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與川普時期中共對臺政策之美國因素 - 政大學術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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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國立政治大學國際事務學院東亞研究所碩士論文. 指導教授 : 邱坤玄博士. 政治大. 習近平與川普時期立. ‧. ‧ 國. 學. 中共對臺政策之美國因素.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Un. v. 研究生 : 林庭劭中華民國一〇九年七月. DOI:10.6814/NCCU202001167.

(2) 謝辭猶記得論文指導教授邱坤玄老師，曾在課堂上跟同學們提醒，相信選擇走上進入研究所這條道路，絕大多數都是同學們自己所選擇的，而選擇這條道路最核心的價值所在，就在於學位、學識是沒有任何外力可從自己身上奪走的，邱老師這番話背後所蘊含的道理，讓我徹底重新燃起了當年對於投入中共研究學術領域的初衷與熱情。完成碩士論文這項重要人生里程碑的此時此刻，正好也離自己從母校輔仁大學畢業屆滿四年，時間所帶動的一切事物變遷，或許會使人感到如此現實而殘酷，但個人認為人生每一階段的成敗關鍵，仍然取決於. 政治大. 自身是否具有足夠的中心思想與信仰價值。在這即將準備邁入而立之年的年. 立. 紀，許多同齡人都已陸續成家立業、娶妻生子，自己卻為了完成那當年的夢想. ‧ 國. 學. 持續孤軍奮戰，直至現在仍都還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夠飛越一座座重重高. ‧. 牆，完成如此具有高度挑戰且艱鉅的目標。每當自己陷入瓶頸時，也始終將王貞治先生所說過的：「如果不斷苦練，運氣也會站在你這邊！」這句話作為自己. y. Nat. n. al. er. io. 的哲理。. sit. 面對挫折的支持信仰，撰寫論文的過程中確實也深刻體會到許多面對人生問題. Ch. i Un. v. 論文指導教授邱坤玄老師、論文口試委員朱新民老師、張登及老師，外交. engchi. 學系李明老師、蘇起老師與東亞所張惠梅助教，是在政大最照顧庭劭的師長，鍾孟萱、洪宇嬅與王鴻陞則是在學業及情感上使庭劭感到最為真誠的同學，更要感謝我的家人，陪我完整度過如此高潮迭起的學生生涯。最後，感謝與我具有深厚情感的母校輔仁大學的師長與同學們，克思明老師、習賢德老師、楊小華老師、蕭道中老師、郭容吟老師、劉康老師、湯永玉助教、連勝文學長、蔡辰威同學、王昱霄同學以及凃永勝同學。特別是帶領庭劭進入中共研究領域的克思明老師，再次感謝您當年對庭劭的提攜與教導。林庭劭中華民國一○九年七月國立政治大學達賢圖書館 i. DOI:10.6814/NCCU202001167.

(3) 摘要自 1950 年韓戰爆發後迄今「美國因素」，在臺海問題上具有之影響力，始終是中共建國以來歷任領導人對臺政策追求實現祖國統一，所面臨之最大外部國際勢力因素，亦為中美兩國在進行雙邊關係互動中最具爭議與敏感性之議題，但雙方基於追求更高層次之長期戰略合作關係，美國方面對於臺海問題長期秉持「戰略模糊」態度，中美兩國在臺海問題上所具有之衝突範圍有限。進入二十一世紀後，中國大陸在 2010 年正式躍升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經濟快速發展所順勢帶動之整體綜合實力上升，特別是習近平於 2012 年中共十八大主政以來，提出了「兩個一百年」之國家發展大戰略架構後，中共對於運用此一戰略框架追求祖國統一的企圖更為明顯，臺灣於 2014 年爆發「太陽花學運」促使臺獨政治勢力大肆崛起，加上美國國內對華政策戰略學界「疑華」態度日益上升，臺美雙方更於 2016 年領導人選舉中，產生出了對中國大陸政策方針採取以抗衡作為主軸的領導人。臺灣方面因民進黨政府基於路線與主流民意因素，而不再延續國民黨執政時期所採取以「九二共識」，作為同中共對話協商之政策方針，在臺海兩岸關係進入對立狀態後，臺灣在國際社會所具有之活動空間逐漸萎縮，也讓川普政府入主白宮後在其以「遏制」作為對華戰略方針下，美國在臺海問題上與民進黨政府取得對話，及共同合作的空間大幅增加。筆者將本論文共區分為「中共對臺政策」及「美國因素」兩大主軸，分別從政治、外交、軍事、安全及經濟等領域層面，對於習近平主政中共後所推動之對臺政策，川普入主白宮後之「美國因素」在其中如何透過各種途徑從中作梗，以達到在中美爭霸賽局中運用「臺灣牌」向中國大陸予以壓制之效果。以及中共對臺政策在受到來自於「美國因素」影響後，如何在相同層面領域上對臺採取「融合發展」方針爭取臺灣民意，降低來自於「美國因素」之影響層面，習近平與川普時期中美兩國在臺海問題上之競合，必定是本世紀迄今為止大國關係研究最精彩之案例。.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Un. v. 關鍵字：習近平、川普、中共對臺政策、美國因素、美國對華政策、國家安全戰略報告、修正主義大國. ii. DOI:10.6814/NCCU202001167.

(4) 目錄第壹章緒論 1. 第一節研究動機與研究目的.............................................................................. 1 第二節文獻回顧與探討...................................................................................... 3 第三節研究途徑與方法.................................................................................... 29 第四節研究範圍與限制.................................................................................... 32 第五節研究架構與章節安排............................................................................ 35. 37. 學. ‧ 國. 第貳章. 政治大習近平上任後中共對臺政策之發展立. 第一節習近平上臺前中共對臺政策................................................................ 37. ‧. 第二節政治與外交............................................................................................ 49. Nat. sit. y. 第三節社會與經濟............................................................................................ 66. n. al. er. io. 第四節小結........................................................................................................ 72. i Un. Ch. v. engchi 第参章川普上臺後美國的兩岸政策發展 76 第一節美國亞太政策........................................................................................ 79 第二節政治與外交.......................................................................................... 104 第三節軍事與安全.......................................................................................... 106 第四節小結...................................................................................................... 113. iii. DOI:10.6814/NCCU202001167.

(5) 第肆章川普時期美國因素與習近平對臺政策 116. 第一節一中問題.............................................................................................. 119 第二節美國對臺軍售...................................................................................... 124 第三節美國友臺系列法案.............................................................................. 128 第四節小結...................................................................................................... 138. 第伍章結論 141. 政治大第一節研究發現...............................................................................................141 立. ‧ 國. 學. 第二節未來研究方向.......................................................................................145. ‧. 參考文獻 147.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Un. v. iv. DOI:10.6814/NCCU202001167.

(6) 圖目次圖 2.1. 習近平個人成長歷練圖表. 51. 圖 2.2. 習近平時期中共對臺政策與川普時期之美國因素重大事件圖表. 54. 圖 2.3. 中共歷代領導人對臺政策同步繫年考察法圖表. 72. 圖 3.1. 美國對華政策近七十年來戰略方針轉移同步繫年考察法圖表. 79. 圖 4.1 《臺灣旅行法》內容分析圖表. 133. 圖 4.2 《臺北法案》內容分析圖表. 137. 圖 4.3. 138. 美國國會「臺灣連線」友臺系列法案推動核心人物圖表.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Un. v. v. DOI:10.6814/NCCU202001167.

(7) 第壹章緒論第一節研究動機與研究目的一、研究動機筆者在制定本論文題目〈習近平與川普時期中共對臺政策之美國因素〉，研究之動機主要可分為對下列兩大面向的關懷。首先，第一個關懷即是「美國因素」自兩岸分治中共建政以來，在海峽兩岸關係上的互動始終具有不可抗拒性. 政治大原則之外，另外即是不向外國勢力進行不對臺灣動武的承諾，即是中共若有朝立的根本性因素。綜觀中共對臺政策的模式當中，除了不能承諾不對臺灣動武的. ‧ 國. 學. 一日對臺動武，會以內政因素為由對於外國勢力干涉動作予以反對。 1以一九九一年七月中共新華社《瞭望》週刊海外版〈略談一國兩制的內涵和特徵〉一文. ‧. 中，將中共「一國兩制」列舉出其實像內涵當中的第十項為例：. sit. y. Nat. 解決臺灣與大陸的統一問題，是中國的內政，堅決反對外國勢力. io. er. 的干預插手，阻礙中國的和平統一事業。但歡迎外國友好人士和政府. al. 對此做出積極有益的貢獻。 2. n. iv n C h e n g c h i U ，面對到有關「美國因時至今日，中共在對臺政策中推行其「一國兩制」素」的干涉情況時，如同習近平於 2019 年元月《告臺灣同胞書》發表四十周年紀念會上的講話所述：世界上只有一個中國，堅持一個中國原則是公認的國際關係準則，是國際社會普遍共識。國際社會廣泛理解和支持中國人民反對. 張榮恭，「中共當前的對臺政策」，張煥卿主編，中國大陸硏究 : 慶祝吳俊才先生七十華誕論文集（臺北市：三民，1991 年），頁 336。 1. 2. 吳大業，〈略談一國兩制的內涵和特徵〉，《瞭望》週刊海外版，一九九一年七月二十九日，頁. 三。轉引自張榮恭，「中共當前的對臺政策」，張煥卿主編，中國大陸硏究 : 慶祝吳俊才先生七十華誕論文集（臺北市：三民，1991 年），頁 337。 1. DOI:10.6814/NCCU202001167.

(8) 「台獨」分裂活動、爭取完成國家統一的正義事業。中國政府對此表示讚賞和感謝。中國人的事要由中國人來決定。台灣問題是中國的內政，事關中國核心利益和中國人民民族感情，不容任何外來干涉。 3 本論文研究的第二大面向關懷，即是在於習近平自上臺至今所面對到的特殊情勢，在美中臺三角關係的框架當中，所面對到的即是兩個在內部政治體制相異的民主國家，當民主政治體制對於國與國之間的影響，即是國家領導人所做出的決策，與不同時期該國內部人民意志得以相呼應，以美國而言雖然在對外政策方針大方向，長期以來並不會因政黨輪替而有大幅度的變動。但從現勢發展上習近平在其第一任期末，不論在面對美國、臺灣在總統大選後政黨輪替. 政治大. 的問題上，川普與蔡英文不論在政策執行與互動層面上，對習近平而言所帶來. 立. 的挑戰即是，當自身所面對到的情勢與第一任初期完全不同之際，習近平所採. ‧ 國. 學. 取的戰略調整及戰術運用，即是本論文所要探討的第二大關懷面向。. ‧. 二、研究目的. y. Nat. er. io. sit. 基於上述研究動機關懷面向之要旨，在此將本論文在探討美中臺三角關係中，以川普時期「美國因素」在習近平時期「中共對臺政策」中所產生的具體. n. al. Ch. 影響，共可從以下幾項問題進行分析探討：. engchi. i Un. v. 一、中共對臺政策從毛澤東時期開始，至習近平時期之整體演變？二、「美國因素」在習近平時期對臺政策所產生的議題及涵蓋範圍，如何體現川普時期美國對華政策之戰略思維？三、評估「美國因素」在習近平時期中共對臺政策中所產生的各層面實質影響？. 3. 「習近平：在《告台灣同胞書》發表 40 週年紀念會上的講話」，習近平系列重要講話數據庫，http://jhsjk.people.cn/article/30499664，檢索日期 2019 年 05 月 13 日。 2. DOI:10.6814/NCCU202001167.

(9) 第二節文獻回顧與探討. 本文在此節當中，所要探討的文獻主要可分為「中共對臺政策」與「美國因素」兩大部分。在上述框架當中，又可區分為官方資料文獻與相關學者的研究觀點兩大類，中共官方以習近平本人上臺至今，共二十五次對臺講話進行重點分析外，另有中共官方「中央對臺辦領導小組」與「國務院臺灣辦公室」，長期合作並具有委託研究關係的「中國社會科學院臺灣研究所」、「廈門大學臺研所」，兩個重要的智庫型研究機構學者，於習近平對臺政策當中的對臺思想及政策研究，以及「美國因素」在其中所具有的影響、作用之觀點。而其中在「美. 政治大. 國因素」的官方文獻部分，為吻合本論文之脈絡性筆者採用，足以體現並確切. 立. 說明，美國於川普入主白宮後第一份針對美國整體國家安全戰略所公布之《國. ‧ 國. 學. 家安全戰略報告》（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以及美國國防部為貫徹川普總. ‧. 統意志所發布之《2018 年美國國防戰略報告》（Summary of the 2018 National Defense Strateg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作為探討美國官方對中國崛起. y. Nat. er. io. sit. 之觀察，及其戰略方針之重點文獻。此外，筆者另有加入臺灣中共研究學者專家的觀點在其中，以提高文獻回顧的完整、多元及客觀性。. n. al. 一、中共對臺政策. Ch. engchi. i Un. v. 習近平自 2012 年起擔任中共中央總書記，並於隔年 2013 年 3 月 17 日開始擔任中國國家主席迄今共六年期間，發表共二十五次涉臺問題談話。 4 本文獻回顧當中共可分為兩個面向進行文獻回顧與探討工作。首先，在「中共對臺政策」部分由於筆者認為資料來源雖既有習近平總書記本人，以及 4. 「當前習近平的對台政策：促融重於促統」，Yahoo 論壇／張五岳， https://tw.news.yahoo.com/%E3%80%90yahoo%E8%AB%96%E5%A3%87%EF%BC%8F%E5%BC %B5%E4%BA%94%E5%B2%B3%E3%80%91%E7%95%B6%E5%89%8D%E7%BF%92%E8%BF %91%E5%B9%B3%E7%9A%84%E5%B0%8D%E5%8F%B0%E6%94%BF%E7%AD%96%EF%BC %9A%E4%BF%83%E8%9E%8D010052369.html?fbclid=IwAR0MSWz_3drRznTmCV9WN2wmweV8cbCNRNkDvDmxI8yQh8YoLK THZcJWG3o，檢索日期 2019 年 04 月 30 日。 3. DOI:10.6814/NCCU202001167.

(10) 國臺辦等重要涉臺機關，乃至於中共中央涉臺系統智庫等，雖皆為中共官方制定對臺政策的重要決策人物及系統，不過依照中共涉臺問題決策的模式，是以具有關鍵影響的中共中央對臺工作領導小組，既具有決策也兼負決策指揮協調功能，而對於此一工作小組決策具有影響的因素包含，小組人員組成結構、領導人權力程度、領導風格及事務性質，也導致於其於部門未必能對中央對臺政策有太多的意見及影響力。 5因此，在對於文獻資料的掌握方面，仍必須要以習近平總書記本人自 2012 年中共十八大上臺後至今，所有的涉臺問題談話為主，國臺辦以及中共涉臺問題學者為輔的框架進行此一部分的探討。中共對臺政策始終不會脫離「一個中國原則」之基調，以第四代領導人胡. 政治大. 錦濤時期為例，中共對臺政策雖然維持著，從毛時期強調以武力為解決臺灣問. 立. 題之主要途徑，達到先行統一而建設在後，到鄧小平時期雖不放棄使用武力解. ‧ 國. 學. 決，但卻以強調「和平統一」作為主基調，並更強調透過將自身實力提升，解. ‧. 決臺灣問題的難度也會隨之下降之政策核心概念，在此一情勢之下觀察現今中共對臺政策，應將研究議題導向與 2002 年中共國防白皮書，以及中共十六大政. y. Nat. io. sit. 治報告基調的兩項關鍵宣示重點進行聯結，畢竟該次黨大會乃為中共對臺在軍. n. al. er. 事戰略層面之重要分水嶺。 6共有兩大戰略目標：一、必須加緊促使中國大陸國. Ch. i Un. v. 防軍事戰備朝向現代化目標邁進。二、針對於臺海區域問題，以及兼顧起中共. engchi. 國防追求朝向新科技及不對稱戰略為主之階段性目標，因此在基於不允許臺獨氣焰擴散之原則下，一旦海峽兩岸爆發全面性軍事武裝衝突，中共所推行之國防現代化也必須足以使美國，在對於臺海問題進行軍事介入之情況下必須付出慘痛代價之能力。 7中共對臺政策在胡錦濤接班成為中共中央軍委主席後，軍事層面之涉臺問題至今仍維持此一原則進行，然而從筆者於本文附錄以表格形式，所整理出的習近平涉臺講話當中，除了「一個中國原則」框架之外的其餘 5. 蔡瑋，中共的涉台決策與兩岸關係發展（台北市：風雲論壇，2000 年），頁 27。邱坤玄，「中共外交政策」，張五岳主編，中國大陸研究（臺北縣中和市：新文京開發，2007 年），頁 166。 7 同上註。 4 6. DOI:10.6814/NCCU202001167.

(11) 戰術運用詞語，筆者於此節將以習近平涉臺講話一系列的關鍵詞語，與習近平個人對臺政策思維、所面臨之綜合情勢進行系統性的分析。（一）一個中國原則學者邵宗海對於「一個中國原則」，在中共對臺政策上所具有之重要性共以三種層次進行切入理解。首先，若臺灣由不接受此一原則之執政者出線，兩岸兩會的協商就會終止但交流並不會中斷，兩岸兩會在基於「九二共識」作為協商基礎所產生出的成果是不會改變的，也正因如此「九二共識」才有其所具有之根本價值。其次，有關於兩岸間一切經濟議題之協商工作，中共並不會涉及. 政治大政時期儘管不承認「九二共識」、不接受「一中原則」，但中共方面仍然未切斷立到「一個中國原則」的任何政治意涵，以歷史事實發展脈絡而言，在民進黨執. ‧ 國. 學. 透過民間團體與臺灣政黨及民間進行交流之管道，其戰略目的一方面希望藉由民間交流突破兩岸政治僵局，二方面則是希望透過民間交流促使並深化兩岸融. ‧. 合發展。總而言之，中共對臺政策在「堅持一中原則」，在兩岸兩會協商方面仍. sit. y. Nat. 然以堅持「九二共識」、「反對臺獨」為基調，但不論臺灣內部政治情勢之變. io. al. er. 化，在兩岸民間經濟交流方面，僅會適時作出部分調整並不會完全中斷。 8. iv n C hengchi U 治軍事體制進行反腐敗的改革，所樹立起的黨內權威，使其所具有的政治影 n. 所謂的「習近平時代」最大的特別之處，即是自習近平上臺後至今，在政. 響，相較於前任領導人而言，對中共政治發展而言具有更為深遠的影響。然而，也隸屬於中共政治發展當中的中共對臺政策，習近平在「一中反獨」中所呈現出的強硬作為風格，與「一中促統」的軟性融合發展，前者「反獨」具有其堅定與急迫性，後者「促統」在中共傳統的運作模式中，雖從未有公開的確切時間進程表，但卻也始終存在著開啟兩岸雙方促談的歷史性進程問題，前後兩者係具有辯證關係。 9而從筆者整理出的習近平共二十五次的涉臺講話當中，. 8. 邵宗海，蔡英文時代的兩岸關係(2016-2020)（臺北市：五南，2017 年），頁 112~113。張五岳、呂明洋，「中共對臺政策與城市交流：機遇與挑戰」，展望與探索雜誌社，第 17 卷（2019 年），頁 80。 5 9. DOI:10.6814/NCCU202001167.

(12) 「一個中國原則」在中共對臺政策的「目標」與「實踐」兩大部分當中，屬於「目標」部分即是支持國家統一政策部分，除了「一個中國原則」以外還有諸如，「中國統一原則」、反對兩岸分裂、反對「兩個中國」、反對「一中一臺」以及反對臺灣獨立等，皆為中共只要在「實踐」層面上，未達祖國統一目標是永遠不會動搖的。 10從習近平的一系列涉臺談話中，可再解讀出的另一項訊息是，過去在胡錦濤時期「一國兩制」的宣傳頻率較少，並不代表中共對臺政策已經放棄，相對的在習近平時期高調重申此一既定政策脈絡，也不代表中共已具有急欲完成祖國統一的目標，而是希望透過此一戰術運用，與時俱進適度的將中共對臺政策，回歸到「寄希望於臺灣當局」方針策略性調整。 11. 政治大. 在理解習近平時期中共對臺政策，運用「一中原則」作為其對臺採取. 立. 「戰」與「和」手法之邏輯，必須延續著中共自鄧小平以降對臺政策，皆是以. ‧ 國. 學. 和平統一作為政策主軸之「和中有戰，以戰迫和」方針，所謂的「和」即是希. ‧. 望臺灣方面在接受並同意以承認「一個中國原則」，作為兩岸兩會甚至是官方層級之協商基礎，但有鑑於「美國因素」自鄧小平時期迄今，因美國長期對華之. y. Nat. er. io. sit. 「圍合」戰略主軸，成為中共對臺採取「戰」策略中，透過以美國為首的國際壓力實施「經美制臺」方針，迫使臺灣方面在美國壓力下，同中共方面朝向. n. al. Ch. i Un. v. 「和」的方向前進。以 1949 年中共建政至 1971 年中華民國失去聯合國中國代. engchi. 表權為止共二十二年間，中華民國身為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在得到盟友美國的協助及支持下，在國際生存空間上與中共相比仍略佔上風，但由於「美國因素」在尼克森總統「聯中制蘇」大戰略下犧牲了中華民國，不但使臺灣被迫陸續退出了諸多國際組織，中華民國邦交國數量也自 1971 年五十四國，大幅縮減至 1979 年中美關係正常化的二十二國，再到 1988 年蔣經國總統逝世的二十一國，正式開啟了中共對臺政策「戰」策略中，透過「美國因素」壓縮臺灣. 10 11. 同上註，頁 83。同上註，頁 84。 6. DOI:10.6814/NCCU202001167.

(13) 國際社會空間，以迫使臺灣方面朝向「和」方向前進時期。 12 有關中共對臺政策堅持「一中原則」、「九二共識」，從中共為主體之視角進行出發，前中共中央臺灣工作辦公室副主任唐樹備，以國際社會現實環境作為對臺政策理論基礎，指出現今全球大多數國家承認北京為中國政府代表，已經是現實大勢所趨，臺灣方面之所以會認為兩岸雙方在 1992 年會談所達成之共識，對於自身利益形成嚴重損害，關鍵仍是對國際形勢所產生的誤判及歷史脈絡的不理解，並指出若臺灣方面對於 1992 年雙方所協商出的共識予以否定，及等同於向全球對於「一中原則」所具有之共識進行挑戰。因此，臺灣方面應該要權衡各種利弊因素，產生出更有智慧的選擇。 13「九二香港會談」以及辜汪. 政治大. 會談等系列，兩岸雙方協商及對話的基礎，即是體現了兩岸雙方均接受、認同. 立. 及堅持「一個中國原則」，不論在兩岸協商之歷史過程或相關成果皆可映證。 14. ‧ 國. 學. 「一個中國原則」於習近平時期與歷代領導人所具有之相異之處，分別可. ‧. 區分為國際社會層次以及在臺灣社會內部層次進行剖析。首先，在國際社會層次中鞏固並強化堅持一中原則格局，乃為中共對臺「反獨促統」之重要任務，. y. Nat. er. io. sit. 大陸在此一方面之鬥爭不論在世界衛生大會拒發予我國邀請函、邦交國雪崩式斷交潮，或者是有關於國際航空公司將有關涉臺名稱之更正作為，皆為習近平. n. al. Ch. i Un. v. 對臺在國際社會層次壓制臺獨之具體作為。其次，在臺灣社會內部層次之「反. engchi. 獨促統」作為，則是透過惠臺模式例如出臺三十一項惠臺措施、制發臺灣居民大陸居住證、正式向金門供水，等逐步為臺灣民眾及臺灣企業提供同等化待遇，皆為習近平對臺「寄希望於臺灣人民」方針，爭取臺灣民眾認同堅持「一個中國原則」之「九二共識」，促使臺灣各種支持兩岸關係和平方展之政黨與組織團體，朝向以探索「兩制」臺灣方案模式邁進之政策作為。 15. 12. 蘇起，兩岸波濤二十年紀實（臺北市：遠見天下文化，2014 年），頁 13。海峽兩岸關係協會，兩岸對話與談判重要文獻選編（北京：九州出版社，2004 年），頁 488~489。 14 海峽兩岸關係協會，「九二共識」歷史存證（北京：九州出版社，2005 年），頁 29。 15 劉相平，「大陸對臺政策及實施效果析論——以 2018 年為例」，臺灣研究，第 5 期（2019 年），頁 8~9。 7 13. DOI:10.6814/NCCU202001167.

(14) （二）探索「兩制」臺灣方案「一國兩制」統一制度構想之理論依據，以中共自建黨以來始終所奉行的辯證唯物主義與歷史唯物主義，當中所強調的世界觀與方法論，中共加以運用此種具有高度堅持解放思想、實事求是之馬克思主義思想路線，將臺灣、澳門以及香港問題間，所具有之同質性與具體實踐作為相互結合之制度性產物。 16 2019 年元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告臺灣同胞書》四十周年紀念大會上，所發表的涉臺講話，必須要以下列兩點進行觀察與剖析：一、臺灣內部現今以國民黨、民進黨以及柯文哲為首的白色力量，對於臺灣政治走向是最具有影響力的. 政治大劇烈轉變後，也必定會做出策略性的調整。二、從習近平所發表的此次對臺講立. 三股勢力，也就是在 2018 年底臺灣地方選舉過後，中共對臺政策的在情勢出現. ‧ 國. 學. 話當中，與鄧小平當年所提出的「一國兩制」具有不同的意涵即是，習近平將鄧對臺政策在尊重臺灣地區既有的社會制度及文化交流的精神延伸，進一步具. ‧. 體的將臺灣人民於大陸所享有的發展待遇，在涉臺部門強調以「融合發展」之. sit. y. Nat. 「促融」，建構出推進實現祖國和平統一達到兩岸「心靈契合」之下層建築。 17. io. al. er. 而習近平在發表此一涉臺講話，以不承諾放棄使用武力，並保留住一切必. iv n C hengchi U 操作手法。一、將統一臺灣實現祖國統一，明確放在兩岸協商談判的前提。 n. 要措施之選項，所提出主張的「一國兩制」統一方案，其中的特色及其整體的. 二、將政治正確問題層面，與兩岸之間的協商談判前提進行連結，即是所謂的「中國認同」。三、在談話當中清楚而毫不模糊隱晦的，將「一國兩制」列為臺灣未來的發展方向。而習近平之所以選擇提出「一國兩制、共議統一」，其執行動機、條件以及推動方式，即是認為在「臺灣問題」不能一代一代拖下去的原則下，加上去年臺灣地方選舉，同樣以認同「九二共識」的國民黨取得絕對勝利優勢，促使臺灣內部的統派勢力取得一定的社會基礎後，中共順水推舟的進. 16 17. 陳雲林，中國臺灣問題（北京：九州圖書出版社，1998 年），頁 79。張五岳、呂明洋，「中共對臺政策與城市交流：機遇與挑戰」，頁 88~89。 8. DOI:10.6814/NCCU202001167.

(15) 一步的將「一國兩制、共議統一」給淡化，透過拋出並形成具體議題、部分政治勢力接受，並抓準時機使得「『兩制』臺灣方案」，在臺灣社會內部透過諸多管道形成官方與民間的選項之一。 18 習近平對臺所提出之探索「兩制」臺灣方案，將時光回溯至 1950 年代雖然中共對臺政策主軸仍在「戰中有和，以和止戰」大框架下進行運作，事實上此時中共已開始設想，以和平作為解決臺灣問題的方式，毛澤東於 1956 年 4 月即提出「和為貴、愛國一家、愛國不分先後」政策主張構想，但因美國因素而使得相關主張無法付諸實現。「和平統一、一國兩制」構想，為 1970 年代國際形勢變化後，使中共決定將黨和國家工作轉移至現代化經濟建設上，在對臺政策. 政治大. 方案中基於尊重歷史，及照顧各方利益之綜合考量下所產生。其中，「一國」之. 立. 具體意涵中共運用國際形勢對「一中原則」之認同作為政策理論背書基礎，「兩. ‧ 國. 學. 制」則是在以「一中原則」之基礎上，中國大陸社會主義制度與臺灣方面資本. ‧. 主義制度，長期並存且相互尊重之考慮，將是兩岸統一後中國國家體制之一大特色與重要創造。 19「一國兩制」構想之設計亦將臺灣問題長期為中美關係主. y. Nat. er. io. sit. 要障礙納入考量之內，鄧小平認為該統一設計制度，不僅解決了海峽兩岸中華民族的統一問題，美國於西太平洋地區之戰略利益也不致受到損害，以和平方. n. al. Ch. i Un. v. 式解決臺灣問題，對於西太平洋地區的和平穩定最有幫助。 20. engchi. 習近平在 2019 年元旦涉臺講話中，以「寄希望於臺灣人民」的態度與格局，向臺灣各階層、組織與團體釋放出了，只要承認「一個中國原則」的「九二共識」，皆可針對於兩岸統一後的制度安排進行協商，共同探索「兩制」臺灣方案，整體發展是有其脈絡可尋的，我國在馬英九總統執政時期，海峽兩岸關係因奠基於政治互信所取得的重大突破，在 2016 年我國第三度政黨輪替後蔡英文總統在有關於，兩岸議題態度始終無法與大陸方面取得共識，再加上川普該 18. 董立文，「中共的「兩制」臺灣方案芻議與特徵」，展望與探索雜誌社，第 17 卷（2019 年），頁 1~2。 19 陳雲林，中國臺灣問題（北京：九州圖書出版社，1998 年），頁 251~253。 20 同上註，頁 80~81。 9. DOI:10.6814/NCCU202001167.

(16) 年當選美國總統後美國對華戰略強硬，使得「小兩岸關係」（臺海兩岸關係），在「大兩岸關係」（中美關係）惡化的情勢下，增添了更多不確定與不穩定性因素，習近平在此種情勢下放棄了過往「寄希望於臺灣當局」之戰略方針，從而採取「寄希望於臺灣人民」之探索「兩制」臺灣方案。 21鄧小平於 1980 年代提出中國三大歷史任務，「臺灣回歸祖國，實現祖國統一」即是一項重點，從習近平提出「探索」兩制臺灣方案中，顯示習近平深刻體認到，美國方面始終在臺灣問題上不願意鬆手，「兩制」臺灣方案的提出，一定程度上亦代表中共對臺政策，不再慣用於過往近四十年之「運用」美國因素，再度回復成為「排除」美國因素方針。 22. 立. 政治大. （三）綜合分析學者所發表之相關評論. ‧ 國. 學. 中共在對臺政策上對於學術研究的需求與倚賴，從中共最高對臺事務決策. ‧. 機關—「中央對臺辦領導小組」以及「國務院臺灣事務辦公室」，委託進行對臺問題研究的學術機構「廈大臺研所」，過去主要研究領域著重於文史，從而轉向. y. Nat. er. io. sit. 研究臺灣政經以及社會發展的趨勢即可得知，此一學術研究機構所具有特定研究性質取向的研究導向之下，所出現的研究成果在中共對臺決策中，必定會產. n. al. Ch. i Un. v. 生出一定程度的作用與關注度。 23中共對臺執學術研究之牛耳者，分別為 1980. engchi. 年 7 月中國大陸第一個成立的專門對臺研究學術機構—「廈門大學臺研所」，以及 1984 年 9 月在北京所成立的「中國社會科學院臺灣研究所」。 24因此，筆者於此部分所引用的文獻資料，亦將由此一脈絡當中產生而出。在研究習近平時期中共對臺政策時，必須要注意到三個時期當中習近平對. 21. 齊鵬飛，「試論中共十九大報告涉台論述的歷史積澱和現實意義」，臺灣研究，第 1 期（2018 年），頁 2。 22 嚴安林，「習近平在涉臺問題上的外交理論與實踐創新」，毛澤東鄧小平理論研究，第 11 期（2017 年），頁 23。 23 中國國民黨中央委員會大陸工作會，大陸情勢專題硏究（台北市：幼獅，1992 年），頁 388。 24 同上註，頁 382。 10. DOI:10.6814/NCCU202001167.

(17) 臺政策，不論在思維模式以及工作重點項目都有所差異，因此對於對臺政策的「階段性」框架具有深入了解，以利於本研究於時空背景之具體掌握，而大致共可區分為三個時期：「第一個時期」可概括為「積極地胡規習隨時期」，時空背景可從習近平主政起至 2014 年臺灣 318 太陽花學運為止，習近平於此一時期由於處於主政初期，除了必須對內大力進行反腐工作外，在中共對外關係周邊是首要、大國是關鍵的原則下，不僅在南海以及朝核問題為其當務之急，因此在此時期的對臺政策方針，仍對於同樣以「九二共識」，作為雙方互動基礎的馬英九政府第二任期有所期待，而承襲胡錦濤時期「先經後政」的對臺政策方針。 25「第二個時期」為「重新探索期」，時空背景從 2014 年 318 太陽花學運. 政治大. 起，至 2016 年 520 蔡英文就職上臺為止，此一時期中共對臺政策代表作，即屬. 立. 「三中一青」以及「馬習會」。 26「第三個時期」為「主動固統期」，時空背景. ‧ 國. 學. 為 2016 年 520 蔡英文就職後，由於民進黨黨綱及其國家定位主張因素，以致於. ‧. 2015 年馬習會兩岸雙方領導人會面中，所確認的兩岸「一個中國」的原則，民進黨政府在重返執政後拒絕在兩岸政策上履行，使得兩岸雙方進一步陷入關係. er. io. sit. y. Nat. 停頓的狀態。 27. 習近平時期中共對臺政策，除了對於時空背景較為確切的掌握外，另外必. n. al. Ch. i Un. v. 須要了解習近平本身，對於任何領域重大議題「頂層設計」重要性的講究。所. engchi. 謂的「頂層設計」，所指的是一種以系統性視角，對於系統建設中的各層次關係予以審視，例如習近平就曾於 2012 年 12 月 31 日，中共中央政治局集體學習會上講話提及：「要加強宏觀思考和頂層設計，更加注重改革的系統性、整體性、協同性。」習近平也是中共歷屆領導人當中，對於「頂層設計」最為重視的國家領導人。 28也由於習對臺政策具體思想內涵，即是以促進祖國統一實現中華. 25. 楊開煌，「大陸對台政策與對台工作評析」，郭偉峰主編，習近平對台思想研究（臺北市：中國評論學術，2017 年），頁 237。 26 同上註。 27 同上註，頁 239。 28 郭偉峰，「習近平對台思想與頂層設計」，郭偉峰主編，習近平對台思想研究（臺北市：中國評論學術，2017 年），頁 3。 11. DOI:10.6814/NCCU202001167.

(18) 民族偉大復興，而「祖國統一」又與「兩個一百年」的頂層設計互為因素且相互契合。 29而「臺灣問題」在習近平「頂層設計」框架當中，又具有三種相互辯證之關係，一、辯證中共歷代領導集體對臺政策追求祖國統一，與習近平時期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兩者間所具有之關係，以理解中共對於重視臺灣同胞在其戰略框架中所具有之作用及平等地位。 30二、辯證祖國統一與兩岸融合兩者間之關係，以促使祖國統一形式及內涵具有更為完整之論述。 31三、辯證臺灣前途利益及祖國統一戰略兩者間之關係，對於臺灣同胞之前途給予了更為明確之方向。 32因此，在對於習近平上臺至今的涉臺講話，對於習近平對臺基本思想及原則，必須要先予以了解以利於解讀分析工作。另外一項在研究習近平. 政治大. 對臺政策的原則即是，中共對臺政策當中有無所謂「統一時間表」的問題，中. 立. 共於 2012 年「十八大」後正式進入習近平主政時期後，習近平也為中國架構出. ‧ 國. 學. 了，「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兩個一百年」等為中國國家發展，在未來. ‧. 所要達成的國家願景戰略目標設下了具體的時間表。然而，「臺灣問題」在這此一戰略框架下是否也會有相同的問題，則必須要回歸到中共對臺政策一貫的模. y. Nat. er. io. sit. 式探討，在完成祖國統一的「臺灣問題」上，雖然依照中共官方傳統的慣例，並不會將此一問題的確切時間表公開予以承認，屬於政治性宣示性質，因以相. n. al. Ch. i Un. v. 反的角度來看，中共若承認統一有時間表，必將出現兩岸情勢升高，出現不利. engchi. 於中共的局面，所以絕對不會出現公開提出統一時間表的狀況。 33但實際上對於「臺灣問題」中共在執行面部分，必定會將此問題放入國家整體發展戰略當中，此為研究中共對臺政策當中必須要注意的要點之一。自臺灣政治民主化後，臺獨勢力得以透過臺灣內部民主體制左右兩岸關係起，中共對臺政策自鄧小平以降除將「和平統一、一國兩制」，作為對臺政策工. 29. 同上註，頁 4。同上註。 31 同上註，頁 6。 32 同上註，頁 7。 33 張榮恭，「中共當前的對臺政策」，張煥卿主編，中國大陸硏究 : 慶祝吳俊才先生七十華誕論文集（臺北市：三民，1991 年），頁 328。 12 30. DOI:10.6814/NCCU202001167.

(19) 作基本方針外，在針對於臺灣內部特殊形勢所遵循的「反獨促統」方針，在中共對臺工作方針中顯得不到位。「反獨促統」方針，在習近平主政之下逐漸從過去僅為形式主義付諸實踐成為實際作為。 34有關於此即可從中共 2018 年對臺工作會議，以及習近平在 2019 年中共〈告臺灣同胞書四十週年大會〉中所提出的「習五點」，觀察出習近平自習近平 2012 年中共十八大正式成為中共第五代領導人迄今，在追尋建構出「新一國兩制」的概念下，從促成兩岸雙方在政治層面上形式統一外，更為重要的即是要追尋兩岸雙方人民的「心靈契合」，實際的作為轉變時間點，從中共十九大至 2018 年兩會為止，中共不論在外交、國防乃至於，攸關於兩岸基層民眾社會經濟層面的〈惠臺三十一項措施〉都在習近平對臺工作戰略框架當中。 35. 立. 政治大. 研究習近平時期中共對臺政策，除須將上列研究框架階段性問題釐清外，. ‧ 國. 學. 在習近平正式接班中共第五代領導人後，所有公開場合的系列談話皆應全數整. ‧. 理出，筆者之所以能於本論文中將習近平自 2012 年中共十八大上任至今，有關於其涉臺講話部分逐步整理出，由學者張五岳教授所著之〈當前習近平的對台. y. Nat. er. io. sit. 政策：促融重於促統〉對於。張五岳教授所著之此篇文章，除將習近平上任至今涉臺講話包含「習五點」部分，與中共自鄧小平時期提出「和平統一、一國. n. al. Ch. i Un. v. 兩制」構想後，包含江澤民及胡錦濤在內的中共歷代領導人，於其任內所提出. engchi. 的對臺工作階段性方針進行對照外。並直接與該文結尾處點出了張五岳教授獨到之觀察，即是有關於從習近平對臺系列講話當中，釋放出了中共對臺工作短期內，會將促進兩岸社會經濟融合的「促融」，作為未來海峽兩岸未來在政治層面統一後經濟基礎的下層建築，若我國內部僅將習近平時期，中共對臺工作之戰略架構過度著重於，北京藉由「一國兩制」對臺所實行的「政治促統」，反而忽略掉甚至無法從習近平涉臺講話中，解讀出中共在促進兩岸社會經濟發展的. 34. 「張五岳：習近平定義新兩岸關係」，多維新聞，https://duoweicn.dwnews.com/TW2018%E5%B9%B4029%E6%9C%9F/10006178.html，檢索日期 2019 年 05 月 16 日。 35 同上註。 13. DOI:10.6814/NCCU202001167.

(20) 「經濟促融」部分，恐怕會形成捨本逐末的現象。 36有關於上述問題的發展脈絡研究，於學者楊開煌所著之〈大陸和平發展政策評估———試析習近平對臺重要思想〉，全文中將中共自建國以來歷屆領導人對臺政策之演變，放入中美兩國關係及國際社會環境發展脈絡中進行分析，特別是兩岸雙方針對於「一個中國」問題，自 2005 年連胡會破冰之旅取得兩岸關係和平發展重要基礎後，至 2008 年國民黨重返執政，兩岸關係在進入馬英九八年執政時期和平發展，分別可從〈兩岸兩會簽訂的協議〉以及〈增進兩岸政治互信〉兩方面進行觀察。 37 雖從習近平系列涉臺講話當中，可歸納並解讀出習近平時期對臺政策的大戰略方向，畢竟習近平在中共政治發展史上，尋找出專屬習近平時期對於「一. 政治大. 國兩制」之涉臺論述，學者張五岳將習近平上任後不論於「政治促統」或「經. 立. 濟促融」方面，解讀為習近平正在建構出所謂「新一國兩制」的概念。 38. ‧ 國. 學. 習近平在透過建構出所謂「新一國兩制」的過程中，如何使戰略構想在中. ‧. 共實施對臺統一進程表當中更趨近於執行面，張五岳教授也在〈張五岳：習近平定義新兩岸關係〉一文當中點出了，習近平對臺政策當中所要達到的三項必. y. Nat. er. io. sit. 要條件，在以當年鄧小平「一國兩制」基礎上所延伸出之「新一國兩制」特色主要具有三項特點，一、中國大陸因基於過往對於香港問題處理之歷史經驗得. n. al. Ch. i Un. v. 到，香港對於中國大陸之信心低落，因此必須要先將臺灣人理解到祖國大陸願. engchi. 意分享發展機遇。二、逐步在就學及就業等各層次上讓利予臺灣人民。三、自鄧小平以降之歷代領導集體，對臺推動一國兩制所強調的僅止於形式上的統一，習近平所追求的乃為透過加強兩岸社會及經濟各方面之結合，達成兩岸人 36. 「當前習近平的對台政策：促融重於促統」，Yahoo 論壇／張五岳， https://tw.news.yahoo.com/%E3%80%90yahoo%E8%AB%96%E5%A3%87%EF%BC%8F%E5%BC %B5%E4%BA%94%E5%B2%B3%E3%80%91%E7%95%B6%E5%89%8D%E7%BF%92%E8%BF %91%E5%B9%B3%E7%9A%84%E5%B0%8D%E5%8F%B0%E6%94%BF%E7%AD%96%EF%BC %9A%E4%BF%83%E8%9E%8D010052369.html?fbclid=IwAR0MSWz_3drRznTmCV9WN2wmweV8cbCNRNkDvDmxI8yQh8YoLK THZcJWG3o，檢索日期 2019 年 04 月 30 日。 37 楊開煌，「大陸和平發展政策評估—試析習近平對臺重要思想」，台海研究，第 02 期（2016 年），頁 37~38。 38 「張五岳：習近平定義新兩岸關係」，多維新聞，https://duoweicn.dwnews.com/TW2018%E5%B9%B4029%E6%9C%9F/10006178.html，檢索日期 2019 年 05 月 15 日。 14. DOI:10.6814/NCCU202001167.

(21) 民心靈契合之目標。 39張五岳教授也從習近平對臺政策執行面，分別以主觀及客觀層面進行剖析表示，習近平將來在對臺政策之前瞻，必須同其於中共十九大報告中將「中國夢」大戰略，分別切割為「2021 年至 2035 年」以及「2035 年至 2049 年」兩大階段進行對應，雖然在觀察習近平對臺政策時，無法完全將主觀層面之階段性目標完成，但畢竟中共對臺政策推動過程中現實層面上，所必須面對之結構性問題包含區域問題、中美大國關係及臺灣島內政治環境發展變遷，乃為觀察習近平對臺政策之另一重點。 40有關於此，學者蘇起民國 106 年 10 月 29 日於聯合報，所表的〈習近平新時代的對台政策〉一文中，不僅將習近平本身不同於江、胡兩人的「紅二代」出身背景及政治歷練，與其對臺政. 政治大. 策進行連結並進一步反射在，十九大政治報告中：一、自身首創的「中華民族. 立. 偉大復興」意涵於整份報告呈現出「更中國」的特色。二、訴諸黨的領導號召. ‧ 國. 學. 實現「偉大復興」的目標。三、將 2020「全面建成小康社會」、2035 年「全面. ‧. 建成小康社會」再完成，最後於第二個一百年實現「富裕文明和諧美麗強國」的目標，使得其政治報告在關於黨與國家發展的各階段，呈現出「更前瞻」的. y. Nat. er. io. sit. 強大效果。除上述之外，更具有指標性意義的部分，則是在習近平宣讀政治報告過程中，提及到僅短短六百餘字的臺灣段落之際的掌聲次數，共佔全場七十. n. al. Ch. i Un. v. 次掌聲當中的七次，其中當習近平說到「絕不允許任何人、任何組織、任何政. engchi. 黨、在任何時候、以任何形式、把任何一塊中國領土從中國分裂出去」時，長達十七秒的掌聲更是全場第一。 41學者張五岳於〈從中共 2018 對臺工作會議研析未來對臺策略〉一文當中針對於習近平以建構「新一國兩制」概念改變兩岸關係現狀指出，習近平在十九大政治報告當中，雖並未針對於國家統一進程提出明確時間表，但值得觀察之處即是，中共未來在對臺政策上在政治層面，必然透過在中斷兩岸協商、外交空間打壓以及戰績與航母繞臺等實質作為，加深. 39 40 41. 同上註。同上註。「習近平新時代的對台政策」，聯合報，2017 年 10 月 29 日，A12。 15. DOI:10.6814/NCCU202001167.

(22) 「一中反獨」之底線思維。在兩岸社會經濟之「促融」工作上，透過給予臺商、臺生、臺灣青年及居民在大陸得以享有準國民待遇等單邊作為，進而體現習近平上任至今涉臺問題講話，「兩岸一家親」及形成兩岸「命運共同體」等促使祖國統一水到渠成的目標。 42. 二、美國因素. （一）官方文件. 政治大內生產總值自 2005 年起迄今先是超越法國、2006 年超越英國、2007 年超越德立中國崛起最為主要的關鍵即是，由經濟發展程度帶動綜合國力提升，其國. ‧ 國. 學. 國成為世界第三大經濟體後，最為關鍵的即是 2010 年超越日本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此一大幅躍進的過程路徑當中，其背後所釋放出的訊息不僅是中國已. ‧. 徹底擺脫了長期以來經濟發展落後的困境，在習近平上任後七週年 2019 年中國. sit. y. Nat. 若以實際匯率進行換算，其經濟體已達到世界霸權美國的百分之七十，為習近. io. al. er. 平推行其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大戰略而言，可說是提供了相當優渥的發展環. iv n C hengchi U 質疑，「臺灣問題」在習近平任內的大戰略框架中，在國際地緣戰略之重要性而 n. 境。習近平對內其必須採取「維穩」，對外仍必須要遭受到國際社會外部因素的. 言，並非單純僅是中共對臺政策當中於中國本身國家之「核心利益」問題，更是美國對於崛起中中國之變圖觀察的重要指標之一。根據 2017 年美國白宮所發佈的美國《國家安全戰略報告》中即指出：「修正型大國，例如中國和俄羅斯，採取技術、宣傳和脅迫等方式試圖塑造一個與我國利益和價值觀對立的世界。 43. 」. 42. 張五岳，「從中共 2018 對臺工作會議研析未來對臺策略」，展望與探索雜誌社，第 16 卷（2019 年），頁 5。 43 「美國國家安全戰略綱要」，美國在臺協會，https://www.ait.org.tw/zhtw/white-house-factsheet-national-security-strategy-zh/，檢索日期 2019 年 05 月 16 日。 16. DOI:10.6814/NCCU202001167.

(23) 顯然，從美國官方報告中可得出，美國對於「中國崛起」背後對於美國國家安全所造成的威脅感，已達到相當高程度之警覺，美國身為自戰後長期稱霸世界的超級強權，「臺灣問題」在此一情勢之下，於其全球戰略布局當中之重要性為何，以該官方文件對於印太地區軍事安全戰略問題，也提出了美國於此一區域下針對於「臺灣問題」，特別是有關乎美國對臺軍售以及一中政策議題表示：我們將按照「一個中國」的政策保持與台灣的牢固關係，包括我們根據「與台灣關係法」作出的承諾，以滿足台灣的合法防禦需要和威懾脅迫。 44. 立. 政治大. 依照美國國家對外政策原則而言，一旦是放入聯邦中央級的政策文件，其. ‧ 國. 學. 背後所釋放出的訊息即是，此一政策已成為美國不分黨派的基本國策，美國確實在其全球戰略布局中的各項議題，感受到了來自於中國對其世界霸權地位形. ‧. 成全面性的嚴重挑戰及威脅，因此「美國因素」在習近平時期中共對臺政策. Nat. sit. y. 中，所具有的影響層面必定是涵蓋於社會、經濟以及安全等多面向議題在其. n. al. er. io. 中。在美國白宮於 2017 年底發布了，川普總統入主白宮以來之首份《國家安全. i Un. v. 戰略報告》後，緊接著隔年一月美國國防部所發表的首份《2018 年美國國防戰. Ch. engchi. 略報告》中對於美國整體國防戰略思維，不僅體現了川普總統在選舉期間及上任後之政策方針，更延伸了美國白宮《國家安全戰略報告》中明確針對於中國大陸及俄羅斯兩個修正主義大國須予以「遏制」之戰略思維，對於美國於各層次領域所具有之潛在威脅性指出，中國大陸及俄羅斯同美國所進行的長期戰略競爭，為美國國防戰略所必須進行處理之優先選項議題，關鍵因素則是中俄兩大修正主義強權現今所具有之軍事規模，已對於美國維繫基本國家安全及繁榮環境構成強大威脅，且該報告認為此一趨勢將來勢必會持續發展，美國唯一能採取之因應對策，即是增強美國國防經費支出，使美軍軍備及戰備狀態皆能更 44. 同上註。 17. DOI:10.6814/NCCU202001167.

(24) 進入應戰狀態。 45. （二）綜合分析學者所發表之相關評論在觀察近年來美國對於「中國崛起」現象之觀察，即必須從歷史發展脈絡當中進行回顧，1970 年代美蘇兩強於冷戰對立時期，美國有鑑於中蘇社會主義陣營同盟國出現交惡分裂情勢，實行了「聯中制蘇」的外交戰略轉向，在這過程當中「臺灣問題」，即成為了美中兩國建立正常化邦交關係最為重要籌碼。當年美國方面也希望藉由創造出對中國友善的國際環境，使其經濟發展得以促進. 政治大. 其周邊和平的環境，但近年來中國在經濟帶動其綜合國力起飛後，中國對於其. 立. 周邊區域所形成的威脅卻與日俱增，在此情勢之下近年來美國內部學界也已針. ‧. ‧ 國. 學. 對於「美國的對華政策是否失敗？」一項問題，進行了相當程度的公開辯論。. 1、美國對華政策視角. Nat. sit. y. 有關於此一問題美國對華政策學界學者何漢理（Harry Harding），於華盛頓. n. al. er. io. 季刊當中所著之〈Has U.S China Policy Failed？〉一文當中，所探討的問題囊括. i Un. v. 美國長期於亞太地區的核心戰略利益、中國國際地位以及中國未來的政治及經. Ch. engchi. 濟制度，共可分為三項問題進行審視及探討：. 一、美國為何對於中國近年來的行為感受到不滿，及其不滿是否合乎情理？二、美國自身政策是否造成其對中國不滿的原因之一？責任應歸咎於華盛頓或是北京？三、若美國對華政策已失敗，應該要如何改正？若其對華政策本身沒. 45. 「美國防戰略報告劍指中俄」，中央通訊社， https://www.cna.com.tw/news/firstnews/201801200011.aspx?fbclid=IwAR0CsRRX63OkIkj3qRtno26 L5J_qO3S11H-1IcFi2Kq8CP8beNLXHOfcxMQ，檢索日期 2020 年 05 月 26 日。 18. DOI:10.6814/NCCU202001167.

(25) 有問題，應該要怎麼做？ 46 何漢理該文對於美國對華政策所進行工作，所羅列出之三大問題意識，仍是以美國全球戰略之宏觀格局進行思考。因此，必須將美中兩國戰略關係轉變之歷史發展脈絡進行階段性梳理，在二十世紀美國因兩次世界大戰開啟了其晉升成為全球霸權時期，並建立起了一套以維護其霸權利益為首的全球體系架構，包含聯合國組織、全球軍事部署、美元支付系統及諸多可掌控他國內政、外交事務的非政府組織。在 1970 年代美國改變其全球戰略布局之前，所必須提防及遏制的對象主要為，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然而，現今中美兩國在習近平與川普時期所形成的完全對立局. 政治大. 面，從 1979 年中美關係正常化開始，主要可區分為以下幾項階段進行理解：. 立. 一、在 1980-90 年代，由於美國的主要對手蘇聯仍未解體，因此兩國在美國. ‧ 國. 學. 「聯中制蘇」之戰略框架下仍屬戰略關係上的同盟。二、1990-2010 年代，由於. ‧. 歷經蘇聯解體美國再次基於其戰略利益考量，將中國大陸納入假想敵之中，於是美國採取了如同尼克森 1967 年於《外交事務》雜誌中，所發表〈越戰後的亞. y. Nat. er. io. sit. 洲〉之對華戰略方針，以將中國大陸納入由美國所主導的世界體系中之方式，希望藉此得以使中國大陸和平演變，但由於中美兩國在意識形態及國家戰略利. n. al. Ch. i Un. v. 益之不同，逐漸使兩國在許多議題上出現局部對抗。三、2010 年至今，在 2009. engchi. 年歐巴馬政府針對上一階段情形，提出「亞太再平衡戰略」將六成美軍兵力部署於亞太區域以嚴堵中國大陸後，習近平 2012 年成為中共第五代領導人後，所提出的「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大戰略，其中 2013 年所開始建構的「一帶一路」大戰略企圖以經濟發展方式，整合中國於歐亞非大陸之勢力抗衡美國，美國則在川普於 2017 年上任後於其「美國優先」思維下，以「印太戰略」予以回應，中美戰略關係才發展成為現今在科技、金融、外交及軍事領域. 46. 「美國對華政策是否已失敗？ ——《中美印象》週報總第 84 期」，中美印象， http://www.uscnpm.com/model_item.html?action=view&table=article&id=7483&fbclid=IwAR1xN4T IVPUcywQd47SppN0MG9mIZVAnrkTY2k6MhW55DyeCcyUzSO0_97c，檢索日期 2019 年 05 月 12 日。 19. DOI:10.6814/NCCU202001167.

(26) 之全面對抗局面。 47 川普政府白宮中國政策顧問白邦瑞（Michael Pillsbury）於其所著之經典著作《2049 百年馬拉松 : 中國稱霸全球的祕密戰略》一書中，將近幾十年來美國對華政策中美國對於中共 1979 年，與其建立關係正常化之真實企圖具有嚴重誤判，並嚴正指出中國大陸對美國進行長期的「戰略詐欺」，中共對美政策真實的戰略意圖，即是要削弱美國全球霸權之領導地位，並藉此將美國勢力驅逐出亞太地區，並主張美國應針對於此一情勢有所體悟，更應立即採取強硬態度對中國大陸進行「遏制」措施。 48卡特政府美國國家安全顧問布里辛斯基（Zbigniew Brzezinski）指出，美國在 1970 年代對華政策方針所採取的轉向策略，以長遠. 政治大. 戰略眼光進行審視，勢必對於美國國家利益具有高度威脅，在觀察中國崛起之. 立. 角色界定，必須先從中國本身及其經濟與軍事力量演變狀況作為觀察指標，但. ‧ 國. 學. 從中國大陸收回香港與澳門相關行為模式而言，中國崛起將不僅成為主導東亞. ‧. 之區域型霸權，更會追求取代歐美西方體系成為世界主導性霸權。 49此一趨勢背後最為關鍵之因素，仍是中美關係正常化後，中國在接受美國進入其所主導. y. Nat. io. sit. 之西方世界體系後，隨之而來的即為中國外交政策中，過往強調共黨意識型態. n. al. er. 掛帥色彩逐漸消退，轉而成為以民族主義興起所主導之外交政策。 50. 2、美中臺三邊關係發展視角. Ch. engchi. i Un. v. 美國前總統尼克森（Richard Nixon）在 1970 年代，推動中美關係正常化工作之際，即對於兩國建立正式雙邊關係提出了，一旦中共方面決定同美國關係. 47. 「2019 年兩岸關係回顧與展望」，展望與探索月刊， https://www.mjib.gov.tw/eBooks/eBooks_Detail?CID=4&BookID=1960，檢索日期 2020 年 07 月 02 日。 48 Michael Pillsbury, The Hundred-Year Marathon: China's Secret Strategy to Replace America as the 「特朗普執政 Global Superpower（London：St.Martin's Griffin,2016）p.16~22. 轉引自趙明昊，與中美關係的戰略轉型」，美國研究，第 5 期（2018 年），頁 34~35。 49 Zbigniew Brzezinski 著，林添貴譯，大棋盤（臺北縣新店市：立緒文化，1998 年），頁 212~213。 50 布里辛斯基（Zbigniew Brzezinski）著，郭希誠譯，美國的抉擇（臺北縣新店市：左岸文化出版，2004 年），頁 133。 20. DOI:10.6814/NCCU202001167.

(27) 正常化，就代表中共有能力藉由單方面行動，對於美國與既有盟邦之關係進行動搖的說法。 51在臺灣問題上尼克森亦明確指出，對於在建立美中關係正常化的過程中，美國實際上雖然對於犧牲了中華民國國際參與空間感到遺憾，但對於臺海兩岸間未來走向，表示美國無法在其中左右雙方最後關係，仍會盡可能維持與臺灣方面之友誼與防衛承諾。 52 布里辛斯基（Zbigniew Brzezinski）在《大棋局 : 美國的首要地位及其地緣戰略》書中，對於臺灣問題對於中美兩國各自所具有之問題與矛盾明確表示，臺灣問題是自 1840 年中華帝國影響力於晚近以來削弱後，受到來自於西方及日本帝國主義壓迫下，所產生的民族主義情節問題。因此，當中國在經濟發. 政治大. 展成果愈趨豐厚後，基於歷史情結及地緣政治因素，對於臺灣必須與祖國大陸. 立. 統一的意志就愈趨強烈，但在價值完全與其對立的美國從中予以干涉之際，勢. ‧ 國. 學. 必更將激起中國民族主義上揚，屆時臺灣將成為中美兩國關係中更為棘手之問. ‧. 題。 53布里辛斯基更指出不論從地理或歷史因素切入觀察，統一臺灣必然是中國二十一世紀崛起後，在對臺政策所更為堅持的戰略目標，中共以「一國兩. y. Nat. io. sit. 制」作為實現祖國統一方針，若要在美國可接受的條件下實現，最為關鍵的前. n. al. er. 提仍是必須成功維持經濟增長，與實行重大的民主體制改革工作。 54. Ch. i Un. v. 川普政府美國白宮國家貿易委員會主任彼得‧納瓦諾（Peter Navarro），於. engchi. 《美、中開戰的起點》一書中，進一步將臺灣問題可能導致美中關係形成衝突的因素，分別以「民族主義」、「地緣政治」、「意識型態」及「道德規範」分類進行分析。首先，在「民族主義」問題上認為若將中共統一臺灣，完全以民族主義視角出發是具有邏輯謬誤的認知，因為在建構出此一大架構下必須要由「地緣政治」及「意識型態」另外兩項要件，作為中共要統一臺灣此一「叛亂. 李察‧尼克森（Richard Nixon）著，臺北美國新聞處譯，七十年代的美國外交政策 : 形成中的和平結構（臺北市：美國新聞處，1972 年），頁 39。 52 同上註，頁 40。 53 茲比格紐‧布熱津斯基（Zbigniew Brzezinski）著，中國國際問題研究所譯，大棋局 : 美國的首要地位及其地緣戰略（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 年），頁 134~135。 54 Zbigniew Brzezinski 著，林添貴譯，大棋盤（臺北縣新店市：立緒文化，1998 年），頁 219。 21 51. DOI:10.6814/NCCU202001167.

(28) 省份」之支撐要件。在「地緣政治」方面，臺灣因位於第一島鏈中點，在先天上有其得天獨厚之戰略利益存在。在基於地緣政治因素所產生的「意識型態」問題，則是蔣介石 1949 年遷臺偏安後雖未立即實施完全民主化，但卻也使得中共因地緣政治因素遲遲無法統一臺灣，提供了臺灣得以在冷戰結束後進入了完全民主化階段，更加深了中共統一臺灣實現祖國統一之困難性，基於上述因素即可理解中共為何將臺灣問題視為其「核心利益」。 55 「臺灣問題」在中美雙邊關係之具體潛在危機，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院長王緝思與美國密西根大學政治學教授李侃如（Kenneth Lieberthal），所共同和著之《中美戰略互疑：解析與應對》一書中，明確指出美國對臺軍售為中共認. 政治大. 定美國在臺灣問題上侵犯其國家「核心利益」之關鍵性因素，並將美中臺三邊. 立. 關係所存在之矛盾以兩項層次進行審視。從美臺雙邊合作關係之視角而言，美. ‧ 國. 學. 國對臺軍售為美國國會繼續支持臺灣及發展及維持雙邊關係之必要條件。相對. ‧. 的，以中共為主體之視角而言，美國對臺軍售則證實了美國干涉中共中國內政，阻止其實現祖國統一之行為，中美雙方若要避免臺灣問題成為雙方衝突之. y. Nat. io. sit. 導火線，即應透過協商與談判針對於此一問題減少「戰略互疑」，進而避免雙方. n. al. er. 在臺海問題上在軍事資源部署上作出最接近戰爭邊緣之判斷。 56. Ch. i Un. v. 前美國在臺協會理事主席卜睿哲（Richard C. Bush），所著之《臺灣的未. engchi. 來》（Untying the Knot：Making Peace in the Taiwan Strait）一書中，從 1950 至 1990 年期間「美國對華政策演變」發展中，「一中政策」在其中所具有之影響層面進行剖析，美國對華在臺海問題上所一貫採行之「一中政策」，乃屬於一種「戰略模糊」手法運用，而之所以採取此種方式予以應對，關鍵考量因素則是美國深刻體認到，臺海問題之於中共政權所具有之敏感度，且為求保障自身於西太平洋區域之國家利益，以避免美國本身因臺海區域在出現全面性軍事武裝 55. 彼得‧納瓦羅（Peter Navarro）著，鍾友綸譯，美、中開戰的起點（新北市：光現出版， 2017 年），頁 175~176。 56 王緝思、李侃如，中美戰略互疑：解析與應對（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3 年），頁 51。 22. DOI:10.6814/NCCU202001167.

(29) 之態勢下被迫參戰。不過，小布希總統時期美國亦有鑑於九六臺海危機之應對經驗，因此於 2001 年後對臺海問題採取「戰略清晰」策略，一方面是美國為求降低在此一區域問題之誤判可能性，另一方面則是美國為求向海峽兩岸展現美國對臺海問題之決心，除改變過去於一系列公開聲明行動之作法外，對於私下二軌及三軌之外交溝通渠道亦進行擴增作業。 57筆者認為何漢理及卜睿哲兩項分別從「美中大國關係互動」及「美中臺三邊關係」兩種視角格局，對冷戰以來美國對華政策之學術研究專著，具有相當高程度之對話空間基礎，為本論文在進行歷史脈絡理解建構工作之重要文獻。「臺灣問題」在上述論述架構之下，對於美國近年來對華政策中所扮演的. 政治大. 角色，從美中臺三方關係互動背景而言，自 2008 年以來「中國崛起」的速度，. 立. 在國際金融風暴當中出現高速成長現象，所謂的「中國威脅論」在國際社會當. ‧ 國. 學. 中的感受漸深，直至美國在 2016 年由川普當選總統，喊出「讓美國再次偉大」. ‧. （Make American Great Again）的口號後即其上任後諸多執行面，使得美中臺三方關係產生不同於以往的互動模式。 58學者趙明昊於〈特朗普執政與中美關係. y. Nat. er. io. sit. 的戰略轉型〉一文中，對於何漢理於其所撰寫之文章針對美國近五十年來對華政策得失之探討，及川普入主美國白宮後美國對華政策之轉變形成，以歷史回. n. al. Ch. 溯針對於三大重點史事發展階段進行探討。 59. engchi. i Un. v. 學者吳秀玲所著之〈「連習四會」探源究因與對兩岸關係的影響〉一文當中，將習近平時期中共對臺政策當中，在川普上臺後的「美國因素」形成所具有之背景條件分別歸類為下：一、美國頻打臺灣牌。二、美「中」貿易戰的困境牽制。三、臺灣當局不承認「九二共識」。 60 其中，在「美國頻打臺灣牌」部分，由學者顏建發所著之〈美國《臺灣旅. 57. 卜睿哲（Richard C. Bush）著，林添貴譯，臺灣的未來（臺北市：遠流，2010 年），頁 299~301。 58 吳秀玲，「「連習四會」探源究因與對兩岸關係的影響」，展望與探索雜誌社，第 16 卷（2019 年），頁 41。 59 趙明昊，「特朗普執政與中美關係的戰略轉型」，頁 33~34。 60 吳秀玲，「「連習四會」探源究因與對兩岸關係的影響」，頁 41。 23. DOI:10.6814/NCCU202001167.

(30) 行法》在區域的戰略含意〉一文中即指出，以 2018 年 3 月 16 日傍晚由美國總統川普簽屬生效的《臺灣旅行法》成為美國法律為例，此一法案自構想形成經過推動乃至最終通過的背景而言，此一法案早已於 2016 年 9 月由美國參眾議院所提出，在 2017 年 10 月由美國眾議院外交委員會表決通過該法草案，於 2018 年 1 月 9 日眾議院無異議表決通過、3 月 1 日參議院表決通過，並在川普總統簽屬生效後正式成為美國法律。美國方面雖然並未在川普上臺後完全推翻其「一中政策」（one china policy），但對於中國長期以來所秉持的「一中原則」（one china principle），在理論層面上卻具有威脅性。 61「美國頻打臺灣牌」與川普政府對於「一中原則」的應對態度，以「川蔡通話」事件為例，理論層面. 政治大. 上雖然此次事件前後大約僅十分鐘時間，在如此有限的時間當中所談論的內容. 立. 自然有限，並不具有任何實質意涵在其中，但該事件背後卻掀起了美中臺三角. ‧ 國. 學. 關係當中，於近幾十年之中罕見的風暴，關鍵的主要原因為二：一、中華民國. ‧. 與美國自 1979 年斷交以來，出現兩國高層互通電話的事件，對於臺北方面而言雖深具意義，但相對的對北京而言卻極具挑釁意味。二、針對於川普直稱蔡英. y. Nat. er. io. sit. 文為「臺灣總統」，在官方立場是不被接受的，以北京的既有堅定立場而言，不但突顯了「一中一臺」的狀態，更對中共對臺政策堅定不移的核心基礎「一個. n. al. Ch. i Un. v. 中國原則」，具有直接挑戰的意味存在。 62至於，在「美「中」貿易戰的困境牽. engchi. 制」方面，在上海國際問題研究院副院長嚴安林，於〈特朗普政府的台海政策 ─特徵、主要內容及影響因素〉一文中，針對於影響川普政府制定對華政策的主要因素，從美國內部各官僚系統以及川普個人對於「一個中國政策」，在臺灣問題與中美關係重要性的認知問題切入，認為以川普個人過去的諸多談話當中，雖然試圖顯示川普對「一個中國政策」的了解程度，但在川普的言論當中卻將中美貿易等問題，與「一個中國政策」進行「掛勾」，事實上顯示了川普其. 61. 顏建發，「美國《臺灣旅行法》在區域的戰略含意」，展望與探索雜誌社，第 16 卷（2019 年），頁 6。 62 邵宗海，蔡英文時代的兩岸關係(2016-2020)（臺北市：五南，2017 年），頁 272。 24. DOI:10.6814/NCCU202001167.

(31) 實對於「一個中國政策」的理解程度並不深入。 63 由此可見，習近平時期中共對臺政策當中的「美國因素」，依照自 1970 年代美中兩國關係正常化後的美中臺關係之互動模式框架，美方所採取的策略在川普上任後產生了相當程度的劇變，如學者蘇起所著之〈〈鬥、拖、和、或「經美制台」〉一文當中，將習近平主政下中共對臺政策的轉變，置入於美中臺三角關係的框架中進行分析，臺灣內部政治局勢改變民進黨所推動的大陸政策，及整體國家未來走向，迫使習近平主政下的北京當局，對於「不統」的容忍度大幅降低，在臺灣內部政治走向取決於以其民主體制運作，所出線的主流民意為導向之際，臺灣社會的主流民意不願意同馬英九國民黨執政時期與大陸方面朝. 政治大. 「和」的方向前進，只想要以「拖」的方式維持現狀持續下去，蔡英文政府又. 立. 選擇在各層面上以「（暗）鬥」的方式與北京當局來往的情勢，加上中共歷屆領. ‧ 國. 學. 導人對臺政策始終將不放棄武力統一，作為戰略指導底線思維之情勢下，中共. ‧. 僅能循民進黨長期希望，以仰賴國際社會及美國因素干涉的模式實行其對臺政策，進行其於上述「鬥」、「拖」、「和」三種對臺政策以外的第四種對臺政策路. y. Nat. er. io. sit. 徑，即是所謂的「經美制台」。 64學者蘇起之所以會做出此種判斷，其所依靠之思考路徑除了歷史經驗法則之外，即是如同學者吳秀玲於〈「連習四會」探源究. n. al. Ch. i Un. v. 因與對兩岸關係的影響〉一文當中，「美國因素」之其中一項：「三、臺灣當局不承認「九二共識」。」 65. engchi. 「九二共識」此一名詞的具體內涵雖然自創立至今，美中臺三方當中特別是兩岸之間各政治勢力，對於該名詞之闡釋具有諸多的表述方式，但無論如何都與民進黨基本路線具有根本衝突性，也因此民進黨在外交的問題上也必須要找到活路，所採取的政策路線也與國民黨時期不同，在上海國際問題研究院副院長嚴安林所著之〈特朗普政府的台海政策─特徵、主要內容及影響因素〉一 63. 嚴安林，「特朗普政府的台海政策─特徵、主要內容及影響因素」，國際展望，第 4 期（2017 年），頁 7。 64 「鬥、拖、和、或「經美制台」」，聯合報，2017 年 08 月 27 日，A12。 65 吳秀玲，「「連習四會」探源究因與對兩岸關係的影響」，頁 42。 25. DOI:10.6814/NCCU202001167.

(32) 文中，亦針對於民進黨當局在對美工作上，無論是川蔡通話事件背後顯示出民進黨親美路線思維，或是以此開啟了自 1979 年中美關係正常化以來的首次「歷史性對話」里程碑，或許對於蔡英文而言是個人層面的勝利，不過對於臺海兩岸以及美中關係卻是三輸的大危機，民進黨採取「親美」的對外關係政策路線，對於美中臺三方關係具有極大負面影響。 66 「美國因素」與習近平對臺政策，在強調於民族主義層面，可從六個方面進行理解分別為：一、「國家統一是中華民族走向偉大復興的歷史必然」。二、「要堅定不移地團結兩岸同胞，共同致力於民族復興」。三、「要在民族復興的大局當中把握兩岸關係。」四、「所追求的國家統一，不只是形式上的，更重要. 政治大. 是兩岸的心靈契合。」五、「堅定不移地為兩岸同胞謀福祉。」六、「中華民族. 立. 偉大復興，絕不是輕輕鬆鬆敲鑼打鼓就可以實現。」 67其中，兩岸關係在「民. ‧ 國. 學. 族偉大復興」的重大概念之下，所牽涉到的層面及範圍，不僅僅是習近平對臺. ‧. 所推動的「促融」方針，屬於較為緩和的一手。至於在另一手較為強硬的鬥爭面，即是中共在對臺政策上，面對到「分離主義」臺獨因素以及「外部勢力」. y. Nat. io. sit. 美國因素等，對於中國國家主權、安全等利益構成威脅之際，臺灣與大陸在內. n. al. er. 的兩岸同胞，也必須要適時發出有鬥爭意識的義務及使命。 68習近平對臺政策. Ch. i Un. v. 路線，從其談話當中所體現出的「緩和」及「強硬」兩手策略，以廈門大學臺. engchi. 研所所長李鵬於 2018 年 10 月 19 日，由中華全國臺灣同胞聯誼會所主辦的「十八大以來大陸對台方針政策學習研討會」中表示，習近平自中共十八大以來系列對臺論述，逐漸出現「原則思維」與「底線思維」在其中，除了體現出中共對屬於分離主義的臺獨勢力絕不容忍的堅毅態度，也具有如「兩岸一家親」、「心靈契合」等較為柔性的一面，並以上述觀點認為中共涉臺輿情，在制定對臺政策的大方向上，應將臺灣內部官方「民進黨政府」，民間社會「廣大臺灣同 66. 嚴安林，「特朗普政府的台海政策─特徵、主要內容及影響因素」，頁 11~12。「社科院台研所楊明杰：從六個方面理解習近平對台政策」，聯合新聞網， https://udn.com/news/story/7331/3432230，檢索日期 2019 年 07 月 13 日。 68 同上註。 26 67. DOI:10.6814/NCCU2020011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