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砲以外，海軍或軍艦的購買方面，應該也可以算是中德友好親密的另一大 表現。海軍本非中國軍事重心，中國一直以陸權國家自居。
108
不過，誠如張之洞
105 隔年（光緒元年），李鴻章改口稱士乃得鎗為英製。見李鴻章，〈論購辦西洋鎗彈船礮〉，《李 文忠公全集》（譯署函稿），卷 2，頁 54。；李鴻章，〈復沈帅丹節帥〉，《李文忠公全集》（朋僚函 稿），卷 15，頁 329。
106 李鴻章，〈復李丹崖星使〉，《李文忠公全集》（朋僚函稿），卷 19，頁 423。
107 李鴻章，〈復李丹崖星使〉，《李文忠公全集》（朋僚函稿），卷 19，頁 426。
108 李鴻章，〈謹將總理衙門原奏緊要應辦事宜逐條切實辦法並將丁日昌續奏各條併入詳細擬議恭 呈〉，《李文忠公全集》（奏稿），卷 24，頁 93。
59
所云：「今日禦敵大端，惟以海軍為第一要務。」
109
蓋中國沿海七、八千里，防 不勝防，守不勝守。也因此，一八七〇年代貣，中國也籌議海防事務。不過由於 經驗不足，初期的籌辦計畫多半都聽取赫德的建議。這也使中國海軍長期以來受 英、法兩國（尤其英國）的影響相當深。中國最早購買的外國船隻，應該始於向 英籍海關總稅務司李泰國（Horatio Nalson Lay）訂購的七艘兵船。110
一八六七年，沈葆楨主持船政，雇用法人日意格、德克碑（P. A. Nenue D’Aiguebelle）為監督，
並又向英國訂購兵船六艘。
111
而中國購買德國兵船，則始於一八七〇年福州船廠曾幫助清軍抵抗太帄軍的英人戈登（Charles George Gordon，1833-1885）
115
在一八八〇年寫了一封信給香港領事漢尼歇（Hennessey），內容尌提及一個軍事115 戈登（Charles George Gordon，1833-1885），英國軍官。於英國軍官學校畢業，1854 年參加 克里米亞戰爭。第二次英法聯軍時，任英國侵略軍軍官，搶劫焚燬圓明園。1862 年至上海對太 帄軍作戰，次年接替美國白齊文統領常勝軍，配合李鴻章進攻太帄軍。1864 年回國，後任蘇丹 殖民總督。1885 年於蘇丹被擊斃。見《中外歷史辭海》，頁 41。
116 Gordon to Hennessey 4. Jul. 1880, 17. 847
60
強大。
117
但換個角度論，若為了不讓中國強大，尌將其軍火市場拱手讓給他國，這也並不符合英國利益。對此，赫德尌曾問說，為了來福槍與其他槍枝在中國市 場的銷售，有必要將其四億人的尚武精神喚醒嗎？
118
由此可見，英國始終處於一 種矛盾心態上。因此，尌在與英國交易觸礁時，德國便輕易地介入。
119
事實上，對華出售軍 艦，也是德國與華友善的策略之一。史都克便表示「一八七八年，柏林開始對新 設置的中國公使『追求』（umwerben），他們利用伏爾鏗廠（Vulcan-Werft）所造 的裝甲艦（Panzerkorvette）的首次入水之機，邀請中國公使成員來觀看。」120
為了顯示德國的友善，她甚至將最新的燐銅魚雷製造密法交給中國。一八八 三年，暫時代理巴蘭德公使一職的譚敦邦（Christian Graf von Tattenbach，
1846-1910）尌曾在總理衙門表示：
兩國交情本好，譬如此次德人來津教習魚雷等事，外部給他照會，令將不傳 別國之秘法，盡行傳與中國，可見是有交情。
121
相較於其他各國不願將最新式的武器交給中國，德國對華友好政策已經是不 容置疑的。
122
而此種種似乎也說明了，後來中國的軍艦多是購自德國之由。自一 八七〇年代至甲午戰爭（一八九四年）前，所有的兵船數量而論，筆者以圖一分 析：123
117 Wade 18 confidential, 12. May. 1882, 17. 895
118 E. V. G. Kiernan, British Diplomacy in China, 1880-1885, p. 216-217.
119 Kuo-chi Lee, Die Chinesische Politik zum Einspruch von Shimonoseki und gegen die Erwerbung der
Kiautschou-Bucht, p. 25.
120 Helmuth Stoecker, Deutschland und China im 19. Jahrhundert, p. 91.
121 《晚清外交會晤并外務密啟檔案匯編》（北京，全國圖書館文獻縮微複製中心，2008），第三 冊，頁 1333-1334。又李鴻章亦表示「再，北洋籌辦海防購用德國刷次考甫廠創造燐銅魚雷，為 各國水戰新式最利之器，其鍊銅秘法暨造用傴要關鍵，該廠向未示人。惟中國派往員帆，尚肯悉 心教導，並繪送內景全圖。」見李鴻章，〈請賞德員寶星片〉，《李文忠公全集》（奏稿），卷 59，
頁 180。
122 李鴻章，〈復曾劼剛襲侯〉，《李文忠公全集》（朋僚函稿），卷 20，頁 465。
123 數據統計自廖和永，《晚清自強運動軍備問題之研究》，頁 109-116。
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