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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第一次練習

相對於對人的個性、技術想像落差不大,筆者先前在腦海中對賽場上的空想來到實 際搭配的場景之後,那些對搭檔的種種想法,卻與現實大異其趣。原先看她練球的狀況 都跟筆者想像與預想的相同,擊出來的球一樣兇猛,發球也是無懈可擊,其基本技術能 力完全跟我想像得一模一樣。然而當我們正式搭配展開合作,第一次的練習,我們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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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卻相當痛苦,訓練的過程跟我原本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我們開始模擬比賽,順便培養雙方之間的默契,筆者邊打邊觀察搭檔是如何打雙打 比賽,心想她的世界排名這麼高,應該有一些自己的優勢。但後來發現,在模擬男女混 雙時,她的打法跟我預期的完全不同,失誤非常多,不管是雙打的站位、雙打移動的能 力或關鍵時的處理擊球都有相當程度的問題,而這些狀況卻不在我的意料之中。後來我 們在溝通時,發現兩人的雙打觀念完全不同:我希望她先將對方的發球擊過前排選手,

但她不但做不到,還越打越用力,球總是往前排選手飛過去,造成她的擊球一直被對手 攔截,當然失誤也越來越多。最後不意外,我們被自己的隊友打得落花流水,比數相當 懸殊,幾乎可以說是不堪一擊。

二、搭配的過程

自從第一次的練習賽結束後,筆者便覺得很納悶,為什麼我們兩個人搭配起來,與 筆者先前的想像有這麼大的落差?原本認為與她搭配打起球來會相對輕鬆,無須顧慮太 多,也比較不會有比賽壓力。但是,事實卻剛好相反。筆者總覺得與她搭檔起來不如想 像中順利,也覺得壓力好大,因為在練習比賽時,我與她溝通一些雙打觀念,她好像認 為雙打應該不是這樣的,從她的表情還有身體語言還可以察覺到,她好像在質疑我的雙 打觀念。像是我要求她將接發球先接進,不要打太多賭博性的擊球,而她不但執行不出 來,反而變本加厲,造成自己更多不必要的失誤。

由於她的技術與打法都是她父親教的,筆者便想她是不是認為我提出的觀念與她父 親所教的不同,以為我都在亂教她打球?當時,在我腦海中還呈現出我跟她較勁的對話 畫面,在腦海中我跟她說:「妳這樣一直拚球勝率不高,妳的接發球如果不是直接得分,

就是容易造成自己失誤,這樣就發揮不到我在網前的優勢了。」而她反駁我說:「我爸 爸告訴我的觀念是要這樣接發球的,踩上去第一時間直接將球用力回擊才對,如此一來 對手就會產生壓迫感並感到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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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腦海中出現這樣的對話畫面,僅是想像就讓我覺得充滿著「不安感」。不過,

由於我花了大約一年多的時間,在研究什麼是雙打且該如何執行,我堅持相信自己所做 的事情是對的,也相信自己所瞭解的雙打觀念是勝率最高的,因此繼續與她溝通我希望 的搭配方式。那個時候筆者也嘗試設身處地換個立場想,是不是她剛出國比賽回來,身 體疲勞還沒適應?還是因為我是學長,所以跟我搭配她感覺到有壓力,才會使表現與我 預期的不同。

三、技術的磨合

而在不斷搭配訓練的過程中,兩人因各有理念堅持,所以搭配的過程中,內心充滿 掙扎;而我認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自己便充當起教練的身分,進行我們倆搭配技 術與戰術的總整理者。

由於有去年成功的經驗,以及擔任一年多教練的工作,因此試著運用知識加經驗一 起來整合我與搭檔的雙打。當時我不斷一人分飾兩角,教練與選手兩種身分不斷交錯。

筆者嘗試以教練的身分,在擁有雙打的技術知識,以及分析對手的優缺點、瞭解自己的 優缺點的基礎上,整合、擬定出以己方最大的優勢,來打擊對方的弱點的戰術。同時還 必須扮演穩定軍心的角色,不斷地與搭檔溝通,當兩人的觀念、意見產生衝突或扞格時,

適度地做出一些妥協與調和。

四、壓力的來源

由於我們這組混雙是被教練團列為奪牌項目,所以整個球隊都認為我們是最有可能 奪牌的組合。但是因為在賽前的練習賽中,我們不斷輸給另一混雙組合,讓我們飽受周 圍的人異樣的眼光伺候。教練們也慢慢的將奪牌希望放在另外那組混雙組合,使我們的 壓力越來越大。

回想當時的感受,就像是被一顆巨大的石頭給壓住,讓我們喘不過氣來。由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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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檔人一直在國外征戰,只在賽前兩個禮拜時回來練習;而我也因搭檔在國外比賽,再 加上自己因為從事教練工作,所以都沒什麼練球。再加上我與搭檔兩人搭配練習的機會 很少,我相信她也和我一樣,在這次的比賽中,心中充滿著許多不安以及不確定感。

由此可見,選手們在比賽搭配的過程中,不單是要面對一場比賽而已,還要面對許 多周圍的環境因素,感覺被這些環境因素所影響、制約,一旦情況不如預期,便如泥足 深陷、不可自拔。

五、賽程期間發生的事件

等到真正進入賽程,期間還發生了一些令我印象深刻的事。當時我一直希望搭檔的 接發球能先接進,而不要拚速度或直接擊向前排選手。我們在比賽會場的球場練球,剛 好在練習發球與接發球,她父親來看她比賽,當她接發球剛好擊出一顆又快又大力的 球,他父親立刻大聲讚賞:「水啦!雙打接發球就是要這樣接,大力貫下去就對了!」

亦即我與她父親兩人的初次見面,他就等於當場駁斥我的雙打觀念。也因為這次的 經驗,讓我感受到非常大的壓力。

在比賽期間的五天,第一天是男女團體賽,第二、三天則是男女個人單打及個人雙 打。由於我們男女混雙的比賽是在最後兩天,在我們比賽前,我都會去幫忙教練們分析 對手的優缺點。每天賽事結束時,還沒有賽程的選手都會趁這時間趕緊練球,而我因為 從早上到下午都在幫忙球隊與教練們分擔一些事務,當天比賽結束便回飯店倒頭就睡。

在等待比賽的期間,搭檔的父親總是一直詢問我:「有沒有練球?」因此每次看到他父 親,我都會有種緊張感,心裡深怕如果比賽表現不好會被他責怪。

以上所描述的經驗,使筆者在比賽期間陷入一種焦慮的狀態。

六、合作默契的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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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搭檔也開始主動跟我溝通討論,因為當時如何保住她的發球局,是我們最大 的問題之一。剛開始我們不斷嘗試保住發球局,筆者心想自己必須多協助她,幫她多攔 截一些網前截擊球,或是主導她發球擊出的位置,但保發的情形還是沒有太大的改變。

經過幾次練習賽之後,搭檔主動與我討論,在奇數邊的發球時,我們有時可以採用澳大 利亞陣型 (Australian formation)83,基於其比賽經驗豐富,或許有此應對經驗,於是彼此 同意,有時便採用此陣型。

結果雖然保住她的發球局仍是一大難題,但是她的發球局我們越來越可以掌控,保 住發球局的次數也越來越多。經過這次商討經驗,我們倆的溝通也越來越好。在賽場上 有時搭檔會告訴我該怎麼打、該站哪裡;當我失誤過多時,她反而告訴我,要我不用太 專注於幫她,她自己那邊沒問題。從此以後,我們之間的隔閡逐漸去除,默契愈來愈好,

最終一路過關斬將,取得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