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媒體報導了什麼，為什麼這樣報導
第一節 整體報導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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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媒體報導了什麼，為什麼這樣報導
第一節 整體報導情形
此部分主要為自由時報與聯合報所取得之新聞報導，進行編碼之後的描述性統計分析。共 檢視標題、新聞與圖表三個大項。
壹、2000 年農業發展條例
一、整體分析：聯合報關注較多
本研究在檢視1996 年 8 月 1 日至 2000 年 1 月 7 日這段期間的自由時報與聯合報關於農業 發展條例修訂的新聞報導，共取得自由時報202 篇、聯合報 269 篇新聞。整體而言，如表 4-1，聯合報在關於農業發展條例修訂的報導，不管是新聞數量還是圖表使用量，都高於 自由時報。尤其在圖片的使用上，聯合報更多於自由時報四成左右，顯示相對而言，聯合 報是比自由時報還要重視農業發展條例修訂的議題。
表4- 1：農發條例自由時報與聯合報整體報導情形
標題 新聞 圖 表
數量 百分比 數量 百分比 數量 百分比 數量 百分比 自由時報 161 41% 202 43% 18 30% 4 50%
聯合報 229 59% 269 57% 42 70% 4 50%
而相關新聞所分佈的版面，如表4-2，自由時報與聯合報均主要分佈於一版至八版(A、
B)，各佔了所有報導的三成至四成。有趣的是，在餘下的新聞報導裡，自由時報將兩成多 的新聞刊載於財經、證券及房地產相關的版別(D)，聯合報則主要刊載讀者投書(C)，分佈 於聯合報民意論壇的文章約為全部新聞的25%。自由時報將農業發展條例修訂議題，多 以財經版面進行呈現，顯然與其著重房地產經營的報業資本背景帶有連結。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聯合報在圖表使用上，有高達五成七的比例分佈於一至三版(A)，
顯示出聯合報期待相關議題透過圖表在焦點版面上的出現而受到注意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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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4- 2：農發條例自由時報與聯合報新聞版面分佈情形
A B
標題 % 新聞 % 圖表 % 標題 % 新聞 % 圖表 % 自由時報 57 35% 72 36% 7 32% 53 33% 67 33% 9 41%
聯合報 100 44% 108 40% 26 57% 64 28% 83 31% 12 26%
C D
標題 % 新聞 % 圖表 % 標題 % 新聞 % 圖表 % 自由時報 12 7% 15 7% 2 9% 39 24% 48 24% 4 18%
聯合報 57 25% 67 25% 8 17% 8 3% 11 4% 0 0%
註：A：1-3 版，B：4-8 版，C：民意論壇，D：財經證券房地產
時間分佈上，如圖4-1，自由時報與聯合報對於農業發展條例修訂議題的關注時間點頗為 一致，1997 年 12 月、1998 年 9 月都有一定的報導，且均在 1999 年 12 月到達報導高峰，
各時間點投注的「關注量」(新聞報導數量)也差別不大。顯示，主流商業媒體之間在相互 競爭的關係下，「避免獨漏新聞」仍是一項媒體工作者衡量新聞價值的重要考量。
圖4- 1：農發條例新聞報導時間
而查看三個報導的高峰期，皆是農業發展條例修訂過程出現轉折事件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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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 年 12 月，面對相關利益人士全面開放農地買賣的訴求，新上任的閣揆蕭萬長與新內 閣在行政會議中初步決定將農地開放買賣的腳步，從原先利益人士要求的兩年進程，放慢 為待配套法案均完成規劃後再行開放農地買賣。
此項初步決議自然引起要求全面開放立委的不滿，緊接著相關立委便在立法院聯席會議 中，火速通過大幅放寬耕地自由買賣範圍的修正版本。此一「趕快搶先通過」的舉動，以 及行政部門對於農地開放買賣的「待緩」決議，成為媒體關注的一個高峰點。
其後，1998 年 9 月，則出現了時任總統的李登輝以「我跪下來拜託大家」，表達農地不 可無限制的開放、必須堅守農地農用的立場。
1999 年 12 月，則是農委會主委彭作奎在捍衛政策堅持新購農地不可興建農舍的原則下，
辭官以表達堅硬的態度。
不管是原定規劃遭到推翻形成的行政與立法對立情形，還是身為高貴的總統竟然說出「下 跪」與以烏紗帽換取政策堅持的辭官，都是充滿衝突意味的故事。而不管自由時報或是聯 合報，均在這三個時間點出現報導高峰，顯示「衝突性」、「事件取向」仍是商業主流媒 體判斷新聞價值的重要原則。
二、標題：聯合報使用較多變化引起注意
除了敘述與解釋性的標題，疑問、感嘆、諷誦等等其他形式的使用，目的均在於引起讀者 注意與共鳴(荊溪人，1994：167)。在農業發展條例的修訂議題中，如圖 4-2，自由時報與 聯合報於標題呈現上，仍以最常使用的敘述與解釋形式表示。而在引起讀者注意部分，相 對而言，聯合報比自由時報使用了較多的標題變化來吸引讀者目光，比對起自由時報偏向 以「假譬」的方式來引起讀者注意，聯合報在農業發展條例修訂議題上，使用較多「疑 問」的語句來進行下標。
進一步查看聯合報所使用的疑問性標題，如「務農收入不佳 不能休耕？」、「農委會能 否擇善固執？」、「台灣二次土改–農地農用、不用、誤用，還是濫用？」、「若能餬口 農民豈願賣地」、「農地財團化後 農地農用能堅持多久」、「我們想要怎樣的農村風 貌？」等等，除了期待引起讀者注意之外，疑問性標題的使用，更帶有對政策「詰問」或 是期待讀者更深層思考農業問題的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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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4- 2：農發條例新聞標題性質
而不區分報別，查看兩報使用疑問、感嘆、假譬等等除了敘述解釋之外其餘變化標題方式 的時間，如圖4-3，可以發現三個高峰點一樣落在 1997 年 12 月、1998 年 9 月、以及 1999 年12 月。形成這樣的結果，一來也是因為這三個高峰點本來新聞報導的數量就偏多，二 來也因為三個時間點發生的事件充滿轉折、故事性，也使得編輯得以在標題上下功夫。
圖4- 3：農發條例自由時報與聯合報使用強調標題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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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新聞
(一)文本類型：聯合報注重讀者投書
新聞部分，如圖4-4，兩報在農業發展條例修訂議題的報導上，仍是以純淨新聞居多。不 過特別的是，在以純淨新聞作為陳述議題的主要形式下，聯合報尚呈現了相當比例的讀者 投書。讀者投書是否在經過編輯的守門而呈現特定群體的意見、是否成為有心人士的「非 廣告傳播」，此部分不為本文所研究討論。僅以讀者投書的數量而言，聯合報在農業發展 條例修訂議題上，顯然比自由時報更注重公民意見的呈現。在多數以傳達並反映政府消息 的新聞報導取向下，聯合報在此議題的表現，相對做到了民眾表達意見管道的維護。
圖4- 4：農發條例新聞文本類型
(二)消息來源：兩報均依賴官方消息
消息來源部分，如表4-3，「其他」均為兩報消息來源的主要類別，次之則為代表政府的 行政單位、農委會等。由此顯示，官方消息仍是主流商業媒體最常使用的報導資訊。
進一步檢視兩報在主要消息來源被歸為「其他」的新聞報導類型，如表4-4，聯合報主要 為「讀者投書」，自由時報則主要為「純淨新聞」。本文並沒有再針對投書者的身份、職 業進行登錄分析，讀者投書主要呈現哪些群體的意見不為本次研究所討論，然而透過主要 消息來源的分析可以發現，聯合報在農業發展條例修訂議題的呈現上，除了反映政府方面 的資訊之外，亦著重公民聲音的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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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4- 3：農發條例新聞主要消息來源 自由時報
(則數) 百分比
聯合報
(則數) 百分比 農委會以外的行政單位 33 16% 36 13%
農委會及相關行政官僚 44 22% 33 12%
立法院 9 4% 10 4%
主張全面開放立委 6 3% 8 3%
主張適度開放立委 1 0% 0 0%
民進黨 12 6% 12 4%
國民黨 17 8% 15 6%
李登輝 5 2% 4 1%
社會團體 2 1% 6 2%
專家學者 6 3% 6 2%
其他 67 33% 139 52%
表4- 4： 農發條例其他消息來源類別之文本類型 自由時報其他消息來源
文本類型(則數)
聯合報其他消息來源 文本類型(則數)
純淨新聞 36 38
社論 1 5
特稿專訪等 15 29
讀者投書 15 67
至於自由時報被歸類為「其他」消息來源類別中占多數的純淨新聞，進一步查看其中的消 息來源，可分為隱藏式消息來源的引用，如「據了解、官員表示、農政界人士表示、據透 露、據幕僚人員指出」，以及各地農會意見、總統候選人說法、財經相關人士的分析等。
隱藏式消息來源的使用，一來可能是為了保護消息來源，二來可能是記者在隱藏或營造報 導中的權力運作關係(可參考翁秀琪，1998：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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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框架：兩報形式與議題框架均各半
框架部分，整體而言，自由時報與聯合報在形式框架與議題框架的比例上幾乎為1 比 1，
兩報在對於農業發展條例修訂議題的報導上，除了形式上的事件說明之外，相關修訂政策 的討論、不同修訂態度的立場說明、及對於民眾的影響，也都有在報導中呈現出來。
表4- 5：農發條例新聞報導框架 框架 自由時報 百分比 聯合報 百分比 形式 94 47% 122 45%
議題 87 43% 130 48%
混合 11 5% 7 3%
其他 10 5% 10 4%
從時間上來看，如圖4-5，不管是自由時報還是聯合報，形式框架被大量使用的時間都集 中於1999 年 12 月，也就是農委會主委彭作奎為了捍衛政策而辭官下台的時間點。而依據 圖示，自由時報在1999 年 12 月的報導中，其形式框架與議題框架的使用差距，明顯大於 聯合報。由此顯示，在處理農委會主委彭作奎的辭官事件時，自由時報比聯合報更傾向以 形式框架來進行報導。
第二個新聞報導高峰期的1998 年 9 月，是為李登輝總統以「跪下拜託」表達支持農地農 用之時。此時，自由時報以形式框架進行報導的新聞數有22 則，議題框架有 27 則，兩種 框架使用比例幾乎相當。聯合報部分，形式框架15 則、議題框架則有 25 則，從圖 4-5 的 重疊範圍來看，1998 年 9 月的新聞報導，比起形式框架，聯合報用更多的議題框架來討 論農地應該如何農用、農地自由買賣所可能面對的發展生機或破壞危機等等。
進一步查看文本類型，如表4-6，不管是自由時報還是聯合報，形式框架的使用均以純淨 新聞占數最高、次之則是由各別記者進行撰寫的專訪、新聞分析等等。議題框架的使用，
自由時報仍是以純淨新聞為主，聯合報則是分散於純淨新聞與讀者投書。由此顯示，聯合 報所呈現的大量讀者投書，有助於農業發展條例修訂相關問題，以議題的形式被進一步討 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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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4- 5：農發條例新聞報導框架時間分佈 表4- 6：農發條例新聞報導框架文本類型
自由時報 聯合報
形式 百分比 議題 百分比 形式 百分比 議題 百分比 純淨新聞 79 84% 69 79% 94 77% 63 48%
社論 0 0% 1 1% 3 2% 2 2%
社論 0 0% 1 1% 3 2% 2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