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第二章 文獻探討

第三節 聲韻覺識之相關研究

一、拼音文字聲韻覺識之相關研究

在西方拼音文字有關閱讀的研究中發現:要瞭解學童的閱讀技能,聲韻覺 識是重要的,而對於聲韻覺識和閱讀能力之間是否存有因果關係,有三種不同 的觀點:一為Bradley & Bryant(1983)指出聲韻覺識是學習閱讀的「因」;

二是Read、 Zhang、 Nie 和Ding(1986)發現聲韻覺識是學習閱讀的「果」;

三是Perfetti、 Beck、 Bell 和Hughes(1987)認為這兩者之間有「互為因果」

的關係。三者的信念雖有差異,但三者皆承認聲韻覺識的重要性,也相信「聲 韻覺識是閱讀拼音文字的必備條件」。以下分述三種不同的觀點:

(一)聲韻覺識是學習閱讀的先決條件

Bradley & Bryant(1983)以400名完全不認識字的四到五歲兒童為受試 者,以異音測驗來測量他們的聲韻覺識能力,而異音測驗內容的字串包括下列 三種情況:選出起首音素不同者(如:在bud/bun/bus/rug中,選出rug),選 出中間音素不同者(如:在hug/pig/dig/wig中,選出hug),和選出結尾音素 不同者(如:在bun/hut/gun/sun中,選出hut),四年之後,研究結果發現,

學前的聲韻覺識分數可以有效預測四年後的閱讀成就。這部份的研究,說明了 聲韻覺識並不是一種「一般的能力」,它和數學能力無關,只和閱讀息息相關。

但這部份的結果只是相關,而非因果的結論,接著,他們又設計聲韻覺識的教 學實驗來考驗其與閱讀的因果關係。

Bradley & Bryant 從前述的受試者中選出 65 名音分類的能力低於正常兒 童二個標準差(音素覺識差者),他們被隨機分派到四個組,所有兒童均接受 每次 20 分鐘,共計 40 次的教學,為期兩年,四組兒童各接受不同的教學:

第一組兒童被要求把「有圖的卡片」依其聲韻類別排列。第二組兒童所受的訓

練和第一組一樣,但第二年開始,除了圖卡之外,教學者用表徵聲韻類別的字 母,直接教導孩子各個字母和所表徵語音間的關係。第三和第四組是控制組,

第三組被要求根據卡片的語意(semantic)來分類,第四組和其他組兒童有一 樣長的時間玩一樣的卡片,但活動和聲韻知識無關。研究結果顯示在去除年齡 和智商的影響之後,第一、二組的閱讀成就並無不同,但第二組的拼字分數高 於第一組,且兩控制組之間的閱讀及拼字成就沒有不同。從Bradley & Bryant 的 研究所得到的証據,支持在拼音文字中,學前的聲韻覺識確實是學習閱讀的先 備條件,兩者之間不但有相關,且有因果關係。

Torgrsen、Morgan與 Davis(1992)以143名幼稚園學生為研究對象,施以 兩種形式的聲韻教學研究,探討聲韻覺識能力對文字學習能力的影響,其研究 將學童分為兩組,第一組接受聲韻分析(analytic)和聲韻結合(synthetic)

教學,第二組只接受聲韻技巧的教學,另外找一組控制組,不給予任何聲韻方 面的教學。研究持續7-8週,每週三次,其結果發現:第一組學童在聲韻分析和 結合部分都有顯著進步,但二組僅在聲韻結合部分有顯著進步;而在文字的學 習和閱讀作業上,只有接受聲韻結合與分析的第一組有明顯的進步,這和 Bradley 和Bryant(1983)的研究結果相似。

此外Liberman, Shankweiler, & Liberman(1989)和Lance(1997)等研 究者,也認同Bradley 和Bryant的觀點,這樣的說法,是拼音文字的閱讀研究 者的主流觀念,他們相信,聲韻覺識是拼音文字閱讀習得的重要指標,並支持 聲韻覺識能力較閱讀能力先發展,為其「因」;並非為「果」。

承上所述,拼音文字閱讀研究者的主流觀念是認為:兒童的聲韻覺識是學 習閱讀的先決條件,而且兩者之間有因果關係存在。

(二)聲韻覺識是拼音閱讀訓練的結果

Fox 和 Routh(1983)的研究以一年級20名的六歲兒童為對象,其中10名 具有閱讀困難的現象,另外10 名為一般兒童,結果發現一般兒童與閱讀有困難 的兒童的聲韻覺識的表現差距甚大。三年後,閱讀有困難的 10 名兒童已可把

「音節」,分析成「音素」,也就是已具備聲韻覺識能力,但閱讀能力仍落後 一般兒童很多。Fox 等人的結論是,兒童早期聲韻覺識的困難對閱讀和拼字有 長期的影響,不論後來聲韻處理的問題是否仍舊存在。

Brady 和 Shankweiler(1991)的研究以學齡前的兒童為研究對象,兒童 分為實驗組和控制組,各以不同的方法教導聲韻覺識,前者教學內容包含聲音 和符號的聯結,音素的分析及結合;後者以傳統的閱讀技巧教導相同的閱讀材 料,但不教音碼的分割,結果後者不能自行發展出聲韻覺識能力。這個研究指 出,在沒有明確的字母教學時,聲韻覺識能力就無法發展出來。由此可知,讓 學齡前學童接受字母與具備音分類等聲韻覺識的教學,可避免閱讀障礙的產生。

Torgesen、Wagner 和 Rashotte (1994)對288名幼稚園小朋友施以22種 測驗,檢驗五種聲韻能力,包括:聲韻分解、聲韻結合、聲韻記憶、連續叫名 和個別叫名。第二年以剩下的244未受試者作縱貫性研究,發現五種聲韻能力的 發展曲線彼此不同,且生長的相關很穩定,沒有受到閱讀教學差異的影響,顯 示聲韻覺識能力在幼稚園的閱讀準備階段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該研究做了兩次 的實驗教學,一次為期8 週,70%的小朋友都有顯著的進步;第二次為期12 週,

挑選60位聲韻覺識較差的小朋友,90%都獲得改善。因此,研究者認為聲韻覺識 的訓練能避免閱讀障礙學童的產生,故建議應給予閱讀障礙學童較密集而複雜 的訓練。

由上述的研究結果,可發現聲韻覺識的發展是拼音文字的「果」,而非「因」, 兒童的聲韻覺識能力可經由後天訓練而來的。

(三)聲韻覺識與學習閱讀是「互為因果」的關係

Perfetti、Beck、Bell、和Hughes(1987)則認為聲韻覺識和閱讀能力互 為因果,他們以82名一年級的學生為對象,進行縱貫研究,將學生分成三組,

分別施以不同的教學法,第一組學生接受直接學習字母和拼音的關係(G1);

第二組接受一般閱讀教學,不直接教導字母與字音的關係,其閱讀能力與第一 組無太大差異(G2);第三組與第二組相同,沒有接受字母-字音的教學,但 接受音的分析教學(G3)。所有學生接受起始能力測驗(T0)與三個階段教學 完成(T1,T2 和T3)後,分別接受三次測驗,總計四次,探討不同的聲韻覺識 測驗(包含拼音和去首音)與閱讀發展的關係。該研究結果發現:

1、拼音能力方面

在第三階段教學(T3)前,第一組(G1)成績不如第三組(G3),但一年 後G1 學生拼音皆達通過標準,但G3 則有12%的學生未達此標準。可知直 接教學有利於大多數學生學習拼音。

2、去首音能力方面

在T3 時,第二組(G2)只有26%的學生到達通過標準,其他二組皆已達到。

3、不分組別

拼音可預測讀字能力,而去首音能力與讀字能力一直有相關。

4、以時序間斷(time-lag)相關係數上

發現拼音可預測閱讀,但閱讀不能預測拼音。不過,閱讀可以預測去首音 能力。就G1 而言,閱讀預測去首音能力後,卻不再對閱讀有預測力,這表 示若接受直接教學,前述二者的關係是單向的;若接受非直接教學,其二 者的關係是雙向的。

依據以上的結果,可知拼音與去首音二者所需的認知能力不同,但都和閱 讀的發展有關,拼音能力會影響閱讀的發展,這個影響是一個單向的關係,在 兒童閱讀能力成長的過程中,拼音能力並不隨著增加,而去首音能力與閱讀的

關係則是相輔相成的,閱讀能力一方面受其影響,另一方面,隨著閱讀能力的 成長,去首音的能力也跟著成長。換句話說,Perfetti 等人認為,一方面聲韻 覺識受到閱讀能力的影響,另一方面閱讀的發展又影響聲韻覺識,兩者間為互 為因果的關係。

綜合以上的研究可知,對於聲韻覺識能力和閱讀能力之間的關係,存在不 同觀點,但是所有的研究都肯定聲韻覺識在拼音文字閱讀中佔有重要的地位,

對閱讀具有關鍵性的影響力。

二、中文聲韻覺識之相關研究

西方拼音文字一致強調聲韻覺識在閱讀歷程的重要性,而在中文閱讀歷程 中,聲韻覺識與中文閱讀的關係,可分為兩派說法:一是認為聲韻覺識和閱讀 能力有顯著相關,與拼音文字的結果相同;二是認為中文閱讀和聲韻覺識,尤 其是音素層級的覺識,沒有關係,不會拼音的人一樣能學會中文。因此,本節 分為二個部分,基於中文和拼音文字特性的不同,所以先對中文的文字系統做 一番說明,之後探討聲韻覺識在中文閱讀裡所扮演的角色。

(一)中文文字系統

在談論中文的聲韻覺識相關研究之前,有必要對中文的特性作一些說明,

先介紹中文字特性,再介紹中文的音節規則與重要性。

1、中文字的特性

當今世界上的文字主要有兩種體系:拼音文字和非拼音文字,而中文 屬於漢藏語系的一支,不同於西方拼音文字所代表的印歐語系,是具有自 己特色的非拼音文字。中文字是由形、音、義三個基本元素構成的複合體,

以字詞的語言構造和象徵意義為基礎,以文字符號為形式而組成的一個整

體,有一定的筆劃和構字規則組成的方塊字,屬於「語素」文字(logogram), 本身具有意義,具有以字形直接表義的科學性(萬雲英,1991)。以下分 述中文字的基本特徵:

(1)「音節-字」單元化

單音節是中文字的一個基本特點,一個字代表一個音節(萬雲英,

1991)。音節由三個成分組成:聲母(initial)、韻母(final)

和聲調(tone)。如以西方的聲韻學來分析中文字的聲韻結構,韻 母不等於母音(李俊仁,1998),國語中共有21 個聲母,連零聲韻 母在內共有22個,構成韻母的元音有11個,共有韻母34種(竺家寧,

1991)。其中聲母、韻母為音段(segmental)成份,在發音過程中 佔有一段時間的語音成份,而聲調則是超音段(supra-segmental),

則表示附著於整個音節上的語音成份,並不佔據任何時間。

則表示附著於整個音節上的語音成份,並不佔據任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