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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理論與脈絡

3.2   媒體/名人/大眾-「台灣之光」

3.2.2   假設的理據與概念的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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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和反映的是Baudrillard 思想的發展過程,意即 Baudrillard 同時繼受與批判廣 義而言的馬克思主義傳統,並挪用又對抗符號學(Saussure、Barthes)與精神分 析(Freud、Lacan)的語言,再引進和整合激進的象徵人類學傳統(Mauss、Bataille、

Clastres、Donzelot),據此才可能前瞻地正視、重估當代社會中極端現象的跨際 蔓生。  

 

3.2.2   假設的理據與概念的迴盪    

就第一種假設而言,媒體全然掌控了大眾的想法,彷彿大眾是由媒體日以繼 夜製造出來的標準產品。在這裡媒體如同是生產特定文化形式的工廠,意即所謂 文化工業。Adorno(1997,319)認為,「文化工業濫用關懷群眾之名,為的是 行複製、統制、僵化群眾心態之實,視群眾心態為一成不變,全然不考慮它如何 可以被改變」。這是自從Adorno 和 Horkheimer 合作以來一貫的立場。他們

(2008,168)指出,「偉大的藝術作品的風格總是否定自己,而劣等的作品不 想遭受挫折,因此總是依賴於和其他作品的類似性,也就是同一性的代替品。文 化工業終於把模仿視為絕對的東西」。據此現狀,文化工業中所謂的「文化」其 實並不是文化。而是「包含了編列、範疇化和分類,藉此把文化引進管理的領域」

(Adorno & Horkheimer,2008,168)。故此,「該全體性(按:文化工業的全 體性)在於不斷的重複。它所特有的創新充其量只是大眾產品的改善…文化工業 終究是娛樂事業」(Adorno & Horkheimer,2008,174)。因為「文化工業的產 品正是在人們心不在焉的時候照樣可以專心消費的東西」(Adorno &

Horkheimer,2008,163)。  

於是,對Adorno(1997,319)而言,「『大眾傳播』(mass media)這個 專為文化工業創設的詞語早已將重點轉移至與利害無涉的層面上。其重點既非關 懷大眾亦非發展傳播技術,而是充斥在文化工業中的基本精神-在上者的旨意…

儘管文化工業若不適應群眾,便幾乎不可能存在,但大眾並非它的準據,而是只 是它所塑造的意識型態神話(ideology)」。據此,資本主義的發展必然應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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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Parsons 的譯詞選擇而被強化的 Weber 式悲觀預言:鋼鐵牢籠不僅是籠罩在 大眾四周,還深入其內心之中。Adorno(1997,324)毫無保留地指控,「假如 文化工業只給予瞬間即逝的感官享受,消費大眾甚至明知其虛假仍希望上當。即 使明白文化工業產品製造的動機,消費大眾在面對施加於他們的種種時,仍是矇 眼自欺,同聲附和。他們雖然表面上不承認,卻意會到只要無法沈溺於空無的官 能滿足當中,生活便會變得全然難以忍受」。故此,Adorno 其實已經觸碰到 Žižek

(1989,28-­‐30)後來討論的犬儒心態,只是他帶著全然負面不滿的態度批判著 文化工業的大眾欺瞞與大眾自欺,堅持啟蒙主體的理性。因為對他來說:「獨立 理智的個體才是市民社會的先決條件」(Adorno,1997,327)。Adorno 訴諸 的仍是自由理性、覺醒自主的個人,而無法直接面對消費大眾的犬儒,即使看見,

也只是以文化工業為箭靶,把一切的過錯都歸咎於它。

Adorno 嘗試以啟蒙之光揭露被文化工業理性隱蔽的真相,後來還寄望於藝 術作品的思考(thought),而 Debord(1994)則進一步直接地把視覺影像引進 現代社會的構成當中,並認為「過去曾經活生生的如今都成為表徵」(1994,§

1)。Debord 所謂的奇觀「即是人與人之間藉由影像媒介的社會關係」(1994,

§3),使得「當前成了表象(appearance)的時代,而在其中任何現身(appear)

的都是好的,而好的就會現身(appear)」(1994,§12)。對 Debord 來說,正 是這「美好」假象遮蔽了現實苦難。不過,他們對於現代社會溝通境況的見解並 無二致。Adorno 和 Horkheimer(2008:279)於片簡中已然指出:「溝通媒體 造成隔離…溝通隔絕人們,藉此讓他們彼此相仿」。Debord 後來則同樣認為「隔 離(separation)作為奇觀的起始與末尾」(1994,§25);易言之,「奇觀聯合 隔離,但它只有在隔離中才如此」(1994,§29)。並且,「奇觀並不是科技發 展的自然結果…如果奇觀有時僅僅以機械(apparatus)的形狀入侵社會,需要牢 記的是這並未有任何中性意涵,它恰恰是在回應奇觀的內在動力…這樣的『溝通』

正是單向的」(Debord,1994,§24)。因此,兩方併觀來看,Adorno 與 Horkheimer 以及Debord 都旨在揭示潛藏在資本主義自由下的意識型態控制。  

可想而知,名人對他們而言也只是治理大眾的方式之一,使大眾有所依循的 同時又削弱其抵抗的可能性。「名人的社會機制是對於明星文化的補充,它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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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突出的東西都齊一化」(Adorno & Horkheimer,2008,298)。又「作為表面生 活的專家,明星(Stars)身為一個民眾可以認同的膚淺對象,為的是要補償他們 實際生活的片斷生產專業化」(Debord,1994,§60)。綜言之,從文化工業到奇 觀社會,設計是完全的、統制是徹底的,反覆證成第一種假設中大眾動彈不得的 困境。這些批判的動力來自揭露的信念,並得堅信存在有持續啟蒙、不斷辯證的 前進方向,或者是除蔽奇觀、返回本真的自然狀態。  

繼承批判傳統,早期的Baudrillard 也分享了相同的立場與看法。他認為:「大 眾傳媒(mass  media)是反媒介與不可傳遞的(anti-mediatory and intransitive),

他們捏造出了非溝通(non-communication)-這是他們的特性…這即為真正的媒 介抽象化,並且社會掌控與權力的系統被深植於此」(Baudrillard,1981,

169-­‐70)。據此,「我們進入了一個全然抽象溝通與內在性操弄而不再有外於系 統的綜合社會環境之中」(Baudrillard,1981,202)。所以,對Baudrillard(1998,

123)來說:「大眾傳媒的真相是:他們的功能是要中和掉世界活生生(living)、

獨特與事件的特性,並替代以彼此相同的多重媒介宇宙   …在最極端的情境中,

它們成為彼此的內容-此即消費社會的極權訊息」。雖然Baudrillard 沒有討論到 名人16,但從其思想不難推知,名人也是現代社會中的一種符號物(sign-object),

並依此連結到廣告、宣傳與商品。正是當一切都已進入符號體系時,Baudrillard

(1981,163)才提出象徵交換的革命以終結符號價值的抽象宰制。如果說啟蒙 理性與本真自然是Adorno 與 Debord 等人的反抗支點,那麼 Baudrillard 則替代 以象徵交換作為對抗基礎。然而差別在於,Baudrillard 的初階觀察就已經超越真 假、對錯、「現實」認識。「真相是廣告(以及其他大眾傳媒)並未欺騙我們:它 超越真假,就像時尚超越美醜以及現代物件就其符號功能而言超越有用與無用」

(Baudrillard,1998,127)。「廣告使物品成為虛偽事件,藉由消費者簽署同意 其論述後,便會使其成為日常生活的真實事件」(Baudrillard,1998,127)。如 果大眾傳媒已有能力超越真假,那麼單單揭露虛假便不足以對抗、削弱它,反而 只會補足、完全它。值此弔詭的認識,Baudrillard 便開始理論的螺旋倒轉,意即                                                                                                                

16   Baudrillard 討論物遠多於人,但這並不能代表他不關心人的命運,因為實情很可能恰恰相反。

也許,他反倒是在挑釁人們質問自身:在這個充滿物品與符號的世界裡,做人還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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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體-大眾反而可能成為內在於符號系統之中的象徵交換或誘惑挑戰。  

第二種假設可以看作是第一種假設的精巧延伸。它補充了當前以明星、名人 價值主導的社會印象來強化第一種假設,使其得以適用到當代社會來做解釋。同 時,它賦予名人顯著的自由和能動性,因而從表面上是打破了媒體的單向控制 觀,但又仍舊維持著價值系統的抽象控制。正如Marshall(1997,65)所言,「名 人所提供的主體性類型是系統特別設計來建構強調個體性(individuality)與個 人性(personality)類型…名人代表觀眾可以採納、接受社會認同形構的主體位 置」。故此,「現代社會的名人意涵正是體現於名人所蘊含的個體性與民主和資本 主義之間的接合,名人主要介於個體與集體的社會分類建構之間,並論述性地運 作在其中」(Marshall,1997,25)。或者,Bauman(2000,50)也語帶輕蔑地 指出,名人所黏合之假想(imaginary)的幽靈共同體正是在液態現代性下,失去 殉道者與英雄所構成的想像(imagined)共同體後的主要現象。  

於是,名人好像潤滑劑,調節著社會看似井然有序的整體發展。但對Marshall 和Bauman 來說,這不應是恆常的必然,而只是當代社會的一個困境。只是,第 二種假設更可以被理解為名人優先,也就是將名人視為解讀現代社會的要素。雖 然名人仍需透過媒體才可能暴露在大眾面前,但是第二種假設的本意理應在於不 是只把名人置於媒體之後。故此,論者可以從名人的類型學出發(Rojek,2001,

9-­‐49),探討關於名人的生產、消費與文化認同,或是名人與觀眾的社會和心理 關係等等問題(Turner,2004;Rojek,2012),甚至是從宗教向度剖析名人(Rojek,

2001,51-100;Alxander,2010),亦或是將之看作是當代社會的連帶形式(van Krieken,2012),又或是嘗試由名人文化現象來重新闡釋 Warhol 的名人肖像系 列(林志明,2007)。  

顯然地,名人研究的興盛是因著名人已然成為現代社會的注目焦點。畢竟,

名人是個實際經驗對象,又與大眾的日常生活緊密結合。可是,依循第一種假設,

我們卻發現到名人的社會討論和學術研究非但不能解消其社會魅力,反而是在坐

/作實化(actualize)名人的社會價值,亦或者是說名人的真實與否已無可質疑。

畢竟,眼前的名人現象就是如實地天天上演,甚至電視實境秀或是網路社群的發 展都使得一般大眾也有可能「出名」。據此看來,當我們回頭再思Boorstin 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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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時,反而能得到新意的詮釋。  

Boorstin(1971,57)定義,「名人意指一種『人造事件』(Human Pseudo event),一個名人即是一個因為他知名而有名的人。因此名人正是套套邏輯的完 美體現」(Boorstin,1971,61)。這樣的定義完美地服膺現象本身,可是,Boorstin

(1971,66)要說的(卻)是,「名人(『人造事件』)傾向於遮掩英雄」。然而 問題在於,一個基於套套邏輯的社會現象,若是指向完全封閉、完美的自主運行,

那麼理應無法從中確證出是否有什麼「真相」被掩蓋了。於是,雖然Boorstin

那麼理應無法從中確證出是否有什麼「真相」被掩蓋了。於是,雖然Boorst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