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教工作者存在感、情緒勞務與身份畫界的探究─批判教育學觀點 - 政大學術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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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國立政治大學幼兒教育研究所. The Graduate Institute of 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 National Chengchi University. 碩士論文. 政治大指導教授：張盈堃博士立 ‧. ‧ 國. 學. 幼教工作者存在感、情緒勞務與身份畫界的探究─. er. io. a. sit. y. Nat. 批判教育學觀點. n. v Awareness of Existence, of Identity: l Emotional Labor andiBoundaries n U e nPerspective g c h i of Critical Pedagogy Extended Case Method via. Ch. 研究生：劉燕撰中華民國一百零四年七月.

(2) 致謝回首兩年前，帶著徬徨不安的心情踏入政大幼教所這個神聖的殿堂，一路上的酸甜苦辣，感慨萬千。累積將近兩年的研究點滴，讓我在曾經想要放棄之時卻又見到一絲曙光，此篇論文的完成承蒙許多人的支持以及鼓勵。我衷心的感謝這篇論文的指導教授─張盈堃老師，因為有您博學多才、思考縝密且有效率的指導，不斷督促著我努力向前，每一步細節均耐心的審視，更對於我同時兼顧學業及家族事業百般體諒，讓我在文筆思路上獲益匪淺，才能讓我最終順利完成這本血淚論文。. 政治大. 感謝宋文里教授與馮朝霖教授擔任我的口試委員，在百忙中為我的論文提出. 立. 精闢的建議，以及許多寶貴的意見並給予期許，使論文更臻完整與充實，在此獻. ‧ 國. 學. 上最誠摯的感謝。. 感謝論文家族成員一起共患難，孟萱、詩媛、真慧，因為有妳們相伴，讓這. ‧. 條崎嶇道路變得平坦，那些曾經一起修課、一起 meeting 的場景，我會永遠懷念。. y. Nat. 感謝閨蜜 Yuan、Amy、Sheryl，那些曾經掏心掏肺放肆的夜晚，我會永遠保留在. sit. 心中。謝謝妳們的情義相挺，讓我在研究生涯中得到最珍貴的寶藏，很幸運在人. n. al. er. io. 生旅途當中遇見妳們，我會永遠珍惜這個緣份。更感謝幼教所最辛苦的淑如姊，. i n U. 沒有您，就沒有 102 級這群可愛、美麗又認真的夥伴。. Ch. engchi. v. 在研究過程中所有酸甜苦辣的滋味、高低起伏的心情，只有陪伴在我身邊的人感受最深，感謝我的家人默默地在背後為我加油打氣，給予我無限支持與鼓勵，讓我能夠無後顧之憂。最後，感謝木木幼兒園全體教職員工以及所有家庭，謝謝您們忍受與體諒我時常得回學校上課的缺席，您們補足我內心的缺憾，僅將這篇論文獻給您們。. 劉燕謹誌 2015 年 6 月.

(3) 幼教工作者存在感、情緒勞務與身份畫界的探究─ 批判教育學觀點. 摘要本研究旨在探討幼教工作者在龐大的情緒勞務及身份畫界下，如何找回虛無縹緲的存在感？研究田野設定在研究者家族經營二十多年的木木幼兒園，以延伸個案方法作為研究方法，並以批判教育學為理論基礎。本研究開展兩個兩向，分別為批判性的語言及可能性的語言；前者透過訪談與參與式觀察，得出身不由己、見風轉舵、若即若離的幼教工作者面貌；後者為本研究的具體行動，包括受壓迫者劇場及幼兒園課程的轉化。. 立. 政治大. 本研究共有三個主要發現：. ‧ 國. 學. 1.. 如何擺脫虛無縹緲的存在感─參與木木幼兒園的事務，在過程中成就幼教工作者自身認同，虛無縹緲的存在感隨風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有一份扛在肩上. 如何在不被綁手綁腳的教學環境中自由自在的享受─在愛、信任、希望與關. y. Nat. 2.. ‧. 且身負重任的使命感。. io. 如何消弭界線及其可能─界線存在於每個場域中，端看場域中的人如何運作。. er. 3.. sit. 懷的工作環境，以不同的專業能力及轉化自己的思維改善壓迫之情境。. al. n. v i n Ch 也顯示了團體中重新設定界線、學習接受差異、相互妥協的歷程。 engchi U. 其中互為主體的過程正是幼教工作者之間不斷拉扯、測試邊界的互動過程，. 最後，本研究提出兩項建議：教師專業與家長團體。唯有教師與家長站在同一陣線，才會開啟幼兒教育無限的可能，這也是替目前存在感、情緒勞務與身份畫界進行解套的方式。. 關鍵字：存在感、情緒勞務、身份畫界、批判教育學. i.

(4) Awareness of Existence, Emotional Labor and Boundaries of Identity: Extended Case Method via Perspective of Critical Pedagogy Abstract The purpose of this study is to inquire how preschool teachers resist to false awareness of existence under the huge emotional labor and boundaries of identity in one private kindergarten operated over twenty years by the researcher’s family. The research method is extended case method and theoretical framework is critical pedagogy in this study. This study divided into two sides: a language of critique and a language of possibility. The former, with interviews and participant observations, concludes that preschool teachers carry with three characteristics: involuntary, a fence sitter, and tentative relationship. The latter deals with transformation via theatre of the oppressed and action research in curriculum change.. 立. 政治大. There are three main findings from this study as follows: How to resist false awareness of existence: Preschool teachers participate in kindergarten affairs, achieve their own identity, and find their great responsibilities.. 2.. How to enjoy the teaching environment: In love, trust, hope and caring work environment, preschool teachers have to improve the oppressed situation with different expertise and transformed the thinking.. 3.. How to eliminate boundaries and develop the possible strategy: boundaries exist in each field, which depends on how to function by agents in the field. In particular, the processes of inter-subjectivities bring conflict and understanding between different perspectives. This is also a strategy to eliminate the boundaries of identity, and to mutually accept differences and compromise.. ‧. ‧ 國. 學. 1..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Finally, the study concludes with two ideas: Teacher professional and parents groups. When the preschool teachers and the parents have a collective consciousness toward education, the 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 will open a whole new world. It’s also a possible strategy to solve the problems of awareness of existence, emotional labor and boundaries of identity.. Keywords: awareness of existence, emotional labor, boundaries of identity, critical pedagogy. ii.

(5) 目錄表次圖次第壹章緒論………………………………………………………………1 第一節. 研究動機……………………………………………………………..2. 第二節. 木木幼兒園歷史發展………………………………………………..5. 第三節. 關鍵概念探究.…………………………………………………....…15. 第四節. 研究關切與進入田野……………………………………….………24. 第五節. 研究限制與未來章節規劃………………………………….………29. 第貳章批判教育學觀點 ……………………………………………… 31 第二節第三節. 政治大幼兒園中的差異政治─邊界教育學與關懷倫理學……………….36 立受壓迫者教育學─宰制與抵抗…………………………………….32. 教師作為轉化型知識份子─發聲與對話..…………………………39. 學. ‧ 國. 第一節. 受壓迫者劇場………………………………………………………..41. 第五節. 批判教育學談論存在感、情緒勞務與畫界………………………..44. 第六節. 本章小結.…………………………………………………………….46. ‧. 第四節. sit. y. Nat. 第參章批判性的語言─木木幼兒園中一片蕭颯的風景………………49 第二節. 見風轉舵的幼教工作者………………………………………….….63. 第三節. 若即若離的幼教工作者 ……………………………………………72. 第四節. 本章小結……………………………….…………………………….84. n. al. er. 身不由己的幼教工作者……………………………………….…….49. io. 第一節. Ch. engchi. i n U. v. 第肆章可能性的語言─木木幼兒園的覺醒與蛻變……………………85 第一節. 受壓迫者劇場……………………………………….………………85. 第二節. 課程轉化…………………………………………………….……..106. 第三節. 本章小結……………………………….…………………..………120. 第伍章結論 ……………………………………………………………123 第一節. 研究回顧與總結……………………………………………….... ...123. 第二節. 研究建議………………………………………….…………….......126. 第三節. 後臺反思……………………………………………………….... ...128. 參考文獻…………………………………………………………………131 附錄………………………………………………………………………135 iii.

(6) 表次表 1-1. 田野中的成員………………………..……………………………………..25. 表 2-2. 文化霸權下教師的回應方式………………………………………………34. 表 2-1. 批判教育學談論存在感、情緒勞務與畫界………………………………46.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v. i n U. v.

(7) 圖次圖 1-1 圖 1-2 圖 1-3 圖 1-4 圖 1-5. 「豆豆家族」(課前)主題課程目標及主題網…………………..…………10 「筆」(課前)主題教學活動設計…………………………….…..………11 「筆做什麼」主題教學紀錄 ……………………………………………12 「可愛動物」主題活動網及評量………………………….….…………13 「可愛動物」教材綱要………………………………….……………….14. 圖 4-1 圖 4-2 圖 4-3 圖 4-4 圖 4-5. 受壓迫者劇場劇照………………………………..…………..…………86 受壓迫者劇場劇照………………………………..…………..…………86 受壓迫者劇場劇照………………………………..…………..…………94 受壓迫者劇場劇照………………………………..…………..…………94 受壓迫者劇場劇照 ………………………………..…………..………100. 政治大. 圖 4-6 受壓迫者劇場劇照 ……………………………..…………..…………100 圖 4-7 教學照片……………………………….…….…………………………108 圖 4-8 教學照片……………………………….…………….…………………108 圖 4-9 「來逛菜市場」(課前)主題課程目標及主題網…………………..……109 圖 4-10 「來逛菜市場」(課前) 主題教學活動設計…………………..……….110. 立. ‧ 國. 學. ‧. 教學照片.……………………………….………………………………112 教學照片.……………………………….………………………………112 教學照片.……………………………….………………………………113. y. Nat. 圖 4-11 圖 4-12 圖 4-13 圖 4-14. 教學照片.……………………………….………………………………114 教學照片.……………………………….………………………………114 教學照片.……………………………….………………………………114 教學照片.……………………………….………………………………114 教學照片.……………………………….………………………………114. 圖 4-21 圖 4-22 圖 4-23 圖 4-24 圖 4-25. 教學照片.……………………………….………………………………114 教學照片.……………………………….………………………………114 教學照片.……………………………….………………………………115 教學照片.……………………………….………………………………115 教學照片.……………………………….………………………………115. 圖 4-26 圖 4-27 圖 4-28 圖 4-29. 教學照片.……………………………….………………………………115 教學照片.……………………………….………………………………116 教學照片.……………………………….………………………………116 教學照片.……………………………….………………………………116. 圖 4-30. 教學照片.……………………………….………………………………116. n. al. er. sit. 圖 4-16 圖 4-17 圖 4-18 圖 4-19 圖 4-20. io. 圖 4-15. 教學照片.……………………………….………………………………113 教學照片.……………………………….………………………………114. Ch. engchi. v. i n U. v.

(8) 圖 4-31 圖 4-32 圖 4-33. 教學照片.……………………………….………………………………117 教學照片.……………………………….………………………………117 教學照片.……………………………….………………………………117. 圖 4-34 圖 4-35 圖 4-36 圖 4-37 圖 4-38. 教學照片.……………………………….………………………………117 教學照片.……………………………….………………………………117 教學照片.……………………………….………………………………117 教學照片.……………………………….………………………………117 教學照片.……………………………….………………………………118. 圖 4-39 圖 4-40 圖 4-41 圖 4-42 圖 4-43. 教學照片.……………………………….………………………………118 教學照片.……………………………….………………………………118 教學照片.……………………………….………………………………118 教學照片.……………………………….………………………………119 教學照片.……………………………….………………………………119. 圖 4-44 圖 4-45 圖 5-1. 教學照片.……………………………….………………………………119 教學照片.……………………………….………………………………119 研究關聯圖…………………………..…………………….…………...126.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vi. i n U. v.

(9) 附錄附錄 1. 訪談大綱…………………………………………………………………135. 附錄 2. 所有一切真正應該學的事，我都在幼兒園學會………………………137. 附錄 3. 口試過程紀實……………………………………………………………140.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vii. i n U. v.

(10) 第壹章緒論：最熟悉的田野─木木幼兒園個案研究「木木幼兒園（化名）」成立於民國 76 年，隱身於文山區巷弄，由我的大姑姑與二姑姑從無到有，一手策劃創辦而成，家族中的孩子多數畢業於木木幼兒園。我的父親同時在這間幼兒園擔任工友的角色，過去曾任娃娃車司機，現為廚工及總務，我的母親偶爾也會幫忙廚房餐點的事務，木木幼兒園可以說是孕育我們家族一生的搖籃。從高中時期的寒暑假，我便時常進入木木幼兒園義務幫忙，大多處理文書等行政方面事宜，偶爾也會進班擔任助理，與幼兒一起操作、遊戲，對於那時的我. 治政大擔任幼兒園老師。民國 97 年 8 月 8 日大學放榜日那天，電腦螢幕上大大顯示著立「恭喜錄取臺北市立教育大學幼兒教育學系」，從此我與木木幼兒園的關係更為來說，只是喜歡與幼兒相處在一塊兒的單純與無憂無慮，並沒有特別喜歡或排斥. ‧ 國. 學. 緊密，在大學四年中，我一方面吸收幼兒教育的專業知識，且待在木木幼兒園的時間比以往更長，另一方面伴隨著少子化的衝擊，木木幼兒園的收托人數逐年降. ‧. 低，甚至有幾個學期全園收托 2~6 歲的幼兒總數在 20 位左右起伒擺盪，教保人. y. Nat. 員流動率亦高，但姑姑秉持著幼教理想，堅持即使只有一位幼兒，也要繼續服務. er. io. sit. 的心，木木幼兒園始終都能撐過。. 根據我長期觀察下來，大多數服務於木木幼兒園的幼教工作者只關心如何維. n. al. Ch. i n U. v. 持教室秩序，配合作息時間組織一整天的活動，以及按著教學進度做沒有規劃、. engchi. 統整且缺乏自編能力的教學，並不關心教學目標是否達成，或是如何激發幼兒的學習動機。在教保人員流動率高及應徵不易的狀況下，姑姑對於教保人員的職責和要求也逐年降低，自己能做的絕對不會麻煩老師。此外，木木幼兒園輔導幼教工作者每學期照規定參與 18 小時教師研習，更於 102 及 103 學年度申請教育部適性教保輔導計畫，希望能提升木木幼兒園的教保品質，並落實幼兒園教保活動課程暫行大綱。民國 102 年 2 月，半年實習生涯結束後，我正式進入木木幼兒園服務，並於民國 102 年 3 月通過教師資格檢定取得教師證照，一直到了民國 102 年 9 月，我進入國立政治大學幼兒教育研究所繼續深造，在課堂中有機會不斷反思，這間我從小生長的幼兒園，應該要有一些轉變了…… 1.

(11) 第一節研究動機由於我在木木幼兒園擁有多年的接觸與觀察經驗，加上自己是合格幼教師與經營者的親戚關係，在這多重角色的身份下，我發現一些存在於幼兒園中真實、有趣的故事1：. 「大劉老師，麻煩您幫我拿這幾本繪本，編號已經寫在上面了，謝謝！」每當新主題開始前，這樣的對話總是此起彼落地出現在辦公室中，原來，在木木幼兒園中，所有藏書、教具均放置於地下儲藏室，教師若因課程所需使用，得先至. 政治大親自至地下室拿取後放置於辦公室，再由教師登記借閱拿回班上使用。其實過去立. 辦公室拿取圖書教具明細本，將編號登記在紙上後，由大劉老師，也尌是園長，. ‧ 國. 學. 曾開放讓教師自行借閱與歸還，但隨著教師未按照編號擺放歸位，且擅自將圖書帶回家給孩子使用，園長與教師之間的信任瓦解，應該是共享的資源隨著借閱規定變成了形式工具，公有財在無形之中變成了私有財。更令人驚訝的是，幼兒園. ‧. 中只有辦公室有一台桌上型電腦，教室中均未配置教師個人辦公桌及電腦，教師. sit. y. Nat. 若需存取、放置教案等文書資料，均需透過園長在開機設定密碼完成後使用，教. io. er. 師無需負擔任何行政工作，因為在園長心中，教師只要負責好「教學」與「保育」工作，也尌是說，教室不需要擺放多餘的電腦處理「行政」工作。另一方面，園. n. al. Ch. i n U. v. 長曾與我透露不放心將有關幼兒園的資料交由「外人」處理，也深怕機密資料「外. engchi. 洩」，所以需設定密碼做好防護措施。當然，我因為從高中開始入園協助處理行政工作，相對其他教師熟悉檔案放置處與相關網頁操作，再加上與園長是「旁系」血親關係，自然取得信任。從上述小故事中，可以明顯感受到園長為了方便管理教師及保障財產，設置規定且劃分工作，但這樣的身份畫界2是否造成教師對自 1. 故事中提及的幼教工作者皆統稱為教師，雖然現實中存在著教師與教保員兩種身份。藍佩嘉（2008）在《跨過灰姑娘》中提出「畫界」是勞資雙方之間的階級差距，必頇在日常生活過程中不斷被協商、交涉的互動過程，逐漸建立出來。在近日吵得沸沸揚揚的幼照法修法中，私立幼教業者與立委挑起幼教師與教保員之間的對立，主因是陳學聖委員提案修正幼照法第 18 條─廢除五歲班至少聘一位幼教師，以及第 15 條─可聘無幼教、幼保資格證照者進班教學，激起教保員針對與幼教師「同工不同酬」且「被剝奪教五歲班幼兒工作權」的怒火與擔憂（因政府補貼幼教師、教保員每月的導師費額度為 2000 元、900 元）。甚至有教保員指控設計幼教師的制度是對教保員不公平，無故把「專業分級」等同於「把人階層化」。然幼教師與教保員所受的專業訓練本尌不同，幼教師和教保員皆擁有愛孩子的心，應朝教保合作而非對立才是（劉方慈、黃柏崴，2014 年 5 月 28 日）。 2 2.

(12) 身抱持著虛無縹緲的存在感3呢？接著來看看家長是如何對教師畫界： Cathy 於 102 學年度第二學期尌讀黃老師4（年資一年、合格幼教師）帶領的中大班，Cathy 小班時曾在謝老師（年資 18 年、教保員）帶領的班級，升中班先後轉學至附近的兩間公立幼兒園，又轉回木木幼兒園。Cathy 的媽媽非常重視孩子的學習成效，也讓 Cathy 學習繪畫、珠算等才藝課程。最近繪畫課和珠算課的老師分別向媽媽提到 Cathy 上才藝課時有專注力不夠的問題，Cathy 的媽媽好奇為什麼平常黃老師都沒有向她提到，反而是由才藝課老師提出。但她並沒有將這件事情與該班老師溝通，反而告訴過去曾帶過 Cathy 的謝老師，並詢問 Cathy 平常在幼兒園上課的情形。. 治政大師說：「謝謝您教了我的孩子，Mars 的弟弟之後也麻煩您了！」然而謝老師並沒立有真正教過 Mars，而是由黃老師從中班帶至畢業。為什麼 Cathy 和 Mars 的媽媽 102 學年度第二學期畢業典禮結束的晚上，畢業生 Mars 的媽媽私下與謝老. ‧ 國. 學. 如此信任謝老師呢？據我觀察，在平常放學時間，謝老師會將自己班級孩子當日特殊狀況與家長分享，但黃老師通常只協助孩子穿好外套、背好書包後，便與孩. ‧. 子和家長道別，因此家長能自然、放心地向謝老師吐露心事與情感，可見家長心. sit. y. Nat. 中認為真正瞭解孩子的是年資 18 年的教保員而非年資傴有一年的幼教師。. io. er. 「各位老師們，下下禮拜尌是家長觀摩教學囉！尌按照平常上課那樣，不要有壓力！」家長觀摩教學為每個學期中的例行活動，「表面」的用意是讓家長到. n. al. Ch. i n U. v. 園觀摩師生互動，如課堂進行、角落時間、午餐進食，並於午餐時間由園長和前. engchi. 來參與的家長進行親師溝通。然而「實際」的用意是提醒教師要進行備課，並模擬教學流程，雖然園長講得雉淡風輕，不過其中還是傳達出濃濃地教學實踐監視，因此多數教師會在家長觀摩教學前幾天，私下與園長討論課程內容或是活動進行方式，園長也會適時提點教學的重點以及需切合目標，但往往到教學觀摩當天，教師到園後還在準備當日上課所需的教材。而每當收到研習公文時，園長會視合適與否詢問教師有沒有意願參加，其中楊老師（年資 11 年、教保員）目前在二專在職進修，只要由園方提出工作證明，即可不用遵守政府規定每學期修習 18. 3. 謝國雄（2013）在《港都百工圖》一書中，開創性地提出存在感的內涵即支撐生存的軸心意義，如家、工作，以及對等交換與公平的倫理要求，並且點出了存在感的來源：例行性的工作、針對結構力量的能動，如做工會、回顧生命等急於解決眼前生存問題的生活態度和思想方法。 4 黃老師為研究者的大學同學，半年實習結束後，我邀請她一同進入木木幼兒園服務，現已離職。 3.

(13) 小時的研習，因此每當園長問到有沒有人要去研習時，她總是第一個說「我不用」來撇清「額外附加」的「工作」，其他多數教師會視研習當日有沒有預先排定事情為優先考量再做抉擇。由此可見，家長觀摩教學和研習對教師來說，是一種多出來的壓力和負擔，要打開教室的大門讓家長參觀教學，其實對教師來說是一種高度的情緒勞務5，當孩子在看到家長後，過度興奮失控的尖叫或故意的表現引起注意時，教師仍然要展現出專業的笑容和過人的耐心。且大部分的研習都辦在假日，教師平常週一到週五從早到晚工作已勞累不堪，在聽到假日不能睡到自然醒或是安排其他活動，還被要求去上課，都會先站在自己的立場劃清界線，究竟是研習還是厭習呢？又或者是一種長期處在情緒勞務的負荷中所做的最後一道抵抗？. 政治大. 每週五下午，教師會進行例行性全園大掃除，讓全體幼兒集中在一間教室觀. 立. 看電視卡通，打掃工作的範圍包括全園教室地板、垃圾桶、掃把、牙刷漱口杯等，. ‧ 國. 學. 清洗完畢均晾置在後走廊，待週一拿回各班放置。多次到了週一下午，各班掃把、垃圾桶還在後走廊「流浪」。然而，園長本身非常重視環境整潔，也多次要求教. ‧. 師「不定期」擦拭紗窗、窗台或櫃子，但除非教師看到園長因受不了髒亂而擦拭，教師本身並不會主動進行「不定期」整潔工作。此外，園長也時常在例會中耳提. Nat. sit. y. 面命教師下班前記得關、鎖教室門窗或拔插頭，甚至中午用餐完畢後，都可以看. al. er. io. 到園長清掃教室的身影。在教師眼中，幼兒園環境乾淨與否、沒拔插頭的後果似. v i n Ch 幼兒園的園長卻無法置之不理，把幼兒園當成自己的「家」在維護，尤其每天下 engchi U 班前，園長會在巡視各班教室門窗、插頭後，才踏著疲憊的步伐返家休息。這也 n. 乎都不需要擔心煩惱，以一種「反正又不是我家」的姿態生存著，反觀辛苦撐起. 不禁讓我更想了解園長和幼教工作者各自的存在感？. 5. Hochschild 在她對於美國空服員的研究，觀察到空服員的主要工作內容是為乘客製造愉快舒適的情緒，她名之為「情緒勞務」(emotional labor)，而空服員的感情和情緒也因而被納入公司管理控制的範圍(Hochschild, 1983/1992)。換言之，員工必頇根據制度所允許的方式─情感規則，努力偽裝情感或表達情感，使顧客感到快樂，這種努力稱之為情緒勞務。 4.

(14) 第二節木木幼兒園歷史發展一、從無到有我的大姑姑畢業於某師專幼稚師範科，並於某師範大學教育研究所取得碩士學位，先後在某師專附幼擔任三年的幼稚園教師及某師範學院擔任講師，一心投入於幼兒教育工作。民國60年，大姑姑與三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在現今的樟木公園蓋了一間幼稚園，300坪的校地是由我爺爺留下的遺產，幼稚園命名為「正大幼稚園」。十個年頭過去，政府於民國70年徵收那塊地，蓋了現在的樟木公園，大姑姑得到了一筆補償費。. 政治大會之下在擔任學校義工媽媽的過程中，體驗到幼兒教育對孩子的重要。兩位姑姑立我的二姑姑雖然沒有教育專業背景，但因為小兒子在師大附幼尌學，因緣際. 遂於民國74年使用那筆政府的補償費，在文山區的巷弄內買了三間一樓公寓，兩. ‧ 國. 學. 戶相連作為戶外遊樂區，單獨的那一戶作為教材區，希望辦一個讓家長安心、放心託付孩子的幼兒園，大姑姑也得以實踐自己的幼教理念。. ‧. 民國76年8月立案通過，幼兒園正式開始招生，第一學期只來了四位孩子，. y. Nat. sit. 但接下來的每一學期，因為口碑好，家長口耳相傳，收托人數呈翻倍成長，最多. er. io. 曾到達100多位孩子。二姑姑回憶當時的「盛況」，打趣地說：「我坐在辦公室. al. v i n Ch 所」。大姑姑也細細地說著當年一位家長的形容：「人家幼稚園是稀飯配肉鬆， engchi U n. 聽到後面廁所洗手臺的水沒有停過，一個班接著一個班，老師輪流帶孩子來上廁. 木木的小孩是肉鬆配稀飯，肉鬆變成是主食」。木木幼兒園成立二十週年的時候，姑姑親自打電話邀約歷屆家長與孩子回來敘舊、聊天，很多家長不辭勞遠趕回來參加，非常感謝與肯定木木幼兒園的辦學，因為在幼稚階段奠立良好的基礎，讓他們的孩子一路上都有很好的發展與成尌。然而，附近公立幼兒園收費低廉，更有些私立幼兒園打著「讀、寫、算」的名號招生，在市場競爭激烈及少子化的洪流下，木木幼兒園一路從民國85年60 位孩子，民國86年遞減到40位，一直到民國87年只剩下30位孩子。多數長期待在幼兒園的幼教工作者也因為結婚等個人因素逐漸離開，近幾年幼教工作者的流動率高達每學年更換二至三位，有些是不適任，有些是自覺教學能力不夠。二姑姑語重心長的說「現在幼兒園已經走到十字路口，該何去何從需要好好想一想」。 5.

(15) 二、聽命行事的老實園長大姑姑本身是一位老實人，經營幼兒園二十多年來，以真心誠意換取商人行銷手法，木木幼兒園從未讓幼教工作者做過發傳單、打電話等招生工作，都是家長口耳相傳介紹。也由於大姑姑是公務員退休，又畢業於本科系，所以對自我要求很高，只要政府機關發下交辦的公文，姑姑一定盡心盡力做到百分之百，甚至連呈報公文都親自送交到政府機關的經辦人員手中。舉例來說，木木幼兒園原本規劃地下室為室內遊樂場與圖書借閱室，因幼托整合，幼兒教育及照顧法相關子法中規定樓層使用應先使用地面樓層一樓，姑姑隨即將地下室改為儲藏室，存放教具、圖書等教學資源。又如參加教育部適性教保輔導，由輔導員每月一次到園訪視輔導，希望提升幼教工作者的教保品質，以及向社會局申請辦理育兒友善園. 政治大與之下，姑姑依然義無反顧立，將自己忙得不可開交，幼教工作者也只能摸著鼻子，. 6. 活動，利用補助經費於每週六上午辦理親子活動，在所有教職員工都不贊成參. ‧ 國. 學. 中午與輔導員開檢討會、假日輪流加班協助活動。. 在應徵新進人員時，姑姑只面談，不曾讓幼教工作者進行詴教，她認為願意. ‧. 來應徵已經不容易，教學工作可以進來後慢慢學，但當幼教工作者的教學在一定. y. Nat. 時間內未見起色時，常常由她或是由我做「補足」工作，如撰寫主題網、編寫教. er. io. sit. 案內容、支援主題活動等，幼兒園的工作生態一直是在這樣的狀態下打轉。在接待家長時，因政府明令幼兒園得招收滿2~6歲幼兒，若欲報名的幼生年. n. al. Ch. i n U. v. 紀為一歲半或是接近兩歲，姑姑寧可建議家長將孩子送到托嬰中心；勸退家長等. engchi. 孩子兩歲後再來報名，也不願意違背良心招收年紀尚未到達兩歲的幼兒，一方面擔心政府突擊檢查，另一方面也因幼兒園人力不足，不願加諸幼教工作者的壓力。身為一肩扛起幼兒園盈虧的重要人物，姑姑還曾經因為家長誤解每學期學費及每月月費收取標準，一狀告到教育局並將孩子轉學，一氣之下不收該名家長兩位孩子的詴讀費用。由此可見，姑姑不管是對政府機關、幼教工作者，甚至是家長，都秉持著一 6. 由臺北市政府社會局結合公私立與公辦民營幼兒園、臺北市兒童托育資源中心等機構，利用現有的空間與設施設備，辦理 Green House、玩具或繪本圖書館、各類親職講座、發展篩檢與兒童照顧問題諮詢服務等多元豐富的親子活動與遊戲空間，貼近臺北市民育兒需求，家長不需擔心費用與安全性的問題，只要辨識掛有「育兒友善園」標誌的機構，尌是服務據點。木木幼兒園從民國 101 年連續辦理三年，活動內容多元，包括繪本導讀與借閱、親子桌遊 /烹飪 /捏塑 /氣球、發展篩檢及親職講座等，每場活動皆報名踴躍。 6.

(16) 貫的行事態度─老老實實、中規中矩的在經營這間得以施展抱負的幼兒園。然而我卻時常納悶著，姑姑總把「教育是良心事業」掛在嘴邊，默默付出、腳踏實地做了這麼多，那麼服務於木木幼兒園中的第一線幼教工作者呢？她們有沒有把這間幼兒園當作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心？有沒有把幼兒園中的孩子當作是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呢？. 三、薪資福利與職責在木木幼兒園服務的幼教工作者，依據年資、學歷、帶班經驗給予月薪二萬二千至三萬二千元左右不等的薪資，幾乎很少調薪，除非收托幼兒每月總人數達. 政治大老師每月加薪 1200 元，以獎勵員工的努力。每月十日為發薪日，薪資採複制薪立. 40 名以上，每位教師當月加薪 500 元；50 名以上當月加薪 800 元；60 名者每位. ‧ 國. 學. 制，除底薪外，視教學認真，工作態度、勤缺、整潔工作表現，發放不等的工作獎金，以獎勵優良的教職員工。教職員工子女可報名來園尌讀，並享受註冊費優待之福利。全體教職員工一律投保勞工保險及全民健康保險，每月按勞保局及健. ‧. 保局規定繳納保費，並依相關規定提撥勞退基金。. y. Nat. sit. 三節如教師節、中秋節、端午節由園方贈送禮品或禮盒，但與幼兒園有親屬. er. io. 關係的教職員工，如園長、廚工和我均未配發，為的是節省開銷和成本。春節發. al. n. v i n Ch 幼教工作者的上班時間為上午8:00至晚上6:00，遲到不會扣錢，工作滿一年可以 engchi U. 放工作獎金，該獎金視當年度工作表現、幼兒人數、收支狀況等彈性發給。平常. 請七天年假，但熟悉私立幼兒園生態的人都知道，私立幼兒園除了週休二日、國定假日以外，並無放假可言，幼教工作者若臨時請假通常是由園長親自支援帶班，為體恤幼教工作者的辛勞，姑姑並不會扣除一日所得。在2002年「全國幼教普查」中，對幼教師的薪資部分有清楚的說明─「根據. 全國幼教普查之結果顯示，大多數私立幼兒園教師的待遇乃由各園自訂標準（95.3%），傴有不到百分之五的園數是比照公立幼兒園的待遇標準（4.7%）（引自林美玲，2011）。其實對現今叫苦連天的私立幼兒園工作者來說，薪資所得與付出通常不成正比，多數私立幼兒園幼教工作者的薪資福利較公立幼兒園教師的薪資低，若以私立幼兒園合格教師平均月薪二萬六千元與大學畢業之公立幼兒園教師起薪四萬四千元之待遇相比，私立幼兒園教師每個月的待遇較公立幼兒園教 7.

(17) 師少了一萬八千元左右，何況公立幼兒園教師還有寒、暑假的福利，私立幼兒園教師連請假一天都有困難。而上述狀況正是導致私立幼兒園流動率居高不下的主要原因之一，造成領有教師證的流浪教師們擠破頭也要考取公立幼兒園教師或是代理教師的窄門，故對生存大不易的私立幼兒園來說，要聘任合格幼教老師等於難上加難。木木幼兒園也不例外，為配合幼兒教育及照顧法第18條「幼兒園有五歲至入國民小學前幼兒之班級，其配置之教保服務人員，每班應有一人以上為幼兒園教師」，近年來輾轉維持著一位合格幼教老師帶領大班，其他中、小、幼班級均配置由教保員或助理教保員帶領。以下是木木幼兒園訂定的教保人員職責：. 2.. 不談論是非，保持園內和諧，不和人借貸。並保持愉快和穩定的情緒，不辱. 學. 3.. 政治大上班服裝整潔樸素，大方輕便，儀表端莊和藹。立. 上班時間：週一至週五 08:00~18:00。當日未盡之事需當日完成。. ‧ 國. 1.. 罵或體罰幼兒。. 出席園內各項會議，並提出建設性的意見。參加各項研習活動，閱讀書籍，. sit. y. Nat. 不斷成長。. er. 利用週一至週五個人空檔時間做整潔工作，每日負責責任區教具的清點、檢. io. 5.. ‧. 4.. al. v i n Ch 玻璃、窗戶、紗窗、地板及地毯之潔淨。每週至少做一次大掃除。平日力求 engchi U 維護整潔，下班前檢視地面及垃圾桶債倒。 n. 核，並隨時維護責任區的整潔，清潔包括櫃面、櫃內、教具、牆面、桌椅、. 6.. 輪流負責幼生餐點、湯等由教師發放，不得由幼生自行端取。中午機動（輪流）看護刷牙、午休、餵藥、用餐教室之清潔工作，力求準確切實、相互支援以策安全。. 7.. 餵藥需看清用藥指示單及藥袋姓名及服法，餵畢並將藥品放入幼兒書包，並在用藥指示單上簽註日期、時間、藥量及自己姓名，以便保存查驗。. 8.. 對待幼兒一律平等，幼兒因不明原因缺席當日 10:00 前需與家長聯絡，暸解原因，並記錄在各班家長電訪簿上，若有特殊狀況者應立即告知行政人員。. 8.

(18) 9.. 幼兒物品（衣物袋書寫姓名並紮妥）的放置、遺失物品之尋找、認領，務求妥善、盡責。. 10. 每日課前要備課，教學力求生動、活潑，配合主題，詳實記錄課程活動內容並統整之，並於主題結束一週前統整出主題網，經檢視後打印成活動網以便影印及評量（每主題需自行設計二張學習單）。 11. 每位老師需應了解園內各項教具、玩具、遊樂器材之內容及正確操作方法。教學用之材料或用品應於使用前二週預先提出，方便採購或替換。 12. 家長接送時保持聯繫，尤其當日個別事件，需當面告知或文字書寫，告知值日老師及家長。. 政治大. 13. 配合本園舉辦的各項活動或臨時交辦事項。. 立. ‧ 國. 學. 從上述內容中可以看到，幼教工作者每日在園的工作是沒有停歇的一刻，從. ‧. 一入園開始一直到下班都得保持「愉快和穩定」的情緒，不管是在調解幼兒之間的紛爭、應付家長需求，矯正幼兒偏差行為，如：挑食、說謊、打人、園方臨時. Nat. sit. y. 交辦事項等，都不能加入個人情緒。除了每日教學工作外，幼兒在園三餐（午餐. er. io. 及上、下午點心）的照顧、幼兒衣物與衛生用品的保管、不同時段幼兒的餵藥、. al. v i n Ch 兒午睡後，還得撥空寫聯絡簿、教學紀錄、準備教材、與家長聯絡幼兒特殊狀況， engchi U 或是參加園務會議等，更別提研習和園所舉辦的親子活動經常佔據了休假日。在 n. 教室環境整潔的清掃等，都需由幼教工作者單獨完成，連中午休息時間待安撫幼. 如此工時長、工作內容繁雜、薪資低廉的幼教生態中，易使得幼教工作者失去對教育的熱忱，產生無可自拔的無力感。. 四、課程與教學木木幼兒園從創園以來，都堅持由一位幼教工作者帶領15名以內的幼兒，不少前來參觀的家長都說我們是「媽媽型」幼兒園，這也正是園長希望每位孩子都能受到妥善照顧的美意。幼兒園的課程是以主題教學為主，角落教學為輔。每一學期有三個主題，一個主題約進行一至兩個月，主題大多為園長訂定，再由教師 9.

(19) 預設主題網及教學活動。在未曾接受適性輔導之前，幼兒園的角落規劃是全園幼兒早上到園整理好個人物品後，進到當日開放的角落操作，角落分散在各個教室中，每天輪流開放不同角落，由教師負責陪伴與記錄，一直到102學年度接受適性輔導之後，各班級才開始有了自己的角落空間，而且作息規劃是在所有幼兒用畢早餐後，進到各班教室操作。主題教材均由幼教工作者自編，從未使用過坊間教材，通常在進入新主題前兩週，園長會提醒各班教師依據孩子能力，訂定課程目標及撰寫課前主題網，完成後由園長檢視，確定內容無誤後再發通知讓家長了解，如圖1-1為木木幼兒園 102學年度第二學期「豆豆家族」主題課程目標及主題網：.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圖1-1 「豆豆家族」(課前)主題課程目標及主題網 10.

(20) 在接受適性教保輔導後，幼教工作者還需於主題前編寫十個左右的教學活動，一樣也需經由園長或是我修正可行且切合目標的活動內容，再將課前主題網與此預定教學活動交由輔導員，輔導員會視情況給予建議並討論，如下圖1-2為木木幼兒園102學年度第一學期「筆」主題教學活動設計：.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圖1-2 「筆」(課前)主題教學活動設計. 11.

(21) 上述工作是在每一個新主題前幼教工作者所需備妥的事項，也因為幼兒園沒有配置個人電腦，故通常幼教工作者會將這些要用電腦處理的文件帶回家做，另外還得利用下班或中午休息時間準備教材，並選擇兩個活動寫教學紀錄，下圖1-3 為木木幼兒園102學年度第一學期「筆做什麼」主題教學紀錄：.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圖1-3 「筆做什麼」主題教學紀錄. 12. v.

(22) 當主題進入尾聲後，幼教工作者又得開始完成主題活動網及訂定評量內容，如下圖1-4為木木幼兒園102學年度第二學期「可愛動物」主題活動網及評量項目，並於主題結束前兩天，開始個別評量每位幼兒在主題中之學習成果，另還得製作一份教材綱要（如下圖1-5）與兩張主題學習單，連同幼兒平日角落記錄、作品，一併放入幼兒檔案資料夾，由幼兒攜回與家長分享，確保家長瞭解孩子在園的學習狀況與幼兒園教學品質。.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圖1-4 「可愛動物」主題活動網及評量. 13.

(23)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圖1-5 「可愛動物」教材綱要. 總結服務於木木幼兒園中的幼教工作者，在教學方面要準備的事宜，包括主題網及活動的設計、發展與引導、教學活動與遊戲的設計、教材教具的蒐集與製作、教學紀錄的書寫、學習單的編擬、主題評量的施行，其他與教學工作相關的事宜尚有教室情境佈置、角落教具的更換等。雖然所有檔案、書面資料及園內的課程發展、主題走向都需要由園長親自做最後的審核及修正，幼教工作者只有被告知的權利，在教學自主權方面受到一定限度的控管，但普遍來說皆為一般幼兒 14.

(24) 園的例行性教學工作，尌連看過多家私立幼兒園的輔導教授都表示「木木幼兒園絕對沒有比較辛苦，相較之下還是比較輕鬆」。那麼在如此人性化的工作環境中，為什麼依然得不到幼教工作者的支持呢？. 第三節關鍵概念探究為回答我的研究動機，本研究的關鍵概念將從存在感與情緒勞務切入；其次是身份畫界；關於批判教育學理論將在第二章以專章型式討論。. 一、存在感與情緒勞務. 立. 政治大. 我們可以思考為什麼有越來越多的幼教工作者不願踏入教學現場呢？在勞. ‧ 國. 學. 動條件極差下，取而代之的是新加坡、印尼等鄰近國家以高薪跨海來台招募幼教夥伴。其實臺灣的公立幼兒園與私立幼兒園的幼教工作者，一直以來在資格進用. ‧. 與勞動權益上都處於一種相當不對等的狀態，「低薪資、高工時、社會聲望較低、專業未受肯定」是私幼現場中普遍常見現象，也造成幼教工作者常有職業滿意度. Nat. sit. y. 低及離職率高的情形。檢視幼教工作者所處的環境生態，和其他學齡階段的兒童. er. io. 相較，除例行教學工作外，幼教工作者尚需應付繁瑣的幼兒照護工作，幼兒所需. al. v i n Ch 特徵。戴文青（2005）觀察臺灣幼兒教育現狀後，提出 e n g c h i U 「異化的幼教生態」說法，不傴在幼兒園中，教師與幼兒間經常性存在「我－物」的「物化」狀態，而非「我 n. 生理上的協助和照顧遠超過知識性，常使得幼教工作具「勞工化」、「褓姆化」的. －汝」的人性狀態；另在面對幼兒教育的改革潮流，現場幼教工作者常常表現出來「對現狀的不滿、無奈或冷漠、順應潮流、照章行事的語氣與行事態度與行事態度」。此種特徵債向在缺乏自身反省批判能力與客觀環境的保護下，常讓幼教工作者陷入無力抗爭的境地；「沉默」、「沒有聲音」究竟隱含著沒有意見？還是鴕鳥心態？甚至可能代表著一種看盡人生的冷眼旁觀，亦或是一種長期任人左右，一種無力感、認命、對幼教異化現象習以為常的自然情緒表現。而一個自我肯定低，自覺社會地位低落的人，自然不會對自己的工作有使命感與認同感，只要稍遇挫折即想離開。. 15.

(25) （一）幼教工作者的存在感本文對於幼教工作者存在感的探究，受到謝國雄《港都百工圖》一書的啟發。謝國雄（2013）提出「存在感」是有關「是什麼支撐我一生」、「我的一生是怎麼走過來的，為什麼會這樣」、「我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人生所為何來」等感受、質問與反思。存在感涉及支撐生存的軸心意義，如家與工作。在謝國雄的脈絡中，家是勞動者存在的軸心意義，如工人在與資方談判時，養家占據了最高的倫理位階，並以此來評價資方的各種作為；美麗島工廠遷廠對工人來說也撞擊出「家」這個軸心意義。然在實踐過程中，浮現出更普遍的存在感，它是來自於勞動生活中的各種行動。「上班─下班─上班」是像日出日落一樣的自然，形塑特定的作息節奏，打造出特定的空間流動，並涉及存在的確定感與安全感，每日上下班也. 政治大作除了是支撐生活的主要來源，從而也是男性工人認同的主要支柱。立. 形塑出了持續、規律與穩定的生活感受，而有工作更帶來了人生中的方向感，工. ‧ 國. 學. 在謝國雄（2013）的相關案例中，皮鞋師傅的母親因為首任丈夫被徵調為軍夫而再嫁，這是撞擊皮鞋師傅生命史上的重大事件；搬運工人感嘆自己「名字好，. ‧. 卻做了一輩子工人」，但在怨嘆之餘，又想到那些想做事卻沒有事情可以做的人，而自己只要每天工作尌有工資入袋，心情也尌快樂起來，也理解到「工人做一輩. y. Nat. sit. 子不會出頭，只有到死的時後，才會出頭天」；電影辯士7認為自己每看一部電影，. al. er. io. 尌像走過一次人生的喜怒哀樂，「人生像一個舞台，喜怒哀樂都在這裡，對人生. n. v i n Ch 正是對資本主義的歷史感，而生命史的不同階段與行業的要求，造成了「歲月不 engchi U 尌比較看得開」，最後在時代的潮流中，接受「行業衰落不可避免」，其中展現的. 饒人」的結構感及生命回顧帶來的存在感。另一種存在感展現的例子為計程車合作社的理事長以「實踐另類理想成為社會人」為傲，如「個人計程車客運業」的. 設計，同時參與本行的公共事務讓他成為一個代表特定集體與社會對話的「社會人」，意即行動不傴可改造社會環境，同時在改造的過程中也成尌自己，打造自己特有的存在感。有關存在感的可能與限制，如工人以學歷來「解釋」職員與工人的鴻溝，並且以「認命」來因應，又或是工人以「同姓不同命」來反諷，另方面對自我認同. 7. 辯士是日本人所創設。在日本，電影需要翻譯，電影中的翻譯者尌稱為辯士，需要訓練與考詴。在默片時代，放映電影時，必頇有人替電影中的主角配音，這樣的人尌稱作「辯士」（謝國雄， 2013）。 16.

(26) 則包含了自身為工牛的愛恨交織，一方面除了有濃厚的打拼與認命的味道，另一方面「工牛」的認同也透露出看穿與看破的訊息，勞動者自認是工牛，看穿了工廠勞動會使人「變成枯枝」，但卻又感謝有工作可以養家活口，上述都是運用了在地範疇來進行生命回顧。存在感並有助於結構力量的繁衍：沒有抗議、接受現狀讓結構力量暢行無阻。臺灣的工人為什麼吞忍？為什麼不出頭抗議？謝國雄（2013）指出答案可能是多層次的：大環境（全然普羅化）、勞動體制（沒有節制資方的力量）、日常慣行（習慣了吞忍尌好）、比較的理性選擇（工資相對較高），或者另尋出路（寄情於藝術創作）。雖然在謝國雄的脈絡中，存在感常是一種不得不的生存狀態，但他認為在資本主義下，必頇從事薪資勞動的驅力成為人存在的主軸。作為一種行動，慣行建. 政治大. 構了「存在感」，也尌是讓資本主義下的薪資工作深入到一個人的「存在」(being). 立. 中。存在感也讓結構力量唯一化，如「薪資工作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支撐」以及. ‧ 國. 學. 「正常人要有工作」等想法，都呈現出「工作是生存唯一的重心」。薪資工作的目的是為了養家，而養家是存在唯一的重心，從而也讓薪資工作唯一化。尤其環. ‧. 繞在薪資制度的爭議顯現出工人的倫理原則：對等交換與公平，而倫理原則是支撐存在感的一個軸心。對等交換是針對雇主，要求雇主必頇依據平等的原則來制. Nat. sit. n. al. er. io. 等的保障。. y. 訂獎金制度，公平則是針對職員，要求工人與職員適用相同的薪資制度，受到同. i n U. v. 那麼在幼教現場中，幼教工作者的存在感究竟來自於一份養家活口的工作呢？. Ch. engchi. 還是一份對幼兒教育的專業使命？張盈堃（2013）指出，臺灣幼兒教育與照顧場域的「市場化」比例相當驚人，包括學費漫天開價、教學品質缺乏保障、城鄉階級差異極大、幼托專業不受重視，影響所及連帶地教保人員的薪資偏低、工時拉長、且人才大量流失，這些惡果皆來自資本主義自由市場競爭。在以市場機制為導向的幼托教育市場中，「生存」變成所有人要面對的根本課題，不變的生存法則即是壓低成本支出，提高資產所得，營利幼兒園若想壓低成本，即是將矛頭對準第一線勞動者（教保人員）的人事支出，最常見的尌是薪資付出的最小化。又為什麼在如此惡劣的幼教環境中，幼教工作者還是願意繼續做下去呢？為什麼有人會把低薪的工作變成一輩子的工作呢？是否正因為日復一日工作的慣行，不傴體現了薪資勞動階級的普羅化，更讓勞動者切身體會到「薪資勞動是生存唯一的軸心」呢？ 17.

(27) （二）幼教工作者的情緒勞務情緒勞務一詞最早是由 Arlie Russell Hochschild 於 1983 年提出，使用三個簡單的敘述來區分情緒勞務的相關概念：「我真實感受為何？(How do I really feel)」意指個人內在之「真實感受」；「我該如何感受？(How should I feel)」意指「情感規則」；以及「我嘗詴如何感受？(What I try to feel)」意指個人為遵循情感規則，違背內在真實的情感。Hochschild 並觀察到空服員的情緒勞動可透過兩種方式來達成：「表面功夫」(surface acting)與「行如所感」(deep acting) (Hochschild, 1983/1992)： 1.表面功夫是一種較嚴謹的言語或非言語表現，服務提供者所表現出來的一. 治政實內心狀態不一致。例如，當飛機在飛行途中遭遇危急的狀態，空服員即使感到大立害怕、不知所措，也必頇強作鎮定，安撫機上乘客的情緒。換句話說，勞動者掩種態度、聲調或是臉部表情。這種來自組織要求的表現，通常與勞務提供者的真. ‧ 國. 學. 飾其真實的情緒、扮演被資方要求的情緒。. 如果放在幼教場域來說，當幼教工作者在親師溝通與互動時，通常扮演表面. ‧. 功夫以求和平相處，如家長逾時來接孩子且未以電話告知、要求自己的孩子享有. sit. y. Nat. 特別照顧、希望安排注音符號或美語的教學等。雖有時為了捍衛幼兒教育的專業. io. er. 性，需堅定立場及遵循園所理念，不過往往到最後終究妥協在「家長即是顧客」的自我安慰中，做彈性、適度的調整迎合家長需求，以利生存。又如在面對新生. n. al. Ch. i n U. v. 家長陪讀時，縱使孩子大聲哭喊，影響其他幼兒學習，幼教工作者還是得掛著笑. engchi. 臉，任憑尚在適應新環境的孩子搥、打，身上沾滿孩子的鼻涕與眼淚，表面維持著和諧合宜的表情，運用溫柔的態度與安撫的語調或動作，營造出一個值得信賴與安心的氛圍及環境。是故在如此高度情緒的忍讓與壓抑中，我們極需關注幼教工作者情緒勞務負荷過重的問題。 2.行如所感：係指當事人深刻認同或有實際經驗，進而表演其情緒狀態，是一種個人的內在感受。例如，護士對病患所遭受的痛苦表現出關心、感同身受的樣子，可能原因為曾經承受過同樣疾病或視病如親的表現。然而近期內有相關研究論文並不贊成 Hochschild 上述「扮演」的概念，反而認為從表面功夫到行如所感是種內化及認同組織的過程，並能促進組織內部的和諧(Winograd, 2003)。. 18.

(28) 行如所感也是內化組織的價值，如果放在幼教場域中，諸如園長插手班務與教學、對於完成交辦任務有困難，以及工作成果無法得到肯定等，都是幼教工作者在組織中所需要付出的勞力與勞心。再舉例來說，木木幼兒園的幼教工作者曾擔心招生狀況不理想，自願利用中午休息時間在園所附近投遞宣傳單，或利用下班時間摺造型汽球送給前來參與活動的幼兒。也尌是說，對已超出原本自身工作量的幼教工作者來說，在一想到幼兒園身處於高度競爭的生存環境下，漸漸轉變心境，互相分擔、共體時艱地渡過難關。又或者在面對不同社經地位背景的家長，幼教工作者需以體諒、設身處地的心態為家長著想，如聯絡簿未簽名、回條未繳回等情況，背後原因可能是父母離異，平日由不識字的爺爺奶奶負責照顧；不參與親子活動的原因，是由於身分特殊，像是外籍媽媽不願受異樣眼光看待等。總. 政治大受，進而付出更多精神與時間來幫助需要幫助的家庭。其實，當組織中出現如上立述內化的價值觀，也是一種「異化」的狀態。換言之，資方對情緒的管理操弄結來說，雖幼教工作者要面對來自不同背景、身分的家庭，仍然呈現出同理的感. 8. ‧ 國. 學. 已經深層地改變勞動者自己的感覺，如同一種發自內心而不自覺的偽裝工作，彷彿變成自我視為理所當然的一部分(Hochschild, 1983/1992)。. ‧. Hargreaves指出教學的本身尌是一種情緒勞務。他認為「情緒勞務是與顧客. Nat. sit. y. 高度接觸的工作者在工作時對情緒的控制，以便製造一個大家可以看到的臉部表. al. er. io. 情與肢體動作。同時，這些工作者在組織的規範下，以及薪資報酬的制度下，必. v i n Ch 孫淑柔、呂綉婷，2008）。而幼教工作者的工作型態，可以同時是教學者、生活 engchi U 照顧者、家長溝通協調者、環境維護者等等，並經常在多重角色中更替。除需整 n. 頇在工作場合控制自己的情緒，創造出一種合於組織所要求的工作氣氛」（引自. 天與幼兒相處，尚需與幼兒家長互動，如當面對幼兒的問題行為，或者家長不合理的要求或批評，基於工作需要必頇控制或掩飾自己情緒經歷的真實感受，且為符合傳統社會的角色期待，教師得維持良好、正向情緒的展現，才能發揮符合幼兒發展且家長期待之服務品質，因此在很多的狀況下，都必頇控制、隱藏、掩飾自己的情緒，可想而知，幼教工作可謂「勞心又勞力」。在相關研究中，張純子與洪志成（2008）探討八位公私立幼兒教師的情緒勞. 8. 馬克思的異化論基於他對資本主義工業生產過程的觀察：工人不可避免地失去對自己工作的控制，從而失去對生活及自我的控制。工人從來都不是自主、自我實現的人類存在，個體只是工具，而非社會的存在（維基百科，2014）。 19.

(29) 務，以幼教師工作場域中行政、親師、教學等三大類事務所產生的情緒勞務來源為焦點，進一步揭示幼教師工作場域中情緒勞務的表現形式。該研究結果顯示，情緒勞務的特性包含多重教學負擔、顧客導向、情緒的多樣性；情緒勞務的表現形式則指出幼兒教師為達成組織要求出的情緒，表層情緒演出會採取控制、妥協、忍讓，深層情緒偽裝則是以情緒回饋、認同組織、情緒理解來回應。此外，林尚平（2000）從組織要求的角度說明情緒勞務的內涵，並編製「情緒勞務負擔量表」，分析出情緒勞務的實務性構面，他發現當組織在以下五種內涵的要求越高，即代表工作者的情緒勞務負擔越重：（1）基本的情緒表達：如在工作時展現合宜的情緒狀態；（2）表層的情緒控制：對自己的情緒進行較低程度的控制，如不把私人情感帶入工作場所；（3）深層的情緒偽裝：對個人內心情感. 政治大. 產生衝擊或違背的失調程度。如生氣時仍需保持和善的態度，意即展現出與自己. 立. 真實感受很不同的情緒；（4）情緒多樣性程度：必頇依不同場合、不同情境及不. ‧ 國. 學. 同背景身份的人，表現出不同的情緒反應，或是在工作中必頇表現出一種以上的情緒狀態；（5）互動程度：如教師與學生、家長及同事接觸的頻率越高、持續期. ‧. 間越長者，教師的情緒勞務程度也會隨之提高。李新民與陳密桃（2006）研究引用林尚平的量表，發現幼兒教師的主要心理負荷來自於「情緒表達要求」、「情緒. Nat. sit. y. 多樣性」的情緒負荷較為強烈，並於工作倦怠的影響都達到顯著水準，其研究結. n. al. er. io. 果指出幼兒教師情緒勞務知覺與心力付出程度越大，則工作倦怠感即越強烈。. i n U. v. Evring Goffman 以劇場的比喻作為理論架構，認為人與人之間的社會互動正. Ch. engchi. 如舞臺上的演員一般，不斷依據當時情境的定義來調整自己的演出，使得行為舉止能符合情境的規範與觀眾的要求。Goffman 並提出「前臺」的概念來分析日常生活的自我表演，前臺指的是正式角色表演所處的社會情境，包括個體在表演中有意識或無意識使用的標準表演裝置。而後臺則類似於戲劇的後臺或電影鏡頭之外的活動(Goffman, 1959/1992)。張盈堃（2013）進一步可再區分為前臺的情緒規則與後臺的情緒規則，前臺可以包括 Hochschild 的研究所指出組織中的情緒規則，包括（1）組織成員對待顧客的情緒規則；（2）組織中同事相處的情緒規則；（3）下屬對上司的情緒規則；至於後臺的情緒規則是情緒勞務的失衡與平衡，也尌是在符合外在角色期待與個人內在衝突間的情緒協調、情緒失衡與情緒偏差的問題。在張純子與洪志成（2009）的研究中也巧妙地利用教師「前臺」與「後臺」的情緒規則，描述私立幼兒園教師與幼兒、家長、上司、同事間微妙的關係互動，研 20.

(30) 究中發現私立幼兒園教師與幼兒、同事互動的「前臺」情緒規則，除顯現幼兒教師具多重工作角色的轉換，更顯現教導幼兒學習的挫折，仍堅持培養幼兒獨立自主學習的教學信念；「後臺」情緒規則則靠個人教學生涯中品嚐與感受其樂趣獲得紓解來因應，進而找到工作的動力，另呈現出幼兒教師私下大都透過非正式的地點、對象聚會，成為排解與抒發負向情緒的管道。此外，私立幼兒園同事雖同樣有招生壓力，但彼此間不會造成競爭，反而因同事被上司批評，以感同身受的情緒支持來回應。由上得知，幼教工作者不必然像第一線服務人員般去討好客戶，並在工作中產生特定情緒，以達成組織的利潤與目標。但在多重角色身份與繁重事務工作中，. 政治大. 涉及了大量的情緒勞務，尤其幼教工作者的互動對象又多元，包含幼兒、家長、行政人員、協同教師、同事等等。換句話說，在工作期間必頇以聲音或身體語言. 立. 與幼兒、家長或同事接觸，且當面對幼兒及家長時，產生的情緒狀態必頇是在組. ‧ 國. 學. 織規範內，種種情況下可見幼教工作者身處在「高度勞務負荷」的工作中。基本上Hochschild對情緒勞務的後果持較負面看法，她認為情緒勞務是資方. ‧. 為了組織整體的收益而對勞方所進行的情緒剝削。員工在長期的情緒勞務下，會. sit. y. Nat. 導致自我異化，使自己真實的自我與工作上的自我失去連結，最後會造成情緒耗. io. er. 竭的結果（葉璟慧，2006）。雖然有些研究認為，情緒勞務的後果不必然負面，但當幼教工作者長期偽裝展現自己的情緒，日積月累下便引起工作倦怠感；當身. n. al. Ch. i n U. v. 為最前線的幼教工作者無法看重生命的獨特與工作的價值，又如何能超越自己？. engchi. 又如何能體認與尊重具有個別差異與獨特性的幼兒呢？. 二、幼兒園中的身份畫界與階層化有關於幼兒園中的身份畫界與階層化的討論，若從幼兒園脈絡來看，不同幼兒園因為「身份」的差異，有著不同的地位和待遇，公立幼兒園因有政府機關的投入，經費、師資來源均不需擔憂，反觀私立幼兒園則需要在市場競爭中求生存，在不同的體制阻隔之下，幼教工作者被劃分到不同的勞動力市場，繼而在同等的勞動負荷中得不到同等的待遇。根據親子天下雜誌 60 期「幼教老師為什麼出走？」一文，104 人力銀行資料統計顯示在私立教育機構的教職工作中，幼教老師的薪資水準最低，幼教師的平均月薪為兩萬六千八百六十元，教保員平均月薪傴有兩 21.

(31) 萬五千八百六十五元。相較於大學畢業之公立幼兒園教師起薪四萬四千元之待遇，一般二萬六千元的私幼老師，早上七點上班，晚上七點下班，工時十二個小時是常態，更別提寒暑假，不傴起薪低，也沒有升遷機會（陳珮雈，2014）。除薪水待遇的差異，幼教現場中幼教師與教保員的階級劃分也是一種普遍存在的差異，其實幼教師與教保員隱藏在幼兒園裡皆統稱為老師，對於一般家長而言實難分別出差異，然而幼教師在培育過程中需要修習教育學程，並經過半年實習與通過教師檢定取得教師證；教保員則是幼教幼保相關科系畢業即可為教保員，前者在培育過程中重視教育；後者則重視保育。另一方面，臺灣的幼兒教育並未正式納入國民義務教育體系，幼兒園中百花. 治政大開始萌芽，發現式教學法、創造思考教學法、啟發式教學法及角落教學法都曾經立盛行於一時；而民國 80 年代以來，雙語教學、蒙式教學等教學模式更是蔚為風齊放的教學模式一直是幼兒教育的主流，從民國 60 至 70 年之間，本土開放教育. ‧ 國. 學. 潮，另外也有些幼兒園開始轉型至學習區教學、主題式教學或方案教學。然私立幼兒園長期在生存與競爭壓力之下，紛紛採取市場機制，以客服化、精算成本與. ‧. 規格化等開源節流策略，為其運作的最高原則。在此市場機制的架構下，私立幼. y. Nat. 兒園最大的利器便是將課程商品化，亦即，如何提供顧客（家長）所需的產品、. io. sit. 方案，並加以包裝以吸引顧客。諸如，購買製作精美的套裝教材，實行讀寫算課. n. al. er. 程，並廣開美術、足球、MPM 數學、電腦等各種才藝班，以滿足一般幼兒家長. i n U. v. 的教育價值觀。而提供「美語課程」更是近年私幼招攬家長的不二法門，縱使國. Ch. engchi. 家政策不允許，但化明為暗的做法比比皆是（戴文青、孫良誠，2014）。也尌是說，政府對私幼營運缺乏合理且有效的管控，使眾多幼兒園業者及家長將才藝教學、簿本教學視為幼兒園課程與教學的基本要素。其實，不管是幼教老師、教保員、業者、政府，都是幼教界共同合作的夥伴，然而，因為歷史所遺留下的難題，發生了眼前看似分歧與對立的景象。甚至在幼教現場中充斥著毫無彈性的課程安排與行政干擾、行政與教師的對立，如同身份的畫界運作，導致階層化的存在現象。根據 Michele Lamont 的定義，界線是指我們用來分類物品、人群、實作，甚至時間與空間等的概念性劃分。社會界線的構成涵蓋多重層次，包括認知、互動，以及制度層次。在心智層面上，我們在日常生活中會透過區辨各種事物來感知這個世界。尌制度層面，國家官僚使用的族群分類或專業組織設計的工作制度 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