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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節將著重分析亞太的安全對話框架對於本區安全環境的影響。與其它地區相 比,亞太地區的安全對話、合作機制的醞釀雖然不晚,但發展卻難說順利。冷戰 結束後,儘管亞太地區在安全保障環境上還算是平穩,但是不穩定因素依然充斥 著本地區。亞太各國的民族、宗教、政治體制與經濟條件各異,且複雜的歷史關 係常會限制各國的合作進程。一般來說,我們可以將國家間利益分為三種,分別 是共同利益、交叉利益和衝突利益。共同利益是指國家間公認的利益。交叉利益 是指特殊議題在滿足特定條件前提下,能夠達成的利益。衝突利益是指各國間相 互對抗而產生的利益,這種利益便是國際衝突的發生原因。196亞太地區正是因為 客觀條件上的不同,同時又充斥著三種利益的存在,使本區的國際合作充滿變數。

本節之第一小節主要分析東協區域論壇。第二小節分析香格里拉對話。第三小節 則是分析中日韓峰會。在分析這些框架的同時,關注這三個安全對話框架對於中 日關係造成了什麼樣的影響。

(一)東協相關對話框架

1967 年 8 月,東南亞國家協會(The Association of Southeast Asian Nations, ASEAN)簡稱「東協」,正式於曼谷成立,五個創始會員國分別為印尼、馬來西 亞、菲律賓、新加坡及泰國。起初,東協成立宗旨之一即為防止共產主義的擴張

,合作面向側重在安全保障議題。冷戰結束後,東南亞情勢穩定,東協開始接 受社會主義國家的加入。除了最初的五大創始國外,越南、寮國、緬甸及柬埔寨 陸續加入,與 1984 年加入該組織的汶萊形成東協 10 國,持續至今。隨著冷戰的

196 李忠杰,2002,〈認識和推動世界多極化進程〉,《人民文摘》:

http://www.people.com.cn/GB/paper2086/7358/708323.html,2016/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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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與蘇聯的瓦解,蘇聯對於東南亞的威脅也隨之消失。美國雖然撤回了菲律賓 的駐軍,但依舊持續利用其經濟能力與海空武力影響東南亞國家。東南亞國家開 始試圖從美國主導的「亞太經濟合作會議」手中取回本區的主導權,建立一個屬 於東南亞的地區秩序。197東協區域論壇(ASEAN Regional Forum)也在這樣的背景下 應運而生。1993 年,第二十六屆東協外交部長會議及擴大外長會議(Post Ministerial Conference PMC)中決議成立東協區域論壇。該論壇的主要目標為增近亞太地區 國家在安全保障層面的共同利益,積極推動多邊對話與協商。

與西方行之有年的安全保障體系不同,由於不論是東南亞還是整個亞太地區,

各國的差異性十分之大,在利益上的考量與矛盾也多有不同。故東協區域論壇採 取了所謂的「東協模式」。東協模式主要涵蓋了幾大重點,包含「非正式性」、「包 容」、「共識」、「協商」,以及「不干預內政」等原則。198而在第二屆東協區域論壇 中所做出的「東協區域論壇:概念性文件」一文中,對於該論壇的運作方式制定了 以下四項原則:

第一,關於「發展步調方面」,採取「漸進原則」。論壇的發展分為三階段,第 一階段為「促進信心建立措施」,第二階段為「發展預防外交機制」,第三階段 則為「發展解決衝突機制」。

第二,關於決策過程方面,採取「共識原則」。所有的決策都是基於平等與尊 重的前提下做出,論壇致力於尋求共識,而論壇的決議對會員國沒有「拘束力」, 同時,也不存在所謂的「否決權」。

197 Leszek Buszynski,1998, “ASEAM’s New challenges,” Pacific Affaires, Vol.70, No.4 P566.

198 郭俊麟,2008,〈東南亞區域整合經驗─「東協模式」的實踐與檢討〉《台灣國際研究季刊》 第 4 卷第 1 期:頁 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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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關於政策實行方面,採取「自願原則」。決議無拘束力,會員國可自行 決定施行與否,此點也符合「不干預內政原則」。

第四,關於推動工作方面,採取「雙軌並行原則」。第一軌活動由論壇成員國 來執行,第二軌則是由非官方之戰略研究機構與相關非政府組織(如亞太安全合作 理事會)來施行。199

英國學者Barry Buzan認為,區域外的大國如果與某一安全複合體內的國家建立 同盟關係時,其權力便會滲透進入此安全複合體,產生出所謂的「滲透現象」

(penetration),東協可以說是最好的例子。200201東南亞地區除了區域內各國之間的互 動外,中美日等等大國也基於自己的目的,介入本區域的權力運作。

近幾年來,中國積極在南海進行開發與武力部屬,引起南海周圍國家的不安。

但東協中也有許多會員國考量到與中國在貿易、政治及軍事等等層面的合作關係,

因而對於南海問題保持著觀望態度。由於東協區域論壇採取了「共識制」,東協 無法對南海議題(或其他安全問題)做出統一的決定,致使與中國發生衝突的東協 成員國只能邀請外援,以制衡中國在南海的行動。這樣的背景也為美國重回西太 平洋的戰略,架設了最穩固的灘頭堡。與此同時,東協的安全合作也促進了美日 同盟的強化。對於東協來說,美日同盟的強化使美軍不會全數撤出東亞,且在美 日同盟框架下,日本不至於出現軍國主義復甦的情形。東協透過美日同盟的影響

199 宋國強,2007,《東協區域論壇對亞太安全之影響-國際建制之觀點》,國立政治大學外交研究 所論文,頁 15。

200 Buzan, Barry and Ole Waver, 2003, Regions and PowersThe Structure of International Security.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Chapter 1.

201 黑快明,2016,〈東協共同體的安全複雜化邏輯:強權政治與南海問題〉《台灣東南亞學刊》 第 10 卷第 3 期:頁 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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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恫嚇中國的做法,也無疑為日本在東南亞地區提供了良好的外交基礎。202

2002 年 11 月 4 日,中國與東協各國在柬埔寨金邊簽署「南海各方行為宣言」

(Declaration on the Conduct of Parties in the South China Sea,簡稱 DOC),該文件目的 有三項,建立信任措施、具體的海上合作與簽訂「南海行為準則」(Code of Conduct on the South China Sea, COC) 。但因為 DOC 不具有強制力,使 COC 的簽訂準備非 常不順利。203

2013 年 8 月 29 日,東協防長會議正式在汶萊舉行,對 COC 的簽訂事項也進行 了討論。會議中分成了呼籲盡快完成 COC 的越南與菲律賓,以及強調應慎重而 為的中國、泰國與柬埔寨。本次會議制定了具體的衝突迴避手段,同時,本會議 也顯示出美中兩國在南海議題上,皆具有很高的主導權,無法在無視對方的情況 下推進會議。204

2015 年 11 月 18 日,日本東協首腦會議(Japan-ASEAN Summit)正式於馬來西亞 舉行,各國在該會議上達成了應盡快簽訂南海行為準則的共識。日本首相安倍晉 三在會議上強調了「航行自由」與「法治」的重要性,並呼籲中國應克制自身在 南海的行動。同時,安倍首相也向東協諸國說明了「安保法案」與「積極和平主 義」對於穩定區域的貢獻,並取得了東協的支持。205

202 添谷芳秀,2004,《日本の東アジア構想》,東京:慶応義塾大学出版会,頁 207。

203 京都大学東南アジア研究所,2014,《南シナ海における安全保障の管理:DOC から COC へ》:

http://0rz.tw/3o1GB,2016/7/14。

204 Huffington Post,2013,《ASEAN 国防相会議にて「南シナ海行動規範」の早期策定を目指すこ とに合意》,New York:Huffington Post:www.huffingtonpost.jp/2013/08/30/asean_n_3846240.html,

2016/5/24。

205 産経ニュース,2015,《南シナ海行動規範の早期策定で一致へ 日ASEAN首脳会議国 中 国に自制促す》,東京:産経ニュース:

http://www.sankei.com/politics/news/151118/plt1511180007-n2.html,2016/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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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協因其特殊模式而難以對南海問題提出共識,也致使 COC 的簽訂進程緩慢。

但隨著中國持續在南海區域增強軍事影響力,美日跟東協的關係也日漸緊密。近 來,日本積極與越南、菲律賓等等東南亞國家建立安保層面上的合作,將東海與 南海的安保議題連結在一起,對中牽制之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二)香格里拉對話的緣起與現況

進入二十一世紀後,911 事件的發生與驟變的國際情勢促成了第二軌道外交 (Track Ⅱ Diplomacy)興起,香格里拉對話(SLD)因而誕生。2002 年,香格里拉對 話由英國國際戰略研究所(IISS)發起,並在新加坡政府的支持下舉辨首次會議。也 因為首次會議是在新加坡香格里拉飯店舉行而得名於此。香格里拉對話成立的主 要原因有二。其一,東協區域論壇(ARF)採行「東協模式」,且東協會員國對中國 的立場並不統一。導致東協區域論壇在預防性外交(PD)的建立上進展緩慢,乏善 可陳。除此之外,東協區域論壇並沒有嘗試採取措施去限制中國軍事的活動,這 也意味著該論壇對於改善東南亞安全環境此一議題上,先天受到限制,後天又缺 乏動力。香格里拉對話成立的主要原因之二為,在東協區域論壇的發展進程中,

中國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西方國家無法有效地在該論壇內牽制中國,促使西 方國家倡議發起另一個亞太安全對話。期以透過一個由西方主導的亞太區域安全 對話,能夠發揮牽制中國的機能。206

雖然香格里拉對話創立的理由之一,是因為東協區域論壇的寬鬆制度,但這並 非意味著SLD是一個嚴格組織,相反的,該對話具有很高的包容性,沒有對參加 資格進行明確的限制。不論是基於什麼樣的社會制度、意識形態還是經濟發展水

206 楊丹志,2007,〈香格里拉對話:緣起、特徵及其對亞太安全的影響〉,《現代國際關係》,第 2 期:頁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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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的國家,均可參加對話,甚至不屬於亞太地區的國家亦可參加。從各國的國防 部、外交部代表到民間的專家學者與商界人士皆可參加。除此之外,會議的議題 也極具包容性,既涉及傳統安全領域,也談到了廣泛的非傳統安全領域。雖然中 國從2002年,便開始參加香格里拉對話。但是,參與級別一直只維持在司局級水 準。2003年和2004年中國甚至沒有派官員參加。也可以看出在該對話的草創期,

中國官方便沒有抱持太大的參與熱忱。而在軍事交流方面,香格里拉對話與其他 多邊會議一樣,多邊只是架設平台,真正的功能在於雙邊的互動。以2006年該屆

中國官方便沒有抱持太大的參與熱忱。而在軍事交流方面,香格里拉對話與其他 多邊會議一樣,多邊只是架設平台,真正的功能在於雙邊的互動。以2006年該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