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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文獻探討

第一節 教室研究的發展

壹、 走進教室內研究

Cohen(1972)指出,藉由社會學的理論視野進行教室研究,可以幫助我們 了解教室中有關教學與學習之間的問題,以及瞭解班級裡的正式與非正式結構中 的非個人因素,即教室中的學習成敗並非僅來自於學生個體的因素。不過,英國 早期的教育社會學研究大多為鉅觀取向,主要關注社會階級是如何影響學生在學 校成就的表現,以及未來的職業選擇,直到60 年代興起對學校組織的關注,才 見Hargreaves 與 Lacey 對特定學校進行實徵性的調查,前者的研究是以英國南部 一間男性中學為研究對象,將學校視為社會關係的動態系統(a dynamic system of social relations),觀察學校中的互動過程以及每一天的行為(Hargreaves, 1967);

而後者則以一所文法學校為研究場域,探討勞工階級學生的表現(Lacey, 1970),

然而二者雖走入校園中進行實徵性研究,但他們對於教室內的關注程度仍偏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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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二次大戰前,Walker 已採社會心理學傳統取向進行教室研究,其探究 的 焦 點 為 在 教 師 的 教 學 上─採權威式及民主式的教學(authoritarian versus democratic teaching),以及教師效能(teacher effectiveness),但其使用實證取徑,

亦即重視教室內事件的量化測量,這即遭受社會學家的批評,認為這般取徑忽略 了師生對於教室互動中特定模式的觀點。而為彌補這樣的不足,往後的教室研究 則添入民族誌的方法取徑,即文化及社會人類學之傳統研究方法,不將教室互動 視為理所當然的現象(Hammersley, 1980)。藉由民族誌的視野進行教室研究,研 究者可以一局內人(emic)的觀點來進行資料蒐集,透過觀察或其他方法得知場 域內成員們的看法及感受,因而得以瞭解社會情境中的成員是帶有怎樣的社會文 化知識(Spindler, 1982)。

因此,教室研究是從初期的鉅觀取向,走向後期因社會學危機造成「功能—

實徵」典範之瓦解,出現以俗民方法論(ethnomethodology)、符號互動論(symbolic interactionism)、現象學(phenomenology)之教室觀察研究取徑,而這些的新取 徑都有一些共通的中心要旨:即個體在社會世界中扮演著主動的角色,而非行事 一致的文化傀儡(cultural dopes)。教室研究取徑的轉變也讓社會學家將關注焦 點置於特定情境中的社會互動模式及個體觀點及策略,如此一來,教室即非以往 研究所視的黑盒子(Hammersley, 1980),而開始重視教室內的種種層面。

貳、 1970 年代的教室研究傳統

Hargreaves(1980)指出,1970 年代是教室研究最盛的十年,因為其間出現 許多計畫方案、廣泛的理論及方法論取徑,。1970 年代早期,系統性觀察

(systematic observation)為美國教室研究的主要方式,其預設編碼列表來自社 會心理學的傳統,聚焦在語言行為方面,藉此測量、評估老師的同理與溫暖的氛 圍。編碼架構中最著名的為 1950 年代晚期興起的 FIAC(Flanders’ Interaction Analysis Categories),美國觀察編碼系統中所包含的九十九種系統,有 30%係由 FIAC 而來。不過,系統性觀察的焦點隨時間而有所轉變,原先關注的焦點在於 老師與其言說,而後轉移至學生及其行為,尤其關注學生的「學術參與時間」。

同時,在1970 年代期間,美國教室研究對於民族誌的興趣日漸高漲。

英國方面,則自有不同的教室研究模式─’Mirrors’(Galton, 1978)的英國視 野與美國大不相同。英國發展出不同於FIAC,而更廣泛、更具影響力的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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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Hobbs 與 Kleinberg(1978)、Bennett(1976)、the ORACLE 方案(Galton, Simon & Croll, 1980)所使用的法則則與互動分析非常不同。而自 1972 年開始,

民族誌研究在該領域也明顯增加(Delamont & Hamilton, 1984)。

Delamont 與 Hamilton(1984)認為進行教室研究的重要方式應注重持續、仔 細的觀察技術,然而使用系統性觀察進行教室研究時,研究者極可能僅關注規範 而言,在BTES(Denham & Lieberman, 1980)之中,學習被定義為學 生在考試中能正確回答所得的分數,讀者被告知「學生若不瞭解任務並 做出正確回應變被標記為低成就」的觀念,此處所定義的成功與失敗的 學習即是種教育規範的暴力。

(三) 環狀/重複/固著的事實:

系統系觀察有其自我設限的困擾,即諸多研究(如Boydell 的教師記錄、

ORACLE 團體的教室類型)假設學術任務包含產出的學校成就,並將 學校對於學生的影響視為理所當然的關係;但其所利用的預設編碼列表

14 族誌觀察(ethnographic observation)即可彌補系統性觀察如此的不足。

Spindler(1982)是促使民族誌蓬勃發展並被廣泛接受為民族誌之父。早期 的民族誌學者不是人類學家,關注外國的文化;就是社會科學家,關注自身社會 中陌生的種族團體,二者皆遭受文化衝擊並努力反思自身在日常生活中存有的偏 見與預設,理解為何不同人對於相同事物會有不同的解讀。因此,系統性觀察與 民族誌的差異在於,前者將學校生活的諸多面向視為理所當然,但卻是民族誌者 卻是極力想從中找出問題。Spindler 指出,學校教育民族誌(ethnography of schooling)的研究焦點在與學校或學校教育相關的教育歷程或文化適應的過程,

因而對於同儕團體、遊戲團體、學校中各種形行式的暴力行為或其它與學校生活 相關的層面都在研究範疇內。在這樣一個社會互動的情境中,民族誌者對於社會 行動者的行動、言談及互動有所著墨,他們會利用觀察、正式或非正式的訪談,

透過情境中的參與者得到相關資訊(Spindler & Spindler, 1987)。

民族誌企圖透過讓觀察者浸沒於「新文化」之中,挑戰個人對教室事物熟悉

(Delamont & Hamilton, 1984)。

透過民族誌研究,研究者浸入教室情境中,能夠對於教室內的情境、文化脈 絡有所掌握,致力於從日常生活中的諸多現象找問題,同時透過研究者的反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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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爬梳行為背後的意義,而民族誌研究這樣的特性,可以讓我們從一整體性的 視野來理解教室內行為的發生及所代表的可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