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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獻回顧與探討

在文檔中 當代東排灣族 (頁 29-34)

據外國學者的研究,巫教起源於舊時器時代晚期,到了新石器時代發現了pulingau

形象、pulingau用具、靈魂和偶像崇拜的遺跡、神殿祭祀及占卜和巫術的遺跡,使得巫

教資料更為豐富(宋兆麟 2013:6~10)。小島由道(1924:55)記載有關司祭者:

本族專司祭祀祈禱者有巫及祝,巫皆為女性,應諸家之請,為一家人或個 人祈禱,或者參與共同祭祀,祝有大眾共同主司祭祀者(番祝),以及為一 家主司祭祀者(家祝),有男有女。主司共同祭祀之女祝,皆具巫的身分。…

排灣族生性純樸,早期社會生活中,祭儀的神聖範疇,深具整合社群、凝聚群族意 識,以及傳遞核心觀念和象徵的作用。在没有嚴謹的法條、道德觀念的約束,以及醫術 不健全發達之下,幾乎以pulingau為生活中心,也因教育機構不普及,因而紛紛拜師習 巫,以建立社會道德規範並安定人心,因而pulingau扮演了族人的醫護者、靈療師(邱 新雲 2010:69)。古野清人(1953:36)指出臺灣土著族均有靈的觀念,而且相信有善 靈與惡靈兩種;小島由道(2004:3)表示排灣族對靈的觀念,普遍有靈魂不滅而相信 精靈的存在,認為人雖然死亡,但靈魂並不會朽壞,永久存在於宇宙之間,靈魂不死,

此種觀點和莊吉發(1996:51)認為「Shaman(薩滿)」萬物有靈、靈魂不滅和靈魂相 看法大致相同,東排灣族的pulingau可以從vavau(靈間界)、lizengan(陰間界)協助人 間界的後輩子孫化解困境及指引方向並加持賜福,也由於過去東排灣族人實行傳統室內 葬;因此認為祖先死後,仍與家人同住,只是場域不同,所以族人在日常生活中,不論 是飲食或是喝酒前,往往都會先行pakan(獻饌或獻酒)給祖靈,期盼祖靈賜福家族所

有子孫luqem(運事)、ngadan(名望)及puqenetjan(智慧)。自然界中的天、地、日、

月、山、川等,也皆有靈魂依附,且能左右活人的吉凶禍福,因而深信世間存有亡魂和 自然物體的二種精靈,而祭祀祭儀及與神靈對話的方式,非一般族人能力所及,而是必

須透過pulingau職司,祭儀中的palisi,實為族人慣習的緣由,可謂宗教信條,同時也具

有社會法制的權威。

馬凌諾斯基(2006:96-99)指出,巫術的效力信仰,與利用音響效果、咒語極顯

著的地位及神話諳示性的基本要素有密切的相關性,任何一種重要的巫術,一定可以發 現解釋其存在的重要性,告訴我們它出現於何時、何地,如何成為一個方團體、家族或 氏族的財產。但巫術不是一種種處處都有的力量,自動走向何處或被引至何處,而是一 種獨一無二的特殊力量,深深隱藏在人體之內,唯有人的巫術才能把它引出來,在

pulingaw的口吐真言中,由儀式傳送到他處。palisi對 tjwabar 部落而言,是一種能激起

內心深層的力量、對某些具有驚人奇蹟的隱藏期待及對神秘事物的潛伏信仰,此種力量 的相互對應及見證,可以從palisi中的tjatjulatan(經語)、lada(祭歌)、paseqaqivu(召

魂)、pakivadaqe(占卜)、sepi(夢境)及心靈感應中領悟神靈之意。 成巫儀式。依據galaigai頭目及pasaladjan18(首席女巫)dremedreman19(朱連金女士)表 示,就 tjwabar(土坂部落)而言,未曾聽說過有人一生下來就有zaqu一事,但確實有

18pasaladjan也稱karadringan (首席女巫),巫師群中所依附的mamazangiljan(頭目)遴選一人為首席,除職 掌所有祭儀外,mamazangiljan家族事物亦由她負責,堪稱巫術最為高強,也是五年祭儀執行者。此為彰 顯了排灣族社會階序制度在pulingau群中也存在著。

19我的師父,pasalakev家族,西元 1933 年生,現年 82 歲。

倘若家族中祖先曾經是pulingau;或是本身是貴族體系裡的pulingau,承繼者通常會顯現

在luqem(靈力)上的強度,其法力往往高於其他的pulingau,此種現象東排灣族習稱為

katje luqeman(具有先天靈力)。一般來說,mamazangiljan貴族體系裡的pulingau之所以

luqem必會高人一等,主要在於她必須肩負著照顧族人之責及掌理各項歲時祭儀大任,

所以luqem往往會受到各式神靈的青睞而強化許多。當代pulingau的養成,邱新雲(2011)

完整詳實的紀錄,以科學方式開班授課的方式,突破過去傳統習巫慣例,整個課程安排

以tjatjulatan(經語)的lada(基礎經文)及cacunan20(入門經語)為主軸,習巫者從輕

快旋律的lada,進階到交互唸、唱背誦完成cacunan,但是我發現lada及cacunan,僅是

昇立pulingau最基礎的過程而己,尚無執行儀式的能力,pulingau身分並不算完整,所

學真的有限。因此,即使以科學方式取得pulingau身分後,我認為仍需回歸到傳統,與 是為「家的守護神」(石磊 1971:57;吳燕和 1993:128;許功明 1994:125),或是「人

(神)格化的qumaqan……他像祖先,但不是祖先。」(胡台麗 1998:5-7);或「家屋中

三、儀式與展演情境

papucevucevung(召魂迎靈)、pakivadaq(問卜)、kikeljang(求神)、paseqaqivu(召喚神

靈)、ljimiqasan(治病)…等,唱的不但非一套經語,zaqi(音調)及意涵也不盡相同,

致認為它pazangal(非常困難),可是若不會唱經,根本就無法成巫(胡台麗 2010:24),

但是到目前為止,對於malada的研究及紀錄也相當稀少,石磊(1971:169)、譚昌國(2009:

166-167)、顏正一(2007:86),也紛紛注意到pulingau做祭儀時唸或唱的經語,但並未 研究其基本結構,也未詳實的記錄,胡台麗(2010:35-55)雖然做了詳細的分析及翻譯,

唯對於pulingau入神通靈後的意境、luqem(靈力)的存在與否及如何與神靈溝通的情境

欠缺分析探討,這幾近失傳的儀式,詮釋難度確實很高,但若要研究排灣祭儀文化又怎 能跳脫其精髓而不加以著墨。

綜觀上述文獻資料來看,增添並擴延我對排灣族的神靈、祖先與靈魂的對話空間及 各個概念的瞭解,不過若從執行各項儀式細部而言,或許是過去研究者耳聞之片面之 詞,或許是僅以記錄部份內容;或是受限於語言溝通不易且翻譯人員無法將細節及真實 情境貼切的描述;或是研究者多半從旁觀察而無實際參與;或是研究時間太短;或是研 究者本身本位主義之意識形態……等等原因,對理解與趨近排灣人的神靈觀及這些概念

與pulingau在社群內、外之間的關係如何形成與連結,仍需近一步的釐清,再者pulingau

何以在宗教信仰變遷急遽的情形下,tjwabar 部落裡仍然相當活躍,值得進一步探討。本 文將從實踐儀式間使用的tjatjulatan(經語)內容去解析,特別是malada(神靈附體儀式)

所揭示的人和神靈溝通的意境及luqem(靈力)的真實性去分析,相信有助於理解排灣 族的人觀、神觀、宇宙觀及pulingau的社群關係。

第五節 研究方法、章節安排及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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