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緒論
第二節 ：研究背景及文獻回顧
第二節 研究背景及文獻回顧
菲律賓，全名為菲律賓共和國（Republic of the Philippines），位於台灣南部，
僅隔巴士海峽。根據菲律賓國家繪圖和資源信息管理局所統計，2016 年 2 月 19 日發表菲律賓島嶼測量項目實際上有 7,641 個菲律賓群島。1主要可分為呂宋島、
米沙鄢群島和民答那峨島三大島群。宿務島便是屬於米沙鄢群島的一座城市。
1521 年 4 月 7 日麥哲倫在宿務登陸，作為西班牙人佔領菲律賓的第一步。4 月 27 日麥哲倫率領西班牙隊員與宿務王部下共同侵略馬克坦島，面對土著麥哲 倫卻無所遁形，戰死於菲律賓宿務。直至 1565 年 4 月西班牙人終於在宿務建立 了殖民地。2從此，宿務於 1565 年至 1571 年作為西班牙統治菲律賓的第一個首都。
在宿務方言（Bisayas）當中，「宿務」一名的涵義有上帝的聖城一意。宿務以崇 拜聖嬰為名，建有菲律賓第一座天主教堂，也是第一個十字架建立的城市。3
圖 1-1 菲律賓地圖（星號位置為宿務）
資料來源：Google Map
1 CNN Philippines Staff, （20 February, 2016）“More islands, more fun in PH," Retrieved 18 Jun. 2017, from
http://cnnphilippines.com/videos/2016/02/20/More-islands-more-fun-in-PH.html
2 莊國土、陳華岳：《菲律賓華人通史》（廈門：廈門大學出版社，2012 年），頁 105-106。
3 March Alden , The history and conquest of the Philippines and our other island possessions
（Philadelphia:World Bible House, 1899）, p.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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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菲律賓華人移民
中菲關係始於貿易，載於菲律賓史料亦載於中國史料。就中國人於菲律賓的 往來紀錄之始，學者自有說法，如果根據中國史料，國內外學者多以北宋太平興 國七年（982）作為中菲關係之始。不過，有關中菲關係之論述，學者們時常拘 泥於某些史料、考古研究等，多有所偏頗，各有論述。如要講述今日菲國，現代 大多數學者會從西人統治開始講起，也就是明朝以降的往來關係，主要受到西、
美、日之影響。
隨著華人移居海外，其生活習慣、語言、建築、宗教，都容易受到新環境的 影響與演化。但這卻無法否定許多海外華人「生在海外，心在唐山」的情操仍舊 保留，選擇於義山留根的概念，想必是最符合華人慎終追遠的思鄉情節。華人於 東南亞往來的紀錄甚早，早在麥哲倫來菲國以前已有中國商人經商的足跡，也已 是史學家公認的事實。即便歷史之悠久，中國與菲國僅一衣帶水的距離，中國傳 統建築卻始終保存下來。這樣的建築卻足以說明華人意識的純稀度，廣義上都屬 於中國建築，但透過碑文語言、建築風格、崇拜儀式、華人姓名，都可解析華民 族於各地奠基的文化傳播。
十六世紀中葉開始，西班牙自西元1571年開始直至西元1898年，展開三百二 十七年對菲律賓的統治，曾六次大規模的屠殺華人，由倚劍生所編撰的《中外大 事匯記》、《論說匯》卷首中的五月《星報》曾報道過當年西班牙兵船到埠，派 兵登岸，鎮壓宿務革命時，宿務華人的悲慘命運：「班( 即西班牙) 總督傷兵縱 火，凡土人屋宇，與華人鋪戶，焚毀一空，是時各國商人，皆有領事護衛，獨華 人以護衛無人，頗覺手足無措，東奔西蕩，各自逃生，有死於炮者，有死於火者，
又有死於兵者。合埠華人九百余名，逃出者只有兩人，殘殺情形，幾於不忍卒睹。」
4諸如這般，大規模的屠殺，導致菲律賓雖為距離中國原鄉最近的國家，移民人 口卻大不如印尼以及馬來西亞。
4 洪玉華、吳文煥：〈華人與菲律賓革命〉，《華僑華人歷史研究》，（1996 年 12 月），頁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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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班牙統治末期1886年菲律賓華僑主要聚集於馬尼拉、怡朗和宿務。根據 陳荊和於大陸雜誌《菲律賓華僑大事誌》裡談到的，1886年當時宿務華僑人數為 983名，僅次於怡朗的1157名，位居第三。5但直至《中菲文化論集》此書出版，
陳荊和在其收錄的〈華僑歷史上的人口及居留地〉一文，如此論道有關《菲律賓 華僑大事誌》所載之人口，由於時間短促，乎忙之間，史實之遺漏，內容之錯誤 為數不少。直到閱讀英人巴素（Victor Purcell）所著之《東南亞華僑》（The Chinese in Southeast Asia, Oxfort University Press, 1952）該書的第八章「菲律賓華僑」裡的
「歷代華僑人口表」，陳荊和述說該表的項目及資料根據可靠史料，因此未給予 讀者更趨理想之人口年表，陳荊和於《中菲文化論集》所載入之「菲律賓大事年 表」乃參造箭內、巴素，以及陳荊和另外蒐集的有關史料所詳列之年表。此年表 列入明隆慶四年（1570）至民國三十六年（1947）之人口大事記表。在陳荊和的 紀錄中第一次談到宿務為萬曆二十二年（1594），在宿務華人已形成一居留地區，
人口約有二百名與《菲律賓華僑大事誌》裡談到的一致，光緒十二年（1886）居 宿務者為983人，居怡朗者為1157人。6直至美國統治菲律賓時期，為宿務華僑增 長最快速的時期，1918年宿務華僑為1662人，1933年為2697人，1939年為6117人，
短短21年的大幅增長便使得宿務成為菲律賓華人人數第二高城市。7
在菲律賓外僑當中中國人佔最大比例，根據巴素所撰之《東南亞之華僑》，
於1939年中國人比率為百分之七十‧九，而其中屬福建人佔了百分之七十五，另 外百分之二十五多為廣東人。8筆者曾於2014年造訪菲律賓馬尼拉、宿務、駕牙 焉義山，華僑義山又以晉江人佔最多數，可以說晉江人即為菲律賓華僑代表。以 下根據東京外國語大學的亞非語言和文化研究所所出版《Cultural Encounters between People of Chinese Origin And Local People：Case Studies From the Philippines
5 陳荊和：〈菲律賓華僑大事誌〉，《大陸雜誌》第 6 卷第 5 期，（1953 年 3 月）。
6 陳荊和：〈華僑歷史上的人口及居留地〉，《中菲文化論集》，（台北：中華文化出版事業社，
1960 年），頁 292。
7 布賽爾：〈菲律賓華僑〉，《東南亞的中國人》卷八，《南洋問題資料譯叢》2-3 期，1958 年。引 自陳衍德：《現代中的傳統─菲律賓華人社會研究》（廈門：廈門大學出版，1998 年），頁 39。
8 巴素：《東南亞之華僑》（台北：正中書局，1966 年），頁 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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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Vietnam》的第一章，由大阪大學的宮原曉教授與社會學家Ito Jimenez 合寫的
〈Soil to be Repatriated: An Aspect of the Biopolitics of Chinese in the Philippines〉一文 所發表之義山墓碑原鄉人口統計表格：
Place Cebu Mem. Ludo Chin Cem Que City Total
﹟ ﹪
晉江 128 263 206 72 669 46.6
廈門 24 33 21 2 80 5.6
禾山 25 67 42 13 147 10.2 南安 64 144 116 38 362 25.2
石獅 3 0 0 8 11 0.8
泉州 13 13 10 9 45 3.1
金門 17 0 26 3 46 3.2
廣東 5 14 12 0 31 2.2
其他 3 23 12 7 45 3.1
總計 282 557 445 152 1436 100 表 1-1 義山墓碑原鄉人口統計表格
資料來源：宮原曉所撰之Soil to be Repatriated: An Aspect of the Biopolitics of Chinese in the Philippines9
根據上述墓碑調查表，菲律賓除了廣東籍2.2﹪、其他3.1﹪，其餘皆為閩南 當中的泉州屬邑，因此我們絕對無法不談傳統閩南原鄉播遷至菲律賓影響。朝代 更替，歷史演變，除了海外遊子在改變，原鄉文化更是不斷轉化，實難以想像，
9 M io,Yuko, ‘Cultural Encounters between People of Chinese Origin and Local People: Case Studies from the Philippines and Vietnam’, proceedings of international workshop, Tokyo : Research Institute for Languages and Cultures of Asia and Africa（ILCAA）, （Tokyo：Tokyo University of Foreign Studies,2007）,p.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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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現代雖受簡化，海外仍保有傳統的血淚情操。根據宮原曉的墓碑整理當中可 以看出菲律賓華人以吳（Go）、黃（Uy）、林（Lim）、陳（Tam）、楊（Yu）、
葉（Yap）、李（Dy）、王（Ong）、蔡（Chua）、施（See），占了全菲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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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紀中葉，美、西兩國於巴黎簽訂條約，菲律賓正式割讓給美國。西班 牙長達三百多年的統治正式告一段落，卻把基督教文化遺留下來，西班牙人所開 辦的教會學校、醫院、孤兒院等慈善機構，使得傳教士逐漸爬升至領導地位。美 國統治的半世紀，則接續西班牙，穩固奠定基督宗教在菲律賓的發展。在美國的 統治之下，美國試圖立法限定華僑的移入，但華僑的人口，顯然並未受到法律的 限制而減少，多數人口誌顯示，華僑於菲律賓的增長為西人統治的三倍，這可能 取決於菲人做事不牢靠，不會作細工，又或者華人以偷渡等方式進入菲國，不管 如何，於美國統治時期華人人口大幅增長是明顯的。
（二） 菲律賓華人義山
「義山」之名，伴隨著中國儒家五德之「義」，形容得多麼貼切，此一義舉為 善心華人，為使海外華兒，即便在安歇之時，仍有一安魂之處，所購入的公塚。
因此，在談義山時我們也免不了談論華人出於思鄉，為建構義山墓塚，所反映出 的原鄉特色。中華之大本一分殊，菲律賓宿務華人原鄉如要清楚地說明，便可限 定於閩南地區（晉江、漳泉、廈門、金門）。如要溯源閩南地區之喪葬，亦由周 禮所傳承，並結合儒家思想的靈魂不死，因此虔信鬼神的思想極盛。又加上閩南 地處沿海地區，出洋者眾多，喪葬排場之大與奢華，已為現代中國打擊之陋習。
〈淺談閩南地區的喪葬文化〉一文，提到閩南文化特性為了生存，人漂泊在海外，
努力拼搏，積極奮鬥，但是卻有著深深的葉落歸根的歸鄉情結。他們通常會在有 所成就之後衣錦還鄉亦或榮歸故土。閩南人如若在海外去世，在祖籍地往往要舉 行招魂儀式，表示他們雖然客死他鄉，但魂魄已經回歸到家鄉。11
10 Mio,Yuko, ‘ Cultural Encounters between People of Chinese Origin and Local People: Case Studies from the Philippines and Vietnam’, proceedings of international workshop, Tokyo : Research Institute for Languages and Cultures of Asia and Africa（ILCAA）, （Tokyo：Tokyo University of Foreign Studies,2007）,p.15.
11 陳虹：〈淺談閩南地區的喪葬文化〉，《商業文化》，（2015 年 6 月），頁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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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今日，論到菲律賓華人，就屬馬尼拉與宿務華人最具代表性。馬尼拉義 山為菲律賓首都又為菲律賓華人人口最多區域，因此，除了作為華人後事崇拜的 中心外，亦是緬懷抗日烈士、楊光注總領事、三二九部隊殉難烈士等紀念碑的所 在地。如今也已成為觀光客、旅行團遊覽馬尼拉時必去的景點之一。與之相比，
宿務義山並非學術界研究主流，更不是觀光客常到之處，對於其龐大義山資料的 整理以及分析更顯得重要。其歷史脈絡下華人短時間的巨大變化更是相較考察馬 尼拉的一大不同。
談到義山就不能不提義山上層管理機構善舉公所12，菲律賓義山各為其區域 善舉公所所管理，宿務義山則隸屬於宿務華僑兼善公所，是為宿務華僑最早之慈
談到義山就不能不提義山上層管理機構善舉公所12，菲律賓義山各為其區域 善舉公所所管理，宿務義山則隸屬於宿務華僑兼善公所，是為宿務華僑最早之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