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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才平一波又起-學校資源有限造成的困境

學校女排幾經波折但最後終於順利組成,幾屆下來,隨著球員畢業、新進球員入隊,

球隊的運作平順而穩定,當大家都以為球隊將能從此步上正軌的時候,新的危機卻出現 了。隨著教練F接了行政工作,工作上的繁忙再加上要兼顧家庭,學校體育老師、丈夫、

爸爸、男女排教練各個角色壓的老師喘不過氣,也讓老師有限的精神和心力無法滿足每 個角色的期待。原來,由於學校資源有限,不只無法多招募其他排球專長的教師,也沒 有多餘經費聘認專任教練或校外指導者,只好由學校僅有的排球專長教師兼任男女排的 教練。而我也藉著訪談教練 F 得知,後來隊帶領兩個隊伍感到分身乏術,逐漸力不從心 而「重男輕女」的原因。

帶隊之初,教練 F 因為年輕力盛且尚未身兼行政,不但擁有充沛的體力更有較寬裕 的時間,不只練球親力親為,而且還能親自示範各種動作,學姐 I 說那時候的教練 F 可

是什麼動作都樣樣自己來,後來隨著年齡的增加,教練才漸漸減少示範動作。爾後隨著 教練 F 年齡的增長與角色的多元化,除了因為年歲增加體力大不如前,再加上接了學校 行政之後更加繁重的工作量,都讓教練 F 疲於奔命感到難以兼顧,對女排付出的心力也 就越趨減少。

為什麼同為兩個排球隊的教練,時間和體力有限時教練 F 卻選擇將重心放在男排身 上?教練 F 沒有解釋這個決定的原因,也難怪女排隊員們會對教練 F 重男輕女的行為覺 得心有不甘甚至有所怨懟。

當我也有些不諒解地問到教練 F 為什麼做出這樣的決定和選擇時,教練 F 出乎意 料地用無奈的表情苦笑著回答我:

「因為女生的部分,她服從性很高,紀律也都很好,但是在訓練的過程當中,

我比較沒有辦法掌控,因為從我當教練,和打球的時候,我就比較沒有接觸到 女生球員的整個過程,所以我也還在摸索中。」 (教練 F)

原來,教練 F 自球員時代開始,身邊的隊友、教練、再加上自己全都是男性,在完 全沒有接觸過女生球員的狀況下,教練對女生球員的身體狀況、訓練模式、訓練強度以 及該怎麼與女生球員相處、女生球員間的互動模式完全沒有經驗,一切只能靠自己從頭 摸索。所以雖然帶領兩支球隊看似大同小異,但其實為了掌握女排隊員的狀況與制定適 合的訓練計畫,教練 F 往往要花上與訓練男排相比多一倍以上的時間和心力。而在時間 吃緊的情況下,自然也就無法全心投入並將時間平均分給兩支隊伍,所以對女排的訓練 模式也就漸漸改為不定期、重點式的增強。教練 F 從來沒有跟球員解釋真正的原因,以 及他為了帶好女排所做的用心,球員和學生 (包括我) 當然會覺得教練「重男輕女」。但 瞭解真正的原因之後反而因此對教練感到敬佩和不平,因為根本的原因終究還是學校的 資源有限。而當教練逐漸無法付出這麼多時間親自練球時,學姐 I 的挺身而出無疑是輔 助教練 F 的絕佳角色,學姐不只能彌補教練 F 的不足,更可以藉著增強球員的基本動作,

提高教練 F 練球的效率。教練 F 說:

「因為我是帶兩個隊,本身我的工作又很繁重,我的生活也很繁重,我還要照 顧我自己的家庭生活,那角色上還要扮演體育教練,還有接行政工作,我接了 將近20年的行政工作,那還要帶兩個球隊,這樣……也沒辦法全心平均的投

入到兩隊上,所以學姊 I 他來的時候就是輔助我這一部分的不足,投入在女生 的練球時間就比較多了。」 (教練 F)

而後教練 F 隨著工作日趨繁重,在無法兼顧工作、家庭、球隊三者的情形下,對女 排付出的心力也日趨減少,從一開始練球皆會親自到場,到後來只有偶爾來確定一下狀 況,賽前再做密集的集訓,但因為接連幾屆的隊長在技術和經驗上都有一定的底子,所 以還能帶領練球,後來的隊長雖然因為經驗不足,但卻因為學姐 I 的幫忙而能女排的訓 練始終能維持一定的質量,也都能維持打進複賽的成績。學姐 I 則因為研究所畢業後即 在學校擔任研究助理,下班後因為對排球的熱愛和對球隊的關心,幾乎都會到球場活動 筋骨打打球,關心一下球隊近況,偶爾也會提出自己的建議。而因為在學校工作作息皆 和學校學生一樣,也讓學姐 I 更能緊密參與球員的生活。

直到隊長 L 接任隊長時,因為課業上繁重的壓力和以往訓練經驗上的欠缺,導致練 球時菜單的制定和實際的帶領皆多方仰賴前任隊長、學姊 I 以及其他學姐。此時的隊長 跟以往的隊長相比訓練經驗較不豐富,但當自己有練球方面的想法時還是會提出來跟學 姐 I 討論,但對學姐 I 提出的建議和指導仍然完全服從,除了可以看出對自己經驗不足 的認知也能看出對學姐的意見尊重。學姐 I 回憶當時的情況:

「應該是他們有先講什麼,然後我們才會有下一步的想法,然後我們的想法會 越來越多,可能就會壓縮到他們的想法,我也不知道啦……我是覺得人一定會 有想法啦,只是他可能不一定有說,那時候還是有一點點學長姊制我覺得。」

(學姐 I)

學姐 I 直言隊長 L 當時很可能有許多想法被壓縮而沒有表達,而原因很可能是來自 於學長學弟制中對學長姐的服從。隊長 L 也講到當時的情況:

「……事後有時候會覺得太多,可是當下一定不會覺得啊,當下當我們遇到困 難或者是遇到瓶頸的時候,有一個人可以給你意見,而且是主動給你意見,你 只會,你只能接受啊,因為你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就是有困難。」 (隊長 L)

從隊長 L 當時的經驗不難看出學姐 I 對球隊的關心和細心,也能知道他對當時感到 徬徨的隊長 L 給予許多建議。

直到隊長 P 接任隊長後,因為球隊在招募球員上的斷層,隊長 P 在帶領練球上的經 驗也較為不足,球隊的學姊又大多已畢業離開學校或為準備研究所考試鮮少出現,再加 上教練 F 親自到球場指導練球的次數屈指可數,球隊練球困難的危機重重打擊當時的球 隊。學姐 I 的挺身而出,除了對球隊的認同和關心,也是因為學姐 I 在學最後一年時場 上的隊友便是隊長 P 這一屆的球員,除了在場上一起奮鬥的革命情感,私底下不管是吃 飯、出遊都互動頻繁,感情緊密。於是學姊 I 不只提出各式的建議,更實際下場示範、

指導。隊長 L 在任時學姐 I 多半只是從旁提出建議,但到隊長 P 接任時,卻變成由學姐 I 全權主導。學姐 I 出面帶領練球,雖然解決了一部分球隊技術訓練甚至是解散的危機,

但也因為學姐 I 的定位不明,使球員覺得她身分上是學姐,帶領練球的功能卻像教練,

但在隊務的處理上又壓縮到隊長職權,加上雙方個性的差異,導致摩擦和衝突四起。隊 長 P 描述當時的情況:

「就是可能當時我的帶隊經驗比較不夠,然後學姐 I 就會在旁邊輔助,帶練球 這樣子,那後來的話就……就變得比較會干涉我們練球的內容……還有就是一 些隊務的處理,然後就有點取代隊長的這個職務了吧!」 (隊長 P)

從隊長 P 的描述可以窺知當時學姐 I 提供的幫助和無形中壓縮到隊長職權的情況。

而後的隊長 t 接任時,教練 F 出現指導練球的時間更少,但隊長 t 找到平衡的方法順利 的與學姐 I 達成共識,不只在練球上自有一套想法,有問題請教學姐 I 時也能適當採納 並加以整合。學姐 I 在比較前後幾任隊長的個性和相處模式也說,隊長L時雖然只有從 旁提供建議,但當時的練球沒有什麼太大問題,會在隊長 P 在任時付出這麼多心力是因 為擔心那個時期的球隊,而後隊長t時期的狀況其實也不太需要擔心:

「隊長 t 我就沒什麼在擔心了,她的個性沒有讓我擔心過,所以她一直都不讓 我擔心,一直都是隊長 P 我比較擔心哪,隊長 t 那妳要照顧好她類似像這樣 (笑)……有些人個性就是讓你覺得她有自己的想法,而且隊長 t 她會自己想啊,

她會說,所以你就知道說她自己有想法,覺得球隊最危險的時候大概是那時候 隊長 P 那時候吧,對,一直都是那時候。」 (學姐 I)

隊長 b 因為高中時加入過學校校隊,所以即使在卸任隊長一職後就較少出現在隊中,

但仍熱心的方將訓練的經驗及方法告訴隊長 L 讓她做為參考的依據,隊長 L 有問題時也 會跟她討論,或徵詢學姐 I 的意見。但隊長 L 因為本身課業繁重的關係,再加上訓練經 驗有限,所以無法在練球上或是經驗的傳承上給隊長 P 太多實質的幫助,後來還因為課 業的因素,導致最後半年的任期由同屆的隊長 e 出任。半年後,隊長 P 接任後,許多隊 務的處理慢慢的越來越仰賴當時擔任總務的隊長 t,而在隊長 t 的幫助下,隊務的處理 也越來越上軌道。

由此可知,不管是在隊務的處理還是帶領練球方面,隊長 P 都讓學姐 I 擔心,雖然 是因為擔心所以讓學姐 I 加倍的付出,但卻因此卻導致衝突不斷,學姐 I 在隊長 t 卸任 以後,重新界定自己的角色並調整與球員相處的方式,使自己盡量能在不引發衝突的前 提下供建議和幫助,並將以往許多親自指導的部分轉為向教練 F 尋求協助,不只隨時跟 教練 F 更新球員近況以利教練 F 掌控,更會替球員傳達希望教練 F 親自指導的意願,所 以在學姐 I 以一個直接指導者轉變為一個球員和教練 F 之間的橋樑時,雖然在球員基礎

由此可知,不管是在隊務的處理還是帶領練球方面,隊長 P 都讓學姐 I 擔心,雖然 是因為擔心所以讓學姐 I 加倍的付出,但卻因此卻導致衝突不斷,學姐 I 在隊長 t 卸任 以後,重新界定自己的角色並調整與球員相處的方式,使自己盡量能在不引發衝突的前 提下供建議和幫助,並將以往許多親自指導的部分轉為向教練 F 尋求協助,不只隨時跟 教練 F 更新球員近況以利教練 F 掌控,更會替球員傳達希望教練 F 親自指導的意願,所 以在學姐 I 以一個直接指導者轉變為一個球員和教練 F 之間的橋樑時,雖然在球員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