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菲律賓與中共關係之回顧
第三節 七○年代中期至冷戰結束期間菲中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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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她甚至在尚未完成此次訪問之前，即己經有了好幾項成就。現在中東石油 國家正因石油加價問題與西方國家爭論不休，中共供應菲律賓所需部分石油的承 諾，將使我們無須完全依賴中東石油國家。在另一方面，我們的傳統市場在西方 受到其他國家類似產品的強烈競爭。北京同意向我們購買一部分產品，也正確定 我們的出口有了新的市場。中共給予了我們達到與政治意識不同國家間擴大貿易 目標的可能性」。17
終於，在1975年4月12日菲中建交前夕，馬可仕總統簽署頒布第270號命令，
讓符合歸化資格的所有華僑集體歸化，將大量華僑吸收為菲律賓公民，從而一勞 永逸的解決華僑國籍問題。在這項指令之下，糾纏了20多年的逾期停留問題也終 於趁此解決。同年6月，馬可仕總統夫婦訪問中國大陸，並於9日與中共簽署建交 公報。聯合公報宣稱，「菲律賓政府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為中國的唯一合法 政府，充分理解和尊重中國政府關於只有一個中國，臺灣是中國領土不可分割的 一部分的立場，並決定在本公報簽字之日起一個月內從臺灣撤走一切官方代表機 構」。同時，「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和菲律賓共和國政府認為，凡己取得對方國籍 的本國公民，都自動失去了原有國籍。」，「兩國政府一致認為，一切外國侵略和 顛覆，以及任何國家控制別國或干涉別國內政的一切企圖都應受到譴責。它們反 對任何國家或國家集團在世界上任何地區建立霸權和勢力範圍的圖謀。」18後兩 條可以說是中共在菲律賓國家安全問題上--華僑國籍和共產黨活動--考慮到菲國 的顧慮，而對菲國作出的調和，但這也正好和中共外交政策這一時期的調整和變 化是一致的，即逐漸淡化意識形態對外交政策的影響，對東南亞國家的外交政策 缺少了以前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第三節 七○年代中期至冷戰結束期間菲中關係
17 “Trade with China”, Editorial, The Times Journal, Sep 27, 1974.
18 中共外交部網站 http：//fmprc.gov.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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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菲中建交後的十多年，兩國關係比較順利，這與1975年建交前菲律賓對中 共「冰冷」的政策形成強烈的對比。期間兩國高層領導人曾多次互訪，加強了雙 方的了解和信任，為兩國的友誼奠定了更為堅實可靠的基礎。19在馬可仕總統時 期，雙方互訪不斷，除了兩國高層的訪問，民間的文化往來也非常頻繁。1985 年，兩國還共同慶祝建交十周年。進入80年代以來，菲律賓受困於經濟衰退，國 內政治動蕩不安，但雙邊關係發展順利。
從 1965年12月到1986年2月，馬可仕總統對菲律賓進行了長達20年的統治。
為了能夠長期執政，馬可仕總統在1972年9月頒布了戒嚴法，以實行威權統治，
導致菲律賓社會混亂，政局動蕩不安，經濟狀況也逐步惡化，外債負擔沉重，貧 富差距擴大，貪污盛行。七○年代的菲律賓經濟尚能保持較快的增長勢頭，進入 80年代後，受世界經濟危機的衝擊，菲律賓經濟開始呈現下降趨勢，同時財政赤 字不斷增長，國際收支赤字逐年擴大，菲律賓在1983年成為世界十大債務國之 一。經濟衰退導致嚴重的失業和貧困，政局動蕩不安。201983年8月，菲律賓參 議員艾奎諾被暗殺之後，時局更加混亂動蕩。眾多的矛盾交織在一起，終於導致 了1986年的「二月革命」，馬可仕的獨裁統治在「人民力量」運動中倒台謝幕，
菲律賓再次開啟民主時代。在這一時期，菲中關係的發展開始出現一些問題。
一、馬可仕執政時期（1975-1986）
1975年，兩國正式建交後，草簽了一項貿易協議，協議規定：第一、在充分 互相尊重的基礎上，對於有關雙邊貿易交流的關稅及其他稅收和規定，雙方互相 給予最惠國待遇；第二、雙方共同努力，以求就兩國的貿易機構和企業之間的進 出口交易簽定一些長期的合同；第三、通過友好協商，解決兩國之間商業交易中 發生的任何爭端；第四、通過協商討論制定出一些措施，以求擴大兩國之間的經
19 沈紅芳，「菲律賓與中國的關係--戰後歷史回顧、現狀和展望」，南洋問題研究，第 3 期（1989 年），頁 68。
20 潘一寧、黃雲靜、尤洪波，國際因素與當代東南亞國家政治發展，（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
社，2004 年），頁 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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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和貿易關係，解決與執行本協議有聯繫的種種問題。
1976年4月15日兩國又達成協議，成立「菲律賓--中國聯合貿易委員會」，其 任務是檢查該貿易協議的執行情況。1979年7月8日，「菲中1979--1985年長期貿 易協定」在北京簽字。協議規定，在協議有效期內，雙邊進出口商品貿易總額要 達到20億美元。中共方面同意向菲律賓出口840萬噸原油和一定數量的精煉石油 產品，並同意優先向菲律賓供應額外數量的原油和精煉油產品。作為交換，菲律 賓向中共出口100萬噸粗糖、40到70萬噸精選銅礦石和20到30萬噸椰子油。基本 來說，中共向菲律賓出口的主要商品，除原油外，還有煤炭、化工原料、機械產 品、輕紡產品、食品罐頭、汽車等；從菲律賓進口的主要商品為原糖、椰子油、
化肥、銅礦砂、膠合板、香蕉、膠果、煙葉、可可豆等。
但是，儘管菲中經貿關係發展順利，但其實問題也不少。
第一，相對於菲中雙方各自總的對外貿易規模而言，兩國之間的貿易額是很 小的。菲律賓對中共的出口僅占其出口總額的1%稍多一些，從中共的進口只占 其總進口額的將近2%。菲律賓對中共的出口額，1971年為414萬美元，1977年為 1.08億美元，此後時多時少。中共對菲律賓的進出口貿易總額，在1971至1984年 間，平均只占它對外貿易總額的0.62%。1975年菲中雙方決定到1985年的貿易額 要達到5億美元，但實際上只達到了3.9億美元。
第二，菲中貿易收支平衡狀況一直有利於中共，1971年菲律賓從中共的進口 額只有100萬美元，在1984年增加到將近2.293億美元。在中共對菲律賓的進出口 貿易總額中，大約有2/3是中共的出口，21因此，菲中貿易對中共的好處大於它給 菲律賓帶來的益處，因為除1977年外，菲中貿易菲國一直處於逆差狀況，對中共 貿易的逆差到1984年增加到1.737億美元。但這並不意味著菲律賓就無利可圖，
最起碼它既可以得到它想要的石油，又可以向中共出口傳統的產品，另中共也對 菲律賓進行了大量的援助。自從1983年以來，菲律賓經濟惡化，陷入重重危機，
21 程畢凡、謝陳秀瑜編，中國與東盟國家經濟關係現狀和發展趨勢，（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
社，1988 年），頁 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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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況下，1984年，馬可仕夫人伊美黛訪問北京，與中共簽訂《十一點協定》， 希望能夠從中共獲得援助。協議包括中國提供給菲律賓信用貸款，以及提供石油 等內容。
第三，雙邊貿易結構不合理，這限制了雙方發展密切經貿關係。雙方的進出 口主要局限於少數幾種主要的商品。菲律賓對中共的經貿關係中存在著和其他一 些東協國家類似的問題，即缺乏多樣性的出口能力、貿易不平衡、貿易機制不健 全以及在總體上出口競爭力不強。
在金融和投資領域，儘管合作很微弱，但也已經開始起步。雙方銀行相互設 立分行和代理處，在新加坡、香港當地的業務交往也很頻繁。雙方均開始在對方 國家進行少量的投資。22在科技和文化交流方面，菲中兩國來往也很密切。如 1978年3月，兩國簽署《菲中科學技術合作協定》，相互接待對方的相關科學領域 的考察小組。1979年7月，兩國簽訂了文化協定，規定雙方將提供一切便利，以 增進彼此在文化、藝術、教育、體育方面的了解和交流。菲律賓與中共在這一時 期的雙方交流，超過菲律賓與其他任何國家的往來，涉及到藝術、文化、體育、
衛生、科技、教育等廣泛的領域。23
二、柯拉蓉總統時期菲中關係：
馬可仕總統倒台之後，前參議員艾奎諾的夫人柯拉蓉 (Corazon Aquino)繼任 總統。此時菲律賓正處在二戰以來最嚴重的經濟與金融危機之中，經濟持續負增 長，使菲律賓經濟倒退多年，外匯枯竭、國際收支危機、債台高築、私人企業失 去投資信心、企業開工不足、失業人口增加、通貨膨脹居高不下，整個經濟處於 崩潰的邊緣。在這一嚴峻形勢下，菲律賓新政府的外交政策帶有濃厚的經濟色 彩。菲律賓新外交部長曼格拉布斯闡述了菲律賓新政府外交政策的基本點，即在 不放棄歷來的外交原則與立場的基礎上，實現「發展的，菲人的，自由的與有遠
22 沈紅芳，「菲律賓與中國的關係--戰後歷史回顧、現狀和展望」，頁 69。
23 蕭曦清，前引書，頁 473-4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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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的外交政策」，其中所謂發展的與有遠見的外交政策旨在「集合更多資源，擴 大經濟表現，創造飛躍的經濟增長」，「菲律賓的對外關係是經濟飛躍的跳板」24。 因此，菲律賓現階段的外交政策的目標就是促進本國的經濟發展，外交關係的重 點地區就是有能力向其提供援助和貸款，對其進行投資，並吸收其出口商品的國 家。
早在艾奎諾夫人競選總統期間，即曾派人到臺灣，表達其反共立場以及加強 菲律賓與臺灣關係的意向。251986年2月27日，艾奎諾夫人剛上台不久，就通過 臺灣的通訊社表示，希望與臺灣建立更加密切的合作。2月28日，菲律賓新任的 副總統勞雷爾會見臺灣的太平洋經濟文化中心駐菲律賓的代表，表達菲律希望與 臺灣繼續發展實質關係與增進雙邊合作的意願。隨後，菲律賓新任的旅遊觀光部 部長岡薩雷斯以菲律賓總統艾奎諾夫人特使的身份訪問臺灣，這是自1975年菲律
早在艾奎諾夫人競選總統期間，即曾派人到臺灣，表達其反共立場以及加強 菲律賓與臺灣關係的意向。251986年2月27日，艾奎諾夫人剛上台不久，就通過 臺灣的通訊社表示，希望與臺灣建立更加密切的合作。2月28日，菲律賓新任的 副總統勞雷爾會見臺灣的太平洋經濟文化中心駐菲律賓的代表，表達菲律希望與 臺灣繼續發展實質關係與增進雙邊合作的意願。隨後，菲律賓新任的旅遊觀光部 部長岡薩雷斯以菲律賓總統艾奎諾夫人特使的身份訪問臺灣，這是自1975年菲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