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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原走進兒童文學的創作緣由

康原非正統文學科班出身,他的童年也是在文化刺激不足的農村長大,後天 的努力及來自農家養成的奮鬥精神,讓他屢思突破,追隨時代的文學脈動,這份 對文學的積極及執著讓他創作多元,散文、小說、詩、藝術評論、文學評論、報 導文學無所不包,被譽為「文壇多爪魚」,這種多樣化的創作風格除了本身樂於 創作,也源於身為作家的自我期許及對文學創作的積極。對康原所知甚深的王灝

11曾如此提到他心目中最適合用來形容康原的文學表現,他在《最後的拜訪》中 如此譬喻:「康原毋寧更像一顆火種,熱烈而激切的想發光發熱,而企圖燃燒出 一片曠野來,這種火種的情性,一方面印證在他的創作力旺盛及創作取向的多層 面多角度,……。」(196 頁) 這應是對康原創作生命力的最佳詮釋。

一、文學創作生涯的蛻變及歷練

(一)、瓶頸--從風花雪月到純樸踏實

  早期的康原是唯情而淒傷,純然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辭強說愁」的 吟風弄月型作品,這類作品表現最力的是在他的散文創作部分,散文是康原文學 生命的胚芽。保持著不歇的創作力,他不斷推出新的作品,散文的創作一直都是 他著力最多、用功最勤的創作重點。對散文書寫頗勤的康原,王灝曾如此析說此 時的寫作:

從出版第一本《星下呢喃》起到《生命的旋律》、《霧谷散記》再到《煙聲》, 可以說是康原創作生涯的大半歲月紀錄,也可以說是康原青春歲月所投注 所努力的幾本成績冊,在這幾本散文創作的成績冊裡,康原所投注入的是 一種極端抒情,至為感性的吟風情性,這段時期的文章裡頭,充滿的是康 原個人的所感、所懷、所思、也就因為這種創作取向,使的康原長期囿於 自我自我的小小情性世界裡,陷入一種固定的創作型態中,而且這一段時 間維持了很久,最後終於成為康原創作上的一種侷限,而幾度想要去突破 去跨越,總是因為既定的型制拘限,而無法破繭而出,甚而成為康原的一

11 本名王萬富,一九四六年生,南投縣埔里鎮茄冬腳人,為鄉土畫家。曾任南投縣美術學會總幹 事、南投青年月刊雜誌美術設計及編輯埔里鄉情雜誌編輯,他的畫樸素、率性,沒有一點修飾,

沒有一點做作,這自然形成獨特的風格,這種氣質無法用傳統的繪畫理論來詮釋,是康原的摯友, 在創作中也多有合作。

種焦慮根源。(196 頁 )

一九七 0 到一九七九,康原九年間出版了《星下呢喃》、《霧谷散記》、《煙聲》、《生 命的旋律》四本散文集,認真筆耕的他,卻遇到無法突破的瓶頸,對樂於創作的 他來說,不啻是焦慮來源,率直的康原每每在言談中向王灝、林雙不等文壇好友 透露創作格局無法突破囿限的窘境,屢屢徵詢建議,正如林雙不12在《最後的拜 訪》中提到康原的膠著:「作為一個肯負責任的、不肯自我欺瞞也不肯欺瞞讀者、

真想有一番拼鬪的文學工作者,這種不上不下的尷尬處境康原不可能毫無感觸。」

(1 頁) 康原表現的是一個作家對自我作品的要求及熱情,這份使命感所衍生 出的焦慮,往往是作品進入另一個境界的契機。

康原文學生命的發展是屬於自我鍛鍊的典型,他終究突破以往的侷限,拓 展出一條截然不同的路。受到七 0 年代如火如荼推展的「台灣鄉土文學論戰」13影 響,及結識一群有志於台灣文學創作耕耘的文人,加上亟欲跳脫「唯情」路線,

一九八四年的《明亮的眸》一書的出版,可說是一部脫胎換骨的作品,這本散文 是康原對過去創作的回顧,也是開啟未來寫作方向的序曲。在《彰化縣文學發展 史》中提到:

    《明亮的眸》裡頭,除了寫花、寫酒、寫春、寫愛情,還有很大一部份是 康原故鄉瑣憶,以及一個離鄉遊子對親人臉顏的憶念。……,文字極之 素樸有情,與前此單純的心靈律動不大相同,是滿注著款款深情的鄉土 之呼喚,雖然並非批判性的文字,但卻自然而然就是不經包裝的鄉土,

將這些文字放在七 0 年代鄉土文學的流脈中,也顯的十分貼切。(412 頁)

之後《最後的拜訪》更是一本突破性寫法的散文集。康原在這本散文集中,試著 以拜訪者的角色,追溯鄉野的歷史,書中深度報導井、厝、廟、碑、石、墓、巷、

橋、路、鹽、圳、海、戲、歌、酒、花、書院、樹、石、扇子等物,惜物與懷舊 的摯情,溢於文字,這是一本報導鄉土文物、追索民風民情的集子,用散文的架

12林雙不,本名黃燕德,1950 年出生於雲林縣東勢鎮,十三歲即開始發表詩、散文、小說,早期 以「碧竹」為筆名,作品多半是學生生活的描述和情愛的體驗。七○年代後期,他在鄉土文學論 戰以及高雄事件的激發下,重新思考其人生價值,而在八○年代改筆名為林雙不,他的文學態度、

作品風格也隨之丕變,反映出一個知識份子的時代心聲,深刻而感人。

13台灣鄉土文學論戰發生兩次。第一次是發生於一九三0 年,黃石輝在《伍人報》發表〈怎樣不提 倡台灣鄉土文學〉,文中提出以台灣話來進行寫作的主張,引起討論,之後黃石輝、郭秋生又在《台 灣新聞報》分別發表〈再談鄉土文學〉、〈建構「台灣話文」一提案〉,更具體的提出以台灣話寫 文章的觀點,這招來以中國白話文寫作者的反對;第二次發生於一九六四年吳濁流創辦《台灣文 藝》,主張鄉土文學;林亨泰、詹冰、桓夫等人創辦《笠詩社》,兩者皆以本土為依歸。一九七 0 年黃春明、王拓等現代寫實小說作家崛起,台灣文學分成兩個陣營。一九七六年朱炎主張「台灣 和大陸是一體的」,葉石濤則主張必須以台灣人的立場來透視整個世界的作品。這一次的論戰,

主要是為了「寫什麼?」而爭論不休。康原創作的轉型主要受第二次的影響。

構寫報導文學,康原讓這本書在骨子裡含涵著濃郁純散文創作的感性及報導文學 的寫真,增添另一番特殊文采。一九九五年康原從彰化師大附工退休,被延攬到

「賴和文教基金會」擔任「賴和紀念館館長」一職,更積極將寫作焦點集中在周 遭的鄉土事物上,透過對許多即將消失的鄉土記憶的書寫及史地的追本溯源,來 描繪屬於台灣人的真情至性,此時他的鄉土文學已臻成熟,奠定他在台灣文學的 創作地位,他發願用後半生訴說「賴和與台灣文學」,這為他的文學創作另闢一 塊沃地,從此開創另一番鄉土文學之路,他的創作反而比從彰工退休前更多,也 更具價值。

(二)、追本溯源--祖先足跡的探索及追尋

康原對家鄉及身世的亟欲了解,成為寫作的動機。康原說:「是在異地思念 故鄉,動筆抒發情感開始寫作。」也是因為「觀察與關心土地的人事物,創作者 才會產生感情」,他生長在中國文學興盛的時代,檯面上,沒有人願意談台灣文 學,甚至本土文學被矮化,難登大雅之堂,這讓康原對家鄉熱切的情感找不到出 口,康原說:「(我)要找本有關台灣土地的文學作品,不是遭禁;就是難覓,

既然找不到,就自己動手寫。」對自己應熟悉的世界竟如此陌生,對關心的事物 卻覓不到資料而無從關心起,這「自己動手寫」的念頭,讓他投入鄉土創作及推 廣志業達數十年不倦怠。他在《漢寶村之歌》中提到對身世之謎的探索:

1965 年我從秀水高工畢業後,準備提前去服兵役,偶然發現父親康天權 身分證父母欄登記其父名:嚴廷、母名陳鬃,帶來相當迷惑。從小的腦海 中,祖父是姓康、怎麼父親的爸爸卻姓嚴?父親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我 心想該要去了解自己的身世,去追溯自己的血緣關係。(15 頁)

細問之後,康原得知:父親生父家在永靖,民國十六年出生,滿週歲就被賣到番 挖的溝仔墘,成為螟蛉子14,嚴廷是生父,康萬居是養父,六歲時隨養父移居漢 寶園,兩家庭不相往來,父親也不敢問祖父。這段歷史,讓康原心有所感:

從此以後「永靖」、「番挖」、「漢寶園」成了我心中深刻的記憶,這些地名 觸動我想去了解祖先與這些地方的關係,我也希望能去永靖尋找自己的血 緣。

永靖、番挖、漢寶園這些地方,雖然有點血緣牽繫,甚至是自己的出生地,

但對我確實沒有概念,於是我想要去了解,但地方歷史、地理的文獻資料 實在非常缺乏,一直找不到相關的歷史資料。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想以 後有機會要為自己生活的土地,建構出ㄧ部完整的歷史。(15-16 頁)

14 以前農村社會,重男輕女,須子嗣傳香火,若家中無子嗣,會買或收養同姓較窮困人家的男孩做養

作家基於飲水思源,展開一場鄉土尋根之路。對鄉土的熱情,對家鄉歷史責無旁 貸的意識,康原不辭辛苦,積極追尋家鄉人文歷史的軌跡。從自己居住的土地出 發,他做了《漢寶村之歌》、與攝影家林躍堂合作出版《康原的故鄉:漢寶》、《漢 寶家園》、又撰寫家鄉的常民生活史--《野鳥與花蛤的故鄉—漢寶村的故事》等,

然後腳步推展到《彰化半線天》、《尋找烏溪》、《尋找彰化平原》,再到《懷念老 台灣》、《台灣農村一百年》、《大師的視界台灣》、《人間典範全興總裁》、《八卦山 下的詩人林亨泰》等報導文學及傳記,範圍愈來愈廣,視野愈來愈大,康原的筆 不再專為抒發感性,不再吟風弄月,而是將他的感性及熱切化為對鄉土的熱愛。

目前在員林、彰化市社區大學開授「台灣文學與社區營造」、「台灣文學與 台灣諺語」的課程,主要的目的是要社區的居民了解自己的家鄉的文學作品及作 家,藉此文學地圖來建構社區的地方精神;他有系統的規劃課程,用一種「康原

目前在員林、彰化市社區大學開授「台灣文學與社區營造」、「台灣文學與 台灣諺語」的課程,主要的目的是要社區的居民了解自己的家鄉的文學作品及作 家,藉此文學地圖來建構社區的地方精神;他有系統的規劃課程,用一種「康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