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太多」的導師

由於日光班曾經更換過導師，學生在論及前後任導師時，存在極大的差異感，對 於離開的前任導師小揚老師，學生都感到十分懷念及不捨，而對於現任導師小慈 老師，則有諸多抱怨及不滿，本節在透過學生對前後任導師的觀感，來探究在學 生眼中，究竟對導師抱持何種期待，而在這般的期待背後，又存在何種意義。

壹、 「小揚老師回來了！」

我還記得初入日光班時，看到學生如此大喇喇地趴在桌上睡覺、看到學生當 面對教師口出穢言時我的驚訝，也曾以為班上對所有的老師不是一付愛理不理，

就是老愛唱反調的態度，但有次我在和棲蝶聊天，她跟我提到學校校慶前曾舉辦 班級大隊接力賽，比賽那天他們班七年級的班導有回學校為他們打氣，全班陷入 瘋狂，氣氛很溫馨，從她的言談中發現，班上似乎和前班導的互動極為融洽，但 對於她的分享，我原先是抱著持疑的態度，如果不是親身感受，是很難想像她所 謂的「溫馨」，

今天是校慶，班上為了園遊會的事宜也準備了一段時間，他們總共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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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組，各自負責販賣的項目，園遊會在十點開始，有的食物很受歡迎，

讓他們忙得人仰馬翻，有的則是賣相沒那麼好，較乏人問津，突然間有 女同學發出驚呼，高八度的叫聲要人不注意也難，原來七年級的導師回 來捧場，同學們紛紛一擁而上，雖說推銷的成份不少，但是我看到了他 們給老師的歡迎擁抱，很熱情。

（20091106 園遊會 觀）

原先預訂在23 日的拔河比賽，因雨順延了一週，而改至 30 日下午，當 我到達班上的時候，或許是午休剛結束，班上並未開燈，學生看來有那 麼一點賽前的緊張，沒多久，比賽的時間已近，小慈老師就請全班到操 場預做準備，但到了操場之後，卻發現還沒輪到班上的賽程，天氣又十 分炎熱，學生在操場邊不斷地抱怨。第一輪的比賽結束，日光班學生取 得首勝，大家都十分地興奮，部份學生在小慈老師的安排下至福利社購 買飲料做為獎勵，而部份學生則紛紛走回教室。當學生走近教室時，突 然發現回來為大家加油打氣的小揚老師的身影，頓時驚喜的尖叫聲連 連，學生圍繞在小揚教師身邊久久不散。

（20100430 拔河比賽 觀）

七年級的班導因為退休而離開，棲蝶說小揚老師直到七年級學期末才讓同學 知道她要離開，那時班上還辦了一個歡送會，大家都很捨不得，

以前七年級比較有感覺，就是老師要離開的時候，我們還送她 powerpoint，全班都哭了。…，她本來說要帶我們到八上，都是這個 女人（小慈老師），為什麼她要來教我們？為什麼她不拒絕？

（20100408 團訪小靜組）

事實上，日暮國中對於日光班的導師安排也是一波三折，小揚老師並非原 先預訂的導師人選，

第一個老師，原本是一個姓葉的老師，可是那老師沒有來，然後結果 學校請小揚老師來幫忙、來帶我們，原本小揚老師是在我們上七年級 那一年就打算要退休了，可是因為學校找她回來，所以她才延遲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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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式，就在此時，導師的更換使得小慈老師就如同一位外來者一樣，踏入學生 們已建立出一套規則的場域。小慈老師與小揚老師一樣，都有自己一套班級管 理的規範，但當新的規範遇上固有的班級文化時，則需要更多的空間與時間進 行磨合，不過對於學生而言，小慈老師給的磨合空間並不大，因此也造成更大 的衝突及比較，當學生將不適應之感與家長反應時，發現家長與導師站在同一 陣營，卻也更加深了學生的比較心態。

貳、 「鼓勵」重於「紀律」

日光班學生在論及前後二任導師時，最常用來比較的點，在於教師的帶班風 格，小揚老師是以鼓勵為原則，而小慈老師則對於糾正學生的行為較為重視，

小揚老師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老師，她教我們課的時候不會太兇，因為真 的沒有看過小揚老師發火過，她一年內大概…，因為七年級大概是我們 班最亂的時候，因為大家有事沒事就會互相罵來罵去，然後有些人會在 課堂上直接站起來到處跑，然後小揚老師那時候算是把我們班管得不錯 啦，因為她不會兇我們，她所有的事情都是好好講，然後她一切以鼓勵 為原點，那個時候真的全班都很喜歡她，然後一接…一換成小慈老師的 時候，全班傻眼，因為兩個人真的差很多。因為小揚老師對人…就不會 說太多，你表現得好她就稱讚個幾句，你表現不好她說個幾句那就算 了。然後小慈老師是你表現不好，她可以說你很多很多，然後你表現得 好的時候，她有時候給你稱讚個一、二句，不然就給你一個小東西就算 了，她沒有給人什麼特別的感覺就是了。我覺得是，她對不好的事情會 稍微花點心思，因為其實你沒看過，她對一個表現好的人會特別關注或 怎樣，可是你會常常看到她在班上一直對某些人發火。

（20100704 訪鉛筆）

身為導師，對於班上的秩序管理有著更重的責任，對於學生的表現也有著 更多的期許，然而總是帶著鼓勵的小揚老師，以及不斷糾正學生的小慈老師，

在學生眼中有著不同的教師形象，總是鼓勵學生的小揚教師帶給學生溫和、溫 暖的形象，不怒則威的特質能收伏學生的心；而小慈老師總習慣放大學生的不 佳表現，時常叮嚀學生該注意自身的言行，這般作為則顯得囉嗦，並可能被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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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所排斥。

可是我覺得我們班男生他們如果一直被人家唸唸唸，他們反而會覺得說 才不想理你咧，就像我們七年級的班導就會好好講、偶爾唸，然後我們 班男生就是會聽，所以我們班男生可能就很討厭有人在旁邊一直壓、一 直跟你說要怎樣，可是如果你是用很好的口氣講，他們就會聽。

（20100422 團訪小奕組）

二位教師的差異在家長日也可窺見一斑，家長日的設置，在於讓學生家長 更瞭解孩子在學校的學習狀況，以及促進親師溝通與意見交流，教師可透過這 個管道反映學生在校學習的情形，並在必要之時，尋求家長的協助，共同促進 孩子的學習，也因此，家長便能透過這個管道知曉孩子在校的好壞表現，星夕 的父母會抽空參與學校家長日，以瞭解她在校學習的情形，

小揚老師在家長日，就在全部的家長前面稱讚我，她就說我是一個自動 自發的小孩，我不會受全班同學都會罵髒話、我不會受這樣的影響就對 了，然後她就叫我爸站起來分享他的教養方式，然後我爸回家就一直 笑。然後我八年級的時候很反抗小慈老師，她就跟我爸講說我個性蠻倔 強的，「她是有說妳做事還蠻認真負責的」，不過我就說反正她就是講我 的壞話就是了。

（20100703 訪星夕）

不若小揚老師的公開揚善，小慈老師在家長日時，對於學生的狀況採正反並 陳的描述，如實陳述學生的在校表現，主要也在提醒學生還有哪些進步空間，

希望藉此讓學生能更進一步，只是，小慈教師總關注學生有哪些待改進的行為，

也多在提醒學生自己做得不夠好，讓學生不免有種導師管太多的抱怨。

對於日光班的學生而言，小揚老師的鼓勵除了在精神上的支持以外，在物質 上的獎賞也不吝於給予，

以前的班導很有威嚴，她就是不會很兇，超有氣質，但大家上她的課也 都是很安靜，比較尊重她。她對我們很好，就是我們如果去比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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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贏，她都會請我們吃東西，而且她會一直激勵我們。

（20100408 團訪小靜組）

唉喲妳應該七年級來的啦，假如有大型比賽，就比賽的話她就會請我們 吃東西，請我們喝飲料什麼的，然後現在這個老師連請我們吃個雞排死 都不要，摳門摳門。超吝嗇的，幾十塊就在那邊…

（20100415 團訪小馬組）

七年級班導我們班都很喜歡她，全班都會聽她的話，男生也很喜歡她，

現在的班導就比較囉嗦。七年級的班導她人太好了，聖誕節都會請我們 吃東西，兒童節也會，都用鼓勵性質的。

（20100422 團訪小奕組）

因為站在鼓勵學生的立場，只要學生參賽，無論得名與否，小揚教師都會提 供獎賞，而這樣的作為似乎也養刁了學生的胃口，因而當小慈老師接手日光班 時，學生自然也期望小慈老師對他們能有同等的待遇，能瞭解學生的需求，提供 學生他們所期望的事物。當小慈老師無法做出同等作為時，也就造成了在學生心 目中，其與前任導師的落差。

參、 給點自主空間之「不要把我們當小朋友」

她本來脾氣就不好，以前的老師比較好！她（小慈老師）上課有一點嚴，

不能睡覺、講話也不行，而且她每節下課都回來，長得也很抱歉。

（20100415 團訪小馬組）

在尚未進入日光班進行現場觀察前，小慈教師即與我分享班上女生能力較 佳，而男學生則較缺乏自律能力，而在這一年的觀察中，也見班上幾位女學生成 為小慈老師的得力助手，少數特定的男學生則擔任需付出勞力的幹部職位。為了 協助學生培養「自律」的能力，小慈老師從「他律」開始執行，對於學生的諸多 行為都加以管理，希望透過這樣的方式能讓學生瞭解該遵守哪些規範面，不過對 於學生而言，小慈老師的班級管理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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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導就很喜歡講一堆大道理，像是什麼「態度決定高度」。而且她每節 下課都來，就覺得我們是小朋友，不會自己管，然後又一直講自律自律。

（20100422 團訪小奕組）

再加上身為導師，對學生各科的成績表現都會有所留意及期許，更讓學生認

再加上身為導師，對學生各科的成績表現都會有所留意及期許，更讓學生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