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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兒園中的差異政治─邊界教育學與關懷倫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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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幼兒園中的差異政治─邊界教育學與關懷倫理學

批判教育學強調差異平等與差異政治,而在幼教現場脈絡中,公幼與私幼間、

幼教師與教保員間、學界與業界之間存在著諸多差異,在幼托整合後不僅未能整 合,且在無形之中更加劇彼此之間教保分離的歧見與鴻溝。何況服務於幼教現場 中的第一線幼教工作者,首當其衝要面對來自不同種族與國籍、家庭與社區、性 別與年齡的幼兒及家長,這些差異帶來不容小覷的影響。

批判教育學者早已指出教室是一個複雜的社會場域,並且這是一個可以跨越 的場域,意思就是教師和學生各自都會帶著自己的主體位置與認同到教室來,而 這個主體位置與認同是社會上的種族、階級與性別因素所形塑而成,因此教室應 該容許師生之間、同學之間可以相互協商或改變彼此的知識和看法(Luck & Gore, 1992)。Giroux 認為我們可以檢視現存於資本主義社會中,因種族、階級、權力、

性別等差異所產生的種種種問題,希望能透過教育和課程的改革,轉化社會不平 等的結構。教育不只是社會的反映,它應該有主動地促進社會改革的功能與使命,

並能促進人類增權和朝向社會正義的目標邁進,共同創造一座社會夢想的里程碑

(莊明貞,2001)。

Giroux 在邊界教育學的討論中,將邊界的比喻暗指權力擁有、世界觀和自我 認同的分野,邊界的跨越即是解殖、多元對話和邁向真正民主的過程。他並指出,

對差異的尊重、包容與保障是追求更好公共生活品質所不可或缺的要素,邊界教 育學致力發展一套重視差異的民主公共哲學思維,這套思維認為由差異所形成的 邊界應該是變動的,邊界的變動不僅破壞了既有的知識與權力範圍,也重新畫定 知識與權力的領域輪廓。透過對知識觀念與權力邊界的重整,原有的壓迫權力關 係才得以解放。他以「對抗文本」、「對抗記憶」、「差異政治」作為對抗傳統 教育觀的核心策略(周佩儀,1999):

(一)對抗文本

Giroux主張教師應該要發展一種跨越邊界(border crossing)的策略,跨越不 同的文化範圍,保持內在與外在的通道,挑戰封閉的學科邊界,即跨越學科的邊 界,重組課程知識、內容和組織;跨越教育、政治、文化的邊界,使得權威、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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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和權力關係成為課程的核心;跨越教育工作者與文化工作者的邊界,使得發展 基進民主4(radical democracy)社會的可能性;跨越文本與再現的正當性的邊界,

讓大眾文化、媒體和表徵可以成為重要的課程內容與形式(周佩儀,1999)。換 句話說,Giroux強調教師應超越傳遞訊息的工作,對文本進行閱讀理解與批判,

提供學生不同的文化、經驗及語言的刺激,並強調過去、現在與未來的連續性對 話。舉例來說,課程不應被視為神聖的文本,相反地,課程應該被當作可以從不 同的角度不斷重新解讀與重塑的敘事和傳統,我們應該不斷檢視知識的限制性。

(二)對抗記憶

邊界教育學主張教師是存在於社會的、政治的、以及文化的邊界中,這些邊 界在本質上都是多元的和歷史的,因此Giroux認為教師應當能夠從自身的歷史、

集體記憶來發出聲音,並且提供教師去加深自己對其他論述的瞭解的機會,教師 應體認其所處之社會、政治以及文化的邊界,以增加其對自身政治性、價值與教 學的辯證性理解(周佩儀,1999)。舉例來說,當教師受到不公不義的對待時,

應透過對話與共識,亦或是團結組織社群,而非以沉默代替發聲。亦即教師身為 教學現場中的第一線,本身即應是一位邊界的跨越者,應先行跨越文化意義及價 值的邊界。

(三)差異政治

Giroux提出「倫理」應是教育的核心關懷,在倫理及政治上,教育應關注「差 異」這個議題。首先,教師應理解身份認同是如何透過多種且矛盾的方式來建構;

其次也應了解群體之間的差異是如何在權力關係中發展和維持(引自王嘉陵,

2003)。舉例來說,幼教師與教保員之間所受的專業訓練及身份差異,我們應當 了解差異的本質,進而尊重差異。「差異」不再是等級,也不是不平等,只是「不 同」,這些不同不是要去弭平,也不可能弭平,而是正因為不同,才能開啟無限

4 基進民主反對統一性,強調民主政治實踐是用來對抗任何形式的社會壓迫或宰制性權力,各種

勢力及權力應同時存在,所以需要尊重多元社會內的各種衝突與抗爭,而民主就是各種衝突與抗 爭中間的一個角力場,各種勢力及權力就是在這個場所內對抗,在這個基礎之下,也同時反對終 極性,認為每一種抗爭或衝突也不會完結(維基百科,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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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能。

如同Freire論述的核心關懷,人在社會生產關係中如何被異化和受壓迫的困

境,他認為教師必須介入現實的改造。若無熱誠及愛,教育將無法充滿希望。教 師不能持宿命論面對教育,應該抱持希望,持開放的胸襟面對事物(方永泉,2012)。

這種態度正如同黑人女性主義者 bell hooks 所引述:「愛是對話的基礎與本質,

有能力的主體是產生於愛的對話關係中而非支配的關係中,社會關係的本質應該 是愛而非占有與支配」(引自王慧蘭,2006)。

教育哲學家 Noddings 以「關懷」為前提組織教育,提出關懷倫理學的哲學 內涵和道德教育。她主張應從人際間的相遇、接納與設身處地、責任與承諾、繼 續不斷的對話、回應等互動之中去建立倫理與互動。她以女性日常生活實踐為出 發,以關懷為道德感性基礎,有別於重視認知、判斷、道德原則的道德哲學與道 德教育(Noddings, 1992)。Noddings 認為關懷不是美德的屬性,而是關係、能力,

因此任何為他人所做的,也是為自己,因為「我們是關係的產物,非關係的構成 物」,關懷的重點在於「兩造的關係是否皆有關懷在其中」。如果我們誤以為關懷 是美德,以單向的思考面對關係的互動與關聯性,忽略「兩造的關係」皆是關懷 的主體,那麼受到關懷者與照顧者的關係是不平等的,施與受之間是固定的(顧 瑜君,2008)。若從女性主義的觀點來看,Gilligan(1993)指出,道德問題是人們 的關係問題,關係需要勇氣和情感的投入,這是長期以來一直沒有得到充分注意 和受到珍視的力量。Gilligan 認為我們實際上是生活在關係中,而關係需要勇氣 和情感的投入,這種情感的投入即是彼此的聯繫,亦即通過關係中的關懷來維繫。

關懷倫理學強調的是一種與他人之間的關係,是情感的關注或是欲望,從內心去 關心某個人的想法或是利益。也唯有當個體將他人的實在性看成我自身的可能性 時,才能達到真正的關懷。換句話說,道德的核心是「關懷」,這也正是幼兒教 育工作的使命。舉例來說,來自不同背景的幼教工作者,雖存在著不同的階級與 權力,但仍秉持著愛心、耐心、關心為幼兒教育基本價值,在不易生存的私立幼 兒園中相互扶持,團結受壓迫者的力量共同抵抗壓迫,維繫和諧穩定的關係。

《教師是知識份子》(Teachers as Intellectuals)一書,說明把教師視為知識份子的 優點:(1)幫助我們將教師工作視為一種知性勞動(intellectual labour),而不是工 具性或技術的勞動。(2)澄清教師作為知識份子所需的意識形態和實際操作。(3)

讓人明瞭到當教師透過支持和採用特定教學法時,即是扮演再製和合法化各種政 治、經濟和社會利益的角色(引自許誌庭,2002)。藉由視教師為知識份子,Giroux 提出轉化型知識份子的範疇核心在於使教育政治化、政治教育化。教育政治化意 1988/2007)。

Giroux 同時批判新保守主義5將教師簡化為技術人員的觀點,他認為教師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