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艾森朵夫歌曲集》之分析與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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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國立臺灣師範大學. 音樂學系碩士班演奏唱組學位論文. 舒曼《艾森朵夫歌曲集》之分析與詮釋 An Analysis and Interpretation of Schumann’s Liederkreis, Op. 39. 指導教授：徐以琳教授研究生：張雯琦撰. 中華民國一百年十一月.

(2) 目錄第一章、緒論第一節、研究動機與目的…………………………………………….3 第二節、研究範圍與方法…………………………………………….4 第二章、舒曼之成長背景及音樂特色第一節、舒曼之生平簡介…………………………………………….5 第二節、舒曼藝術歌曲之風格及代表作品………………………….8 第三章、艾森朵夫之生平簡介及作品特色第一節、艾森朵夫之生平…………………………………………….12 第二節、艾森朵夫之作品特色……………………………………….13 第四章、樂曲分析與詮釋第一首第二首第三首第四首第五首. 在異鄉 (In der Fremde).……………..……………..…………16 間奏曲 (Intermezzo)….……………….……………..……….20 林中對話 (Waldgespräch)………………….……………........25 寂靜 (Die Stille)………….…………………………………………33 月夜 (Mondnacht)……….………………………………….….37. 第六首美麗異鄉 (Schöne Fremde)……….…………………………..42 第七首在一座城堡上 (Auf einer Burg)…….………………………...47 第八首在異鄉 (In der Fremde)…….…….………………………………..52 第九首憂鬱 (Wehmut)……………….………………………………..57 第十首黃昏 (Zwielicht)……………….……………………………….61 第十一首樹林中 (In Walde)…………………………………………..66 第十二首春之夜 (Frühlingsnacht)…………………………………….72 第五章、結論……………………………………………………………………..77 參考書目………………………………………………………….....……………..79. 1.

(3) 摘要在浪漫主義全盛時期，舒曼是音樂史上重要的人物。因著舒曼的文學涵養、專業的音樂訓練，以及自身精細複雜的精神世界，讓他對詩詞所表達的意境有深刻的解讀，再融合自己的生活經驗，透過音符將詩詞的藝術價值性更提升一個層次。此《艾森朵夫歌曲集》便是如此，舒曼挑選了十二首詩人艾森朵夫的詩作來抒情，艾森朵夫的詩詞押韻工整，朗誦起來非常有韻味，而舒曼將其作品設計從小調開始，最後以大調節尾，在兩位的合作激盪下，讓此作品成為了無價的時代藝術作品。. 關鍵字：舒曼、艾森朵夫歌曲集 2.

(4) 第一章、緒論. 第一節、研究動機與目的. 藝術歌曲創作家舒曼，不僅是作曲家，也是一位文學家，舒曼在藝術歌曲創作上對於詩詞上的挑選相當謹慎，並能利用音樂完整地表達出詩詞的意境，此《艾森朵夫歌曲集》(Liederkreis op. 39) 即是一例。在此組作品當中，每一首作品簡短且精緻，詩詞裡所包含的諸多主題，如：森林、愛情、回憶等，都深深引起筆者探討的興趣。然而，因為舒曼在此《艾森朵夫歌曲集》當中，因著對詩詞意境作真實細膩的描繪，許多當中的歌曲音域較低，對於身為女高音的筆者而言，演唱這組作品實為一大挑戰。期盼透過研究這部作品的同時，也能擴張自己的演唱能力以及更加了解鋼琴的部分，以更美的音樂性來詮釋這部作品。. 3.

(5) 第二節、研究範圍與方法. 筆者在此詮釋報告中，為了更加瞭解《艾森朵夫歌曲集》此歌曲集當中音樂和詩詞的結合，先藉由舒曼的生長背景來瞭解其創作之音樂風格後，加以研究舒曼所喜愛的文學家艾森朵夫 (Joseph Freiherr von Eichendorff, 1788-1857) 的生平及作品特色。為此，筆者參考了許多國內外關於舒曼、艾森朵夫，以及與之相關的書籍，在此報告當中將以以下的章節分別論述。本論文中第一章的緒論裡，筆者敘述了此詮釋報告之研究動機目的，以及研究方法；第二章，對舒曼成長背景以及其藝術歌曲風格和其代表作品作簡介；第三章中，首先介紹艾森朵夫之生平，之後探討其作品特色；第四章筆者著墨最多，對《艾森朵夫歌曲集》每一首歌曲作「歌詞與翻譯」、「歌詞之音節數與韻腳」以及「樂曲分析與詮釋」此三方面之研究；最後第五章則是筆者對此詮釋報告所作之結論。. 4.

(6) 第二章、舒曼之成長背景及音樂特色第一節、舒曼之生平簡介. 1810 年作曲家羅伯特．亞力山大．舒曼 (Robert Alexander Schumann, 1810-1856) 出生於德國薩克森郡 (Saxony) 的小鎮茨維考 (Zwickau)。父親奧古斯特．舒曼 (August Schumann, 1773-1826)熱愛文學，母親瓊安．克莉絲汀．舒曼 (Johanne Christiane Schnabel) 是位敏感又細膩的女性，十分熱愛歌唱，推論舒曼的音樂天份或許其來有自。 1817 年舒曼向教堂管風琴師昆屈 (Johann Gottfried Kuntsch, 1775-1855) 學習鋼琴。他從小常閱讀古典文學，在中學時代深受浪漫主義文學的影響，喜愛拜倫 (George Gordon Byron, 1788-1824)1、尚‧保羅 (Jean Paul Richter, 1763-1825)2、霍夫曼等人的作品，由其特別熱衷尚‧保羅的作品，這對日後其創作有很大的影響。 1828 年舒曼應母親的要求進萊比錫大學攻法律。他對此毫無興趣，不久便放棄。不但開始嘗試作曲，也常透過朋友參加私人舉辦的音樂會，更在此時遇到著名的音樂教育家維克 (Friedrich Wieck, 1785-1873)。維克的女兒克拉拉 (Clara Wieck, 1819-1896) 外型甜美可愛，本身的天份再加上父親嚴格的教導，在當時已是出色的鋼琴演奏家。後來，舒曼向母親表白他對音樂的熱誠，經維克一封信對舒曼在音樂方面前力的肯定：「本著你兒子舒曼的幻想和才能，我負責把他教導成最偉大的鋼琴家之一。他的彈奏將比莫舍列斯更熱情，比胡美爾更壯麗…」3 母親便任由他投身音樂工作中，於是舒曼正式拜維克為師，與克拉拉一同學習、研究. 拜倫，英國詩人。他首部重要著作《哈洛德遊記》(Childe Harold’ s Pilgrimage)，詩中主要人物哈洛德就是他自己的化身，出版後使他贏得了多愁善感的神秘人物名聲。另一個重要著作為寫實主義諷刺詩《唐璜》，寫作此作品時，前往希臘參與武裝鬥爭，隔年死於希臘軍中。 1. 2. 尚‧保羅 (原名 Johann Paul Friedrich Richter, 1763-1825)，為十九世紀德國小說家、諷刺詩文作家以及美學家。 3. 梁友梅。《舒曼的音樂生活》。台北：天同，1978。頁 41。 5.

(7) 音樂。1832 年，舒曼因求好心切地想讓鋼琴的演奏進步更快，以機械方法來訓練自己的手指，使得右手肌肉拉傷造成無可挽救的永久傷害，無法再彈琴，不得不放棄鋼琴演奏轉向作曲。之後，克拉拉便成為他作品的最佳詮釋者。 1833 年舒曼計畫將自己寫作的詩集、戲劇、音樂評論等文章，彙集成刊物出版；1834 年創辦了新音樂雜誌 (Neue Zeitschrift für Musik)，並擔任了主編長達十年之久，當時雜誌都相當保守，這時舒曼常用不同的筆名出現於文章中，推薦當時的音樂創作，後來這份雜誌成了德國相當著名的音樂雜誌。舒曼以不同的筆名組成了大衛同盟 (Davidsbündler)，4 因受到尚‧保羅作品的影響，舒曼開始以想像的雙重人格個性進行音樂評論；當他在評論中想使用激昂且大膽的言辭時，便用筆名「弗洛勒斯坦」(Florestan)，而當他內省且敏感柔情時，則用「尤瑟畢烏斯」 (Eusebius) 的筆名。舒曼在寫完《狂歡節》後，等待克拉拉和她分享自己的音樂感想和藝術意圖。一看見從遠方旅行演奏歸來克拉拉，此時已出落得如此成熟美麗，舒曼頓時為她深深著迷。心靈上的契合使得兩人陷入熱戀，不料卻遭到維克的極力反對，將克拉拉帶到德勒斯登斷絕兩人的聯繫，甚至鬧上法院，但最終法院判決舒曼與克拉拉勝訴，兩人才得以在 1840 年的 9 月結為連理。一直創作鋼琴曲的舒曼，因為受到愛情的薰陶，將他對於克拉拉滿腔的愛意轉為歌曲創作，因此 1840 年稱為是舒曼的「歌曲之年」。結婚翌年，舒曼轉而致力從事交響曲的創作，1841 年可說是舒曼的交響曲之年，作品有第一號交響曲《春》以及第二號交響曲。1842 年為室內樂之年，1843 年孟德爾頌 (Felix Mendelssohn, 1809-1847) 建立萊比錫音樂學院，舒曼應邀在該校任教，此年稱為「合唱之年」。弗洛勒斯坦 4. 「大衛同盟」(Davidsbündler)為舒曼想像中的組織。之所以取名為「大衛」，是為了紀念《聖經》中的一位英雄─後來成為賢明君主的牧人大衛。大衛喜愛歌唱，且大膽無懼，曾在年輕時打敗巨人歌利亞，後來又從非利士人的手中將以色列百姓釋放出來。其非利士人暗指那些把藝術視為手藝和消遣品的落伍的庸俗之備，而舒曼的這群盟友們則富有與其對抗的戰鬥精神，最常見的幾個署名大衛同盟的盟友是弗洛勒斯坦(Florestan)與尤瑟畢烏斯(Eusebius)等。 6.

(8) 1844 年在友人協助下，克拉拉和舒曼到俄羅斯展開巡迴演出，一方面向異國介紹舒曼的作品，另一方面賺取生活費。長途跋涉的旅程加重舒曼的憂鬱症，情緒低潮使他毅然決然地放棄《新音樂雜誌》的職位，並於年底舉家搬遷至德勒斯登養病。 1850 年舒曼赴杜塞朵夫(Düsseldorf)接任管弦樂團及合唱團指揮。但在沉重的工作壓力下，舒曼對舉辦音樂會及擔任指揮的熱情已不復以往，並使他的精神病情有加重的趨勢。1852 年舒曼出現更嚴重的聽覺錯亂症狀，逐漸惡化的精神疾病使他更頻繁地接受醫生朋友的治療。1854 年 2 月某天，舒曼因精神病發作，企圖跳下萊茵河自殺，被路人救起後送到波昂精神病院療養。1856 年 7 月 29 日逝世，享年四十六歲。. 7.

(9) 第二節、舒曼藝術歌曲之風格及代表作品壹、舒曼藝術歌曲之風格. 舒曼早年受到文學的薰陶，所以在他以前的作曲家，沒有像他那麼重視和瞭解詩；舒曼也曾經接受成為鋼琴家的訓練，所以沒有人可以將詩和音樂如此緊密的連結在一起。在 1840 年舒曼專注於藝術歌曲的創作前，大多集中鋼琴作品的創作上，因此在舒曼的歌曲中，鋼琴和歌聲擁有平等地位，舒曼提高了鋼琴的伴奏地位，鋼琴伴奏豐富且多變，甚至有時鋼琴顯得更重要，若拿掉歌曲，鋼琴部分也可以是完整的一首樂曲。由於舒曼對人生似乎有對琴聲一樣的要求，使得他的某些歌曲比較適宜次女高音或男中音來演唱。在舒曼的歌曲創作裡，也豐富地反映了大自然的影響，常以自然為主題的詩作來創作，運用特殊的旋律、節奏和聲響來表現自然的氛圍。如：「胡桃樹」(Der Nußbaum) 鋼琴十六分音符上行分解和弦好像在描寫風的吹動。在節奏上，舒曼常使用附點節奏和切分節奏，甚至以附點節奏為素材來襯托詩中的背景。例如：《艾森朵夫歌曲集》當中之第七首「在一座城堡上」和第八首「在異鄉」，縱使這兩首歌曲快慢相差迥異，但可以仔細觀察到：每一個樂句幾乎都以附點節奏開始。歌曲中也會以強弱音對比的力度來表現詩中情境的改變。例如：《艾森朵夫歌曲集》第十一首「樹林中」，此曲分為兩段，第一段，詩中提到婚禮進行、鳥兒歌唱、騎士吹著號角以及有趣的打獵，皆為明快的場景，所以音量為中強和強。而第二段提到的是夜晚籠罩，以及詩人驚惶的感受，所以音量比較多弱音來表現詭譎的氣氛。舒曼在樂曲當中調性的使用常沒有明確的走向，舒曼打破傳統的寫作手法，他的作品因著調性的不明確、半音階的使用，以及樂句常沒有一個確切的解決終止，聆聽了之後常讓人感到心懸在空中，找不到出口之感。但雖然曲中調性之間 8.

(10) 的轉調不明確，但也常因此營造出美麗的景色氛圍，例如：《艾森朵夫歌曲集》第、三、五首等。有時舒曼對一整組聯篇歌曲也會有一致的調性計畫或是有調性的關聯。舒曼的藝術歌曲中，主題常會有以重複單音來組成的旋律特色，並時而在樂句的起始處有此特色出現，例如在《艾森朵夫歌曲集》中之第四、五、六、七、十、十一首曲中旋律就有明顯的重複音出現。舒曼在藝術歌曲當中所使用的主題，在樂曲當中會不時地做前後呼應；鋼琴和聲樂的旋律也會重疊或平行，透過旋律的重複及重疊來引導聽眾喚回整首詩作的內容，抑或加強對優美旋律的印象。不僅如此，筆者自己演唱了舒曼的作品之後，發現旋律的動機上常會並置活潑的元素以及安靜的元素，這就如同舒曼在《新音樂雜誌》中使用兩種不同的人名和個性 (Florestan/Eusebius)來發表文章一般，舒曼在自己的藝術歌曲作品當中也依樣畫葫蘆，有時甚至在同一首樂曲當中兩個腳色就會同時出現，例如「獻辭」(Widmung) 此曲當中 A 段和 B 段鮮明的亮麗和柔和的個性差異。這不僅是舒曼作品當中的一大特色，也因著這個特色，使原本的詩作更增色不少。本文所介紹的這套《艾森朵夫歌曲集》全採自艾森朵夫的詩作，每首詩都有標題，但彼此之間並沒有絕對的相關，主要描寫的主題有：愛情、自然以及故事等等，對此筆者參考了席慕德老師的分類，5發現席老師很清楚的以歌詞內容將歌曲分類如下。一、敘事歌曲：第七首。二、哲學，內省：第十首。三、情歌：第二、四首。四、神話與傳說：第三首。五、個人經歷的傾訴：第一、六、八、九首。六、自然景觀的描述：第五、十一、十二首。舒曼會深入思考詩歌中的意圖，敏銳得抓住詩中細膩的變化，並在音樂當中. 5. 席慕德。《沃爾夫歌曲集「莫里克詩篇」之研究》。台灣：世界文物，1997。頁 74。 9.

(11) 作節奏、音調等的變化。對於詩詞上的挑選也很謹慎，海涅(Heinrich Heine 1797-1856)、6 歌德(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 1749-1832)、7 艾森朵夫、夏米索 (Adelbert von Chamisso, 1781-1838)8、呂克特(Friedrich Rückert, 1788-1866)9等著名浪漫派詩人的詩詞作品都是舒曼喜愛而採用。舒曼常將不同詩人的作品組成聯篇歌曲，例如：「桃金娘花」(Die Myrten)，就包含了七位詩人的詩作。仔細察覺舒曼在藝術歌曲當中的創作風格與技巧時，無論歌者或是鋼琴之間，對於舒曼作品原創想法的呈現都會有相當的助益。. 6. 海涅是德國的抒情詩人，也是思想家、評論家與革命者。其詩作風格簡樸、語言簡. 潔。海涅的詩經常為作曲家寫成歌曲，包括舒曼、舒伯特、孟德爾頌、布拉姆斯和史特勞斯等人，總計多達三千首以上。舒曼採用的詩作：「蓮花」、「孤寂的淚水代表什麼」、「你如同一朵花」等。 7. 歌德是一位作家，是德國文學史上從古典時代跨越到前浪漫主義時代的樞紐。. 1775 到 1786 年任職於威瑪宮廷，主要創作抒情詩和敘事詩，如：《致月亮》、《冬日由哈爾茲山》、《迷孃》、《魔王》。晚年重要作品如詩劇《浮士德》、小說《威廉．邁斯特》，以及《西東詩集》。其中舒曼採用的詩作：「自由的心」、「守護神」、「我獨坐著」、「別粗魯」、「蘇萊卡之歌」等。 8. 詩人夏米索於 1803 年與恩瑟(Karl August Varnhagen von Ense, 1785-1858)創辦了文. 學期刊《柏林年鑑》，發表自己第一首詩歌作品。1813 年創作了他最著名的小說《彼得史列米爾的奇異故事》。1829 年出版期刊《德國文藝年鑑》，夏米索之後的作品多發表於其上。其詩作有寫實主義的風格，善於舒發感傷的情緒。舒曼採用的詩作：詩集《女人的愛情與生命》等。 9. 呂克特著名的詩集《東方玫瑰》，許多作曲家都曾以此詩集為靈感譜曲。1833-34. 年間，他的兒女相繼死亡，以悲慟的心情寫下《悼亡兒之歌》(Kindertotenlieder)，其中五首為馬勒(Gustav Mahler, 1860-1911)譜成管弦樂曲。舒曼採用的詩作：「獻詞」、「兩首新娘之歌」、「東方玫瑰」、「尾聲」等。 10.

(12) 貳、舒曼藝術歌曲之代表作品. 1840 年舒曼的創作主要集中在藝術歌曲上，為其「歌曲之年」，他重要的聲樂作品大部分都是在這一年創作。其中包括用海涅的詩譜寫的聲樂套曲《詩人之戀》 (共 16 首，1840)，用夏米索的詩譜寫的聲樂套曲《女人的愛和生活》(共 8 首，1840)，用歌德、拜倫等人的詩譜寫的《桃金娘歌曲集》(共 26 首，1840)以及用海涅的詩譜寫的敘事歌曲《兩個擲彈兵》(1840)等。. (一) 桃金孃花指的是結婚典時新娘手上之捧花，《桃金孃》(Myrten, Op.25)是舒曼送給克拉拉的結婚禮物。此組作品由二十六首歌曲組成，雖然沒有像聯篇歌曲一般有連接的元素，但卻是發自舒曼對克拉拉真誠的愛所創作。. (二)《歌曲集》(Liederkreis, Op. 39)是舒曼根據詩人艾森朵夫的詩作歌詞而寫的套曲。在此論文當中將會詳細介紹子此作品。. (三) 《女人的愛和生命》(Frauenliebe und Leben, Op. 42)曲集中八首作品鮮明的描繪出一個女人生命當中的歡樂與悲傷：戀愛、出嫁、母性的歡樂、丈夫悲慘過世。歌曲內容含蓄純樸，鋼琴部分的情感襯托尤具特色。. (四)《詩人之戀》(Dichteliebe, Op. 48)是從海涅早年詩集《抒情插曲》中選出一部分詩文所譜寫，原詩表現了作者本人的愛情生活體驗以及遭受欺騙和誤解的痛苦心情。. 11.

(13) 第三章、艾森朵夫之生平簡介及作品特色第一節、艾森朵夫之生平約瑟夫‧艾森朵夫 (Joseph Freiherr von Eichendorff)，是德國後期浪漫派詩人。 1788 年 3 月 10 日生於上西里西亞地區(Upper Silesia)的路博維茲城堡(Lubowitz Castle)，當時為普魯士王國之領土，今則為波蘭之一省，卒於 1857 年 11 月 26 日尼薩地區的聖羅徹斯(在今波蘭)。出身於貴族世家，幼時住在鄉間莊園，1805-1808 年負笈哈勒(Halle)和海德堡(Heideburg)研讀法律。1809 年起，艾森朵夫在柏林與維也納結識了一些浪漫派運動領導人物，如：菲希特 (Johann Gottlieb Fichte, 1762-1814)、10 阿尼姆 (Achim von Arnim, 1781-1831)、11 布雷塔諾 (Clemens Brentano, 1778-1842)12 以及克萊斯特 (Heinrich von Kleist, 1777-1811)。13 1812 年歐洲大陸正被拿破崙大軍掀起的波濤震撼著，戰車開到了東歐，1813 至 1815 年艾森朵夫參加呂楚自由軍團(Lutzowsche Freudkorps)任軍官為國效力。退役後，他從布雷斯勞 (Breslau)14 的法務單位開始，在普魯士王國國家行政機關大展長才，直到 1821 年，艾森朵夫在但澤(Danzig, 今波蘭北部海港大城(Gdańsk)擔任學校督察。而 1831 年，艾森朵夫舉家搬到柏林，出任文化部等多個部會的公職。開始因信奉天主教常受排擠﹐1844 年被迫辭去公職﹐成為自由作家。1857 年 11 月 26 日在尼斯去世。 10. 菲希特是德國哲學家，浪漫主義思想的重要支柱之一，也是近代觀念論的理論大師，是近代藝術哲學重要的奠基者之一。後來有感於普法戰爭時德國受到挫敗，提倡從教育入手，來復興德意志民族。 11. 阿爾尼姆是德國作家。1806 和布倫坦諾編輯出版了民歌集《男童的神奇號角》，廣泛收集德國古代和當代的民歌。長篇小說的作品有《皇冠的守護者們》、中篇小說有《埃及的伊薩貝拉》、《拉托諾要塞發狂的殘廢人》等。 12. 布倫塔諾是一位德國詩人。布倫坦諾和阿爾尼姆是海得爾堡浪漫派的主要代表，他們在文學史上的重要貢獻是收集整理出版了德國民歌集《男童的神奇號角》。著名的詩作有《小夜曲》、《羅蕾萊》等。童話故事作品有《哥克爾和亨克爾的童話》等。 13. 克萊斯特是一位德國戲劇家、小說家。主要的創作是戲劇，如：《破翁記》、《赫爾曼戰役》等。劇本作品：《施羅芬施泰因一家》、悲劇《彭忒西勒亞》和浪漫主義騎士劇《海爾布隆的小凱蒂或考驗》等。著名的短篇小說有《聖多明各的婚約》等。 14. 布雷斯勞為今天的波蘭南部大城，樂斯拉夫(Wrocław)。 12.

(14) 第二節、艾森朵夫之作品特色. 艾森朵夫是一位浪漫派作家，他厭惡資本主義制度，對現實不滿﹐ ，嚮往舊日美好的生活，渴望返回自然。他的詩多富有民歌特色，形式簡潔規矩，語言明快樂觀，與一般浪漫派詩人的朦朧、陰郁和神秘的詩不同。他的詩大多寫自然景色，《碎裂的指環》(Das zerbrochene Ringlein)、《週遭丘陵隱約環繞》(Im beschränkten Kreis der Hügel)等，都是膾炙人口的佳作。他的詩影響了後世詩人如施托姆 (Theodor Storm，1817-1888)、15 李利恩克龍(Detlev von Liliencron, 1844-1909)等。16 艾森朵夫的詩作不僅影響了詩人，也深深吸引了十九世紀的音樂家採用其詩詞譜曲，成為德國詩人作品中常為人傳唱的藝術歌曲。如布拉姆斯(Johannes Brahms, 1833-1897) 之六首藝術歌曲及合唱作品、孟德爾頌之五首藝術歌曲及十首分部歌和一首二重唱、舒曼十六首藝術歌曲以及沃爾夫(Hugo Wolf, 1860-1903)的二十六首藝術歌曲與六首合唱曲。艾森朵夫的詩作也同樣令二十世紀的作曲家為之著迷，像是布爾克哈德(Burkhard, 1900-1955)的合唱作品、梅特纳(Nicolas Karlovich Medtner, 1880-1951)的五首藝術歌曲、包姆加特那(Paumgartner Bernhard, 1887-1971) 之歌劇「一個無用人的生涯」(Aus dem Leben eines Taugenichts)、雷格(Max Reger, 1873-1916) 的兩首藝術歌曲、一首合唱作品和一首二重唱、謝克(Othmar Schoeck, 1886-1957) 的歌劇和四十首以上的歌曲使用其詩作、理查‧史特勞斯 (Richard Strauss, 1864-1949)的一首藝術歌曲及一首合唱曲，都選用了艾森朵夫的詩作。艾森朵夫的長篇小說《預感和現實》(Ahnung und Gegenwart, 1815)是以歌德. 15. 施托姆是德國小說家兼詩人。以寫抒情詩開始文學創作，第一部《詩集》於 1853 年出版。他的詩歌大多描寫寧靜和諧的家庭生活(如《夜鶯》、《安慰》，歌頌故鄉美好的大自然《在一旁》、《海岸》等。他的主要成就在中﹑短篇小說方面，如：《茵夢湖》、《在大學裡》和《淹死的人》等等。 16. 李利恩克龍為德國詩人。1883 年出版第一部詩集《副官馳馬行及其他》，從此專事寫作。著有中短篇小說集《戰爭小說集》、自傳體小說《生活與謊言》、史詩《波格弗來德》和長篇小說、戲劇、詩集多部。他的抒情詩繼承施托姆的傳統，對現實作直觀而鮮明的反映，善於捕捉和再現一瞬間的印象。 13.

(15) (Johann Wolfgang Goethe, 1749-1832)的《威廉‧邁斯特》(Wilhelm Meister)為範例寫的發展小說，主要表明作者反對異族侵略，以模糊不清的中世紀的理想來解決現實矛盾的思想。中篇小說《一個無用人的生涯》(Aus dem Leben eines Taugenichts, 1826)，寫一個農家少年經歷了一些近似荒唐的冒險，最後化險為夷，得到意外的幸運的結局。他的“無用人”是指不願附和現實生活秩序的流浪者，為爭取符合人的尊嚴的生活而鬥爭，深刻的意義。作品中有大量的風景描寫和優美的詩歌。中篇小說《迪蘭德宮》(Das SchloβDürande, 1837)寫的是法國大革命，批判對貴族的過火行動，歪曲了革命者的形像。此外，他還寫過劇本，如《求婚者》(Die Freier, 1833)。晚年還寫了一些學術著作，其中重要的有《十八世紀德國長篇小說同基督教的關係》(1851)、《戲劇史》(1854)、《德國文學史》(1857)。. 14.

(16) 第四章、樂曲分析與詮釋. 舒曼在 1840 年寫了幾組聯篇歌曲，但因著主要的兩組聯篇歌曲─《艾森朵夫歌曲集》(Liederkreis, Op. 39)和《詩人之戀》(Dichterliebe, Op. 48)─而得以確定舒曼為當時最偉大的作曲家之一。此歌曲集裡舒曼所選的詩作，大多是以四行為一個詩節。音節數界在六到十個音節不等，大多是奇數句和偶數句有相同的音節數。關於押韻，每首詩作的韻腳都非常整齊，從以下每一曲對於歌詞之音節數與韻腳的整理表格當中可以發現其押韻常常是隔行押韻。舒曼選了一些較黑暗的詩：懷疑、孤獨、精神上的邪惡、焦慮等，結果這些情緒將最終包圍他。《艾森朵夫歌曲集》是一連串情緒、想法和意象的個別結合，沒有特殊的故事做串連。舒曼稱此組歌曲為一組曲，在音樂和歌詞上並沒有特別明顯反複來串連整組歌曲。此歌曲集從升 F 小調開始，而結束在平行調升 F 大調大調上，但就如同《女人的愛與生命》(Frauenliebe und leben, Op. 42)(註腳)一般，在最後一首歌曲《春之夜》(Frühlingsnacht)中並沒有特別結論性的結尾。然而，因著歌曲之間關係大小調的轉換、轉到屬調、或轉至平行調上等安排，終使所有歌曲成為一體。第七首「在一座城堡上」(Auf einer Burg)即是一例；此曲結束在 A 小調五級，掛留直至下一首歌曲才解決，第八首「在異鄉」(In der Fremde)即從 A 小調開始。第七首「在一做城堡」(Auf einer Burg)也以一個問題作為結尾，如此不僅強調了新娘哭泣的神祕，也自然的引導到下一首歌曲。此歌曲集無冗長的前奏、間奏及尾奏，其中第七首「在一做城堡」(Auf einer Burg) 即無前奏和尾奏、第四首「寂靜」(Die Stille)沒有前奏、第十一首「樹林中」(In Walde) 沒有尾奏，以上三首歌曲因著接續前一首曲子或引導至下一首曲子而有如此的特色。. 15.

(17) 第一首在異鄉 (In der Fremde) 調性：升 F 小調拍號：4/4 拍速度：Nicht Schnell (不快的) 音域：e1- e2 小節數：28 力度：p, pp 曲式：二段體 (A: m1-9, B: m9-27). 一、歌詞與翻譯：原文歌詞. 翻譯. In der Fremde. 在異鄉. Aus der Heimat hinter den Blitzen rot. 來自紅色閃電後方的故鄉. Da kommen die Wolken her,. 雲彩來自那裡. Aber Vater und Mutter sind lange tot,. 然而父母早已去世. Es kennt mich dort keener mehr.. 那裡再也無人認識我. Wie bald, wie bald kommt die stille Zeit,. 多麼地快啊！安息之時也快來到. Da ruhe ich auch, und über mir. 我亦得想安息，在我的上方. Rauschet die schöne Waldeinsamkeit,. 優美寧靜的森林沙沙作響. Und keiner mehr kennt mich mir hier.. 此處再也無人認識. 16.

(18) 二、歌詞之音節數與韻腳：歌詞. 音節數. 韻腳. Aus der Heimat hinter den Blitzen rot. 10. [ot]. Da kommen die Wolken her,. 7. [er]. Aber Vater und Mutter sind lange tot,. 10. [ot]. Es kennt mich dort keener mehr.. 7. [er]. Wie bald, wie bald kommt die stille Zeit,. 9. [aɪt]. Da ruhe ich auch, und über mir. 8. [ir]. Rauschet die schöne Waldeinsamkeit,. 9. [aɪt]. Und keiner mehr kennt mich mir hier.. 8. [ir]. 三、樂曲分析及詮釋《艾森朵夫歌曲集》裡大多數的歌曲都很短小，而第一首歌「在異鄉」(In der Fremde)是當中最短的一首，只有二十八小節。聲樂在此曲當中的線條起伏不大，大多為級進方式進行，唯有在第 10 接 11 小節處有六度音的大跳，然而歌詞所述說的是安靜的時刻，但卻又用大跳的方式來演唱，表示其實內心當中並非感到安靜，而是波濤洶湧的情緒壓抑在心頭(譜例一)。演唱者在詮釋此曲時要注意，雖然此曲音量只標註了弱音 p 和極弱音 pp，但是切勿因此就將共鳴位置全都向下移至胸腔；以筆者經驗，一個女高音來演唱時，共鳴位置仍要放在頭腔，用七分頭腔和三分胸腔來演唱中音區域之歌曲，並同時加強咬字的工夫，嘴唇和下巴要靈活的動，來幫助字首和字尾子音的發音，如此不僅可以保有自己輕巧的特色，也可以將此曲憂鬱的氣氛詮釋得很恰切。譜例一 (第 10 至 11 小節). 17.

(19) 鋼琴從頭到尾只有一種類型，即兩拍十六分音符分解和弦所形成的一個波型(譜例二)。在 A 段(mm1-9)當中，第二拍和第四拍的第一個十六分音符多為和弦，而到 B 段(mm9-28)時，原本鋼琴上方又多增加了一條近似聲樂旋律的線條(譜例三)。到了 16 小節時，此線條就消失了，但是第 16 和 17 小節第二拍和第四拍的和弦，轉變為琶音的彈奏方式，聽起來很有吉他的味道，很像吉他撥弦的音色(譜例四)。聲樂線條演唱完時，鋼琴又再現了尾句(mm23-25)的旋律，很像是再度強調末句詩節”此處再也無人認識我了”，餘韻繞樑。譜例二 (第 1 小節). 譜例三 (第 10 至 12 小節). 譜例四 (第 16 至 17 小節). 18.

(20) 此曲鋼琴雖然行走得很流暢、很抒情，但是為表達出憂鬱的氛圍，舒曼標示了速度術語“不快的”(nicht schnell)，所以歌者在演唱時就應該沉著的呼吸，並按照舒曼標記的力度記號來演唱時，能夠表現出哀傷的氣氛以及對人生短暫的感嘆。到了第十五小節處：“在我的上方，優美寧靜的森林沙沙作響”(und über mir rauschet die schöne Waldeinsamkeit)因為此句在語法上是完整的一個句子，所以雖然歌唱的旋律較長，但是在演唱時不宜在此句中間換氣，尤其不適合在“優美寧靜的森林” (schöne Waldeinsamkeit)之間換氣。倘若真的非得需要換氣，可以選在“在我的上方” (und über mir)此句後換一口氣之後要將此句不間斷地演唱完畢。最後，舒曼重複了最後一個詩句“此處再也無人認識”(Und keiner mehr kennt mich auch hier.)，第一次充滿了無奈的表情，第二次在“知道”(kennt)此高音上可以稍作停留，作出悲傷地呼喊的聲音表情。此詩是對雙親已經亡故的故鄉充滿懷念之抒情歌曲。此曲憂鬱的氛圍詮釋了人生的短暫，也隱含了舒曼想就此退出作曲生涯的想法。17. 17. Richard Miller (1999) Singing Schumann: an Interpretive Guide for Performers.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p. 66 19.

(21) 第二首間奏曲 (Intermezzo) 調性：A 大調拍號：2/4 拍速度：Langsam (緩慢的) 音域：d#1- d#2 小節數：30 力度：p 曲式：通作式 (A: m1-9, B: m9-17, C: m17-30). 一、歌詞與翻譯：原文歌詞. 翻譯. Intermezzo. 間奏曲. Dein Bildnis wunderselig. 你聖潔的形象. Hab ich im Herzensgrund,. 存在我心靈深處. Das sieht so frisch und fröhlich. 它看起來是如此清新又愉悅. Mich an zu jeder Stund'.. 時時刻刻地凝望著我. Mein Herz still in sich singet. 我的心安靜自然的唱出. Ein altes schönes Lied,. 一首古老美麗的歌曲. Das in die Luft sich schwinget. 歌聲飛揚在空中. Und zu dir eilig zieht.. 急切地飄向你. 20.

(22) 二、歌詞之音節數與韻腳：歌詞. 音節數. 韻腳. Dein Bildnis wunderselig. 7. [ɪç]. Hab ich im Herzensgrund,. 6. [unt]. Das sieht so frisch und fröhlich. 7. [ɪç]. Mich an zu jeder Stund'.. 6. [unt]. Mein Herz still in sich singet. 7. [ət]. Ein altes schönes Lied,. 6. [it]. Das in die Luft sich schwinget. 7. [ət]. Und zu dir eilig zieht.. 6. [it]. 三、樂曲分析及詮釋這首樂曲的調性承接了第一首樂曲，彼此之間互為關係調 (升 F 小調- A 大調)。在聲樂部分，一開始因第一句是弱起拍，要小心位在次小節正拍的第二個音 d2，雖然在正拍上，但是此音的歌詞「Bildness」是「形象」的意思，形容優美的形象，所以在音樂和歌詞的搭配之下，要注意音量和氣的控制，音量不可太大，氣也不要放太多，而其後雖然是下行的音型，但因為歌詞是「優美的」，要注意共鳴不要掉下來(譜例一)。譜例一 (第 1 至 3 小節). 第三句 (mm5-7)不論在咬字或在演唱上都具有挑戰性。咬字上接連出現[s]、 [z]、[ʃ]、[ç]；在音樂上「如此清新又愉悅」(so frisch und fröhlich)歷經了八度的大跳，歌者在演唱這句時，為了讓咬字清楚，下巴要放鬆；「愉悅」(fröhlich)在高音 e2，位在女高音的轉聲區，若這句的共鳴位置維持一致的話，其閉口[ø]的發音也能標準 21.

(23) 的吐字。 B 段(mm9-17)第一句也是押頭韻[z]，歌詞提到「安靜地唱歌」，舒曼隨歌詞的變化在此句一開始就標上了弱音 p 的力度記號，讓重新開始的一段有不同的音樂氣氛。B 段有四個樂句，其音樂的進行很明顯是隨著歌詞而走，最終目標就是第四句「急切地向你飄去」。舒曼音樂設計由低音 e1 和力度 p 開始，過程中音高漸漸爬高，音量也層層漸強之外，舒曼在這四句上方很清楚地加了音樂術語「漸漸加速」(nach und nach schneller)，直到最後一音才緩和下來；第三、四句時音樂達到高潮，也出現了兩次全曲最高音 f#2，但第三句的 f#2 音，因為其歌詞是在「風」(Luft)上，加上此句延續上一句優美的詩境，所以此句不宜唱得太激動；第四句(mm16-17)的 f#2 可以較釋放地唱出來，為表現出其急促熱烈的感受，唱完才由鋼琴迅速地漸弱，回到優美的再現 A’段。 A’段(mm17-30)的前兩句和 A 段相同，但第三句的歌詞和音樂更緊密的結合在一起，此句唱起來的感覺，不論是速度的長短快慢或是音調的高低起伏，就跟說話的音調一樣。而在最後一句，舒曼自己重複了「每一個」(jeder)這個字，也加了術語漸慢 rit.來強調每時每刻，那愉快的形象都在心裡深處，所以演唱這句時，要特別強調這個字，並減慢速度來表現回味的氣氛。此曲在鋼琴發現，特別之處就在於其從不間斷的切分節奏(請回見譜例一)，一開始左手彈奏切分節奏的和弦，自第三小節右手出現了與聲樂線條對唱的旋律，在 A 段當中歌者和伴奏就如此唱和應答。在第八小節，在唱完 f#1 至 f#2 八度的「愉快」 (fröhlich)之後，鋼琴在高四度 b1 音上也唱出了漂亮的八度的旋律；而要回到切分節奏前，須將旋律接到聲樂旋律當中，所以聲樂和鋼琴在此處要注意聆聽彼此的旋律，縝密的連接(譜例二)。. 22.

(24) 譜例二 (第 5 至 8 小節). 在 B 段(mm9-17)整段當中，鋼琴只有一種素材，即切分節奏的和弦塊狀進行，技巧並不難，但是和聲的變化複雜，加上聲樂和鋼琴的節奏一個在正拍，另一個則在後半拍，所以此段對歌者和鋼琴之間的默契是一大挑戰；練習時可將速度放慢，或使用節拍器來穩固節奏，一旦精熟之後，即可將舒曼設計的急切感受表現的淋漓盡致。再現 A 段(mm17-30)的鋼琴素材，除了貫有的切分節奏塊狀和弦之外，左手使用了八度音來擴展其音域，讓音樂的張力擴大，似乎在訴說心儀的人真的深藏在內心當中，越唱，對她的思念就越深。在聲樂演唱結束之後，尾奏時，鋼琴需將再現的聲樂旋律線表現出來，以做個前呼後應的收尾(譜例三)。在最後第 28 及 29 小節當中隱藏了一個 Hemiola18 的節奏 (譜例四)，雖然此處是本曲的結尾，但卻即將引發下一首的開始，所以在音色上不宜彈得太深沉，而是每個音的處理都是往上想的感覺，如此才能順理的接續到下一首樂曲。. 18. 拉丁文 Hemiola 是只將音樂律動由三拍變二拍，或二拍變三拍。運用 Hemiola，除了讓音樂產生對比，還有轉折的效果，並且能夠創造情境。作曲家將原有的律動加以剪裁、延伸、變型，以便加強或減弱表現力，裡用音樂貼切地詮釋歌詞內容。布拉姆斯常用 Hemiola 作曲。 23.

(25) 譜例三 (第 24 至 26 小節). 譜例四 (第 28 至 29 小節). 24.

(26) 第三首林中對話 (Waldgespräch) 調性：E 大調拍號：3/4 拍速度：Ziemlich rasch (相當快速的) 音域：b- g#2 小節數：72 力度：p, mf, f, sf 曲式：二段式 (A: m1-14, B: m15-32, A’: m33-44, B’: m45-72). 一、歌詞與翻譯：原文歌詞. 翻譯. Waldgespräch. 林中對話. Es ist schon spät, es wird schon kalt,. 天色已晚，天氣也變涼了. Was rei’st du einsam durch den Wald?. 你為何一個人騎著馬兒穿越森林. Der Wald ist lang, du bist allein,. 森林廣闊，而妳卻獨自一人. Du schöne Braut! Ich führ’ dich heim!. 漂亮的新娘！我來引領妳回家. "Groß ist der Männer Trug und List,. 男人的詭計及詐騙手段十分的高明. Vor Schmerz mein Herz gebrochen ist,. 我的心因痛苦而碎裂. Wohl irrt das Waldhorn her und hin,. 林中的號角聲迴盪於森林. O flieh! Du weißt nicht, wer ich bin.". 喔！快逃吧！你不知道我是誰？. So reich geschmückt ist Roß und Weib,. 馬匹和女人裝扮得如此美麗. So wunderschön der junge Leib,. 年輕的軀體是如此的美麗. Jetzt kenn ich dich Gott steh mir bei!. 現在我認識妳─ 神可作證 25.

(27) Du bist die Hexe Lorelei.. 妳是女妖蘿蕾萊. "Du kennst mich wohl von hohem Stein. 你也許認識我─從高處的巨石. Schaut still mein Schloß tief in den Rhein.. 安靜望著我的城堡在萊茵河的深處. Es ist schon spät, es wird schon kalt,. 天色已晚，天氣也變涼了. Kommst nimmermehr aus diesem Wald. ". 再也無人能走出這森林. 二、歌詞之音節數與韻腳：歌詞. 音節數. 韻腳. Es ist schon spät, es wird schon kalt,. 8. [alt]. Was rei’st du einsam durch den Wald?. 8. [alt]. Der Wald ist lang, du bist allein,. 8. [aI]. Du schöne Braut! Ich führ’ dich heim!. 8. [aI]. Groß ist der Männer Trug und List,. 8. [Ist]. Vor Schmerz mein Herz gebrochen ist,. 8. [Ist]. Wohl irrt das Waldhorn her und hin,. 8. [In]. O flieh! Du weißt nicht, wer ich bin.. 8. [In]. So reich geschmückt ist Roß und Weib,. 8. [aIp]. So wunderschön der junge Leib,. 8. [aIp]. Jetzt kenn ich dich Gott steh mir bei!. 8. [aI]. Du bist die Hexe Lorelei.. 8. [aI]. Du kennst mich wohl von hohem Stein. 8. [aIn]. Schaut still mein Schloß tief in den Rhein.. 8. [aIn]. Es ist schon spät, es wird schon kalt,. 8. [alt]. Kommst nimmermehr aus diesem Wald.. 8. [alt]. 三、樂曲分析及詮釋此曲是全歌曲集當中最長的一首，分為兩段，A 段是第一到十四節，B 段為十五到三十二小節，A’段從三十三到四十四小節，B’段則是四十五到七十二小節。整體速度凡在 A 段皆為較急促的速度，而 B 段一開始為較抒情的旋律，但都會漸漸的回到較短實值的音符。在音量上，本曲在整個歌曲集當中，出現力度 26.

(28) 記號 f 的次數是最多的，所以在整組歌曲當中，此曲聽起來是最大聲、最果敢的。此詩根據「羅蕾萊」的傳說而寫，描述一位青年走入森林，邂逅一位美麗卻致命的少女，她就是羅蕾萊，最後青年便從此未走出森林。由此可看出本曲的內容是屬於敘事曲風格，也非常具有戲劇性。 A 段(mm1-14)由鋼琴四小節的前奏開始，是 I-V-I-V 級和聲進行，及左手低音五度和八度音模仿號角的聲音(譜例一)。第五小節時聲樂加進來，樂句短而鮮明，搭配附點的音型及集促的節奏，讓此段如同朗誦調般的線條更增加了其戲劇性。最後三句當中都有「你」(du)個字，但三個「你」都在不同場景當中，第一個”你”正騎著馬；第二個”你”在廣大的森林當中，卻獨自一人；最後則是想帶” 你”回家(譜例二)。演唱者在此要特別注意將三個不同的狀態和氣氛，配合音量漸強而分成三個層次表現出來，在即將進入 B 段的前一小節(第 13 小節)處，音量達到全曲的第一個 f。. 譜例一 (第 1 至 2 小節). 27.

(29) 譜例二 (第 9 至 13 小節). B 段(mm15-32)轉到 C 大調，角色也由青年轉到女妖的角色，以分解和弦的琶音音型來表示其個人的魅惑力(譜例三)。此段相較於 A 段顯得較為抒情，類似詠嘆調，是女妖在陳述的一段。前兩句用較小音量呈現，以張顯其神秘卻又假惺惺的口吻，來博取男主角的憐愛。音量雖然小，但為了表現其戲劇性，可用誇張的咬字來演唱，如強調「我的心因痛苦而碎裂」句中的「痛苦」(Schmerz)和「碎裂」(gebrochen)。情緒接著不斷高漲，在第三句(mm25-28)時達到本曲第二波高點，鋼琴也從原本左右手都是八分音符上型的琶音，在接下來的八小節中，不僅聲樂演唱的下行線條音量減弱，音域也急速的以級進的方式下滑；鋼琴右手的線條相同，而左手的部分則由級進五度和四度下行的三條線所組成(譜例四)，表示青年已經越陷越深。演唱的歌詞部分，雖然說「快逃吧」，但其實女妖是在誘惑他，隱藏著叫他不要逃跑之意。. 28.

(30) 譜例三 (第 10 至 11 小節). 譜例四 (第 25 至 33 小節). 再度回到青年的 A’段(mm33-44)時，調性再度回到 E 大調，鋼琴低音又回到扮演號角音色的音型。青年看著美麗誘惑的女妖時，感到很興奮，所以 B 段結 29.

(31) 束而漸弱之後，在此要馬上轉換音色，並在重複的如此的「美麗」(wunderschön) 上強調其熱烈感，然而唱完這兩句之後，回到原速度的第 41 小節，因為說的是” 神可作證”，為了表示其確定之感，舒曼在這一句當中就使用了多個 f 記號來加強其語氣(譜例五)。. 譜例五 (第 40 至 42 小節). 在進入 B’段(mm45-72)之前第 44 小節的鋼琴部分出現了重複八分音符的八度音，似乎是模仿馬在奔跑的聲音，透露出騎在馬背上的女妖再度現身(譜例六)。B’段同樣類似詠嘆調的方式呈現。第二句對歌者而言，其咬字句有相當的挑戰性，因為這一句當中既押頭韻([ʃ ])也押尾韻([n])，演唱時，演唱者很容易為了咬字的關係，共鳴點不容易維持在一個位置上，所以音點要想在同一個位置(譜例七)。再者演唱此句要同時為下一句做準備，下一個排比句當中出現了全曲最高音 e#2，女妖的情緒在此達到高潮，因為她成功的誘惑了那個青年，他再也走不出這片森林了！舒曼重複了最後一句” nimmermehr aus diesem Wald”(再也無人能走出這森林)，並使用了 f, sf 和 fp 的力度記號來做一個戲劇話的收尾(譜例八)。舒曼最後再次使用了號角的元素，前呼後應的手法，讓整首樂曲看起來更加完整(同見譜例八)。. 30.

(32) 譜例六 (第 44 至 45 小節). 譜例七 (第 51 至 54 小節). 31.

(33) 譜例八. 32.

(34) 第四首寂靜 (Die Stille) 調性：G 大調拍號：6/8 拍速度：Nicht schnell, immer sehrleise (不快，總是很安靜地) 音域：d1- e2 小節數：39 力度：p 曲式：三段體 (A:m1-8, B: m8-16, C: m16-24, A’: m24-39 ) 一、歌詞與翻譯：原文歌詞. 翻譯. Die Stille. 寂靜. Es weiß und rät es doch keener,. 無人知道，也無人猜得到. Wie mir so wohl ist, so wohl!. 我是多麼的幸福，如此的幸福！. Ach, wüßt es nur einer, nur einer,. 啊！只有一個人知道，只有一個人. Kein Mensch es sonst wissen soll!. 此外不會有人知道. So still ist's nicht draußen im Schnee,. 外面雪中並非如此地寧靜. So stumm und verschwiegen sind. 如此靜默不語. Die Sterne nicht in der Höh,. 並非空中的星辰. Als meine Gedanken sind.. 都如同我的思緒. Ich wünscht', ich wäre ein Vöglein. 我願，我變作一隻小鳥. Und zöge über das Meer,. 飛越過海洋. Wohl über das Meer und weiter,. 飛越海洋到更遠的地方. Bis daß ich im Himmel wär!. 直飛到天堂 33.

(35) 二、歌詞之音節數與韻腳：歌詞. 音節數. 韻腳. Es weiß und rät es doch keiner,. 8. [ər]. Wie mir so wohl ist, so wohl!. 7. [ol]. Ach, wüßt es nur einer, nur einer,. 9. [ər]. Kein Mensch es sonst wissen soll!. 7. [ol]. So still ist's nicht draußen im Schnee,. 8. [e]. So stumm und verschwiegen sind. 7. [Int]. Die Sterne nicht in der Höh,. 7. [ø]. Als meine Gedanken sind.. 7. [Int]. Ich wünscht', ich wäre ein Vöglein. 7. [aIn]. Und zöge über das Meer,. 7. [er]. Wohl über das Meer und weiter,. 8. [ər]. Bis daß ich im Himmel wär!. 7. [ɛr]. 三、樂曲分析及詮釋「寂靜」(Die Stille)和前一首「林中對話」(Waldgespräch)相較之下，此曲顯得既小、單純又安靜。沒有前奏的情況下，歌者要延續著上一首樂曲的最後一個和弦來為自己起始本曲的第一個音。此曲名為「寂靜」，若以音樂來思考，聲樂的旋律當中充滿了休止符，鋼琴伴奏也充滿了跳音，感覺聽起來一點也不平靜，反倒覺得俏皮、悸動。再回來以詩句的角度來思考，就會發現原來音樂是配合其神秘的口吻而譜寫。但是就聲樂技巧方面，對於歌者而言，每個音符的實質仍要唱滿，以母音來帶領串連樂句，下巴放鬆以便加強子音的咬字；不要因著休止符就唱得太過跳躍，舒曼想要表達的方式應該是用誇張的咬字來呈現即可(譜例一)。. 34.

(36) 譜例一 (第 1 至 2 小節). 鋼琴為了幫助歌者的演唱，也不應該將跳音彈得太輕太短，像小偷一般，應該彈長一點。到了 C 段(mm16-24)時，聲樂旋律有了較長的線條，但是因為是在想像，而不是在現實，在此也標記了弱音 p，所以不能因為有高音就恣意的放聲演唱；演唱者在此吸氣的同時，要準備好聲帶閉緊，才能唱出細緻輕巧的音色(譜例二)。鋼琴在此也有了較厚的織度，並且出現了三拍子圓舞曲感覺(譜例二)，此時鋼琴為了帶動較活潑的氣氛予歌者，每個第一拍的低音要有彈性，並且用指腹彈來製造較輕薄的音色效果，好像在冥想、脫離了現實，得到了自由一般，讓歌者在此處可以恣意的延展其高音。. 35.

(37) 譜例二 (第 17 至 19 小節). 回到 A’段(mm25-39)，旋律沒有太多變化。此曲譜寫時，舒曼和克拉拉正滿溢著幸福的愛情，就如同 A 段(mm1-8)歌詞所提到的：只有一人知道我多麼幸福，此外無人知道。好像說這愛情唯有克拉拉跟自己分享。而 B 段(mm8-16)歌詞「外面雪中並非如此的寧靜，如此靜默不語」(So still ist's nicht draußen im Schnee, So stumm und verschwiegen sind)，此風雪看起來描寫的不外乎就是讓自己傷透腦筋的岳父─維克。但歌詞最終又回到幸福的 A 段(mm1-8)歌詞，代表舒曼終將以愛情戰勝一切。. 36.

(38) 第五首月夜 (Mondnacht) 調性：E 大調拍號：3/8 拍速度：Zart, heimlich (溫柔的，神秘的) 音域：e1- f#2 小節數：68 力度：p, pp 曲式：二段體 (A: m1-23, A’: m23-43, B: m43-68) 一、歌詞與翻譯：原文歌詞. 翻譯. Mondnacht. 月夜. Es war, als hätt' der Himmel,. 曾經，天空好像. Die Erde still geküßt,. 安靜地親吻著大地. Dass sie im Blütenschimmer. 大地在花開燦爛中. Von ihm nun träumen müßt.. 似乎只夢見天空. Die Luft ging durch die Felder,. 風吹拂過田野. Die Ä hren wogten sacht,. 麥穗輕柔地擺動. Es rauschten leis die Wälder,. 森林輕聲低語. So sternklar war die Nacht.. 夜晚的星辰如此美麗. Und meine Seele spannte. 我的靈魂展開了. Weit ihre Flügel aus,. 雙翅而飛. Flog durch die stillen Lande,. 飛越寧靜的大地. Als flöge sie nach Haus.. 好像飛向了家 37.

(39) 二、歌詞之音節數與韻腳：歌詞. 音節數. 韻腳. Es war, als hätt' der Himmel,. 7. [əl]. Die Erde still geküßt,. 6. [Yst]. Dass sie im Blütenschimmer. 7. [ər]. Von ihm nun träumen müßt.. 6. [Yst]. Die Luft ging durch die Felder,. 7. [ər]. Die Ä hren wogten sacht,. 6. [axt]. Es rauschten leis die Wälder,. 7. [ər]. So sternklar war die Nacht.. 6. [axt]. Und meine Seele spannte. 7. [ə]. Weit ihre Flügel aus,. 6. [aus]. Flog durch die stillen Lande,. 7. [ə]. Als flöge sie nach Haus.. 6. [aus]. 三、樂曲分析及詮釋「月夜」(Mondnacht)是一首沉靜而纖細的樂曲。此曲分成三段，A 段 (mm1-22)、A’段(mm23-42)以及 B 段(mm43-68)。但是聲樂實際上是演唱了重複四次的八小節旋律(譜例一)。A 段當中談到了天空和大地，A’段當中談到風、麥穗、森林以及夜晚星辰，此二段整體音域較高，尤其第一句就是漸漸向上攀升的音型，所以在開始演唱的前一、兩拍就要做好吸氣的準備；雖然意境較為朦朧輕盈，但是歌者仍要將氣吸得很深，，如此攀爬向上的高音才不會虛，也能將擺在高音的重點字詞表達得很清楚。. 38.

(40) 譜例一 (第 6 至 13 小節). 前奏、間奏和尾奏的素材都和歌唱時的鋼琴素材有所分別。前奏的前四小節以 a 句和相差八度之 b 樂句所組成(譜例二)，a 句一開始就出現了最低和最高兩個音，音色要有天和地的差別，接著還出現切分音的旋律，表現風和雲之間互動的自由；因為描寫的是月夜，所以應多用指腹來演奏出其好似朦朧月暈之神祕與美麗。接下來第五、第六小節便出現在聲樂演唱時的主要鋼琴元素：右手重複音高 b 的十六分音符，並在那十六分音符上作音程擴大縮小的變化(譜例三)，此音型好像天空當中閃爍的星星，大大小小不停地發出閃耀的光芒，所以其彈奏的顆粒不宜太大，應該當作天空當中的點綴一般輕巧精緻。重點是鋼琴左手所出現的音樂線條(mm10-13)，其下行越來越深的旋律應該要流動的演奏，尤其低音更要深沉的演奏，以幫助歌者在高音處可以將氣吸得較深，演唱高音時也可有支持。. 39.

(41) 譜例二 (第 1 至 4 小節). 譜例三 (第 5 至 6 小節). 當音樂走到 B 段(mm43-68)，此時音樂有了新的元素，鋼琴左手的旋律消失，改變成十六分音符的塊狀和聲(譜例四)，而第 47、48 小節處，鋼琴部分也使用了此曲前奏的元素於其中(譜例五)。聲樂和鋼琴最終同時在「我的靈魂展開了雙翅而飛」(Und meine Seele spannte weit ihre Flügel aus)時達到樂曲最高潮。此時聲樂或可設計雙手張開的手勢，讓”我的靈魂展開了雙翅而飛”、”飛越”、”飛向家” 的意象更為清楚，也更能幫助歌者演唱時氣的伸展。. 40.

(42) 譜例四 (第 44 至 45 小節). 譜例五 (第 46 至 48 小節). 41.

(43) 第六首美麗異鄉 (Schöne Fremde) 調性：B 大調拍號：4/4 拍速度：Innig, bewegt (衷心真誠的，感動的) 音域：f#1- g#2 小節數：30 力度：p, f 曲式：通作式 (A: m1-7, B: m7-16, C: m16-30) 一、歌詞與翻譯：原文歌詞. 翻譯. Schöne Fremde. 美麗異鄉. Es rauschen die Wipfel und schauern,. 樹梢發出沙沙聲響. Als machten zu dieser Stund. 彷彿在此時此刻. Um die halbversunkenen Mauern. 環繞著半傾倒的圍牆. Die alten Götter die Rund.. 古神們正在巡視著. Hier hinter den Myrtenbäumen. 在桃金孃樹後方. In heimlich dämmernder Pracht,. 神秘朦朧的光影下. Was sprichst du wirr wie in Träumen. 你好像在夢裡含糊的說了什麼？. Zu mir, phantastische Nacht?. 對我，幻夢的夜晚. Es funkeln auf mich alle Sterne. 繁星閃耀的照耀著我. Mit glühendem Liebesblick,. 以炙熱愛的眼神. Es redet trunken die Ferne. 陶醉述說著遠方. Wie vom künftigem, großen Glück.. 未來極大的幸福 42.

(44) 二、歌詞之音節數與韻腳：歌詞. 音節數. 韻腳. Es rauschen die Wipfel und schauern,. 9. [ərn]. Als machten zu dieser Stund. 7. [unt]. Um die halbversunkenen Mauern. 9. [ərn]. Die alten Götter die Rund.. 7. [unt]. Hier hinter den Myrtenbäumen. 8. [ən]. In heimlich dämmernder Pracht,. 7. [axt]. Was sprichst du wirr wie in Träumen. 8. [ən]. Zu mir, phantastische Nacht?. 7. [axt]. Es funkeln auf mich alle Sterne. 9. [nə]. Mit glühendem Liebesblick,. 7. [Ik]. Es redet trunken die Ferne. 8. [nə]. Wie vom künftigem, großen Glück.. 8. [Yk]. 三、樂曲分析及詮釋「美麗異鄉」(Schöne Fremde)很適合擺在「月夜」(Mondnacht)之後，兩者皆以自然萬物來傳達表現人類的情感。此曲包含了此歌曲集當中曾提到的許多意象，例如：森林、夜晚、期望、過往、心靈以及愛；旋律也是因著字的曲折變化來塑造的。在 A 段(mm1-7)當中，一開始調性不清楚，前奏也只有三拍，所以歌者要仔細聆聽鋼琴右手高音部的旋律，然後在第四拍的時候承接旋律演唱。弱起十六分音符和重複的八分音符製造出一種複合的節奏型，像是對於沙沙作響的樹的一種興奮的描述。第二句演唱「似乎在此時此刻」(Als machten zu dieser Stund)，歌者開始透過音樂來敘述四周的環境，音樂從流暢的線條(mm1-4)變成快速音符的短句(mm5-6)(譜例一)，演唱者在此速度漸慢，像是描述古神們正慢慢地巡視半傾倒的圍牆，歌者演唱至此(mm5-6)，因為歌詞密度的增加，為了讓聆聽者清楚得聽見所敘述的內容，字頭字尾的子音應該要誇張的發音出來。從此段(A 段)的音樂形式來看，聲樂的線條和緩流暢，音程的波浪起伏上並沒有很大、很突然的跳進；搭配歌詞內容的表現，舒曼也標示了弱音 p 以呈現出神祕的氣氛。相較之下，在 B 段第一樂句中，音程就大跳跨越了六度，音域相 43.

(45) 較於 A 段也較高，再加上漸強記號的標示，讓音樂線條張力頓時增加許多，表現出光影幻化的朦朧美景，和 A 段的個性截然不同，此處也可明顯地看出 Eusebius 和 Florestan 個性對比的出現。譜例一. B 段(mm7-16)回至原速，和 A 同樣以弱音 p 開始，但是樂句當中的大跳音程從 A 段的四度變成了六度(同見譜例一)，音樂的張力變大，好像將場景的拉至遙遠的月光，然後漸漸的在歌詞情境轉到「夢」和「幻夢」的意境當中時，音域漸漸往下走。 C 段(mm16-30)一開始和前兩段一樣都是以弱音 p 開始，音程慢慢的從第一句(mm16-18)三度的起伏，第二句(mm18-20)五度的大跳音程，第三句(mm20-22) 六度大跳的音程出現，這三句音程和情緒的堆疊，都是為了最後一句(mm22-24) 44.

(46) 當中的「極大的」(grossen)所準備(譜例三)，舒曼在此也標上了一個強音 f 記號，所以演唱者在 C 段當中的鋪陳，不要因為第三句有本曲最高音 g#2 而將此句唱得最大聲，前三句要和鋼琴一起流動的演唱，最後一句的重點「極大的幸福」才以強音 f 來演唱。而因為歌詞敘述：「陶醉述說著遠方，未來極大的幸福」，所以為了讓「陶醉」與「極大的幸福」的氣氛延續，唱完最高音 g#2 之後音點要繼續維持在高的位置，唱完「幸福」(Glück)時，眼光也要繼續往遠方看，並且越看越遠，好像幸福沒有盡頭、一直陶醉的幸福裡面。. 譜例三 (第 17 至 23 小節). 鋼琴部分前奏短，第一小節右手的高音聲部將線條唱出來，鋼琴和聲樂之間互相聆聽，在第四拍的時候便能緊密地銜接在一起。僅三拍的簡短前奏，其右手聲部介紹了動機(mm1-3)，即第一拍休息的弱起拍節奏，加上三個四分音符之後， 45.

(47) 掛留到下一個小節的節奏型，之後進來的聲樂便承續了其音樂線條。鋼琴內聲部是急促且切分的十六分音符節奏，就像描寫沙沙作響的聲音(譜例四)，彈奏此聲部時要留意音樂的流動，要有清楚往前走的感覺，才不致於讓音樂因為持續十六分音符的元素而感到呆板或不知不覺的趕拍，所以左手低音聲部在 A 段(mm1-7) 前三小節中以級進方式的下行，鋼琴要將這些長音流動的唱出來，如此可以幫助歌者一起演奏出流暢的音樂性。. 譜例四 (第 1-2 小節). 之後延續同樣的素材進入 B 段，其中第三、四句(mm11-16)聲樂的旋律是 A 段當中第一、二句(mm1-5)的變化句，所以右手高音的旋律在此再現。進入 C 段(mm16-30)時，為了堆疊此段的高潮，鋼琴左手原有的旋律消失，改為八度音以及和右手間隔的十六分音符。C 段當中每當聲樂唱完一句時，鋼琴右手的旋律就會和聲樂相互應答，以五度、五度、六度的大跳來推進。直到最後一句演唱「極大的幸福」(großen Glück)時，左手的音域拓展到最低，此音必須要有彈性，讓歌者可以於此有很好的音響支撐。隨後尾奏七小節(mm24-29)的前六小節左、右手之間的旋律彼此呼相對答應唱。最後以一個琶音和弦做結尾，此音若向下深沉的彈奏，會有整組樂曲結束之感，而因 C 段最後兩個詩句提到「遠方」(Ferne)和「幸福」(Glück)，像是述說幸福要一直延續下去，所以此和弦的尾音應向上結束。 46.

(48) 第七首在一座城堡上 (Auf einer Burg) 調性：A 小調拍號：4/4 拍速度：Adagio (慢板) 音域：c1- c2 小節數：39 力度：p 曲式：二段體 (A: m1-21, A’: m22-39). 一、歌詞與翻譯：原文歌詞. 翻譯. Auf einer Burg. 在一座城堡上. Eingeschlafen auf der Lauer. 在守候城堡時入睡. Oben ist der alte Ritter;. 上頭的老騎士. Drüber gehen Regenschauer,. 那裡正在風雨交加. Und der Wald rauscht durch das Gitter.. 森林的沙沙聲穿越欄杆. Eingewachsen Bart und Haare. 牢固生長的鬍鬚和頭髮. Und versteinert Brust und Krause,. 石化的胸部和頸部. Sitzt er viele hundert Jahre. 他已坐了好幾百年. Oben in der stillen Klause.. 在上面寂靜的密洞中. Draußen ist es still' und friedlich. 外面平靜又安詳. Alle sind ins Tal gezogen,. 萬物也都進入山谷. Waldesvögel einsam singen. 林鳥寂寞地歌唱 47.

(49) In den leeren Fensterbogen.. 在空無一物的拱窗中. Eine Hochzeit fährt da unten. 下面正進行著一場婚禮. Auf dem Rhein im Sonnenscheine,. 陽光照耀的萊茵河上. Musikanten spielen munter,. 樂師快樂的演奏. Und die schöne Braut, die weinet.. 而美麗的新娘，她哭泣著. 二、歌詞之音節數與韻腳歌詞. 音節數. 韻腳. Eingeschlafen auf der Lauer. 8. [ər]. Oben ist der alte Ritter;. 8. [ər]. Drüber gehen Regenschauer,. 8. [ər]. Und der Wald rauscht durch das Gitter.. 8. [ər]. Eingewachsen Bart und Haare. 8. [rə]. Und versteinert Brust und Krause,. 8. [sə]. Sitzt er viele hundert Jahre. 8. [rə]. Oben in der stillen Klause.. 8. [sə]. Draußen ist es still' und friedlich. 8. [Iç]. Alle sind ins Tal gezogen,. 8. [ən]. Waldesvögel einsam singen. 8. [ən]. In den leeren Fensterbogen.. 8. [ən]. Eine Hochzeit fährt da unten. 8. [ə]. Auf dem Rhein im Sonnenscheine,. 8. [ə]. Musikanten spielen munter,. 8. [ə]. Und die schöne Braut, die weinet.. 8. [ə]. 三、樂曲分析及詮釋此曲沒有前奏，全曲大致可分兩段，第一段是對於城堡裡面老騎士的描述，第二段為對自然景物的描寫。此兩段中又可各自畫分兩小段，第一段中，前四個詩句為 A 段(mm1-8)，後四個詩句為 B 段(mm9-21)。第二段前四個詩句為 A‘段 (mm22-29)，而後四個詩句為 B‘(mm30-39)段。 48.

(50) A 段一開始以弱音 p 開始，第一個樂句(mm1-4)五度下行之後有一個四度下行，第二個樂句(mm5-8)也是一樣(譜例一)，不斷下行的音型讓氣氛顯得嚴肅而沉重。鋼琴有四個線條分別以卡農的方式進入，分別以各聲部多處重複聲樂的旋律，此外其他的聲部多以對位方式行進為主。B 段(mm9-21)以級進四度方式慢慢上行(譜例)，像是將目光慢慢的向上移到安靜的洞中(譜例二)。. 譜例一 (第 1 至 8 小節). 49.

(51) 譜例二 (第 9 至 14 小節). 第二段聲樂和鋼琴的旋律與第一段大多相同。此段詩從寫景開始，寂靜的場景緩慢轉移到萊因河陽光下的婚禮，浪漫的婚禮配上樂師快樂的演奏，如此愉快的場景，最後卻以皮卡第三度出現「哭泣的新娘」這個讓人感到驚訝又惋惜的場景。鋼琴最後的皮卡第和弦為了表示不知美麗的新娘為何哭泣，所以可以讓音色向上結束收尾。關於表演者對於最後一句詩句「而美麗的新娘，她哭泣著」(Und die schöne Braut, die weinet)的詮釋，此句若按照字面上的文字來看，艾森朵夫所要傳達之意並不清楚，也沒有另外做註解。所以其中所隱含之義，想必有各式各樣的解讀，也或許多有疑義，但舒曼則是以音樂清楚地詮釋出他的想法。舒曼用和聲將音樂進行推至「樂師快樂的演奏」(Musikanten spielen munter)，連著三句往上行的旋律，之後轉到小調，旋律也不斷級進往下行，此創作手法告訴我們：此新娘的結局似乎不是很好！儘管詩中的音樂家開心地在這喜慶的場合演奏音樂，但這新娘的並不是喜極而泣，或許是安排好的婚姻？還是她愛的另有其人？在這漸慢的三個半小節的結尾以及最後沒有解決的和聲，不僅令人感到懸疑，也同時讓人感覺 50.

(52) 似乎可以繼續去思索這個特別的事件。最後的五級和弦預示了下一首樂曲的調性 A 小調。此曲為全歌曲集當中音域最低之歌曲，所以對於女高音來演唱會是一大挑戰，不僅音域較低，演唱這麼多低音當中，不能只用頭槍的共鳴，音色會變的空洞而沒有力量，但卻又不能純用胸腔，那會使音色沒有彈性，音準也會一直往下移；所以全曲演唱時吸氣要保持橫膈膜的彈性、母音的位置放前面一點、發子音時氣要噴得多一點，才能在全曲莊嚴的氣氛下卻又不覺得拖拍。. 51.

(53) 第八首在異鄉 (In der Fremde) 調性：A 小調拍號：2/4 拍速度：Zart, heimlich (溫柔的，神秘的) 音域：e1- f2 小節數：39 力度：p, mf 曲式：二段體 (A: m1-17, B: m17-39). 一、歌詞與翻譯：原文歌詞. 翻譯. In der Fremde. 我聽見溪流聲. Ich hör' die Bächlein rauschen. 我聽見小河潺潺. Im Walde her und hin.. 在森林中迴盪著. Im Walde, in dem Rauschen,. 在森林中，在潺潺的水聲中. Ich weiß nicht, wo ich bin.. 我不曉得我身在何方？. Die Nachtigallen schlagen. 夜鶯啁啾. Hier in der Einsamkeit,. 在此寂靜中. Als wollten sie was sagen. 彷彿欲訴說. Von der alten, schönen Zeit.. 過去美麗的時光！. Die Mondesschimmer fliegen,. 月光飛馳. Als säh ich unter mir. 我彷彿瞥見下方. Das Schloß im Tale liegen,. 位於山谷中的城堡 52.

(54) Und ist doch so weit von hier!. 但它卻距離如此的遙遠！. Als müßte in dem Garten,. 彷彿在花園中. Voll Rosen weiß und rot,. 開滿了紅白玫瑰. Meine Liebste auf mich warten,. 我的愛人正等待著我. Und ist doch lange tot.. 可是她卻已經過世很久了。. 二、歌詞之音節數與韻腳：歌詞. 音節數. 韻腳. Ich hör' die Bächlein rauschen. 7. [ən]. Im Walde her und hin.. 6. [In]. Im Walde, in dem Rauschen,. 7. [ən]. Ich weiß nicht, wo ich bin.. 6. [In]. Die Nachtigallen schlagen. 7. [ən]. Hier in der Einsamkeit,. 6. [aIt]. Als wollten sie was sagen. 7. [ən]. Von der alten, schönen Zeit.. 7. [aIt]. Die Mondesschimmer fliegen,. 7. [ən]. Als säh ich unter mir. 6. [Ir]. Das Schloß im Tale liegen,. 7. [ən]. Und ist doch so weit von hier!. 7. [ir]. Als müßte in dem Garten,. 7. [ən]. Voll Rosen weiß und rot,. 6. [ot]. Meine Liebste auf mich warten,. 8. [ən]. Und ist doch lange tot.. 6. [ot]. 三、樂曲分析及詮釋表演者在演唱完第七首之後應該不要間斷的持續進行第八首歌曲“在異鄉”(In der Fremde)。令人振奮的鋼琴前奏和整首音樂旋律的線條，與前一首歌曲相較之下可說是完全迥異。但是第七首和第八首之間調性緊密的連接，以及和第七首「在一座城堡上」(Auf einer Burg)相同兼具有附點的節奏(「在一座城堡上」 53.

(55) 的附點四分音符和附點八分音符，以及「在異鄉」的附點八分音符和附點十六分音符)，讓此兩首樂曲成為了一對，所以在演唱時，建議在第七首演唱完時應該要持續不間斷的進行第八首。「在異鄉」(In der Fremde)一曲由鋼琴起始，這首樂曲是工整的二段體，兩段很有一致性，其兩小節的前奏包含了此曲的兩種主要音型：1. 全由十六分音符組成，第一個十六分音符為和弦，之後緊接著後七個十六分音符則多為左右手間相隔八度之平行旋律(譜例一)。2. 左手為四個八分音符組成，右手則為一個十六分休止符搭配一個十六分音符間隔組成，聽起來有切分音的效果(譜例二)。而聲樂的素材(在每一句當中幾乎都具有一致性)，則是以十六分音符弱起開始，然後在句中會出現一組附點八分音符和一個十六分音符的組合。. 譜例一 (第 3 小節). 譜例二 (第 2 小節). 第一段(mm1-17)描述遊子感嘆自己身在異鄉；每唱完一句都有鋼琴十六分音 54.

(56) 符的第一素材又緊接著其線條，彷彿置身在林中，有小河潺潺和鳥兒的應和一般，其下行的音型好像在描寫失落又不安的心情。此段前五句的開頭都是既簡短又弱的十六分音符(譜例三)，所以歌者在演唱這種後半拍的型式時，氣一定要事先吸好、共鳴位置先擺好，鋼琴一開始也要好好吸氣給予歌者正確的預備拍，如此每一句接進來之時才能避免不確定感。. 譜例三 (第 1 至 9 小節). 第二段(mm18-33) 和第一段同樣都是由寫景到抒情，鋼琴跟第一段相同，聲樂則在某些地方因著歌詞的改變而稍有變化。此段，只是場景原本為置身於森林之中，在此改成了在高處向下往城堡俯瞰。整首歌最終回到了對人生短暫的感嘆：「我的愛人正等待著我，可是她卻已經過世很久了」(Meine Liebste auf mich warten, und ist doch lange tot)。艾森朵夫的詩到第 33 小節就結束了，但舒曼卻又將末句重複了兩次，第一次稍回原速，第二次強調過世「很久」(lange)，速度緩慢更多，以表其惆悵失落之感(譜例四)。. 55.

(57) 譜例四 (第 31 至 37 小節). 56.

(58) 第九首憂鬱 (Wehmut) 調性：E 大調拍號：3/4 拍速度：Sehr langsam (速度甚慢) 音域：e1- e2 小節數：28 力度：p 曲式：三段體 (A: m1-9, B: m9-17, A’: m17-28) 一、歌詞與翻譯：原文歌詞. 翻譯. Wehmut. 憂鬱. Ich kann wohl manchmal singen,. 我有時可以愉快的唱歌. Als ob ich fröhlich sei,. 好像我很快樂一般. Doch heimlich Tränen dringen,. 然而淚水卻暗中落下. Da wird das Herz mir frei.. 那時我的心才是自由的. Es lassen Nachtigallen,. 它讓夜鶯. Spielt draußen Frühlingsluft,. 在春天的氣息中嬉戲. Der Sehnsucht Lied erschallen. 渴望的歌曲響起. Aus ihres Kerkers Gruft.. 來自牠們綑鎖之牢的深淵. Da lauschen alle Herzen,. 所有的心靈正在聆聽. Und alles ist erfreut,. 且萬物歡欣. Doch keiner fühlt die Schmerzen,. 然而卻無人感覺到痛苦. Im Lied das tiefe Leid.. 在歌聲中的悲痛 57.

(59) 二、歌詞之音節數與韻腳：歌詞. 音節數. 韻腳. Ich kann wohl manchmal singen,. 7. [ən]. Als ob ich fröhlich sei,. 6. [aI]. Doch heimlich Tränen dringen,. 7. [ən]. Da wird das Herz mir frei.. 6. [aI]. Es lassen Nachtigallen,. 7. [ən]. Spielt draußen Frühlingsluft,. 6. [uft]. Der Sehnsucht Lied erschallen. 7. [ən]. Aus ihres Kerkers Gruft.. 6. [uft]. Da lauschen alle Herzen,. 7. [ən]. Und alles ist erfreut,. 6. [ɔIt]. Doch keiner fühlt die Schmerzen,. 7. [ən]. Im Lied das tiefe Leid.. 6. [aIt]. 三、樂曲分析及詮釋「憂鬱」(Wehmut)接續前一首「在異鄉」(In der Fremde)失落感傷的氣氛，述說正值喜悅快樂的背後秘密隱藏著的哀傷。艾森朵夫在這首詩當中，追隨浪漫派喜愛使用的主題，而將個人的憂愁痛苦以自然的環境來投射比喻。春天的微風和一首夜鶯的歌曲總可以讓內心感到喜悅，但詩人，總是假裝自己很快樂，但在歌曲裡卻隱藏了自己的悲傷。所以此曲雖名為「憂鬱」，但舒曼卻以 E 大調明亮的音調來譜曲。全曲當中唯一有小調氣氛的樂句僅有第 14 到 16 小節「渴望的歌曲響起，來自牠們綑鎖之牢的深淵」此三小節而已。此句雖然短小，但是旋律緩慢而優美，予人一種莊嚴、聖歌式的感受。鋼琴前奏只有一個和弦，好像吉他意味深長似的彈撥了一個和弦。當聲樂進來時，鋼琴右手也同時唱出聲樂的旋律，這是舒伯特和舒曼皆喜歡使用的手法 19. ；左手這時也唱出了和主旋律成三度之對旋律(譜例一)。在 A 段(mm1-9)當中有. 四個詩節，舒曼作了兩個詩句搭配一段樂句的設計(譜例二)。. 19. Richard Miller (1999) Singing Schumann: an Interpretive Guide for Performers.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p. 74 58.

(60) 譜例一 (第 1 至 5 小節). 譜例二 (第 1 至 9 小節). B 段(mm9-17)鋼琴右手仍緊跟著聲樂旋律唱著，然而左手卻不再以三度音同樣進行，反而和主旋律呈現倒影進行(譜例三)，並重複一次。接下來兩句有較大情緒起伏的波動；13 小節最後轉到 d 小調 V 級，當歌詞說到「歌曲響起」(Lied erschallen)時，在「歌曲」(Lied)此字達到本曲最高音 e2，而下一句因著歌詞「深 59.

(61) 淵」的情境，音不斷的級進下行，速度慢慢緩和下來、音量也漸弱，速乎述說著原本升起一束希望的光芒瞬間又掉回現實的谷底。最後 A’段(mm17-28)，最後一句(mm23-25)唱完之後，旋律線在第 25 小節處由鋼琴承接，以漸弱分解和弦表現悲痛的心情作為結尾。. 譜例三 (第 9 至 11 小節). 60.

(62) 第十首黃昏 (Zwielicht) 調性：e 小調拍號：4/4 拍速度：Langsam (慢板) 音域：a#- e2 小節數：41 力度：p, pp 曲式：變奏式 (A: m1-15, A1: m16-23, A2: m24-32, A3: m33-41). 一、歌詞與翻譯：原文歌詞. 翻譯. Zwielicht. 黃昏. Dämmrung will die Flügel spreiten,. 黃昏展開翅膀. Schaurig rühren sich die Bäume,. 樹木驚恐顫抖著. Wolken ziehn wie schwere Träume. 雲朵如沉重的夢般移動. Was will dieses Grau'n bedeuten?. 這恐懼是什麼意義呢？. Hast ein Reh du lieb vor andern,. 你愛這小鹿勝過一切. Laß es nicht alleine grasen,. 切勿讓牠獨自吃草. Jäger ziehn im Wald und blasen,. 獵人徘徊於森林中並吹著號角. Stimmen hin und wieder wander.. 等到遠去時才繼續漫步. Hast du einen Freund hienieden,. 你在這世間有個朋友. Trau ihm nicht zu dieser Stunde,. 在此刻勿相信他. Freundlich wohl mit Aug' und Munde,. 雖然眼睛和嘴巴都很友善 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