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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丁時期俄羅斯菁英政治之研究 - 政大學術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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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國立政治大學俄羅斯研究所 碩 士 論 文. 指導教授:林 永 芳 博士. 政 治 大. 立 普丁時期俄羅斯菁英政治之研究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研 究 生:林 子 恆 撰. 中. 華. 民. 國. 九. 十. 八. 年. 七. 月.

(2) 摘要 蘇聯時期性質單一的「意識型菁英」在戈巴契夫的政經改革下開始分化成政 治菁英與經濟菁英兩大類。到了葉爾欽時期,由於國家制度不彰、政府職能紊亂 以及聯邦從屬關係被破壞,再加上總統本人執政後期健康情形不佳而導致大權旁 落等緣故,造成各方菁英團體為了自身利益而彼此傾軋不已,也形成了以地方勢 力、反對派政黨以及經濟寡頭為箭頭的「分散型菁英」。進入普丁時期,新執政 者承繼了前朝唯一「正面」的遺緒 –「集權總統制」 ,再佐以個人的施政風格與 高人氣支持,於第一任期內便大抵完成收編菁英的政治改革:於新設立的七大聯. 政 治 大 力;組建權力黨「統一俄羅斯黨」 並掌控國家杜馬。而在「共識型菁英」的氛 立. 邦區派駐聯邦權力代理人 – 總統全權代表;改革聯邦委員會以削弱地方首長勢. ‧ 國. 學. 圍下,作為普丁政權主要幹部甄補來源的「聖彼得堡幫」成員當中,又以所謂的 「強力部門幹部」為大宗。其軍警情治背景與國家治理手法不僅為普丁治下的俄. ‧. 羅斯型塑了「軍事政體」的外觀,更讓後共俄羅斯或多或少出現了「蘇維埃化」. n. al. er. io. sit. y. Nat. 的傾向。. i n U. v. 關鍵詞: 關鍵詞:政治改革、 政治改革、俄羅斯、 俄羅斯、強力部門幹部、 強力部門幹部、普丁、 普丁、菁英. Ch. engchi. i.

(3) Abstract The single-natured “ideocratic elite” of the Soviet Union begins to differentiate into political and economic elite under the impact of Gorbachev’s reforms. After the disintegration of the Soviet Union, Yeltsin’s elites jostled with each other for their interests and transformed into the “fragmented elite,” characterized by regional leaders, opposition parties and economic oligarchs. This occurred due to the malfunction of state institutions, disorder of government functions, destruction of central-peripheral relations and the regency by the President’s cronies during his. 政 治 大 “authoritarian presidential 立 rule” that the new ruler inherits from his predecessor as. illness in the second term. Later in Putin’s Russia, with the only “positive” legacy –. ‧ 國. 學. well as his own personal ruling styles and high popularity, Putin achieves the approximate incorporation of Russian elites with the political reforms in his first term,. ‧. including the delegation of Presidential Plenipotentiary Envoys as federal agents in. sit. y. Nat. the seven new federal districts, the weakening of regional elites by reforming the. er. io. Federation Council, and the seizure of the State Duma with the party of power – Russia.”. n. a l the atmosphere of the i v“consensual elite,” the n Ch U the main source of “Petersburgers” – especially the so-called “siloviki” – constitute engchi “United. Under. cadre recruitment in Putin’s Russia. The security-intelligence background and state governance tactics of these siloviki not only mold the façade of “militocracy” for Putin’s regime, but more or less contribute to the tendency of “sovietization” in post-communist Russia.. Key words: Political reforms; Russia; Siloviki; Putin; Elite. ii.

(4) 目次. 第一章 緒論 …………………………………………………1 第一節 研究動機與目的 …………………………………………1 第二節 研究範圍與限制 …………………………………………4 第三節 研究途徑與方法 …………………………………………6 第四節 文獻回顧 …………………………………………………8 第五節 章節安排. ………………………………………………21. 第二章 菁英政治的歷史脈絡 ……………………………23. 政 治 大 葉爾欽時期 立 ...................................38. 第一節 蘇聯時期 第二節. ………………………………………………24. ……………………………………………………65. ‧. ‧ 國. 第四節 小結. ……………………………57. 學. 第三節 俄羅斯菁英的轉變與延續. 第三章 菁英收編的政治策略 ……………………………67. y. Nat. sit. 第一節 中央集權體系的恢復與新聯邦菁英的產生. er. io. 第二節 聯邦委員會的改革與地方首長的新定位. …………68. ……………80. n. al 第三節 創立政黨的新原則與國家杜馬的轉變 i v ………………87 n. C. hengchi U 第四節 小結 ……………………………………………………101 第四章 菁英的組成、運作與影響 ………………………103 第一節 菁英的組成過程 ………………………………………104 第二節 強力部門幹部的運作模式 ……………………………118 第三節 「政權軍事化」的影響 第四節 小結. ……………………………131. …………………………………………………147. 第五章 結論 ………………………………………………149 參考文獻 …………………………………………………157 iii.

(5) 表次 表 1-4-1:菁英類型與對應政權 ……………………………………………………12 表 2-1-1:布里茲涅夫與蘇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平均年齡對照 ……………………28 表 2-2-1:葉爾欽任內之政府總理(1992-1999)…………………………………45 表 2-2-2:1996 年俄羅斯金融工業集團及其勢力範圍 ……………………………53 表 2-2-3:金融工業寡頭於「俄羅斯百大最有影響力人物」之排名 …………….54 表 2-3-1:蘇聯與後共俄羅斯菁英平均年齡(歲). ………………………………59. 表 2-3-2:女性菁英所佔比例(%) ……………………………………………….59 表 2-3-3:來自鄉村的菁英比例(%) ……………………………………………..60. 政 治 大 表 2-3-5:非職官名錄成員的菁英比例 (%) ……………………………………..62 立 表 2-3-4:接受高等教育的菁英比例(%) …………………………………………61. ‧ 國. 學. 表 2-3-6:葉爾欽時期各菁英團體組成來源比例(%) …………………………62 表 3-1-1:2000 年俄羅斯七大聯邦區、行政中心與下轄聯邦主體數量 ………..69. ‧. 表 3-1-2:俄羅斯聯邦七大聯邦區經濟比重 ……………………………………….70. y. Nat. 表 3-3-1:權力黨於歷屆國家杜馬選舉「政黨比例代表」部分得票率(%)……….100. io. sit. 表 4-1-1:1989 年至 1991 年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各單位領導人之來源(%)……111. n. al. er. 表 4-1-2:後共俄羅斯菁英特點之轉變 …………………………………………...114. Ch. i n U. v. 表 4-1-3:各時期菁英團體中強力部門幹部所佔比例(%)……………………...116. engchi. 表 4-2-1:1981 年至 2008 年蘇聯與俄羅斯的高層權力 ………………………….120 表 4-2-2:普丁任內聯邦安全會議強力部門幹部比例之比較.................................121 表 4-2-3:2004 年俄羅斯聯邦政府機構數量 ……………………………………..124 表 4-3-1:2007 年普丁親信所掌控的俄羅斯大型企業 ..........................................137 表 4-3-2:俄羅斯商業菁英成型各階段 ...................................................................138 表 4-3-3:普丁的支持基礎 ………………………………………………………...142. iv.

(6) 圖次 圖 2-1-2:蘇聯政治 ………………………………………………………………….24 圖 2-1-2:戈巴契夫時期權力中心(國家元首)的轉移 …………………………….31 圖 2-1-3:共青團「青年科技創造中心」獲利流向 ………………………………….33 圖 2-2-1:權力金字塔 ……………………………………………………………….38 圖 2-2-2:葉爾欽執政後期的高層政治 …………………………………………….56 圖 3-1-1:普丁時期的聯邦管理機制 ……………………………………………….76 圖 3-2-1:普丁時期上層權力結構 ………………………………………………….84. 政 治 大. 圖 4-1-1:葉爾欽時期與普丁時期決策中心之比較 ...............................................109. 立.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v. i n U. v.

(7) 第一章. 緒論. 第一節 研究動機與目的 在所有社會當中 – 從幾近未開發、甚至不知文明為何物的 社會,到最先進且強盛的社會 – 皆存在著兩個階級,亦即統 治階級與被統治階級。第一個階級,永遠處於少數,卻行使所 有的政治職權,獨占全部權力並享有隨之而來的利益,反之, 第二個階級雖然佔多數,卻總是被第一個階級管理與支配。 1. 立. 政 治 大. ‧ 國. 學. 雖然「菁英主義」(elitism)的觀念早在柏拉圖(Plato)、馬基維里(Niccolò Machiavelli)以及其他思想家的著作中便可看出一些端倪,但作為一種社會權力. ‧. 理論,則是直到帕雷托(Vilfredo Pareto)、莫斯卡(Gaetano Mosca)以及米契. Nat. sit. y. 爾斯(Robert Michels)等學者才建立起來。菁英主義的理論核心,在於相信政. n. al. er. io. 治史就是由菁英所支配的歷史。這幾位學者皆認為,在所有社會中,社會權力都. v. 毫無疑問地為少數人所有。 2 其中,米契爾斯的「寡頭鐵律」(the iron law of. Ch. engchi. i n U. oligarchy)更認為,包括民主政體在內的所有組織為了維持其地位與穩定態勢, 權力終將集中於「寡頭」– 也就是所謂的「菁英」手中。3 因此,菁英的態度與 作為總是在社會演進的過程中扮演決定性的因素,這樣的情況不論是在民主國家 或者極權政府皆無例外。. 1. 2. 3. Gaetano Mosca, The Ruling Class, translated by Hannah D. Kahn; ed. and rev., with an introduction by Arthur Livingston (New York: McGraw-Hill Book Co., 1939), p.50. Mark Evans, “Elitism,” in Theory and Methods in Political Science, ch. 12, ed. by David Marsh & Gerry Stoker (Basingstoke, Hampshire [England]; New York: Palgrave, 1995), p.228. Michels, Robert, Political Parties: A Sociological Study of the Oligarchical Tendencies of Modern Democracy, translated by Eden and Cedar Paul. Introd. by Seymour Martin Lipset (New York: Dover Pub, 1959), p.7. 1.

(8) 以俄羅斯聯邦為例,無論是在前蘇聯共黨極權時期,或是後共政經劇烈轉型 期間,都跳脫不了以少數菁英領導國家治理的模式。在過去蘇聯強大的國家機器 底下,廣大的群眾往往都被排除於政治之外,而所有重大的國家政策皆是少部分 菁英競合下的產物。而在蘇聯解體之後,隨著意識形態的真空以及共黨準則的瓦 解,國家動盪與社會不安的情況使得後共俄羅斯菁英的一舉一動不僅左右了俄羅 斯國家發展的決策與走向,他們之間的分合更與俄國政局的穩定與否息息相關。. 自從 1999 年 12 月 31 日代理俄羅斯總統以來,身為領導菁英的普丁. 治 政 大 於相對弱勢;在中央與地方關係方面,設置七大聯邦區(федеральный округ / 立 (Владимир Путин / Vladimir Putin)不斷擴大總統行政權力,置立法與司法部門. federal district)並任命總統駐聯邦區全權代表,形同俄羅斯總統對地方政府的行. ‧ 國. 學. 政管理機構,並改革地方菁英的產生方式,實際掌握地方行政首長的任免權;在. ‧. 政黨政治方面,通過政黨法等相關法令,催生具有全國影響力的大型政黨,並藉. y. Nat. 由允許中央、地方官員加入的方式,培植擁戴政府的「權力黨」 (партия власти /. er. io. sit. party of power),目的在使執政當局更能夠隨心所欲地通過法案並施行之;逐步 重掌能源、軍工等重要經濟產業的控制權,增強政府的施政成效;在社會方面則. al. n. v i n 是 控 制 新 聞 媒 體 , 讓 反C 對派、甚至是有意干政的金融工業寡頭 hengchi U (финансово-промышленный олигарх / financial-industrial oligarch)失去發聲的 舞台。。. 然而,當普丁憑藉其政治權威和高人氣成功為俄羅斯量身打造「垂直權力」 (вертикаль власти / power vertical)以及「法律專政」(диктатура закона / dictatorship of law) 、藉以消弭過去葉爾欽(Борис Ельцин / Boris El'tsin)執政時 期國家機器失靈遺緒的同時,倘若沒有克里姆林宮、聯邦政府以及權力黨等國家 菁英為其政策強力護航,那麼其施政成效終究有其侷限性。再者,雖然普丁已在 2008 年 5 月將最高權力交棒給梅德維傑夫(Дмитрий Медведев / Dmitrii 2.

(9) Medvedev) ,但不可否認的是,梅氏當初本身就是普丁菁英的成員之一,而他手 下執政團隊也絕大多數都是普丁當權時的熟面孔。也就是說,這些人並未因為普 丁卸任而失去影響力,而他們的理念與行動至今仍影響著俄羅斯的國家治理與發 展。因此,普丁時期的俄羅斯菁英來源究竟為何,這些菁英是以什麼面貌為外界 所認知,而他們彼此間的競合模式又為普丁政權帶來什麼樣的影響,都將是本文 將逐一探討與分析的課題。.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3. i n U. v.

(10) 第二節 研究範圍與限制 菁英在其類型上可約略分成政治菁英、經濟菁英以及文化菁英。而本文中所 想要探討的對象,在概念上則接近密爾斯(C. Wright Mills)所謂的「權力菁英」 (power elite) ,也就是一群位居政治、軍事以及經濟等權力結構頂端且整合性高 的人士。4 因此,不論他們過去的背景是軍警情治或是經濟部門,只要是透過正 式的官僚體系或非正式的「恩庇侍從網絡」 (patron-client relationship)5 進入俄羅 斯國家權力體系,便是本文所認定的權力菁英。. 治 政 大與「聲望途徑」(reputational 若再依學者對於「職位途徑」 (positional approach) 立. approach)的定義來界定,6 本文的研究對象將涵蓋普丁擔任俄羅斯總統時的幕僚. ‧ 國. 學. 團隊、政府部會官員、國會代表、地方行政與立法官員、以及部分民間(特別是. ‧. 商界)人士等對於國家政策的制定具有直接或間接影響力的統治菁英。. y. Nat. er. io. sit. 至於時間的範圍,則是以普丁的兩個法定總統任期為主(2000 年 5 月 7 日 至 2008 年 5 月 7 日) ,但考量政治人物的生涯及影響力有其延續性,故本文在處. al. n. v i n 理時偶爾會涉及普丁在葉爾欽麾下擔任總理以及代理總統職務等時期。 Ch engchi U 4. C. Wright Mills, The Power Elite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56), pp.291-293. 「恩庇-侍從」關係是一種「垂直互惠」的結構,通常存在於權力與地位不對等的行動者之間。 「恩庇者」 (patron)具有較高的權力地位,而「侍從者」 (client)則透過對前者的效忠與服從 來換取生活所需資源,亦即低階的侍從者被整合在更高階的恩庇者之下。侍從者雖然看似相對 弱勢,但卻擁有恩庇者所欠缺或極需的資源,如此一來,二者之間的交換關係才有可能建立, 並 在 政 治 經 濟 領 域 中 相 互 依 存 。 參 見 “Patron-Client Theory” , September 2005. 〈http://olivia935813.blogspot.com/2005/09/patron-client-theory_27.html〉(25 May 2009)。 6 根據「職位途徑」的定義,所謂的統治精英主要指政府機構中佔有正式職位的高階官員;「聲 望途徑」則常被用來觀察那些沒有正式官位、但得以左右國家施政方針的有力人士,參見 Robert D. Putnam, The Comparative Study of Political Elites (Englewood Cliffs, N.J.: Prentice-Hall, 1976), pp.15-17。例如,葉爾欽時期的金融工業寡頭以及普丁時期部份掌控重要能源工業的親信們, 像是「天然氣工業」公司的米勒(Алексей Миллер / Aleksei Miller)與「俄羅斯石油」公司的 波格旦奇科夫(Cергей Богданчиков / Sergei Bogdanchikov)就屬於「聲望途徑」所定義的菁英。 5. 4.

(11) 俄國學者芭芭耶娃(Лилия Бабаева / Liliya Babayeva)認為,關於俄羅斯菁 英的實證研究可分為以下三類: 7 一、. 找出主要菁英團體並從傳記中調查他們的社會「根源」以及工作經歷。. 二、. 針對特定菁英團體,例如商業菁英或政治菁英,研究其結構、態度以及行 為模式。. 三、. 探討俄羅斯菁英如何影響其社會大致上的轉變模式,並分析其行為的動機 與意識。. 治 政 大 果,但由於筆者無法特地為此親身赴俄進行類似的學術活動,第一手訪談資料的 立. 這幾類實證研究的資料來源通常是與研究對象進行面對面訪談所取得的結. 缺乏即為進行本研究過程中的一大限制。但筆者仍試圖蒐集國外學者所進行過的. ‧ 國. 學. 相關研究,佐以各家及筆者個人對是類訪談成果的歸納與分析,以期使本文能至. ‧. 少配合菁英研究此一基本要求。. y. Nat. er. io. sit. 至於文獻的來源則主要包括有中、英、俄文等已出版的相關書籍、期刊論文、 報章雜誌以及網路資料(包含俄國政府網站) 。為了增加論述的可信度,本文亦. al. n. v i n 採 用 俄 國 學 者 克 莉 許 塔C 諾 夫 斯 卡 雅 ( Ольга Крыштановская hengchi U. / Ol’ga. Kryshtanovskaya)與其任職的俄羅斯科學院社會所菁英研究部針對俄羅斯菁英所 發表的一系列訪談暨統計數據作為主要的佐證資料。 8 7. 8. Liliya Babayeva, “Elite Conceptions of Russia’s Present and Future,” in Postcommunist Elites and Democracy in Eastern Europe, ch. 4, ed. by John Higley, Jan Pakulski & Włodzimierz Wesołowski (Basingstoke, Hampshire [England]: Macmillan Press ; New York: St. Martin's Press, 1998), pp.100-101. 克莉許塔諾夫斯卡雅女士現為該研究部門主任(Сектор изучения элит Института социологии Российской Академии Наук / Department of Elite Studies, Institute of Sociology, Russian Academy of Sciences) 。其研究資料取得的方式包括:與研究對象進行非正式的深度訪談與正式的訪談; 製作專業問卷;使用非參與以及參與觀察法(non-participant & participant observation) ;研讀官 方傳記;分析媒體資訊、官方文獻以及統計數據。研究對象則主要包括 1981 年至今的俄羅斯 國家領導人及其幕僚、政府官員、議會代表、地方菁英與後共時期的商業菁英。詳見 Ольга Крыштановская, Анатомия Российской Элиты (Москва: Захаров, 2005), с.13-22。研究機構網 5.

(12) 第三節 研究途徑與方法 在檢視過相關的研究後,本文選定「職官名錄轉換途徑」(nomenklatura conversion approach)9 以及「國家中心途徑」 (state-centric approach)10 作為主要 的研究途徑。. 相關的文獻顯示,過去蘇聯時期的黨政人士在後共俄羅斯出現了高度的再生 現象與延續性。即使普丁上台之後,學者們多把焦點擺在俄國軍警情治系統與各. 治 政 大 的結果,但筆者認為,相較於東歐國家,俄羅斯對於前共黨人士或甚至是軍警情 立 時期菁英的關聯性以及比重,而非早先所探討的葉爾欽時期菁英是再生抑或循環. 治機構並未進行所謂的清算或鬥爭,所以在後來的研究中所指涉的菁英,其實並. ‧ 國. 學. 無法和過去的職官名錄人士完全切割開來。因此,雖然本文主要涉及普丁時期的. er. io. sit. y. Nat. 後共俄羅斯菁英的轉變與延續 – 的主要依歸。. ‧. 俄羅斯菁英來源為何,但所謂的「職官名錄轉換途徑」將會是本文架構前半部 –. 再者,雖然沙皇俄國結束距今已將近百年,俄羅斯領導人在進行國家治理的. al. n. v i n 過程中始終給人有 「朕即天下」 C h(L’etat c’est moi)的觀感,這樣的現象在葉爾 engchi U. 欽確立了所謂的「超級總統制」 、普丁進一步加大對國家與社會的控制時更是表 露無疑。基於俄羅斯這樣一個特殊的政治文化,在探討菁英本質與競合是如何影 響國家機器運作時,對公民社會呈現若有似無、人民對威權統治冷漠以對的俄國 來說,強調國家與社會互動多屬「由上而下」 (top-down)模式的 「國家中心途. 站:〈http://www.isras.ru/index.php?page_id=943&id=245〉 Vladimir Gel’man & Inessa Tarusina, “Studies of Political Elites in Russia,” in Elites and Democratic Development in Russia, ch. 11, ed. by Anton Steen & Vladimir Gel’man (London: Routledge, 2003), pp.196-197. 10 關於「國家中心」理論的討論可參見 Eric A. Nordlinger, On the Autonomy of the Democratic State (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81);M. Steven Fish, Democracy from Scratch: Opposition and Regime in the New Russian Revoluti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95)。 9. 6.

(13) 徑」便可被視為本文架構後半部 – 普丁制度改革與菁英反饋 – 的立論依據。. 在研究方法的選用方面,本文採取「歷史分析法」 (historical analysis) 、 「政 策分析法」 (political decision analysis)以及「文獻分析法」 (documental analysis) 。 首先,從歷史的角度來說明後共俄羅斯菁英的轉變與延續,並檢視普丁當時在政 治制度上的改革對其菁英團體所造成的影響,然後再針對研究這些菁英團體對普 丁政權帶來哪些效應等相關文獻進行分析。.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7. i n U. v.

(14) 第四節 文獻回顧 自東歐劇變開始,共產政權逐一垮台,就連共產集團的老大哥蘇聯亦無法倖 免,也因此,後共新興國家的發展遂成為原本從事蘇聯研究的學者所熱烈討論的 課題之一。國家治理需要有知識與經驗的專業人才,但在新菁英無法在國家治理 這方面立刻上手之際,舊菁英也得以在此時或多或少地發揮其影響力。. 對此,關於後共國家菁英的來源出現了兩派觀點 – 一派主張後共國家歷經. 治 政 大 菁英系統 –「職官名錄」 (номенклатура / nomenklatura) 立. 政經轉型後,統治結構已產生所謂的「菁英流動」(elite circulation),即舊有的 11. – 已由社會各階層的. 新興菁英所取代;另一派則強調「菁英再生」 (elite reproduction) ,認為即使共產. ‧ 國. 學. 體制已經崩解,但原先的黨政菁英仍得以在國家轉型過程中擔任類似過去的職. ‧. 務,因此後共的菁英結構並未出現循環,而應被視為「職官名錄的再生」. y. sit. 11. Nat. (reproduction of nomenklatura),其中,這個現象在後共俄羅斯最為明顯。 12. n. al. er. io. 「職官名錄」是過去以蘇聯為首的共產集團用來進行幹部甄補的主要方式。它實際上是一份 共產黨中央用來決定黨、政、軍以及社會各個層面主要職務與人事任命的清冊。 12 主張「菁英流動」理論的學者有蘭恩(David Lane) 、羅斯(Cameron Ross)以及瑞維拉(Sharon Werning Rivera)等人,相關著作有David Lane & Cameron Ross, “The Changing Composition and Structure of the Political Elites,” in Russia in Transition, ed. by David Lane (London: Longman, 1995), pp. 52-75;David Lane & Cameron Ross, “The Russian Political Elites, 1991-95: Recruitment and Renewal,” in Postcommunist Elites and Democracy in Eastern Europe, ch. 2, ed. by John Higley, Jan Pakulski & Włodzimierz Wesołowski (Basingstoke, Hampshire [England]: Macmillan Press ; New York: St. Martin's Press, 1998), pp.34-66;David Lane & Cameron Ross, The Transition from Communism to Capitalism: Ruling Elites from Gorbachev to Yeltsin (London: Macmillan, 1999); Sharon Werning Rivera, “Elites in Post-communist Russia: A Changing of the Guard?,” Europe-Asia Studies, Vol. 52, No. 3 (2000), pp.413-432。主張「菁英再生」理論的學者則有希格里(John Higley) 、克莉許塔諾夫斯卡雅、懷特(Stephen White)以及韓利(Eric Hanley, Natasha Yershova & Richard Anderson)等人、相關著作為Eric Hanley, Natasha Yershova & Richard Anderson, “Russia – Old Wine in a New Bottle? The Circulation and Reproduction of Russian Elites, 1983-1993,” Theory and Society, Vol. 24, No. 5(1995), pp.639-668;John Higley, Judith Rullberg & Jan Pakulski, “The Persistence of Postcommunist Élite,” Journal of Democracy, 7, 2 (April 1996), pp.133-147;Ol’ga Kryshtanovskaya, “Transformation of the Old Nomenklatura into a New Russian Elite,” Sociological Research, Vol. 34, No. 6 (1995), p.10;Stephen White & Ol’ga Kryshtanovskaya, “Russia: Elite Continuity and Change,” in Elites, Crises, and the Origins of Regimes, ch. 6, ed. by. Ch. engchi. 8. i n U. v.

(15) 有學者認為,在俄羅斯,原蘇聯時期的政治菁英,即舊有的共黨菁英並沒有 消失,而是搖身一變成為了新一代的俄羅斯政治菁英,並且在其他階層或是所謂 的金融工業集團具有更大的政治影響力與潛力。然而,與前蘇聯時期最大的不同 之處在於,由於新憲法的保障與多黨制的確立,後共俄羅斯政治菁英的組成份子 也就不僅限於前共產黨人士。此外,在不再強調意識形態的後共俄羅斯,新領導 人很快地重新建構了各自的菁英甄補方式,選用的標準在於政治菁英對當權者的 政治認同、是否對其統治地位構成威脅以及能否貫徹上級的意志。 13. 治 政 大 67.7%在 1993 年的 情況均高過其他的東歐國家。例如 1988 年的蘇聯政治菁英有 立. 西方的跨國研究發現,俄羅斯不論在政治菁英、經濟菁英和文化菁英的再生. 俄羅斯仍保有菁英的地位(同時期波蘭和匈牙利分別為 27.5%與 21.9%),經濟. ‧ 國. 學. 菁英有 81.1%(波蘭和匈牙利分別為 56.6%與 29.2%),而文化菁英則有 44.9%. ‧. (波蘭和匈牙利分別為 29.9%與 27.1%) 。14 其他的跨國研究也指出,相較於波. y. Nat. 蘭與匈牙利的情況,1993 年的俄羅斯菁英有將近 80%曾經是蘇聯共產黨黨員,. n. al. er. io. 的「菁英再生」。 15. sit. 並且有超過一半的人在 1988 年時曾名列職官名錄,顯示後共俄羅斯經歷了高度. Ch. engchi. i n U. v. 此外,主張俄羅斯「菁英再生」的學者也採用 1993 年的資料來檢視葉爾欽 時期許多商業或政府部門領導人的背景,發現 59%的商業菁英與 42.8%的政黨. Mattei Dogan & John Higley (Lanham, Md.: Rowman & Littlefield Publishers, 1998), pp.125-146; Ольга Крыштановская, Анатомия Российской Элиты (Москва: Захаров, 2005)。另國內主張俄 羅斯屬「菁英流動」理論的研究可參見 許峻郎,〈俄羅斯政治菁英流動之研究〉,國立政治 大學俄羅斯研究所,碩士論文,2000。 13 潘德禮 主編,《俄羅斯十年 – 政治、經濟、外交》 (北京:世界知識出版社,2003) 14 Ivan Szelény & Szonja Szelényi, “Circulation or Reproduction of Elites during the Postcommunist Transformation of Eastern Europe,” Theory and Society, Vol. 24, No. 5(1995), pp.615-638. 15 同時期波蘭與匈牙利菁英曾名列該國職官名錄的比例分別為 25%與 15%。詳見 Eva Fodor, Edmund Wnuk-Lipinski & Natasha Yershova, “The New Political and Cultural Elite,” Theory and Society, Vol. 24, No. 5(1995), pp.783-800。 9.

(16) 領導人是新面孔,但在克里姆林宮以及內閣中卻有各約 75%、地方菁英中更有 超過 80%的官員曾有職官名錄的背景。其中,新的政治菁英主要由過去的共黨 以及議會人士所組成,而新的經濟菁英則大多來自共青團與經濟部門的幹部。16 也就是說,與前共黨時期相比,俄羅斯菁英的組成方式雖然在年齡結構、教育背 景以及專業技能等方面或多或少地出現轉變,但他們過去的黨政資歷卻總不免讓 人與前共黨菁英聯想在一起。. 而在後共國家菁英類型的研究中,希格里等學者(John Higley, Jan Pakulski & Włodzimierz Wesołowski)點出了後共菁英類型轉變的兩個主要方向: 17. 治 政 大 (一)由中央集權式的共黨統治集團分散出舉凡政治、經濟、軍事、行政、媒體 立 以及其他且競爭力與日俱增的新興菁英團體。. ‧ 國. 學 ‧. (二)不再如過去共黨時期般奉行單一意識形態,開始嘗試在民主準則的規範下. y. sit. 16. Nat. 對國家政策與制度等議題進行更開放的討論。. n. al. er. io. 參見Ol’ga Kryshtanovskaya & Stephen White, “From Soviet Nomtnklatura to Russian Élite,” Europe-Asia Studies, Vol. 48, No. 5 (1996), pp.711-733。不過,主張俄羅斯屬於「菁英流動」的 學者蘭恩與羅斯認為,菁英再生論者除了對職官名錄的定義太過寬鬆,還過於強調職官名錄與 政治菁英的關聯性。此外,蘭恩也在研究中指出,1991 至 1993 年間的葉爾欽政府官員與戈巴 契夫時期的政治菁英重疊率相當地低。懷特與克莉許塔諾夫斯卡雅則認為蘭恩等學者對後共俄 羅斯菁英的定義過於狹隘,以致於不足以詮釋其轉變與延續,更何況在蘭恩的研究中也曾出現 與其說法自相矛盾的發現,例如有超過一半的地方菁英曾在蘇聯共產黨任職,而超過三分之一 的俄羅斯菁英(研究對象包括 1995 年的國會菁英、政府菁英以及地方菁英)有過相同經歷。 相關討論詳見David Lane & Cameron Ross, “The Changing Composition and Structure of the Political Elites,” in Russia in Transition, ed. by David Lane (London: Longman, 1995), pp. 52-75; David Lane & Cameron Ross, “The Russian Political Elites, 1991-95: Recruitment and Renewal,” in Postcommunist Elites and Democracy in Eastern Europe, ch. 2, ed. by John Higley, Jan Pakulski & Włodzimierz Wesołowski (Basingstoke, Hampshire [England]: Macmillan Press ; New York: St. Martin's Press, 1998), pp.34-66; Stephen White & Ol’ga Kryshtanovskaya, “Russia: Elite Continuity and Change,” in Elites, Crises, and the Origins of Regimes, ch. 6, ed. by Mattei Dogan & John Higley (Lanham, Md.: Rowman & Littlefield Publishers, 1998), pp.125-146。 17 John Higley Jan Pakulski & Włodzimierz Wesołowski, “Introduction: Elite Change and Democratic Regimes in Eastern Europe,” in Postcommunist Elites and Democracy in Eastern Europe, ch. 1, ed. by John Higley, Jan Pakulski & Włodzimierz Wesołowski (Basingstoke, Hampshire [England]: Macmillan Press ; New York: St. Martin's Press, 1998), pp.1- 33.. Ch. engchi. 10. i n U. v.

(17) 希格里與其他學者(John Higley, Oksan Bayulgen & Julie George)接著透過 「菁英意識整合程度」(elite integration)以及「菁英結構差異程度」(elite differentiation)兩個面向來區分不同的菁英類型。菁英整合意識的強或弱,通常 取決於「凝聚菁英並使其得以接近重要決策者的關係網絡(不論正式或非正式)」 以及「菁英競合所遵循的政治運作模式(political modus operandi)」是否存在; 菁英結構差異的廣或窄,則表現在不同菁英團體的組織屬性、專業領域以及面對 彼此與國家時所呈現的自主性。. 治 政 大 不同可界定出以下四個菁英類型: 立. 因此,根據以上學者們的解釋,依照「意識整合」與「結構差異」程度上的 18. (一)整合意識強、結構差異廣的共識型菁英(consensual elite);. ‧ 國. 學. (二)整合意識強、結構差異窄的意識型菁英(ideocratic elite);. ‧. (三)整合意識弱、結構差異廣的分散型菁英(fragmented elite);. er. io. sit. y. Nat. (四)整合意識弱、結構差異窄的分裂型菁英(divided elite)。. 希格里早先也曾與不同的學者(John Higley & György Lengyel)針對這四個. al. n. v i n 菁英類型與對應政權「民主程度」的關聯性進行分類。 Ch engchi U. 19. 但考量「各家學者在. 進行分析的過程中,常會因個人自由心證而造成民主的定義出現眾說紛紜的情況 以及「即使已被歸類為民主政權,然而學者對其賦予諸多形容詞並進而衍生不同 「子類型」(subtype)的同時,往往混淆了外界對該政權民主程度的了解」等因. 18. John Higley, Oksan Bayulgen & Julie George, “Political Elite Integration and Differentiation in Russia,” in Elites and Democratic Development in Russia, ch. 2, ed. by Anton Steen & Vladimir Gel’man (London; New York: Routledge, 2003), pp.11-28. 19 即「共識型菁英 – 民主鞏固國家」 ; 「分散型菁英 – 尚未民主鞏固國家」 ; 「分裂型菁英 – 威 權或蘇丹式政體」; 「意識型菁英 – 極權或後極權政體」。參見John Higley & György Lengyel, “Introduction: Elite Configurations after State Socialism,” in Elites after State Socialism: Theories and Analysis, ch. 1, ed. by John Higley & György Lengyel (Lanham, Md.: Rowman & Littlefield, 2000), pp.1-21。 11.

(18) 素,20 為了避免爭議,希格里與其他的學者(John Higley, Oksan Bayulgen & Julie George)在後來的研究中改依據「不同菁英團體在政府權力的組織、運作以及轉 移過程中介入與否及其程度」來界定不同的政權類型。依照這個概念,菁英得以 透過競爭(主要指選舉)輪流控制代議機構(必須有執行權力的能力)的國家, 可被歸類為「代議式政體」(representative regime); 反之,既無有效競爭、權 力又為單一菁英派系或陣營所壟斷的國家,則被歸類為「非代議式政體」 (unrepresentative regime)。接著,再藉由觀察所發生過、或是可預期的武力奪 權事件來判定政權的「穩定與否」 (stable or unstable) 。21 綜合以上的研究設計,. 政 治 大. 學者歸納出不同菁英類型所對應的政權型態。(如【表 1-4-1】). 立. 強. 弱. ‧. 分散型菁英. 穩定的代議式政體. 不穩定的代議式政體. io. n. al. 意識型菁英. 窄. Ch. sit. y. 共識型菁英. er. 廣. 菁英意識整合程度. Nat. 菁英結構差異程度. 程度. 學. 指標. ‧ 國. 表 1-4-1:菁英類型與對應政權. engchi. 穩定的非代議式政體. i n U. v. 分裂型菁英. 不穩定的非代議式政體. 資 料 來 源 : John Higley, Oksan Bayulgen & Julie George, “Political Elite Integration and Differentiation in Russia,” in Elites and Democratic Development in Russia, ch. 2, ed. by Anton Steen & Vladimir Gel’man (London; New York: Routledge, 2003), p.15.. 20. 例如「威權式民主」 (authoritarian democracy) 、 「新世襲式民主」 (neo-patrimonial democracy)、 「軍權式民主」(military-dominated democracy)、「選舉式民主」(electoral democracy)、「寡頭 式民主」 (oligarchical democracy)或是「有限式民主」 (limited democracy)等的子類型。參見 David Collier & Steven Levitsky, “Democracy with Adjectives: Conceptual Innovation in Comparative Research,” World Politics, Vol. 49, No. 3(1997), pp.430-451。 21 同註 18。 12.

(19) 從【表 1-4-1】來看,菁英性質單一、奉行共產主義的蘇聯菁英自然是屬於 意識整合度強、結構差異性窄的「意識型菁英」,缺乏有效競爭機制因而國家呈 現相對穩定狀態的蘇聯政權便落在「穩定的非代議式政體」這個範疇。. 至於葉爾欽時期的俄羅斯菁英,雖然他們大部分是來自過去信奉單一意識形 態的共黨菁英,但在劇烈的民主轉型過程中,意識形態的真除以及利益團體間的 傾軋,使得蘇聯初瓦解時的俄羅斯行政與立法部門多次在國家體制與經濟政策上 出現爭端。即便 1993 年新憲法確立後,俄羅斯的選舉逐漸步上軌道、府會對峙. 治 政 大 異性廣的「分散型菁英」,當時的俄羅斯則屬於「不穩定的代議式政體」 。 立. 的僵局也不復以往激烈,然葉爾欽時期的菁英終究被視為意識整合度弱、結構差. ‧ 國. 學. 到了普丁主政時期,為了解決葉氏遺緒與恢復國家秩序的緣故,普丁逐步起. ‧. 用了數量可觀的「強力部門幹部」和過去在聖彼得堡擔任副市長職務時的同事,. y. Nat. 藉由理念一致的執政團隊推行一系列包含行政體系、聯邦制度以及政黨組織法令. er. io. sit. 的改革, 22 並且在打擊金融工業寡頭、抑制反對菁英(veto elite)力量等方面取 得進展,形成了所謂意識整合度強、結構差異性廣的「共識型菁英」。. n. al. 22. Ch. engchi. i n U. v. 關於普丁的「聯邦制度」改革,參見 趙竹成, 《俄羅斯聯邦體制的憲政基礎及其衝突》 (台北: 韋伯文化,2002);Matthew Hyde, “Putin’s Federal Reforms and their Implications for Presidential Power in Russia,” Europe-Asia Studies, Vol. 53, No. 5 (2001), pp.719-743;Cameron Ross, “Putin’s federal reforms,” in Russian Politics under Putin, ch. 9, ed. by Cameron Ross, (Manchester, U.K.; New York: 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 New York, N.Y.: Distributed exclusively in the USA by Palgrave, 2004), pp.155-175;Helge Blakkisrud, “The Rise and Fall of the Russian Governor: Institutional Design v.s. Patron/Client Relationships,” in Elites and Democratic Development in Russia, ch. 5, ed. by Anton Steen & Vladimir Gel’man (London: Routledge, 2003), pp.71-91。關於 「政黨制度」改革,參見 林永芳,〈俄羅斯的政黨體系與民主化〉,《俄羅斯學報》 ,第五期, 台北:國立政治大學俄羅斯研究所,2006,頁 25-50;Edwin Bacon, “Russia’s Law on Political Parties: democracy by decree?,” in Russian Politics under Putin, ch. 3, ed. by Cameron Ross, (Manchester, U.K. ; New York : 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 ; New York, N.Y. : Distributed exclusively in the USA by Palgrave, 2004), pp.39-52;Thomas Remington, “Putin, the Duma, and Political Parties,” in Putin’s Russia: past imperfect, future uncertain, ch. 3, ed. by Dale R. Herspring (Lanham: Rowman & Littlefield, 2005), pp.31-54。 13.

(20) 然而,在貌似「穩定的代議式政體」背後,普丁時期幾次選舉的公平性仍屢 遭質疑,也不免引發外界對於普丁治下的俄羅斯是否已走上「民主倒退」 (democracy in retreat)一途的疑慮。而認為普丁集權中央、削弱地方首長權力 的聯邦制改革很可能會讓俄羅斯從聯邦制國家走上「單一制國家」 (unitary state) 回頭路的觀點更是時有所聞。 23. 那麼,普丁時期這些所謂的共識型菁英是經由什麼樣的過程所形成的呢?俄 國政府雖然如同其他國家一般,包含了正式機構(如內閣各部會)以及構成所謂. 治 政 大 間非正式的往來關係。然而,這種利益輸送的現象或許也可被視為俄國在權力鞏 立 幕僚團隊的非正式編制,但是其決策過程卻仍充斥了許多黑箱作業以及政府與民. 度、忠誠度以及地緣關係 – 例如他的聖彼得堡同鄉。 24. 學. ‧ 國. 固過程中重要的助力。有些學者曾斷言,普丁挑選菁英所遵循的原則是個人知名. ‧. y. Nat. 也有其他學者認為,觀察後共俄羅斯政治體系也可從整個大環境,尤其是仍. er. io. sit. 然不夠制度化的菁英甄補機制這個面向來觀察。普丁在 1999 年代理總統後,由 於位居聯邦層級政治(federal politics)的時間不夠長而造成個人政治勢力缺乏,. al. n. v i n 但又無法訴諸制度化的管道從議會或政黨甄選所需要的人才,所以他只能延續葉 Ch engchi U. 爾欽的作法 – 拔擢他過去工作場合中的舊識,這也就不可避免地造成強力部門 幹部的大量出現。因此,普丁選拔菁英的關鍵不全然是這些人過去的強力部門經 歷,其人脈與忠誠度也是菁英甄補過程中的考量重點之一。 25. 23. Nikolai Petrov & Darrell Slider, “Putin and the Regions,” in Putin’s Russia: past imperfect, future uncertain, ch. 12, ed. by Dale R. Herspring (Lanham: Rowman & Littlefield, 2005), pp.237-258. 24 Михаил Делягин, Россия после Путина. Неизбежна ли в России «оранжево-зелёная» революция? (Москва: Вече, 2005);Pavel K. Baev, “The Evolution of Putin’s Regime: Inner Circles and Outer Walls,” Problems of Post-Communism, Vol. 51, No. 6 (2004), pp.3-13. 25 Bettina Renz, “Putin’s Militocracy? An Alternative Interpretation of Siloviki in Contemporary Russian Politics,” Europe-Asia Studies, Vol. 58, No. 6 (September 2006), pp.903-924. 14.

(21) 克莉許塔諾夫斯卡雅與穆辛(Алексей Мухин / Aleksei Mukhin)等俄國學者 則指出,由於普丁 1996 年來到莫斯科後便開始「權力大躍進」 (great leap forward) 的關係,以致於他在原本的職位上還來不及「培植」自己的人馬就又被調任另一 個職務,進而造成其執政初期面臨了「幹部短缺」 (кадровый голод / cadre famine) 的窘境。也因此,向來謹慎與務實的普丁在執政初期對於前朝繼續留任的主要官 員與親信便採取以禮相待的態度,並且大幅放緩官員「離退」的節奏。 26. 也就是說,普丁掌權後不僅著手恢復對菁英流動管道的控管,也重新穩固了. 治 政 大 去葉爾欽用各種理由瞬間免職的情形開始被新的「幹部穩定」 (cadre stability) 立 俄國菁英的地位、讓過去在葉爾欽時期如坐針氈的菁英們再度感覺受到重視。過. 政策所取代。國家菁英若接受在過去蘇聯時期代表一腳踏進政治墳墓的「名譽頭. ‧ 國. 學. 銜」 (例如擔任不重要邦交國的大使) ,也不再意味他們已成為明日黃花,反而還. ‧. 代表有新的工作機會等著他們。此類籠絡資深菁英的做法為的就是要確保過去的. y. Nat. 政府要員不會與反對勢力相結合。因此,如果過去對蘇聯所做的相關研究結果經. io. sit. 得起考驗,那麼普丁的「幹部穩定」政策就和布里茲涅夫(Леонид Брежнев /. n. al. er. Leonid Brezhnev)時期一般,取得菁英們的高度效忠。 27. Ch. engchi. i n U. v. 由此可見,不同於葉爾欽時期混亂的人事佈局,普丁的確善於穩定人事、安 撫既得利益人士 28(例如在普丁執政初期仍擁有相當影響力的葉爾欽「家族」勢 26. Алексей Мухин, Кто есть мистер Путин и кто с ним пришёл? (Москва: Гном и Д, 2002); Ol’ga Kryshtanovskaya & Stephen White, “Losing Power in Russia,” Journal of Communist Studies and Transition Politics, Vol. 21, No. 2 (June 2005), pp.200-222;Pavel K. Baev, “The Evolution of Putin’s Regime: Inner Circles and Outer Walls,” Problems of Post-Communism, Vol. 51, No. 6 (2004), pp.3-13。 27 Ol’ga Kryshtanovskaya & Stephen White, “Losing Power in Russia,” Journal of Communist Studies and Transition Politics, Vol. 21, No. 2 (June 2005), pp.200-222. 28 例如普丁擔任總統第一任期內的克里姆林宮幕僚長(即我國「總統府秘書長」 ,以下簡稱「克 宮幕僚長」)的瓦洛申(Александр Волошин / Aleksandr Voloshin)以及總理卡西亞諾夫(Михаил Касьянов / Mikhail Kas’yanov)均被視為葉爾欽的人馬。參見 John P. Willerton, “Putin and the Hegemonic Presidency,” in Developments in Russian politics 6, ch. 2, ed. by Stephen White, Zvi 15.

(22) 力 29 ) ,並且逐步升遷愛將 – 也就是由所謂「強力部門幹部」 (силовики / people of force)30 以及「自由派人士」 (the liberals)所組成的「聖彼得堡幫」 (Питерцы / Petersburgers)。 31. Gitelman & Richard Sakwa (Durham: Duke University Press, 2005), 18-39;Рой А. Медведев, Владимир Путин: четыре года в Кремле (Москва: Время, 2005);Pavel K. Baev, “The Evolution of Putin’s Regime: Inner Circles and Outer Walls,” Problems of Post-Communism, Vol. 51, No. 6 (2004), pp.3-13。 29 「Family」 ,俄文為”семья”,除了前述的瓦洛申外,主要還包括了葉爾欽的小女兒兼總統形象 顧問塔琪雅娜(Татьяна Дьяченко-Юмашева / Tat’yana D’yachenko-Yumasheva,迪亞岑科為其 前夫家姓,於 2001 年 11 月改嫁曾擔任葉爾欽克宮幕僚長的尤馬舍夫。本文為避免混淆,採用 其名「塔琪雅娜」稱呼之) 、鮑羅金(Павел Бородин / Pavel Borodin)以及部份金融工業寡頭, 如別列佐夫斯基(Борис Березовский / Boris Berezovskii)與阿布拉莫維奇(Роман Абрамович / Roman Abramovich)等人。參見 Peter Rutland, “Putin and the Oligarchs,” in Putin’s Russia: past imperfect, future uncertain, ch. 3, ed. by Dale R. Herspring (Lanham: Rowman & Littlefield, 2005), pp.161-182;Richard Sakwa, Putin: Russia’s Choice (New York: Routledge, 2004)。 30 此字由「強力部門」 (силовые структуры / force structures;power ministries)而來,英文音譯 為”siloviki”。這個名詞在九○年代初期葉爾欽執政時期便已出現,指俄羅斯政府中任職國家安 全、司法與軍事機構的官員,亦泛指具有前蘇聯時期情治與軍隊背景的人士。 參見 Bettina Renz, “Putin’s Militocracy? An Alternative Interpretation of Siloviki in Contemporary Russian Politics,” Europe-Asia Studies, Vol. 58, No. 6 (September 2006), pp.903-924;Ol’ga Kryshtanovskaya & Stephen White, “Putin’s Militocracy,” Post-Soviet Affairs, Vol. 19, No. 4 (2003), pp.289-306;”Силовик”〈http://ru.wikipedia.org/wiki/Силовик〉。 31 關於普丁時期統治菁英的分類中,除了 2004 年以前的葉爾欽「家族」勢力外,有把普丁菁英 分為強力部門幹部與自由派兩類,參見Ольга Крыштановская, Анатомия Российской Элиты (Москва: Захаров, 2005) ; John P. Willerton, “Putin and the Hegemonic Presidency,” in Developments in Russian politics 6, ch. 2, ed. by Stephen White, Zvi Gitelman & Richard Sakwa (Durham: Duke University Press, 2005), pp.18-39;Ol’ga Kryshtanovskaya & Stephen White, “Inside the Putin Court: A Research Note,” Europe-Asia Studies, Vol. 57, No. 7 (November 2005), pp.1065-1075;Pavel K. Baev, “The Evolution of Putin’s Regime: Inner Circles and Outer Walls,” Problems of Post-Communism, Vol. 51, No. 6 (2004), pp.3-13;Peter Rutland, “Putin and the Oligarchs,” in Putin’s Russia: past imperfect, future uncertain, ch. 3, ed. by Dale R. Herspring (Lanham: Rowman & Littlefield, 2005), pp.161-182。也有分成強力部門幹部、自由派與技術官僚 三類,參見Ian Bremmer & Samuel Charap, “The Siloviki in Putin’s Russia: Who They Are and What They Want,” The Washington Quarterly (Winter 2006-07), pp.83-92。或甚至職官名錄人士、 強力部門幹部、大企業家以及自由派官僚四類,參見Lilia Shevtsova, “Putin’s Legacy: How the Russian Elite Is Coping with Russia’s Challenges,” Briefing Paper of program: Russian Domestic Politics and Political Institutions (Moscow center of the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Vol.8, Issue 4, June 2006, pp.1-8。此外,俄國學者穆辛則將普丁身邊的人區分出親信、 朋友、戰友以及金融委託人等四類,參見Алексей Мухин, Кто есть мистер Путин и кто с ним пришёл? (Москва: Гном и Д, 2002)。為了避免混淆,本文主要將普丁菁英區分為「強力部門幹 部」與「自由派人士」兩類。.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16. i n U. v.

(23) 外界多稱之為「聖彼得堡幫」的主要原因在於其中成員大多來自列寧格勒 (Ленинград / Leningrad,聖彼得堡在蘇聯時期的舊稱)或畢業於當時的列寧格 勒大學(今聖彼得堡大學:СПбГУ) ,同時也是普丁在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或聖 彼得堡市市政府任職時的舊識。其中主要有兩個派系,一個是由強力部門幹部所 組成的保守派,代表人物有謝欽(Игорь Сечин / Igor’ Sechin) 、維克托‧伊凡諾 夫(Виктор Иванов / Viktor Ivanov) 、烏斯契諾夫(Владимир Устинов / Vladimir Ustinov)、謝爾蓋‧伊凡諾夫(Сергей Иванов / Sergei Ivanov)、帕德魯雪夫 (Николай Патрушев / Nikolai Patrushev)、拉夫洛夫(Сергей Лавров / Sergei. 治 政 大 Лебедев / Sergei Lebedev)等人;一個是由法律人士、經濟專家所組成的自由派, 立 Lavrov) 、弗拉德科夫(Михаил Фрадков / Mikhail Fradkov)與列別傑夫(Сергей. 包括有梅德維傑夫、卡扎克(Дмитрий Козак / Dmitrii Kozak) 、庫德林(Алексей. ‧ 國. 學. Кудрин / Aleksei Kudrin)以及格列夫(Герман Греф / German Gref)等人。. ‧. y. Nat. 強力部門幹部早在葉爾欽時期就已出現,許多看法認為他們的共通點在於對. er. io. sit. 重塑俄國強國形象的熱衷與對民主體制的冷淡。 32 而在普丁時期的強力部門幹 部則展現了有紀律、受過良好教育以及部分在商業方面的長才。此外,許多俄羅. al. n. v i n 斯的觀點也認為這些人通常都能拋開意識形態、形象清廉、堅持法律秩序並以國 Ch engchi U 家利益為優先考量。然而,強力部門幹部這個稱號並不代表他們就是一個團結的 組織。事實上,除了普丁這個共主外,他們並沒有真正的領袖,有時也會因為意 見相左而相互對峙。 33. 32. 參見 Bettina Renz, “Putin’s Militocracy? An Alternative Interpretation of Siloviki in Contemporary Russian Politics,” Europe-Asia Studies, Vol. 58, No. 6 (September 2006), pp.903-924;John P. Willerton, “Putin and the Hegemonic Presidency,” in Developments in Russian politics 6, ch. 2, ed. by Stephen White, Zvi Gitelman & Richard Sakwa (Durham: Duke University Press, 2005), pp. 18-39。 33 參見 Ian Bremmer & Samuel Charap, “The Siloviki in Putin’s Russia: Who They Are and What They Want,” The Washington Quarterly (Winter 2006-07), pp.83-92;Ian Bremmer, “Who’s in Charge in the Kremlin,” World Policy Journal (Winter 2005/06), pp.1-6。 17.

(24) 自由派人士則包括有經濟學家以及法律界人士。他們除了改革的理念外,會 獲得青睞的主要因素無非是他們曾經在聖彼得堡與時任副市長的普丁共事過。他 們不僅擁有高學歷和豐富行政經驗,同時在推動市場化、民營化以及建立「憲法 -法律-行政」架構以催生健全民主等方面也能提供普丁政府許多的幫助。34 然 而,必須要注意的是,這裡的「自由」概念是指在與強力部門幹部比較下的「相 對自由」 。自由派人士雖然不見得全然接受強力部門幹部對於經濟發展所鼓吹的 強硬手段,但在國家利益至上的前提下,他們仍然還是認同針對戰略性產業 – 尤 其是能源產業 – 進行「再國有化」(re-nationalization)的必要。 35. 治 政 大 至此,普丁執政團隊的職業背景相較前朝開始產生了變化,特別是在強力部 立. 門幹部的比例上。2005 年之前國家高層(top leadership) 36 中的強力部門幹部數. ‧ 國. 學. 量相較於 2002 年雖有小幅地減少,但在其他方面,例如在整體平均比例上仍維. ‧. 持有四分之一(24.7%) 37 ;此外,強力部門幹部入駐聯邦政府機構(高達 34.2. io. sit. y. Nat. %)以及上下兩院(各達 18.3%)的數量比起其他時期更是有增無減。 38. er. 此外,俄羅斯科學院社會所菁英研究部於 2006 年底的報告中還指出 39,1061. al. n. v i n 位的俄羅斯菁英當中(包括克宮高層、政府官員、國會代表、地方首長,甚至是 Ch engchi U 大型企業的負責人) ,有高達 78%的研究對象在過去的工作背景曾直接或間接與 34. John P. Willerton, “Putin and the Hegemonic Presidency,” in Developments in Russian politics 6, ch. 2, ed. by Stephen White, Zvi Gitelman & Richard Sakwa (Durham: Duke University Press, 2005), pp. 18-39. 35 Jørgen Staun, “Siloviki versus liberal-technocrats: The fight for Russia and its foreign policy” Danish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Studies Report (2007:9), pp.1-70. 36 研究對象為俄羅斯聯邦安全會議成員。 37. 學者瑞維拉認為克莉許塔諾夫斯卡雅在「整體平均比例」的計算方式誇大了強力部門幹部的 比重,因此有誤導之嫌。參見 Sharon Werning Rivera & David W. Rivera, “The Russian Elite under Putin: Militocratic or Bourgeois?,” Post-Soviet Affairs, Vol. 22, No. 2 (2006), pp.125-144。然依筆者 之見,若就各個單項部分來看,克氏的數據仍是說明強力部門幹部比重的有力依據。 38 詳見本文【表 4-1-3】,頁 116。 39. “Russia: Expert Eyes Security Ties Among Siloviki,” 20 December 2006. 〈http://www.rferl.org/content/article/1073593.html〉(15 March 2009) 18.

(25) 前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КГБ / KGB)或聯邦安全局(ФСБ / FSB)有關。 40. 因此,克莉許塔諾夫斯卡雅與懷特形容普丁式的領導風格,就是透過「政權 軍事化」 (милитаризация / militarization)的方式將一群「戴肩章的人」 (люди в погонах / people in epaulets ) 送 進 政 府 各 部 門 , 還 認 為 在 「 軍 事 政 體 」 (милитократия / militocracy)儼然成型的情況下,41 普丁治下的俄羅斯政體已有 「蘇維埃化」(советизация / sovietization)的傾向。俄國學者雪芙佐娃(Лилия Шевцова / Lilia Shevtsova)也指出,普丁時期的國家體制在政治上已由葉爾欽時. 治 政 大 (bureaucratic authoritarianism);經濟上則是從「寡頭式資本主義」 (oligarchic 立. 期的「寡頭式威權主義」 (oligarchic authoritarianism)轉變為「官僚式威權主義」. capitalism)轉變成「官僚式資本主義」(bureaucratic capitalism)。 42. ‧ 國. 學 ‧. 總之,普丁充分利用了俄羅斯憲法賦予總統的權力,在政治上大肆改革,除. y. Nat. 了致力集權中央,通過法律方式削弱俄羅斯聯邦立法、司法機關以及曾在葉爾欽. er. io. sit. 時代坐大的地方勢力,同時更積極整頓行政部門,在不論縱向或橫向的管理階層 中安排自己的代理人以掃除施政所可能面臨的障礙。在社會上則傾力收編戰略產. al. n. v i n 業與媒體,並在強力部門幹部的推波助瀾下迫使政治異己噤聲,尤其是葉爾欽時 Ch engchi U 40. 例如擔任普丁總統任內克宮副幕僚長一職的謝欽自國立列寧格勒大學畢業後曾於莫三比克與 安哥拉等國擔任過所謂的「軍事翻譯」 ,參見 Алексей Мухин, Кто есть мистер Путин и кто с ним пришёл?, (Москва: Гном и Д, 2002), сс.454-455。KGB 與 FSB 均為俄文原名簡稱之音譯, 原文分別為 Комитет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ой Безопасности,英譯為 Committee for State Security 以及 Федеральная Служба Безопасности,英譯為 Federal Security Service。 41 不同於中南美洲由軍事強人所建立的軍事獨裁政權,學者所指涉的軍事政體指的是由具有強 力部門背景的軍職人員所鞏固的政權。 參見 Ольга Крыштановская, Анатомия Российской Элиты (Москва: Захаров, 2005);Ol’ga Kryshtanovskaya & Stephen White, “Putin’s Militocracy,” Post-Soviet Affairs, Vol. 19, No. 4 (2003), pp.289-306;“Russia under Putin: The make of a neo-KGB state,” Economist, Vol.8, Aug 23rd 2007. 〈http://www.finrosforum.fi/?p=513&language=en〉(4 March 2008)。 42 參見 Lilia Shevtsova, Putin’s Russia (Washington, D.C.: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2005);Lilia Shevtsova, Russia lost in transition: the Yeltsin and Putin legacies (Washington, D.C.: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2007)。 19.

(26) 期呼風喚雨的金融工業寡頭們。 43 簡言之,在歷經葉爾欽時期國家弱化與社會 失序的紛亂局面,克里姆林宮在新主人的領導下總算重新壟斷對國家的控制。.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43. Ch. engchi. i n U. v. 這些金融工業寡頭趁著俄羅斯政經轉型的紛亂時局,先後控制了銀行、能源產業以及媒體。 他們不僅掌控了俄羅斯當時的經濟命脈,更在葉爾欽當政時左右政局。其代表人物主要包括別 列佐夫斯基、波塔寧(Владимир Потанин / Vladimir Potanin) 、古辛斯基(Владимир Гусинский / Vladimir Gusinskiiy)、霍達爾科夫斯基(Михаил Ходорковский / Mikhail Khodorkovskii)、史 摩 連 斯 基 ( Александр Смоленский / Aleksandr Smolenskii )、 維 納 格 拉 多 夫 ( Владимир Виноградов / Vladimir Vinogradov) 、佛利德曼(Михаил Фридман / Mikhail Fridman)等人。參 見 Lilia Shevtsova, Russia lost in transition: the Yeltsin and Putin legacies (Washington, D.C.: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2007);Ol’ga Kryshtanovskaya & Stephen White, “The Rise of the Russian Business Elite,” Communist and Post-Communist Studies, Vol. 39(2005), pp.293-307;Stephen Fortescue, Russia’s Oil Barons and Metal Magnets: Oligarchs and the State in Transition(Basingstoke, Hampshire [England]; 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2006)。 20.

(27) 第五節 章節安排 本文總共分為五章,第一章為緒論;第二章到第四章為主要內容,討論俄羅 斯菁英在不同階段 – 尤重普丁時期 – 的發展;第五章為結論。. 第一章主要闡明本文的研究動機與目的,並確定本文的研究範圍 – 主要以 普丁的兩個法定總統任期為主(2000 年 5 月 7 日至 2008 年 5 月 7 日),並在分 析相關文獻後,選定「國家中心理論」作為研究普丁時期菁英政治的主要途徑。. 治 政 大 第二章主要回顧蘇聯時期與葉爾欽時期菁英政治的發展脈絡。首先就蘇聯主 立. 要菁英甄補方式 – 職官名錄 – 的運作與廢止進行介紹,並檢視戈巴契夫的改革. ‧ 國. 學. 如何造成俄羅斯菁英結構性的改變;接著以通過俄羅斯新憲法的 1993 年作為時. ‧. 間上的區隔,探討葉爾欽時期的府會之爭與新憲法確立後的菁英態勢,並輔以量. y. Nat. 化分析的方式,說明俄羅斯菁英在不同時期所出現的轉變以及新舊政權交替下菁. er. io. sit. 英延續的程度,最後歸納蘇聯時期與葉爾欽時期的菁英類型與對應政權。. al. n. v i n 第三章由政策面切入本文主要內容 – 普丁時期的菁英政治,討論普丁總統 Ch engchi U. 任內收編地方與政黨菁英的方式與結果。首先由普丁設立七大聯邦區的聯邦制改 革談起,說明他在地方上的代理人 – 總統駐聯邦區全權代表 – 如何涉入地方事. 務;然後透過檢視聯邦會議上議院 – 聯邦委員會 – 發展與沿革的方式,了解聯 邦中央與地方菁英勢力在改革過程中勢力消長的現象;接著討論普丁的政黨政策 與聯邦會議下議院 – 國家杜馬 – 的選舉制度改革,並以普丁時期的「統一俄羅 斯黨」為例,探討俄羅斯的「權力黨」現象。. 第四章從菁英的角度出發,檢視普丁菁英的組成來源與其運作對政權的反 饋。首先由普丁的幹部政策談起,說明其決策團體的組成與主要菁英 – 強力部 21.

(28) 門幹部 – 崛起的背景;接著針對蘇聯與後共俄羅斯的國家高層機制 – 「政治局」 與「聯邦安全會議」– 進行比較,並討論強力部門幹部在國家不同階層所扮演的 角色;最後觀察普丁菁英與金融寡頭在權力鬥爭過程中的此起彼落,並探討他們 的特性與普丁政權走向之關聯性。. 第五章為結論,總結以上對於俄羅斯菁英政治脈絡、普丁收編策略及其菁英 如何反饋政權的研究發現,並提出未來可供進一步研究的相關課題。.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22. i n U. v.

(29) 第二章 菁英政治的歷史脈絡 菁英政治的歷史脈絡 在俄羅斯,所謂的菁英 – 尤其是「權力菁英」 – 指的就是國家的統治階層: 沙俄的彼得大帝靠著中央集權和龐大政府部門與諮詢機構來維持俄羅斯帝國;蘇 聯時期的政治結構則是由一小群透過特殊「職位安排系統」 (job-slot system)1所 選出的共黨菁英,領導一大家子的政府官僚來為黨以及國家服務。而面對日漸腐 化的體制與政策難題,戈巴契夫開始了將權力由黨內移轉給聯邦政府和立法機構 的政治改革。他的出發點無非是想塑造一個具有獨立權力基礎的蘇聯總統,然而. 政 治 大 貌。蘇聯瓦解之後,俄羅斯歷經劇烈的政經轉型與隨之而來的菁英多元化,即使 立 最終卻導致了蘇聯的瓦解,但也讓俄羅斯長久以來的一元化菁英開始有了新的面. ‧ 國. 學. 在 1993 年確立了總統制的新憲法,葉爾欽時期的俄國政局始終因菁英間的對抗 而處於紛亂不休的局面。. ‧ sit. y. Nat. 本章第一節先就蘇聯主要菁英甄補方式的運作與廢止進行介紹,接著說明戈. al. er. io. 巴契夫的改革如何促成俄羅斯菁英的質變;第二節以 1993 年作為一個分界點,. v. n. 檢視後共俄羅斯新憲確立前的府會之爭與之後的菁英態勢;第三節則是用量化分. Ch. engchi. i n U. 析的方式,探討俄羅斯菁英在不同時期所出現的轉變以及新舊政權交替下菁英延 續的程度;第四節小結以上的討論,並歸納蘇聯與葉爾欽時期的菁英類型與對應 政權。. 1. John Higley, Oksan Bayulgen & Julie George, “Political Elite Integration and Differentiation in Russia,” in Elites and Democratic Development in Russia, ch. 2, ed. by Anton Steen & Vladimir Gel’man (London; New York: Routledge, 2003), p.17. 23.

(30) 第一節 蘇聯時期 壹、職官名錄的運作 職官名錄的運作 理論上,蘇聯共產黨透過所謂的民主機制,由黨員選出代表並參加定期舉行 的黨代表大會,大會通過黨的決議並選出中央委員會。中央委員會再依次選出一 個人數不等的政治局(Политбюро / the Politburo)和一名總書記,並負責處理黨 代表大會休會期間的黨內事務(如【圖 2-1-1】)。但實際上,真正握有最高權力 的並不是代表國家元首的最高蘇維埃主席團主席(Председатель Президиума. 政 治 大 府主席的部長會議主席(Председатель Совета Министров / the Chairman of the 立. Верховного Совета / the Presidium Chairman of the Supreme Soviet)2或是身為政. ‧ 國. 學. Council of Ministers),而是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總書記(Генеральный секретарь Центрального комитета 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ой Партии / the General Secretary of the. ‧. Communist Party’s Central Committee) 。蘇共中央總書記將黨政軍權力一把抓的情. sit. :蘇聯政治 圖 2-1-1:. n. C h總書記 engchi. er. io. al. y. Nat. 況,也把黨政合一、以黨領政等特點發揮到極致。. i n U. v. 政治局 中央委員會 全職黨工 共產黨. 蘇聯人民. 資料來源:David MacKenzie & Michael W. Curran, A History of Russia, the Soviet Union, and Beyond (Belmont, California: Wadsworth Publishing Company, 4th ed., 1993), p.597. 2. 蘇維埃為 Soviet 的音譯,俄文原文為 совет,即「會議」的意思。 24.

(31) 在一黨專政的原則下,3 蘇聯政府的主要官員,例如部長會議主席與各部會 首長、軍隊與國家安全部門首長以及重要外交官員等人士,往往同時具有蘇共中 央委員會的委員身份。這也造成了蘇共中央委員會政治局才是實際的政府決策機 關(而非部長會議)、蘇共中央委員會成了實際的議會(而非最高蘇維埃)等黨 政不分的現象。總而言之,蘇共中央委員會總書記成為黨政合一的權力核心,他 所主持的政治局則是解決重大問題的決策機關,其中也包括了共產黨黨工(party functionary)以及政府部門技術官僚(technocrat)等統治菁英的任命事宜。. 治 政 大 的統治菁英是經由什麼樣的甄補機制產生的呢?在列寧(Владимир Ленин / 立 那麼,在缺乏透明的任命模式以及公開的選舉制度等前提下,蘇聯時期廣大. Vladimir Lenin)時期,蘇聯的人事制度建立尚未完備,直到了史達林(Иосиф. ‧ 國. 學. Сталин / Joseph Stalin)時期,蘇聯共產黨才確立了為後人所知的「職官名錄」. ‧. 人事任命制度,並以此作為往後半個多世紀蘇聯統治菁英的甄補管道。4. y. Nat. er. io. sit. 所謂的「職官名錄」,是記載蘇聯各級機關主要職位,並由共產黨進行控管 的職務與人事任命清冊。5 由於共黨極權本質的緣故,職官名錄的範圍涵蓋了國. al. n. v i n 家與社會的各個層面,除了黨、政、軍以及議會等幾個當然領域外,舉凡工業、 Ch engchi U. 商業、傳媒、教育、科學,甚至連文化與藝術等各部門領導人的任命事宜都由其 掌握。不論是透過任命或應經由選舉所產生的黨務與國家職位,一律都包含在職. 3. 1917 年十月革命後,俄國社會民主工黨(布爾什維克)曾與左派社會革命黨聯合執政。1918 年聯 合執政破裂後,便由布爾什維克黨(1952 年改稱蘇聯共產黨)執政,並形成了一黨制的政黨 體制。1977 年蘇聯憲法第 6 條明文規定: 「蘇聯共產黨為蘇維埃社會的領導和指導力量,是蘇 聯社會政治制度以及國家和社會組織的核心。」. 4. 陳厚文,〈蘇聯「職官名錄」制度之研究〉,國立政治大學俄羅斯研究所,碩士論文,1999, 頁 34-42。. 5. 關於職官名錄的定義與說明,參見 趙春山, 《蘇聯領導權力的轉移 – 從列寧到戈巴契夫》 (台 北:桂冠圖書,1990) ,頁 140;Michael Voslensky, translated by Eric Mosbacher, Nomenklatura: The Soviet Ruling Class (Garden City, N.Y.;Doubleday, 1984), pp.1-2;Ольга Крыштановская, Анатомия Российской Элиты (Москва: Захаров, 2005), с.71。 25.

(32) 官名錄的管轄之中。此外,職官名錄還包含了以下幾個特點:6 (一)制度化的等級結構: 黨、政要職的名單由蘇共中央委員會機關 – 政治局與秘書處(Секретариат / the Secretariat) - 所操控,所有高層人事任命案必須經過前述機關的同意 才能通過。早在史達林時期,職官名錄便已如同彼得大帝進行西化時的官階 表(Табель о рангах / Table of Ranks)分為十四職等。最高一級由蘇共中央 委員會總書記、政治局委員、政治局候補委員與中央委員會書記處書記所構 成。接下來的一級是政治局的職官名錄,也就是職務的任命必須經由蘇共中. 治 政 大 括第二書記) ,地方級黨委會與首都城市黨委會的第一書記、聯邦政府部長、 立 央委員會政治局的核准,其中包括有加盟共和國黨部第一書記(但有時會包. 軍隊體系、派駐所有社會主義國家以及重要資本主義國家的大使、大型軍工. ‧ 國. 學. 業的負責人、藝文協會的領導人士以及中央機關報與雜誌的編輯。接著是蘇. ‧. 共中央委員會書記處的職官名錄,負責任命次要的職務,像是聯邦政府副部. y. Nat. 長,地方黨委會第二書記以及地方蘇維埃執行委員會主任委員等等。以此類. er. io. sit. 推,層層節制的結構規定每個等級的職官名錄名單都必須得到上一級黨務機 關的批准,而且鮮少有例外。. n. al. Ch. (二)表面上的公平競爭:. engchi. i n U. v. 根據當時不成文的慣例,政府高官的子女們不得繼承父執輩的職位。在「內 舉不避親」的情況受到限制之下,職官名錄體系相當程度地吸納了來自社會 不同領域的人士,像是知識份子、勞工階層以及集體農場的農民。整個蘇聯 時期,除了 1986 年時布里茲涅夫的兒子尤里(Юрий Брежнев / Yurii Brezhnev)以及女婿丘爾霸諾夫(Юрий Чурбанов / Yurii Churbanov)曾躋. 6. Stephen White & Ol’ga Kryshtanovskaya, “Russia: Elite Continuity and Change,” in Elites, Crises, and the Origins of Regimes, ch. 6, ed. by Mattei Dogan & John Higley (Lanham, Md.: Rowman & Littlefield Publishers, 1998), pp.127-130. 26.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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