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說唱藝術《鐵獅玉玲瓏》之音樂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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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國立台灣師範大學民族音樂研究所. 研究與保存組碩士論文. 現代說唱藝術《鐵獅玉玲瓏》之音樂研究 The research of "The jude dragon" music. 指導教授：許瑞坤教授研究生：葉懿萱撰. 中華民國一 0 二年六月.

(2) 謝誌可以完成這篇論文要感謝很多人，首先，尤其要感謝我的指導教授許瑞坤老師，許老師從大學時期時，便指導我多門課程，也提點我除了在演奏上專精更要「尋根」，試著探究長久以來所學之根源，在論文題目及內文寫作上也給予我很多想法、空間，並且包容我申請學位考試的倉促跟完稿的拖延。同時，要感謝為我的口試擔任委員的溫秋菊老師、黃翠瑜老師，兩位老師給我很大的鼓勵及正面的肯定，在修改論文上給予我相當多的建議，幫助我許多。另外，要感謝澎恰恰先生百忙之中抽空，不吝與我分享與《鐵獅玉玲瓏》有關的一切，讓我順利完成訪談，過程也親身演唱、示範，讓我受益良多。在此，向三位老師及澎恰恰先生，至上深深的敬意與謝意。走在音樂這條路上已經二十幾個年頭，沒有想過自己能撰寫一篇屬於自己的著作並拿到碩士學位，感謝我的家人一直以來的支持，感謝研究所的好朋友們，彥好、子甯、裕景、慧玲學姊細心的協助我校對格式、語句，還有替我引薦澎恰恰先生的建宏及建宏的姑姑，感謝一直關心我、督促我完成論文的大家，你們都是我人生的貴人，慶幸有你們，與我一同走過。. 懿萱. 2013 年七月.

(3) 摘要本論文以《鐵獅玉玲瓏》為研究對象，以《鐵獅玉玲瓏》與傳統說唱藝術之聯結為研究範圍。《鐵獅玉玲瓏》原為三立電視台《黃金夜總會》節目中一單元，節目走紅後並進行校園、廟宇等現場巡迴表演，利用說唱藝術表演形式講述主題故事。第一章緒論探討寫作本文之研究動機與目的、研究方法、研究範圍，並經由文獻探討探與《鐵獅玉玲瓏》及傳統說唱藝術相關論文，以及對「唸歌」做定義介紹；第二章介紹《鐵獅玉玲瓏》之節目崛起、人物造型、角色、及節目型態；第三章從創作背景、語言修辭方面探究《鐵獅玉玲瓏》的表演文本；第四章，先就傳統說唱藝術做簡介，再與「相聲」、「賣藥團歌仔戲」、「唸歌」做相關分析；第五章表列《鐵獅玉玲瓏》所有使用歌曲之使用時機，並選其常用主題曲做分析比較，採其譜例解說；第六章將本文前五章作統整歸納，並說明《鐵獅玉玲瓏》的時代意義，以及筆者對說唱藝術發展與流傳所提出部份建議。本論文透過實際訪談、資料蒐集、文獻探討，以分析、歸納、比較、研究等方法完成，期盼透過各項資料之整理、分析，讓大眾從輕鬆觀賞綜藝節目《鐵獅玉玲瓏》的角度對傳統說唱藝術有淺層的了解，並對保存、傳承能盡一份心力。. 關鍵詞：鐵獅玉玲瓏、唸歌、說唱藝術。 i.

(4) 凡例一、《鐵獅玉玲瓏》主要以閩南語發聲，閩南語一詞有廣義、狹義之分，廣義指學術上泛閩南語系集合或閩南本地所有通行語言，在臺灣泛指福佬話、原住民語、客家語、國語，狹義則僅指閩南本地之閩南語，本文所指閩南語為福佬話。二、本論文之閩南語發音皆採用自教育部閩南語字典。三、本論文之「表例」為筆者所整理，如引用他人資料，則註明出處；譜例為筆者採譜以首調採記，五線譜記譜。四、本論文之表格、譜例，按各章順序標示，如第二章的第一個表格，以「表 2-1」表示，第二章的第二個譜例，以「譜例 2-2」表示，以此類推。五、本論文有關「年代」的記寫方式，一律以「西元」方式呈現，除首次出現仍以「西元」表示外，其餘皆省略「西元」二字，如西元 1993 年以「1993 年」表示等。若引用之文獻以「民國」表示，則仍換算成「西元」方式記寫，如「民國五十年代」寫成「1960 年代」等。六、本論文中所有的尊稱，如「教授」、「學者」、「先生」、「女士」等，皆一律省略。七、本論文中所有的書名、曲名、歌詞等，一律統一使用繁體字，如：文中臺灣的「臺」，一律使用「臺」字，但若引用之原始資料為「台」字時，則仍以「台」字呈現；另曲名或歌詞所引用之原始資料為「仔」字時，亦以「仔」字呈現。八、本論文第五章之譜例 A 行為原著之詞，B 行為《鐵獅玉玲瓏》改編之唱詞。九、為明確表示各類文字之屬性，本論文使用不同之標示符號作為區隔： i.

(5) 1.. 「」：代表專有名詞、特殊字詞、人名，如「玄武門之變」、「笑梗」、「珠寶」等。. 2.. 《》：代表書名、期刊名、節目名稱：如《石頭舜子玉玲瓏》、《表演藝術》、《黃金夜總會》等。. 3.. 【】：代表曲牌名，如：【黃梅調】。. 4.. 〈〉：代表歌曲名、論文名稱，如：〈墓仔埔也敢去〉、〈楊秀卿歌仔說唱之研究〉等。. ii.

(6) 目次第一章緒論………………………………………………………………………...……... 1 第一節研究動機與目的………………………………..…………………………… ..1 第二節研究範圍與方法……………………………………………………………….3 第三節文獻探討……………………………………………….……………..…..……5 第四節傳統說唱藝術「唸唱性歌謠」的定義…………………………….………….9. 第二章歷史的沿革和形式…………..………………………………………………...13 第一節《鐵獅玉玲瓏》節目的崛起…………………..……………………………...13 第二節《鐵獅玉玲瓏》的角色、人物造型與音樂………………..……………..…...17 一、《鐵獅玉玲瓏》的角色…………………………………..………………...17 二、《鐵獅玉玲瓏》的人物造型…………..…………………………………...19 三、《鐵獅玉玲瓏》的音樂………………………...…………..………………23 第三節《鐵獅玉玲瓏》節目型態與表演形式……………………………………..26. 第三章《鐵獅玉玲瓏》的表演文本創作……………………………………………29 第一節創作背景………………………………………………………………..…….29 第二節創作方式………………………………………………………………..…….31 第三節語言與修辭…………………………………………………………………...35. 第四章《鐵獅玉玲瓏》與傳統說唱藝術………………………………….………41 第一節傳統說唱藝術…………………………………………………………..…….41 第二節《鐵獅玉玲瓏》與說唱藝術………………..……...…………..……,……….43 一、相聲…………..………….....………………...…….....…..…….…..….…43 二、賣藥團歌仔戲………...…………….....……….....…………………..…51 三、唸歌仔…………..…………….....……….....………....……..…..………52. iii.

(7) 第五章《鐵獅玉玲瓏》中「唸唱性歌謠」創作之探討……………………………59 第一節. 歌曲與劇本內容之連結...........................................................................59. 第二節. 常用主題曲與音樂運用分析...................................................................77. 第六章結論…………………………………………………………………………….....91 參考資料…………….………………………………………………………………….......95 附錄一訪談紀錄……………………………………………………….........................97. iv.

(8) 圖次圖 2-1 陳寶貴、陳美珠唸歌表演 ........................................................................................... 15 圖 2-2《鐵獅玉玲瓏》人物、場景整理.................................................................................... 19 圖 2-3《鐵獅玉玲瓏》人物造型整理........................................................................................ 22. v.

(9) 表次表 2-1《鐵獅玉玲瓏》三十集 VCD 各集內容使用音樂............................................................24 表2-2《鐵獅玉玲瓏》使用歌曲內容分類.................................................................................25 表3-1《鐵獅玉玲瓏》常出現流行語、歌謠之使用時機...........................................................38 表 5-1《鐵獅玉玲瓏》三十集 DVD 各集內容音樂使用整理總表…………...………………59 表 5-2《鐵獅玉玲瓏》各故事主題選用歌曲之特點整理…………………...………………71 表5-3【狀元樓】原曲與《鐵獅玉玲瓏》中演唱異同整理…………………...………………..78 表 5-4〈無敵鐵金剛〉原曲與《鐵獅玉玲瓏》中演唱異同整理………………….……………83 表 5-5〈獨身進行曲〉原曲與《鐵獅玉玲瓏》中演唱異同整理…………………….…………85 表 5-6〈雨怎麼落不停〉原曲與《鐵獅玉玲瓏》中演唱異同整理…………….………………86 表 5-7〈基隆山之戀〉原曲與《鐵獅玉玲瓏》中演唱異同整理……………….………………90. vi.

(10) 譜次【譜例一】《鐵獅玉玲瓏》開場音樂.........................................................................................26 【譜例二】【狀元樓】.............................................................................................................. 78 【譜例三】〈墓仔埔也敢去〉 ................................................................................................. 79 【譜例四】................................................................................................................................ 80 【譜例五】〈The Cup of Life〉 ............................................................................................... 81 【譜例六】〈原住民歌謠旋律〉............................................................................................... 82 【譜例七】〈原住民歌謠旋律〉基本節奏............................................................................... 82 【譜例八】〈原住民歌謠旋律〉低音部分............................................................................... 82 【譜例九】〈無敵鐵金剛〉...................................................................................................... 83 【譜例十】〈獨身進行曲〉 .................................................................................................... 84 【譜例十一】〈雨怎麼落不停〉.............................................................................................. 86 【譜例十二】〈風吹風吹〉........................................................................................................ 87 【譜例十三】〈一見鍾情〉........................................................................................................ 88 【譜例十四】〈愛肝〉 ............................................................................................................ 88 【譜例十五】〈基隆山之戀〉...................................................................................................89. vii.

(11) 第一章第一節. 緒論. 研究動機和目的. 《鐵獅玉玲瓏》為三立電視台《黃金夜總會》節目中一小單元，播出後不但造就節目高收視率，更在臺灣造成一股模仿的風潮，除了節目表演方式受到觀眾喜愛，節目中常使用的流行語，例如：「是的」、「話若要講透支，目屎是撥未離啊」、「代誌絕對不是笨人所想的這麼簡單啊」等，也成為觀眾熟悉的流行語，節目中所創造的「笑梗」在網路上廣為流傳，不論年齡層，著實受到大眾歡迎。除了在電視頻道播出外，《鐵獅玉玲瓏》更應全國大專院校及廟宇邀請展開巡迴表演，2001 年八月十五日，二次大戰的終戰日，《鐵獅玉玲瓏》應總統府邀請，於前副總統呂秀蓮所舉辦的「愛與和平」晚會上，在來自各國的和平大使及多位諾貝爾和平獎得主面前，演出〈戰爭與和平〉劇碼，可見《鐵獅玉玲瓏》帶來的迴響之大，因此，選擇《鐵獅玉玲瓏》做研究對象，探究其表演方式與藝術價值，此為第一個研究目的。在中國三百多種地方戲曲中，唯一誕生於臺灣的便是歌仔戲。「歌仔」是流傳在漳州地區的說唱藝術，而「車鼓戲」亦盛行於福建民間，先民們來到臺灣以後，將家鄉的「歌仔」及「車鼓」的動作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歌仔戲最原始的表演形式－「本地歌仔」。「本地歌仔」最初只是坐場清唱形式，而後加上角色扮演和車鼓的動作，以摻雜古典漢 1.

(12) 詩、漢文的文言文閩南語（臺灣腔、漳州腔）為主，形成稍具戲劇雛形的歌舞小戲。早期演出內容多半為讓大眾也能接觸文雅辭彙或忠孝節義故事，是早期農業社會重要娛樂活動之一。在歌仔戲正式成型前，據信最初的形式是福建漳州一帶的「歌仔」，以七字或五字組成一句，每四句組成一段，由方言俚語演唱來說故事的一種民歌。不論男女老幼，人人隨口可唱，不拘任何形式，連伴奏樂器也不需要，由於這種普及性，使得「歌仔」在音樂上有很多創造性及包容性。早年在臺灣，歌仔有以下五種形式：一、設立歌仔館，閒暇時民眾自動聚合，有老師教唱，樂器也較齊全。二、逢年過節時，組織歌仔陣、車鼓陣等踩街演唱。三、走江湖賣膏藥的民間藝人，拉弦仔，唱幾曲歌仔用以招攬觀眾顧客。四、手持月琴的走唱藝人沿街市、村鎮走唱。五、成群的乞丐沿街市乞討，拿著竹筒，稱「打磅筒」。1 「歌仔」除了唱的，還有唸謠，內容多反映臺灣百姓的生活，在科技尚不發達，民風純樸，手機、電視機、電影均不普及的農業社會，聽歌、看戲是人們工作之餘閒暇的娛樂，《鐵獅玉玲瓏》便是吸收早期傳統說唱藝術的模式加以現代創新的流行，筆者自幼生長的家庭，給予良好的臺語學習環境，《鐵獅玉玲瓏》是一個以閩南語發聲的節目，因此，講述故事中許多「笑梗」對熟悉閩南語的人很能引起共鳴，再者，節目中穿插相當多的民謠、閩南語流行歌曲，都是筆者耳熟能詳之曲調，對其節目本就有相當程度關. 1. 陳耕、曾學文，《百年坎坷歌仔戲》（臺北：幼獅出版社，1995）頁 24-25。 2.

(13) 注，除了語言、音樂等因素，《鐵獅玉玲瓏》表演形式也承襲了傳統說唱藝術中許多特點，與筆者研讀的民族音樂學頗有共同值得探討之處，故以《鐵獅玉玲瓏》為題，與傳統說唱藝術中的相聲、唸歌仔、賣藥團歌仔戲作連結，深入分析，此為第二個研究目的。. 第二節. 研究方法和範圍. 一、研究方法（一）蒐集及閱讀相關文獻筆者選定研究主題後，開始廣泛蒐集相關文獻資料，在初步認識後再選定研究內容並訂定研究章節，接著篩選研究題目關連性的文獻資料，類別分為「鐵獅玉玲瓏」與「傳統說唱藝術」兩部分，「傳統說唱藝術」則選定「相聲」、「賣藥團歌仔戲」、「唸歌仔」為主。（二）訪談筆者於 2013 年 3 月 27 日與《鐵獅玉玲瓏》節目中「珠寶」的扮演者—澎恰恰進行訪談。內容談及節目創作理念、文本創作與相關題材、表演模式、與傳統說唱藝術之關連以及《鐵獅玉玲瓏》對他本人的影響和未來期許。（三）資料分析整理在筆者蒐集到相關資料可分為「鐵獅玉玲瓏」與「傳統說唱藝術」兩部分， 1.. 與《鐵獅玉玲瓏》相關：有影音資料及書面文獻兩部分，影音資料依其集數，將故事主題與使用歌曲做其表格整理，並節錄片段為例，再研讀《鐵獅玉玲瓏》 3.

(14) 編劇及主持人許效舜所著之專書，整理其可參考資料。 2.. 與傳統說唱藝術相關：書面文獻有論文、專書、期刊等，分析比較各文章之間的論述異同及優缺點，以直接相關的文章為主，其他間接相關的文章為輔，作為本論文之參考。. （四）樂曲與文本之連結分析《鐵獅玉玲瓏》的表演中使用大量的民謠、流行歌曲、歌仔戲曲牌，經筆者整理之後，挑選其有代表性的整理成譜例，論述與文本內容之關係。二、研究範圍本論文之研究範圍重點如下： 1.. 研究相關資料，整理《鐵獅玉玲瓏》與傳統說唱藝術相關研究文獻。. 2.. 根據訪談、影音資料與文獻資料，記錄《鐵獅玉玲瓏》演出文本及歌曲採譜。. 3.. 從各文獻中整理出傳統說唱藝術之概況。. 4.. 分析《鐵獅玉玲瓏》與傳統說唱藝術之相似連結。. 傳統說唱藝術種類繁多，本研究以「《鐵獅玉玲瓏》與說唱之關連」為出發點，藉由筆者所蒐集之文獻及訪談主持人歸納出，《鐵獅玉玲瓏》表演形式較相近於「相聲」、「賣藥團歌仔戲」、「唸歌仔」，故以此三項做分析，其他傳統說唱藝術分析不在此研究範疇內，對上述三項亦提及概況不會完整深入探討。譜例方面，為了採譜之便利，筆者皆以首調觀念選用 C 大調譜寫。 4.

(15) 第三節文獻探討探討舊有文獻為寫作論文之必經過程，在《鐵獅玉玲瓏》方面，目前已發表之碩士生畢業論文共有以下兩篇：一、2002 年，林東泰發表了〈笑看「鐵獅玉玲瓏」：從交互文本到德希達的語音延異遊戲〉2，此論文從網路的超文本的形式表象，去分析鐵獅節目語音延異遊戲風格，以及語音延異遊戲背後所蘊含的反語言中心主義。二、2004 年，吳奕慧發表了〈鐵獅玉玲瓏研究—庶民文化與媒體交流〉3，此論文除了對鐵獅的文本做敘述並與傳統說唱藝術連結，也透過俄國思想家巴赫汀 (M.M.Bakhtin)的狂歡節理論探討《鐵獅玉玲瓏》的民間色彩，及討論《鐵獅玉玲瓏》戲擬就形式的民間、庶民文化特色的迴響。專書方面有：一、2001 年，張雅雅著《石頭舜子玉玲瓏》4，本書較似藝人許效舜之自傳，內容由許效舜所述，張雅雅編寫，由於演出《鐵獅玉玲瓏》為許效舜的演藝生涯一高峰，因此，在書中敘述諸多與《鐵獅玉玲瓏》相關內容。二、2002 年，侯博嘉著《玉玲瓏傳奇》5，侯博嘉為《鐵獅玉玲瓏》之編劇，本書. 2. 林東泰，〈笑看「鐵獅玉玲瓏」：從交互文本到德希達的語音延異遊戲〉（國立臺灣師範大學傳播研究所，2002）。 3. 吳奕慧，〈鐵獅玉玲龍研究—庶民文化與媒體交流〉（國立臺北藝術大學戲劇研究所，碩士論文，2004）。 4. 張雅雅，《石頭舜子玉玲瓏》（時報文化出版社，2001）。. 5. 侯博嘉，《玉玲瓏傳奇》（未來書城出版，2002）。 5.

(16) 詳細敘述《鐵獅玉玲瓏》團隊的組成、創作背景、題材的來源、文本內容、社會效應及影響，可以從中了解《鐵獅玉玲瓏》發展的始末。與「傳統說唱藝術」相關的論文有：一、1990 年，曾子良發表〈臺灣閩南語說唱文學「歌仔」之研究及閩台歌仔敘錄與存目〉6。此論文說明說唱文學的脈絡、體制，以及「歌仔」與說唱文學之關係，並考述「歌仔」的演進情形、分類，另外，介紹「歌仔」常用的唱調及說明歌仔在過去的功用及其價值。二、1991 年，竹碧華發表〈楊秀卿歌仔說唱之研究〉7。此論文以民族音樂學的方法，對楊秀卿女士之說唱曲藝作有系統的收集、整理、採譜與分析，並就其歌曲（曲牌與伴奏）與歌詞部份探討其特色，以及肯定其歌仔曲藝的價值與貢獻。三、2008 年，巫永鴻發表〈臺灣相聲劇研究—以【表演工作坊】與【相聲瓦舍】為例〉8。此論文根據小劇場與相聲的結合，進而探討「相聲劇」的結構、定義，並以「表演工作坊」與「相聲瓦舍」為探討對象，研究其劇本與表演模式。四、2010 年，蔡欣儀發表〈臺灣民歌的本質與再生〉9，此論文的研究從民歌的本. 6. 曾子良，〈台灣閩南語說唱文學「歌仔」之研究及閩台歌仔敘路與存目〉（私立東吳大學中國文學研究所博士班，博士論文，1990）。 7. 竹碧華，〈楊秀卿歌仔說唱之研究〉（中國文化大學音樂組碩士班，碩士論文，1991）。. 8. 巫永鴻，〈臺灣相聲劇研究—以【表演工作坊】與【相聲瓦舍】為例〉（國立東華大學中國語文學研究所，碩士論文，2008）。 9. 蔡欣儀，〈臺灣民歌的本質與再生〉（國立臺北藝術大學音樂學研究所碩士班，碩士論文， 2010）。 6.

(17) 質與意義談起，先以西方民族音樂興起為引導，再談台灣三大族群—福佬系民歌、客家民歌及原住民民歌的特色，並論及台灣民歌的沒落與蛻變，然後以福佬系民歌為例，針對其原曲與編作加以探討分析，再研究台灣作曲家如何以台灣民歌為素材，融入其作品當中。五、2010 年，胡慈芬發表〈臺灣唸歌仔藝術研究—以呂柳仙與楊秀卿的《周成過台灣》為例〉10，此論文以過去曾是廣播界名人的呂柳仙與楊秀卿為研究對象，探析唸歌仔的產生背景、歷史源流，以及他們演唱《周成過台灣》所使用的曲牌、唱詞、唱本和呈現出來的音樂風格與特色，以探究他們傳唱台灣傳奇故事的藝術成就與貢獻。專書方面有：一、1988 年，曾永義著《臺灣歌仔戲的發展與變遷》11，此書大體上與《百年坎坷歌仔戲》基本結構相同，皆為講述「歌仔戲」的發展史。二、. 1995 年陳耕、曾學文著《百年坎坷歌仔戲》12，本書作者皆從事與「歌仔戲」相關工作，並以探究「閩南文化」為目的，不只用藝術的角度更用文化的角度去認識「歌仔戲」的意義，詳述歌仔戲的起源與發展。. 10. 胡慈芬，〈臺灣唸歌仔藝術研究—以呂柳仙與楊秀卿的《周成過臺灣》為例〉（國立臺北藝術大學音樂學系在職專班研究所，碩士論文，2010）。 11. 曾永義，《臺灣歌仔戲的發展與變遷》（聯經出版，1988）。. 12. 陳耕‧曾學文，《百年坎坷歌仔戲》（幼獅文化事業有限公司，1995）。 7.

(18) 三、1997 年，汪景壽著《說唱—鄉土藝術的奇葩》13，本書將「說唱藝術」結合「美學」做分類，探究其起源、本體美、虛擬美、喜劇美、變異美、章法美、語言美等。四、1998 年，張炫文著《歌仔調之美》14，本書提及對「歌仔戲」的基本認識，並介紹歌仔調各種曲牌的結構、特色、節奏、演唱方式，最後以譜例賞析代表性歌仔調。五、2000 年，吳國禎著《一款歌百款世—楊秀卿的唸唱絕藝與其他》15，本書以唸歌藝人--楊秀卿女士和身邊友人所口述的人生中擷取素材撰寫成故事，作者希望藉由此書可作為不懂唸歌的人與喜愛唸歌的人之間的橋樑，附錄中也提到少許《鐵獅玉玲瓏》與唸歌的淵源。六、2003 年，藍叔貞著《臺語說唱藝術》16，本書作者致力於指導說唱、推行臺語，以臺語說唱跟教育結合希望下一代可以體會臺語的美及正確說法。七、2008，白更勝著《相聲—中國國粹藝術讀本》17，本書以樸實詼諧的語言，、講述從古至今每一代優秀的相聲表演者的表演和歷程，用故事貫穿整個相聲藝術發展史，希望藉此書讓「相聲」得到各界關注、保護，期許世人可以共享、. 13. 汪景壽，《說唱—鄉土藝術的奇葩》（淑馨出版社，1997）。. 14. 張炫文，《歌仔調之美》（漢光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1998）。. 15. 吳國禎，《一款歌百款世—楊秀卿的念唱絕藝與其他》（典藏藝術家庭股份有限公司， 2000）。 16. 藍叔貞，《台語說唱藝術》（藍叔貞出版，2003）。. 17. 白更勝，《相聲—中國國粹藝術讀本》（中國文聯出版社，2008）。 8.

(19) 共賞此項文化。期刊方面有陳思涵發表於《表演藝術》的〈與鐵獅玉玲瓏的一場驚異派對紀蔚然 vs. 許效舜〉；蔡明蓉發表於《人文及社會學科教學通訊》的〈讓我與你相遇，在歌仔戲交會的剎那間--用「鐵獅玉玲瓏」也可以自我介紹〉；陳怡仲等發表於《廣電人》82 期的〈發燒玉玲瓏〉；修百里發表於《師友》418 期的〈寫在表演之外—鐵獅玉玲瓏流行現象的文化詮釋〉；王雲怡發表於《亞洲週刊》的〈鐵獅玉玲瓏--台灣本土潮〉等。. 第四節傳統說唱藝術「唸唱性歌謠」的定義臺灣的民間音樂有許多類型：民歌、說唱、小戲（車鼓）、歌仔戲……等，它們彼此關係密切，例如，在唸歌仔中，可以聽見民歌；在歌仔戲中，可以聽見車鼓，這些民間音樂類型是互相影響的，皆是重要的音樂文化遺產。本論文所要研究的之《鐵獅玉玲瓏》偏屬「唸歌仔」，因此，此節將對「唸歌仔」做探討及定義。「唸歌仔」泛指邊唱邊講故事的一種方式，自明末清初的移民到臺灣墾殖之後才產生的，是台灣早期農業社會中，百姓們重要的休閒娛樂，從市井小民閒暇時的歌詠，到街頭賣藝人的唸歌仔講故事，反映出當時的社會生活，訴說著平民百姓的心聲。「歌仔」，廣義是泛指民間歌謠，狹義的是指有說有唱，亦是閩南語說唱文學「歌仔」，依歌謠體制，可以將閩南語歌謠分為「七字仔」與「雜唸仔」兩類，而演述故事的長篇歌謠是以七字仔反覆重疊，通稱「歌仔」，簡稱「歌」，又叫「唱本」，表演時叫「唸歌」。所謂「唸」是指接近語言聲調的「說」；而「歌」，是指唱的部份，因此，「唸 9.

(20) 歌」是指「半說半唱」，「說中帶唱，唱中帶說」，有時又像「似說似唱」的說唱形式。關於閩南語歌仔種類繁多，內容豐富，許多學者都曾以內容將其分類，大致上相同只有些許改變，依其整理有：一、改編中國傳統小說戲曲類，例如：與三國演義、西遊記相關等。二、改編中國歷史與民間故事類，例如：孟姜女、梁祝等。三、改編臺灣歷史與民間故事類，例如：周成過臺灣。四、改編當時該地社會新聞類，例如：中部地震勸世歌。五、勸善教化類，例如：將古人所云之道理編成歌謠化民成俗，改善善良風氣。六、褒歌，例如：問路相褒歌、百草問答相褒歌、男女對唱相褒歌。七、趣味歌，例如：鼠貓相告歌。八、敘情歌類，例如：乞食歌。九、常識類，與地名、習俗、天文等有關之常識歌謠。十、其他，例如：喜歌、童謠等。18 早年時，唸歌仔普遍於臺灣各地，不論城鎮或鄉村，經常可以見到賣唱乞丐、走唱盲人、江湖賣藥藝人等，以唸歌的形式表演、傳播，民眾聆賞說唱藝人的表演，不僅是一種娛樂，也從中吸取知識、領悟做人處世的道理，隨著社會環境的變遷，科技的發達，唸歌和它所表現出來的農業社會生活與思想，也漸漸的沒落，不再興盛，現今年輕一輩也無學習意願，難以延續傳統，除了少數僅存的老藝人（例如：楊秀卿）及熱心推廣的. 18. 曾子良，〈臺灣閩南語說唱文學「歌仔」之研究及閩台歌仔敘錄與存目〉（私立東吳大學中國文學研究所，博士論文，1990），頁 31。 10.

(21) 民間團體（例如：洪瑞珍唸歌團）偶爾應邀表演，其他幾乎已消聲匿跡，《鐵獅玉玲瓏》利用傳統說唱形式結合現代流行元素，除了成功博得觀眾一笑，無形中也將傳統重現，讓更多人藉此了解說唱藝術--唸歌。. 11.

(22) 12.

(23) 第二章歷史的沿革和形式第一節. 《鐵獅玉玲瓏》節目的崛起. 《鐵獅玉玲瓏》崛起於三立電視台《黃金夜總會》之一單元。三立電視台早期為製作及代理發行錄影帶為主，發行內容以餐廳秀為主，例如《點唱秀》系列，後跨足經營有線電視頻道，逐漸創立家族頻道，跨足戲劇、新聞、綜藝等節目製播，以下將電視台發展分為三個時期：一、創台初期（1983-1995） 1983 年三立影視公司成立後，便以製播錄影帶為業務，至 1985 年推出《豬哥亮歌廳秀》，一上市便風靡全台。《豬哥亮的歌廳秀》是將臺灣早期的餐廳秀場文化搬上螢幕的綜藝節目，節目內容以邀請來賓受訪、唱歌，並穿插劇情誇張的短劇演出，藉由主持人與來賓的互動製造「笑果」。1995 年衛星電視開放，三立接連成立三立一台、三立二台。二、家族頻道誕生（1996-1997） 1996 年三立再成立三立戲劇台，並為使家族頻道有所區分，分別更名為「三立綜藝台」、「三立都會台」、「三立台灣台」，各頻道分別針對不同收看族群播出不同類型之節目。1997 年再次重新定位各頻道綜藝台逐漸減少綜藝節目，增加戲劇；都會台播出年輕流行的卡通動畫或戲劇為主，臺灣台則更名為「SET 電視台」，而後改為新聞頻道，更加確立各台定位。三、蓬勃發展（2000-） 2000 年適逢臺灣第一次總統大選政黨輪替，社會方向及政治經濟方面開始大力推行 13.

(24) 「本土化」，同年 5 月三立再度將綜藝台改為台灣台，內容完全以台灣本土文化為主，並製播八點檔連續劇《阿扁與阿珍》，收視率創下當時有線電視收視第一，至今仍持續推出電視台自製的偶像劇、鄉土劇、社教節目，多有好評。19 1997 年《黃金夜總會》於三立臺灣台開始播出，《鐵獅玉玲瓏》為節目的其中一個單元，因單元大受歡迎進而出版 VCD、DVD，內容充分表達了臺灣的本土說唱文學，包含了「說、學、逗、唱」，傳達了歡樂也在無形中帶給觀眾文化的傳承，讓上一代可以回味、找尋正在流失的東西，也讓下一代可以了解、體認過去的文化。其實現在的綜藝節目已經不像綜藝節目，那做鐵獅那時候還算綜藝的戰國時代，黃金夜總會要生存，除了既有的歌唱，還要想辦法弄一個東西出來，這個東西不再是古裝劇、短劇，短劇已經很多，問題是短劇的笑梗其實也用的差不多了，每次有新的節目產生也不過是再把它翻一輪這樣而已，所以我們正在想如何去突破這個東西，講抄襲也沒有關係，就是他山之石可以攻錯，黃金夜總會隸屬三立的臺灣台，他必須符合本土的一些東西，那只好往比較偏遠的頻道去找……20 《鐵獅玉玲瓏》是 1999 年六月開始播出，由藝人許效舜及澎恰恰男扮女裝，一人主講故事一人掌控氣氛，加上電吉他及爵士鼓的伴奏下，以閩南語說唱中國歷史故事及民間傳說。兩人以誇張的造型及帶詼諧的言詞講述故事，讓節目充滿逗趣的氣氛。不久，這個穿插在節目中的小單元，立刻風靡全國，不但節目中的口頭禪成為臺灣人朗朗上口的流行語，節目內容也引起熱烈討論，並透過網路廣為流傳，開始成為各表演活動的模仿對象。 ……話說一九九九年末的某日，熱愛看電視的舜子在瘋狂轉台的時候，一不小心— 啊！手指抽筋，畫面停在 80 幾頻道的「海上仙山」上囉！當時播出的節目「錦群玉玲瓏」是由兩個身穿古裝的中年婦女，一人環抱琵琶、負責掌握氣氛流程，一人 19. 發燒玉玲瓏。陳怡仲、施加青、李海寧、楊玉芊、張小梅。《廣電人》82 期（2001.9）:44-49。. 20. 筆者於 2013 年 3 月 20 訪談節目主持人澎恰恰之記錄。 14.

(25) 手執粉紅小絲巾、負責講古賣藥。……21 海上仙山衞星電視台曾有一個民間說唱藝術節目《錦群玉玲瓏》，由兩位身穿古裝的年長女性演出，講唱些歌仔戲裡的故事，其中寶貴（陳寶貴）拿着紅色絲巾，負責故事主講及賣膏藥；寶珠（陳美珠）手抱琵琶或是電吉他，負責控場與演奏音樂。陳美珠十二歲拜師習藝，十三歲開始江湖賣藝，是第一個將電吉他應用到傳統歌仔調說唱藝術的開創者，表演自彈自唱歌仔戲時，皆使用電吉他伴奏，雖然備受爭議卻也創了突破性的一舉，她曾說：「電吉他是西洋樂器，但是演奏漢樂也很好聽。」22；陳美珠的歌調轉韻相當優美，對劇情與角色的詮釋相當傳神，她的說唱令人相當陶醉，很能掌握語音與旋律的完美性，輕重情感的表現也相當入神。陳寶貴十三歲學高甲戲，也學過南管，十四歲開始演戲，後來進入電台錄音，因而認識陳美珠並合作，並共同製作《錦群玉玲瓏》在多家電台播放。圖 2-1 為陳寶貴（中）陳美珠（右）唸歌表演. 出處：http://tw.myblog.yahoo.com/twdavid1002/article?mid=62. 21. 張雅雅，《石頭舜子玉玲瓏》，2001，頁 74。. 22. http://tw.myblog.yahoo.com/twdavid1002/article?mid=62，（2010.8）。 15.

(26) 在許效舜看到節目後有所靈感，於是向師父澎恰恰提議，澎恰恰再行告知製作單位，團隊開始製作會議討論，結果一致得到認同，因此，開始研討造型及表演方式，並且將兩位說唱者姓名由原來的「寶貴」、「寶珠」顛倒為「貴寶」和「珠寶」，節目風格從悲轉喜，用講述民間故事為表演主軸，穿插閩南語的俚語、雙關語為輔，從喜劇出發，希望節目可以帶來歡樂；當時澎恰恰因拍攝過天良生物科技「鐵獅牌腎氣膀胱丸」的藥品廣告，於是單元名稱便取《錦群玉玲瓏》的「玉玲瓏」與「鐵獅」合併正式定名為《鐵獅玉玲瓏》。節目一開始是不順利的，節奏慢，我們現在還是可以看到最早的鐵獅，包括第一集，佈景舊舊的，衣服也不好看，就慢慢進化，後來鐵獅是要被腰斬的，這個單元老闆不要，是我們堅持要做，重新包裝其實是把節奏加快，把化妝改變，髮型改變，內容原來是以說故事為準，開始改變之後，變成故事有時候別人可能講一百遍過了，我們再想辦法，如何讓這個東西是很豐富的，因此慢慢加進去笑話、改編歌曲，到旁邊的文武場雖然並沒有作用，卻出場翻跟斗，假的樂器也有做動作，慢慢變成好像一個李棠華特技團，文武場他們會自己去找東西來玩，包括「敵機來襲、匍匐前進、搶攤」等……23 節目製播後，一開始並不是那麼順利，甚至曾經是在垂死邊緣的一個單元，因為是一個新的節目型態呈現，尚未找到節目在大眾心中的定位，流程的進行也不夠緊湊，內容亦還不能迎合觀眾的口味，但在兩位主持人的堅持下，為了重振《鐵獅玉玲瓏》的士氣，除了改變上場人物的外觀，也放進更多元素讓講述的故事變豐富，節目製作人也開始對節目做整體的檢討改進，利用網路問卷調查，並選擇大學生族群的回應，找到觀眾的需求為何，每一集的主題再延伸出許多分支，增加表演元素，讓觀眾可以「各取所需」，慢慢製造關於《鐵獅玉玲瓏》的獨特話題，強化《鐵獅玉玲瓏》在人們心中的印象。重. 23. 訪談記錄。 16.

(27) 新出發後，《鐵獅玉玲瓏》不僅「紅透半邊天」，更成為爭相模仿的對象，也可以在節目裡看到許多傳統和創新，成為鄉土說唱藝術的一個代表作。. 第二節. 《鐵獅玉玲瓏》的角色、人物造型與音樂. 一、《鐵獅玉玲瓏》的角色 ……那就看到了兩個歐巴桑叫做寶珠寶貴，很正經的，我認為那叫臺灣真正的說唱，旁邊有文武場，真正的彈，「哎呀，周成過台灣！」，可是他用現代樂器，拿的真的是電吉他，有時候是拿琵琶，旁邊的文武場是老的樂器，那既然讓我真的拿上電吉他，我就可以耍更多的東西，一個人彈奏樂器，許效舜一個人純講。24 《鐵獅玉玲瓏》的兩位主角為「珠寶」與「貴寶」，節目在兩人以說說唱唱的方式展開每一集的主題故事。「珠寶」通常負責掌握氣氛，他彈著吉他，也擔任唱的部分，並在貴寶偏離故事主軸時適時的導回正題。「貴寶」則是扮演節目中主要論述故事的角色，他在講故事之餘還要負責「耍寶」運用許多表情、動物、舞蹈等等來豐富整個表演。擔綱「貴寶」的許效舜對此兩個角色有其一番角色心理分析：她們兩個是一個戲班子裡的要角。「珠寶」是科班出身的，也是團裡面的元老，知道自己已經不是當家花旦了，但是依然很堅持的保持自己的風範，小心翼翼的別讓年輕貌美的小花旦比下去，所以偶爾要修理一下「貴寶」的不懂音樂；但畢竟是見過世面、經歷風霜，總是有一分穩重，對「貴寶」也有一分看到當年自己影子的相惜與疼愛。而「貴寶」則是一個剛出道不久的小花旦，因緣際會的竄紅讓他每天都是個人來瘋的丫頭，很愛演、也很愛現，不把觀眾搞到瘋是不會罷手的，以為自己很美、很可愛，喜歡裝小女人的樣子跟大家撒嬌，簡單說就是個傻傻的俗妹。所以我在演「貴寶」的時候，喜歡拋媚眼，會用絲巾做很多小動作，每次被「珠寶」處罰時，就裝可愛求饒，跳「墓仔埔」的時候，也會特別的誇張。25 在鐵獅的表演中，穩重的珠寶和活潑的貴寶利用有默契的一搭一唱，製造出許多笑. 24. 訪談內容。. 25. 張雅雅，《石頭舜子玉玲瓏》，2001，頁 91。 17.

(28) 果。除了兩位主導故事的主角以外，還有幾位在不同橋段中適時畫龍點睛的配角。其中比較重要的是鼓手 Nono，26這個角色除了需要掌握氣氛和控制節奏，與兩位主角也要有相當的默契配合，除了打鼓偶爾也串場演出或是神來一筆的接話，Nono 確實的表現了他在節目進行時這兩者的能力，另一方面，他身為「貴寶」許效舜的徒弟，許效舜又為扮演「珠寶」的澎恰恰的徒弟，師徒三人充分的在《鐵獅玉玲瓏》展現出默契。Nono 除了打鼓有時候也會加入對話，但他出口的常常是比較低俗甚至有性暗示意味的話題，或是文不對題的胡扯製造出另類的諧趣，有時出面阻止「珠寶」及「貴寶」的岔題。「在珠寶」和「貴寶」的部分，則是由俏皮的「貴寶」將故事引至低俗的玩笑中，這時「珠寶」則會做出制止或懲罰的動作，除了口頭上的警告，也常以「胡說」或「個人造業個人擔」來阻斷提醒，並用電吉他彈出處罰音樂〈墓仔埔也敢去〉讓「貴寶」在台上與兩位伴舞小姐共舞，27有時還會銜接到〈我不知我愛你〉讓「貴寶」在台上跳到氣喘如牛才停止。28 《鐵獅玉玲瓏》也加入了傳統戲曲文武場的角色，安排兩人一個拿殼仔弦，一個拿琵琶，但都沒有真實演奏，純粹是象徵，樂器皆為道具無法發出聲音，真正擔綱音樂伴奏人員的是彈電吉他的澎恰恰和打爵士鼓的 Nono，場下也有人擔任鍵盤樂器負責些許配樂，兩位象徵文武場的樂手偶爾也參與表演民俗表演、特技或雜耍，例如：舞龍舞獅、. 26. Nono，本名陳宣裕，在三立衛視（今三立電視）成立經紀部時被簽下而出道。. 27. 〈墓仔埔也敢去〉作詞：郭大誠，作曲：日本曲，編曲：廖世錚。. 28. 〈我不知我愛你〉作詞：鄭鎮坤，作曲：日本曲。 18.

(29) 翻跟斗等。「貴寶」在跳舞時則有兩名年輕貌美的小姐擔任舞群伴舞，有時候一集節目中需要的舞蹈不多，為了讓舞群露臉便會特意彈出〈墓仔埔也敢去〉的音樂讓兩人出場伴舞。另外除了身材好、臉孔佳的舞群外，還有被貴寶戲稱是「合肥二人組」的舞群，一個男扮女裝、一個則是身形魁梧的女子，與之形成對比。二、《鐵獅玉玲瓏》的人物造型《鐵獅玉玲瓏》除了有主講故事的「貴寶」，掌控流程並兼電吉他伴奏的「珠寶」另外還有一名鼓手、兩名文武場及二人伴舞舞群。由藝人許效舜所扮演的「貴寶」，模仿的是《錦群玉玲瓏》中的寶貴，最大的特色便是臉上的白鼻心和明顯的腮紅，還有不時隨手揮舞絲巾的動作，時而撒嬌展現女性氣息，這個在臉的中心抹白粉的妝容，形似傳統戲曲的丑角，在節目上場常被戲稱為「果子狸」；而藝人澎恰恰所飾演的「珠寶」，最特別的是多變、五顏六色、誇張的髮型，有時怒髮衝冠，有時又頂著龐克造型的假髮。這兩個主要人物的服裝造型介於傳統戲曲的丑角和花旦之間，與丑角相比更為鮮豔花俏，與花旦相比又多了滑稽趣味，尤其是鼻子上抹白粉的標準丑角化妝，兩人都有其明顯特色讓人一看便印象深刻。. 19.

(30) 圖 2-2 《鐵獅玉玲瓏》人物、場景整理《鐵獅玉玲瓏》場景. 《鐵獅玉玲瓏》場景. 澎恰恰飾演的「珠寶」. 許效舜飾演的「貴寶」. 澎恰恰飾演的「珠寶」. 許效舜飾演的「貴寶」. 20.

(31) 舞獅片段. 許效舜飾演的「貴寶」. 負責打鼓的人以及拿著琵琶與殼仔弦扮演文武場的演員們，穿著的則是簡單的古裝，沒有上特別的髮型及化妝的造型，琵琶及殼仔弦更是純粹的道具，不僅沒有弦而且二胡的底部還是空的，二胡的弓也是用箭來代替，完全不能用來演奏，並不發出聲音。爵士鼓與電吉他取代傳統的鑼鼓跟絲弦吹管樂器，成了真正的文武場，在片頭以及片尾曲時則有鍵盤樂器(keyboard)協助伴奏。另外，伴舞的兩名舞群，則是穿著華麗俗豔的辣妹造型，清涼的無袖小洋裝或短裙搭配高跟馬靴還有顏色亮眼的毛披肩，形似電子花車或現代歌舞團的裝扮。. 21.

(32) 圖 2-3《鐵獅玉玲瓏》人物造型整理文武場. 文武場與爵士鼓配器. 貴寶伴舞舞群. 貴寶與伴舞舞群. 文武場與伴舞舞群. 貴寶與文武場. 22.

(33) 三、《鐵獅玉玲瓏》的音樂《鐵獅玉玲瓏》在節目中所使用的音樂，不管是歌仔戲曲調、台灣民謠、閩南語老歌、流行樂等等，大多為觀眾耳熟能詳的歌曲，有時演唱原曲，有時是在既定的音樂上填上新的詞符合當集故事內容，此節僅列舉各集所出現之歌曲分類，將於第五章再做分析。《鐵獅玉玲瓏》在講述故事實演唱許多歌曲，唱的時機則取決於在說故事時利用雙關語、無厘頭的岔題出現。利用這些民間音樂或地方小調，讓這些無厘頭的聯想能夠引起觀眾的共鳴，在大家還沒意會到故事合不合理前，已經因為這些歌曲的轉接，不自覺的會心一笑，爵士鼓的變化則可以改變曲子的速度，也可以控制說白的節奏，等同於與說書、相聲的鼓或板的作用。節目開場及收尾皆取自曾仲影所編的電視歌仔戲曲調：「阮是可愛的女紅妝，生做是古錐淡薄俗，希望（祝福／祝）您平安又快樂，歡迎您（做伙來）收看鐵獅玉玲瓏。」 29. 歌曲節奏鮮明，歌詞簡潔容易理解，很快就能讓觀眾朗朗上口，一聽便知是《鐵獅玉. 玲瓏》的代表。由許效舜演唱前面兩句，妝容極具特色的「貴寶」在唱時總會擠眉弄眼裝可愛的與歌詞相呼應，接著澎恰恰演唱後面兩句，由穩重的「珠寶」唱出吉祥話祝福觀眾。偶爾也會隨現場改變幾句歌詞或是改變伴奏曲風，例如：在第十集的開場，為了呼應「珠寶」的龐克風假髮，便演唱了搖滾版的開場曲；在第六集採賣藥團形式演出時，便省去了爵士鼓與鍵盤樂器(keyboard)的伴奏，只使用木魚及電吉他，同時開場曲的歌 29. 曾仲影，上海人，作曲家，為許多電影做音樂，對台灣歌仔戲影響深遠，許多歌仔戲常. 唱的新編曲調皆出自他的手筆。 23.

(34) 詞也以演唱原曲而不是改編的版本為主。除了固定使用的片頭片尾及處罰音樂，也使用了相當多的歌曲，按其分類整理如下表：表 2-1《鐵獅玉玲瓏》三十集 VCD 各集內容使用音樂地方民歌通俗歌曲. 丟丟銅仔、青蚵嫂閩南語. 四季謠、農村曲、倒退嚕、挽仙桃、桂花巷、風吹風吹、福州伯的故事、素蘭小姐要出嫁、雨怎麼落不停、為何你愛著別人、快樂的出航、攏是為了你啦、陳三五娘、山頂黑狗兄、一支小雨傘、暗頭仔水蛙、為了十萬元、五月花、思慕的人、舞女、胭脂馬遇到關老爺、青春嶺、三年前的我、今夜月娘圓、一見鍾情、愛拼才會贏、包青天五鼠、行船人的純情曲、春夏秋冬、美姑娘仔、秋風夜雨、誰人陪伴我、黃昏的故鄉、悲情的運命、採檳榔、阿爸原諒我、種瓠仔生菜瓜、想要跟你飛、一顆紅蛋、望郎早歸、你是我的兄弟、放伴洗身軀、一生只愛你一個、車站、逍遙甲自在、搖嬰仔歌、相思雨、相思海、母親、流浪到淡水、白牡丹、天下一定是咱的、再會阿港都、我一定要成功、愛情一陣風、愛情的恰恰、只有孤單陪伴我、故鄉、命運的吉他、歹路不可行、命運的吉他、港邊甘是男兒傷心的所在、阿宏的心聲、愛情的騙子、可愛的馬、媽媽請你也保重、嫁不對人、南都夜曲、海海人生、基隆山之戀、台北今夜冷清清、只有孤單陪伴我、憨愿頭、變調戀歌、簡簡單單、半醉半清醒、我愛過、夜空. 國語. 今宵多珍重、機場、秋禪、跑！向前跑、山南山北、一見你就笑、驪歌、新鴛鴦蝴蝶夢、十八姑娘一朵花、採紅菱、葡萄成熟時、你知道我在等你嗎、世界像一座彩屋、愛不是佔有、長城謠、飛向你飛向我、廟會、明天會更好、船歌、搖搖搖、滿江紅、跟我說愛我、人生、甘草、美麗的花蝴蝶、好預兆、你儂我儂、恭喜恭喜、愛神、愛神的箭、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月亮代表我的心、蘇武牧羊、青春年華、領悟、揚帆、鳳陽花鼓、天真活潑又美麗、鄉間的小路、愛的路上我和你、夢中的媽媽、阿美阿美、包青天、安平追想曲、九月九的酒、在雨中、但是又何奈、紅鞋女孩、木棉道、小小羊兒要回家、路邊野花不要採、小詩、你好毒、雨中即景、我是隻小小鳥、偶然、月琴、再別康橋. 廣東話愛國歌曲. 上海灘、楚留香國父紀念歌、國家、我現在要出征、升旗歌、四海都有中國人、 24.

(35) 成功嶺上兒歌. 小毛驢、造飛機、蝴蝶真美麗、小花貓、泥娃娃. 動畫配樂. 無敵鐵金剛. 西洋歌曲. I don’t like to sleep alone、Jingle bell、How can I tell about you、 Unchained melody、More than I can say、Beautiful Sunday. 地方戲曲. 黃梅調. 戲鳳、梁祝樓台會. 七字仔. 西廂記、王昭君. 廣告歌曲. 愛肝、施施感冒膠囊. 宗教歌曲. 南無觀世音菩薩. 布袋戲音樂. 水噴噴. 筆者整理從表 2-1 可以發現，《鐵獅玉玲瓏》所使用的歌曲類型，佔多數的為通俗歌曲，在通俗歌曲中又以閩南語歌曲為多，其次是國語歌曲，偶爾也會使用西洋英文歌曲、兒歌，少數為廣告歌曲、地方戲曲。由閩南語歌曲與國語歌曲中又可依歌詞內容將其分類如下表 2-2 《鐵獅玉玲瓏》使用歌曲內容分類閩南語. 寫景、勵志、趣味、敘事、感情（友情、愛情、親情）、思鄉. 國語. 勵志、敘事、感情（愛情、親情）、節慶每一集所使用的歌曲除了歌詞意境符合故事內容，能夠在講述故事中自然的切入也. 是重點，有時也會使用既有的旋律搭配改編的歌詞，新編的歌詞大多帶有「笑果」，有時也會「量身訂做」新詞，例如：兒歌「無敵鐵金剛」為大眾熟知的樂曲，主持人在錄製節目、接獲商演時，便會為節目故事主題或利用地方風俗民情去量身訂製歌詞，達到與民同樂的效果， ……譬如說：參與廟宇慶典，便將「無敵鐵金剛～」改為「天上聖母～」來唱，他會變成一個全民大家都可以接受的曲子，我們會讓每一個人都是演員，台上台下打成一片，又比方說，花蓮光復鄉建鄉六十週年，要我們去表演，我們必須為光復鄉做點東西，光復光復聽起來像國父，「我們光復，建鄉六十年，一甲子實在不容易 25.

(36) ～」，這些橋段通常是演出前我會寫出來。30 隨著流行歌曲不斷的推陳出新，《鐵獅玉玲瓏》在表演的歌曲上也會不斷更新，比方說唱法極具特色的國語流行歌〈唸你〉31，剛推出時受到廣大的迴響，澎恰恰便也儘快的放入《鐵獅玉玲瓏》新的表演內容中，不但切合時事也能讓不同年齡層的觀眾都融入氣氛、莞爾一笑。. 第三節《鐵獅玉玲瓏》節目型態與表演形式《鐵獅玉玲瓏》的開場會於正式開講前演奏開場音樂，是將台視綜藝節目《五燈獎》每段廣告完的開場音樂升高一個音調而成，如譜例 3-1：【譜例一】《鐵獅玉玲瓏》開場音樂. 奏畢再由許效舜飾演的貴寶講出「歡迎收看，鐵獅玉玲瓏啊！」後進入主題曲，然後由許效舜演唱主題曲，兩人唱完就分別向觀眾問好，並正式開講，偶爾會先穿插小橋段，或依據現場狀況先閒聊時事或互相批評對方造型來做開場白，接著帶入正文，說說唱唱，在「珠寶」問「貴寶」一些關於劇情發展的問題時，「貴寶」通常就拉長音回答：「是的」（sī-tik）或在主題稍微偏離時說：「話若要講透支，目屎是撥未離！」來回到正軌，「珠寶」和 Nono 同彈低音 Do 五聲及同敲五次鼓，「貴寶」則繼續講下去，這兩句也常作為. 30. 訪談記錄。. 31. 〈唸你〉，作詞：劉家昌，作曲：劉家昌，劉子千演唱，以直白的嗓音詮釋，歌曲甫一推出便造成話題。 26.

(37) 轉折關鍵。當「貴寶」在表演中出狀況忘詞或說錯話過分偏離主題時，「珠寶」便會開始彈出〈墓仔埔也敢去〉的音樂，這時「貴寶」就要下場與舞群一起跳舞，這段即興的速度和長短皆由澎恰恰及打鼓的 Nono 控制，跳至累倒為止或繼續唱歌後結束，有時又加跳〈我不知我愛你〉，讓「貴寶」疲於奔命、狀況百出來博得觀眾一笑。 ……中間處罰的橋段，為什麼會用〈墓仔埔也敢去〉，因為那個歌大家熟，一種代表臺灣非常本土的鄉野歌曲，他的輕快度是可以跳舞，這個歌又可以接到〈我不知我愛你〉，兩個歌是通的可以一個過門就接過去，所以台語歌曲還可以接國語歌曲進去，那用〈我不知我愛你〉，可以跟全場互動，每一次都跟觀眾玩，把觀眾拉進來當演員這才是重點……32 節目結束的時間點也由珠寶決定，當電吉他彈出片尾曲並講出「下回請你繼續收看，鐵獅玉玲瓏啊」，再以相同主題曲作這一單元的節目的結束，但也曾有過小分支。除了講述故事的表演型態，另外也有模仿賣藥團歌仔戲的橋段，這時，在唱完開場曲後便會開始講故事，在故事開始一個段落結束時，便插入由藝人馬世莉及 Nono 演出的廣告，33既有「劇中劇」的效果，也展現另一種傳統文化風貌。. 32. 訪談記錄。. 33. 馬世莉，1979 年參加歌唱比賽出道，為主持人、歌手、演員。 27.

(38) 28.

(39) 第三章《鐵獅玉玲瓏》的表演文本創作從播出後便在全臺灣慢慢刮起模仿旋風，造成一股流行熱潮的《鐵獅玉玲瓏》，一開始也曾有過蕭條的一段時期，甚至面臨停播。製作人張培忠說：在稍早之前，「鐵獅玉玲瓏」也曾是一個在垂死邊緣的單元，而最早的時候，他並非黃金夜總會的製作人，在他開始擔任製作人時，幕後老闆對於此一單元其實並不十分認同。34為了挽救《鐵獅玉玲瓏》的收視，製作團隊花了時間去對節目做檢視，重新包裝這個單元再送上舞台。. 第一節《鐵獅玉玲瓏》的創作背景製播《鐵獅玉玲瓏》時，臺灣正流行一股本土文化的風潮，《鐵獅玉玲瓏》可以說是最適合市場需求的，除了有鄉土的藝術、本土的味道，最主要的是可以帶給觀眾歡樂，在觀看時是可以用輕鬆沒有負擔的心情來面對的，不用花腦筋看，笑一笑即可。要做到不論男女老少都接受，首先便不能有省籍觀念、性別歧視，同時要用大部分的人都聽的懂的語言，再將時下流行的冷笑話、價值觀納入題材，很快就能打進觀眾的心。《鐵獅玉玲瓏》的成功除了有能說、能唱、能演的主持人，還有幕後一大功臣便是編劇侯博嘉，他以相當年輕的二十四歲之姿，寫出這樣內容包羅萬象的劇本，不但集結了民間故事、歷史、閩南語俚語、雙關語、等素材極富創意又能令人發笑的作品，實在讓人驚訝。誠如澎恰恰所言：三年來，本單元從構思、摸索、成型到橫掃全臺，編劇侯博嘉當居第一功。從眾所皆知的民間故事及稗官野史當中加入適當的笑料，從全民能接受的演出，編劇之難度絕非一般綜藝短劇所能比擬。以侯博嘉之年紀，對臺語之熟悉度應該不深， 34. 發燒玉玲瓏，陳怡仲、施嘉青、李海寧、楊玉芊、張曉梅記錄整理 ; Cutting edge 頁 45。 29.

(40) 編寫之過程勢必花上相當之心力，精神的投入，非筆墨所能形容。35 侯博嘉曾經提到他寫作鐵獅玉玲瓏劇本的根據，以及影響他寫作的幾個形式有：臺灣歌謠、布袋戲、相聲以及各種電影、武俠劇等，甚至從小生長的家庭背景給他的影響也提供了很多素材。關於布袋戲的影響，他這麼說著：布袋戲的人物都有幾個特質，首先高手出場時都會有一首代表詩。…你會發現這些所謂的開場詩，都是用來襯托主角人物的特性，所以會講台語及熟知押韻技巧的我，很容易的就可以把它轉化成劇本理的對話及順口溜。再者，布袋戲中的人物雖然講的是台語，但是他卻是用一種特殊的口音，加上「文言式」的台語來說話。我覺得這種講話的方式真的可以使聽的人更有感覺，並且更能接受。如果你聽過黃俊雄在講兩大高手對戰的口白，或是吳樂天講古的內容，你一定更能瞭解這個意思的。36 侯博嘉有了語言的認知，再配合上看過的武俠片，營造布袋戲裡打鬥的畫面，再將場景、對話編寫出來，舉〈圖窮匕現〉的故事為例，當貴寶說到：「燕國的太子丹為了怕秦王攻打燕國，便找來一名俠客，他就是後來轟動武林驚動萬教的萬惡的罪魁藏鏡人阿！」這時珠寶便用布袋戲人物出場的口吻說道：「順我生逆我亡，藏鏡人就是我，我就是藏鏡人，史豔文今天看你要逃哪裡去！」讓原本的故事，馬上轉為布袋戲《雲州大儒俠》的氣氛。關於電影影響《鐵獅玉玲瓏》的部份，他舉出周星馳的無厘頭來說明：我在撰寫劇本時，所用的那種「無厘頭」的風格，一般都是來自於周星馳。一般來說，我都會在故事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就找個地方歪出去，而且一出去就不再回來。有時候我會用冷笑話來鋪，有時我會用音樂來走，而絕大部分，我則是將它. 35. 侯博嘉，《玉玲瓏傳奇》，台北：未來書城，2002，頁 2。. 36. 侯博嘉，《玉玲瓏傳奇》，台北：未來書城，2002，頁 47。 30.

(41) 結合到現代社會，使你覺得整篇故事，完全無厘頭，但卻還是合情合理。37 所謂的「歪」出去，舉〈杜康造酒〉為例，故事敘述因為杜康一早就開始造酒，一到晚上便開心的跳舞，這時侯博嘉便用諧音「朝酒晚舞」來取代正確的「朝九晚五」成語，馬上就讓正規的歷史故事變成「瞎掰」故事；再舉〈元宵的由來〉故事為例，故事女主角元宵因為思念家人向東方朔求助，東方朔便稟告皇帝因為卦象顯示玉帝將火燒長安城，讓皇帝於正月十五讓眾人提著燈籠遊行，好讓玉帝以為火燒城便可以避災，此段本為眾所皆知的傳說故事，侯博嘉再加上：東方朔也要元宵提著寫有自己名字的燈籠，此時，元宵的妹妹看見燈籠便大聲的叫出：「元宵姊」，這便是元宵節的由來，故事的結局便不同了，充分展現編劇「無厘頭」式的創意，雖是「瞎掰」卻還是合情合理，這也是《鐵獅玉玲瓏》的特色，觀眾清楚故事內容，但猜不著結局為何。. 第二節《鐵獅玉玲瓏》的創作方式每個節目、單元都會有一個固定的形式，在電視圈的行話稱之為「Format」。38有了可以依循的「遊戲規則」之後，無論主持人、邀請的特別來賓、製作人、導播甚至觀眾，都可以清楚地從節目中得到需要的，錄製節目時也可以事半功倍。《鐵獅玉玲瓏》的「Format」很簡單，就是「先有一個主題故事，加上一個瞎掰文字遊戲的梗。」39. 37. 侯博嘉，《玉玲瓏傳奇》，台北：未來書城，2002，頁 68。. 38. Format，在此指一套可以套用的模式。. 39. 梗：戲劇節目的編劇常用的一句術語。有梗代表著有賣點、有主題，如果被說是個「餿 31.

(42) ……通常在製作會議上，先抓出幾個適用的主題來，再由編劇小侯先寫出主架構，然後澎恰恰、舜子、製作人在一起腦力激盪，讓內容更豐富。有時候舜子會把自己想出的點子告訴小侯，而功力日益精進的小侯也常常讓舜子的想法轉變成一個經典作品，這也是編劇與主持人互相餵食共生的一種互動關係。40 一週要錄二至三集的《鐵獅玉玲瓏》，因為運作了將近兩年，主持人通常是進棚前才看劇本，順稿時再依劇情需要，由主持人及來賓天馬行空的發揮想像力，找出與主題有關連性的東西，豐富劇本。編劇侯博嘉提到《鐵獅玉玲瓏》在擬定主題之後，便透過開場白來突顯：當我準備撰寫劇本的一開始時，我會先擬定一個主題，然後再決定怎麼去寫、怎麼包裝。通常我設定的主題，有可能是一個偉人、一個事件、一個地方、甚至一尊神明、一場戰爭、一齣電影等等。由於鐵獅的基本精神在於「瞎掰」故事，所以，我通常會以較通俗的中國歷史故事為背景，例如：〈圖窮匕現〉、〈霸王別姬〉、〈大禹治水〉、〈臥薪嘗膽〉、〈聞雞起舞〉、〈四郎探母〉、〈水淹金山寺〉… 有時我寫名人或偉人傳記，我就會直接根據他生平最有名的事跡來改編，例如：被十二道金牌召回的岳飛、誤闖白虎堂的豹子頭林沖、一夜白髮過昭關的伍子胥、遭受跨下之辱的韓信等。有時候我覺得，觀眾聽了太久的歷史故事也會膩，於是我就會挑一些外國故事或是知名電影來改編，例如《白雪公主》、《桃太郎》、《愛迪生》、《哥倫布》、《阿拉丁神燈》、《臥虎藏龍》、《聖石傳說》、《倩女幽魂》等。41 在知道這一個故事要講的主題之後，內容就要想辦法去突顯這個主題，決定如何去烘托，例如：故事裡提到軍師，這時就要將史上有名的軍師們輪番的請上陣來，像是諸葛亮、劉伯溫、姜子牙等，皆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名人；提到御貓展昭，則在同為「貓」上作文章，從機器貓、加菲貓、霹靂貓再到英雄出身的御貓展昭，42只要抓住了其中的. 梗」，就意味著這是一個爛點子。 40. 張雅雅，《石頭舜子玉玲瓏》，2001，頁 88。. 41. 侯博嘉，《玉玲瓏傳奇》，台北：未來書城，2002，頁 60-62。. 42. 機器貓、加菲貓、霹靂貓皆為卡通動畫主角。 32.

(43) 一個關鍵點，就可以舉一反三，做成千上萬的變化，在開場時，便能以各種介紹詞來鋪陳這位主角的背景，提高觀眾對今天這位人物的好奇心，有了引言後，內容再靠兩位主持人絕佳的默契，活靈活現的表演去呈現出來。澎恰恰提到：除了中國歷史人物故事，有時也講節日、物品、食物的由來，但這時如果照本宣科的講述，節目不會有趣也不特別，我們其實沒有想到那麼嚴肅，覺得鐵獅可以帶給觀眾什麼樣的教育，只希望在這個當中，大家得到一些反的知識。比方說：元宵節的由來，沒有人去講元宵節的由來，我們只知道正月十五有元宵節，可是為什麼有元宵節？你講正的沒有用，要講反的，講編出來的東西，讓大家對元宵節更深刻，那有些經過是單純告訴大家，像鄭成功攻台的時候，登入鹿耳門的過程，當時是什麼狀況，這些通常都只帶過，正史很快結束。43 因為《鐵獅玉玲瓏》的表演必須給觀眾有一直不停的「爆點」，在陳述故事的同時最重要的是效果，珠寶會被設定為引言的人，在表演過程中不斷的拋出問題，貴寶則是主講的人，一一接過珠寶的出的招，又演又講的完成故事。此外，在敘述故事的時候節奏也是要特別注意的，侯博嘉會在對話中應用很多布袋戲的口語節奏，例如：「緊張緊張，刺激刺激」就常出現在武打場面時的對話中；另外，熟悉《鐵獅玉玲瓏》的觀眾都知道，《鐵獅玉玲瓏》最有名的金句是「是的」、「話若要講透支，眼淚是撥未離」，當貴寶講出這兩句話時，除了要重新吸引觀眾的目光，也是讓自己從偏離的軌道回到正軌的時候。除了改編的故事內容，還加進許多冷笑話，舉〈註生娘娘〉為例，故事講到紅姑與蛇精的的打鬥過程後，貴寶便開始介紹世上各種蛇的由來： 43. 訪談記錄。 33.

(44) ……紅姑因為拿著青竹追打那條蛇後來牠就變成「青竹絲」；另一條被雨傘打到的就是「雨傘節」；有一條蛇因為失明所以後來都帶著墨鏡，那就是「眼鏡蛇」；；還有一條因為被打到尾巴，尾巴一直發出咻咻聲的就是「響尾蛇」；還有一條因為被紅姑當頭棒喝，頭上很快的開出很多花，用英文說為「Quick flower」，那就是「龜殼花」的由來；最後還有一條蛇因為被追趕後走進Disco pub，成了「Pub 蛇」，這便是後來的「百步蛇」。44 上述各種蛇名觀眾原先便知曉，經過這麼一解釋，除了莞爾一笑，印象也更加深刻。除了冷笑話，在《鐵獅玉玲瓏》裡還有一種常用的手法是順口溜，侯博嘉提到他如何創作出大量的順口溜，我所應用的順口溜，有時是針對人物當時的心情，有時是用人物的名字來設計，有時則是把童年聽過的「打油詩」拿來加以改編。45 ……專心且用心的觀察，然後找出與這些主題有關連性的東西，把他們寫下來兜兜看、唸唸看。所謂「順口溜」當然要唸起來順口、聽起來很溜。再來就是不要設限，天馬行空的亂兜，台語、國語、英文、日文、廣東話，只要是諧音、有押韻、能夠承上啟下就可以了。46 誠如侯博嘉所說的，「順口」為重點，不需要有意思，舉〈草地狀元〉為例，以歷史人物劉備做順口溜：「做人不小氣，說話尚趣味，感冒找劉備，咳嗽又鼻涕。」珠寶與貴寶也以戲謔身世互贈對方一首，以珠寶為題的為，「出門坐花車，歌曲黑白寫，主持看恰恰，觀眾攏討厭」；以貴寶為題的為：「一生帶衰運，仇人一大群，演戲看效舜，氣血攏抹順。」，除了形容人物的順口溜以外，還有改編歇後語的像「歹竹出好筍，好菜出爛蟲」或「水潑落地難收回，火燒屁股會脫皮」（以上順口溜皆用閩南語唸讀），47用原. 44. 筆者節錄自 VCD12 集。. 45. 侯博嘉，《玉玲瓏傳奇》，台北：未來書城，2002，頁80。. 46. 張雅雅，《石頭舜子玉玲瓏》，2001，頁89。. 47. 侯博嘉，《玉玲瓏傳奇》，台北：未來書城，2002，頁 80。 34.

(45) 有的俗語，對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下句，這樣畫龍點睛的詞句，不論是警示世人、勸人為善，經侯博嘉一改，不但好笑也讓觀眾融入臺灣文化，感受母語的趣味。這樣擁有「現代」各方精髓的劇本，再用「傳統」說唱藝術的方式演出，擦出無限的火花讓《鐵獅玉玲瓏》在觀眾心中有多重的感受，受到不同年齡層的歡迎。. 第三節《鐵獅玉玲瓏》的語言與修辭《鐵獅玉玲瓏》是一種說唱藝術，說唱的內容很廣，如同《鐵獅玉玲瓏》的表演涵蓋了歷史故事、唸歌、戲曲等，綜觀它的共通點也是特點便是用「閩南語」來講，因為《鐵獅玉玲瓏》播出的頻道隸屬三立臺灣台，是標榜本土文化傳達的頻道，再者，澎恰恰也指出：用台語講故事比較多元，因為台語有七音八韻，國語不過四個音，台語的文字結構來自漢字，很多故事用台語來表達反而更豐富，例如「啟奏皇上」用國語來說音很平，但用台語它的韻就出來了，因為台語本身的韻其實是歌唱的韻，國語說「是」，台語可以說「sī- lah、heh- lah、ha- lah、un- lah」這麼多元，加上一路過來，從金門、澎湖、鹿港、台南、每個腔調都不一樣，所以台語的多元可以表現出很多東西。48 由於閩南語富有很美的聲韻、節奏，口說時除了押韻並可對句，容易記誦流傳，在表演中若加入一些含意深刻、有寓意的語詞，便可勸人向善，成為有對民眾教育功能的口說藝術，此外，閩南語具有地方性，相同的話在不同地方的發音便不同，例如：肥皂可以說是「茶摳」也可說是「沙文」，侯博嘉在劇本中，利用閩南語設計了許多對白，特別用不同的說法去設計，聽起來便別有一番風味，例如：某個人生氣的說：「你是講完了沒有？」便成了「你是講煞了沒？」 48. 訪談記錄。 35.

(46) 「麥四界亂跑」變「麥四界啪啪造」「你可能不知道」變「你有所不知」「聽你這麼說」變「如此聽來」使原本聽起來平淡的話語頓時有了鄉土味，或是有布袋戲對話的口吻，更接近市井小民，更有味道。再者，利用閩南創作，關鍵的另一要點為押韻，韻腳合宜，唱、唸才會好聽順耳，並突出地方風格，舉〈劉銘傳傳〉為例，表演中改編民謠〈四季紅〉旋律來唱劉銘傳遊臺灣，歌詞為：劉銘傳到臺灣，肚子餓的真淒慘，坐著火車遊臺灣，從北坐到南。「去叨位？」干還有別位，當然先到基隆去，基隆好吃滿滿是。火車一路到基隆，基隆市一個大漁港，廟口好吃滿滿是，有一項好氣味。「叨一味？」干還有別位，鼎邊銼是好氣味，基隆吃完就位台北去。火車來到臺北市，當然要去士林夜市，藥燉排骨是滿滿是，有一項很大支，「叨一支？」干還有別支，士林香腸真大支，也有好吃的花枝羹。火車繼續到新竹，炒米粉藥煮乎熟，有兩丸東西晃，看起來笑嗨嗨，「叨兩丸？」干還有別丸，新竹有名是貢丸，吃了貢丸你心情抹操煩。火車一路到宜蘭，礁溪的溫泉真正讚，鴨賞的種類很完全，有一條無吧彎，「叨一條？」干還有別條，北宜公路十八彎，希望朋友大家攏平安。49 在第一段歌詞的「灣」、「慘」、「南」，皆為「ㄢ」韻，從「去叨位」的「位」開始與「去」、「是」再轉為「ㄧ」韻；第二段開始的「市」、「是」、「支」、「羹」則延續「ㄧ」韻；第三段的「竹」、「熟」為「ㄜ」韻再轉到「晃」、「嗨」的「ㄞ」韻，最後結束在「丸」、「煩」雨最後一段的每個句尾都是「ㄢ」韻又與開始相同。由此可以知道，用台語創作歌謠，「押韻」為一大關鍵，許多唱詞是順著旋律走，保持音調與聲韻相吻合，「依字行腔」可以增加聲音的和諧，引起觀眾的喜愛，讓觀眾跟著朗朗上口。 49. 筆者節錄自鐵獅玉玲瓏 VCD。 36.

(47) 除了押韻，《鐵獅玉玲瓏》也運用了很多雙關語，舉〈口頭禪〉單元為例，貴寶與珠寶爭相的唱出歌詞中有與《鐵獅玉玲瓏》的金句「是的」（sī-tik）相似諧音的歌曲，一個人走在傍晚，七點的臺北「是的」…（音近似英語的 city）啦～啦啦啦啦～「是的」微潤著沙城…（音近似國語的細雨）窗外下著濛濛雨，心底一段衷曲，難忘記往日，難忘記舊事，「是的」一絲絲，就像我的淚珠…（音近似國語細雨）雪霽天晴朗，臘梅處處香，「是的」壩橋過，鈴兒響叮噹…（音近似國語騎驢）除了在歌詞內找出相關，在很多冷笑話中也可以找到這樣諧音的改編，藝人名徐熙娣=音近似閩南語徐「是的」糖果曼陀珠=音近似閩南語「饅頭」珠咖啡曼特寧=音近似閩南「饅頭」寧十大建設之一猜藝人名，謎底為趙傳。（音近似國語造船）皇帝坐飛機猜藝人名，謎底為王菲。（音同國語王「飛」坐計程車不付錢猜神明，謎底為「李哪吒」。（音近似閩南語「你下車」）收音機關小聲猜神明，謎底為「觀世音」。（音近似閩南語「關小音」）50 利用語言的雙關去改編、造詞造成效果，除了讓觀眾會心一笑，也是講述故事時岔題的好時機。除了利用諧音的雙關語，有時也使用排比的手法來製造偏題，舉〈吳三桂傳〉為例，故事一開始，貴寶便曲解珠寶的話，將名人吳三桂導向物品、食物，珠寶：今天要講的故事跟「桂」有關係！貴寶：我知道，放衣服叫做衣櫃，放鞋子的叫做鞋櫃，放酒叫酒櫃，芋粿、粉粿、甜粿、菜頭粿、碗粿… 再舉〈孟母三遷〉為例，珠寶說到今日故事主題與三有關時，貴寶便舉出一系列與三有關卻不著邊際的成語、詞彙，例如：「三顧茅廬、三氣周瑜、桃園三結義、三人出局、三戰兩勝、三七二十一、三太子哪吒」等，讓人猜不透究竟主題為何。從以上例子可以看出，利用諧音、排比、對仗的修辭方法是鐵獅表達說唱文學的特色，內容不一定 50. 筆者節錄自鐵獅玉玲瓏 VCD。 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