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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希麥拉的寫作特色

第二章 探尋威提.伊希麥拉

第三節 伊希麥拉的寫作特色

        作家的書寫作品,通常有著自己故鄉的影子,伊希麥拉也不例外。紐西蘭位 於南半球,是一個孤立的島國,除了原住民以外,也有許多移民的歐洲人,移民 者大多為英國人的後裔,毛利語雖然也是紐西蘭官方語言之一,但大部分的居民 仍是以英文溝通。以毛利作家聞名的伊希麥拉,在《鯨騎士》與《吉普賽之王-

布利巴夏》中,可清楚地顯現出,他對毛利文化傳承的熱愛。作者將文本的角色,

刻畫的栩栩如生,充分地描繪出角色的喜怒哀樂。運用紐西蘭文化中的動物,鯨 魚群或是青青草原上的綿羊,展現了紐西蘭清新翠綠的形象。伊希麥拉創作精彩 的故事,吸引讀者進入書中世界,為讀者帶來娛樂、神秘、教育的功能,更顯露 出書寫的廣度與技巧。

以下筆者,將對作者在《鯨騎士》與《吉普賽之王-布利巴夏》的寫作特色 作探討:

(一)  刻畫重要女性角色

        有著毛利血統的伊希麥拉,對其著作所創造的女性角色,隱約透露出許多的 期待。因為大多數的女性,在毛利人的文學中,是沒有國家精神向度的,他想顛 覆這種想法,創造出真正毛利婦女的特性,讓女性不僅在國家階段是領導者,而 且在歷史上也保有超越常態的意義。

所以他創造出爭議性的女性角色,她們共同的特徵,就是獨立且自主。由於 作者的祖母,曾是部落女族長的關係,所以他對於母系社會有一定條件的了解,

運用刻畫女性角色,反映毛利文化中女性的特質,一種母系社會中傳達出的女性 堅毅形象,而不是父權體制下的感覺。女性成員長期陪伴他成長,堅強自信的特 質,深入他的內心,引發他對女性角色的細膩描繪,也看出女性在伊希麥拉家中 的重要地位。 

        另外,作者在慶祝《鯨騎士》與紐西蘭瑞德(Reed)出版社合作三十年的收藏版

上表示,他重新整理的版本依舊忠於原版,收藏版中的故事內容並沒有更動,有 一點點改變的是語言方面的變更。對他來說相當重要的是,原小說最後一頁的這 一句-「孩子,你的族人等待著妳。回到森林之神塔恩(Tane)的王國,完成你的 使命。21」-作者把此句話改寫給真正該說出這句話的角色,也就是女性的角色。

因為《鯨騎士》這本書自從一九八七年出版以來,圍繞在伊希麥拉身邊偉大女性,

就一直提醒他要進行這樣的修改,作者特別表示娜妮.蜜妮(Nani Mini)成就了他的 生命,因此藉由發行收藏版時,進行如此簡單又重要的修改,為的是在自然及人 生存的世界中,要貫徹文本中重要的女性角色。

所以作者在文本中,安排了一位女性血統較強的後裔當成主角,也就是卡瑚,

她是一位能與巨鯨心靈相通的小女孩,而她的祖母花妮娜則是一位重要的角色,

祖母運用智慧與愛,時時刻刻保護卡瑚,使卡瑚免於受到父權的危害。綜合來說,

透過文本,作者書寫出善於察覺的老雌鯨、深情的卡瑚、包容的祖母花娜妮、勇 氣可嘉的母親瑞花等這些角色,表達出女性具有的深層力量,而智慧與堅持則是 成就這些角色成功的因素。

其次在《吉普賽之王-布利巴夏》裡,作者在後記提到,除了將這本書,獻 給所屬的史米樂家族(Smiler)之外,同時也要特別以本書紀念他的好姑婆米妮.土 帕拉。由伊希麥拉的書序中,我們可以感受到,「女性」對他生命上富有極大的意 義,所以研究的文本中,不論是為整個家族,暫時放棄自己幸福的祖母拉摩娜、

還有辛苦維持家計的媽媽胡麗亞、以及為家庭含莘茹苦的姑姑們、可愛的妹妹葛 洛麗等,總可以看到作者將女性塑造成迷人心動的角色。

(二)傳承傳統歷史文化 1.弘揚毛利人神話

閱讀故事之所以動人,作者功不可沒,在《鯨騎士》中,全書由主角的叔 叔朗威利為主要敘述者,但部分的神話情節,則由作者自述,頗具有「說書人」

       

21 Witi Ihimaera  著,陳靜芳譯,《鯨騎士》(The Whale Rider)(臺北市:允晨文化,2006),頁 26‐27。 

的風采,作者文章開頭,即以「在原古時代,人類尚未出生之前,大地與海洋深 感空虛……大海變化無盡,波光瀲灩……。」22說故事的人,以最簡單的講故事公 式,就像講民間故事的口吻,開啟讀者內心的期待感。廣闊的海洋生孕萬物,魚 兒往上看著水面,突然間開始發現來自東方獨木舟的黑暗船底。第一批先祖來了,

一路從地平線盡頭外的島嶼王國來到這裡。23依據毛利人的歷史,毛利人最早是亞 州居民,屬於波里尼西亞的一支。有關於鯨魚與毛利人故事,開始於獨木舟翻船 事件,毛利人在海上遇到風浪,巧遇鯨魚群搭救,將族人推向岸上。所以在毛利 人心中,鯨魚具有靈性的神獸,牠能夠利用所發出的音頻與人類互通信息,也成 為毛利人的好朋友。李利安.H.史密斯談到神話時:「大家就把古代的人們,對 自然現象的神秘,以及圍繞自己身邊和世界,加以說明的故事稱之為神話。」24鯨 魚能救人嗎?  這是人類面對自己生存歷史過程中的疑問。人可以與魚類溝通的話,

要如何進行?於是人類將難以解釋的現象或行為,透過當時可解釋的方式,也就是 一種離奇的神蹟,鯨魚是神獸,能夠使用音頻與人溝通,最後拯救了祖先,彌補 了現實與神秘的空隙。

近代民間文學家譚達先先生在《中國神話研究》指出:「古代人們為了表達他 們自己企圖認識自然、征服自然的思想願望、努力業績,表達對於社會生活的認 識,對於自然現象的解釋,通過幻想虛構成的神奇的口頭故事,便叫做神話。」25 作者在寫作中,加入眾鯨的對話世界,使文本進入神話與現實的交錯世界,人是 哺乳類動物,而鯨魚亦是。當巨鯨衝破水面飛躍大海時,有個人跨騎在鯨魚的頭 上,那個鯨騎士眼中閃耀著光芒,騎坐在巨獸上古銅色的肌膚閃閃發亮,這就是 毛利人先祖與鯨魚的深刻相遇。在渡海從洋的歲月,毛利族人歷經風浪,如文本 敘述,木黎瓦(卡瑚祖母的祖先)的族長兄弟們先上岸探路時,海水開始漲潮,在海        

22  同註 21,頁 32。 

23  同註 21,頁 33。 

24  李利安.H.史密斯原著,傅林統譯,《歡欣歲月》(臺北:富春文化,1999 年),頁 133。 

25  譚達先,《中國神話研究》(臺北:台灣商務,1988 年),頁 2。 

浪衝向獨木舟前,她請求諸神賦予她發號施令的權利, 她大喊:「咿-呦!」現在 我將使自己變為男人。26於是在族人面對波濤駭浪之際,帶有木黎瓦血統的女性,

成功地帶領大家躲過一劫。

女性可以成為英雄嗎?一位女性,竟然可以在湍急的海流之中,變成嚮導,帶 著族人平安度過危機,這不是藉由神的幫助,她是如何才能辦得到,大海是無情 的世界,能吞噬任何之物,依靠柔弱女子的力量,大家穿越了大自然的怒吼,很 難去解釋這樣的情境,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藉由想將自己變身為男人,身分 的置換變身,表達了人想對抗逆境,征服自然的慾望。神話本就存在於文化之中,

運用神話的思維,作者把古代先民思考上的困頓顯現出來,孔武有力的男性對抗 無情的大自然,還不免有失敗之時,一個女性竟可以力挽狂瀾,這是神話故事裡 所傳遞出的傳奇色彩。也間接反映出,毛利人的族群可以留傳到現代,女性在歷 史上有一定的地位,女性能力並不比男性低弱,女人也可以是解救大家的英雄,

就像文本所敘述一般,危急的時刻,女性也能發揮潛能,渡過危機,作者藉此頗 有讚嘆毛利文化中曾以母系為尊的時光。

作者透過鯨魚間的對話與主要敘述者朗威利,形成一種特殊的雙節奏鋪陳,

講述從前祖先駕馭鯨魚後,如何成為鯨騎士的過程,也將族人祖先遠渡重洋,迎 風破浪的精神表彰無疑,道出了傳承文化歷史的使命感。更弘揚毛利人的神話,

讓現代讀者理解古人的心理、情感、信仰與習慣,使文本在神話與現實情境中激 盪,交織出國土所蘊含的生命力。

2.宣揚傳統的舞蹈

觀看《吉普賽之王-布利巴夏》中,作者花了許多篇幅,描述毛利人的傳 統舞蹈,文化競賽的布幕一拉開,哈卡隊就開始跳起歡迎舞( action song)、甩球舞 ( Poi)、哈卡舞到退場舞(wxit waiata),舞蹈儼然成為毛利人生活的一部分。

在毛利人的傳統世界中,男性是英勇的獵人,他們在打仗之前,會跳一種傳        

26 同註 21,頁 48‐49。 

統的戰鬥舞,過去舞者在臉上會紋面,赤裸著上半身,下半身穿著草裙,手中拿 著武器,雙方刀劍相接,發出叮噹作響的聲音,同時舞者也會大聲喊叫,動作粗 曠威武。這種傳統舞蹈被稱為「哈卡舞(Haka dance)」,毛利語把任何形式的舞蹈 都叫作 Haka,不過這種舞蹈常合著吼叫展開(確切些叫〝haka taparahi〞),傳統 上這種舞跳於戰鬥前或是向可疑的來訪者發起挑戰。27文本中裡陳述在金羊毛決賽 時,家族成員歌唱與踱腳,而露絲大姑使出全力的 pukana28,這是哈卡舞的特色之 一,吐舌的動作表示不屈服,也有恫嚇對方的效果,就像是模仿敵人被殺頭後,

頭顱被掛在長竿上的恐怖樣子。

因為以前毛利人與其他部族打仗前,為了威脅敵人、使敵軍產生恐懼感,才 會跳出這種大動作的舞蹈,以避免受到侵害。戰爭中勇猛的士兵,所採取的防禦 措施除了動作,也運用歌唱來表達內在情緒,配合土生的簡陋的樂器,例如竹笛、

響板、號角、鼓等等打擊樂器,演奏出壯烈豪邁的感覺。主要的聲音來源自口歌 呼喊拍手或拍打身體各部位,用亞麻乾葉製作的普威普威直褶短裙,隨著動作形 成沙–沙聲,使舞蹈別具野性韻味。29。舞蹈利用手勢、動作,展現力道之美,再

響板、號角、鼓等等打擊樂器,演奏出壯烈豪邁的感覺。主要的聲音來源自口歌 呼喊拍手或拍打身體各部位,用亞麻乾葉製作的普威普威直褶短裙,隨著動作形 成沙–沙聲,使舞蹈別具野性韻味。29。舞蹈利用手勢、動作,展現力道之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