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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新與舊之間的價值轉變

第一節 兩個世代的生命經驗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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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新與舊之間的價值轉變

延續上一章討論,本章將檢視為什麼民進黨女性黨工看待黨務工作會呈現世 代差異?為了討論這個主題,我將試圖從下列幾個問題來回答:女黨工們的生命 歷程有什麼差異?當她們面對工作、政治與家庭生活時會如何取捨,進而找到自 己心中的平衡點?除了政治、工作與家庭的三角關係外,時空背景的集體經驗又 如何從性別及民主化的角度,同時對女黨工的生命經驗產生影響?基此,本章將 結合宏觀的時代視角與微觀的個人生命經驗嘗試回答以上問題。

第一節 兩個世代的生命經驗差異

政治理念重過一切的前九 0 世代與重視薪資的新世代對於政黨工作的認知 有著迥異的看法,要有效回應這個問題,勢必需要檢視兩個世代黨工的生命經驗 究竟有何差異?也就是她們在進入民進黨之前,無論是家庭教育或者求學階段,

兩個世代的生命經驗差異將是不可忽略的重點之一。因此,在以下的分析中,我 都將從這些黨工們的家庭背景開始談起,因為家庭背景的不同,她們各別家庭的 互動模式也將產生差異,而且對於每個人來說,家庭教育幾乎多是養成自己的態 度與價值觀最初步的社會化起點。

一、年長世代中的社會化過程

故事同樣從黨齡至今已餘二十五年的美香開始,身為資深前黨工的她,看待 黨務工作的視角,主要強調政治理念的重要性,因為先前美香曾說,自己選擇進 入民進黨工作是對解嚴前的政治犯遭遇感到同情與不捨,同時對國民黨政府的統 治感到憤怒。就美香個人例子而言,這一段對政治犯遭遇的不捨,其實已經點出 一部分為什麼美香會有這樣認知傾向。

也就是「同情政治犯的遭遇」為什麼對她會產生影響?某種程度這件事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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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庭背景脫不了關係。美香表示:

我一個叔公祖是那個蔣○○,就是在台中清水那邊比較早期的政治運動 者,在日本時代、日治時代就開始。然後,我舅舅他也是政大政治,然 後之後去日本留學,然後博士班,然後因為那個就是居留權的關係,然 後就沒辦法,就去美國,就去做生意。然後因為國民黨的檢舉,因為他 一邊打工,被檢舉,在那邊做生意,然後後來因為我舅舅回來台灣奔喪,

就我外婆過世,他回來奔喪,那時候在台灣,因為他在海外都是資助這 些海外的(指海外的政治犯),像許信良帶他出國去,算是生意做得還 比較好,就是很多台灣民主運動、黑名單他們長期都在資助,那個許信 良中正機場事件的時候,是他跟許信良一起回來的,然後後來在民進黨 徵召之下,然後參選○○縣縣長,然後他總共參選兩次,第一次沒有上,

後來就當選了,後來也去選國代大表,就當選。

這段論述重點在於,美香的家庭背景跟政治一直都有著深厚關係,而我們可 以想見,有了這層關係可能讓她日後對於政治犯的同情,比起不同世代或甚至是 同一個世代的黨工更有深刻的體會。對於自己的政治態度養成,她坦言「開始會 接觸到政治而且對政治有興趣,其實是我舅舅家那邊的影響更大。」而也因為這 樣的關係,美香覺得自己算是蠻早就對政治有想法的人。

除此之外,作為一個女兒,在家裡父母親又是如何教育美香?她告訴我,自 己的家人其實都是對政治有熱情的,並且多少會想參與政治改革,但老一輩的父 母親始終因為長期生活於過去威權時代的背景關係,在教育小孩方面,還是不會 鼓勵小孩參與政治,「她(母親)去幫忙我舅舅助選,可是她就不希望你去參與 這樣的事情啊,他們(父母)覺得保護小孩的心態,那只能說我是老么了,然後 從小就管不住我,因為我要做什麼他們就比較放任。」美香如此說道。

從這段回應中可以明白,美香父母親雖也熱衷政治,但基於保護孩子的立場 仍不希望他們兄弟姊妹參與政治。但這種不希望子女參與政治不代表美香的父母 親不希望她關心政治,反而是出自為人父母的一種擔心與關心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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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黨外雜誌與學生運動告訴老黨工的事

同樣屬於九 0 前世代的文琪,她的家庭生活經驗又有些差異。來自高雄的文 琪在黨部從基層事務性黨工開始做起,在我研究期間已是民進黨中央黨部的政務 性主管。文琪說,父母都是「偏綠」的支持者,所以當初她選擇來黨部工作,來 自家庭的反對聲音自然不大。不過,有別於美香的父母不太鼓勵小孩參與政治或 對小孩的政治教育仍然較為敏感,文琪的情況剛好相反,甚至在解嚴前她的父親 還會買黨外雜誌回家給她(或家人)閱讀。文琪說:

解嚴前我爸還會買黨外雜誌給我們看,我自己也會去買,他們不會特別 叫我不要碰政治,有的話也只是說說關心的話。我以前大學參與學運的 時候,我爸媽也是會叫我不要碰,但是那種就只是說說,也沒有強烈反 對什麼的,所以是那種關心的話。我以前搞學運也沒聽過老家的管區有 跑來關切,但我知道有些朋友確實都有被關切,你看這就是國民黨一貫 的伎倆,到現在都是這樣。

在解嚴前的台灣社會,言論尚不自由,民眾若要取得有別於政府官方對於政 治或社會事件的看法,黨外雜誌成為一個獲取多元想法的重要管道之一。所以,

閱讀黨外雜誌對當時還在就讀國、高中時期的文琪來講,可以說有著非常重要的 政治影響。「黨外雜誌對我而言,也產生非常重要的意義,因為黨外雜誌當時都 會提供對於社會有別於國民黨的看法的言論,讓我有更多不同的角度來看待政治,

發現其實我們都成長於謊言之中,但沒有人敢講出不一樣的聲音。」她說。

從小家庭對政治教育相較開放,使得高中畢業的文琪,進入大學後同樣延續 著對政治充滿熱情與理想。不過,在大學生活又要如何實踐自己心中的政治理念?

文琪這樣表示:

因為我在大學的時候,就有從事學生運動(指參與野百合學運),當時 加入的學生社團,那時候我們叫異議性社團,那在大學的時候,的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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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考慮過政治是一條志業的選項,那後來我到國外念書,我選擇念政治 學,也是專攻民主化理論。

在大學,參與異議性社團(或稱倡議性社團)成為她當時繼閱讀黨外雜誌後,

得以實際且持續關心政治與社會議題的管道之一。而這樣的社團參與經驗,也讓 她結識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在 1990 年的 3 月發生的野百合學運,文琪就與她 當時的社團同學參與其中。參與野百合學運無疑成為文琪在學生生涯中重要的生 命經驗,而這種經驗多少也影響她當時進入民進黨的心理感受:

我當時是覺得 1996 年來到民進黨時,在頭一兩年時,有點像是我學生 生涯的延續,因為當時很多同事都跟我一樣還沒結婚,甚至單身的也很 多,大家就可以像學生時代一樣為了理念把時間全力的放在黨部工作。

然而,離開大學校園後,文琪並沒有馬上進入民進黨,而是選擇先到英國就 讀碩士學位,因為文琪除了有想從政的念頭,她也坦言,從政並非唯一目標,會 出國念書,一方面是因為自己也想走學術研究、當老師。不過,正當她取得碩士 學位那一年,台灣發生了台海危機,55這件事的發生對文琪進入民進黨工作也是 個關鍵性的因素,文琪是這樣說的:

當時 96 年嘛,剛好有台海危機,台海危機也是有點影響,但在那之前 我是覺得說也許外交是一個,我可以努力的,可以幫台灣做點事的,那 那一年也碰到民進黨有大舉徵才,我其實是在海外版的中央日報看到民 進黨的徵才啟示,然後就寄履歷之後面試這樣。

綜觀文琪加入民進黨前的生命歷程來看,文琪從小受到父母親的政治薰陶,

上了大學除積極參與倡議性社團,還參與了二十幾年前盛大的學生運動,取得碩 士學位後,又恰好碰上台海危機,這一連串無論是家庭或是學校非正規教育(指

551995-1996 年間是 20 世紀第三次台海危機,該事件對台灣的意義在於,它是在中國改革開放後,

對外所展現最大規模的軍事演習。Fravel(2007)提到,就目的而言,中國是想透過軍事演習與 飛彈外交,影響台灣的立委與總統選舉,終極目標是為了預防台灣獨立(轉引自徐子軒,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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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學生社團經驗)的社會化過程以及重大政治事件的經歷一再發生,似乎都讓 藏在文琪心中已久的政治火苗,越燒越烈。

另一位例子秀英,同樣與文琪、美香一樣有著高度的政治效能感。她雖然比 文琪早三年進去黨部工作,但實際上文琪的年齡又比秀英年長一歲。上一章我曾 提過,秀英會進入民進黨工作是因為她在參與野百合學運後,覺得民進黨和自己 的意識形態較為接近,因此選擇這份工作主要是一種理念上的結合。所以,很明 顯的秀英和文琪在大學階段都有參與過盛大的野百合學生運動。但這場學生運動 帶給秀英什麼影響呢?以及是什麼成長背景會讓秀英在大學時期就參與學運呢?

其實,自己主動參與學運的秀英仍然是深受父親潛移默化的政治價值觀影響:

就是三月學運,但是不能說它(指學運)開啟我,應該是說,我之所以 主動去參加學運,應該是父親從小被他的一些理念、概念的薰陶。所以

就是三月學運,但是不能說它(指學運)開啟我,應該是說,我之所以 主動去參加學運,應該是父親從小被他的一些理念、概念的薰陶。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