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保險業負責人連帶無限清償責任之法律問題
第四節 保險法第一百五十三條之因果關係之認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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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人、總經理及負責決定該項業務之經理間連帶負擔無限清償責任。
第三項 小結
本文認為，保險法第一百五十三條及公司法第二十三條之規定雖 皆為法定之特別責任，惟公司法第二十三條是對所有一般公司負責人 所課與之對第三人之責任，而保險法第一百五十三條乃係單獨基於保 險之特殊性以及保險事業對於社會國民經濟之重大影響性，而針對保 險公司之董事長、董事、監察人、總經理及經理所課與之法定責任，
以對債權人補足因於該等人之違反保險法律命令時所造成之保險公 司之資產不足清償債務之部分，兩者之立法目的、構成要件、法律效 果等皆不盡相同，兩者並不衝突，皆有存在之必要，其間並無一般規 定及特別規定之關係，故自無保險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項規定優先 於公司法第二十三條第二項適用之餘地。於成立保險法第一百五十三 條之責任時，若某保險公司之負責人符合公司法第二十三條第二項之 情形，仍得依據該條成立該條之法律責任。
第四節 保險法第一百五十三條之因果關係之認定問題
第一項 概說
保險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項規定：「保險公司違反保險法令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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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業務，致資產不足清償債務時，其董事長、董事、監察人、總經理 及負責決定該項業務之經理，對公司之債權人，應負連帶無限清償責 任」，有關本條項之因果關係之認定，就條文文義觀之，其因果關係 係存在於「違反保險法令經營業務」與「資產不足清償債務」間，詳 述如下。
第二項 相當因果關係說之意義
我國學說及實務通說就有關因果關係之認定，多採「相當因果關 係說」77，詳言之，相當因果關係係指，無此行為，雖不必生此損害，
有此行為，通常即足生此種損害者，是為有因果關係；無此行為，必 不生此種損害，有此行為，通常亦不生此種損害者，即無因果關係。
最高法院23 年上字第 107 號判例稱：「甲之行為與乙之死亡間，縱有 如無甲之行為，乙即不致死亡之關係，而此種行為，按諸一般情形，
不適於發生該項結果者，即無因果關係」，亦係就相當因果關係說之 詮釋。
相當因果關係說，係由「條件關係」以及「相當性」兩者所構成，
故在適用時應區分為兩階段，首先應探究其條件上之因果關係，如為 肯定，方於第二階段探究其條件之相當性，茲分述如下：
77孫森焱，同註70，頁 77 以下。王澤鑑，2006，侵權行為法基本理論一般侵權行為第一冊，三 民書局，頁217 頁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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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款 條件關係之意義
條件關係，係指「若無，則不」之認定檢驗方法，為一反證規則 之程式，亦即「無此行為，必不生此種損害」，如果此認定成立，則 該行為與該損害間，則具有條件關係，前者為原因事實，後者為其損 害結果。例如：若無甲之洩漏秘密，則無乙公司之預期利益無法實現。
第二款 因果關係相當性之意義
若僅採取條件說以決定因果關係，將導致因果循環，牽連永無止 盡，故為確定其界限，我國通說尚採取「相當性」作為因果關係之認 定標準。直言之，其判斷基礎為「有此行為，通常足生此種損害」，
我國實務最高法院76 年台上字第 158 號判例稱：「所為相當因果關 係，係以行為人之行為所造成的客觀存在事實，為觀察的基礎，並就 此客觀存在事實，依吾人智識經驗判斷，通常均有發生同樣損害結果 之可能者，該行為人之行為與損害之間，即有因果關係」、最高法院 82 年台上字第 2161 號判決亦謂：「所謂相當因果關係，係以行為人 之行為所造成的客觀存在事實，為觀察的基礎，並就此客觀存在事 實，依吾人智識經驗判斷，通常均有發生同樣損害結果之可能者，該 行為人之行為與損害間，即有因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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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項 相當因果關係說於保險法第一百五十三條之適用及問題
第一款 相當因果關係於保險法第一百五十三條之適用
第一目 條件關係於保險法第一百五十三條之適用
將條件關係適用於保險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項之結果，即為
「無該項違反保險法令經營業務之行為，必不生保險公司資產不足以 清償債務」，若符合該程式，則保險公司違反保險法令經營業務之行 為，與保險公司資產不足清償債務之結果間，具有條件之因果關係。
第二目 因果關係相當性於保險法第一百五十三條之適用
將因果關係相當性適用於保險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項之結 果，即為「有該項違反保險法令經營業務之行為，通常足致資產不足 清償債務」，若符合該程式，則保險公司違反保險法令經營業務之行 為，與保險公司資產不足清償債務之結果間，具有因果關係相當性。
第二款 相當因果關係於保險法第一百五十三條之適用問題
第一目 問題之提出
保險公司之「單一違反保險法令經營業務」之行為，就常理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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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屬於保險公司之行為係由何機關所為」而為規定或特定，故凡歸屬 於保險公司之違反保險法令經營業務之行為，皆屬於保險公司之行 為，而成為本條項之規範範圍。就此觀之，保險法第一百五十三條或 可稱為ㄧ法定之特殊形態之因果關係，蓋其於實務情形上，將多為一 集合行為而非單一行為也。
二、保險公司經營業務致資產不足清產債務並非即有保險法第一百五 十三條之適用
實則，保險公司經營業務，若係未違反相關保險法令，但因諸多 因素造成公司資產不足清償債務之行為，則保險公司之董事長、董 事、監察人、總經理及經理仍無由構成保險法第一百五十三條之連帶 無限清償責任，此乃任何法人事業機構皆有可能面臨之風險，自應循 ㄧ般公司法及保險法有關債務清理之相關規定為處理；若保險公司經 營業務，違反相關保險法令，惟尚未造成資產不足清償債務之結果，
則也無由構成保險法第一百五十三條之連帶無限清償責任，惟保險公 司因違反保險相關法令，可能導致將受到相關之處罰或不利規定，則 為當然，此時，若符合民法第二十八條或公司法第二十三條之規定，
保險公司及其公司負責人當亦依據上開法條擔負賠償責任，自不在 言。惟有保險公司經營業務，違反保險相關法令，已嚴重致保險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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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資產不足清償債務時，保險公司之董事長、董事、監察人、總經理 及經理方須依據本條項對公司之債務人擔負連帶無限清償責任。
第三目 小結
綜上，立法者就保險法第一百五十三條因果關係之認定，乃係ㄧ
特殊形態之因果關係，詳言之，有關因果關係之認定，並非就多數原 因事實中尋求對損害結果應負責之條件，而係於多數原因事實(即違 反保險法令執行業務之行違)造成損害結果(保險公司資產不足清償 債務)時，保險公司之董事長、董事、監察人、總經理及經理即須負 責。故保險法第一百五十三條有關因果關係之認定重點，乃係針對個 案情形，憑藉法院依據經驗法則綜合個案情形，就該等違法行為是否 已累積造成資產不足清償債務之結果加以認定及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