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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周易》之道德教育方法

道德教育的重心之一就是要使學生認識「對」和「錯」兩字的使用,同時更 須瞭解「對」與「錯」兩字的意義(Hare, 1975: 118),作為一有德之人──即能 行「時中之道」「道德創生」的人,「對」與「錯」的判斷有其經常恆守的原則,

亦有其權衡考量的彈性,這也是《周易》德育意涵之重要特色。

另一方面,在教導道德的本質時,方法決定於我們所嘗試教導的道德價值及 內涵,並且,就形塑一有德之人這項目的而言,道德判斷是來自自我的思考判斷,

於某種程度上是因為自己做的決定,而非他人如父母或同學所要求或禁止的

(Hare, 1975: 119)。故對於《周易》之德育方法14的討論,也就是圍繞在幫助學 生成為能行「時中之道」,發揮「道德創生」德行之人所展開。以下便分別探究 之。

第一節 他律外塑性的教學

壹、觀察、法天與依時

在「天人合德」最高價值的引導與要求下,《周易》之德育教學相當重視對 於「天象時序」的學習,而此學習主要依靠「觀」,即向自身以外的宇宙自然觀 察模仿,藉此學習人事作為的準則。

首先,《周易‧觀》卦辭:「盥而不薦,有孚顒若」(王弼(魏)、韓康伯(晉),

1999:63),馬融(79-166)有言:「以下觀上,見其至盛之禮,萬民信敬,故云 有孚顒若」(引自李鼎祚,唐/1983:Vol.7 681),觀察莊嚴盛美的祭禮,心中便 充滿誠敬肅穆之情(黃壽祺、張善文,2001:172),即是指觀察可以使人產生誠 信肅穆之心,可以產生感化人心的作用,能夠引發人相同於觀察事物的情緒和心 境,《周易‧彖傳‧觀》則說:「大觀在上,順而巽,中正以觀天下。觀,盥而不 薦,有孚顒若,下觀而化也。觀天之神道,而四時不忒,聖人以神道設教,而天 下服矣。」(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63)程頤(宋/1987:180)「五 居尊位,以剛陽中正之徳,為下所觀,其徳甚大,故曰大觀在上。下坤而上巽,

14 《周易》文辭中有直接論及德育方法的部分,研究者亦將其直接地展示出來;若是間接地以 修德方法呈現,或者僅僅在文辭上稍加指點道德主體自身修為的部分,研究者則將其連結、轉化 和引申,而以道德教育的角度詮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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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順而巽也,五居中正,以巽順中正之徳,為觀於天下也」,觀察德行盛大者,

自身可以有所感動,能激發進一步的反省或行為的改變,且朱熹(宋/1999:98)

云:「極言觀之道也。四時不忒,天之所以為觀也。神道設教,聖人之所以為觀 也」,指出宇宙天象的自然法則是我們所應觀察學習的,觀察以明白四時的運作,

可以加以效法轉化為人事作為的準則,如聖人將天道運行的原理,運用於施教治 理萬民上,天下之人就會順服。

此外《周易‧象傳‧觀》說:「風行地上,觀﹔先王以省方,觀民設教」(王 弼(魏)、韓康伯(晉),1999:63),楊萬里(宋/1983:Vol.14 580)釋曰:「天 王省天下而无不至,故天下曰見。聖人隨其地觀其俗,因其情設其教,此省方之 本意也」,先王觀察民情風俗,以適當地施政教化於萬民,從此可知觀察能促進 思考和瞭解事物,並且觀察須是廣泛而深入的,相同地,如《周易‧彖傳‧賁》

「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王弼(魏)、韓康伯(晉) 1999:69),程頤(宋/1987:196-197)曰:「天文謂日月星辰之錯列,寒暑隂 陽之代變。觀其運行以察四時之遷改也。……人文,人理之倫序,觀人文以教化 天下,天下成其禮俗,乃聖人用賁之道也」,觀察宇宙自然之運行,是為了進一 步地探究其規律原則,觀察人文風俗與生活,是為了能夠施行適宜的治理與教 化,故觀察的目的亦是為了進一步的理解,如此可以仿效運用在人事上,也就是 說,觀察自身以外的事物,一方面可以感化自身,一方面是為了瞭解以效法,所 以,觀察須廣泛又深入,觀察的對象同時也是行為準則的來源。

至於「觀」的對象和作用為何?《周易》強調要效法「天」、依循「時」以 指導人事。前一章討論聖人之德行時,亦講到聖人觀察以效法宇宙自然,如《周 易‧彖傳‧咸》云:「天地感而萬物化生,聖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觀其所感,

而天地萬物之情可見矣!」(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97)聖人觀察天 象的陰陽感應以及萬物的相感化生,於是與萬民相應、感化人心使天下和諧,觀 察相應的天象,可瞭解天地萬有的本質,作為治理的法則。又如《周易‧彖傳‧

恆》「天地之道,恆久而不已也。……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時變化,而能久 成,聖人久於其道,而天下化成﹔觀其所恆,而天地萬物之情可見矣!」(王弼

(魏)、韓康伯(晉),1999:100),聖人觀察日月運行、永恆普照,和四時更迭 運轉不絕,便能進而瞭解此萬物化生恆久的內涵,並且,模倣、效法此天道以不 斷努力修德,同時讓萬民的生命都得到生養與發展,這便是效法天象以指導人事。

《周易》的「大象傳」相同地亦提示許多將宇宙自然的現象運用在人事或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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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人們行事與修德。事實上,這不僅是使學生具備了道德上理論的知識或實踐的 技巧(Carr & Steutel, 1999: 250),同時,道德知識的認知學習某種程度上就是為 了善行,幫助我們有適當的作為,進而由實踐逐漸地使我們成為真正的有德之人

(Dunne, 1999: 54)。另一方面,我們也不可能不藉由具體道德原則的教導,就 教導學生抽象的道德理想(Hare, 1975: 118),因此,經由教導具體的自然運作法 則,可以使學生更清楚地瞭解《周易》所言「時中之道」的意義,並且可以宇宙 自然指導自我的實踐。

例如:《周易‧象傳‧姤》「天下有風,姤,后以施命誥四方」(王弼(魏)、

韓康伯(晉),1999:137)《周易集解》「天下有風,風无不周布,故君以施令,

告化四方之民矣」(李鼎祚,唐/1983:Vol.7 484),說明天上起徐徐微風,無物 不吹拂,君王觀察此象而發布教化之令,傳告四方;《周易‧象傳‧師》:「地中 有水,師;君子以容民畜衆」(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27),地中蘊藏 水源,象徵聚集畜養眾人,所以君子便仿效這樣的自然現象,容納萬民、涵養萬 民;又《周易‧象傳‧履》「上天下澤,履;君子以辯上下,定民志」(王弼(魏)、

韓康伯(晉),1999:36),君子觀察且效法上為天、下為澤的現象,體悟尊卑有 別、名分有定的意涵,於是施行「正名」,使萬民生活和諧有序;《周易‧象傳‧

謙》「地中有山,謙﹔君子以裒多益寡,稱物平施」(王弼(魏)、韓康伯(晉),

1999:50),程頤(宋/1987:139)云:「山而在地下,是高者下之、卑者上之,

見抑高舉下,損過益不及之義。以施於事,則裒取多者,增益寡者,稱物之多寡 以均其施與,使得其平也」,指出君子觀察地中蘊藏著高山、高山低藏於地中,

而知道事物不可過盛、不可盈滿,必須謙遜,於是拿取過多以補益缺乏,均等地 施予萬物。這些都重視自然象徵給予人的道德指導。

《周易》同樣地極為重視「時」的觀念,崇尚依循「天地時序」以生活作為。

《周易‧彖傳‧大有》直接指出:「其德剛健而文明,應乎天而時行,是以元亨」

(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47),王弼亦曰:「徳應於天則行,不失時矣。

剛健不滯,文明不犯,應天則大,時行无違,是以元亨」(王弼(魏)、韓康伯(晉) 1999:47),人的作為須掌握並且順應宇宙自然運行的規律,根據其時序作為,

不違背上天所示時間的變易,如此萬事方能有所成就,《周易‧彖傳‧剝》同樣 也要求說:「君子尚消息盈虛,天行也」(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72),

且《周易正義》有言:「在剝之時,順而止之,觀其顔色形象者,須量時制變,

隨物而動,君子通逹物理,貴尚消息盈虚」(王弼(魏)注、陸德明(唐)音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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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穎達(唐)疏,1983:Vol.7 396-397),有德之人明白宇宙自然消亡、生長、

盈滿、虧虛的轉變法則與秩序,通曉應隨此變化,考慮適當的時機行動,才能保 存生命、成就德業。

又如《周易‧彖傳‧益》「天施地生,其益無方。凡益之道,與時偕行」(王 弼(魏)、韓康伯(晉),1999:130),王弼曰:「益之爲用,施未足也。滿而益 之,害之道也。故凡益之道,與時偕行也」(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

131),上天施予恩澤使大地萬物受益得以創生化育,自然的增益遍及天地萬物,

但是上天施惠與萬物受益的作用,所體現的法則就是必須配合應當增益的時候,

不足和需要之時,方才需要增益,否則過於溢滿反而有害!而《周易‧象傳‧需》

則云:「雲上於天,需;君子以飲食宴樂」(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21),

《周易本義》曰:「雲上於天,無所復為,待其隂陽之和而自雨耳。事之當需者,

亦不容更有所為。但飲食宴樂,俟其自至而已,一有所為,則非需也」(朱熹,

宋/1999:53),有德之人見到天上聚集雲氣等待時機降雨,可知其舉宴作樂、

暢用飲食須待適合的時間才能作為,李光地(清/1983:Vol.42 632)更進一步 解釋「需之義不止處險,凡事皆當順其理而待其成,不可妄有為作。故需有養義。

又為飲食之道焉,飲食之養人也以漸,如物穉而至長待之而已」,即凡事須順應 適當的時機與時序,不可妄加作為,方可有所作為。

掌握時序與時機不僅是要順應且根據它,甚至還有能有所利用,如《周易‧

象傳‧革》「澤中有火,革﹔君子以治歷明時」(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

154),程頤曰:「革,變也。君子觀變革之象,推日月星辰之遷易,以治歴數,

明四時之序也。夫變易之道,事之至大,理之至明,跡之至著,莫如四時,觀四 時而順變革,則與天地合其序矣」(程頤,宋/1987:439),表示有德之人在瞭 解時間的本質意義後,還能夠撰修制定曆法,將天地之時序闡明,使人們的生活 有秩序,依循天地變易而相應以趨吉避凶;《周易‧彖傳‧坎》「天險不可升也,

地險山川丘陵也,王公設險以守其國,坎之時用大矣哉!」(王弼(魏)、韓康伯

(晉),1999:90),以及程頤:「髙不可升者,天之險也,山川丘陵,地之險也。

王公,君人者,觀坎之象,知險之不可陵也,故設為城郭溝池之險,以守其國、

保其民,人是有用險之時,其用甚大,故贊其大矣哉」(程頤,宋/1987:438),

均指出形勢已表明處在天險與地險中,難以踰越,然而,處在險峻的時候,可利 用此險峻的時機與時勢守備國家,防範敵人入侵,這也是能善用「時」的意涵及 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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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二節關於《周易》的「時義」已討論得頗多,然這裡所要強調的,

是「天道時序」或者「時勢」「時機」等,是《周易》德育內涵的重點,藉由宇 宙自然的運行變化,其彰顯出的無論為「時序」、「時勢」或「時機」,都是可以 依據或採行的道德原則。

這樣以宇宙自然或許會有「自然主義謬誤」的疑慮,即「為何自然的就是道 德的」(Straughan, 1982: 61-64)?然而,研究者以為,宇宙自然蘊含向「天人合 德」之最終至善價值的境界邁進,就人所稟賦於天的向善潛能而言,人依循天道 時序以參與生命創造化生為目的,故不僅僅為自然的事實,而是存在向善價值 的;其次,宇宙自然的運行規律是人所取法仿效的,其為一種可行的行為準則,

根據《周易》,人唯有遵循此原則才能保存自身、趨吉避凶,而趨吉避凶的意涵 在於尊重生命、在於生生不息,而惟有趨吉避凶才有可能成就自我的生命和成就 他人的生命,因此,這亦為價值的指導,從外而內地教導人向善;再次,宇宙運 行之法則雖是自然的,但其透過道德主體──人──有意識地作為與實踐,便能 展現其內在的價值,換言之,自然之道即是由人身上顯現道德之意涵。

尤有進者,「自然」若以「心安」的角度觀之即是道德的,換言之,人的行 事作為都能使自我得到「安心」之自然自在的境地,安於仁心、順應宇宙天理,

如此便是與「至善」價值的融合、與天地萬有共榮,自然的也就是道德的!故《周 易》所展示效法宇宙自然的教學,並非僅為「客觀自然」式,而實為價值性的教 學,具有道德意涵的。

另一方面,如果要使學生學習這些宇宙天道,除了主要的依循方式,雖然其 目標是在於習得且認知法則、行為技巧甚至是內化成為人格的傾向或氣質,但是 這些內容需要轉化到與法則內含相近卻更寬廣的當前情境或經驗中來加以解 釋,如日常生活;或者,還須配合設身處地於自我修德的省思與批判,如此對於 實踐能有所助益(Archambault, 1975: 165, 166)。所以,教師可指導學生觀察自 我週遭的自然生活環境,從此轉化成為行事作為的指南,甚至,最好能使學生從 自己的經驗或生活中體驗,並根據原理法則以試圖「為自己」做有原則的決定,

而不是僅僅用依循的方式(Straughan, 1982: 60),並且,輔以開放性的討論可以 幫助解答「如何能稱為真正『依循天道時序』的」,同時避免不健康的強迫

(Noddings, 2002: 30)。這些方法都可以輔助「法天依時」的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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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人格典型的學習

德行的教育強調道德人格或美德的發展,而一個重要的方法便是透過道德典 型的學習,因為德行是人類功能中最基本且普遍的面向,並包含了人際關係以及 人格內涵兩個部分,前者強調人與人的互動相處和衝突的調節,後者則著重在生 命的整體與生存的價值上,包括基本價值、生活風格以及認同等(Walker, 2002:

65-66)。誠如典範學習在「關懷倫理學」的教學中,是相當重要的策略,其相對 於教導學生行為的原則,與用一聯串論證理由以解決問題的方法,而直接展示以 如何關懷及和關懷對象的互動,質言之,並非直接地告訴學生如何關懷,而是藉 由創造和學生的關懷互動以展示如何關懷他人(Noddings, 1992: 22)。另一方面,

道德人格典型實表現出成熟的自我認同,其反映於對良善價值與行為穩定的保 證;亦表現出成熟的信念或信仰之發展與證立,且反映於在從生活中體證並創造 其意義;並且,還能運用道德論證,符合批判的道德人格功能(Walker, 2002: 79) 故具體地、直接地向學生展示道德人格之楷模,能使學生易於掌握道德典範的「形 象」,同時也易於瞭解真實生活中德行的內涵。

《周易》亦著重此德育功能,《周易‧蒙》初六爻辭:「發蒙,利用刑人,用 說桎梏,以往吝」(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18),《周易‧象傳‧蒙》

初六:「利用刑人,以正法也」(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1),此便明白 地表示,啟發童蒙可以樹立典型人格來教導之、指引之,使學童認識學習良善的 德行法則,進而能避免過錯(黃壽祺、張善文,2001:51)。同時亦指出:《周易‧

蒙》六四爻辭:「困蒙,吝」(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19)《周易‧象 傳‧蒙》六四:「困蒙之吝,獨遠實也」(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19),

尚未向學啟蒙的學童,若不接近有德之人以學習,獨自遠離典範或教師,便會產 生遺憾之感(黃壽祺、張善文,2001:54),即人格無法涵養導致生命無法發揮 成就。所以,《周易》實重視典範的學習!

其次,針對道德典範的條件,《周易‧隨》九五爻辭云:「孚於嘉,吉」(王 弼(魏)、韓康伯(晉),1999:57),《周易‧象傳‧隨》九五:「孚於嘉,吉﹔

位正中也」(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57),程頤(宋/1987:160)曰:

「九五居尊,得正而中實,是其中誠在於隨善,其吉可知。嘉,善也,自人君至 於庻人,隨道之吉唯在隨善而已。下應二之正中,為随善之義」,得有尊位且踐 行中道之人,能以誠信待人並施恩惠於人,這是吉祥的,也就是說明能給予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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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仰望德行典範的人,必然是有德之人,如此才能被隨從、被效法。又如《周 易‧彖傳‧臨》「臨,剛浸而長。 說而順,剛中而應,大亨以正,天之道也。」

(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60)《周易正義》且云:「序卦云:臨,大也。

以陽之浸長,其徳壮大,可以監臨於下。故曰臨也」(王弼(魏)注、陸德明(唐)

音義、孔穎達(唐)疏,1983:Vol.7 383),程頤(宋/1987:172-173)亦曰:

「化育之功所以不息者,剛正和順而已,以此臨人、臨事、臨天下,莫不大亨而 得正也」,此指出具有剛健且誠信而和順之人,能參與天地之創生化育,若以此 監視臨察萬人,人們才會信服,事情才能亨通,換言之,作為在萬民之上、受人 仰觀之人,或者是以上而向下治理作為的人,必須具有美好之德行,以德臨人方 能有所成。故《周易》對於典型人格的要求是非常高的,如第四章第一節之所論。

而關於對人格典範的學習態度上,《周易‧萃》九四爻辭云:「大吉,無咎」

(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142)《周易‧象傳‧萃》九四:「大吉無咎,

位不當也」(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142),此說明處於無法聚集眾人 的困境,表示自己的德行仍未充實,故這時須向上仰望而順從於有德之人,如此 向典範學習修德,便能免於過錯和災禍。又如《周易‧彖傳‧離》「重明以麗乎 正,乃化成天下。柔麗乎中正,故亨」(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93),

《周易正義》釋曰:「重明,謂上下俱離,麗乎正也者,謂両陰在内。既有重明 之德,又附扵正道,所以化成天下也」(王弼(魏)注、陸德明(唐)音義、孔 穎達(唐)疏,1983:Vol.7 415),「離」象徵「光明相重」,又代表「依附於光 明正道」,因此,柔順地依附仰望於具有中正之德的賢人,學習修德,就能教化 萬民,萬事皆可亨通。

另一方面,向典範學習亦如同回復正道,《周易‧復》六二爻辭:「休復,吉」

(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76)《周易‧象傳‧復》六二:「休復之吉,

以下仁也」(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76),此即是說能夠親近「仁人」,

接近效法有仁德之人,是獲得吉祥的關鍵,亦為修德之重要方法,如朱熹所云:

「六二爻能下之,謂附下於仁者。學莫便於近乎仁,既得仁者而親之,資其善以 自益,則力不勞而學美矣。故曰,休復,吉」(黎靖德(編),宋/1983:Vol.701 467)。其次,《周易‧屯》六四爻辭:「乘馬班如,求婚媾,往吉,無不利」(王 弼(魏)、韓康伯(晉),1999:16),《周易‧象傳‧屯》:「求而往,明也」(王 弼(魏)、韓康伯(晉),1999:16)

,以及程頤(宋/1987:41)亦曰:

「知己不 足,求賢自輔而後往,可謂明矣」,指出反省以瞭解自己德行之不足,而能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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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地求取賢者輔助修為,即向人格典型學習德行,這樣做是相當明智的,由此可 知,《周易》對於能「求賢以益德」,是極為讚許的!又如《周易‧象傳‧大畜》:

之言「天在山中,大畜﹔君子以多識前言往行,以畜其德」(王弼(魏)、韓康伯

(晉),1999:81),程頤(宋/1987:229-230)又曰:「人之藴畜,由學而大,

在多聞前古聖賢之言與行,考跡以觀其用,察言以求其心,識而得之,以畜成其 徳,乃大畜之義也」,人的修德藉由學習而能愈發充實完滿,故能學習先賢先德 之德澤,考察事蹟以明白其行為,考察其言語以體悟其內心之思維和情操,並學 習這些言行以運用,如此可以修養自我之德行。

此外,就輔助修德的施用而言,《周易‧益》初九爻辭曰:「利用為大作,元 吉,無咎」(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131),王弼云:「處益之初,居動 之始,體夫剛德,以莅其事,而之乎巽,以斯大作,必獲大功。夫居下非厚事之 地,在卑非任重之處,大作非小功所濟,故元吉乃得无咎也。」(王弼(魏)、韓 康伯(晉),1999:131)這是說德行尚未充實之人,若能向上得到有德之人在修 德行事上的幫助,便能有所成就,大為吉祥而能免於過錯。又者,《周易‧頤》

六五爻辭云:「拂經,居貞吉,不可涉大川」(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

86)《周易‧象傳‧頤》六五:「居貞之吉,順以從上也」(王弼(魏)、韓康伯

(晉),1999:86),程頤(宋/1987:243)解云:「六五,頤之時居君位,養天 下者也。然其隂柔之質,才不足以養天下,上有剛陽之賢,故順從之,賴其養己 以濟天下。」即使是貴為君王,亦須順從德行豐美之人,學習以修為自己的德行,

依靠其德行輔助治理萬民,這樣若堅毅地守持此學習之道,便可以獲得吉祥。因 此,《周易》以為無論君王或百姓,能夠向聖賢學習以修為自我的德行,並且堅 守這樣學習之道,據以行動均可有所成就、獲得吉祥!

在人格典範的確立方面,若以實際教學的彈性而言,並非僅限於「完人」 我們必須要考慮到,道德典範不需要離學生太遠,要能使學生有意願去追隨,此 外,學童所欲仿效的,通常是某一項他們所想要模仿的人格特質,偌僅僅為一道 德上足以令人學習的成人,通常不會受到注意(Hare, 1975: 121)!是故,在所 謂的「課外活動」,如足球運動、樂團演奏等,教師能作為令學生信任之人,於 是便可以在這些活動中使學生學習或教導學生一些德行上的特質,而這些「課外 活動」往往是道德內涵的認知與傳遞之最佳動力(Hare, 1975: 121),也就是說,

從這些「課外活動」進行典範的教導或學習是更能被接受的。

然而,顯而易見地,即為崇高之人格典型太過抽象而不可見於生活中,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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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許多不同之道德傑出典型人格,均與不同類型的德行相關聯,而這些人都被 視為具有成熟道德特質之人,也都有可供學習之處(Walker, 2002: 76)。根據調 查,人們仿傚之具有成熟德行的人,許多即為家庭成員或朋友,故值得注意的是,

實際上德行典範之認定具有多樣性,而且許多生活中的學習之例並非極為有名

(Walker, 2002: 77)。

事實上,將《周易》宇宙天地的定義至於朝向最大範圍之自然天地,則可以 展現極為崇高之和宇宙天地和合的道德人格,但同時其宇宙天地亦可置於道德主 體當下之生活世界,換言之,與自我實際生活世界中的他人甚至為萬物,都能和 諧共榮,無不是能「心安理得」,這樣的人格實質上亦為《周易》所稱許,即如 此之道德人格典範也同樣展現了「天人和合」的要求,因此,是可以作為教學上 的楷模。除此,尚有一些在教學上可用於考量以認定道德人格典型的條件(Walker, 2002: 78)

(一)其對於進步的社會影響與持續改進的能力,能有效發揮其作用;

(二)具有道德原則與價值上極大的穩定性,且具有能平衡嚴格之追尋真理以及開放心 靈之德行;

(三)具人性、積極並樂觀,能關懷、關愛所有人,有能力原諒他人,具有某種道德信 念或信仰的基礎;

(四)能將道德本質與自我人格融合,能反省自我認知以及在生活上關於道德層面的知 與行。

進而言之,教師不僅是傳授「知識」的人,同時作為道德教育者,除了關心學生 關於道德層面上的困難之外,亦須能以道德的方式,在生活中回應學生,質言之,

教師亦必須作為學生的人格典型(Ryan, 1989: 5, 10)!畢竟,他們是最接近學生 的人們之一,也是第一線的教育工作者,實攸關德育之成敗!

叁、行為準則之規範

依循、根據某些行為準則,或者以這些行為準則規範人的言語行動,主要因 為其能清楚地、直接地指導人應當如何作為才是踐行正道,同時,藉由這些原則 的規範,人可以逐漸修正自己的行為舉止,將人的情緒或欲望做合理與適宜的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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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進而讓人更有可能過美好的生活。故就某種程度上而言,道德教育是一種服 膺理性指導的生活為依歸(黃藿,1996:203)。

《周易》中有許多規範與守則,目的都在於使人依循天理正道、使人節制調 整情緒或欲望、使人趨吉避凶。《周易‧謙》六四爻辭:「無不利,撝謙」(王弼

(魏)、韓康伯(晉),1999:51),《周易‧象傳‧謙》六四:「無不利撝謙﹔不 違則也」(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51),程頤(宋/1987:143)釋曰:

「凡人之謙,有所宜施,不可過其宜也。……唯四以處近君之地,據勞臣之上,

故凡所動作,靡不利於施謙,如是然後中於法則。故曰不違則也,謂得其宜也」,

表示處在較為不安、令人憂懼的處境時,更應遵循為人謙遜的法則,發揚謙卑的 美德,自我努力修為,如此便能無往不利,進一步安頓自我。《周易‧彖傳‧无 妄》則說:「剛自外來,而為主於內。動而健,剛中而應,大亨以正,天之命也」

(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78),《周易正義》云:「物既无妄,當以正 道行之,若其匪依正道,則有眚災,不利有所徃也」「以此卦象釋能致无妄之義。

以震之剛從外而來,為主於内,震動而乾健,故能使物无妄也」(王弼(魏)注、

陸德明(唐)音義、孔穎達(唐)疏,1983:Vol.7 401),人不輕舉妄動、不隨 意妄行,才能避免災禍,從卦象言之,剛健的德行從外面前來成為內在的主宰,

於是能順理而行事、堅毅地守持正道,這也就說明了德行的培養一方面是由「外 塑」的方式,透過外在原則的強制性規範,可使德行內化於心而成為行事的主宰!

此外,《周易‧升》六四爻辭:「王用亨於岐山,吉無咎」(王弼(魏)、韓康 伯(晉),1999:145)《周易‧象傳‧升》「王用亨於岐山,順事也」(王弼(魏)、

韓康伯(晉),1999:145),西周建國之前,周人在殷王所設的祭壇祭神,做好 身為臣子的本分,順從殷王之命,努力創建事功,便能獲得吉祥而沒有過錯和災 禍,所以依循規範而盡守本分,做好自己身分所規定的事,就能保存自身、防範 憂患(黃壽祺、張善文,2001:384)。又如《周易‧象傳‧歸妹》所言:「澤上 有雷,歸妹﹔君子以永終知敝」(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169),夫婦 須長久保持遵守夫婦相處之道,不可佚放肆、縱欲而為,不肆意而行,一方面就 不會破壞夫婦的相處,一方面人與人倫常關係的長久之理亦在於此。

其次,規範除了有直接地指導人依循天理正道行事的功能,規範也有較為強 迫性地約束且克制情緒或欲望,如《周易‧師》初六爻辭曰:「師出以律,否臧,

凶」(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27)《周易‧象傳‧師》初六云:「師出 以律;失律,凶也」(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27),此以軍隊出征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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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沒有軍紀律則來規範約束,將情緒或欲望及行動作合理、適宜的調節,就可能 出現危險的現象,朱熹(宋/1999:60)云:「律,法也,否臧,謂不善也。……

在卦之初,為師之始,出師之道,當謹其始,以律則吉,不臧則凶」,以律則來 規範行為,更重要的是使行為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謹慎小心,才能獲得吉祥!規範 所約束的、所指導的根據,不外是宇宙天道的法則,《周易‧象傳‧大有》曰:「火 在天上,大有﹔君子以遏惡揚善,順天休命」(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

47),程頤(宋/1987:131)云:「萬物衆多,則有善惡之殊,君子亨大有之盛,

當代天工,治養庶類。治衆之道,在遏惡揚善而已,惡懲善勸,所以順天命而安 羣生也」,這便指出有德之人克制不好的情緒或欲望與行動,彰顯和踐行美好的 德行,如此順從天道法則的意涵,進而成就萬物的生命,另一方面,君子進而在 施行教化的時候即遏止不好的、發揮美善的,是根據天理正道,這樣做亦符合天 理正道的要求,遵行天道進而才能夠安頓自我的生命及成就萬物的生命。

人有自然的情緒或欲望,然而這些情緒或欲望是需要合理的調節,同時應去 除會危害自身生命發展的部分,並且,調整和克制情緒或欲望必須從自身開始做 起。《周易‧象傳‧損》即云:「山下有澤,損﹔君子以懲忿窒欲」(王弼(魏)、

韓康伯(晉),1999:128)《周易正義》「君子以法此損道,以懲止忿怒,窒塞 情慾。夫人之情也,感物而動,境有順逆,故情有忿欲」(王弼(魏)注、陸德 明(唐)音義、孔穎達(唐)疏,1983:Vol.7 447),便說明情緒或欲望的產生 是人之常情,在不同的情勢環境中,會使人激起引發不同的情緒或欲望,因此,

需要依循規範調節已經產生的,同時防止可能產生不好的,方能使生命有所進 展、趨吉避凶,故朱熹(宋/1999:161)還說:「君子修身,所當損者,莫切於 此」,認為修德立身莫過於此道理!《周易‧象傳‧頤》提醒「山下有雷,頤﹔

君子以慎言語,節飲食」(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84),君子謹慎發表 言論以修養德行,節制飲食以養生(黃壽祺、張善文,2001:228),明示規範的 依循在日常生活中、在平時的言行舉止就需要注意,就必須遵行。

行為準則主要是藉由外在的規範使行為合宜適切,如《周易‧姤》初六爻辭:

「繫於金柅,貞吉,有攸往,見凶,羸豕孚踟躅」(王弼(魏)、韓康伯(晉) 1999:137)《周易‧象傳‧姤》初六亦云:「繫於金柅,柔道牽也」(王弼(魏)、

韓康伯(晉),1999:137),王弼注曰:「金者,堅剛之物,柅者,制動之主,謂 九四也。初六處遇之始,以一柔而承五剛,體夫躁質,得遇而通,散而無主,自 縱者也。柔之為物,不可以不牽,臣妾之道,不可以不貞,故必繫于正應,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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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吉也。」(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137-138)德行不充實之人,其容 易輕浮躁動、恣意妄為,就會使自己陷於凶險的情境中,因此,這必須順從依循 或感應行為準則的規範、指導與牽引,才能趨吉避凶、成就生命。

《周易‧艮》卦辭曰:「艮其背,不獲其身,行其庭,不見其人,無咎」(王 弼(魏)、韓康伯(晉),1999:163),《周易‧艮》六四爻辭:「艮其身,無咎」

(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165),以及《周易‧象傳‧艮》六四:「艮 其身,止諸躬也」(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165),又《周易正義》解 釋道:「躬,猶身也。明能静止其身,不為躁動也」(王弼(魏)注、陸德明(唐)

音義、孔穎達(唐)疏,1983:Vol.7 485),王弼進一步曰:「自止其躬,不分全 體」(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165),「止」的意義就在於「抑止」,施 行「抑止」在於將不好的情緒欲望加以去除或調節、轉化,並且其重點在於,能 於事情開始之時或不好的情緒欲望尚未萌發之時便將其「抑止」,甚至,在自然 而然的情況下「制止」了不好的情緒欲望之發生,此為最上上之策,但就需要先 藉由行為準則之規範以「抑止」,漸漸地內化以後方能將不好的情緒欲望「制止」

於未發,即不會產生這些不好的情緒欲望!

還需要強調的,是《周易》中「規範」的目的是要使人「依循天理正道」「歸 復天理正道」《周易‧小畜》九二爻辭:「牽復,吉」(王弼(魏)、韓康伯(晉),

1999:34)《周易‧象傳‧小畜》九二:「牽復在中,亦不自失也」(王弼(魏)、

韓康伯(晉),1999:34),並且,「楊氏萬里曰:初安於復,故為自復,二勉於 復,故為牽復,能勉於復,故亦許其不自失。」(李光地 等,清/1983a:Vol.38 303)這是說明人遵守行為準則之規範而返復於正道,雖然是稍加勉強的、稍微 強迫的,但終究回歸中正之道而能獲得吉祥。《周易‧復》六三爻辭曰:「頻復,

厲無咎」(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76)《周易‧象傳‧復》六三:「頻 復之厲,義無咎也」(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76),程頤(宋/1987:

216)釋曰:「頻復頻失,雖為危厲,然復善之義則无咎也」,雖然其處在容易產 生危險的境地,勉強解受規範的引導和約束,顯得愁眉苦臉,十分不易,但終究 若能回歸向善之天理正道,這樣在危懼之地卻可以不致犯錯且沒有災禍。

進而言之,規範的約束或節制,雖然使人有所限制,甚至感到痛苦,如《周 易‧大畜》六四爻辭:「童豕之牿,元吉」(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83),

王注「處艮之始,履得其位,能止健初,距不以角,柔以止剛,剛不敢犯,抑銳 之始,以息强争,豈唯獨利,乃將有喜也」(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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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以及《周易‧大畜》六五爻辭:「豶豕之牙,吉」(王弼(魏)、韓康伯(晉),

1999:83),程頤(宋/1987:234)「豕,剛躁之物,而牙為猛利,若強制其牙,

則用力勞而不能止其躁猛,雖縶之維之,不能使之變也。若豶去其勢,則牙雖存,

而剛躁自止,其用如此,所以吉也。」但是若能使行為舉止恰當適宜,回歸宇宙 自然的運行法則,便能使生命創化不息,以致於有更大的可能發展生命而成就價 值,此為行為規範的最終目的。

由上所述,《周易》中的許多行為準則,常常是以清楚、明白而直接的方式 告訴人、指導人如何適宜地作為,此與「箴言」(maxim)頗為相似,「箴言」就如 同一種言簡意賅的行為公式,指出基本的行為規範或原則,它也就像是簡短的智 慧之言,具有簡潔、容易記住、確實有用以及經得起時間考驗等的性質(Schwartz, 2002: 2, 6)。事實上,箴言的功能,主要在於傳遞道德知識,同時為「抑惡揚善」,

而教導這些箴言或規則的教師或父母,都嘗試著以勸勉、說服、鼓勵、給予警告 或強調必要等方式(Schwartz, 2002: 6)。

重要核心價值可以「箴言」或「規則」的教導來傳遞,兩者都給予人們清楚 卻意義重大且深遠的行為指導。學校教師可利用幾個策略來教學,如引導學生將

「箴言」或「規則」的意義連結到自己的日常的生活經驗與道德理想上,同時,

也必須學習解釋這些「箴言」或「規則」未核對自己的重要的、有用的,或者,

教師可利用歷史上與當代的人物來體證其重要意涵,最後,教師應該指導學生要 將這些「箴言」或「規則」牢記以隨時運用在行為舉止上(Schwartz, 2002: 9-10)。

然而,規範的教學仍是必須考慮須再進一步發展學生的「自主自律」性,換 言之,就《周易》的「變易」觀點而言,雖然均以天理為根據,但是每項規範在 相異的且不斷變化的情境都有其不同之適用程度,每種情境亦有其適當之人事規 範,故教師應鼓勵學生在依循規範的同時,也能加以反省思考,甚至進而創造屬 於自己的道德體系或道德原則(Schwartz, 2002: 3)。此外,行為規範的教學常會 陷入教條主義的困境,大多因為缺乏提供論證,所以,理想之道德行為指引規範 的教學,是能夠給予應然行為的理由(Curren, 1999: 72)。尤有進者,這些規則 實際上也可以視為促進和諧之社會人際關係當中的問題解決策略,此策略能夠帶 來雙贏的結果,這結果於是能提供我們向行為準則所意含美好生活努力邁進的體 證與理由(Curren, 1999: 73)。而事實上,《周易》的行為規範指向亦在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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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積德與習慣

Aristotle 主張道德德行並非天生而成,必須經由習慣的養成,也就是說,透 過後天的努力,培養習慣,才能成就完美之道德人格(黃藿,1996:39)。Aristotle

(1986: 28)說:「德行的發展完成,既非藉由自然的人性,亦非要違反人的本質,

而可以說是自然人的本質使我們接受德行的基礎,但是,道德人格卻須透過培養 習慣以成就其完滿的。」換言之,道德人格之成就不能僅依賴天生自然的稟賦習 性,必須根據「正當的規則」,藉著練習與訓練來學習及發展德行(黃藿,1996:

40)

此外,Aristotle(1986: 28)還認為人的本性中必須也要有某種自然的稟賦,

才能使道德人格的成就有所可能:「例如石頭的本質就是會向下墜落,而無法透 過習慣以改變本質向上飛,即使有人試圖藉由將它向上拋擲一萬次,欲訓練它,

這也是失敗的。火的本質是向上燃燒的,也無法使其向下。」由此可知,德行的 成就在某種程度上仍需要自然的稟賦,質言之,德育的進行雖然須藉由後天的努 力,卻不能違背人的本質。

因此,從德育的觀點來說,良好行為習慣之培養應先於道德知識的教導,換 言之,道德實踐的條件不是德行的成就與完滿,而首先藉由良好習慣的訓練和培 養,以及後來所發展的道德自覺(黃藿,1996:206)。

《周易》中完美的道德人格同樣也需要透過後天的修為,並且植基於人所稟 賦的天道仁性,同時,《周易》所強調「積德」或是「德有常」的觀念,即德行 的成就必須依靠一點一滴不斷累積、不斷修為,堅毅地持守正道,並且,德行的 展現亦為穩定而持續的行為,從德育上說,這與習慣的培養有異曲同工之妙,但 更是須根據「法天依時」的道德認知,依循宇宙運行之天道法則加以培養,像《周 易‧象傳‧乾》「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

4),所說的君子,效法天道運行不已,其不僅是習慣以積德,還更是積極進取以 成就德行,又《周易‧觀》上九爻辭:「觀其生,君子無咎」(王弼(魏)、韓康 伯(晉),1999:65),《周易‧象傳‧觀》上九曰:「觀其生,志未平也」(王弼

(魏)、韓康伯(晉),1999:65),朱熹(宋/1999:100)亦曰:「志未平,言 雖不得位,未可忘戒懼也」,有德之人受到人們的仰望與效法,這是沒有害處的,

然而,能夠達到此境地是由於君子不斷地且持續地修為自我的德行,不敢有一刻 的鬆懈,換言之,其憂患己德之不足,而能勉力修德,堅持不輟!尤有進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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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彖傳‧大畜》之言「大畜,剛健篤實輝光,日新其德,剛上而尚賢」(王 弼(魏)、韓康伯(晉),1999:81),在剛健篤實地畜養修為其德行時,更要有 進步,日新又新,而非單純的積累而已!故《周易》不僅在修德上要求培養習慣 以累積德行,還要有所進步、更上層樓。

此外,《周易‧彖傳‧恆》有言「恆,久也。剛上而柔下,雷風相與,巽而 動,剛柔皆應,恆。恆亨無咎,利貞﹔久於其道也,天地之道,恆久而不已也」

(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100)《周易正義》云:「震動而巽順,无有 違逆,所以可恒也」(王弼(魏)注、陸德明(唐)音義、孔穎達(唐)疏,1983:

Vol.7 425),王弼注曰:「道得所久,則常通无咎,而利正也。……得其常道,故 終則復始,往无窮極,……各得其所恒,故皆能長久」(王弼(魏)、韓康伯(晉),

1999:101),這表示依循自然天道而不違背,生命的發展便可以恆久,相同地,

德行修養亦必須持續不斷、恆久保持,亦即培養習慣以踐行、發展不輟,於是方 能亨通暢達、有所成就。「恆」的意義有二:一是恆久不易,即守持正道不可動 搖;二為恆久不已,踐行正道必須堅持不懈,同時,這兩種意涵是相輔相成的(黃 壽祺、張善文,2001:267)。所以《周易‧象傳‧恆》還說:「雷風,恆﹔君子 以立不易方」(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101),君子效法恆久的意含,

確立且踐行恆常之道,此即一方面是說修德必須堅持長久,也就是須培養習慣以

「行德」不懈,另一方面是說有德之人其德行的發揮與實踐,是恆久不變的。又 者,《周易‧萃》九五爻辭云:「萃有位,無咎。匪孚,元永貞,悔亡」(王弼(魏)、

韓康伯(晉),1999:142),這是說在德行尚未充實,於匯聚眾人的情勢中卻不 能廣泛取信於眾人,此時應當永久堅持德行的內涵與要求,則悔恨遺憾就能消 除,如王弼之注曰:「夫修仁守正,久必悔消,故曰元永貞,悔亡」(王弼(魏)、

韓康伯(晉),1999:142),培養習慣以修養仁德、堅持天理正道不懈怠,就能 逐漸消除悔恨之事。

承上所言,在《周易》中,習慣的養成必須從開始時就依循宇宙自然的法則,

遵守德行內涵的要求,或在行為準則的規範之下,加以持續不斷地實踐,並藉由 一定程度德行的積累,而逐漸內化以成就德行,是故,修德在某種程度上依靠在 德行規範的指導下,養成習慣以積累成德,如《周易‧象傳‧升》即云:「地中 生木,升﹔君子以順德,積小以高大」(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144),

君子依循德行的要求,不斷地堅持以踐行,進而即養成「行德」之習慣,最終能 成就德業,所以程頤(宋/1987:412)亦云:「君子觀升之象,以順修其徳,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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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微小,以至髙大也。……萬物之進,皆以順道也。善不積不足以成名,學業之 充實、道徳之崇髙,皆由積累而至。積小所以成髙大,升之義也」,即不僅是要 持守德行的要求踐行不懈怠,還更要有所進步、有所增長,方更能彰顯德行的價 值!《周易‧象傳‧漸》「山上有木,漸﹔君子以居賢德善俗」(王弼(魏)、韓 康伯(晉),1999:166),且《周易折中》:「馮氏當可曰:居,積也。德以漸而 積,俗以漸而善」「地中生木,始生之木也,山上有木,高大之木也。凡木始生,

枝條驟長,旦異而夕不同。及旣高大,則自拱把而合抱,自捩手而干霄,必須踰 年積嵗」(李光地 等,清/1983a:Vol.38 355),山上大樹之長成,必須經年累 月而不斷生長,君子根據此道理,瞭解德行的成就與風俗之美化必須經由不斷累 積而成,並實踐之,因此,德行的完滿也就必須依靠不斷地修養、不斷地實踐,

即依循天理正道以培養習慣,同時要強調的是,在實際教學上教師可以從學生平 日生活中就注意開始養成習慣,也就是透過教師的指導,讓學生在平時的學習和 生活行為、言行舉止便一點一滴地習慣,不斷累積,這樣便能逐漸地完成有德之 人格。

又者,如《周易‧井》卦辭:「改邑不改井,無喪無得,往來井井」(王弼(魏) 韓康伯(晉),1999:150),王弼曰:「井以不變為德者也……德有常也」(王弼

(魏)、韓康伯(晉),1999:150),《周易正義》:「此卦眀君子修德養民,有常 不變,終始无改,養物不窮,莫過乎井」(王弼(魏)注、陸德明(唐)音義、

孔穎達(唐)疏,1983:Vol.7 468),水井能供人飲水、取用不窮,表明君子修 為仁德以生養萬民,且能守常不改變,如此能施予仁惠於民而持續不絕,如水井 一般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養物不窮,就是因為君子德行的表現是根據生生之仁,

並且其德行表現連續穩定、堅持不斷,此即如同「習慣」的展現,尤有進者,其 更是已透過習慣之養成,將仁德內在化後再表現出穩定的行動作為,方能「行德 有常」!

第二節 自主自律性的教學

壹、反思省察

「反省」在《周易》關於修德工夫的闡述中是相當重要的,藉由反身省察自 我德行之不足、反身體悟並彰顯自我稟賦之仁性,可以彌補過錯、可以成就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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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使萬物和諧共榮,以致於達到「生生不息」與「天人合一」的境界。故《周 易‧象傳‧晉》有言:「明出地上,晉﹔君子以自昭明德」(王弼(魏)、韓康伯

(晉),1999:109),程頤(宋/1987:308)曰:「君子觀明出地上而益明盛之 象,而以自昭其明德。去蔽致知,昭明徳於己也」,有德之人是透過時時自我反 省以及體察自身的稟賦,去除不當之欲望和情緒的限制,學習宇宙天道所展示的 行為準則,於是便能成就且彰顯出自我之美德。

首先,能夠對自我的言語行為和情意態度,作一番思考與檢討,時常是來自 於外在的刺激,如《周易‧訟》九四爻辭:「不克訟,復即命,渝,安貞吉」(王 弼(魏)、韓康伯(晉),1999:25),王弼曰:「處上訟下,可以改變者也,故其 咎不大。若能反從本理,變前之命,安貞不犯,不失其道,爲仁由己,故吉從之」

(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26),在與人爭執訴訟失利的時候,便自我 反思省察,以瞭解與人爭訟是不合正道的,且以爭訟的方法不能解決問題,因而 改變想法回歸天理,彰顯仁德與人相處,如此回復守持正道就可以獲得吉祥。《周 易‧同人》九四爻辭曰:「乘其墉,弗克攻,吉」(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

46)《周易‧象傳‧同人》:「乘其墉,義弗克也,其吉,則困而反則也」(王弼

(魏)、韓康伯(晉),1999:46),朱熹解釋道:「剛不中正,又无應與,亦欲同 於六二,而為三所隔,故為乗墉以攻之象。然以剛居柔,故有自反而不克攻之象,

占者如是,則是能改過而得吉也」(朱熹,宋/1999:79),處於需要與人和同的 時候,其欲和他人和諧共處,但因為沒有人與其相應,又被阻隔於外,故產生有 如高據在城牆上而要攻伐別人之意向,然其以剛健的性質居於柔順陰位,所以能 有所退讓以自我反思省察,最終沒有強硬地攻伐,即回歸持守和諧地相互對待之 原則,於是能獲得吉祥,這便是由於困陷不通達暢行時能自我反省回復宇宙天理 的緣故!

再者,《周易‧蠱》九三爻辭云:「幹父之蠱,小有悔,无大咎」(王弼(魏)、

韓康伯(晉),1999:59)《周易‧象傳‧蠱》「幹父之蠱,終无咎也」(王弼(魏) 韓康伯(晉),1999:59),王注:「以剛幹事而无其應,故有悔也。履得其位,

以正幹父,雖有小悔,終无大咎」(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59),這是 說明當做艱難之事時,必須時時反思自己的作為是否適當、態度是否合宜,或者 以自己的德行能否這樣做,甚至是否隨時隨地都依循天理正道!在君主專制的時 代,在下位者剛正不阿地要整治在上位者所發生的弊亂,然而,倘若是「由仁義 行」且「法天奉時」,有時須不顧小的悔恨遺憾,堅持作為(黃壽祺、張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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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163),同樣地,要匡正父執輩的弊亂,會稍產生一些不愉快或使人悔恨的 情緒,若能不斷反省以求依循天理正道,便可以沒有重大的過錯與災禍。又如《周 易‧象傳‧蹇》「山上有水,蹇;君子以反身修德」(王弼(魏)、韓康伯(晉),

1999:121)《周易正義》云:「蹇難之時,未可以進,惟宜反求諸身,自脩其德,

道成德立,方能濟險」(王弼(魏)注、陸德明(唐)音義、孔穎達(唐)疏,

1983:Vol.7 442),高山有水象徵行走艱難,表示此時為艱難困厄的處境,然而,

如果能有感於此時之艱困,加以反省自身之德行是否充實,增益自我之德行,困 難便能迎刃而解、趨吉而避凶。

復次,實質上「反省」的工夫就是在於對自己的言行與思想作一番檢視,思 考待人處事是否適宜,依循天理而沒有過錯,並且,進一步體察自我之德行是否 充實、是否能發揮自我之仁德。如《周易‧復》六五爻辭曰:「敦復,無悔」(王 弼(魏)、韓康伯(晉),1999:77)《周易‧象傳‧復》「敦復無悔,中以自考 也」(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77),王弼則曰:「居厚而履中,居厚則 无怨,履中則可以自考。雖不足以及休復之吉,守厚以復,悔可免也」(王弼(魏) 韓康伯(晉),1999:77),這是說明此六五雖不當位,又無所相應,失正且無援,

然而其能知曉這一情勢,自我反省考察以回歸並遵循宇宙天道而行,便可成就所 行之事,彌補自身之不足,進而更加充實其德行,無所悔恨!《周易‧觀》六三 爻辭云:「觀我生,進退」(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64)《周易‧象傳‧

觀》六三:「觀我生,進退﹔未失道也」(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64),

程頤(宋/1987:183)解釋曰:「觀我生,我之所生,謂動作施為出於己者,觀 其所生,而隨宜進退。所以處雖非正,而未至失道也。隨時進退求不失道,故无 悔咎」「我生」是指自我的行為,此六三和上九有所相應,故能仰觀其剛健之德 行,但是其不當位且處在困厄憂懼的情勢,因此,藉由觀望賢者之美德以進一步 審視、反省、檢討自己的言行態度、自己的德行是否充實,是否能根據天理仁性 待人接物,仔細考慮行事之進退應對,如此就不會迷失於正道,沒有悔恨過錯。

《周易‧觀》的九五爻亦復如是,其云:「觀我生,君子無咎」(王弼(魏)、韓 康伯(晉),1999:65),《周易‧象傳‧觀》九五:「觀我生,觀民也。」(王弼

(魏)、韓康伯(晉),1999:65),王弼曰:「觀我生,自觀其道也。為衆觀之主,

當宣文化光于四表。上之化下,猶風之靡草,百姓有過,在予一人,君子風著,

已乃无咎。欲察已道,當觀民也。」(引自李鼎祚,唐/1983:Vol.7 683)程頤

(宋/1987:185)亦云:「我生,出於己者。人君欲觀己之施為善否,當觀於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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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善,則政化善也」,君王受人仰望且治理萬民,因此,君王應當觀察萬民的 生活,以此向內反思自我的為政之道是否遵循天理、根據仁道,即作為君王,必 須體認自我修為德行的重要,並時時觀察行政治理之情況,藉以自我反省,向內 體察,這樣方能避免犯過、成就德業。

另一方面,《周易》尚且還提到「反省」之道的原則,如《周易‧家人》上 九爻辭:「有孚威如,終吉」(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117),《周易‧

象傳‧家人》上九:「威如之吉,反身之謂也」(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

117),王弼解釋曰:「凡物以猛為本者,則患在寡恩。以愛為本者,則患在寡威。

故家人之道,尚威嚴也。家道可終,唯信與威,身得威敬,人亦如之,反之於身,

則知施於人也」(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117),程頤(宋/1987:330)

亦云:「治家之道,以正身爲本,故云反身之謂。爻辭謂治家當有威嚴,而夫子 又復戒云當先嚴其身也」,這是說明了治家之道,須施以威嚴與誠信,質言之,

重在以身作則,重在根據自我之德行,然而,要以身作則必先省察自身是否亦能 真正踐行天理正道,若能如此治家,則能獲得吉祥。換言之,在待人處事之時,

均須不斷地時時自我反省,這樣可以避免過錯、趨吉避凶,《周易‧謙》初六爻 辭則說:「謙謙君子,用涉大川,吉」(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50)《周 易‧象傳‧謙》初六云:「謙謙君子,卑以自牧也」(王弼(魏)、韓康伯(晉),

1999:50),謙卑的人也就是能自我省察、自我克制且自我修養德行之人,此即 謙遜的態度能使人自省,能自省的人也是謙遜之人,故謙卑的胸懷與自我反思省 察是一體的兩面,相輔相成。

又者,如《周易‧復》初九爻辭云:「不復遠,无祇悔,元吉」(王弼(魏)、

韓康伯(晉),1999:76),程頤(宋/1987:215)亦曰:「不逺而復者,君子所 以修其身之道也。學問之道无他也,唯其知不善則速改以從善而已」,能夠在起 步不遠的時候、行事初始之時,就回歸於天理正道,這就是因為有德之人能從開 始處,便時時不斷地自我反省,以體悟自己的仁德是否彰顯、以知曉自我的行為 態度或思維是否依循宇宙天道、以瞭解自己可能的犯過之處,進而立刻回復天 理,遵從向善之道,這樣地修為己德,必然免除禍患和悔恨,是至為吉祥的。並 且,《周易‧彖傳‧大畜》:「大畜,剛健篤實輝光,日新其德,剛上而尚賢。能 止健,大正也。」(王弼(魏)、韓康伯(晉),1999:81)《御纂周易折中》有言:

「鄭氏汝諧曰:畜有三義,以蘊畜言之,畜徳也,以畜養言之,畜賢也,以畜止 言之,畜健也。剛健篤實,輝光日新其徳,此蘊畜之大者,養賢以及萬民,此畜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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