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韓民國的現代化和儒家傳統 - 政大學術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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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國立政治大學國家發展研究所碩士論文. 大韓民國的現代化和儒家傳統政治. 大. 立. 學. ‧ 國. The modernization and Confucian tradition of The Republic of Korea. ‧.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指導教授：彭立忠博士研究生：徐哲中華民國一零五年四月八日.

(2) 目錄摘要第一章緒論·························································1 第一節研究動機與目的············································1 第二節相關研究文獻回顧··········································6 第三節研究方法、章節安排········································8 第二章國家發展理論和全球在地化理論的回顧··························15. 政治大第二節發展型國家理論···········································19 立第一節早期理論·················································16. ‧ 國. 學. 第三節全球在地化理論···········································22 第三章大韓民國的儒家傳統··········································27. ‧. 第一節韓國儒家文化的起源·······································27. y. Nat. er. io. sit. 第二節大韓民國的儒家思想核心···································30 第三節成就典型的儒教國家·······································32. al. n. v i n Ch 第四節大韓民國儒家歷史歷久彌新的原因···························36 engchi U 第四章大韓民國的現代化道路········································41 第一節韓戰後的美援時期·········································44 第二節 1950 年代的不景氣········································45 第三節 1960 年代經濟萌芽·········································47 第四節 1970 年代的經濟起飛······································50.

(3) 第五章韓國社會中的儒家現象········································55 第一節公司中的儒家文化·········································57 第二節日常生活中的儒家教育·····································60 第六章結論························································71 第一節研究發現·················································71 第二節檢討與建議···············································78 第三節研究限制·················································83. 政治大. 參考書目···························································85. 立.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4) 摘. 要. 馬克斯‧韋伯曾經表示儒家文化是阻礙儒家國家成為「現代化國家」的障礙，因為儒家思想要求安定的特性和現代化的條件正好衝突，所以即使在最有利的條件下，儒家社會也不能變成現代社會。然而發展起步較晚,屬于儒家文化圈一環的東亞國家如台灣、新加坡、香港，以及大韓民國卻仍舊表現出令人稱羨的經濟發展，更擠身於現代國家之列。就連信奉基督教的已故總統金大中也表示韓國的. 政治大但即便大韓民國是亞洲較早實現了現代化的一個國家，而且已經是世界第十立. 成功和韓國人的儒家特徵有重要關係。. ‧ 國. 學. 三大經濟體，然而也必須承認這個國家的現代化之路歷經坎坷。在日本殖民和韓國內戰的影響下，一直到 1962 年開始才恢復經濟建設，並且因為資源的匱乏使. ‧. 得大韓民國的發展在初期不被任何人看好。可今天的大韓民國不僅在經濟上實現. y. Nat. er. io. sit. 了突破，在儒家文化的傳承上也讓海峽兩岸炎黃子孫自嘆不如，它的成功經驗或者失敗教訓，對於兩岸來說都是一筆非常重要的財富，值得借鑑。. n. al. Ch. engchi. i n U. v. 關鍵詞：韓國現代化、韓國儒家文化、文化在地化、兩岸反思.

(5) ABSTRACT Max Weber once stated that Confucian culture was the main drawback to the modernization of a country. Therefore, even under the most favorable conditions, the Confucian society is still unable to turn modern. However, in the East-Asian Confucian cultural circle, some of the late-developing countries, like Taiwan, Singapore, Hong Kong and South Korea, who are traditionally considered heavily influenced by the Confucian culture, show a tremendous development in their economy and are becoming one of the modern countries in the world. Just as President. Kim Dae Jung said although like South Korea is under the influence of the Confucianism, Confucian culture, undoubtedly, still makes positive contributions to the development. Typically, the success of South Korea is the most compelling evidence of the modernization of a Confucian country.. 政治大 Even though the Republic of Korea has become the most modern country and the 立 among the Asia country, they must also recognize that 13th largest economic structure ‧. ‧ 國. 學. there are few fluctuations to achieve modernization. The influence of the Japanese colonial and the civil war in Korea have caused the recovery of economic started in year 1962. Besides that, people did not have a high expectation for this development because of the lack of resources. However, today, not only the economy of Republic of Korea to accomplish a breakthrough in the Confucian cultural heritage, but also to the Chinese people across the Taiwan Straits. Its success and failures, worth learning.. io. sit. y. Nat. n. al. er. Key words: Korean modernization, Korean Confucianism, Glocalization, Cross Strait introspection. Ch. engchi. i n U. v.

(6) 謝. 辭. 論文題目的選定是因為自己在大韓民國的留學經歷，並且本人對於傳統文化如何在國家軟實力上面體現的好奇心之強烈所擬定的。原本想說自己在韓國的生活經驗，以及對於韓國社會中儒家文化載體的觀察頗為豐富，再結合國家發展研究所兩年的跨學科訓練的成果，完成這樣一篇論文不會非常困難。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論文的寫作速度和自己所想也事與願違。除了質化研究本身的困難，. 政治大有些疲累，雖然應該有鍛鍊到心智立，可也讓自己太長時間處於疲於奔命的不安感。韓文材料的收集比預想困難許多。寫作的同時面臨今後方向的選擇等問題多少也. ‧ 國. 學. 直到 9 月初和彭老師討論論文時，彭老師提醒我做學問要靜下心，並表示相信我可以很好完成論文，本人才將心中的雜念慢慢逐一拋棄，開始了定心的寫作之. ‧. 旅。. y. Nat. er. io. sit. 論文的完成當然最感謝的就是指導教授彭老師的細心指教，感謝老師兩年來對我生活和學業的關心，縱使我不是一個將重心完全放在學業上的學生，但老師. al. n. v i n Ch U 的主動幫助和對本人的師生情誼讓我感動不已 e n g c h，i也最終在不算太晚的時候加緊速. 度完成了原稿。老師對我的教導遠遠超過了論文紙本上能看到的地方，而這些東西我也會儘快內化。通過對儒家的學習，加深了自己對傳統文化的了解，在這個煩躁的世界中，努力尋找一份冷靜是我離開學校的頭等大事，機會隨時都在，就看有沒有捕捉的能力。人生沒有多少個十年，奮發圖強做一個正直並且成功的人是我的志向。其次，口委蔡老師慷慨借書以利本篇論文的充實讓我久久不能忘懷，千言萬語也沒有辦法向老師說明白這一舉動對我的重大意義在何處。祝福蔡老師身體安.

(7) 康，以後可以和我一同前往韓國追憶我們不同世代的留學情懷。還要感謝口委劉老師，劉老師的意見每一次都對於夯實我自己的文章有著獨到的點提，並且教導我只有思路對了，論文才能寫得好，事業才能蒸蒸日上的道理讓學生非常受益。最後要感謝國發所的馬姊和佩琦學姊，當我不在台灣的日子，所有的行政手續都幫助我遠程完成，這一份感情我會銘記在心。.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8) 第一章緒論. 第一節. 研究動機與目的. 大韓民國是亞洲較早實現了現代化的一個國家，如今的它雖然已經是世界第十三大經濟體，然而這個國家的現代化之路卻歷經坎坷。從 1876 年被迫和日本簽訂《江華島條約》打開了朝鮮王朝緊緊鎖著的大門開始，到 1894 年在這片土. 政治大日本贏得了這場戰爭吞併朝鮮。即便在 1945 年韓國得到光復後，因為蘇聯和美立地上爆發了中日甲午戰爭，再到 1904 年又是在這個地方引發了日俄戰爭，最後. ‧ 國. 學. 國的對峙，這個國家又被冷酷的一分為二，並在 1950 年引爆了這個民族歷史上最殘酷的韓戰。可以說這個國家始終因為列強的角逐備受摧殘，從而近代史上充. ‧. 滿了血和淚、屈辱以及無奈。在韓戰之後，李承晚前總統的統治不僅讓經濟發展. y. Nat. er. io. sit. 繼續乏善可陳，社會層面也動盪不安，建國 12 年可謂毫無建樹。當時沒有任何跡象讓人對這個國家能抱有任何經濟發展的幻想，韓國放送公社（Korean. al. n. v i n Ch Broadcasting System，KBS），中文意譯為韓國廣播公社，簡稱韓國放送）在製作 engchi U 那個年代的回憶短片時就這樣描述：「這個國家經歷戰亂，人民生活困苦，政府破敗，重新回看過去，這顯然是一個沒有未來的國家。」而從 1961 年 5 月 16 日朴正熙政變上台後，到 1963 年開始韓國的經濟便開始進入高速發展的成長階段，一直持續至朴正熙遇刺，大韓民國的經濟都處於發展非常高速的階段。時間來到 2012 年，這位已故軍人總統的女兒朴槿惠更是經過民主選舉成為了大韓民國的總統。眾所週知朴正熙和夫人都是被暗殺的，所以對當時尚處於少女時期的朴槿惠. 1.

(9) 而言不可謂不是一段異常煎熬的階段，但她從黑暗時期走了出來。她在選舉階段也坦承了她那個時候通過拜佛尋求自己內心的平靜失效，然後去接收天主教的洗禮，她發現自己非常痛苦，疑惑很多，某一種單一信仰沒有辦法讓她自我救贖。然後她瘋狂閱讀各種文化背景的宗教書籍，可不管哪一個門派的思想，都沒有一 1. 種力量讓她能夠釐清煩惱的根源。 1980 年的一個秋雨天，她偶然看到了一本馮友蘭編著寫的英文版《中國哲學史》，她在翻閱這本書之前回憶起了自己和中國以及中國文化頗多的緣分，比. 政治大並且還念了中文原版之後，她評價道：「在我最困難的時期，使我重新找回心內立. 如她學過中文，她心目中的「男神」是《三國演義》中的趙雲。當她念完這本書，. ‧ 國. 學. 平靜的生命燈塔的是中國著名學者馮友蘭的《中國哲學史》」2。所以當她入主青瓦台後，她秉持儒家中庸的待人接物之道，語速不快，言語也不多，對人不顯得. ‧. 熱情，但也絕不會冷淡。她崇尚馮友蘭的儒道兼修，也信奉老莊的無為而治。作. y. Nat. 過程中發揮的影響力產生了十足的好奇。. al. er. io. sit. 為大韓民國總統的朴槿惠如此信奉儒家文化，讓筆者對於儒家文化在韓國現代化. n. v i n Ch 東亞的國家，特別是在經濟發展上取得進步的日本還有「四小龍」國家都是 engchi U. 研究現代化理論的學者們普遍關注的，因為比較起絕大多數還是在邊陲徘徊的第三世界國家來說，東亞這幾個國家的成功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隨著中國大陸的經. 1. 引自 신화(新華)통신은 앞서 20 일‘우연히 만난 내인생의 등불:동방철학이라는 제목의 기사에서 박대통령이 펑유란(馮友蘭)의 ‘중국철학사’를 감명 깊게 읽었다는 내용을 전했다.이 기사는 박대통령이 월간에 세이 2007 년 5 월호에 기고 한글을 기초로 한 것이다.박대통령이 중국의 정신 세계를 존중한다는 것을 보여줘 한 중간정서적 동질성을 강조한 것이다.‘중국 철학사’는 온라인 서점에서 ‘한국 박근혜대통령이 가장 어려운 시기에 읽었던 책’이라는 설명이달려있다. 新華社 2013 年 6 月 20 日社論引自朴槿惠 2007 年《文藝月刊》中的隨筆〈遇見我人生的燈塔－東方哲學〉http://news.donga.com/3/02/20130626/56118553/1（引用時間：2015 年 12 月 8 日） 2 同上。 2.

(10) 濟崛起，東亞國家的集體成功告訴我們這一切絕非偶然，它是可以從理論上來解釋，或者是可以找到相似規律的。社會學家伯格（Peter Berger）認為，東亞社會正在形成一種獨特的現代化模式。他指出，一般來說研究東亞的文獻有兩大類，一個是「結構論」，這種觀點強調東亞國家內部有特殊的經濟、法律和政治結構型態。另外一種是「文化論」， 3. 這種觀點著眼於東亞社會的特定文化因素。持文化論觀點的學者會認為東亞國家的現代化得益於儒家文化是這些國家人民的思想根基。雖然對於整個的經濟現. 政治大試問，一個國家的經濟制度怎麼可能會和其民族文化毫無關係？這樣看來雖然立. 象抱持兩種論調，但我們從深層次來分析就能感覺到其實兩者是不能完全分開的。. ‧ 國. 學. 「制度論」有其立場和道理，但「文化論」才是根本因素。社會學專家帕森斯（T.Parsons）曾說，在解釋社會變遷的現象時，任何單因論之學說皆屬於社會科. ‧. 學發展中幼稚階段的理論4。假如一定要歸結於某一層次的原因的話，那麼他願. y. Nat. er. io. sit. 意稱自己是「文化決定論者」。畢竟任何因素都是與其他因素有相互依賴的關聯性存在，所以從「文化論」的觀點來來看大韓民國的現代化歷程理應會看得更透. al. n. v i n Ch 徹。然而文化因素其本身是抽象的，所以很容易被錯用，其中被學界稱為現代化 engchi U 理論的鼻祖韋伯（Max Weber）就是最著名的一位。「韋伯命題」長久以來成為了中國在內的很多學者紛紛選擇的批判對象，主要原因是韋伯的《中國的宗教》一書中判定了儒家倫理是傳統中國社會阻礙資本主義發展的最主要原因5，而且這樣的論調在西方學界也被廣泛接受。但隨著時間推移，東亞儒家文化圈的國家一個個經濟崛起，邁入現代化國家之行列，韋伯 3Berger,. P,L. 1983, Secularity West and East,在日本國學院大學創立百年週年研討會上的發發言。 Parsons. 1993, Evolutionary and Comparative Perspective, Englewood Cliffs, N.J. Prentice Hall, p113. 5 Max, Weber. 1964, The Religion of China: Confucianism and Taoism, trans. And ed, New York,The Free Press. 4T.. 3.

(11) 對儒家文化的認知顯然是有不周全之處的。當然這篇論文筆者完全沒有要將韋伯的理論再拿出來做反覆研究，筆者只想在「大韓民國的現代化和儒家傳統」這個主題上進行一些探索，嘗試梳理出「現代化」和「儒家倫理」的關聯，這是本文主要的研究動機。在東亞，我們重視家庭，「修身齊家」的倫理觀念；服從社會、融入集體的價值取向；自強不息、厚德載物的進取意識；以義取利，戒除腐敗的價值思想；吃苦耐勞、勤儉節約的生活態度；工作至上、敬業誠信的職業道德;精益求精，. 政治大功的重要基礎。正如杜維明教授立 2006 年在接受中國大陸媒體採訪時所說的那樣，縝密認真的工作也都被西方學者和社會定義為是亞洲國家民眾的特性和取得成 6. ‧ 國. 學. 日本、大韓民國、台灣和新加坡，這些地區都深受儒家文化的影響，而且多半都認為儒家文化對國家的發展有正面的意義。杜教授認為日本是一個非常好禮的社. ‧. 會，大韓民國的文化底蘊非常深厚，學界對儒家文化也都充滿熱忱，而新加坡秩. y. Nat. er. io. sit. 序井然，廉政做得非常成功。至於台灣，他認為雖然表面上有許多亂象，不過台灣是一個民主發展已經相當成熟的社會，表面上的亂象並沒有讓整個社會面臨崩. al. n. v i n Ch 解的危險，因此東亞儒家文化圈國家越來越受到西方理論學者的追捧，據此，本 engchi U 文的研究目的有三： (一). 國家發展理論和羅勃遜（ Roland Robertson ）的全球在地化. （Glocalization）理論可否解析南韓的現代化過程?如果西方理論不足以充分解釋，儒家傳統文化的影響可否作為補充？ (二). 儒家傳統對南韓國家現代化有何正面與負面影響?. 6. 摘引自〈新儒學大師杜維明教授：中國的儒學比韓國弱多了〉，《環球時報》2006 年 8 月 27 日 http://big5.xinhuanet.com/gate/big5/news.xinhuanet.com/world/2006-08/27/content_501 1212.htm（引用時間：2015 年 12 月 10 日） 4.

(12) (三). 儒家傳統在當代社會是否仍有其維繫的價值?其價值意義為何?兩. 岸可否作為借鑑？總之，本論文的特點將儒家文化傳統和西方理論相結合去窺探大韓民國的經濟發展動因。任何歷史上發生的事件都是受到多種內外因素影響所造成的，不能簡單的從某一個方面來解釋大韓民國的現代化。因此，本論文的目的是提出一個綜合的角度來思考韓國的經濟發展中儒家文化起到的作用，而不是要批判任何一個觀點。但鑑於「文化」一詞常被人認為過於抽象，所以了解「文化」的內涵就. 政治大。若要具體化「文別化約，而在西方也有蘊含通過人為的努力擺脫自然狀態之意立極為重要。如今「文化」在中文中我們可以用「文治教化」或「人文化成」來分 7. 8. ‧ 國. 學. 化」可以說的確很難，因為生活中的所有事情都有受到文化的影響，但其所表現出來的層面又不全能解釋成文化。比如「文化有其藝術成就的表現，但是藝術成. ‧. 就不全等於文化；文化有其飲食日用的需求，但是飲食日用不全等於文化；文化. y. Nat. er. io. sit. 有其典章制度的建構，但是典章制度不全等於文化；文化有其思想人文的傳承，但是思想人文的傳承不全等於文化9。」所以文化是與時俱進的，是動態和會發. al. n. v i n Ch 展的，脫離不了活著的人和社會，而研究文化的論文顯然也不是在追求假、大、 engchi U 空，「虛無」的東西，事實上是為讀者提供了多維度看待社會的視角。. 7. 「文」的本義，指各色交錯的紋理，引伸的意義繁多，包括語言文字等象徵符號，或禮樂制度武事武備等不一而足的指涉；「化」則有改、變、創造、化育等意。「文」與「化」的聯用，有從《易經‧賁卦》「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作為該詞語的濫觴。 8 馮天瑜、何曉明、周積明等著，1992，《中華文化史》上冊，台北，桂冠圖書公司，頁 6。 9 彭立忠，〈中華文化復興與兩岸關係〉，2015 年 11 月在北京大學“中華文化復興論壇會議”中的論文。 5.

(13) 第二節. 相關研究文獻回顧. 關於東亞國家現代化進展中和傳統文化的研究著作比如有金耀基教授的《中國的現代轉向》，《從傳統到現代》都是非常有用的工具書，該些書籍以論文集的方式合成冊，對於傳統文化在現代社會中應該扮演的角色有大量論證，金教授在相關書籍中反覆證明傳統文化首先和現代化並不抵觸，其次單一制度決定論不合理，制度決策的人本身也不可能脫離文化因素的影響，這些觀點也深深影響了筆. 政治大余英時的名著《中國近世宗教倫理與商人精神》中，作者立場鮮明的不同意立. 者在看待文化和制度時候的態度。. ‧ 國. 學. 韋伯的論點，即中國的傳統宗教和文化無法導引出類似於西方的資本主義的，中國的傳統宗教對本國的經濟發展曾經起過積極的作用。所以重視全面人才教育、. ‧. 提倡上下同心協力、培養刻苦耐勞的工作倫理和強調為後代造福等思想所體現的. y. Nat. er. io. sit. 勤勞、沉毅、堅韌及勇猛精進的優點正是同為儒家文化圈的國家包括大韓民國成功的核心精神，余先生對於傳統文化和現代商業的理解為筆者梳理大韓民國的傳. n. al. Ch. engchi. 統和現代結合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理論支持。. i n U. v. 黃秉泰先生是大韓民國駐北京大使館的大使，他曾經寫過一篇名為《儒學與現代化－中韓日儒學比較研究》的論文作為自己在美國博士班學習的成果，作者在書中運用比較研究的方法，探討了中、韓、日三國的儒學，特別論述了儒學在這三個國家現代化過程中所起的不同作用，並展望了儒學的未來，因為其論文內容的厚重，而且因為黃大使該論文著眼於儒學和東亞現代化之間的聯繫，因此該書對於研究儒學和韓國現代化有非常重要的參考價值，另外此書非常詳細的敘述了大韓民國的儒家傳統在韓國的發展狀況，因此對筆者鑒別韓國的儒家文化對社. 6.

(14) 會產生的影響等了解提供了非常大的幫助。北京大學非常知名的哲學老師尹保雲的《韓國的現代化－一個儒家國家的道路》這本書中明確告訴讀者，韓國現代化過程中本該會遇到的激烈矛盾、利益衝突，但是在儒家文化的保護下社會矛盾沒有進一步升高，並且讓其用幾乎不到 30 年的時間，就大致結束了現代化過程中的通病過程，而 1990 年代後所遇到的包括金融危機實際上都不屬於現代化階段的問題，而能解決韓國現代化社會發展中的問題依靠的面向雖然是多方面的，但其中儒家不能不認為是重要的因素環節，. 政治大學生中廣泛流傳。雖然尹老師最終結論認為韓國成功是制度大於文化的體現，此立而且尹老師對於現代化方面的理解頗有獨到之處，因此他的書也在社會科學學科. ‧ 國. 學. 觀點和筆者有衝突，但尹老師對於大韓民國現代化發展的歷史梳理非常清晰，為筆者釐清韓國現代化發展提供了強有力的參考。. ‧. 復旦大學任曉教授的《韓國經濟發展的政治分析》一書中用政治經濟學的視. y. Nat. er. io. sit. 角闡述了韓國政府在韓國經濟發展過程中起到的作用，而韓國政府一直以來的典型做派又被外界認為是儒家式的政治代表，雖然韓國政府略顯的不民主，但事實. al. n. v i n Ch 證明效果是可喜的，另外文化層面中屬於王官儒學的部份為大韓民國政府治理好 engchi U. 韓國社會產生了正面作用，因此任教授認為文化決定了韓國的現代化建設，並起到了至關重要的影響作用，對政府對人民都是這樣。也正是閱讀了任老師的文章後，筆者堅定了東亞國家發展過程中，儒家文化所起到的所用是何等的明顯，而且幾乎全部儒家文化圈國家也都參照這樣的發展模式產生了經濟騰飛的事實。韓國學中央研究院金貞培教授的《韓國民族的文化和起源》，運用了心理學的一些分析方法，比如氣質的分類和抽樣調查來解釋為什麼韓國的民眾在韓國發展過程中所表現出來的狀態和其他國家發展時面對的不一樣。包括非常重視國家. 7.

(15) 利益，可以不顧忌自身利益，特別是在困境中對於國家的忠誠態度尤為強烈等。這些研究為我們了解韓國人和文化的關聯提供了新的參考方向，也為韓國人建設現代化祖國為何如此速度和成功提供了借鑑，雖然金老師的調查方法不是筆者所熟悉的，但文章的結論對筆者了解韓國民族的特點起到了巨大作用。在進行文獻回顧時筆者發現將「制度論」和「文化論」分開討論的著作為大多數，在解釋某一個東亞國家的現代化歷程時往往傾向用制度分析來進行說明，但筆者需要指出，即便相關著作切入點以制度分析為主，但沒有作者真正能夠排. 政治大化態度」形塑了東亞國家的經濟制度。立. 除文化的重要性，筆者參考的文獻中只要對發展研究有了解的作者也都承認「文. ‧ 國. 學. 第三節. 研究方法、章節安排. ‧ y. Nat. er. io. sit. 本研究擬採用質化的研究方法，通過文獻分析法配合社會學的歷史研究法（Historical/Comparative Approach 歷史/比較途徑）一同來探究大韓民國的現代. al. n. v i n Ch 化歷程。通常文獻分析法可以藉由過去和現有資料的整理分析出西方的國家發展 engchi U. 理論和全球在地化理論是否能解釋解析東亞國家的現代化，以及以歷史研究法蒐集與客觀評鑑過去事實的資料，探究儒家對國家現代化的影響，最後以韓國為實例解析之。這是一篇質化研究，也是一篇回顧大韓民國發展歷程的文章，通過歷史回顧筆者看到了很多已經忘卻或者根本不知道的過去，因此，努力嘗試找出多元的歷史觀點，以求儘可能還原接近真實的一面。以下簡述其要:. 8.

(16) (一) 研究方法 1. 文獻分析法. 文獻分析法是社會科學研究中經常使用的一種間接方法，藉由蒐尋近期相關著作與論述，透過數據資料庫、博碩士論文及期刊文獻等資料庫檢索，其中通過台灣華藝線上圖書館系統察閱出和儒家與現代化有關的中文文獻有 1208 筆，通過韓國 RISS 學術系統查詢出有關儒教(유교와 근대화）. 政治大鑒於搜索篇幅較多，筆者選取了一些知名作者的文章進行了詳細閱讀，其中上立. 的學術文獻有 268 筆，學位論文 277 筆，研究報告 43 筆，單篇發表文 799 筆，. ‧ 國. 學. 文中文獻回顧部份中的書籍更成為了筆者書寫此文的重要參考書籍，特別是金耀基老師的《中國的現代轉向》，《從傳統到現代》給筆者正確理解文化論和. ‧. 制度論帶來了很大幫助。另外，黃秉泰先生的《儒學與現代化－中韓日儒學比較. y. Nat. er. io. sit. 研究》一書為筆者了解三個國家的儒家發展有何不同帶來了清晰的認識，為筆者進行韓國儒家研究提供了非常大的幫助。而且筆者在中國大陸知網的檢索中發現. al. n. v i n Ch 中國大陸的碩博士生對韓國的国家現代化和儒家傳統這類型的題目涉獵只有 5 engchi U. 篇，大多數大陸碩博士研究的面向為韓國傳統文化和宗教、企業和流行文化之間的關係。因此筆者認為此篇文章可以或多或少補充大陸碩博士在該議題上的研究。除此之外，筆者聯同國內外相關之文獻資料、新聞報導評論等，進行分析、比較、整理與綜合，並以韓國的現代化為主軸，瞭解儒家文化對於大韓民國體制的運作的影響與發展。文獻分析法具有經濟與便利的優點，但使用此研究方法有不準確性、不完整性，以及不可得性之限制，文獻分析對於新生事物、突發事件或尚未出現的議題，會有資料不足的困境。. 9.

(17) 2.歷史研究法（Historical/Comparative Approach 歷史/比較途徑）. 歷史研究法是以系統蒐集與客觀評鑑過去事實的資料，能考驗有關事件的因果、成效或趨勢，以利瞭解現在過去及預測未來。因此它和其他研究方法一樣必須透過嚴謹的分析來探究過去事實的資料。本文運用歷史比較途徑來檢視了現有的西方國家發展理論為何都不能解釋韓國的現代化發展，並整理出了大韓民國深. 政治大可以說通過歷史研究法我們可以更好的了解乃至研究歷史，從歷史發展的縱向中立受儒家文化影響的歷史事實，從而驗證韓國的現代化和傳統文化之間有何連結。. ‧ 國. 學. 找出歷史演變的規律，並和橫向的歷史比較，可以獲得非常寶貴的經驗。國家發展理論也正是在這樣的歷史進程中被不斷完善，因此當目前所有的國家發展理論. ‧. 都不夠解釋韓國現代化的時候，全球在地化理論引申出的文化因素就成為了解釋. y. Nat. er. io. sit. 韓國現代化原因的重要構成條件。因而筆者著重從朝鮮時代將儒家文化作為國教開始，一直到朴正熙總統「請」下了給予國民過分自由的張勉總理（當時韓國實. al. n. v i n Ch 行的是英國的議會內閣制，尹潽善總統因此無實權） e n g c h i U，並將韓國從落後的局面徹. 底改變，再之後韓國政府又幾次修改了具有儒家情懷的「公民」課內容，並隨著近代「韓流」現象中的文化要素被廣泛討論也成為了韓國傳統文化和現代相結合的重要實例。因此，筆者藉由這些史實來探究韓國的儒家文化對其現代化國家發展的正反影響。. 10.

(18) (二) 章節安排. 章節安排上，筆者先在緒論中對本文的研究動機、研究目的、研究方法和研究限制上安排逐一闡述。說明本文企圖從西方理論中找出大韓民國現代化發展的研究脈絡，但大韓民國的現代化並不是從建國開始就起步的，因此，時間節點上選擇為從朴正熙總統實施有效的「經濟第一」政策，並讓大韓民國的經濟復甦開始進行研究，而在西方理論不足以完全闡明的情況下用文化主義10的觀點進行補. 政治大紹，也明確了部分西方現代化理論已經沒有辦法驗證大韓民國的現代化，而且即立充。第二章節中本文整理了理論回顧的部分，把主流的西方現代化理論進行了介. ‧ 國. 學. 便是最接近能夠驗證大韓民國現代化的發展型國家理論在目前看來也並不完善，造成這一情況的主要原因在於現代化理論是由若干西方學者根據各自找到的證. ‧. 據羅列建構出來的理論，而大韓民國的現代化不是完全參照某一個現代化理論發. y. Nat. er. io. sit. 展而來。因此，在某一些階段可能西方的現代化理論可以解釋部分韓國的發展經驗，但也只能停留在部分的階段，不能完全解釋。因此，筆者提出了用全球在地. al. n. v i n Ch 化理論來檢驗的方案，從實際的效果來看，這個方案比起各種國家發展理論都更 engchi U 接近，而且也引伸出文化的重要性。進入第三章節，首先回顧朝鮮的歷史，研究資料表明韓國人這個民族從李氏. 朝鮮開始就深受儒家文化影響，並且始終對儒家文化保持著傳承的態度。從李氏朝鮮時期韓國儒學的流派一直到經典人物，包括他們的主張，可以說現在的韓國就是順著這個脈絡發展而來的，所以大韓民國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儒教國家」無. 10文化主義是指俗文化、次文化及多元文化的興起，更已指向以民族文化為創作即將興起(如:傳. 統藝術文化，街頭文化，非主流文化等)，引自法國作者尚皮耶（Jean Pierre Warnier）《文化全球化》（LA MONDIALISA TIONDELA CULTURE），頁 18。 11.

(19) 庸置疑11。當然這一歷史脈絡也為儒家文化在後來韓國的現代化中必須要去背書某些責任留下了基礎，因為這是一個深受儒家文化的國家，只要發生好的事情一定可以用儒家去解釋，而發生不好的事情，比如金融危機，也可以讓儒家文化成為炮灰，但不管怎麼說儒家傳統已經深入每一個韓國人的血液裏面了。第四章節筆者對近代的大韓民國歷史以及這個國家的發展做了一個回顧，從美國代管開始一直到朴正熙的大刀闊斧進行經濟改革，應該說這一整個時期是韓國現代化進程中最重要的階段，也是看上去最和儒家文化沒有關聯的階段，但恰. 政治大話，朴正熙政府希望借助儒家文化中偏於王官儒學的治理方式收緊國家的管理權，立恰韓國在這個時期能發展源自政府和民眾對於傳統文化的認可。吹毛求疵來說的. ‧ 國. 學. 而從民眾反對李承晚到張勉執政的經驗則表明了他們希望穩定發展的願景是迫切的，所以朴正熙的方式順應了民眾的需要強化了領導的權威。工業和農業的現. ‧. 代化發展解決了韓國的貧困，也為這個國家打下了全方面現代化的基礎，一直到. y. Nat. er. io. sit. 朴正熙遇害，這一段被稱為「漢江奇蹟」的發展時期都還未結束，可見這段時間對於韓國發展的重要性。. al. n. v i n Ch 第五章著重分析韓國當代社會中儒家文化具體表現在哪一些方面？從韓國 engchi U. 的世界級企業到韓國的教育，最後到韓劇的解析。在這些領域我們都能感受到儒家傳統和現在的韓國社會相融合是那麼的和諧，以至於不做研究就會單純理解為這一切就是韓國文化，可是韓國文化又是什麼？當筆者反推回去就發現，韓國文化的核心就是儒家傳統，這一切都是當代儒家和現代生活融合在一起的結果。而且通過韓劇的熱播，筆者發現這類的文化不僅深受韓國人喜歡，而且外國人也都非常風靡，國人更是因為韓劇中的儒家文化開始檢討自己對儒家傳統的態度，可. 11. 儒教國家指的是尊奉儒家傳統與儒家典範義理的社會，此處的儒教是教化而非宗教。 12.

(20) 見儒家文化絕不是糟粕，只要加以包裝和推廣，它就能成為流行文化。最後的結論筆者分為兩個部分，首先從西方學界對於儒家的質疑作回應，再對韓國現代化發展進行簡短而完整的回顧，從中可以得知大韓民國的現代化不是一蹴而就，也不是單純學習他國經驗就能達到的。韓國有自己的文化以及歷史，對於現代化的追求也有自己的目標，一切唯「制度論」或者「文化論」的觀點都不可能充分解釋韓國的現代化，但制度的改革的確讓這個國家變得有序，而文化的積累也讓這個國家最終走上並實現了現代化。結論中的第二部分筆者梳理和回. 政治大國的現代化去重新認識這個國家以及儒家傳統，畢竟儒家文化是起源於中國，是立應了這篇文章想要解決的三大問題，解答問題的同時更希望兩岸人民可以通過韓. ‧ 國. 學. 兩岸文化的根，現在儒家文化在兩岸的發展都流於表面，或者乾脆不重視的現實情形讓筆者看了頗為擔心。. ‧.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13. i n U. v.

(21)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14. i n U. v.

(22) 第二章國家發展理論和全球在地化理論. 用什麼方法能促進國家的經濟成長是學界長久以來討論的重點。特別是二戰以後，一般學者也都保持樂觀的態度，比如現代化理論就認為落後國家只要跟隨發達國家的腳步就可以實現自己的發展。可是一直到了 1970 年代，多數南方國家的經濟發展都不理想，此時作為批判現代化理論的依賴理論（Dependency Theory）粉墨登場。依賴理論當時依照拉丁美洲國家的發展經驗得出南美洲這些. 政治大貿易中扮演了為發達國家服務的角色，提供了大量的原物料，也破壞了本國環境。立國家和發達國家的經貿往來根本不能帶動本國發展，主要是因為落後地區往往在. ‧ 國. 學. 而且拉丁美洲國家的經濟和發達國家越來越遠，並且慢慢被東亞國家給超越，當時東亞地區成長率超過歐美國家，人均所得也穩步提升。這顯然給依賴理論當頭. ‧. 棒喝，並不是所有依靠西方發達國家的國家都會越來越窮，東亞部分國家就實現. er. io. sit. y. Nat. 了經濟進步。. 對於這個情況，主流的經濟學者當然就大肆批判依賴理論，認為拉丁美洲國. al. n. v i n Ch 家之所以經濟沒有好轉，而東亞國家經濟卻明顯改善主要是因為東亞採取出口導 engchi U 向型與對外開放的模式，這些政策意味著遵循國際市場的價格而發展，證明了自由市場的優越性，而拉丁美洲國家的發展與此相反，所以失敗告終12。除了經濟學家的觀點，當時發展型國家理論（Developmental State）也對東亞的經濟發展做出了自己的回應。他們和主流經濟學家看法中最大不同之處在於，發展型國家理論的學者認為國家（State）在發展中扮演重要角色，單單依靠出口導向不足以證明東亞國家成功的原因，這些東亞國家依靠國家的干預使產業發展 12. Robert, Wade. 1990, Governing the Market :Economic Theory and The Role of Government in East. Asian Industrialization, Princeton Univ Press,Ch.1,p4. 15.

(23) 範圍和深度都增加，不僅提供了基礎建設，並且大力扶植當地產業的發展。同時，東亞國家在出口之餘並沒有放棄進口產品的替代，只不過更鼓勵替代出口產業中的部分自己不具備的原物料。從其他的東亞發展型國家歷史文獻中也可清楚看出，國家以政策主導的工業政策轉型才是東亞發展型國家真正發展成功的主因，自由市場雖然重要，但就發展軌跡看起來國家才是主角，市場只是配角13。但這些理論在解釋大韓民國現在的現代化文明時都不是非常準確，因此全球在地化理論的出現，為筆者解釋韓國. 政治大某地區接受了另外的文化，就簡單粗暴的排斥在地文化，也不會因為在地文化融立的現代化和儒家傳統提供了重要理論依據。此理論非常具有包容性，它不會因為. ‧ 國. 學. 合了外來文化，就誇大外來文化的優越性，它會比較客觀地認為當代多元社會的文化融合是一種流動的趨勢，因此在解釋韓國傳統社會和西方文化結合的例子時. ‧. 就不會產生不必要的衝突。. n. er. io. sit. y. Nat 第一節早期理論 a. iv l C n hengchi U. 國家現代化的發展理論，從早期現代化理論(Modernization Theory)與依賴理論 (Dependence Theory) 到世界體系 (World System) 和發展型國家理論（Developmental State）。需要注意的是發展型國家是為解釋上述三個理論而發展出來的理論，所以只是對上述三個理論的補充。另外，上述理論的發展與詮釋皆是以西方歷史社會的主軸與特定歷史時空所發展出來的討論: 現代化理論 (Modernization Theory) 是根據社會達爾文主義 (Social 13. Robert, Wade. 1990, Governing the Market: Economic Theory and The Role of Government in East Asian Industrialization, Princeton Univ Press,Ch.1,p5. 16.

(24) Darwinism)的思考邏輯創造出來的理論，探討發達國家實現現代化的經驗和教訓並總結出一套如何讓落後國家實現現代化的理論。可雖然抱持現代化理論的學者很多，但並沒有一致的理論架構。而且容易型塑一種假定，即這些已開發國家的現況是人類社會發展之理想型模，只要這些落後社會或國家追隨前者西方國家的腳步，即可到達發展的最後階段。今天我們重新看現代化理論，會發現新興國家與所謂西方先進國家的差距非但沒有縮小，反有擴大的趨勢，於是學界對於現代化理論逐漸產生失去興趣，也間接促成依賴理論的發展。. 政治大觀點認為落後國家之所以落後是因為西方國家對落後國家的剝削造成的，而西方立. 依賴理論（Dependency Theory）是 1970 年前產生的經濟學理論。它的核心. ‧ 國. 學. 現代化社會是非西方社會現代化發展的阻力和障礙。依賴理論學者把西方國家，特別是西方現代化國家比喻成中心，而那些未現代化的非西方社會為圍繞著先進. ‧. 西方國家的衛星。落後地區會圍繞著中心的西方國家，而中心國家會在剝削過程. y. Nat. er. io. sit. 中更加發達，落後的發展中國家和現代國家的差距會擴大，並且消耗大量資源，缺乏資本累積(capital accumulation)，變得更加落後，當地工業之發展不起來，. al. n. v i n C h 。根據依賴理論，已開發社會或已現代化了迫使落後國家會更加依賴都會中心 engchi U 14. 的西方社會就成為其他未開發或未現代化社會的阻力和障礙。由於這個觀點容易讓人以為是要推翻資本主義為最終目的，似乎主張共產主義至上，但是並不是所有低度發展國家無法現代化原因都是西方現代化社會對它的剝削，所以該學派也慢慢退出了主流舞台。世界體系理論(world-system theory)，是 1970 年由華勒斯坦（Immanuel Wallerstein）以及阿明（Samir Amin）、阿里奇（Giovanni Arrighi）等人創建的 14. Cardoso, Fernando Henrique & Enzo Faletto. 1979, Dependency and Development in Latin America.. California,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7.

(25) 一套國際關係及社會理論，這理論認為現代化是一種國際現象，任何國家的發展，基本上取決於它在世界體系中的位置與扮演角色。華勒斯坦將世界體系的空間劃分為：核心(Core)國家、半邊陲(Semi-periphery)國家，以及邊陲(Periphery)國家。核心國家是指已開發的工業化地區；半邊陲是還不夠發達但已經不再是落後的國家，所以被技術更先進的強國繼續支配；邊陲國家指較貧窮並以出口原物料為主的未開發或開發中國家，透過市場機制，邊陲受到中心的剝削。華勒斯坦還指出資本主義具有約 40－50 年的擴張和收縮週期，世界格局也會隨之改變。總體來. 政治大. 說，世界體系論並非一套理論，而是一套研究社會及社會變遷的方法，主要之論. 立. 點：. 認為現代化是一種國際現象，任何國家的發展基本上取決於它在世. ‧ 國. 學. 1.. 界體系中的角色。. ‧. 2.. 世界體系是由一群核心國家、半邊陲國家及邊陲國家所組成的以經. y. Nat. er. io. sit. 濟依賴為重心的依賴性體系。核心國家在這個體系內支配、控制其他兩類型國家。世界體系理論與依賴理論都指出發展模式受到一國在世界體系所處地. al. n. v i n Ch 位，以及自己文化遺產或政治遺產的影響，因此，不必然是西方國家的翻版 engchi U 15. 。. 相較於現代化理論對於西方即是代表現代化的觀點；依賴理論認為西方國家的剝削才是低度發展國家無法發展的主要原因，世界體系理論對於低度發展國家以及新興國家(發展中國家)的發展仍有成長的空間，並非完全不可能。例如，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變成了邊陲國家，戰爭結束後慢慢躋身至核心國家，至於本文所主要探討的目標國家—大韓民國，原先也亦為邊陲國家，現晉升為半邊陲 15. 伊曼紐爾·華勒斯坦(Immanuel Wallerstein)，2000年，《近代世界體系(第一卷)》，郭方、劉新. 城、張文剛譯，台北，桂冠出版社，頁16。 18.

(26) 國家，今後是否有可能成為核心國家，待後續之探究。. 第二節. 發展型國家理論. 強森（Chalmers Johnson）他是第一個提出發展型國家概念的學者，並且通過日本的例子解釋了日本政府為本國經濟進步進提供了干預或者說是保護，而這樣的舉措在他認為是「發展導向型」的明顯特徵。其次，他的這一評述也就和朴. 政治大高度相似，所以，為後來的東亞國家發展理論打下了基礎，其他相關學者也紛紛立正熙總統治理下的韓國，蔣經國總統管理下的台灣，李光耀總理統治下的新加坡. ‧ 國. 學. 跟進。而在1989年安姆斯登（Alice Amsden）寫了一本《亞洲下一位巨人：南韓與後進工業化》（Asia's Next Giant :South Korea and Late Industrialization）的書，. ‧. 她在研究東亞落後國家的例子之後表示，落後國家因為整體競爭力差，所以政府. y. Nat. er. io. sit. 才會提出落後的國家工業化模式，並強調學習的重要性，和前工業化時期強調的 16 發明和創新不一樣，也就是說落後的國家永遠在走發達國家走過的路和不願意. al. n. v i n Ch 再走的路，而他們本身也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而她認為大韓民國之所以能成功 engchi U 最主要的原因有兩個：第一，國家為刺激經濟發展以補貼企業的方式，挽救了市場價格相對的扭曲；第二，非國家企業需符合國家制定的標準才能獲得企業補貼 17. 。所以這些是大韓民國成功的原因，而台灣及其他後來的亞洲四小龍包括日本. 因為各自的國情不同，政府在政策制定上一定和大韓民國不一樣，但政府在經濟. 16. Alice, Amsden, 1989, Asia’s Next Giant: South Korea and Late Industrialization. New York and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p3. 17 同前註，頁 8. 19.

(27) 發展過程中扮演的角色和功能卻是相似的，而最終這些國家也都達到了各自的現代化。因此，支持發展型國家理論的學者對於促進經濟發展的議題上主張落後國家在管理好國內外市場的同時，應該要制定適合自己的經濟發展目標，並且需要發展出相應的配套措施來完成目標。此理論強調東亞國家的成功在於國家能超過各 18 國原有的比較利益格局，以更好的條件進行發展。所以東亞能經濟發展，拉丁. 美洲國家沒有順利發展，就在於缺少國家必須要介入。東亞國家在當時特定的國. 政治大干預經濟發展，並制定工業發展策略，是東亞國家成功的主要因素。東亞國家中立際環境和全球分工體系的制約下，能夠完成國家經濟發展的過程，其中國家強力. ‧ 國. 學. 能通過這一理論來詮釋的國家有日本、大韓民國、台灣、新加坡和香港，但這些國家本身發展的環境和本國資源也不盡相同，彼此策略也不完全一樣，比如大韓. ‧. 民國使用大企業為主的發展模式，而台灣就採用了以中小企業為主的經濟模式，. y. Nat. er. io. 濟發展目標。. sit. 但他們的政府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一致的，而且國家在當時也都制定出相關的經. al. n. v i n Ch 另外，這些東亞國家的政府相對西方國家來說都是比較具有權威性的，這對 engchi U. 於國家堅持目標和分配資源是非常有利的，畢竟這些東亞國家在發展之初和西方已發達國家比較起來沒有任何優勢可言，集全國之力去依賴西方國家的方式也是別無他法。東亞國家在這一時期相當強調國家的角色，嚴格來說，這是國家中心論的進一步發展19。. 18. 陳易聰，2003，《台灣的國家機關與資訊軟體產業發展關係之研究》，高雄，國立中山大學政治學研究所碩士論文。 19 鄭為元，1996，<發展型『國家』或發展型國家『理論』的終結>，臺北，《台灣社會研究季刊》，第三十四期，頁4。 20.

(28) 東亞這些國家的發展非常相似但不盡相同，並不是捏造出來的，1960年代中期的大韓民國和台灣以及戰前的日本都擁有一強國家政府，此種新興工業化國家中政府是無所不在的，對經濟和政治還有社會的滲透和掌控力也都是不受挑戰的，不過國家利益和私人利益也是有所區隔的。之所以這樣說因為拉丁美洲在1960 年代很多國家也都是某種程度上的「威權國家」，政府的公權力如果使用起來和東亞國家別無二致，但大多拉丁美洲國家的領袖都和貪腐、中飽私囊脫不了干係，這也是拉丁美洲沒有和東亞國家一起發展起來的重要原因，反過來也可以理解這. 政治大開始，在朴正熙軍事政府上台後嚴格執行了大韓民國經濟計劃委員會 (the 立. 就是東亞國家之所以能發展起來的原因之一。而本文關注的大韓民國在1960年代. ‧ 國. 學. Economic Planning Board，EPB)制定的一系列五年經濟計劃，最終促成大韓民國經濟騰飛，這一切就是由國家控制和支持的大財團主導的結果。. ‧. 雖然發展型國家理論在解答這些國家當下的發展時候非常全面，但解釋這些. y. Nat. er. io. sit. 國家後來的發展時就有些許問題。因為這些國家包括新加坡後來都實行了民主選舉，因此「強政府」這一發展型國家理論最重要的解釋因素就不再存在，過去政. al. n. v i n Ch 府強大的動員能力在今天社會團體盛行的時代勢必會弱化，「國家自主性」也就 engchi U 相對降低，使這些國家當年賴以生存的意識形態慢慢瓦解。這個時候我們再用這個理論解釋大韓民國後來的現代化發展過程就會陷入無解之中。綜上所述，國家發展理論中的發展型國家理論對於解釋大韓民國的現代化最具有說服力，但對於解釋民主化之後韓國的發展就會有嚴重的問題。而世界體系. 理論的解釋力居次，它對於韓國步入「準發達國家」具有一定解釋作用，但可惜的是世界體系理論雖然可以證實大韓民國從落後國家變成了半邊陲國家，可是此理論並沒有辦法告訴我們大韓民國可以晉升的背後原因，以及其評判的具體標準。. 21.

(29) 而現代化理論以及依賴理論因為早已過時，也不能解釋韓國的現代化。因此假若單單使用最接近的發展性國家理論或者世界體系理論來證明韓國的現代化在筆者看來是不完全的。. 第三節. 全球在地化理論. 在發展型理論之後，全球在地化（Glocalization）這一概念也越來越多的被. 政治大到全球和地方這兩個要素。羅伯遜（Roland Robertson）通過全球在地化理論來立學者用來解釋東亞的現代化發展。在現代性普及於全球的歷程中，學界開始意識. ‧ 國. 學. 闡述全球性到地方性的各種問題，他指出在界定全球性時將它看成好像是排斥地 20 方性，從道理上是說不通的。全球化和地方化不僅不是對立的，相反，人們談. ‧. er. io. sit. Nat. 過程中和地方化的連結，並表現出了動態的過程。. y. 論的地方化是包括在全球化之中的21。全球在地化理論非常到位的解釋了全球化. 當今的世界文化因為西方國家的強勢，導致非西方國家也變得看上去愈來愈. al. n. v i n Ch 和西方文化相似了。另外一方面，最近幾年越來越多非西方的國家開始意識到過 engchi U 分追求和西方文化一樣，會使自己國家的文化認同降低，並且西方文化中的不利於年輕人身心的部份文化，比如利己主義或者過分認同西方文化的傾向都在侵蝕本國年輕的心靈，這些都是非西方國家需要去反省與自覺的。而且感受到西方文化入侵的非西方國家自己也可望可以找出一條自己國家文化認同的現代化之路。 1970年代隨著日本成為世界上經濟最活躍的國家，1980年代韓國創造了「漢江奇. 20. Rol and Robertson,1995,Glocalization：Time-space and Homogeneity-Heterogeneity, in M. Featherstone, L.Lash, and R. Robertson(eds.),Global Modernities. London UK, Sage, p.34. 21 同前註，p.35. 22.

(30) 蹟」之後，其他一些東亞國家也隨之經濟崛起，這以後這些國家找尋自己本國文化認同的努力就不曾放慢過腳步，如果說經濟發展起來之前一切學習西方化，當經濟變好以後，它們全部都開始認真找尋自己的文化了。這一轉變是和它們的現代化發展分不開的，長久以來東亞在世界舞台處於邊陲的位置，國際話語權也非常微小，現代化和經濟富足為東亞國家帶來了信心，也重新喚起了東亞國家的民族自豪感。托米科（Tommy Koh）在1993年指出，「一場文化復興運動正在橫掃整個亞洲」22。同時，重拾自信的東亞人民在探索自己本國獨有文化的同時，也. 政治大區別是不少的。一直到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之前，東亞國家的自信都是非常強烈立發現了彼此之間共有的文化，正是這些特點讓東亞人民意識到我們和西方文化的. ‧ 國. 學. 的。1996年馬來西亞的總理馬哈蒂爾（Mahathirbin Mohamad）在歐洲就對歐洲各國首腦講過一句話：「亞洲價值觀是普遍的價值觀，歐洲的價值是歐洲的價值. ‧. 23 觀」（Asian values are universal values. European values are European values.）。. y. Nat. er. io. sit. 隨著韓國等「東亞四小龍」以及日本的橫空出世，世界的平衡也出現了東傾的趨勢，非常明顯的可以看出，東亞國家經濟的崛起、人們的自信是促成世界權. al. n. v i n Ch 力平衡局面改變的重要原因。當新局面出現在東亞人民面前後，直接或者間接的 engchi U 讓大家感受到現代化的形式是多樣的，至少不是只有西方模式一種。特別是當中國大陸的經濟崛起後，西方社會不得不承認現代化不是專屬於西方的，東亞的現代化道路正在通過自己的文化慢慢形成。當然如果東亞的現代化發展模式希望可. 22. Koh, Tommy, 1995, Megatrends Asia, Lodon, Nicholas Brealey,p93. 金耀基，2015，《中國的現代轉向》，香港，牛津大學書版社，頁 134。馬來西亞的總理馬哈蒂爾的這段話紐約時報有記載： 23. http://www.nytimes.com/2003/03/12/world/letter-from-asia-in-a-contest-of-cultures-east-embraces-wes t.html 23.

(31) 以成為世界的中心，就必須發展出一套自己的理論，但這是目前東亞國家不具備，還需要努力的地方。假若東亞的現代化和西方明顯不同，並且已經開始型塑出東亞自己現代化的特點，這其中西方推崇的「個人主義」和東亞文化的「集體主義」就是最大的區別。「東亞模式堅持的所謂非個人主義的資本主義現代性正是堅持集體一體性和 24 《歷紀律的價值觀」。而東亞的這一特點在筆者看來就是受到了儒家傳統的影響，. 史的終結》是福山（Francis Fukuyama）在一九八九年發表的重要文章，立即受. 政治大他說：「人類意識形態演進過程的終點，西方自由民主體制得到了普遍化，成為立. 世界矚目。他在看到蘇聯解體、兩德的統一之後認為世界正在朝一個方向邁進。. ‧ 國. 學. 人類的最後的政體形式」25。他還在文中這樣寫道：「西方勝利明顯的表現在這樣一個方面，那些想要代替西方自由主義的方案已經黔驢技窮了」26。可是這幾年. ‧. 世界格局變化實在太快，福山也曾在筆者的家鄉—上海作公開演講的時候，承認. y. Nat. er. io. sit. 世界上的國家想要現代化並不存在唯一的一條路，而且他曾說過：「沒有任何理論上的理由讓人可以相信，有儒家文化傳統的社會結構不能很好的和民主政治體. al. n. v i n Ch 。福山的這個論點首先是推翻了1989年自己的想法，其次，他通過觀 engchi U. 制共存」27. 察也明白無誤的感受到東亞國家長久以來因為歷史而創造出的「文化圈」是存在的客觀事實，這也證明了亨廷頓的多元文明論，而且也證實了全球現代化進程中 28 多元現代性的出現。這一切都預示著我們所看到的東亞現代化不是按照西方形. 式發展出來的，而是現代文明多元化的延續。羅伯遜自己解釋自己這一概念的時. 24. Berger, Peter L,1988，An East Asian Development Model?, New Brunswick, Transaction Books,p6. Fukuyama, Francis,1989,TheEndofHistory？,USA,The National Interest,p18. 26 同前註，p20. 27 Fukuyama, Francis,1995,“Confucianism and Democracy”,USA,In Journal of Democracy, Vol.6,no2,p20. 28 金耀基，2015，《中國的現代轉向》，香港，牛津大學書版社，頁 141。 25. 24.

(32) 候也曾說過：「全球化是由特殊主義的普遍化到普遍主義的特殊化這一過程」29。所以全球的人和事會變得聯繫更加緊密，而不會只發生在個別地方。通過全球在地化的分析，筆者認為此理論充分肯定了東亞國家在現代化上取得的成績，另外，在解釋東亞國家現代化過程中發揮了自己文化的作用這一點也明白無誤，並且也能夠解釋東亞是如何將西方的現代化模式運用在自己本國文化的架構內充分發展。這對於筆者分析傳統文化對於大韓民國現代化的發展是非常有利的證據，而且韓國也是一個擁有自己個性非常鮮明的國家，用大韓民國來展. 政治大. 現亞洲的現代化將更能凸顯傳統文化的作用，或者更準確說是東亞的現代化。. 立.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29. i n U. v. Robertson, Roland. 2000,《全球化:社會理論和全球文化》，梁光嚴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頁 141。 25.

(33)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26. i n U. v.

(34) 第三章大韓民國的儒家傳統. 第一節. 韓國儒家文化的起源. 今天的儒家文化已走過了 2500 多年，由魯國人孔子在公元前 500 年集其大成開始，這一思想經歷了各個時期的淬練成為了一套思想博大和理論嚴謹的體系，而韓國也是最早就開始接觸儒家文化洗禮的國家。. 政治大思想是跟著漢字一起傳入的說法比較深入人心，因此，大概推測從朝鮮半島三國立至於韓國儒學具體的傳入時間一直以來眾說紛紜，並無準確說法。不過儒家. ‧ 國. 學. 時期（即高句麗前 37 年－668 年，百濟前 18 年－660 年，新羅前 57-935 年，時代跨距在西漢末年至唐末五代十國時期）跟隨漢字的傳入開始進入朝鮮半島這一. ‧. 觀點比較準確，當代韓國思想史學會會長崔英辰也認同這一說法30。儒家思想雖. y. Nat. er. io. sit. 然傳入朝鮮半島甚早，但並非想當然耳成為當地的主導地位，畢竟當時佛教也傳入朝鮮半島，已經具有很強的文化、政治影響力。所以在《三國史紀》中有一個. al. n. v i n Ch 叫「強首」的遣唐使和父親的對話，內容是： e n g「父親問他，你要學佛？還是學儒？」 chi U. 他回答：「我聽說佛教是教導脫離世界，我是人間中的一人，怎麼能學佛呢」31？可見當時朝鮮半島上的居民對於接受佛教還是儒家思想還是存在選擇的。一直到 327 年高句麗設立了太學開始，再從 7 世紀中期新羅設立國學，儒家思想的制度以及禮俗等規範才在這個半島上給正式確立下來，後來到了統一新羅的末期，儒學甚至已經成為了政治治理的思想基礎。高麗（公元 918-1392 年）時代最初建國仍用信奉佛教立國的理念，但一直 30 31. 崔英辰在 2006 年給李甦平新書《韓國儒學史》序中如此表示。申斗煥，2011，<韓國儒學的發展現狀與當代價值>，韓國，安東大學。 27.

(35) 不排斥儒家思想。到了高麗光宗（公元 958 年），即建國 40 年之後，更是明確了儒家思想在韓國社會的地位。成宗十一年（西元 992 年）高麗設置國子監，忠烈王在登上王位後將儒學重新推上了「國學」的位置，在登基 24 年後將國子監改為成均監，十年後（西元 1308 年）改為成均館，至此儒學在高麗的地位重新穩固起來。而且這時高麗的士大夫們引入了朱子學，從根本上扭轉了過去以貴族為中心的的社會模式，而改為以士大夫為核心的時代，這也為後來朝鮮王朝的建國構思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政治大提高到了「民族精神」的高度。由於建國開始就確立了儒學治國的方針，因此宮立朝鮮時期儒學研究和文學創作充滿生機，對於朱子學的認同在朝鮮民族中被. ‧ 國. 學. 廷內外、各地方都設立了入學推廣的機構，在漢陽城內建立了文廟和成均館，地方上設立起鄉校32，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朝鮮的儒學進入了快速發展的階段。朝. ‧. 鮮第四代世宗大王為了加強自己的統治更是設立了「集賢殿」，這是一個強化國. y. Nat. er. io. sit. 王權力的研究機構，當時所有的有名學者都被請在裏面「秘密」工作，之所以說秘密是因為他們的任務直接來自國王的命令，所以朝鮮歷史上的很多兵器和天文. al. n. v i n Ch 發明就來自這裡，而當時為了解決文盲問題給庶民認字用的韓國字也是在這裡被 engchi U. 研發出來的，從此「集賢殿」成為了世宗大王的「秘密花園」，而朝鮮也就變成了一個中央集權的王國。總體上來看朝鮮王朝時期的儒學發展是一路向上的，除了世祖（世宗大王次子）發動了「癸酉靖難」對當時的儒林社會產生了些許動搖 33. ，其餘時期的朝鮮王國對於儒學的推崇並沒有受到挑戰，更多的論辯來自於儒. 32. 現首爾特別市。朝鮮端宗為朝鮮文宗的獨子，1448 年立為王世孫，1449 年再被立為王世子，1452 年登上王位，成為朝鮮端宗。但是端宗即位一年後（1453 年），叔父首陽大君李瑈就發動癸酉靖難，在當年十月十日借拜訪左議政金宗瑞之機擊殺之，並立即控制端宗；次日上朝時，整肅了大量不聽命的官員，並軟禁端宗，穩固局勢。1455 年端宗被迫讓位給李瑈，隨後被李瑈尊稱為太上王；而李瑈則順利登基，成為朝鮮世祖。 33. 28.

(36) 學界內部對於朱子學的各種研究。最有名的兩個派別就是李退溪和其徒弟李珥的 34 性理學爭辯，這就是後來朝鮮著名的「人物性同異論」。. 十七世紀朝鮮國內因為屢次被日本倭寇入侵，朝鮮民眾覺得理論上的「朱子學」對於國家抵抗侵略沒有幫助，理論真的成為了理論，一點實際效用都沒有。國家貧窮、人民困苦的年代自然讓大家對於朱子學理論管理下的國家產生了質疑，而且陽明學和天主教等其他思想在這一時期也被傳入朝鮮，不得不說假如當時韓國人放棄朱子學了，朝鮮或者後來的大韓民國的儒家傳統一定會受到嚴重影響。. 政治大。但此時朝鮮士大夫們強調厚生和實事求儒學界依舊唯朱子是從，唯朱子獨尊立. 可是幸運的是一直到 18 世紀，朱子學依舊是朝鮮王朝的重要思想，朝鮮國內的 35. ‧ 國. 學. 是的原則，堅決避免出現儒學思想流向空洞理論的型態。這是將儒學重新運用到日常的一次反思，也顯示出了朝鮮民族血液裏面對於儒家思想的認同。. ‧. 一直到今天，首爾和開城的成均館共祭拜著十八位儒學大師，包括孔子、孟. y. Nat. er. io. sit. 子、曾子等儒者共十八位。更難得可貴的是從朝鮮王朝建立到結束的 500 年時間，朝鮮人對於他們的祭拜沒有中斷過。也正因為這樣，即便日本統治階段對於儒家. al. n. v i n Ch 文化的破壞頗為嚴重，可是依舊沒有辦法在統治時期內將韓國人的儒學血液給重 engchi U. 新換血，在韓國最窮的年代，家裡也會為了孩子把僅剩的黃牛給賣了讓孩子去唸書，單單只為了實現「仕而優則學，學而優則仕」的儒家理想。雖然筆者認為統治階級是為了自己統治的考量而推廣儒家文化，但其實從儒家社會層面來看，儒家所推崇的忠孝思想以及和平思想都為社會帶來了穩定，這也是為什麼儒家思想在當今的大韓民國不顯山不露水，但代代相傳，深刻影響著大韓民國的每一層面。已故總統金大中就曾表示「漢文化圈國家的經濟發展能取得如此成功，可能同儒 34 35. 申斗煥，2011，《韓國儒學的發展現狀與當代價值》，韓國，安東大學。金貞培著，1993，《韓國民族的文化和起源》，高岱譯，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頁 19。 29.

(37) 教的許多特徵有重大關係」36，而這些特徵表現在勤勞、有孝心、忠誠於自己的國家和家庭、尊重學問等正是儒家文化的眾多特點。. 第二節. 大韓民國的儒家思想核心. 儒家思想起源於中國，但就此認為韓國的儒學只是模仿了中國儒學那麼簡單的話絕對是錯誤的。儒家思想固然是以孔子的言傳身教為藍本發展出來的，可不. 政治大國之後自然也會融入在地文化的特點，比如語言、風俗。所以，韓國的儒學勢必立是千百年來一成不變的，而是隨著時代的發展孕育出新的內涵。儒家文化到了韓. ‧ 國. 學. 不會完全一樣於中國，這也就是「韓國儒家思想」的由來。而「韓國儒家思想」的核心精神來自中國宋朝朱熹的「性理學」，強調純粹性和義理，其精神在明宗、. ‧. 宣朝年間的陽明學傳入時得到體現，由於陽明思想不是孔孟的正宗而被排斥，進. y. Nat. er. io. sit. 而維護朱子學在韓國儒學史上的地位37。在朝鮮王朝上著名的儒學大師比如，金宗直（號估畢齋，1430-1492）、李滉（號退溪，1501-1570）、李珥（號粟谷，1536-1584）. al. n. v i n Ch 等始終秉持「程朱學說」一脈相承，其中李退溪更是被稱為韓國儒學第一人。他 engchi U 是朝鮮當時程朱理學的集大成者，宣揚朱子的「性理學」，這也正是「退溪學」的核心精神。他還不遺餘力地在韓國大力宣傳「程朱學說」，並在安東建書院教「程朱學說」，可以說他是韓國儒學發展過成中，功勞最大的一位學者38。按照韓國原駐北京大使黃秉泰的說法：「韓國的理學來自中國，但它卻比中國理學更為周密，更為正統。在中國反對朱子之學的明代陽明學派和泰州學派及. 36. 金大中，1991，《金大中哲學與對話集－建設和平和民主》，馮世則譯，北京，世界知識出版社，頁 1。 37 柳承國，2008，《韓國儒學與現代精神》，姜日天譯，北京，東方出版社，頁 94。 38 鄭卜五，2009，《韓儒李退溪與中國儒學之關係》，國立高雄師範大學，經學研究集刊摘要。 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