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毒水田利用之多功能性發展模式分析
第二節 產業發展層次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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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產業發展層次分析 一、產業發展層次之意涵
產業發展層次在於為農民開發新的經濟機會或新的管理系統。由圖 19 可知，
農業生產者與土地管理者運用土地與其他資源經營農業。而此時的聯合生產包含 了商品產出和非商品產出，分別流向不同的迴路，並產生兩個收入流（revenue streams）：前者（如稻米產出）經由市場獲得收益；後者（如景觀維護）藉由政 府的補助、獎勵等措施，能促使生產者和土地管理者妥善運用農地資源，並重視 非商品產出之價值，以創造更多正面的外部性。這兩個迴路最終又回到生產者與 管理者當中，形成一種良性循環。
依據 Jordan & Warner（2010：63）分析，在多功能性發展模式中，首先應重 視良性循環的過程，原因在於農民在轉變其原有的生產模式時，例如從慣行農法 轉變至無毒農法，將面臨大量的成本和風險。而此時，農民需要有足夠的支持－
也就是商品及非商品的收入流（如市場價值與政府補助），始能順利度過轉型期 間。
圖 19 多功能發展模式－產業發展層次
圖片來源：參考並修改自 Nicholas Jordan and Keith Douglass Warner, 201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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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產業發展層次之各項要件
（一）土地管理者
此處的土地管理者，指發起溪州鄉水田濕地計畫的執行團隊，其職責在於負 責研擬計畫、概念推廣、訂立規範、舉辦計畫相關活動、向政府機關提出補助申 請以及行政事務處理等等。惟避免用詞之混淆，以下分析將以執行團隊做為代 稱。
（二）農業生產者
此處的農業生產者，指參與水田濕地計畫的農民。主要職責在於遵守計畫之 規範，以不施灑農藥、化學肥料等方式種植水稻，並規定完成計畫所安排的講師、
研習課程等。同時，農業生產者為水田濕地計畫的要角。以下之分析以農民做為 代稱。
（三）市場
市場通常係指可以達成交易的場合或安排。而此處所稱的市場，意為水田濕 地計畫所生產出的稻米，能透過品牌的建立、行銷，而使消費者購買此計畫出產 的農產品之過程。
（四）政府
水田濕地計畫的執行單位為溪州鄉，而彰化縣政府為提案單位，向內政部營 建署申請國家重要濕地保育行動計畫的補助。因此，此處的政府單位，將以內政 部營建署與彰化縣政府為主要探討對象，同時將納入溪州鄉公所之意見，以達更 臻完善的訪談分析。
（五）知識
知識最主要的功能，係在於補足每一個參與者個別知識或理解上的差異，以 藉由農業生態合作關係，取得對農業多功能的認同，並促使更多人來參與多功能 農業的推行活動，以達成其既定的目標。
三、執行團隊與農民之互動
此部分在 Jordan & Warner（2010:63）的分析當中並無提及。但經過本研究 之實地訪談，發現土地管理者（執行團隊）與農業生產者（農民）之間，必須存 有信任關係與良好的互動，因而增列入多功能性之發展模式中，如後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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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建立信任感
計畫推行之初，為了要節省經費成本，執行團隊與農民之間必須要不停商討 執行的時程與規範，協調出雙方都能夠配合的時間。並且，執行團隊儘可能顧及 每一位農民的狀況，達成共識。如受訪者 N01 表示：「第一年的計畫是從二期稻 開始，我們是統一種台梗 16 號這種稻，為了要節省我們收割、碾米、烘米的經 費，我們也是同一時間插秧，同一時間收割。這些眉眉角角的事情，執行團隊跟 當地農民花了很多時間心力去交流，最後才出產尚水米。」看似稀鬆平常的插秧、
收割等過程，也都是雙方經過互相協調、溝通，才能決定出統一進行的時間。如 受訪農民 F09 表示：「我今年第一期就開始播種了，已經播了第二期。我雖然第 二年才加入計畫，但我第一年的時候就有想加入了。但那時候他們太晚講，所以 那時已經播種下去了，時程也已經安排好，如果參加以後就會亂掉，所以當時就 拒絕了。今年是講好時程了，就可以安排配合好。」
不論是再瑣碎的事情，執行團隊與農民之間，都需要互相妥協，並奠基互信 的基礎。尤其，工作人員屬於較年輕一輩的族群，帶領年長的農民施行濕地計畫 並不容易，但農民們都能感受到執行團隊的認真與努力，雙方也願意溝通。如受 訪農民 F10 所說：「跟團隊他們也都很好溝通啦，人也都很好講話的。」而受訪 者 G02 認為，建全的制度與原則，是帶領團隊的重要關鍵，也是建立信任感的 基礎：「我們大家感情都還不錯，滿團結的，不像其他地方在分裂。我們這邊除 了有些工作人員，會覺得少部分農民不認真以外，其實感情都很好。領導人所帶 領的團隊，制度一定要建立好，而且信任是很重要的。」受訪者 G02 進一步表 示，工作人員都會準時給付農民契作的金額，而這也是雙方合作最基本的信任關 係。若發生金錢糾紛，那彼此之間的合作關係自然就容易受到影響：「我們的錢 都還滿準時付給他們的。如果連基本的錢的事情都弄不好，那會很容易有紛爭的。
簡單的說，連錢都處理不好，就會有信任的問題了。我們分兩期付款，一定都是 按照時間付。」其實，團隊與農民能夠建立合作關係，就是因為雙方已經有了一 定程度的信任，而信任可以降低合作的複雜性和不確定性，讓計畫得以順利推 廣。
（二）建立溝通之管道
由於團隊與參與者之間，彼此已建立了信任的關係，將有助於規範的遵守，
以及對於理念的認同，如受訪農民 F01 表示：「如果會進來參與計畫的，就是都 有些認同感了。」基於這樣的認同感，大家願意遵守此計畫的團體規範。然而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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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農民在施作的過程中，各自會面臨到不盡相同的問題。因此，建立溝通的管 道是至關重要的，不論是工作人員或是參與的農民，都能發表意見，交換彼此擁 有的資訊，並且提出目前所面臨的難題。如受訪農民 F01 所說：「平常溝通的話，
就是公司會開會呀，有參與計畫的人都會聚在一起。公司會定期通知要開會，有 什麼事情就是大家檢討，看有什麼問題。檢討的時候，可能有人會提出問題，那 比較了解的人就會說出自己的經驗。」
四、執行團隊、農民與市場之間－商品產出的收入
（一）與農民契作
溪州鄉的濕地計畫所選擇的農田型態，獨獨挑選水田而非其他作物的農田之 因，無非是考量農民的接受程度與轉型條件。推行此計畫的負責人表示，有些參 與計畫的農民仍然有所存疑，因此，一步一步建立農民的信心是相當重要的。如 受訪者 P01 所說：「濕地計畫選擇水稻田，是因為水稻是轉型條件比較簡單的。
農民接受這樣的重要原因是因為我們有契作，一分地兩萬塊。不管產量高低就是 這筆錢，這樣大家比較願意。其實如果沒有通路方式，轉型也很難。如果要轉型，
建立通路其實滿重要的。」
俗話說：「先顧肚子，再顧佛祖。」表現出人們對於需求層次，應是先滿足 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再滿足更高的層次。如受訪者 N01 表示：「滿足溫飽，滿足 農民基本的生存需求，這是最基礎的。」因此，利用「保價契作」，保障參與的 農民得到基本合理的收入，農民才有信心執行計畫。受訪者 F05 表示：「產量一 多，外面廠商一定會壓低價格。計畫給了我們一個保障，就是契作。我們不用擔 心產量太多而被廠商壓榨。」受訪者認為，計畫與農民簽訂了契作，已經給予了 金錢上的保障：「其實水田濕地計畫沒有在計較農民的產量，這點是滿不錯的。」
不過受訪者 F05 自身會顧慮產量的多寡，自己再額外承擔資材的費用：「但是如 果我的田產量太少，對這個計畫也是滿不好意思。所以我都會去使用一些天然資 材，費用也都是自己承擔啦。所以說成本有變比較高，收入有變少一些。」
（二）成立自有品牌
臺灣稻米的產銷結構長期由糧商主導，農民只能以產量取勝。當遭遇天災導 致歉收時，農產量減少，農民便無利可圖。以水稻栽培為例，稻農在耕作過程中 從育苗、插秧、施肥、灌溉到收割，花費長時間和大量勞力所栽培的稻米，付出 成本高卻只能得到微薄利潤。為了免於被糧商宰制，溪州鄉的水田濕地計畫，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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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 年開始與農民合作建立屬於自己的產銷管道。由鄉公所輔導成立「溪州尚 水友善農產公司」（如圖 20、21），農民接受固定面積契作的模式，交糧給農產 公司行銷，而農民可選擇加入當公司的股東。如受訪者 F06 表示：「我們不靠農 會賣米，都是自己來銷售。我們自己有碾米機，投資下去了！我們都是靠自己。」
品牌從無到有的過程，受訪者 G02 認為這一路走來實在不容易。執行團隊 除了肩負計畫原有的壓力外，還得須承擔銷售的風險。縱使比別人還要艱辛，但 團隊依然願意繼續朝著自立的目標前進：「其實這些事情真的都不簡單，還會牽 涉到整個社會環境的問題。要有把握收多少米，就能夠賣多少米出去，重點並不 是有沒有賺錢，而是這個品牌能不能維持下去。我們當然希望自己可以打出品牌，
站起來，我們也朝著這個方向在努力。」同時，成立品牌也受到營建署的支持，
這是因為以往營建署所輔導的濕地計畫中，首次打出品牌、自行銷售的一個個案。
營建署課長 G01 認為：「溪州的濕地計畫，是我們輔導過的案子裡，第一個成立 品牌的。我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圖 20 溪州尚水米品牌圖樣 圖 21 溪州尚水米小包裝
資料來源：溪州尚水米，http://water-farmer.com.tw/product_detail.php?id=18，，最後瀏覽日期：
2014 年 11 月 20 日。
（三）農民對於農產公司仍處觀望態度
團隊成立了農產公司，農民可自己考量是否要成為公司的股東。由於甫成立
團隊成立了農產公司，農民可自己考量是否要成為公司的股東。由於甫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