果，不會允許自己的主權和安全利益受到侵犯」； 中國將南海區域列為國家的核心利益，其內部更存有「維穩派」與「維 權派」等正反攻訐辯證意見，但堅持強調不惜一戰以維護國家主權與利 益，反對分裂國家，維護國家統一、領土完整，維護國家民族團結，是 全體中國人民的堅決意志。(陳佩修與謝明勳，2016)。
美國《紐約時報 2014》馬凱碩專文：中國存在鷹派和鴿派，鷹派稱
中國遭受過百年屈辱，強大起來的中國應挺直腰板，果斷在東海和南海 主張本國利益。何平《紅色風暴 2014》中國鷹派屬於強硬派（激進），
對於國家利益上問題主張以武力解決。鴿派屬於溫和派，主張和平演變，
以和平手段解決問題，但在中共的體制猶如寡頭政治情況，政治局常委 們的安排還是黨內各派系綜合平衡考量，中國政治委員7員(鷹派、鴿派上 不明)，以習近平為首領導班子對中國夢實踐有太大誘因，因此針對南海
問題，其壓力與美國帝國主義長期鬥爭，鷹派和鴿派常是意見發生分歧，
但精算未來長遠利益及戰略等溫和因素為中國最高領導人最重要考量。
二、美國南海策略與軍事部屬
美國南海政策中「重返亞洲」其重要依據為學者布里辛斯基(Zbigniew Brzezinski 2007)的「大國政治」理論，在布里辛斯基所著《大國政治》(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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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nd Chessboard)一書中提到，「二十世紀最後十年世界事務產生結構上 的變化。一個非歐亞大陸國家破天荒崛起，不僅成為歐亞權力關係的關 鍵仲裁人，還成為世界最強盛的大國」，「如果歐亞大陸產生一個對美國 具敵意之同盟或具支配力大國，將對美國安全地位產生重大威脅，故美 歐外交政策必須保持地緣政治關切，運用其在歐亞大陸影響力，創造穩 定的歐亞大陸均勢而由美國擔任政治仲裁」。由此不難看出美國政策在 2001 年後轉向，及其在外交及戰略上重心：南海問題現正影響成為歐亞
大陸區域安全主軸，大國與大國間對峙、矛盾角力逐漸展開。美國學者 米爾斯海默( Mearsheimer, 2014)所著《大國政治的悲劇》(The Tragedy of Great Power Politics)為現實主義的代表作，作者一再強調，「在21 世紀歐 洲的德國發展和亞洲中國崛起對美國構成挑戰，而國際政治是大國政治，
權利分配決定大國政治的模式，影響歐洲、亞洲聯盟形成，而大國意志 在陸地上的表現是成為地區霸權，而水域遏阻力量使全球霸權實現，因 此大國間處於永無止境的競爭狀態」。
美國太平洋司令哈里斯上將( Harris, 2016)《將在南海執行更多自由 航行任務》，「倡議重建美、日、澳、印等國戰略聯盟，越、菲和馬等國 南海執行聯合軍事演習」。美國《2010 國家安全報告》(US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Washingto ):「基於傳統地緣戰略思維需要，美國南海基本利益是 航行自由」，美國智庫發表《美軍航行自由任務(FONOPs) 2016 年》(New
America)，「美國國家戰略目標在於保持對南海軍事控制能力以及維護西
太平洋利益，任何艦隊指揮官通過南海海域與其他強權任務衝突時，風 險計算(Risk Calculus)將列為最高緊急狀況，以確保美國軍艦航行於太平
洋與印度洋戰略安全」。路透社記者西門查德( Trudeau, 2016)：美國太平 洋艦隊「拉森號」(USS Lassen)導彈驅逐艦於 2015 年 10 月 27 日進入中 國南沙群島渚碧礁與美濟礁附近12 海里領海，2015 年 11 月 14 日美軍 2 架B-52 轟炸機飛越南沙群島空域上空，所有軍事動作就是要投射美軍影 響力和保障「自由航行權」、「飛越自由」權力。
美國國防部公布2015 會計年度「自由航行權」報告， 報告指出「美 方共對全球 13 國行使自由航行權，南海區域國家包括中國大陸、臺灣、
印尼、馬來西亞、菲律賓與越南六國」。五角大廈公布「2015 年航行自由」
(Freedom of Navigation)「美國行使自由航行權涉及南海主權爭端區域國
家」，指出「中國南海領土基線過度聲索、司法管轄權已達到專屬經濟海 域(EEZ)上空、群島水域(Archipelagic Waters)，限制外國軍艦「無害通過」
(Innocent Passage)領海(TTS)及領空防空識別區(ADIZ)」。
美國聯邦參議院外交委員會2016 年 04 月 28 日提出「2016 亞太海洋 安全倡議法案」， 以立法形式總結美國處理南海軍事與外交策略，並強 烈回應中國南海填海造島與軍事化行動，美國將在國際海域持續執行「自 由航行」、「飛越自由」任務，反對聲索方侵害他國權益，任何宣示須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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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國際公法，反對片面改變現狀與填海造島暨軍事化，反對劃設行政與 軍事區域。Michael S. Schmidt(2016)於國際紐約時報月刊分析：美國國防 部長Ashton B. Carter 於 2016 年 4 月在亞洲地區視察航空母艦期間，披露 了與印度和菲律賓達成的新軍事協議，基本上是在宣告，歐巴馬政府決 定更加依賴軍事力量來制衡中國在這一地區的領土抱負；它釋放出一個 信號：美國將與盟友一起應對北京在存在爭議的南海海域不斷擴大其存 在的行動10。
國學者保羅史塔瑞斯施(Stares, 2016)所著《預防優序調查》(Preventive Priorities Survey) 11，公布嚴重影響美國利益， 可能導致美軍介入區域，
包括東海、南海緊張情勢、領土爭議及北韓危機、阿富汗塔利班(Taliban)、
敘利亞內戰、伊拉克「伊斯蘭國」(IS)戰爭及利比亞內戰等 7 大衝突。針
對全球對美利益衝擊層面區分 3 大等級，包括緊要(Critical)、顯著 (Significant)、有限(Limited)。在「緊要」衝擊南海主權爭議、東海緊張 情勢、北韓危機，將衝突導致美軍事介入或威脅到美戰略資源關鍵供給。
其次「顯著」衝擊部分，巴基斯坦伊斯蘭武裝、黎巴嫩衝突、埃及伊斯 蘭武裝、烏克蘭衝突、庫德族衝突、墨西哥暴力、以巴衝突、奈及利亞 博科聖地、印巴衝突及葉門戰爭。作者認為這些衝突影響的國家，對美 國戰略具有重要性，但不涉及共同防禦條約承諾。至於「有限」衝擊部
10. Michael S. Schmidt，2016，國際紐約時報月刊，http://cn.nytimes.com/
11. Paul B. Stares, Preventive Priorities Survey 2016（CFR）The Center for Preventive Action (CPA), http://www.onemagazine.es/pdf/prioridades-2016-cfr.pdf
分，包括納戈諾卡拉巴克衝突、馬利不穩定、中非暴力衝突、剛果暴力 衝突、緬甸派別爭鬥、南蘇丹內戰、俄羅斯伊斯蘭武裝、索馬利亞及中 國維吾爾族衝突的九大衝突。這些衝突可能產生嚴重後果，對美國戰略 重要性有限。
依美國國防部Joint Publication 1-02 律定交戰準則(DOD 2001)，對敵 對國家或保護美國利益軍事威脅採取 5 等級，逐次提升作戰等級，最高 第1 等級為使用核子武器(至今尚未使用)，另 2 及 3 等級為軍事部屬 6 小 時內完成，戰機15 分鐘起飛作戰(於古巴危機、波灣戰爭及 911 事件中執 行過)，美國依作戰需要執行等級提升以壓迫對手屈服。
表2-1 Joint Publication 1-02 律定交戰準則
Readiness
condition Exercise term Description Readiness DEFCON 1 COCKED PISTOL Nuclear war is imminent Maximum readiness
DEFCON 2 FAST PACE Next step to nuclear war
Armed Forces ready to deploy and engage in less than 6 hours
DEFCON 3 ROUND HOUSE
Increase in force readiness above that required for normal
readiness
Air Force ready to mobilize in 15 minutes
DEFCON 4 DOUBLE TAKE Increased intelligence watch and
strengthened security measures Above normal readiness DEFCON 5 FADE OUT Lowest state of readiness Normal readiness
資料來源： Department of Defense Dictionary of Military and Associated Ter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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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國務院發言人約翰．科比(Kirby, 2016)表示「自由航行權」及「飛 越自由」為美國全球戰略重要利基支柱。傅才德《2016 年 4 月 9 日紐約 時報》「美國海軍斯坦尼斯號(John C. Stennis)航空母艦及四艘美國軍艦，
駛入南海進行例行演習，該行動發出信息是明確的，美國是這個地區的 主要軍事力量強權，展現軍事力量以保持其主導區域情勢地位」。如圖 2-3。
圖2-3 美國國防部部長視導南海「肩並肩演習」
資料來源：美國海軍公開網站
專欄作家海娜比琪(Beech 2016) 2016 年 6 月 5 日時代雜誌撰文《北 京在全球最重要海域作為》，中國已經在南沙群島之永暑、美濟等礁石建 設3200 英畝土地工程，及 3 公里長可共戰機駐防之機場跑道，就如同是 中國再度於海上建設長城(the Great Wall)。美國國防部長卡特（Ashton Carter）在 2016 年 6 月新加坡舉辦第 15 屆亞洲安全會議（Asia Security Summit），在會議中說，「如果北京繼續在南海軍事擴張，可能築起一道
「自我孤立的長城」，在國際上自我孤立，呼籲中國加入亞太地區的「原
則性安全網絡」，並表達美國仍將是全球最強大的軍事力量，以及未來數 十年區域安全的主要保證國」。
三、國際法與南海島礁爭議
《聯合國海洋法公約》(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on the Law of the Sea 縮略：UNCLOS)解釋:指 1982 年決議條文。「公約對內水、領海、臨 接海域、大陸棚、專屬經濟區、公海等重要概念界定。對全球各處領海 主權爭端、海上天然資源管理、污染處理等具有重要指導和裁決作用」。
如圖2-4。
圖2-4 基線、內水、領海、鄰接海域、專屬經濟區、大陸棚、公海 資料來源：依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網站圖，本研究繪製
傅崑成《聯合國海洋法公約暨全部附件1994 年》航行自由(Freedom of navigation FON)譯本所述，「國際習慣法原則，除國際法規定例外情況 外，懸掛任何主權國家旗幟船舶不受來自其他國家的干擾」，國際法中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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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自由通常指商業航行及貿易航行，然軍艦航行則規範於1982 年《聯合 國海洋公約法》等國際法約束，「如無害通過專屬經濟區，不能進行探測、
潛艇活動等違法行為，公約規定沿海國對 200 浬專屬經濟區及 12 浬領海 區均擁有管轄權，在該區域要尊重沿海國權利」。英國 BBC 記者劉子維 撰文(2015)，中國出版的地圖中將九段虛線劃入中國國界；「九段線」最 早出現1947 年我國政府出版地圖上，其面積涵蓋 90%南海海域。依據《聯 合國海洋法公約》第 121 條島嶼制度，岩礁與島嶼定義，島嶼是「四面 環水並在高潮時高於水面的自然形成的陸地區域」，島嶼可享有和陸地領 土一樣的領海、鄰接區、專屬經濟海域和大陸礁層，另「不能維持人類 居住或其本身經濟生活岩礁」，不應有專屬經濟海域或大陸礁層。島嶼享 有 12 海里的領海，與 200 浬專屬經濟海域(EEZ)；但非屬天然形成人 工島，以及或漲潮時沒入海面以下的礁岩，不得享有領海與 EEZ。
淡江大學副教授林若雩專文《美國派遣拉森號軍艦進入南海之情勢 分析》，美國驅逐艦拉森號(USS Lassen)於 2015 年 10 月 27 日駛入南沙 群島渚碧礁和美濟礁 12 海里範圍，是「掀開美國挑戰中國南海主權升 高軍事威脅、爭端序幕」，「中、美兩大國關係日益緊張，淵源於中國政 治與經濟實力崛起，爭取東亞區域主導權使得美國感受極大威脅，從美 國角度來看，美國是現狀的強權 (status quo power)，中國是挑戰的強 權」。
比爾海頓所著《2015 年 6 月南海》(The South China Struggle For PowerIn Asia)一書：「南海是全球關鍵公海鏈結，將太平洋與印度洋及波 斯灣連結，南海為全球爭執海域，也是周邊國家對中國焦慮不安主要原 因，美國認為南海不可為一個國家獨佔、獨自擁有，所以倡議自由航行 及要求中國停止島礁軍事化建設」。中央社報導(2016 年 6 月 29 日)，荷 蘭海牙聯合國國際法庭「常設仲裁法院」（PCA）將在 7 月 12 日就菲律 賓對中國聲索南海主權提告案作出裁決，這項裁決可能會使南海戰略海 域的緊張情勢進一步升溫如圖2-5。
圖2-5 南海周邊國家與中國 9 段區域 資料來源：亞洲週刊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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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臺灣南海太平島安全
學者蕭曦清《南沙風雲—南沙群島問題的研判與分析》一書對現勢、
史政資料提出許多看法，菲律賓、越南、馬來西亞、印尼等鄰國，佔領 南沙島嶼，加強其所駐防軍力，及評論南海種種衝突點發生，特別聚焦 於中國加強南海駐防軍力及南海巡航；而我國太平島位處於南海中央地 理位置，堅定鞏固我在南海的主權，以因應未來南海局勢風起雲湧的挑 戰。
黃一哲(2012) 我國為了實質表明對南海區域擁有主權的立場，我國
駐南沙太平島完成陸戰隊學校專長訓練的海巡署官兵，藉由海巡署與海 軍聯合編組執行的碧海操演，2011 年 7 月初抵達太平島部署，目前正派 駐在太平島上各據點裡，熟悉包括 40 榴彈槍等火砲，並進行實彈射擊。
島上官兵除原本 81 砲組的專長外，也帶領新上島官兵，熟悉太平島各據 點裡的輕重兵器的操作與射界標定，完成任務賦予、部署完畢，同時對 南海實施兵器實彈射擊，除一般步槍外，40 榴彈槍也都在實彈射擊之列12。 除了實彈射擊之外，國防部派遣軍艦執行南海巡弋任務時，特別把海洋 大學的14 名師生送上太平島，除了進行學術研究外，他們還帶著國旗高 聲強調中華民國的主權。雖是相隔了40 多年，首次有平民百姓踏上我國 最南的疆域領土，在南海主權爭議敏感時機點上，這批研習營成員返臺，
12.中央廣播電臺新聞網，2011，不迴避緊張 我海軍月底赴南海操演，http:// news.rti.org.tw/index_
newsContent.
馬總統還特別安排親自接見這批師生，也藉此宣示我國的南海主權。
2015 年 6 月 7 日中華民國外交部針對南海問題發表立場聲明13:中華
民國為聯合國之創始會員國，雖於 1971 年失去代表權，但正式國名 Republic of China 仍留存於《聯合國憲章》第 23 條及第 110 條，且歷年 均遵守《聯合國憲章》及國際法規定之和平解決爭端及航行與飛越自由 原則。我國堅守太平島等島嶼多年，惟從未為此與他國發生軍事衝突，
亦未妨礙各國在該海、空域之航行及飛越自由；然有鑒於菲律賓從未邀 請臺灣參加該國與中國間之南海仲裁案，仲裁法庭亦未就本案徵求臺灣 之意見，故未經中華民國政府參與協商並同意，對中華民國均不具任何 效力，中華民國政府對其相關判斷既不承認，亦不接受；外交部並在2015 年 7 月與 10 月 31 日發布的聲明，已就太平島地位和仲裁法庭的主張表 達明確立場。
中央研究院歐美研究所研究員宋燕輝教授撰文《依海洋法公約太平 島確是島嶼 2015》依據聯合國海洋法公約 121 條，「非常明確太平島是
個島嶼，因島上有淡水、土攘，以及太陽能、碼頭與機場跑道等設施，
1956 年即派軍駐守南沙群島，無論自法律、經濟及地理之角度而言，太 平島不僅符合《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第 121 條關於島嶼之要件，並能維 持人類居住及其本身經濟生活絕非岩礁」。我國不接受仲裁法院裁決，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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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法院對太平島認定對臺灣十分重要，若太平島為島嶼，則臺灣有權主 張太平島向外延伸 200 海里專屬經濟海域，依據《聯合國海洋法公約》
第五部份，臺灣可以在專屬經濟海域享有自然資源(包含漁業和礦產)開發、
人工島嶼及設施建造等主權權利。
林正義、宋燕輝老師所主編《南海情勢與中華民國應有的外交國防 戰略(1996 年版)》一書指出，當時南海主權爭端國經濟快速成長，國防 武力日益更新，爭相取得南海海洋資源及鞏固主權情況下，對中華民國
「南向政策」無疑是一項新的挑戰，若中華民國以積極且強硬方式處理 南海爭端，可能會影響到中華民國與東南亞國家的經貿關係，但為減低 與周邊國家的衝突，而採取消極且溫和的政策，則可能造成南海周邊國 家強勢掠奪南海資源，因此，中華民國政府呼籲南海周邊各國尊重《聯合 國憲章》及《聯合國海洋法公約》之原則與精神，自我克制，維持南海 區域和平穩定現狀，避免採取任何升高緊張情勢之單邊措施。中華民國 政府秉持「主權在我、擱置爭議、和平互惠、共同開發」之基本原則，
願在平等協商之基礎上，與相關國家共同促進南海區域之和平與穩定，
並共同保護及開發南海資源。
第三節 賽局理論
一、賽局理論
中野 明(2012)賽局指的是一種狀況，這種狀況會受到兩個以上的決 策體的行為決策所影響，亦稱賽局狀況，賽局過程中決策主體做出決策 並依照決策來行動，描述這些行為的理論就稱為「賽局理論」；首次提出 賽局理論是匈牙利數學家Von Neumman在1928年撰寫了一篇名為《室內 遊戲的理論》的論文，隨後，Von Neumman and Morgenstern 在1943年聯
合發表《賽局理論與經濟行為》，這部著作成為賽局理論基礎(中野 明,2012)；此理論延用至今已成為經濟學、社會科學及其他領域，例如人 際關係的互動、球賽或橋牌的出招、股市的投資、政黨間的互動、乃至 國際關係中的「戰」與「和」，皆可發現賽局理論的應用與影響，此理論 已成為重要的分析工具了(巫和懋、夏珍,2012)。
巫和懋、夏珍(2002)指出賽局理論(Game Theory或譯為博弈理論、競 合論)是「策略性思考」的系統知識。所探討的是互動行為，透過策略推 估尋求自己的最大勝算或利益，從而在競爭中求生存。David M.Kreps (2010)賽局理論的模擬技術使集中於研究競爭性互動的動態特徵以及專 有信息；這些問題的提出使得互動結構－誰做什麼？何時做？掌握哪些 信息？成為研究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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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理仰(2013)博士論文內所述:賽局理論以數學模型模擬理性決策者 之間的衝突與合作結果，每個決策者都企圖預測其他人可能的抉擇，以 確定自己的最佳決策；如何合理地進行這相互依存的戰略策劃便是賽局 理論的主題。它可應用於任何具有下列三個條件的社會情境：
(一)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的決策者，稱為參賽者，每個人有兩個或兩個以上 行動方案的選擇，則稱為策略。
(二)整個結果需要是視所有參賽者對策略的選擇而定的。
(三)對於各種可能的結果每一個賽局都有明確的偏好順序，因此可以對每 一個結果給定一個數字以表示這些偏好順序。
Camerer (1997)提出組成賽局的基本要素包括：參賽者、行動、自然、
資訊集、策略、報酬、均衡及結果。其定義說明如下表（藍兆杰、徐偉 傑、陳怡君合譯，2002）：
表2-2 賽局的基本要素
賽局的要素 意 義
參賽者(Player) 是作決策的個人；每位參賽者的目標都是藉由選 取行動來極大化的效用。
行動(Action) 參與者在決策空間中所作出的選擇，是種具體且 外顯的行為。
自然(Nature) 是一個在特定機率賽局的特定時點上，採取隨機 行動的準參賽者。
資訊集(Information Set)
參賽者所有的決策節點用虛線圈起來，在虛線內 的節點代表資訊集；虛線內參賽者資訊不完整，
因為資訊的不足所以無法在節點間做決定，所以
賽局的要素 意 義
參賽者在同一資訊集內所做的選擇必須相同。
策略(strategy) 是參賽者可以採行的選擇，同時賽局中每位參賽
者的策略即其採取的行動，依序行動賽局中，後 行動者可視先前已採取的行動而反應，每位參賽 者必須做出一個完整的行動計劃。
報酬(Payoff) 根據參賽者的策略組合賦予實際數值，這數值即 參賽者的報酬，對參賽者來說，報酬越高代表結 果越好；當結果是隨機的或涉及風險時，是以期 望值來計算報酬。
均衡(Equilibrium) 當每個參賽者都能正視他人策略而選擇了最佳 策略時，即產生均衡。
結果(Outcome) 是模型設立者從行動的價值、報酬，利益發生的 結局就是所謂的結果。
資料來源：本研究整理 通常賽局依照不同的性質可分成如下種類：
(一)依賽局型式:
1.策略型賽局：兩個以上的參與者同時實行策略的賽局，其表現方式 以2x2 矩陣呈現出其報酬型態報酬表(報酬矩陣)清楚顯示所有策略 組合下，雙方參與者的報酬(中野 明，2012)。
2.擴展型賽局：參與者輪流實行策略賽局，賽局理論使用賽局樹顯示 行動和結果。因此，參與者可藉由畫出賽局樹(game tree)，來判斷 對方將會採取什麼樣行動，而自己應採取何種對策(中野 明，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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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依賽局人數：兩人賽局、N 人賽局。
1.兩人賽局即是參賽者人數為兩人，此時參賽者的策略決定僅受到另 一人影響。
2.N 人賽局為超過兩人，所需考慮的是賽局可能會有聯合結盟 (coalition)情況（邱天嵩與翁予恒，2009）。
(三)依賽局協議：
1.合作賽局：合作賽局假設所有參賽者可訂定協議(agreement)，在賽 局開始前先商量在賽局中該如何採取行動，參賽者皆遵守協議。
2.非合作賽局：參賽者根據自力的(self-enforcing) 規則參賽，盡可能 尋找最利於己做法，也就是參賽者間無先前協議。
Schelling(1980)在《衝突的策略》書中定義：「非合作賽局是指參 賽者的目標既衝突又競爭，如果參賽者間的互動關係是沒有這種情況，
彼此合作會獲得利益時，稱為合作賽局」。 (四)依報酬分類：
1.零和賽局：一方參與者得到利益，利益就會變成另一方的損失，報 酬與損失的「量」相等(中野 明，2012)。
2.非零和賽局：報酬與損失不一定完全相等 (中野 明，2012)。在國 際關係裡，國與國之間互相依存，既競爭又合作，這樣非零合情 勢不勝枚舉，其中「囚徒困境」被廣泛應用於政治、經濟、心理
與軍事領域中（韓慧林與王貴民，2009）。
(五)依參賽者互動關係
1.靜態賽局：靜態賽局為參賽者同時出招互動一次即終止賽局。
2.動態賽局：是參賽者出招有先後，通常是觀察到對方動作後，再決 定自己動作，因此競爭者間形成動態互動。
(六)依賽局訊息結構分類（Rasmusen, 2006）：
賽局訊息分類:區分完全、確定、完整及對稱訊息，如彙總表 2-2。
表2-3 訊息分類
訊息分類 意 義
完全 每個訊息集合都是單點
確定 在任何一位參賽者行動後，自然(是一個在特定機率賽局
的特定時點上，採取隨機行動的準參賽者)不會行動
完整 自然不會先行動，或她的起始行動能被每位參賽者觀察到
對稱 當參賽者行動或在結束節點上，參賽者與其他參賽者有相
同的訊息
資料來源：賽局理論與訊息經濟 五南出版社 2006
1.完全訊息（perfect information）：賽局可滿足最強訊息要求，每個 訊息為單一節點(singleton node)，參賽者非常清楚他應該要在賽局 樹決策點上做決策，其賽局樹架構所有的決策點是清楚的，如圖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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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6 完全訊息賽局
參賽者在做決策時會有一個資訊集，資訊集內有2 個決策點以 上，當對手決定策略後，參賽者無法決定走那一個決策點，資訊集 有「遮蔽訊息」的功能，此賽局為不完全訊息的賽局。如圖2-7
圖2-7 不完全訊息賽局
2.確定訊息（certain information）：參賽者採取行動後，自然將不會
行動，否則為不確定訊息；不確定訊息賽局內，自然在賽局中的行 動可能被參賽者觀察到或不被立即顯現給參賽者。
3.完整訊息（complete information）：完整訊息的賽局為每位參賽者皆 曉得賽局元素，如參賽者、行動集、報酬矩陣。如果參賽者不知道
下列情況中一種，則為不完整訊息賽局。
4.對稱訊息（symmetric information）：參賽者在採取行動的節點或在終
點的訊息集與任何其他參賽者的訊息集所擁有的節點都相同，否則 為不對稱訊息賽局。
整個賽局依參賽者互動關係「靜態/動態」以及依賽局訊息結構分類
「完全訊息/不完全訊息」兩種分類標準，形成四種不同的賽局類型，同 時也有其相對應的均衡觀念，如表2-4。
表2-4 非合作賽局的分類及對應均衡概念
區分 完全訊息 不完全訊息 靜態 純粹策略納許均衡
納許(1950-1951)
貝氏納許均衡 Harsanyi(1967-1968) 動態 子賽局完美納許均衡
Selten (1965)
貝氏完美納許均衡 Selten (1975)
資料來源：賽局理論與信息經濟學 茂昌圖書 2001 二、納許均衡
鄧志松及唐代彪於國家發展研究發表專刊14，論述《兩岸賽局:一個 新情勢的開始(2006年6月)》，運用改變賽局結構釐清「納許均衡」(Nash Equilibrium)賽局核心概念，特別指出在一種策略組合中，所有參賽者面 臨著他人不改變策略時，此時策略是最佳的，也就是一組互為最適反應 策略組合，在此一點上的參賽者所獲得的支付皆為最高，因而理性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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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皆不會單獨改變策略，以達到一種均衡穩定狀態。但這種均衡的前提 並非在於一種個人最高利益考量，而是互為最佳報酬的支付結果，也正 因為這種互為「最適反應」，才使結果得以穩定。
張維迎(2001)納許對非合作賽局的主要貢獻是1950年1951年的兩篇 論文中定義了非合作賽局及均衡，並證明了均衡解的存在，且達到均衡 任一參賽者均無誘因偏離此一均衡，也就是在訊息完整的情況下參與賽 局的參賽者必頇同時顧及他人的利益，以求取雙贏的局面。
「囚徒困境」是賽局理論裡很著名的例子，藉以說明納許均衡的意 義；此賽局假設兩位嫌疑犯被警察隔離偵訊，他們可以選擇承認犯罪或 否認犯罪，雙方都有其優勢策略，也就是不論對方選擇為何，都選擇坦 承犯行，均衡結果是雙方都判刑6星期；但如果雙方都選擇否認，結果會 更好，僅關1星期。如果其中一人坦承犯行，以犧牲對方利益換取自己的 利益，則坦承犯行的人可無罪開釋，不認罪的人則加重判刑9星期。
如前所述，「囚徒困境」的「納許均衡」並不等於「最適解」，參賽 雙方對這個結果一定都有些懊惱，但要如何改善呢？這是論者關心的問 題。一種最著名且自然的方式是重複賽局(repeated play)，在囚徒困局中，
參賽者會擔心只要背叛，未來的合作就會崩盤，如果未來合作產生的報 酬比短暫的報酬還大，參賽者就不會背叛15。但還是無法保證，參賽者會
15 Robert Axelord, The Evolution of Cooperation, New York: Basic Books, 1984.
沒有「背叛」的歹念，只要有一次參賽者起了歹念，又會回去舊的「囚 徒困境」(鄧志松及唐代彪，2006年)。
三、策略行動賽局
另一種可能是透過「策略行動」(strategic moves)，制止對方的背叛。
藍兆杰等 譯《策略行動 2002》，製造一個兩階段賽局。第一階段是一個
有效的聲明，指引第二階段行動的可能方向。為了讓聲明有效，它必須 具有「可信度」(credibility)，而且是「可察覺的」(observable)、「不可逆 的」(irreversible)。第二階段是原來的賽局，只是行動次序或報酬有些改 變。常見的策略行動有「保證」(promise)、「威脅」(threat)、「承諾」
(commitment)，分述如下：
(一)無條件的策略行動:
承諾：必須是「不可逆」且「可察覺的」參賽者宣稱：「在接下來的 賽局中，不管你的策略是什麼，我都會做出行動 X」。這就是透過「承 諾」取得先行者的地位，迫使對方在第二階段中居於不利的情境。
此種策略行動在懦夫賽局中最常見，透過「承諾」迫使對方成為懦 夫。
(二)有條件的策略行動:
1.保證：在第一階段賽局中參賽者提供對方誘因，誘使對手採取合作 的行動。參賽者可能這樣宣稱：「在接下來的賽局中，如果你採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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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策略，我也會採合作策略；這是你利益的極大」；「保證」是給對 方採取合作策略的「獎勵」，就給與獎勵者言，獎勵自然愈少愈好，
達到目的即可；對獎勵的對象言，必須提出不背叛的保證(信譽)，
否則「保證」失效。
2.威脅：參賽者宣稱：「在接下來的賽局中，如果你採行動 Y1，我會 採行動Z1；如果你採行動 Y2，我會採行動 Z2」，亦即，參賽者向 對手傳達訊息，警告採行錯誤行動可能引發的傷害，迫使對方實質 的選擇機會減少；例如美、日貿易大戰，美國採威脅策略，宣稱：
「如果你採貿易保護政策，我們也會採貿易保護政策」；如果此種 宣稱具有「可信度」，日本可能被迫採開放政策，因為貿易大戰將 使日本蒙受重大損失。
當然，日本為化解美國的壓力，可採用一些小技巧，例如：原則上 同意但事實上敷衍，假借需要時間整合民意、完成行政作業等因素爭取 時效。此種以小技巧或切片的方式癱瘓威脅的方法，稱為「臘腸策略」
(salami tactics) 16。另外如果威脅者的「可信度」沒充分建立，日本仍一 意孤行。最糟糕的結果是貿易大戰開打，雙方都受害。因此「威脅」是 否成功帶有機率的成分，所以一般稱為「危機邊緣政策」(brinkmanship)。
16. Salami tactics, also known as the salami-slice strategy, is a divide and conquer process of threats and alliances used to overcome opposition. With it, an aggressor can influence and eventually dominate a landscape, typically political, piece by piece. In this fashion, the opposition is eliminated "slice by slice"
until one realizes (too late) that it is gone in its entirety
這種「邊緣策略」(Brinkmanship)，是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 Schelling(2005) 所提出的是一種賽局理論(Game Theory)在戰爭議題上的應用；他認為在 敵對的雙方中，任何衝突一方可透過「破釜沉舟」方式使自己處於戰爭 邊緣位置，將其對手也拉至戰爭邊緣，彷彿將兩顆滾動中的巨石拉至懸 崖(Brink)17，一旦加大能量，無論蓄意或被迫，皆面臨墜落山谷的危險。
發起國可藉由發動毀滅性戰爭意圖來嚇阻其敵對國以換取其他條件或籌 碼，實施「邊緣策略」最重要的核心要素在於可信的威脅(The threat)。因
此威脅、利誘與懲罰為大國間謀求國家利益最重要選擇談判控制所必需 的機制。
由以可知，策略行動中不管是「承諾」、「威脅」或「保證」，建立可 信度都很重要。建立可信度的方法：
(一)減少自我的行動自由：例如破釜沈舟、委託第三機構執行、斷絕後路
或、斷絕通訊等。
(二)改變報酬：將單一賽局分成連續的小賽局，以獲得執行威脅或保證的
聲望生效、團隊合作將一個賽局嵌入更大的賽局、或是讓對手相信 你會不顧一切地行動「理性的非理性」、契約(條約)的約束力量自然
也比口頭承諾有效及「危機邊緣政策」。藍兆杰等 譯 《策略行動賽 局(2002：303-310)》。
17. Thomas C. Schelling 著，趙華、高銘淞等譯，《入世賽局—衝突的策略》，台北：五南圖書，2006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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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志松及唐代彪(2006)釜底抽薪之計就是改變賽局結構(報酬)，使得 納許均衡移往對自己有利的位置，徹底擺脫囚徒困境。不過，由於報酬 難以片面決定，這通常得藉助第三者的協助。例如囚徒困境中的第Ⅱ、
Ⅲ象限，背叛的一方獲利，如果此時有善意的第三者提出「威脅」，背叛 者將被處罰。而處罰使得背叛者的報酬下降，降至低於採合作策略的報 酬，此時納許均衡將移至第Ⅰ象限。通常這個第三者是由採合作策略的 朋友來執行。也有另一種可能，權威的第三者強力介入，讓本來沒有合 作意願的參賽雙方都不敢欺騙，亦即降低第Ⅳ象限的報酬，低於其他各 象限，此時納許均衡也會移至第Ⅰ象限。
相反地，也可以透過提供「獎勵」，達到同樣的效果。如果能提高第
Ⅱ、Ⅲ象限採合作策略者的報酬，使類同於採競爭策略；或者提高第Ⅰ 象限採合作策略的報酬，使高於第Ⅱ、Ⅲ象限採競爭策略的報酬，納許 均衡將移往其他象限，囚徒困境自然破解。然而問題是誰提供獎勵？
如果參賽者自己提供的獎勵有限，則必須仰賴善意的第三者介入，
提供足夠誘因獎勵的保證。獎勵有效的秘訣難有條件且具信用。由以上 討論可知策略行動與改變賽局結構(報酬)經常是相輔相成的。從南海中、
美兩國嘗試改變賽局結構的努力中，我們可以看到此種現象，亦是中、
美兩國尋求核心利益(美國以北韓威脅東北亞安全、中國以臺灣為其核心
利益)18之最重要選擇，這亦是本研究討論的重點。
另對策略的行動反抗，讓策略行動失效，同樣運用非理性、斷絕通 訊、為對方預留後路(增加對方的行動自由)、降低對方維持聲譽的動機，
另外就是「臘腸策略」，創造模糊的空間，讓對方的策略行動無法履行。
藍兆杰等 譯 《策略行動賽局(2002：303-310)》。
五、智豬理論
「智豬理論」適合應用在大國與小國或大小政治實體之間的互動競 局關係，逢沢 明《賽局理論的生活應用小豬勝大豬(2008年)》「智豬理論」
係指在豬欄中有一隻大豬、一隻小豬，在豬欄的一邊有一根桿子，只要 按下桿子，對角就會出現一定數量的食物，按下桿子的豬，必須走到對 角才能吃到食物，但是，不按桿子的豬只要在對角等，就能吃到食物，
因此，大豬、小豬將如何運用賽局智慧去爭取「食物」；本研究試圖運用 在臺灣與強權國(中國、美國)南海勢力賽局模型中。
六、其他賽局「社會兩難」
Guyer and Melvin(1966)對所有簡單賽局報酬進行分類，在對稱 2x2 賽局4 個報酬有 24 種可能排序，其中僵局、懦夫、圍補公鹿與囚徒困境 合稱「社會難題」，彼此間存在密切關係，在國與國之間談判亦屢見不鮮，
這四種「社會難題」賽局綜整如表2-5，
18 美國總統布希:北韓為邪惡軸心，為影響亞太安全之首要(2002 年 09 月)，王毅：台湾问题是影响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