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 軍 素 質 的 新 變 化
Accessing Human Resources of the People’s Liberation Army
包淳亮（Pao, Chwen-Liang）
國立 政 治 大 學東 亞 所博士、中國科技大學 通識 教 育中心 助 理教授摘 要
本文藉由探討中國人民解放軍（共軍）的教育程度，以進一步認識共軍實力。1999年 開始的大學擴招正在改變中國的人力素質，由於經濟快速發展，國防投資猛增，近年的共 軍人力素質已大幅改善，根據許多的報導，得出以下幾點分析：一、具有較高知識程度的 共軍軍官人數已大幅增長，並漸能應付高科技戰爭的需要；二、共軍士官的教育程度轉變 為以高中學歷以上為主；三、共軍開始主動擁抱市場經濟的環境帶來的好處，例如從勞動 市場招募技術軍、士官，以節省訓練成本；四、高科技裝備下發部隊之後，形成戰鬥力的 時間縮短。綜上所述，未來數年共軍將逐漸出現高素質人員結合高性能裝備的局面。 關 鍵 字 ： 中 共 、 中 國 人 民 解 放 軍 、 現 代 化 、 教 育壹、前 言
2 0 餘 年 來 大 陸 經 濟 的 快 速 發 展 ， 特 別 是1 9 9 2 年 鄧 小 平 南 巡 講 話 之 後 ， 大 陸 經 濟 贏 得 改 革 開 放 之 後 的 第 二 次 高 速 增 長 期 。 但 經 濟 發 展 對 於 國 防 的 影 響 卻 是 不 同 的 ， 在1 9 8 0 年 代 ， 「 分 權 讓 利 」 占 有 主 導 地 位 ， 但 自 1 9 9 3 年 王 紹 光 、 胡 鞍 鋼 的 「 中 國 國 家 能 力 報 告 」 面 世 之 後1， 中 央 財 政 危 機 引 起 極 大 的 重 視 ，1994年的財政改革開始轉 變 此 一 趨 勢 ， 也 使 中 國 的 中 央 政 府 逐 漸 擁 有 較 為 充 裕 的 資 金 。 1 王紹光、胡鞍鋼，中國國家能力報告（遼寧：人民出版社，1993年）。1 9 9 1 年 的 波 斯 灣 戰 爭 與 1 9 9 5 、 1 9 9 6 年 的 臺 海 危 機 ， 使 中 共 領 導 層 注 意 到 提 升 共 軍 戰 鬥 力 和 共 軍 素 質 的 必 要 性 。 於 是 隨 著 經 濟 實 力 的 提 升 ， 以 及 中 央 財 政 的 好 轉 ， 中 國 大 陸 的 國 防 支 出 水 漲 船 高 。1 9 7 8 年 到 1 9 9 0 年 的 1 2 年 間 ， 其 「 國 防 費 」 從 1 6 8 億 增 至 2 9 0 億 元 人 民 幣 ， 但 從 1 9 9 5 年 到 2 0 0 5 年 的 1 1 年 ， 卻 從 6 3 7 億 增 至 2 , 4 4 6 億 元 人 民 幣2。 在 龐 大 的 財 政 支 持 下 ， 共 軍 的 裝 備 開 始 快 速 更 新 ， 並 且 在 如 何 作 戰 、 為 何 作 戰 上 ， 都 有 許 多 新 的 論 述3。 但1 9 9 0 年 代 後 期 下 發 部 隊 的 新 裝 備 ， 由 於 人 員 素 質 的 窳 劣 ， 使 新 裝 備 無 法 迅 速 形 成 戰 鬥 力 量 。 於 是 一 些 分 析 認 為 ， 共 軍 軍 官 團 的 總 體 素 質 建 設 ， 成 為 其 在 面 對 美 國 軍 事 優 勢 和 解 決 臺 灣 問 題 之 外 ， 所 面 臨 的 第 三 大 挑 戰4。 軍 事 評 論 家 平 可 夫 強 調 ： 「 中 國 軍 隊 最 大 的 問 題 就 是 日 益 高 科 技 化 的 軍 事 裝 備 與 普 遍 低 素 質 文 化 水 準 的 軍 人 之 間 的 巨 大 落 差 」5， 中 共 中 央 軍 委 副 主 席 兼 國 防 部 長 曹 剛 川2 0 0 3 年 9 月 2 5 日 在 會 見 全 軍 研 究 生 教 育 改 革 工 作 會 議 代 表 時 則 強 調 ： 「 人 才 是 建 軍 治 軍 之 本 。 加 強 國 防 和 軍 隊 現 代 化 建 設 ， 關 鍵 是 要 培 養 造 就 一 大 批 高 素 質 新 型 軍 事 人 才 ， 大 力 提 高 科 技 創 新 能 力 和 駕 馭 高 技 術 戰 爭 能 力 」6。 雖 然 理 解 到 「 軍 事 領 域 的 科 學 技 術 往 往 代 表 了 科 學 技 術 的 最 高 發 展 水 平 ， 僅 僅 掌 握 一 般 的 知 識 或 對 高 新 技 術 一 般 的 瞭 解 ， 已 經 遠 遠 不 能 滿 足 作 戰 的 要 求 」 ； 「 軍 事 領 域 的 科 學 技 術 門 類 多 、 更 新 快 ， 軍 官 的 知 識 更 新 面 臨 新 的 挑 戰 」 ； 「 現 代 高 技 術 武 器 裝 備 是 以 資 訊 技 術 為 核 心 的 高 技 術 群 ， 單 純 掌 握 一 門 技 術 往 往 難 以 勝 任 工 作 」 ， 但 共 軍 國 防 大 學 的 副 教 育 長 庫 桂 生 少 將 進 一 步 指 出 ： 「 到2 1 世 紀 初 ， 共 軍 擁 有 碩 士 博 士 的 比 例 還 不 足2 % ， 而 且 主 要 是 軍 事 學 方 面 的 ； 科 學 素 質 的 差 距 ， 成 為 推 2 中國統計年鑑2003，頁285。我國今年軍費預算增長12.6%達2446.56億元。新華網，2005年03月05日， 轉引自中華人民共和國財政部，<http://www.mof.gov.cn/news/20050306_1604_5603.htm>. 應該受到重 視的是，與1990年到1995年之間不同，由於1996年之後中國大陸物價上漲率低，人民幣匯率穩定，因 此1995年之後的近四倍的成長，幾可忽略物價因素，乃是真實購買力的成長；另方面，由於中國財政 實力的迅速提升，中國大陸國防支出占財政支出的比例並未擴大，反而還有所減少，維持在1985年後 的10%以下，可見其仍有進一步增加國防支出的潛力。 3 參見林中斌，以智取勝（臺北：全球防衛雜誌，2005年），頁123-224。
4 Robert Marquand,“Chinese build a high-tech army within an army,＂The Christian Science Monitor,
November 17, 2005, <http://www.csmonitor.com/2005/1117/p01s03-woap.html>. 「美國高、中、低層官 兵這樣看解放軍」，中國評論新聞，<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2005年11月25日。 5 平可夫並認為人員素質低落造成裝備無法發揮應有的戰鬥力，同時弄虛作假、形式主義都無法消弭。 平可夫，「兩極分化的日本對華軍事分析」，漢和防務評論，2005年10月，頁47。 6 曹剛川強調：積極推進軍隊院校教育改革與發展，加快高素質新型軍事人才培養，解放軍報，2003年 09月26日，第1版；曹剛川會見全軍研究生教育改革工作會議代表強調：推進軍隊院校教育創新，加快 高素質軍事人才培養，人民日報，2003年9月26日，第4版。
進 中 國 特 色 軍 事 變 革 的 瓶 頸 因 素 」7。 這 與 錢 學 森 早 已 提 出 的 「 面 向2 1 世 紀 現 代 化 ， 我 們 的 戰 士 至 少 應 普 遍 達 到 高 中 文 化 程 度 ， 幹 部 要 大 學 畢 業 ， 師 以 上 幹 部 應 具 備 碩 士 水 平 ， 軍 級 幹 部 要 達 到 博 士 水 平 」8， 落 差 究 竟 有 多 大 ， 實 在 是 一 個 需 要 加 以 重 視 的 問 題 。 對 於 共 軍 人 員 素 質 的 問 題 ， 雖 然 已 有 一 些 論 著9， 但 究 竟 其 人 員 素 質 有 多 少 變 化 ， 則 需 要 更 細 緻 的 分 析 。 本 文 旨 在 以 學 歷 為 主 的 共 軍 人 員 素 質 提 升 狀 況 ， 介 紹 共 軍 人 力 資 源 的 新 變 化 ， 並 探 索 其 變 化 的 動 力 何 在 。 首 先 回 顧 共 軍 人 員 素 質 的 變 遷 歷 程 ， 並 分 析 近 年 變 化 的 內 外 因 素 ， 其 次 進 一 步 探 討 士 官 兵 與 軍 官 的 學 歷 變 化 ， 最 後 並 作 一 簡 要 的 結 論 。
貳、歷史演變
中 共 建 政 以 後 ， 共 軍 人 員 素 質 的 變 遷 ， 可 大 致 區 分 為 蘇 聯 模 式 的 正 規 化 、 突 出 政 治 、 重 新 正 規 化 以 及 後 波 斯 灣 戰 爭 等 四 個 時 期10。 蘇 聯 模 式 的 正 規 化 時 期 起 自1 9 4 9 年 。 國 共 內 戰 時 期 ， 共 軍 人 數 急 遽 成 長 ， 大 量 幹 部 從 戰 士 中 提 拔 ， 缺 乏 正 規 訓 練 。 當 時 部 隊 的 文 盲 太 多 ，6 3 % 的 幹 部 只 有 初 小 ， 亦 即 國 小 四 年 級 的 學 歷 。1 9 4 9 年 前 後 ， 中 共 開 始 研 究 共 軍 的 正 規 化 、 現 代 化 的 問 題 ； 為 提 高 部 隊 素 質 ， 當 時 的 軍 事 領 導 機 關 「 人 民 革 命 軍 事 委 員 會 」 在1 9 5 0 年 8 月 1 日 發 布 了 「 關 於 在 軍 隊 中 實 施 文 化 教 育 的 指 示 」 ， 決 定 自 1 9 5 1 年 初 開 始 3 年 中 ， 在 全 軍 著 重 學 習 文 化 、 提 高 文 化 的 任 務 。1 9 5 1 年 1 2 月 ， 共 軍 總 政 治 部 頒 發 「 部 隊 文 化 教 育 大 綱 」 ， 要 求 部 隊 用5 0 % 的 時 間 進 行 「 文 化 教 育 」 ， 以 「 向 科 學 文 化 要 戰 鬥 力 」 。 從1 9 5 1 年 到 1 9 5 3 年 5 月 ， 共 軍 士 兵 文 盲 、 半 文 盲 （ 初 小 以 下 ） 比 率 已 由 7 「中國將軍縱論應對軍事變革之策」，瞭望新聞週刊，轉引自人民網，2003年7月16日，<http://www. peopledaily.com.cn/BIG5/junshi/1076/1970576.html>. 8 黃普忠，「探索知識建軍之路」，解放軍報，1999年4月27日，第6版。 9 關於此處人員素質的定義，參見鄧先群等主編，民兵預備役人員國防知識教程（北京：解放軍出版 社，1997年），頁211-2。本文所討論之「素質」是以官士兵的「文化程度」或「學歷」為研究的基 點。就此來說，大陸學者往往會提出關於共軍「應該」如何提升人員素質的論述，但在實質變化如 何上，兩岸學者往往皆少有著墨；對大陸學者的引述，參見林宗達，全民皆兵---中共信息戰之人民 戰爭（臺北：晶典文化，2005年），頁146-166；林宗達，以劣勝優----中共信息戰之不對稱作戰（臺 北：晶典文化，2005年），頁121-130，141-148。到1994年為止的共軍人力素質變化，可參 James C. Mulvenon,“Professionalization of the Senior Officer Corps,＂RAND, <http://www.rand.org/publications/ MR/MR901/>. 到1999年的人員素質變化，可參見包淳亮，「解放軍人員素質的變化」，東亞季刊 （2000年4月），頁43-62。另可參見陳梓龍，「高技術戰爭條件下的中共軍事人才建設」，戰略與國 際研究（民國91年4月），頁48-71。6 7 . 4 % 下 降 到 3 0 . 2 % ， 初 小 畢 業 以 上 的 從 1 6 . 4 % 上 升 到 4 2 . 1 % ， 高 小 畢 業 以 上 的 從 1 6 . 2 % 上 升 到 2 1 . 7 % ； 而 具 有 初 中 程 度 的 幹 部 ， 也 在 5 0 年 代 末 提 高 到 6 4 % 。 此 外 ， 從1 9 4 9 年 開 始 陸 續 建 立 軍 事 院 校 ， 到 1 9 5 3 年 已 設 立 了 9 9 所 軍 事 院 校 ， 其 後 成 長 到 100所以上，使軍隊正規化教育訓練有了基礎11。 從1 9 5 8 年 到 文 革 後 期 ， 是 突 出 政 治 時 期 。 首 先 是 彭 德 懷 被 整 肅 ， 加 上 之 後 的 大 躍 進 以 及 文 化 大 革 命 等 因 素 ， 軍 隊 未 能 進 一 步 正 規 化 。 然 而 隨 著 掃 盲 的 努 力 ， 絕 大 多 數 共 軍 士 兵 已 具 有 小 學 程 度 ， 素 質 略 有 提 升 。 以1 9 6 6 年 正 式 組 建 的 第 二 砲 兵 為 例 ， 組 建 當 時 雖 仍 有7 0 % 的 士 官 兵 不 是 初 中 沒 畢 業 ， 就 是 小 學 程 度 乃 至 於 文 盲 ， 但 已 有30%的士官兵擁有初中以上文化程度12。 不 過 當 時 的 高 科 技 軍 種 的 士 官 兵 學 歷 尚 僅 及 於 此 ， 其 他 軍 種 就 可 想 而 知 。 文 革 後 期 的1 9 7 5 年 ， 進 入 重 新 正 規 化 時 期 。 1 9 7 5 年 1 月 鄧 小 平 出 任 中 央 軍 委 副 主 席 兼 共 軍 總 參 謀 長 ， 展 開 軍 隊 的 整 頓 工 作 。 隨 著 文 革 的 結 束 ， 正 規 化 、 現 代 化 重 新 開 始 發 展 。 但 由 於 起 點 很 低 ， 起 初 的 所 謂 正 規 化 是 強 調 「 要 不 要 準 備 打 仗 」 、 「 要 不 要 訓 練 」 這 種 現 在 看 來 極 不 可 思 議 的 問 題13。 到1 9 7 9 年 懲 越 戰 爭 爆 發 ， 中 共 對 於 共 軍 戰 果 頗 為 不 滿 ， 而 加 快 改 革 軍 隊 的 腳 步 ，1 9 8 0 年 代 ， 成 為 共 軍 幹 部 素 質 提 升 最 為 快 速 的 時 期 。 在 這 段 期 間 ， 共 軍 陸 續 裁 減2 0 0 多 萬 人 ， 並 在 部 隊 訓 練 與 裝 備 應 用 上 肯 定 知 識 的 重 要 性14。 此 外 ，1 9 8 0 年 代 初 共 軍 規 定 「 不 從 戰 士 直 接 提 幹 ， 走 院 校 培 養 幹 部 的 道 路 」15， 企 圖 避 免 新 任 軍 官 素 質 良 莠 不 齊 的 狀 況 繼 續 發 生 。1 9 8 5 年 以 後 三 年 的 百 萬 大 裁 軍 ， 有 效 的 提 高 共 軍 的 素 質 。 此 次 裁 軍 裁 減4 5 萬 名 幹 部 ， 使 高 中 以 上 程 度 軍 官 提 高 到29.6%，大專以上提高到17.9%16。 之 後 共 軍 又 在1988年11 月 提 出 大 專 學 歷 的 共 軍 幹 部 要 在1 9 8 5 至 1 9 9 0 年 間 成 長 兩 成 ， 在 1 9 9 0 至 1 9 9 5 年 間 再 成 長 兩 成 的 目 標17。 11 張愛萍主編，中國人民解放軍（上）（北京：當代中國出版社，1994年），頁141-146。張捍東、李 平，「向科學文化的大進軍」，解放軍報，1999年9月23日，第5版。 12 光明日報（北京），1998年7月27日，第2版。 13 例如1977年「硬骨頭六連」僅僅因為在突出政治的情況下仍堅持訓練，就受到表彰。相關正規化、現 代化運動，報導很多，例參：人民日報，1977年6月2日，第2版；1977年6月5日，第2版。 14 人民日報，1985年1月5日，第4版；1985年1月17日，第3版。南方日報（廣州），1985年2月4日。遼寧 日報，1985年2月9日。 15 蘇若舟，「我軍建設實行戰略性轉變綜述」，解放軍報，1998年12月18日，第2版。 16 解放軍報，1988年2月2日，第1版；1988年7月12日，第10版。人民日報，1988年7月29日，第4版。 17 解放軍報，1988年11月27日，第1版，轉引自June Teufel Dreyer, China,s Political System –
Modernization and Tradition (NY: Paragon Publishing House, 1993), p.257. 另可參見 “PLA Training＂, globalsecurity.org, <http://www. /military/world/china/pla-training.htm>.
在 此 期 間 ， 由 於 鄧 小 平 的 「 韜 光 養 晦 」 方 針 主 導 中 國 的 外 交 政 策 ，1 9 8 0 年 代 的 軍 事 支 出 ， 占 財 政 支 出 的 比 例 緩 步 減 少 ， 考 慮 到 財 政 支 出 占 國 民 生 產 的 比 例 減 少 ， 以 及 通 貨 膨 脹 等 因 素 ， 共 軍 為 「 服 從 整 個 國 家 建 設 」 的 大 局 ， 進 行 大 規 模 裁 軍 ， 雖 然 裁 軍 「 實 際 上 並 沒 有 削 弱 軍 隊 的 戰 鬥 力 ， 而 是 增 強 了 軍 隊 的 戰 鬥 力 」18， 但 當 時 美 國 在 雷 根 主 政 下 大 規 模 建 軍 ， 並 開 展 軍 事 事 務 革 命 ， 結 果 美 中 之 間 的 軍 事 力 量 差 距 反 而 拉 大 許 多 。 1 9 9 1 年 波 斯 灣 戰 爭 中 伊 拉 克 部 隊 的 土 崩 瓦 解 ， 使 第 三 波 軍 隊 對 第 二 波 軍 隊 的 絕 對 優 勢 顯 露 無 遺 ， 也 使 共 軍 受 到 了 很 大 的 震 撼19。 解 放 軍 報 文 章 指 出 ， 波 斯 灣 戰 爭 中 伊 拉 克 軍 隊 擁 有 坦 克5 , 6 0 0 多 輛 ， 裝 甲 車 6 , 0 0 0 多 輛 ， 火 炮 4 , 0 0 0 多 門 ， 飛 機 7 7 0 多 架 ， 艦 艇1 6 5 艘 ， 各 種 導 彈 數 千 枚 ， 在 數 量 上 占 有 優 勢 ， 有 些 武 器 也 很 先 進 優 良 ， 但 沒 有 高 素 質 的 人 員 ， 使 武 器 裝 備 無 法 發 揮 充 分 效 能 ， 結 果 在 短 時 間 內 慘 敗20。 與 此 相 對 ，1 9 9 9 年 的 南 斯 拉 夫 的 高 科 技 軍 事 裝 備 雖 不 如 伊 拉 克 ， 但 由 於 人 員 素 質 較 高 ， 對 美 國 的 作 戰 卻 能 獲 得 較 大 的 成 果21。 波 斯 灣 戰 爭 與 南 斯 拉 夫 戰 爭 的 對 比 與 教 訓 ， 是 軍 隊 素 質 受 到 重 視 的 重 要 歷 史 因 素 ， 於 是 隨 著 波 斯 灣 戰 爭 的 進 展 ， 共 軍 對 於 人 員 素 質 的 重 視 程 度 又 有 提 高 ， 進 入 後 波 斯 灣 戰 爭 時 期 。 共 軍 基 於 對 人 員 素 質 落 後 的 體 認 ， 提 出 科 技 建 軍 、 質 量 建 軍 的 訴 求 ， 確 認 未 來 戰 場 上 ， 很 難 以 量 的 優 勢 替 代 質 的 差 異 ， 強 調 必 須 把 提 高 指 揮 管 理 人 員 的 素 質 與 採 用 新 的 裝 備 結 合 起 來 ， 進 行 軍 事 指 揮 方 式 和 有 關 業 務 的 變 革 ， 以 實 現 國 防 武 裝 力 量 建 設 的 現 代 化22。1 9 9 3 年 中 共 黨 中 央 、 中 央 軍 委 為 此 制 定 「 新 時 期 軍 事 戰 略 方 針 」 ， 提 出 把 軍 事 鬥 爭 準 備 的 基 點 放 到 打 贏 現 代 技 術 條 件 下 的 局 部 戰 爭 上 ， 實 現 共 軍 建 設 由 數 量 規 模 型 向 質 量 效 益 型 、 人 力 密 集 型 向 科 技 密 集 型 的 轉 變 ， 走 有 中 國 特 色 的 精 兵 之 路 。 在 此 同 時 ， 並 藉 由 修 訂 兵 役 法 ， 以 提 升 部 隊 素 質23， 團 以 上 軍 官 達 到 大 專 以 上 程 度 、 所 有 軍 官 有 高 中 以 上 程 度 、 半 數 以 上 士 兵 有 高 中 以 上 程 度 的 未 來 建 軍 目 標24。 18 鄧小平，鄧小平文選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頁98，126。
19 第三波戰爭的概念源自Alvin Toffler and Heidi Toffler, War and Anti-War: Survival at the Dawn of the 21st
Century (Little, Brown and Company, 1994).
20 總參謀部軍訓部、總政治部宣傳部編，高科技在軍事領域的應用及對作戰的影響（北京：八一出版 社，1993年），頁322-323。 21 郭安華，「科索沃戰局評估與思考」，解放軍報，1999年5月4日，第6版。 22 張明睿，中共國防戰略發展（臺北：洪葉文化，1998年），頁452。鄧先群，民兵預備役人員國防知識 教程，頁129-131。 23 江澤民，「關於20年來軍隊建設的歷史經驗」，人民日報，1999年1月8日，第1版。解放軍報，1999年 1月10日，第3版。 24 沈明室，改革開放後的解放軍（臺北：慧眾文化，1995年），頁282；轉引自林宗達，以劣勝優----中 共信息戰之不對稱作戰，頁125。
總 體 而 言 ，1 9 9 9 年 之 前 ， 中 共 的 人 員 素 質 已 有 許 多 正 面 的 變 化 ， 然 而 其 素 質 仍 有 待 進 一 步 提 升 。 例 如 「1 9 9 8 年 中 國 的 國 防 」 白 皮 書 雖 聲 稱 「 全 軍 共 有 近 百 萬 名 軍 官 通 過 在 職 學 習 獲 得 大 專 以 上 學 歷 」 ， 彷 彿 這 是 一 大 成 就 ， 然 而 當 時 共 軍 具 有 大 專 以 上 學 歷 的 軍 官 ， 雖 已 占 軍 官 總 數 的6 2 % ， 但 其 中 卻 有 8 0 % 的 文 憑 屬 於 人 文 、 社 會 類 科25。 由 於 共 軍 軍 官 的 文 科 傾 向 很 重 ， 因 此 使 得 「 解 放 軍 面 對 高 科 技 的 改 革 措 施 ， 許 多 只 是 首 長 機 關 學 微 機 打 字 與 簡 單 的 外 語 會 話 」 ， 談 不 上 「 瞄 準 世 界 軍 事 革 命 前 沿 的 訓 練 改 革 」 ， 按 照 解 放 軍 報 的 看 法 ， 如 此 增 長 的 不 過 是 「 泡 沫 戰 鬥 力 」26。 既 然 理 工 科 系 畢 業 大 專 學 歷 軍 官 僅 占 二 成 ， 則 應 用 高 科 技 知 識 和 手 段 解 決 實 際 問 題 的 能 力 也 就 有 限 ， 從 而 也 影 響 新 裝 備 形 成 戰 力 的 速 度 。 名 義 上 的 學 歷 提 高 ， 與 科 技 強 軍 的 需 要 其 實 相 距 甚 遠 。 直 到 公 元1 9 9 9 年 ， 共 軍 的 人 員 素 質 可 歸 納 為 以 下 幾 點 。 其 一 ， 高 學 歷 幹 部 與 低 學 歷 幹 部 之 間 的 格 格 不 入 ， 還 將 困 擾 共 軍 一 段 時 間 ； 其 二 ， 大 專 兵 與 士 官 比 例 的 增 加 幅 度 ， 將 決 定 士 兵 素 質 的 變 遷 速 度 ； 其 三 ， 由 於 過 往 軍 官 素 質 較 差 ， 且 替 換 率 低 於 士 官 兵 ， 因 此 共 軍 會 局 部 發 生 軍 官 素 質 低 於 士 官 兵 的 狀 況 ； 其 四 ， 由 於 人 員 素 質 的 漸 進 改 善 ， 短 期 內 「 裝 備 等 人 」 的 現 象 難 以 避 免27。 這 四 點 分 析 ， 與 多 數 共 軍 研 究 者 的 既 往 觀 點 相 似 ， 即 傾 向 於 認 為 共 軍 是 以 量 取 勝 ， 但 素 質 相 對 低 落28。 然 而 幾 年 過 去 ， 上 述 歸 納 結 果 是 否 仍 然 適 用 ？ 為 了 對 共 軍 人 員 素 質 的 現 狀 進 行 新 的 檢 視 ， 以 下 根 據 一 些 較 新 的 資 料 ， 分 析 共 軍 士 官 兵 及 軍 官 的 素 質 變 化 ， 最 後 再 進 行 總 體 評 估 。
參、 士官兵素質的變化
士 官 兵 素 質 的 主 要 問 題 ， 在 於 士 官 的 素 質 及 其 在 士 官 、 兵 總 額 所 占 的 比 例 。 而 恰 恰 在 這 兩 個 方 面 ， 共 軍 人 員 素 質 均 有 提 高 ， 變 化 的 最 大 動 力 來 自 於 士 官 制 度 的 迅 速 發 展 。 首 先 ， 是 士 官 占 士 兵 比 例 的 增 加 。1 9 9 8 年 底 通 過 的 新 兵 役 法 ， 將 過 去 共 軍 以 義 務 役 為 主 ， 轉 變 為 志 願 役 與 義 務 役 相 結 合 ， 由 此 志 願 兵 （ 士 官 ） 比 例 迅 速 提 高 。 到 25 解放軍報，1999年2月2日，第2版。 26 解放軍報，1999年2月23日，第2版。 27 包淳亮，解放軍人員素質的變化，頁61-2。 28 此種觀點極為普遍，因此美國負責國際安全事務的助理國防部長羅德曼（Peter W. Rodman）在2005 年4月14日美國眾議院國際關係委員會的證詞中即提到此點；然而羅德曼也指出，這種觀點可能已不 甚適當。見美國國務院國際資訊局(IIP)《美國參考》網站，<http://usinfo.state.gov/eap/Archive/2005/ Apr/15-218525.html >。1 9 9 9 年 初 ， 士 官 已 占 士 兵 總 數 1 8 % ， 當 時 預 估 到 2 0 0 0 年 底 將 提 高 到 3 5 %29。 到2 0 0 3 年 ， 共 軍 的 士 官 人 數 已 占 士 兵 總 數 的 近4 0 % ， 高 技 術 部 隊 達 到 6 0 % 以 上 。 士 官 中 的 8 5 % 分 布 在 基 層 和 作 戰 、 訓 練 一 線 崗 位 。 共 軍 部 隊 所 有 建 制 班 班 長 全 部 由 士 官 擔 任 ， 共 軍 部 隊4 2 大 類 、 千 餘 種 專 業 、 數 千 個 專 業 崗 位 編 配 了 士 官 。 部 隊 的 專 業 技 術 職 務 ， 如 裝 甲 、 導 彈 、 通 信 、 雷 達 和 艦 艇 、 航 空 等 的 操 作 人 員 ， 均 由 士 官 擔 任30。 2 0 0 4 年 初 ， 「 按 照 中 央 軍 委 關 於 軍 隊 體 制 編 制 調 整 改 革 的 部 署 和 要 求 ， 全 軍 將 有 數 十 種 幹 部 職 務 、 數 萬 個 幹 部 崗 位 改 由 士 官 擔 任 」 ， 士 官 在 共 軍 的 角 色 進 一 步 提 高 。 31到2 0 0 4 年 1 1 月 ， 經 過 5 年 的 士 官 制 度 改 革 ， 共 軍 總 參 所 屬 士 官 已 占 兵 員 總 數 5 5 % ， 涉 及 近30大類、2,900多個工種32。 其 次 ， 是 士 官 教 育 程 度 的 提 高 。 例 如 在1 9 9 9 年 士 官 制 度 改 革 後 ， 一 些 共 軍 部 隊 在 士 官 隊 伍 中 開 展 了 學 歷 升 級 教 育 ， 明 確 規 定 現 有 一 級 士 官 期 滿 後 ， 達 不 到 中 專 以 上 學 歷 的 ， 一 律 不 得 晉 升 為 二 級 。 以 此 推 動 士 官 求 學33。 為 進 一 步 提 高 士 官 素 質 ， 共 軍 並 藉 由 遠 程 教 學 ， 以 推 動 士 官 學 歷 往 「 大 專 」 提 高 。2 0 0 0 年 開 始 在 北 京 軍 區 正 式 開 展 試 點 工 作 ， 依 靠 中 央 電 大 進 行 士 官 在 職 學 歷 教 育 ，2 0 0 3 年 已 開 辦 8 個 專 業 ， 近 2 萬 名 士 官 就 讀 ， 首 批 3 9 0 名 大 專 畢 業 學 員 於 2 0 0 3 年 7 月 獲 得 中 央 電 大 頒 發 的 畢 業 證 書 ； 第 二 階 段 試 點 工 作 於2 0 0 3 年 在 蘭 州 軍 區 、 海 軍 、 空 軍 展 開 ； 使 用 2 個 衛 星 頻 道 以 實 現 衛 星 電 視 、 部 隊 局 域 網 交 互 教 學34。 到 當 年 底 入 學 士 官 人 數 超 過1 萬 ， 由 此 獲 得 大 專 學 歷 的 士 官 達1 , 0 0 0 餘 人35。 2 0 0 4 年 1 1 月 ， 共 軍 士 官 隊 伍 具 有 高 中 或 中 專 以 上 文 化 程 度 士 官 所 占 比 例 達6 0 % 以 上 ， 其 中 大 專 以 上 文 化 程 度 達 1 0 % ； 技 術 密 集 的 部 隊 士 官 經 過 院 校 和 訓 練 機 構 專 業 培 訓 受 訓 率 達80%以上36。 29 人民日報，1999年1月6日，第4版。 30 「中國軍方士官制度實行重大改革(3)」，中華網，2003年12月22日，<http://military.china.com/zh_cn/ important/64/20031222/11590866.html>。新華社，2003年8月9日。 31 「解放軍體制編制調整，數萬幹部崗位改士官擔任」，中國新聞網，2004年2月3日，引自<www.top81. com.cn>。 32 「梁光烈上將：抓好士官隊伍人才建設基礎工程」，解放軍報，2004年11月29日。 33 「激勵官兵立足軍事舞臺成才」，解放軍報，網路版，<http://www.pladaily.com.cn/item/learn/4xjjt/ first/sy/content/02.htm>，下載於2005年5月28日。本報導介紹了「獻身國防現代化的模範幹部＂蘇甯 生前所在團―瀋陽軍區某步兵師炮兵團」推動部隊素質提升的一些作法。此外另文報導該團有一藏書 達五萬冊的圖書館，各連藏書達一千五百冊，以顯示該團對教育的重視；見「以蘇寧精神為動力 努 力培養高素質人才群體」，解放軍報，網路版，< http://www.pladaily.com.cn/item/learn/4xjjt/first/sy/ content/01.htm>，下載於2005年5月28日。 34 「全軍士官在職學歷遠端教育初見成效，首批390名大專學員獲得中央電大頒發的畢業證書」，解放軍 報，2003年08月10日，第1版。另文稱，2003年7月15日，中央電大八一學院首批士官學員畢業典禮， 在北京軍區某裝甲團舉行，使423名士官圓了「大學夢」，見黃華敏，「“沒有圍牆的士官大學＂―中 央電大八一學院開展士官現代遠端學歷教育的調查報告」，解放軍報，2003年8月10日，第2版。 35 「中央電大總參學院千餘士官喜獲大專文憑」，解放軍報，2003年12月23日，第1版。 36 「梁光烈上將：抓好士官隊伍人才建設基礎工程」，解放軍報，2004年11月29日。
進 一 步 言 ， 士 官 來 源 的 多 樣 化 ， 也 使 共 軍 的 基 層 人 力 素 質 有 了 改 變 。 例 如 《 徵 兵 工 作 條 例 》 於2 0 0 1 年 9 月 9 日 修 改 之 後 ， 共 軍 士 官 不 再 從 服 役 期 滿 或 超 期 服 役 的 義 務 兵 中 選 出 ， 而 能 夠 從 非 軍 事 部 門 具 有 專 業 技 能 的 公 民 中 招 收 士 官 。 此 一 措 施 自 2 0 0 3 年 開 始 在 濟 南 軍 區 、 南 京 軍 區 、 海 軍 、 空 軍 、 第 二 炮 兵 和 總 裝 備 部 所 轄 有 關 部 隊 展 開 。 據 稱 「 此 一 改 革 改 變 了 新 兵 中 培 養 技 術 士 官 面 對 的 週 期 長 ， 花 費 大 的 困 境 ， 開 拓 了 培 養 共 軍 技 術 士 官 的 便 捷 管 道 」37。 綜 上 所 述 ， 由 於 士 官 占 士 兵 員 額 的 比 例 提 升 ， 素 質 提 高 ， 且 進 用 方 式 的 增 加 ， 已 經 使 共 軍 的 基 層 人 力 素 質 得 到 快 速 的 改 善 。 共軍士兵素質的演變 單 位 ： 百 分 比(%) 年分 1949 1953 1966 1988 1993 1998 1998 1998 2004 類別 共軍 共軍 二砲 士官 兵 士兵 南京 軍區 某師 新兵 二砲 士官 兵 南京 軍區 某師 新兵 海軍 某駐 福建 艦艇 部隊 戰士 全軍 士官 大學 大專 <1 1 2~5 >10 高中 9 10 59 41.2 >42 >50 初中 30 71 90 40 <58 <40 高小 16.2 21.7 70 20 初小 16.4 42.1 半文盲 67.4 30.2 文盲 註： 初小指國小一年級至四年級，高小為五、六年級。資料來源：張愛萍主編，中國人民解放軍（上） （北京：當代中國出版社，1994年），頁141-146。張捍東、李平，「向科學文化的大進軍」，解放軍 報，1999年6月14日，第2版；1999年6月15日，第2版；1999年9月23日，第5版；2004年11月29日。光 明日報（北京，1998年7月27日），第2版。人民日報，1988年12月24日，第5版。大公報（香港，1998 年6月29日），第E1版。 37 「中國軍方士官制度實行重大改革(3)」，中華網。
肆、軍官的素質變化
1 9 9 0 年 代 後 期 ， 共 軍 為 適 應 世 界 軍 事 領 域 的 變 革 ， 以 「 打 贏 高 技 術 條 件 下 局 部 戰 爭 」 為 目 標 ， 改 革 軍 事 訓 練 ， 創 新 軍 事 理 論 ， 並 頒 布 新 一 代 《 戰 役 綱 要 》 、 《 戰 鬥 條 令 》 。 而 共 軍 軍 事 院 校 則 「 把 培 養 高 素 質 的 新 型 軍 事 人 才 作 為 根 本 目 標 」 ， 在 1 9 9 9 年 進 行 體 制 編 制 調 整 改 革 ， 將 原 來 培 養 指 揮 軍 官 和 技 術 軍 官 的 兩 大 類 院 校 ， 調 整 為 培 養 生 長 軍 官 （ 即 新 任 軍 官 ） 和 在 職 軍 官 的 兩 大 類 院 校 ， 並 新 組 建 國 防 科 學 技 術 、 資 訊 工 程 、 理 工 、 海 軍 工 程 和 空 軍 工 程 等 五 所 綜 合 大 學 。 在 軍 官 培 訓 體 制 方 面 ， 逐 步 實 行 軍 隊 自 己 培 養 和 依 托 國 民 教 育 培 養 並 舉 ， 逐 年 擴 大 研 究 生 教 育 規 模 ， 並 希 望 到2 0 1 0 年 使 生 長 軍 官 基 本 接 受 高 等 教 育 。 在 軍 官 組 訓 方 式 方 面 ， 部 分 生 長 軍 官 先 在 綜 合 院 校 完 成 本 科 學 歷 教 育 和 軍 事 基 礎 訓 練 ， 再 根 據 即 將 擔 任 的 職 務 ， 於 專 業 院 校 完 成 專 業 訓 練 ； 將 技 術 性 較 強 的 指 揮 專 業 與 相 應 技 術 專 業 融 合 成 新 專 業 ， 對 部 分 軍 官 實 行 指 揮 與 技 術 合 訓 ； 對 中 級 指 揮 軍 官 實 行 軍 政 合 訓 ， 指 揮 員 與 參 謀 人 員 同 校 培 訓 ， 醫 務 和 機 關 政 治 軍 官 全 軍 統 一 培 訓38。 在 此 方 向 下 ， 共 軍 中 央 軍 委 在2 0 0 3 年 8 月 開 始 實 施 軍 隊 人 才 戰 略 工 程 規 劃 ， 要 在2 0 1 0 年 前 使 全 軍 人 才 狀 況 明 顯 改 觀 ， 作 戰 部 隊 人 才 建 設 大 幅 躍 升 ； 2 0 1 1 年 到 2 0 2 0 年 ， 實 現 人 才 建 設 大 的 跨 越 。 而 此 一 規 劃 的 背 景 是 共 軍 的 「 生 長 幹 部 」 培 養 已 基 本 實 現 本 科 化 ， 並 已 有9 0 餘 所 普 通 高 等 學 校 承 擔 為 軍 隊 培 養 幹 部 的 任 務 ， 使 軍 地 通 用 人 才 主 要 依 靠 普 通 高 等 學 校 培 養 。 另 方 面 則 實 施 「 高 層 次 人 才 強 軍 計 畫 」 ， 使 近3 0 所 重 點 大 學 為 部 隊 培 養 許 多 涉 及 共 軍 較 缺 乏 的 理 工 學 位 碩 士 。 此 外 還 讓 作 戰 部 隊 師 旅 主 官 出 國 考 察 ， 增 加 軍 事 指 揮 軍 官 出 國 留 學 數 量39。 因 此 ， 共 軍 軍 官 的 教 育 程 度 在 近 年 也 已 進 一 步 提 高 。 這 表 現 在 以 下 幾 個 方 面 。 首 先 ， 軍 官 的 學 歷 持 續 提 高 。1 9 9 7 年 ， 共 軍 幹 部 大 專 以 上 學 歷 的 達 到 5 6 . 5 % 乃 至 於6 2 . 5 %40， 高 科 技 軍 種 的 人 員 素 質 更 高 ， 例 如 當 時 海 軍 某 駐 福 建 艦 艇 部 隊 ， 軍 官 學 歷 都 已 在 大 專 以 上 ， 其 中 本 科 占40%41， 第 二 砲 兵 則 已 有70%的營連主管具有大專 38 中國人民解放軍，「2000年中國的國防」，中國網，<www.china.org.cn/ch-book/2000guo/2000guo. htm>. 39 中國人民解放軍，「2004年中國的國防」，中國網，<http://www.china.org.cn/chinese/zhuanti/ bps/739726.htm>. 40 蘇若舟，「我軍建設實行戰略性轉變綜述」，解放軍報，1998年12月18日，第2版。高建國，「跨世紀 軍事人才發展戰略斷想」，解放軍報，1998年6月9日，第6版。 41 大公報（香港：1998年6月29日），第E1版。以 上 學 歷 ，3 0 % 以 上 的 營 連 主 管 具 有 學 士 、 碩 士 學 位42。 在1 9 9 8 年 ， 廣 州 軍 區 後 勤 部 隊 幹 部 中 的 博 、 碩 士 比 例 ， 已 由 數 年 前 的0.5% 上升到 6%43。 到1999 年，更多碩、 博 士 軍 官 開 始 在 部 隊 基 層 服 務 ； 現 役 軍 官 中 ， 並 有8,000多人正在進修碩士以上學位 44， 同 年 專 業 技 術 幹 部 已 從1 9 7 8 年 的 幾 萬 人 發 展 到 約 占 全 軍 幹 部 人 數 的 一 半45。 此 時 共 軍 部 分 兵 種 的 軍 官 學 歷 已 經 是 以 大 學 本 科 為 主 ， 例 如 第 二 炮 兵 建 立 以 工 程 院 院 士 和 導 彈 專 家 為 骨 幹 的 人 才 隊 伍 ， 超 過7 0 % 的 軍 官 具 有 大 學 本 科 以 上 學 歷46。2 0 0 2 年 時 ， 某 一 防 空 旅 的 軍 官 擁 有 本 科 學 歷 以 上 達 到6 5 % ， 且 新 進 軍 官 都 在 本 科 學 歷 以 上 47。 到2 0 0 3 年 ， 共 軍 全 軍 幹 部 經 軍 事 院 校 培 訓 的 已 達 8 0 % 以 上48。 由 於 一 般 大 學 畢 業 生 增 加 ， 以 及 考 慮 到 退 伍 後 謀 職 的 方 便 ， 近 年 共 軍 軍 官 甚 至 興 起 「 考 研 熱 」49， 顯 示 出 學 歷 進 一 步 提 高 的 壓 力 。 其 次 ， 理 工 背 景 的 成 分 提 高 。 相 對 於1 9 9 0 年 代 軍 官 學 歷 提 高 過 程 中 的 多 以 容 易 的 「 文 法 商 」 為 主 ， 近 年 共 軍 軍 官 理 工 背 景 的 學 歷 比 例 已 大 幅 增 加 。 一 篇 報 導 指 出 ， 某 集 團 軍 「 參 加 各 類 自 學 、 函 授 」 的 官 兵 原 本 「7 0 % 學 的 是 文 秘 、 工 商 管 理 、 經 貿 、 財 會 等 專 業 」 ， 後 「 由 集 團 軍 機 關 出 面 ， 與 軍 內 外3 0 多 所 高 等 院 校 協 商 ， 聯 合 開 辦 了 軍 隊 建 設 急 需 的 軍 械 、 裝 甲 、 導 彈 、 通 信 、 電 腦 等3 3 個 專 業 的 自 學 函 授 班 」 ， 「 變 原 先 無 序 的 學 習 為 有 組 織 的 學 習 」 ， 「 該 集 團 軍 團 以 上 班 子 成 員 具 有 本 科 以 上 學 歷 比3 年 前 增 加 了 2 5 個 百 分 點 」50。 除 了 這 種 學 歷 教 育 的 求 學 方 向 的 轉 變 ， 對 於 一 般 軍 官 ， 也 在1 9 9 0 年 代 後 期 陸 續 推 出 「 軍 事 高 科 技 應 用 與 管 理 專 業 」51， 以 及 「 全 軍 高 級 幹 部 高 科 技 知 識 培 訓 班 」52， 以 加 強 軍 官 掌 握 高 科 技 裝 備 的 能 力 。 42 解放軍報，1998年12月25日，第1版。 43 解放軍報，1998年7月14日，第2版。 44 解放軍報，1999年10月21日，第2版。 45 李選清、周宗奎，「全軍專業技術幹部隊伍建設綜述」，解放軍報，1999年12月21日，第1版。 46 中國人民解放軍，「2004年中國的國防」，中國網，<http://www.china.org.cn/ch-book/20041227/>，下 載於2005年11月26日。。 47 防空旅黨委，「積極適應現代戰爭要求，努力培養更多的新型軍事人才」，解放軍報，網路版， <http://www.pladaily.com.cn/item/learn/4xjjt/first/bj/content/txt1.htm>，下載於2005年5月28日。 48 「中國軍隊將採取“超常措施＂培養新型軍事人才」，新華網，2003年3月10日， <http://news. xinhuanet.com/newscenter/2003-03/10/content_770104.htm>. 49 任旭，宋景昌，李士國，「軍營“考研熱＂方興未艾―瀋陽軍區某裝甲師人才培養工作的調查與思 考」，解放軍報，網路版，<http://www.pladaily.com.cn/item/learn/5dtxw/070.htm>。 50 「南京軍區某集團軍校正官兵自學函授目標」，解放軍報，網路版，<http://www.pladaily.com.cn/item/ learn/5dtxw/71.htm>，下載於2005年6月8日。 51 解放軍報，1999年2月2日，第2版。 52 人民日報，1998年4月14日，第4版；解放軍報，1998年6月13日，第1版；解放軍報，1998年9月16日， 第1版；人民日報，1998年11月20日，第5版；解放軍報，1999年4月20日，第1版。
其 三 ， 紅 、 專 兩 種 軍 官 的 分 野 逐 漸 消 失 。 由 於 培 養 、 招 募 的 方 式 都 頗 為 不 同 ， 過 去 共 軍 的 軍 官 相 對 來 說 缺 乏 科 技 知 識 ， 而 共 軍 的 技 術 則 由 專 業 人 員 負 責 ， 於 是 共 軍 的 「 領 導 班 子 」 很 少 專 業 技 術 幹 部 ， 而 專 業 技 術 幹 部 通 常 居 於 幕 僚 角 色 ， 甚 至 不 出 現 在 決 策 程 序 中 。 而 現 在 共 軍 軍 官 的 培 訓 則 強 調 要 「 培 訓 複 合 型 高 素 質 」 的 軍 官 ， 因 此 「 初 級 指 揮 專 業 學 員 將 先 用4年時間完成本科教育和軍政基礎訓練，並取得 相 關 學 科 學 士 學 位 ， 被 任 命 為 軍 官 。 而 後 ， 轉 入 崗 位 任 職 教 育 院 校 ， 根 據 指 揮 崗 位 需 要 ， 進 行 為 期 一 年 左 右 的 任 職 培 訓 。 比 如 培 養 目 標 是 步 兵 排 長 的 學 員 ， 將 首 先 在 學 歷 院 校 完 成 本 科 學 歷 教 育 ， 然 後 再 到 陸 軍 學 院 學 習 一 年 ， 而 不 是 直 接 在 步 兵 指 揮 學 院 學 習 」53。 除 一 般 的 新 進 軍 官 的 培 養 方 式 有 助 於 大 幅 改 變 紅 、 專 的 分 野 ， 大 量 碩 、 博 士 成 為 軍 事 領 導 ， 也 改 變 了 共 軍 的 樣 貌 。1 9 9 2 年 到 2 0 0 3 年 ， 共 軍 培 養 的 博 士 研 究 生 、 碩 士 研 究 生 分 別 成 長8.8倍和2倍，博士研究生累計達到 4,100多名、碩士研 究 生 累 計 達2 2 , 5 0 0 多 名 ， 其 中 4 2 名 成 為 院 士 、 3 , 1 9 9 名 享 受 政 府 特 殊 津 貼54。 一 方 面 愈 來 愈 多 共 軍 軍 官 擁 有 科 技 知 識 ， 另 一 方 面 技 術 專 家 也 開 始 進 入 指 揮 決 策 層 ， 因 此 共 軍 的 決 策 ， 已 遠 比1990年代之前，更能考慮到技術條件造成的影響。 其 四 ， 大 幅 增 加 源 自 民 間 的 軍 官 來 源 。 這 包 括 三 個 方 面 ， 一 是 軍 校 招 收 的 學 生 由 部 隊 轉 移 到 民 間 ， 二 是 更 多 一 般 的 大 學 畢 業 生 進 入 部 隊 ， 三 是 共 軍 以 「 文 職 人 員 」 身 分 聘 任 民 間 專 才 。 就 軍 校 招 收 的 學 生 來 說 ， 過 去 軍 官 學 校 由 部 隊 招 收 學 生 ， 現 在 多 轉 而 從 一 般 中 學 招 收 學 生 。 這 一 趨 勢 發 展 較 早 ，1 9 9 0 年 代 以 來 ， 共 軍 軍 官 學 校 從 地 方 招 收 學 生 的 規 模 就 逐 步 擴 大 ， 使 共 軍 的 人 才 來 源 明 顯 改 變 。 例 如 濟 南 陸 軍 學 院 招 收 地 方 青 年 學 生 的 數 量 占 全 部 學 員 數 量 的 比 例 ， 便 由1 9 9 5 年 的 2 0 % 提 高 到 了 1 9 9 8 年 末 的 4 5 %55。 就 全 軍 而 言 ， 至1 9 9 8 年 地 方 高 中 畢 業 生 已 占 軍 校 學 生 的 4 0 %56。 到2 0 0 4 年 ， 已 變 為 共 軍 和 教 育 部 「 聯 合 下 發 軍 校 招 生 計 畫 ，3 7 所 軍 隊 院 校 和 9 所 武 警 部 隊 院 校 面 向 全 國 普 通 中 學 招 收 應 屆 高 中 畢 業 生 約2萬人」，並「明確要求軍隊院校不得在教育部、 總 政 治 部 下 達 的 計 畫 之 外 ， 以 任 何 形 式 面 向 社 會 招 生 」 ， 「 按 照 招 生 計 畫 ， 軍 隊 和 武 警 部 隊 院 校 今 年 招 生 的1 0 0 多 個 專 業 全 部 為 本 科 ， 絕 大 多 數 是 軍 隊 建 設 需 要 的 理 53 「2004年軍校招生2萬人 全部實行網上遠端錄取」，解放軍報，網路版，<http://www.pladaily.com.cn/ item/jxzs/tmp/xgzc/17.htm>. 54 「曹剛川強調：積極推進軍隊院校教育改革與發展，加快高素質新型軍事人才培養」，解放軍報， 2003年09月26日，第1版；「曹剛川會見全軍研究生教育改革工作會議代表強調：推進軍隊院校教育創 新，加快高素質軍事人才培養」，人民日報，2003年9月26日，第4版。另見解放軍報，1999年12月21 日，第2版。 55 解放軍報，1999年1月6日，第2版。 56 解放軍報，1998年12月21日，第2版。
工 類 專 業 ， 應 試 語 種 全 部 為 英 語 」57。 這 一 轉 變 可 視 為 共 軍 軍 官 基 本 學 歷 由 高 中 轉 變 為 大 學 的 伴 生 現 象 。 就 一 般 大 學 畢 業 生 成 為 共 軍 軍 官 來 說 ， 值 得 密 切 注 意 的 是 其 中 以 理 工 專 業 科 系 畢 業 生 為 主 。 例 如5 0 多 個 高 等 軍 事 院 校 所 招 收 高 中 畢 業 生 ， 多 以 軍 隊 所 需 要 的 理 工 學 類 為 主 ， 僅 有 少 量 哲 學 、 外 語 專 業58。 更 具 體 來 說 ，2 0 0 3 年 7 月 ， 北 京 大 學 、 清 華 大 學 等 近3 0 所 地 方 高 校 ， 將 有 1 , 0 0 0 多 名 國 防 生 畢 業 ， 其 中 絕 大 多 數 在 校 學 的 是 共 軍 非 常 缺 乏 的 電 子 、 機 械 等 理 工 類 科 系 ， 並 將 主 要 至 共 軍 師 以 下 部 隊 指 揮 和 技 術 崗 位 上 任 職59。 同 年 共 軍 還 從 包 括 北 大 、 清 華 在 內 的6 5 所 地 方 高 校 招 收 國 防 生 4 千 餘 名 60， 隔 年 共 軍 和 武 警 部 隊 已 與9 0 多 所 大 專 院 校 簽 訂 了 依 托 培 養 軍 官 的 協 議 ， 2 0 0 4 年 秋 季 在 普 通 高 等 院 校 學 習 的 國 防 生 達 到2 萬 餘 名 。 1 9 9 9 年 以 來 ， 共 軍 累 計 招 收 國 防 生 近3 萬 名 ， 直 接 接 收 地 方 高 等 院 校 應 屆 畢 業 生 6 萬 餘 名 ， 依 托 培 養 已 成 為 軍 隊 幹 部 來 源 的 重 要 管 道61。 最 後 ， 就 民 間 專 才 轉 任 軍 官 的 空 間 來 說 ， 共 軍 已 決 定 在 軍 隊 實 行 文 職 人 員 制 度 ， 並 在2 0 0 5 年 7 月 頒 布 「 中 國 人 民 解 放 軍 文 職 人 員 條 例 」 ， 以 吸 引 更 多 各 類 專 業 人 才 為 解 放 軍 效 力62。 依 此 條 例 ， 民 間 專 才 能 夠 很 容 易 就 轉 為 共 軍 軍 官 ， 共 軍 也 能 很 方 便 就 從 民 間 招 募 人 才 ， 軍 、 民 之 間 的 界 線 隨 之 進 一 步 消 弭 。 就 高 級 軍 官 而 言 ， 也 有 一 些 類 似 的 變 化 。 例 如 高 級 軍 官 的 教 育 程 度 已 快 速 、 大 幅提高。雖然團以上的軍官的教育程度早在1982年至1985年之間已有較大提升，但當 時 主 要 是 通 過 函 授 等 方 式 使 之 取 得 學 歷 ， 以 文 科 為 主 ， 仍 缺 乏 面 對 高 科 技 的 能 力63； 與 此 不 同 ， 共 軍 高 級 軍 官 的 學 歷 ， 近 年 已 逐 漸 轉 為 以 正 規 學 歷 、 理 工 科 系 為 主 。 例 如 總 裝 備 部 實 施 高 學 歷 優 秀 年 輕 幹 部 培 養 計 畫 ， 僅2 0 0 3 年 夏 季 就 有 7 名 4 5 歲 以 下 的 博 士 進 入 共 軍 總 裝 備 部 所 屬 部 隊 擔 任 軍 職 領 導 職 務 ， 總 裝 部 隊 中 具 有 博 士 學 位 的 師 以 上 指 揮 軍 官 已 達 數 十 名 ， 具 有 碩 士 以 上 學 位 的 團 以 上 指 揮 軍 官 達4 0 0 多 名 ， 團 以 57 「2004年軍校招生2萬人 全部實行網上遠端錄取」，解放軍報，網路版，<http://www.pladaily.com.cn/ item/jxzs/tmp/xgzc/17.htm>. 58 「50餘所軍隊、武警院校招收普通中學應屆高中畢業生」，解放軍報，2003年4月15日，<http://www. pladaily.com.cn/gb/pladaily/2003/04/15/20030415001149_Army.html>. 59 「千餘國防生步入我軍人才方陣」，解放軍報，2003年07月04日，第1版。 60 「65所地方高校今年將招收國防生」，解放軍報，2003年04月17日，第4版。 61 「江主席勉勵清華大學畢業國防生為國防建設建功立業」，解放軍報，2004年09月03日，第1版。 62 于澤遠，「中國軍隊實行文職人員制度」，聯合早報，2005年7月6日，<http://www.zaobao.com.sg/gj/ zg050706_506.html>. 63 例如根據人民日報1985年的兩篇報導，昆明軍區「團」以上領導班子擁有高中以上學歷的僅僅是 「60%以上」，而南京軍區空軍也僅有79%的領導幹部具有高中以上文化程度。人民日報，1985年1月 21日，第4版；1985年5月21日，第4版。
上 「 領 導 班 子 」 成 員 中 具 有 大 學 本 科 學 歷 的 已 接 近9 0 % 。 1 5 0 多 人 擔 任 軍 師 級 領 導 職 務 ， 高 學 歷 年 輕 幹 部 在 總 裝 師 團 兩 級 已 經 成 為 主 體64。 共軍幹部素質的演變 單 位 ： 百 分 比(%) 年分 1949 1959 1980 1984 1985 1987 1995 1997 1998 1998 1998 1998 1999 1999 2002 職位 說明 幹部 幹部 幹部 南京 軍區 空軍 領導 幹部 幹部 軍官 西藏 軍區 幹部 幹部 西藏 軍區 幹部 新疆 軍區 幹部 海軍 某駐 福建 艦艇 部隊 廣州 軍區 某後 勤部 隊 幹部 軍官 某防 空旅 軍官 博士 6 62 >65 碩士 大學 37 64 50 >60 40 30 大專 <10 33.2 17.9 34 56.5 ～ 62.5 60 70 <35 高中 79 56.2 29.6 66 50 <40 38 初中 21 10 50 高小 36 初小 63 註： 初小指國小一年級至四年級，高小為五、六年級。資料來源：張愛萍主編，中國人民解放軍（上） （北京：當代中國出版社，1994年），頁141-146。文匯報（香港），1985年5月22日。解放軍報， 1988年2月2日，第1版；1988年7月12日，第10版；1998年4月21日，第8版； 1998年6月9日，第6版； 1998年7月14日，第2版； 1998年11月8日，第1版； 1998年12月18日，第2版；1999年1月30日，第1 版；1999年2月2日，第2版；1999年9月23日，第5版；1999年12月21日，第1版。人民日報，1985年1月 21日，第4版；1985年5月21日，第4版；1988年7月29日，第4版。大公報（香港），1998年6月29日， 第E1版。防空旅黨委，「積極適應現代戰爭要求，努力培養更多的新型軍事人才」，解放軍報網路 版，<http://www.pladaily.com.cn/item/learn/4xjjt/first/bj/content/txt1.htm>，下載於2005年5月28日。 共 軍 全 軍 現 在 已 擁 有3 萬 多 名 博 士 、 碩 士 ， 其 中 不 少 已 擔 任 師 、 團 職 領 導 。 此 外 ， 從1 9 9 6 年 以 來 ， 共 軍 還 先 後 向 2 0 多 個 國 家 派 出 軍 事 留 學 人 員 近 千 名 ， 其 中 頗 多 是 師 、 團 職 軍 事 指 揮 軍 官 和 專 業 技 術 幹 部65。 整 體 來 看 ， 共 軍 中 現 有 博 士 、 碩 士3 萬 多 名 ； 作 戰 部 隊 軍 、 師 、 團 將 領 具 有 大 專 以 上 文 化 程 度 的 比 例 分 別 為 8 8 % 、 9 0 % 和 7 5 % 。 此 外 ， 高 級 軍 官 也 依 靠 一 般 大 學 提 高 教 育 程 度 。 共 軍 已 實 施 「 高 層 次 人 才 強 軍 計 畫 」 ，2 0 0 3 年 即 選 送 1 , 6 0 0 餘 名 軍 隊 幹 部 到 北 大 、 清 華 等 2 9 所 普 通 高 校 攻 讀 碩 士 學 位66。 總 裝 備 部 並 依 托 西 安 交 通 大 學 ， 開 辦 在 職 幹 部 攻 讀 博 士 學 位 研 究 生 班 ， 據 64 「總裝部隊一批博士碩士走上高級領導崗位」，解放軍報，2003年07月10日，第1版。 65 「中國軍隊將採取“超常措施＂培養新型軍事人才」，新華網，2003年3月10日， <http://news. xinhuanet.com/newscenter/2003-03/10/content_770104.htm>. 66 中華民國行政院新聞局，中華民國年鑑92年版，<http://www.gio.gov.tw/info/92roc/>，第十七篇第一章 第五節。
稱 這 標 誌 共 軍 總 裝 裝 備 部 「 依 托 地 方 高 校 培 養 高 層 次 人 才 的 工 作 全 面 展 開 」67。 團 級 以 上 軍 官 素 質 變 化 年分 類別 比例 1982 軍、師、團三級領導幹部具有大專以上文化程度者。 1.2%、1.6%、2.2% 1985 昆明軍區團以上領導班子擁有高中以上學歷。 >60% 1987 軍、師、團三級領導幹部有大專以上文化程度者。 61%、70%、50% 1997 大專以上學歷的團以上領導幹部。 >90% 1997 集團軍一級任職的將軍。 90%以上就讀過國防大學 1998 新疆軍區邊防一線部隊「團級班子」中，具有大專以 上學歷者。 96% 2003 作戰部隊軍、師、團將領具有大專以上文化程度的比 例。 88%、90%、75% 2003 總裝備部團以上軍官大學本科學歷以上者。 90% 資料來源：包淳亮，「解放軍人員素質的變化」，東亞季刊，2000年4月，頁43-62；中華民國行政院新聞 局，中華民國年鑑92年版，<http://www.gio.gov.tw/info/92roc/>，第十七篇第一章第五節；新華 社，2003年7月9日。
伍、整體評估
影 響 共 軍 人 員 素 質 的 關 鍵 在 於 ， 倘 若 整 個 國 家 的 高 學 歷 人 才 都 僅 有 寥 寥 之 數 ， 那 麼 共 軍 自 然 也 很 難 輕 易 提 高 人 員 的 教 育 程 度 。 然 而1 9 9 9 年 以 後 中 國 一 般 民 眾 的 教 育 水 準 已 有 不 小 的 變 化 ，1 9 9 8 年 大 陸 入 學 的 大 學 生 還 僅 1 0 8 萬 ， 1 9 9 9 年 開 始 大 幅 擴 招 ， 入 學 大 學 生 即 達1 6 0 萬 ， 到 2 0 0 4 年 已 是 4 2 0 萬 ， 到 2 0 0 5 年 達 4 7 5 萬 ； 擴 招 之 後 的 畢 業 生 ， 從2 0 0 2 年 起 陸 續 畢 業 ， 2 0 0 1 年 畢 業 生 1 0 4 萬 ， 隔 年 是 1 4 5 萬 ， 2 0 0 3 年 已 達 212萬68。 教 育 水 平 的 總 體 提 高 ， 必 然 使 共 軍 招 募 的 軍 、 士 官 兵 的 素 質 都 水 漲 船 高 。 2 0 0 2 年 中 共 十 六 大 提 出 「 建 立 學 習 型 社 會 」 時 ， 共 軍 也 順 應 此 一 呼 籲 提 出 「 建 立 學 習 型 部 隊 」 ， 認 為 高 科 技 戰 爭 需 要 主 動 積 極 、 不 斷 求 新 求 變 ， 能 夠 掌 握 技 術 變 化 的 軍 、 士 官 兵 。2 0 0 4 年 8 月 ， 共 軍 總 政 治 部 並 下 發 《 關 於 在 全 軍 部 隊 深 入 開 展 學 習 成 才 活 動 的 意 見 》 ， 以 落 實 中 共 軍 委 主 席 江 澤 民 關 於 「 努 力 學 習 ， 艱 苦 奮 鬥 ， 做 67 「總裝首期博士研究生班開學」，解放軍報，2003年03月11日，第3版。 68 「2003年中國教育綠皮書―中國教育政策年度分析報告」（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03年），頁7。 新華社，2004，12月2日電。無 愧 於 新 時 代 的 高 素 質 青 年 軍 人 」 的 訴 求69。 促 使 高 學 歷 人 口 急 遽 擴 大 的 國 家 發 展 總 體 趨 勢 ， 以 及 與 此 適 應 的 國 家 政 策 ， 都 使 年 輕 一 代 共 軍 能 夠 大 幅 提 高 素 質 。 由 此 來 說 ， 共 軍 人 員 素 質 可 能 在 近 期 已 有 所 提 升 ， 筆 者 觀 察 這 幾 年 的 發 展 ， 認 為 共 軍 素 質 已 經 有 以 下 幾 點 新 變 化 。 首 先 ， 共 軍 軍 官 的 素 質 雖 然 與 美 軍 尚 有 差 距 ， 但 知 識 程 度 不 足 的 軍 官 ， 已 經 不 再 能 影 響 高 知 識 程 度 的 軍 官 的 升 遷 ， 且 高 知 識 程 度 的 軍 官 大 幅 增 長 後 ， 已 漸 能 應 付 高 科 技 戰 爭 的 需 要 。 高 學 歷 人 才 不 足 的 現 象 在 某 些 部 隊 已 經 不 是 問 題 ， 新 的 問 題 是 如 何 讓 高 學 歷 人 才 適 應 部 隊 ， 以 進 一 步 提 升 部 隊 的 效 能70。 其 次 ， 共 軍 士 官 的 教 育 程 度 已 以 高 中 學 歷 為 主 ， 大 專 學 歷 也 達1 0 % 以 上 。 由 於 自 農 村 徵 集 的 士 兵 也 愈 來 愈 多 具 有 高 中 學 歷 ， 加 上 士 官 制 度 的 鞏 固 ， 因 此 共 軍 一 般 士 官 、 兵 的 素 質 已 有 很 大 改 善 。 其 三 ， 市 場 經 濟 改 革 帶 來 的 種 種 問 題 ， 例 如1 9 9 0 年 代 後 期 ， 由 於 愈 來 愈 多 士 兵 曾 經 「 見 過 世 面 」 ， 解 放 軍 曾 擔 心 由 此 引 發 領 導 統 御 的 問 題 ， 但 幾 年 過 後 ， 「 全 民 經 商 」 引 起 的 憂 慮 已 消 退 ， 相 反 的 ， 共 軍 已 經 開 始 利 用 這 種 環 境 變 遷 帶 來 的 好 處 ， 以 減 少 其 自 我 培 養 技 術 士 官 的 高 昂 成 本 。 其 四 ， 「 裝 備 等 人 」 的 現 象 已 經 緩 解 。 隨 著 共 軍 整 體 素 質 的 提 高 ， 高 科 技 裝 備 下 發 部 隊 之 後 形 成 戰 鬥 力 的 時 間 也 愈 來 愈 快71， 因 此 有 利 於 共 軍 在 較 短 時 間 內 準 備 好 應 對 一 場 高 科 技 局 部 性 戰 爭 。 與1 9 9 9 年 相 比 ， 到 2 0 0 5 年 左 右 ， 共 軍 已 不 存 在 「 是 否 需 要 高 科 技 軍 官 」 的 問 題 ， 在 按 部 就 班 的 軍 隊 人 員 素 質 改 革 下 ， 人 員 素 質 過 低 使 高 科 技 裝 備 不 能 形 成 戰 鬥 力 的 問 題 ， 已 經 漸 漸 消 失 。 當 前 的 共 軍 軍 士 官 兵 ， 已 經 逐 漸 形 成 一 個 從 上 到 下 都 適 應 「 一 場 區 域 性 高 科 技 戰 爭 」 的 素 質 。 此 種 轉 變 若 與1 9 9 9 年 開 始 的 大 學 擴 招 ， 使 中 國 整 體 人 力 素 質 快 速 改 善 ， 並 結 合 經 濟 快 速 發 展 帶 來 的 國 家 自 信 心 提 高 ， 再 結 合 財 69 「總政治部要求全軍和武警部隊深入開展學習成才活動」，解放軍報，2004年8月6日，第1版。相關 論述可參見全軍學習成材活動，解放軍報，網站，<http://www.pladaily.com.cn/item/learn/index.asp>， 下載於2005年5月26日。另外，關於共軍的軍校招生訊息，可參見中國軍校招生，解放軍報，網站， <http://www.pladaily.com.cn/item/jxzs/index.htm>，下載於2005年10月26日。關於共軍的高科技人才招 募事宜，可參見軍隊科技人才隊伍建設，解放軍報，網站，<http://www.pladaily.com.cn/item/kjrcdw/ index2.HTM>，下載於2005年10月26日。具體的做法，可參見丁永軍，「確立培養高素質新型軍事人 才模式」，學習江澤民國防和軍隊建設思想，解放軍報，網站，<http://www.pladaily.com.cn/item/jxzs/ index.htm>，下載於2005年10月26日。 70 例如空軍某師高學歷人才已頗多，問題在於高學歷科技人才有時不能處理一些細微的技術問題，見 「航空兵某師放眼未來培養高素質人才」，解放軍報，2005年2月4日，第2版。 71 例如南京軍區某軍團九成裝備當年就形成戰鬥力，見「南京軍區某軍突破傳統思路提升戰鬥力」，解 放軍報，2005年1月26日，第2版。另可參見「瀋陽軍區某集團軍努力培養造就高素質幹部隊伍」，解 放軍報，2001年9月19日，第3版。
政 好 轉 帶 來 的 國 防 投 資 猛 增 ， 可 以 認 為 此 種 發 展 趨 勢 還 將 持 續 ， 未 來 數 年 共 軍 將 進 一 步 形 成 一 個 高 素 質 人 員 結 合 高 性 能 裝 備 的 局 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