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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開始:循著人生路建構實踐路

第五章 共構另一種「可能」——花子的出現

第一節 故事開始:循著人生路建構實踐路

在參與環境運動的之前,每一主體都有一段啟蒙的故事——那是與土地的連 結,也是家庭教育的養成,藉著敘說建構著實踐的意義、方向與目的。此外,教 育體制內的關鍵人事物,也能夠成為環境運動參與的關鍵推手。這是在訪談前,

1 摘錄自《受壓迫者教育學》一書之目錄頁。

2 命名為「花子」,象徵另一種形式的開花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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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料想到的故事情節,因那是我的生命經驗中不曾有過的蹤跡,因此這段實踐 養分的認識——環境價值建立的起點,讓我有著出乎意料之外的驚喜感!

一、對土地的情感是「環境意識」孕育的土壤

在每一位敘說者身上,都有一段與土地親近的記憶。無論是發生在家鄉土 地,或山林野外;是享受著風光明媚,或震驚著環境的被宰制;是愉悅,或扎心,

都播下深刻的情感記憶與土地認同,不一卻也相似地形塑著他們對於環境議題關 注的啟蒙意義。Rolston 指出,人類的價值判斷是不停與包圍的環境交流互動下 所進行(王瑞香譯,1996)。曾經用心靈在踏過的那片土地、看過的那道風景,

如同一片肥沃的土壤,能夠適時地成為價值意識的滋養與慰藉;所扎下的根,便 形成成長後對家鄉土地的羈絆。這一來一往間的土地情感,因而造就出環境意識 的基底土壤。

然,他們在成長經驗中的土地連結,大部分都脫離不了家庭的養成。因此,

孩童時期的環境意識的啟蒙關鍵,在於父母親或主要照顧者是否成為孩童接近大 自然的管道。

二、成為他人的重要網絡關鍵人

除了家庭以外,學校是兒童與青少年的主要學習場域,影響著個體在人格的 發展,以及世界觀的建立。Erikson 指出,每一生活階段的每一個個體都會形成 一個不斷擴展的主要關係網絡,在發展中扮演了形塑的關鍵,影響著在社會領域 的參與(張宏哲等譯,2014)。對土地的情感生發、環境意識的生根,除了與所 生長家庭的文化和價值觀養成有關,也與「學校教育內之重要網絡」的關鍵人有 關。

網絡中的關鍵人如同守門員般,本身對環境意識的覺察與環境運動的參與,

不僅影響著學生取得對外資源的可能性連結,也再再影響著資源連結管道的取 向。同時,校方(握有行政或教務主導權一方)也是守門員之一,無論是校風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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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的開放或封閉,多元或單一,威權或自主,也會對學生在公共性事務的關心,

以及學生性事務的參與造成影響。反觀,教育者若能充分授權的前提下,將能建 立出學生的主體性與能動性,在未來攸關社會參與的意願,與整體社會的多元對 話風氣將有助於提升。

三、「倫理價值」內化的實踐與動力

追求「環境公義」,對身為社會工作者的敘說者們更是理所當然,而參與以 此為訴求的環境運動,便成為他們在實踐的策略與方法之一。反過來看,「倫理 價值」與「個人意義」又作為環境運動的實踐動力,推動著行動的腳步與方向,

在喚醒大眾參與環境運動的目標上,也有如灘頭堡般的重要。

整體來看,敘說者們在行動背後所依據的倫理原則,偏向「人際倫理」的範 疇,著重在「人文」社會環境;敘說觀點仍偏向以「人類社會制度的結構觀點」

作為環境運動之重要性的著力點,也是作為認定社會工作者在運動參與之必要性 的切入點。

雖然,「環境本位」的思考只是火花一般,未形成火柱,然而卻也是「非人 類中心」的環境倫理,在以人際倫理為價值依歸的環境運動者身上曾有的碰撞。

回到對於生態環境的價值判斷,也正如 Rolston 所認為的,自我主體與自然客體 非對立的關係,相反的,自我是受到環境的包圍,而人類的價值判斷便是不停與 包圍的環境交流互動下所所進行,如同敘說者們在孩童時期的大自然經驗,讓他 們生發出環境保護的意識。這意識所生發出的行動是「價值內化的實踐」,正是 Berger 與 Kelly(1993)在「社會工作生態倫理信條」3中所揭櫫的,一個「主張 全人類都應平等共享權利,創造人與環境的和諧關係」的行動,並盼望藉由環境 運動促使破壞生態與資源枯竭的現行做法得以扭轉。

對自然環境的喜愛之情與保護意識,在環境遭破壞時的傷痛情感,這都顯露

3 信條內容參看 p.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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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對生態環境存有的「內在性價值」的判斷,一種以「生態環境」為本的思考。

主體在「生態與物理環境」中所經驗的價值建構,也會轉化成對「社會人文環境」

的關懷。在個人意義層面,「利他」以外仍有「利己」成分的動機,對「共好」

之價值信念的追求,因而,對世代公義的追求、對宜居環境的企求,以及大自然 之美的珍視之情,便有著一貫為自己,也為他者的行動意義。

花子:「我生長在屏東縣大武山山下,一個客、閩和排灣族族群居住的 鄉鎮。大自然之於我的孩童時期是俯拾即是,但卻欠缺情感交流的經 驗,只像是背景般的存在,或僅具有工具性價值。縱然我當時的的課外 活動是爬樹,但那只是為了從事一切人看為勇敢、陽剛的舉動…現在的 我,會刻意為大自然駐足、認識『她們』4,並讓自己的曾經造訪能不 過度地干擾到她們所生存的空間…」

「好羨慕阿山所遇見的國中老師,也不禁感嘆能夠就讀阿海所就讀的那 所校風開放的高中就好了!時間的不可逆性,因此,我無法回到過去,

也無法為過去的自己安排成長的家庭,就算有選擇也不見得就能就學所 期待的學校,關係網絡的成員背景與教學目的也是可遇而不可求。每個 人都有所處的微視與中介的環境,也有著屬於該時代的鉅視結構,結構 的改變也非一蹴可幾。我們的人生也必然無法複製這 4 位敘說者的生命 故事,但他們那蘊含著能動性的實踐路徑,卻得以為當下的我,以及未 來的服務使用者,指向一種未來性的實踐參考吧!

「對了,就像是陽子針對青少年族群所使用的環境運動進場策略——

『情感召喚』的教育方案。以結合社區的方式,在不危及生命安全的前 提下,與服務使用者實地走訪環境議題的相關現場,在與環境的交流互 動經驗中,方案參與者所形成的價值判斷,便會與感受建構出連結。『感

4 由於研究者認同人類以外的生態圈所具有的內在性價值,但在父權社會下容易被剝奪與物化,

如同生態女性主義理論的陳述,因此本章中以「她們」作為統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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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的凝聚』與『價值的認同』就在互為因果關係之下建構而成,而每一 位執行方案的實務工作者,都有可能成為服務使用者在環境運動參與,

或環境價值啟蒙的重要關鍵人呢。真是開了我這未來社工的眼界啊,有 朝一日盼也能朝著這方向走走看吧!

「自然資源與環境有其極限性….雖然沒有再一次的孩提時光,但在生 命畫下休止符之前,卻不斷有著『意識』選擇的機會——是否與大自然 平等的互動、如何回應人類的過度開發,怎麼看待霧霾的問題…等,這 些卻都是我可以決定的。在科技文明造成現今或下一代的環境破壞與人 類生活品質惡化時,我也同有責任、有義務來發聲。因為,那公平正義 的呼聲總是繞樑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