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動物福利之介紹──以歐盟動物福利政策及管制架構為中心
第二節 動物福利政策與基本原則
12。近代動物福利概念，或反動物殘酷法（animal cruelty law）主要源自 18 世紀 Jeremy Benthan 所提出之「效益主義」，該理論考量動物之利益，進而 將動物納入法律架構中13。1822 年，英國國會議員 Richard Martin14於國會 中倡議設立草案以防止虐待牛、馬及綿羊等動物15，該法案在英國國會獲得 通過，成為著名的《馬丁法案》（Martin's Anticruelty Act）16。Martin 於 1824 年成為英國防止虐待動物協會（Society for the Prevention of Cruelty to Animals, SPCA）創辦人之一。1831 年，英國生理學家 Marshall Hall 建議對 動物實驗加以規範17。1840 年，維多利亞女王賜予 SPCA 皇家頭銜，使該 協會成為皇家防止虐待動物協會（Royal Society for the Prevention of Cruelty to Animals, RSPCA），透過會員協助，募請大批調查人員，搜索虐待動物之
11 GARY FRANCIONE, INTRODUCTION TO ANIMAL RIGHTS:YOUR CHILD OR THE DOG (2000).
12 學者多認為現代動物福利之立法政策源自於英國，參考 Mark J. Parmenter, Does Iowa's Anti-Cruelty to Animals Statute Have Enough Bite?, 51DRAKE L.REV.817,821(2003); Stephen Iannacone, Felony Animal Cruelty Laws in New York, 31 PACELR 748, 750-751 (2011); Luis E.
Chiesa, Why Is It a Crime to Stomp on a Goldfish? Harm, Victimhood and the Structure of Anti-Cruelty Offenses, 78 Miss. L.J. 1, 4, 8-9 (2008); Jerry L. Anderson, The Origins and Efficacy of Private Enforcement of Animal Cruelty Law in Britain, 17DRAKE J.AGRIC.L.263 (2012).
13 JEREMY BENTHAM,AN INTRODUCTION TO THE PRINCIPLES OF MORALS AND LEGISLATION 310 (Oxford, Clarendon Press 1823) (1780). 哲學家邊沁曾說：「問題並非要我們回答動物能否思 考，而是他們痛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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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協會（University of London Animal Welfare Society, ULAW），即動物福 利大學聯盟（Universities Federation of Animal Welfare, UFAW）的前身。Hume 為第一個使用「動物福利（animal welfare）」概念的人士21，其認為人類應 人道地宰殺使用動物，使動物不致於受到太大之苦痛22。第二項 五項自由
1965 年，英國政府為回應社會訴求，委任 Roger Brambell 教授對農場 動物的福利事宜進行研究，並於該年成立 Brambell 委員會，提出動物皆有 渴求「轉身、弄乾身體、起立、躺下和伸展四肢（turn around, groom itself, get up, lie down, and stretch its limbs）」的自由23。然而，於 1995 年，John Webster 認為傳統的五項自由僅涵蓋動物行動舒適問題，而未包含動物之食 物、健康與安全問題，因此其倡議更廣泛的「五項自由（five freedoms）」24， 該五項基準而後已成為西方保護農場動物之立法依據，而成為動物福利最 基本的標準，同樣在實驗動物也適用：
（一）免於飢餓與乾渴的自由（Freedom from Hunger and Thirst）
動物得以飲用新鮮的水及可維持健康及活力的飲食。
（二）免於因環境而承受痛苦的自由（Freedom from Discomfort）
提供適當的環境，例如遮蔽物與舒適的休息區塊。
（三）免受疾病與傷害的自由（Freedom from Pain, Injury or Disease）
提供快速診斷與治療以避免疾病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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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表現正常行為的自由（Freedom to Express Normal Behaviour）
提供充足空間、適當設備及與同種動物相處。
（五）免受恐懼和壓力的自由（Freedom from Fear and Distress）
確保避免精神痛苦的條件和待遇。
第三項 3R 原則
「3R 原則（Three Rs）」主要涉及實驗動物之福利。該原則首次有系統 地提出係 William Russell 與 Rex Burch 於 1959 年所出版的《人道主義試驗 技術原理》（The Principles of Humane Experimental Technique）一書中25。「3R 原則」即減量（Reduction）、取代（Replacement）、精緻（Refinement）的 簡稱26。
「減量」係指在科學實驗中，利用體外方法（in vitro）或其他非生物 學方法，以減少活體動物使用的數量──在使用較少的動物下獲得相同數 量之數據，或使用一定數量的動物而能獲得更多試驗數據之方法27。倘若某 一研究方法必須使用動物，同時未有可靠的替代性選擇方法，則應考慮把 使用動物的數量降低到實現科學研究目的所必須之最小量。例如生物研究 領域製備單克隆抗體，將一種細胞打入實驗鼠腹腔中，經過時間，使實驗 鼠產生腹水，此時將腹水抽出，腹水中即有單克隆抗體，不過，現今人類 已研製出另一種體外方法，更加減低實驗鼠之使用量。
「取代」之定義，根據美國 2000 年 ICCVAM 授權法案，係指一項新 的或修訂的實驗方法，該方法能減少動物使用之數量，或能優化試驗程序 以減輕或消除動物痛苦、不適或增加動物福利，或者能用體外方法，以沒 有感覺的生物學材料替代活體動物28，前例如細胞芯片，此外，或採用低等 動物以代替高等動物，譬如以無脊椎動物替代哺乳類動物。
「精緻」，或稱優化，係指當必須使用動物進行實驗時，應給予動物良 好的實驗環境、設施、飼養管理，盡量減低實驗或成對動物造成的疼痛及
25 WILLIAM RUSSELL &REX BURCH,THE PRINCIPLES OF HUMANE EXPERIMENTAL TECHNIQUE 64(1959).
26 程樹軍、焦紅，動物福利與 3R 原則，實驗動物替代方法原理與應用，頁 13，2010 年。
27 Supra note 28.
28 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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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以提高動物之福利29。例如於利用動物製備抗體的過程中，通常係使 用一種福氏佐劑，然而該藥劑對於動物之刺激性極強，容易造成局部組織 腫脹、膿腫、壞死，因此在精緻化下，應採用它種藥劑，以降低動物之苦 痛。
3R 原則自形成以來，一直影響著西方先進國家有關動物實驗之法規，
例如美國 1966 年動物福利法案（Animal Welfare Act）及 1985 年健康研究 法之補充法案（Health Research Extension Act），英國的動物實驗程序法案
（Animals Scientific Procedures Act）等30。1989 年歐洲通過使「3R 原則」
更具體化之動物保護法。1993 年在義大利成立由 15 個國家所組成的歐洲 替代方法驗證中心（European Centre for the Validation of Alternative Methods, ECVAM）。
29 Id.
30 程樹軍、焦紅，動物福利與 3R 原則，實驗動物替代方法原理與應用，頁 14，2010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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