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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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充分性

充分性在本研究所要被探討的內涵是，當四加一政策執行之後，消除問題的 程度如何；以及政策整體的流程、配套措施是否有完備和周延？在經過訪談分析 之後，有無更合宜的建議措施或方案可以給予？本小節的編排結構，大致共可以 分成「因應天災的配套措」、「制式化的權限問題導致作業困難」和「政府無統一 規範與基準」三個議題來討論，此乃是該政策的機制問題，或政策措施等問題；

最後，本研究會再針對這些層面，進行詳細的討論和建議。

壹、 因應天災的配套措施

在台灣務農的行業中，最常聽到的一句俗語就是「種田靠天吃飯」，然而常 常令人感到困擾的也是天災，尤其是台灣的颱風，在四加一政策中，似乎也免不 了碰上這困境。在訪談的過程中，幾乎所有的受訪者都表示颱風天是最為苦惱的 情況，總會擔心颱風將蔬菜都給侵略了，導致學校學生沒有蔬菜可以食用。例如 D1、D2、D3 和 D4 受訪者等提及，最擔心的災害莫過於颱風，而颱風來襲就是 考驗自家農場因應措施的時機點，但也由於天災是無可避免的，因此也只能坦然 的面對；而D4 受訪者更談到，若是颱風導致蔬菜受損嚴重，希望局處跟學校可 以多給一些彈性。

「颱風雖然我還沒遇過，但萬一真的沒有菜的時候，這時候學校是不 是可以給一點彈性，讓我們可以用其他蔬菜來代替供應，真的要給一 些彈性。」(D4：65-66)

其實在四加一政策規劃的時期，新北市政府就已有評估過颱風的風險災害了，

因此，當政府在與農友簽約的時候，會特別在契約中要求農友需準備遭遇颱風時 的替代方案；像是D3 受訪者就談到，若是颱風來襲，他們會採取提早收割蔬菜 的作法，包裝好之後先放置冰箱儲存，抑或是囤積最容易存放的瓜果類，例如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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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和南瓜等，藉由這類的作法來因應颱風所可能造成的風險；其他方式又如 A 受訪者所提及，當蔬菜量少於合約的數字時，則可請其他農場的農友們協助替補 出貨。

「農友遭遇天災，無法產出合約上的蔬菜量時，則須提出替代方案，

例如葉菜類不夠，農友本身還有另外其他合作的農友，可以替補這些 約定好的蔬菜類，或者提出以冬瓜、南瓜來做因應，因為可放置時間 較久，但瓜果類也是非常耗成本的食材，因為烹煮很不容易，會多耗 一些人力成本。」(A：77-80)

貳、 制式化的權限問題導致作業困難

當政府在執行政策的時候，總有些時候會需要碰觸到跨縣市的事物，在訪談 的過程中，C 受訪者就提及，由於新北市的四加一政策，是到全台各地去網羅農 友和蔬菜，因此也常常必須要到其他縣市去進行蔬菜的抽樣或檢驗，然而當進行 蔬菜樣本檢驗之後，遇及結果是有問題的，則必須依規定透過中央層級，將案子 移轉給當地的縣市政府局處來處理，但此也曾讓其他縣市承辦人氣得直跳腳，認 為新北市政府無疑是在增加他們的業務量，對此相當地不諒解，也因而造成彼此 之間在溝通、協調上，產生不少紛爭。

「像我之前跟雲林縣政府的一個承辦就有摩擦，他會覺得說我們故意 找他麻煩，因為我們去做化學檢驗有問題之後，有問題我們必須透過 中央移案給他，他就會認為說明明不關他的事情，我們卻還要去煩他，

給他很多額外的事做。」(C：603-606)

爾後，C 受訪者所採取的措施，則是發文讓該縣市的承辦人一同到農地去做 實際勘查，透過親自接觸、瞭解和溝通，最後才化解了衝突。政府之所以設立權 限關係，就是為了清楚劃分彼此之間的工作權責，以達到專業分工或釐清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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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然而，有時卻不小心被這樣的權責關係所框住了。而就本研究的觀察，四 加一政策在此環節的流程設計和配套措施，存在著一些障礙，雖然事件受限於制 式的流程規定，但回頭仔細想想，四加一政策招募了全台各地的有機農友，若是 每一個縣市都發生類似事件，其衝突事件將層出不窮，恐怕會是一大困擾。

參、 政府無統一規範與基準

一、 退換貨機制不一致

當新北市政府為農友和學校媒合並簽約成功之後，常常有很多的較為繁 瑣或枝微末節的流程，其裁量權則會交給學校去衡量，然而，也因為彈性過 大，讓學校的營養師常感到困惑和困擾。例如 E1 受訪者就在訪談中提及，

各個學校的抽樣蔬菜標準其實都不一致，當一籃蔬菜的黃葉過多時，需高達 多少比例的時候，才可進行退換菜？抑或是當驗收蔬菜後，確認要請廠商退 換貨時，如一百公斤中的十公斤蔬菜不合格，卻得到直接從款項中扣錢，而 不另外補足貨源的答覆；且每個人衡量蔬菜的看法皆不同，自由心證的程度 很高，所以當退換貨的基準不一致時，其中的爭議就會很大，雖然通常到最 後仍是依照經驗法則來抉擇。又如 D2 和 E1 受訪者也提到，因為政府有規 定農友大致上早上七點半左右，就須將蔬菜送至校園並完成驗收；然而，農 友們卻常常不只與一間學校合作，再算上運送時間、塞車，及驗貨等相關時 間，可能學校一早六點就需要有人收、驗貨，時間的壓力對於學校和農友們 皆是一大困擾。

「像我們是公辦公營的，貨會直接送到學校，但六點除了警衛可 以收，沒其他人可以收，所以送貨的時間造成各校的困擾；且送 貨常常是一趟去很多所學校，甚至更深山，所以就會有這狀況。」

(E1：112-116)

「像我們兩間學校負荷量就很緊，因為有配送時間限制，週二大 概七點半左右要到，所以四點多要把貨上到車上。」(D2：165-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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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跟學校協商好，永平可以接受七點前到，所以都大概六 點初就到了，然後再趕去另一間，車程不塞車大概要三十五分鐘 左右，可以七點多左右到，卸完貨、驗菜，理想的話大概八點多 可以離開。」(D2：220-223)

從上述訪談內容可得知，政府有時不制訂明確的標準規範，給予過高的 彈性時，卻意外地讓承辦單位難以用公正的態度做裁量，但有時基準、規範 明確，卻又意外地讓人倍感壓力，但常常到了最後，仍是在政策的制度框架 邊遊走，依靠著私下的溝通和相互協調來達成共識。然而，對於學校而言，

另一個困擾是颱風過後的吉園圃蔬菜驗收問題，受訪者E1 提及，有時颱風 過後，政府因為來不及檢驗吉園圃蔬菜，就會將吉園圃標章遮蔽起來，但依 據簽訂的契約，學校所要驗收的蔬菜是有吉園圃標章的蔬菜，但跟局處詢問 之後，回應是蔬菜有驗過只是未達標，這種模稜兩可的答覆，常讓學校感到 困擾，驗收了蔬菜，則不符合契約規範，不驗收蔬菜，則會使學童無菜可吃，

因而出現了收與不收的兩難局面。

「颱風過後，因收成來不及檢測吉園圃，因此就會把標章給貼起 來，那學校就會覺得到底該不該驗收？打電話去問局處之後，他 們說其實已經驗過了，只是說有沒有達標，詢問到底是不是吉園 圃蔬菜？答覆是安心蔬菜，卻不是吉園圃。」(E1：146-149)

二、 蔬菜資訊不明

雖然新北市政府現今有在積極推行蔬菜履歷的部分，但由於還未完全正 式通過，因此四加一政策的吉園圃蔬菜目前仍會產生資訊標示不清的狀況；

像是E2 受訪者就提及，有時學校收到的蔬菜包裝上居然有兩個公斤數的標 示，但造成這樣的情況理由，是因為政府有些蔬菜是委託通路商從農地運送 的，因此就產生了農地貼一個標籤，通路商又貼一個標籤的情況；然而，當 公斤不一致時，政府也沒有告知學校應驗收哪一個標籤，或是統一公告驗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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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格，而此事件也讓學校爭議了許久。

「有的學校的包裝標示跟公斤數會有兩個，且會同時不同的兩個 公斤數，例如這一籃蔬菜有的寫十八公斤、有的寫二十公斤，那 到底是要驗收十八公斤還是二十公斤就會有困擾，不知道要看哪 一個標籤，所以我們就有為了這個跟新北市政府爭議過，但最後 仍是沒有處理。」(E2：136-140)

由以上E2 受訪者的描述，可以很清楚地發現，四加一政策的機制設計，

已有些許的問題出現，而當一個政策被發現了問題，政府卻放置不處理或是 不重新進行調整，其實除了會造成單位的困擾之外，恐怕也會使其對政策產 生不信任感。

綜合歸納充分性這節所談論到的內容，其主軸為政策配套措施的因應程度，

在天災的部分，其實政策也已經運行了三年之久，因此其實已無太難處理的情況 出現，絕大部分都是要求農友必須先有個因應颱風來時的配套措施，像是囤積較 能放置的瓜果類，或是請其他合作的農友協助救援；但其實真正發生颱風時，若 是農友真的損害嚴重，不只局處會主動協助，學校也會視情況做彈性的調整。然 而，在過去曾發生的縣市權限衝突問題，雖然之前所能依靠就是公文，以及不停 歇的溝通與協調，但未來因為中央將全面推廣有機農業政策至全台，因此指令會 由上而下，所以發生衝突的情況應該也會有所改善。

最後，則談到四加一政策落實於新北市各個學校，不只無統一的規範和基準，

更有颱風過後蔬菜包裝、標示不清等相關問題產生，而上述這些困境，也導致學 校本身在進行事務裁量時，受到質疑與爭議；在退換貨規範不明確的部分，由於 一直以來都是藉由經驗法則、自由心證，或長久相處所培養的默契與共識，來決

更有颱風過後蔬菜包裝、標示不清等相關問題產生，而上述這些困境，也導致學 校本身在進行事務裁量時，受到質疑與爭議；在退換貨規範不明確的部分，由於 一直以來都是藉由經驗法則、自由心證，或長久相處所培養的默契與共識，來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