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美國的競爭法損害賠償制度
3.2 程序法層面
3.2.4 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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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父權訴訟在集體請求的裁判上是優於集體訴訟的機制，從而同日提起的集 體訴訟欠缺優越性163而不應認可 164。
3.2.4 證據
3.2.4.1 證據取得：證據開示（Discovery）
美國聯邦民事程序規則設有證據開示的規範（規則第 26 至 37 點），確保訴 訟當事人能在審判前取得充分的資訊。證據開示的規範架構如下：規則第 26 點是證據開示的總則，規範開示的範圍、限制、程序等。規則第 37 點定有違反 開示規定的制裁。規則第 27 至 36 點則規範個別證據開示的方式與規定，包含
（1）書面證詞（depositions）165：由法院派員監督當事人一方以言詞詰問證人
（可想像為法官不在場的詰問）；證人必須具結；過程必須由法院指派的人記錄；
書面證詞可以書面提出問題的方式形成。（2）問卷（interrogatories）166：當事 人可書面提出 25 個以內的問題請求對方書面回覆。（3）證據提供（producing documents, electronically stored information, and tangible things, or entering onto land, for inspection and other purposes）167：當事人可以請求對造提供文書、電 磁紀錄、有體物、或進入土地已達成檢查或其他目的。（4）身體檢查（physical and mental examinations）168；（5）承認請求（requests for admission）169：當事 人得書面請求對造承認特定事實或文書的真實性。
規則第 26 點的總則規定架構如下：26（a）規範不待請求的「強制開示」；
26（b）規範應請求的開示；26（c）規範法院的保護命令；26（d）至（g）則 規範了開示的時期、補充、形式等細節。
3.2.4.1.1 初始揭露
除另有規定外，當事人應不待開示請求，提供對造當事人下列資料：（1）
關於開示方可用以支持其主張或抗辯的資訊：可能持有該等可開示資訊的個人 的姓名與已知的地址或電話號碼，並同該資訊的主旨；彈劾證據不在此限。（2）
開示方所持有或控制而可用以支持其主張或抗辯的所有文書、電子資訊、有體 物的副本，或以目錄或位置所為的描述；彈劾證據不在此限。（3）開示方對各 種損害的計算；除特權或受保護文件，作為計算基礎的文件或證據資料，包含 關於損害性質與程度的資料，應依規則第 34 點供檢查或複製。（4）保險相關資
163 見§ 3.2.2.1.6。
164 Com. of Pa. v. Budget Fuel Co., 122 F.R.D. 184, 185–86 (E.D. Pa. 1988).
165 FED.R.CIV.P.27–32.
166 FED.R.CIV.P.33.
167 FED.R.CIV.P.34.
168 FED.R.CIV.P.35.
169 FED.R.CIV.P.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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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170。豁免開示的程序包含人身保護令的聲請、執行仲裁判斷的聲請等 171。 當事人必須開示任何可能依聯邦證據規則第 702、703、或 705 點（專家證 人規定）用於審判程序的證人172。除另有規定或法院另有裁定外，若該專家證 人專於本案提供專家證詞，或其職務上常提供專家證言，專家證人的開示應檢 附該證人製作並簽署的書面報告173。
3.2.4.1.2 請求開示的範圍與限制
在強制開示的規範下，當事人只須要開示「可用以支持其主張或抗辯的資 訊」；至於「不利其主張或抗辯的資訊」則須要對造請求開示。除法院另有裁定，
當事人得請求開示牽涉非特權（privileged）事項而與本案當事人主張或抗辯相 關，且與本案需求相當的資訊；開示應考量各爭點的重要性、標的金額、兩造 取得相關資訊的難易、兩造的資源、證據開示對解決爭點的重要性、證據開示 的成本與利益。此外，可開示的資訊未必須有證據能力174。
規則列出的開示限制有三：
第一是一般化的規定：有下情形之一時，法院應依聲請或依職權限制開示 的頻率或範圍：（1）開示請求不合理的重複，或可從其他更便利、成本更低的 來源取得；（2）請求開示的當事人有很大的機會在訴訟中開示取得資訊；或（3）
開示請求超過規則第 26（b）（1）點容許的範圍175。
第二是訴訟準備資料：原則上，當事人不得請求開示為訴訟準備，或為他 造或其代表（包含律師、顧問、代理人等）準備的文件或有體物176。
第三是特定專家資料：當事人固得請求任何被指定為專家證人且意見可能 呈現於審判的人提供書面證詞177。但應注意，規則 26 第（b）（3）（A）與（B）
點保護當事人律師與任何依規則第 26（a）（2）（B）點應提供報告的專家證人 間的通訊，除非該通訊與專家因研究或證詞收受的報酬有關、指出該當事人律 師提供且專家考量，以形成意見的事實或資料、或指出該當事人律師提供且專 家依賴，以形成意見的假設178。
當事人主張資訊為特權資訊或訴訟準備資料者，應明示主張，並描述此等 未開示的文件、通訊、有體物的性質；其描述應在不揭露該等資訊的情形下使
170 FED.R.CIV.P.26(a)(1)(A).
171 FED.R.CIV.P.26(a)(1)(B).
172 FED.R.CIV.P.26(a)(2)(A).
173 FED.R.CIV.P.26(a)(2)(B).
174 FED.R.CIV.P.26(b)(1).
175 FED.R.CIV.P.26(b)(2)(C).
176 FED.R.CIV.P.26(b)(3)(A).
177 FED.R.CIV.P.26(B)(4)(A).
178 FED.R.CIV.P.26(B)(4)(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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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造得以評估此項主張179。若已被開示的資訊牽涉前述「特權」或「訴訟準備 資料」主張，為主張之當事人得通知任何已接收該等資訊得當事人已為主張的 事實及其依據。他當事人受通知後，應從速返還、保密（sequester）或銷毀該 特定資訊與任何副本，採取合理措施取回在受通知前已被揭露的資訊，不得在 該主張審理結束前使用或揭露，並得從速將該等資訊彌封後呈於法院俾審理該 主張。開示方應保存資訊至該主張審理結束180。
3.2.4.1.3 保護命令
任何開示人得向本案繫屬的法院（或書面證詞該管法院）聲請保護命令。
聲請狀應聲明聲請人已本於善意試圖與對造在不經法院程序下協商解決爭端。
法院得本於合理原因核發保護命令，以防任何人受煩擾、羞辱、壓迫、或不必 要負擔或支出，包含：（1）禁止揭露或開示、（2）特定揭露或開示的條件，包 含時間、地點或費用負擔、（3）指定請求開示方未主張的開示方法、（4）禁止 針對特定事項的資訊請求，或限制特定事項的揭露或開示範圍、（5）指定開示 時得在場的人、（6）命彌封書面證詞，非經法院裁定不得拆封、（7）命不揭露 營業秘密或其他機密研究、開發、商業資訊，或僅得依特定方式揭露、（8）命 當事人彌封提出特定文件或資訊，依法院指示拆封 181。前述聲請全部或一部遭 駁回者，法院得以合理條件命任何人提供或允許開示182。
3.2.4.1.4 制裁
若開示義務人不為開示，開示請求權人得聲請法院強制開示 183。若法院准 許聲請，或開示義務人在聲請後始開示，法院應命使強制開示聲請必要之人或 建議他們這麼做的律師負擔聲請費用，包含律師費184。若聲請經駁回，法院應 命聲請強制開示之人或其律師負擔對造抗拒其聲請的費用，包含律師費185。若 聲請經一部准許，一部駁回，則由法院分配費用負擔186。若當事人或其董事、
經理人未能遵從開示命令，法院得裁定該命令所涉及的事實被認定為真實，或 禁止提出或抗辯特定的主張187。此外，不遵守開示命令也可能構成藐視法 庭188。
3.2.4.2 舉證責任
原告就其請求權成立負舉證責任。也就是說，原告應證明反托拉斯不法與
179 FED.R.CIV.P.26(B)(5)(A).
180 FED.R.CIV.P.26(B)(5)(B).
181 FED.R.CIV.P.26(C)(1).
182 FED.R.CIV.P.26(C)(2).
183 FED.R.CIV.P.37(a)(1).
184 FED.R.CIV.P.37(a)(5)(A).
185 FED.R.CIV.P.37(a)(5)(B).
186 FED.R.CIV.P.37(a)(5)(C).
187 FED.R.CIV.P.37(b)(2)(A)(i)(ii).
188 FED.R.CIV.P.37(b)(1) & (2)(A)(v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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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托拉斯損害；證明反托拉斯損害存在後，進而證明損害的多寡。
於私人原告在政府執法後起訴的「跟隨訴訟」（follow-on actions），先前確 定判決依法（15 U.S.C. § 16（a））是被告反托拉斯不法的表面證據（prima facie evidence），而實務上也有認為 FTC 的確定處分可作為表面證據189。在原告不 待政府執法的「單獨訴訟」（stand-alone actions）中，如果系爭行為是當然違法 行為，原告僅須證明被告曾為該行為，而被告的抗辯則限於其未為該行為。如 果系爭行為不是當然違法行為，在被告的行為外，原告尚應舉證被告行為不合 理的限制競爭。舉證的流程一般同意以三階段進行190：（1）首先，原告舉證被 告行為的限制競爭效果；（2）接著被告舉證其行為促進競爭的利益；（3）如果 被告成功舉證促進競爭的利益，原告接著舉證被告的行為並不必要，也就是存 在限制競爭程度較低的行為也能達成一樣的目的。
在反托拉斯損害，原告須證明自己受有產自被告違法行為的損害，也就是
「損害」與「因果關係」，且原告就反托拉斯損害的舉證責任與被告被控的反競 爭行為是否當然違法無關191。在「損害」，原告須證明損害存在（任何進一步 的問題是損害數額的問題）；在「因果關係」，原告須證明被告的行為是其損害 的重要（而非唯一）原因192。區分上述「損害」與「損害數額」的案例如：差 別取價受害事業只須證明顧客因為原告（肇因於被告差別取價的）價格劣勢不 再購買原告產品，不須證明顧客原本計畫購買多少193；「因果關係」的證據如：
被杯葛事業的顧客表示「若原告有貨我就會買」足以證明杯葛行為與原告所失 利益具備因果關係194。
原告對損害額的證明度相較於反托拉斯損害較低195。只要原告能夠提出充 分證據，使陪審團或法官本於合理基礎估算損害，而不流於臆測（speculation or guesswork）即可196。流於臆測的情形以下舉二例說明：（1）損害模型建基於 欠缺基礎的假設：例如假設市場參與者能準確預測未來獲利，並據以判斷是否 進入市場197；（2）損害估算未能分離被告合法行為的效果：例如上游事業被控 違法補貼案例中，「被告補貼下游從屬公司」與「下游被告從屬公司合法競爭」
189 Farmington Dowel Prod. Co. v. Forster Mfg. Co., 421 F.2d 61, 75–76 (1st Cir. 1969); Purex Corp.
v. Procter & Gamble Co., 453 F.2d 288, 289 (9th Cir. 1971).
190 Hairston v. Pac. 10 Conference, 101 F.3d 1315, 1319 (9th Cir. 1996), as amended (Dec. 19, 1996);
Orson, Inc. v. Miramax Film Corp., 79 F.3d 1358, 1368 (3d Cir. 1996); K.M.B. Warehouse Distributors, Inc. v. Walker Mfg. Co., 61 F.3d 123, 127 (2d Cir. 1995).
191 Atl. Richfield Co. v. USA Petroleum Co., 495 U.S. 328, 341 (1990).
192 Zenith Radio Corp. v. Hazeltine Research, Inc., 395 U.S. 100, 114, n.9 (1969).
193 Callahan v. A.E.V., Inc., 182 F.3d 237, 254 (3d Cir. 1999) (“[O]n review of a grant of summary judgment, we should focus on whether there is sufficient evidence of fact of damage in general, not on the sufficiency of the evidence of a specific amount of damages.”).
194 Rossi v. Standard Roofing, Inc., 156 F.3d 452, 485 (3d Cir. 1998).
195 Story Parchment Co. v. Paterson Parchment Paper Co., 282 U.S. 555, 562 (1931).
196 Bigelow v. RKO Radio Pictures, 327 U.S. 251, 264 (1946).
197 S. Pac. Commc'ns Co. v. Am. Tel. & Tel. Co., 556 F. Supp. 825, 1078 (D.D.C. 1982), as amended (Jan. 10, 1983), aff'd, 740 F.2d 980 (D.C. Cir. 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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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能是同在下游的原告陷於競爭劣勢，因此原告提出的損害數額證據必須能 夠合理估算扣除「下游從屬公司合法競爭」所造成的利潤降低198。
3.2.4.3 專家證據
具有專門知識、技能、經驗，或曾接受專門訓練、教育的證人，得本於其 專門知識，以充分事實與資料為基礎，依據可靠的原理與方法提供意見或以其
具有專門知識、技能、經驗，或曾接受專門訓練、教育的證人，得本於其 專門知識，以充分事實與資料為基礎，依據可靠的原理與方法提供意見或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