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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貳章 文獻探討

本研究旨在探討的議題為 Facebook 互動儀式展現的樣貌,以及儀式進行過 程中的起始元素與儀式落差。以下文獻探討分為四個部分:第一節為互動儀式理 論的發展脈絡,從早期學者探討儀式對人類集體生活的意義,到後期學者將儀式 意義從宗教轉往世俗的日常生活中實踐,進而發展出互動儀式鏈的完整架構,以 及現實社會中的互動儀式行為與結果等文獻進行探討。第二節為傳統電腦中介的 互動儀式行為,這部分將先從網路空間的特殊情境談起,接著闡述媒介中介的儀 式性互動行為,以及過往網路行為中展現社交互動的案例。第三節則是以 Facebook 作為討論主軸,首先介紹社交網站與 Facebook,再看 Facebook 上讓互 動儀式成為可能的情境特性,接著找出在此平台空間中獨特的互動模式。第四節 則在文獻爬梳後,做出小結。

第一節 互動儀式

一、 日常生活中的互動儀式

一般而言,「儀式」一詞被視為經組織過的象徵性行為和紀念性活動,其功 能在於「定義、再現特定場合、事件、變遷的社會與文化重要性」(徐國峰,2004.12:

4)。早期對儀式的討論具有濃厚人類學與民俗色彩,社會學家 Durkheim 從澳洲 原住民的宗教觀點研究儀式行為,他認為宗教是由神話(myths)、教義(dogmas)、

儀式(rites)與典禮(ceremonies)所組成的體系;而其表現出來的宗教現象,

包含了信仰(beliefs)與儀式(rites)兩種範疇。信仰是觀點(opinion)的表達,

儀式則是一些特定的行為模式(Durkheim, 1915/芮傳明、趙學元譯,1992:37)。

Durkheim 則將儀式定義為「產生於集合群體中的行為方式」(同上引:10),得 以將個人融入共同體和建立一個社會集體的機制(Bell, 1997:89),進而激發、維 持或重新創造群體中的某些心理狀態。由此可得儀式作為特殊的行為實踐

(practice),目的之一在於連結個人與社會,讓集體生活成為可能。

Goffman(1915)雖然延續了針對儀式主題的討論,卻未繼續深入宗教領域 鑽研,他加入自己對於都市生活中的人際互動的觀察進行研究,將儀式的論述從 宗教轉為世俗領域,並應用擴展至人類的日常生活場域。Goffman(1955、1959)

透過研究日常生活中的面子功能、精神病院患者與工作者互動、戲劇行為等不同 主題,發現人與人相遇時所採用固定的互動行為模式,讓他們共享了部分的社會 現實。像是美國黑人在與白人交往時,總是裝成無知、懶惰又隨遇而安的樣子;

或是女大學生在適合約會的男生面前隱藏自己的聰慧和意志(Goffman,1959)

流,並發展下一步的進階關係。Goffman(1955, 1959)進而推論整個社會的結構,

無論是工作、私人社交或是社會關係,都是受到儀式的支撐。因此提出「互動儀 式」一詞,指涉這些表述意義的程序化活動,也就是個體在對他有重要價值(意 義)的客體前,必須遵守並選擇合適的符號意義(symbolic implications)作為其 行動的方式(Goffman, 1955;轉引自 Collins, 2004/林聚任、王鵬、宋麗君譯)。

即便 Goffman(1955)討論儀式的切入角度與 Durkheim(1915)不同,卻 仍承襲了後者學說的功能論色彩。他在早期研究中討論到,面子工作(on face-work)即為社會互動中的儀式化的行為表現。「面子」是指在特定交往中,

個人按照他人也會認定他會遵循的那個行為準則,而有效地聲稱自己所得到的正 面社會價值。面子會依據被認可的社會態度,成為自我描繪的形象(Goffman, 1955)。進行互動時,自身與他人的面子都容易受到彼此行為舉止的影響,在顧

在發展互動儀式概念時,Goffman 加入情境因素」的討論,他認為人們會依 照情境作出適當的行為,個體參與建構的空間不大,也無法作出其他的選擇,因 為,每一個個體的自我是在情境中被建構的,當個體感知周遭情境後,便會採取 特定行為回應(Collins, 2004;Goffman, 1959/徐江敏、李姚軍譯,1992)。換句 話說,情境的重要性在於人們與他人相遇接觸時,能讓雙方知道對方對自己的期

值得注意的是,Durkheim(1915)觀察的宗教儀式和 Goffman(1955)探究 的日常生活互動儀式,都是發生於人與人同時存在於在特定場所的情境下。唯有 如此,身體共在的參與者才能展現其社會關係,以及依據他人或環境狀況,給予 適當回應,甚至進而影響其他參與者的情緒(Durkheim, 1912; Goffman, 1955),

達成身體一致性的變化。不過,這些理論僅探討互動儀式的呈現與功能,並未提 煉出系統性的理論模型(Collins, 2004),因此互動儀式開展後的動態過程亦乏人 問津。

Collins(2004)融合 Durkheim(1915)和 Goffman(1955, 1959),加上自己 的見解後發展出互動儀式鏈理論。他認為在一個互動儀式鏈中,參與者發展出共 注的人、事、物或活動,且所有人都知道焦點為何(Goffman, 1967;轉引自 Collins, 2004/林聚任、王鵬、宋麗君譯),相互關注的現象也成為了儀式展開的起點。

接著,當眾人越來越專注投入、情緒亦然越趨高張時,就會出現「集體興奮」現 象(Durkheim, 1912),即情緒攀升到高點的集體情緒。亢奮的情緒將不停地使參 與者更凝聚、情緒更高昂,也更專注於儀式行為的實踐。Collins(2004:48)歸

出部門之間的區域範圍,但是當同部門的員工團聚說起 inside jokes、一起玩樂歡 慶時,其他部門的外來者亦不容易加入話題或活動。因為僅有同部門的人才能知 曉內部的笑點和「梗」,當他們專注於話題發展或舉杯慶祝時,產生的情境氛圍 是排除相對的外人。

四個起始元素之中的「共同的情感連結」和「相互關注的焦點」在互動儀式 鏈裡,會產生相互強化的效果,當參與者越密切關注特定焦點時,便更能強烈體 會共同共享的情感狀態(Durkheim, 1912)。即使人們同樣聚集在特定場合,卻缺 乏關注的焦點,也不與他人投入相同的情緒,則無法進入互動儀式鏈的過程中。 體的價值觀或文化受到侵害時,會譴責破壞者以防止繼續受到傷害(Collins, 2004:

49)。因而最終的互動儀式結果,會反映在這四個面向:群體團結認同、正向的 情感能量、社會關係與符號系統、以及群體維護的價值觀。透過這四個面向呈現 的強弱程度,能判斷儀式結果的成功或失敗。

互動儀式理論的適用範圍極為廣泛,除了 Goffman(1955)曾提及的小型對 話、婚喪喜慶禮俗得日常生活情境等微觀層次以外,亦適用於政治宗教等集體事 件。像是當國家面臨緊急重大事件時,透過市民社會中不同機構的配合運作

(Gramsci, 1983),大規模的互動儀式亦然存在。

社會學家 Baehr(2004)便以互動儀式鏈的理論,解釋 2003 年香港抗 SARS 的情況。2003 年中國東南沿海爆發 SARS(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疾 病,疫情擴散的速度與範圍令全球措手不及。香港被世界衛生組織(WHO)視

鏈,刺激著儀式行為的反覆實踐,最終亦獲得具體成效(Baehr, 2004)。

四、 失能而走向空洞的儀式 為設計規畫而成的「正式儀式」(Collins, 2004)充斥在日常生活中,卻不必然能 保證成功的儀式結果。倘若未能有效地引起參與者的關注或認同,參與者不再專 注於互動儀式中的關注焦點,或是表現出對繁文縟節的反感不耐,儀式結果便可 能走向空洞、失敗。

相對於正式儀式,自然儀式指涉的是在沒有定型化程序的情況下,建立起來 的相互關注與情感連帶(Collins, 2004),像是 cosplay 的變裝聚會、文藝青年在 群聚咖啡廳漫談等,這些行為模式多半帶有特殊性或小團體色彩,以辨別與主流 大眾的區隔。這些行為活動雖有恆常的特殊性(例如參與者集體以動漫人物造型 出席 cosplay 活動、文青風格的 dress code 等),卻非經過普世價值的規範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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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形成關注的同時又保持彈性,較不容易流於僵化的形式。而社交的互動儀 式也屬於自然儀式的一種,人們在不同情境下與類型互異的朋友交會時,經由彼 此的磨合包容發展出自成體系的互動模式。但即便如此,當自然儀式中的參與者 共同關注的目的走向發散、產生負面情感、心不在焉或敷衍了事,也會產生「互 動疲勞」(同上引:51),無法繼續激起情感能量,難以維持互動儀式的進行。

延續組織尾牙案例解釋自然儀式的失敗:年終尾牙的最終目的在於犒賞員工 一年當中的辛勞,同時激勵大家來年繼續努力。因此藉由尾牙形式的晚餐聚會讓 員工歡聚一堂,藉此凝聚組織向心力,一同展望未來。由於尾牙文化會隨著組織 風格而異,因此並沒有特定的形式規範。不過通常在尾牙活動中,處處可展現對 員工們的感恩與回饋,許多長官也會藉此機會到各桌輪巡敬酒,表達謝意。然而,

當長官的敬酒只是過場,匆匆來去、無法多作停留與各部門深入互動、到各桌致 詞時的內容都簡短單調,不但難以激發員工的注意與熱情,反而打斷了員工內部 狂歡的氣氛,讓敬酒成為了令人反感疲勞的空泛形式。

綜上所述,Goffman(1955)將互動儀式論述從宗教範疇帶入了世俗社會,

討論日常生活中的互動儀式,擴大理論的解釋力與應用範圍。而情境因素亦在其 中影響了互動參與者的行動策略,即使是相同的互動者,身處不同情境特性時,

採取的互動策略將有所差異。因此,當討論互動儀式時,絕不能忽略情境的各種 特性對行為模式的影響。Collins(2004)繼續發展互動儀式的議題,他將互動儀 式中的行為模式、過程、起始條件、符號系統、情感能量等元素串聯在一起,細 緻描繪了互動儀式開展的動態循環,成為「互動儀式鏈」。這個具有因果關係與 回饋作用的理論模型,不僅解釋了人們依據情境空間發展出來與他人相處的行為

採取的互動策略將有所差異。因此,當討論互動儀式時,絕不能忽略情境的各種 特性對行為模式的影響。Collins(2004)繼續發展互動儀式的議題,他將互動儀 式中的行為模式、過程、起始條件、符號系統、情感能量等元素串聯在一起,細 緻描繪了互動儀式開展的動態循環,成為「互動儀式鏈」。這個具有因果關係與 回饋作用的理論模型,不僅解釋了人們依據情境空間發展出來與他人相處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