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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隊堅實的後盾-深厚的感情

學姐 I 與隊長 P、球員之間經過衝突之後,雙方的感情還是如以前一般,相 處起來並無二致,於是我開始觀察和回想雙方平常的相處,希望找出雙方平時的 相處和深厚感情的源由。

一、緊密相依的生活

記得大三時的某天,排球隊像往常一樣約好了一起吃早餐,一早,我睡眼惺 忪地走進早餐店,隊長 P 已經到了,也是一臉沒睡醒的樣子,盯著菜單發愣,旁 邊還坐了學姐 I、前隊長 L,和其他兩三個球員,大家邊打哈欠邊有一搭沒一搭 的閒聊。「今天天氣蠻好的欸,下午要不要去海邊啊?」某個球員突然提議,「不 行啦,我有課……」另一個球員愁眉苦臉回答,「我要上班下午走不開啦,晚上 回來再一起吃飯」學姐 I 也回應,旁邊的球員則一臉興奮的連聲說好,大家似乎 瞬間清醒過來,紛紛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一邊慫恿有課的球員翹課,一邊計畫 沿路還要去哪裡玩。中午下了課之後一起吃了中餐,又約了其他球員和比較熟識 的幾個朋友,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出發了。下午精疲力盡的回到家後洗個澡後,大 家便把晚餐買到隊長 L 家中,一邊聊天一邊看電視,有的人圍在旁邊打牌,大家 就這樣一直待到兩三點才漸漸散去。

仔細回想之後可以發現,球員即使因為不同科系、不同年級沒辦法一起上課,

但下課之外的時間幾乎都膩在一起,除了住處相近,有些球員彼此還是室友,生 活的緊密。從早上上課前的早餐開始,有時就算沒課的球員也會放棄寶貴的睡眠 從被窩爬起來,中午和晚上也幾乎都會一起吃飯,不用練球的空閒時間不管要做 什麼,球隊的成員似乎也總是彼此第一個想到要邀約的對象。

由此可見女性運動員間注重人際關係,私底下一起玩樂、同甘共苦、互相關 心、信任的姊妹淘情誼,而因為彼此生活緊密相連容易有共同的話題,使球員間 不只是隊友,更是好朋友。

雖然我因為與大部分成員都熟捻,所以我的生活中球員們的身影一直都活躍,

但為了準確捕捉到球員彼此相處的情形,我還是問了隊長 P 隊員練球之外的互動,

隊長 P 回答:

「……平常沒有練球或是假日的時候可能就會約出去玩哪,吃飯哪,去 礁溪、外澳、南方澳、玩水啊、爬山啊,吃飯的話可能就練完球去吃,

還有像早午餐啊,慶功宴啊……。」 (隊長 P)

當我再次確定球員深厚的感情來自平常的密切相處後,不禁也好奇起其他屆 球員的相處情況是不是也是如此,如此親密的關係在球隊是常態還是特例?學姐 I 表示他跟隊長 P 這幾屆感情還不錯,而他在學的時候球員間對彼此更互相了 解:

「……因為我後來跟很多的學妹一起住嘛,那我們有一代是五個房間,

四個是球隊的女生,一個是男生,然後那時候我們對彼此的事情都很了 解,就譬如說舉球員失戀了,我們就會說讓他練球累一點,因為我們私 交很好……。」 (學姐 I)

原來大學生因為修課、住處的不同,導致同班同學可能未必必彼此熟悉,平 日的相處也不一定頻繁熱絡,反倒是球員有了球隊這個共同的話題和興趣之後,

生活也隨之緊密相連。

而後幾屆球員人數大幅增加,在好奇人數的多寡對相處的模式是否有影響時 詢問球員 Q,他回答:

「……球隊除了跟我同班的,還有比較喜歡打球的吧,就會比較熟,其 他之外的喔,就也還好欸。」 (球員 Q)

如此看來人數的多寡對相處的模式的確有影響,後來幾屆的球員雖然不是跟 隊上的每個人都有很深厚的交情,但隊上還是會有互動緊密,生活密切相關的情 形。

二、感情親密的利與弊

這支球隊在私底下的相處緊密,不但球員之間互相依賴,彼此的情緒起伏也 時刻牽動著這段關係,而且因為生活圈相近,彼此也更容易因為擁有共同話題而

成為好朋友,運動團隊因為有共同目標而產生的親密與忠誠感展現無遺。但在這 樣的關係中,若不能適時相互體諒,會很容易造成隊友間的關係或情緒不協調,

形成難以處理的嚴重衝突,也會對團隊帶來傷害。

而此球隊球員間的相處是否也有這個現象呢?學姐I在描述球隊某些時期 球員間的相處就提到,他覺得私下的互動親密或感情深厚並無不可,但是因為這 樣導致公私不分時就會產生問題,學姐I形容:

「……可是我覺得人要懂得拿捏分寸,因為我覺得交朋友就是醬子嘛,

你不要太過頭,你一但太過頭了你下去練球就不是這種感覺……不要玩 到太過頭,玩到太瘋了下去練球很難正經啊,就是已經跟你瘋瘋癲癲了,

你對這個人的態度永遠都是這樣子,你不可能忽然變得很嚴肅開始練 球……」 (學姐 I)

進入球場場域、與下了球場之後私領域的互動拿捏非常重要,尤其因為場上 下公私領域的相處模式不同,若是沒有掌握好,便容易在球隊事務上導入個人情 緒,進而產生摩擦。

場上練球要求效率、確實、專注,所以在場上自然不可能輕鬆的打打鬧鬧,

而當隊友或學妹出現錯誤需要糾正,或是學姐要下達命令或要求隊友時,自然需 要嚴肅的態度,有時甚至需要板起臉孔指正或喝斥,才能達到迅速改正的效果,

也才能讓訓練的過程保持高度的專注。但當球員私底下相處嘻鬧慣了,可能就無 法在練球時嚴肅正經;但要在場上嚴格斥責,又可能讓對方覺得為何不念及彼此 的交情,而影響下了球場之後的情緒。因此,場下的互動頻繁造成球員親密無間 雖然是好事,但雙方仍然應該要有場上公領域,場下私領域相處方式不同跟感情 好壞無關的共識,才不會因為私下感情好而造成場上鄉愿,或將練球時的不愉快 帶至平時相處。學姐I也說:

「……以小朋友要懂得拿捏啊,我覺得私底下當關心彼此的朋友就夠了,

不要做干涉別人的動作,一旦太多干涉的動作球隊會產生很多奇怪的摩 擦,就明明跟打球一點關係都沒有。」 (學姐I)

學姐 I 覺得彼此關心照顧才是當朋友之間最重要的,若是因為熟悉而有了太 多不必要的干涉,不管是場上場下都很容易起衝突。即使最後沒有因為衝突造成 負面的影響,還是可能在隊務的處理上帶入了個人情緒導致衝突擴大,定因此模 糊本來問題的焦點。而接下來學姐I則描述了另一種球員間衝突的類型,他說:

「……後來為了暑訓的事還是發脾氣了啊,隊長P就沒來,隊員c還是 跟隊長P發脾氣了……當時也是話講得很直接、很衝啊……後來就讓他 們兩個人攻防,一直攻防,後來也默默地就好了嗎,就打打攻防,練練 隊形,不就好了嗎,讓他們自己想開就好了。」 (學姐I)

原來當時球員 c 認為隊長 P 這樣的舉動不夠重視球隊因而生氣,但隊員 c 也 認為當時能有話直說是因為彼此感情夠深厚,要是不能時時溝通內心的想法,只 會讓彼此更疏遠,而且正因為瞭解彼此,所以即使吵完架也能很快釋懷。這樣的 衝突情形不但沒有因為公私不分而導致衝突擴大,反而還因為球員間深厚的感情 而能確實溝通彼此想法,即使過程火爆,最後也不會因為衝突而影響感情。

而學姐I也覺得,場下的交流多、感情緊密對球隊和球員來說仍然比較好:

「感情好一點,因為你感情好一點的話比較不會,因為離開的人有分很 多種啊,也有那種開開心心離開的啊,也有那種我覺得我們沒辦法融入 離開的,我寧可他是開開心心的離開球隊,因為我們是乙組嘛,大家都 沒有底子,你至少要讓他對這個運動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學姐 I)

原來即使經過爭吵和衝突,但因為有彼此的感情做後盾,所以即使事後沒有 進一步的溝通,大家還是能在一定程度上彼此體諒,盡量不要讓爭執影響到感情。

所以即使隊長 P 和學姊 I 最後還是沒有完整傳達彼此的想法,但彼此的交情仍然 幾乎不受影響。

三、公、私領域的邊界與影響

場下頻繁的互動,讓球員間不只是隊友更是朋友,對場上的相處是不是也會 有影響呢?要想瞭解私底下的相處對場上的影響,就先得瞭解場上相處的情況。

於是我除了實地貼近比賽和練球的現場,更藉由學姐 I 長久的觀察勾勒出不同時 期球隊的情況以及形成的原因。

比賽進行時,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即使球員全神貫注,也不一定能處理好 每顆球或成功預測對手的動向,此外,球員在場上的一舉一動皆可能對比賽的走 向與結果有所影響。而球員在場上的互動以及因為互動產生的團隊氛圍對比賽的 影響如何呢?學姊 I 就球隊各時期的情況形容:

「我在學的時候,剛進球隊的時候,我覺得是一個發展均衡的,防守攻 擊發球都還蠻好的,球隊氣氛也很好……在我們那時候的大學姊打的是 很大器的那種……。」 (學姐 I)

當時的球隊不只球員私底下感情很好,場上也有凝聚力,而當時的打球風格 也較傳統,除了防守穩定,得分的手段也大多仰賴主攻手攻擊的火力和精準控制 落點的技術,戰況膠著時,較少使用吊球至對方防守漏洞,或技巧性將球打至對 方攔網者的手上導致出界;大部分仍憑藉著優異的防守將對方的攻擊接下後,再 交由主攻手攻擊。學姐接著講述當時球員的感情和團隊氣氛:

「……我覺得他們感情很好,而且他們感情特別好是因為他們是革命情

「……我覺得他們感情很好,而且他們感情特別好是因為他們是革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