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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結論與建議

第一節 結論

本篇在試著用夢的解析中佛洛伊德的理論和畫家個人論述理論、其他研究者 所提出的觀念來做比較。從描繪的形式可以看出達利作品,大量地扭曲變形、誇 張怪異、將許多帶有象徵意味的符號置於同一個畫面,如同睡眠中醒來一瞬間,

在不清醒狀態下所產生的視錯覺與視幻覺。馬格利特作品真實地表現日常場景,

不變形歪曲,但事件與細節的意外組合,產生奇特怪誕的神秘意味,畫中的人物 形象,多半是沒有面孔或是被某物給遮蔽住,若有出現的臉孔也是千篇一律的臉 龐,有點像他自己。同樣在超現實主義中的電影大師希區考克所拍攝的電影裡,

夢中人物也很少或者沒有面部特徵,簡單而整潔。

在佛洛伊德的論述裡,夢境中的人物,臉部常會模糊不清又或是被不同的人 取代,需要靠精神醫師或者個人去分析後才能得知是誰,馬格利特顯然是運用這 樣的理念去將夢境中的幻境表現出來,展現他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將超現實主義 精神嶄露無遺。

精神分析理論為超現實主義的年輕藝術家們,提供了試驗的理論依據,當時 視佛洛依德理論為創作圭臬的達利曾經問過佛洛伊德,自己的創作是否是"潛意 識"的體現,然而得到的答案是這樣的,佛洛伊德對達利說:「你的藝術中有什 麼東西使我感興趣呢?不是潛意識,而是有意識。」216藝術史家亞諾.豪斯(Arnold Hauser)曾進一步引申這句話,認為他大概是這個意思:「我對你冒充出來的精 神錯亂沒有興趣,但對你冒充的手法感到有意思!」217因為在真實的潛意識創作 時,當事者應該分不清線條、風格的這些形式,但達利卻能夠將風格特徵顯現的 那麼統一,但佛洛伊德一語在此說明了達利以其表現手法和創作手法將潛意識的

216 里佐利(Rizzoli) 原著,梁翠淩譯,《畫布上的精靈—達利》,臺北市,北辰出版社,1989,序文。

217 Arnold Hauser,邱彰譯,《西洋社會藝術進化史》,臺北,雄獅圖書公司,1991,頁 195。

精神表現的淋漓盡致,是有其研究價值意義的。

相較於馬格利特,雖也同樣受到了精神分析學的理論影響,但他更像詩人。

他生前曾對布魯塞爾美術館館長說:「我是詩人而非畫家」,接著又說「就算是 桌上的一具電話也有詩的情懷,而能夠汲取這詩之情懷的,即是我的畫」。218他 比較像個探索者,經常問自己我看到了什麼?它說明了什麼?這是我想看到的嗎?

在他的認知裡,畫作就只是張畫作,但一幅圖像並不是和物品本身一樣的模樣。

他的畫也意圖使思想被視覺化,他曾說:「將我的畫與象徵主義對等看待,無論 是有意的或無意識的,都是忽略了它的本質…人們通常會以不顧物體本身的象徵 意義而隨意地使用它。但是,當他們觀看一張畫時,他們又試圖尋找象徵的使用 關係。因此,當他們在畫面四處尋找捕捉意義時,都是因為他們不知道當面對一 張畫時,他們該如何思考...如果我們以發掘事物意義的意圖去看待一件事,

那麼,我們便不再是只看事物的表面而已,對事物思考的疑問也隨之而起」。由 此,可以看出他在畫作中放入許多具有思辨性的影像,何謂是,何謂非,何謂真 實,何謂假象,挑戰觀者對現實的理解總是成為馬格利特的特徵,這也是他作品 幽默感呈現的方式,而他的文字與圖像的手法,也使他成為當代符號的先驅。

整篇從對達利和馬格利特從小經驗的認識、超現實的發展與理論及兩畫家繪 畫風格的演變…等,不免發現,達利畫作中,具備了許多跟佛洛依德理論相關的 符號,像是螞蟻、拐杖、箱子、性器官等,而且不斷重複在畫面當中,達利也在 他的自傳裡描述了這些符號與他小時候的關係,更加強了他的作品真實地與佛洛 伊德的學說心靈相契,但是,過多的、誇張的表現,反而讓人覺得不夠真實。反 觀馬格利特,非常強調自己的畫作不想探索任何象徵,但在整理比較後,也看到 了在他畫作當中的出現與佛洛伊德性暗示的象徵符號與小時候經驗有關的象徵 符號,像是蒙臉的人,雖然他說他畫出來的東西除了形狀和顏色,別無其他意義,

但從這篇研究中也發現了有趣之處。有幾點歸納如下:

218 《世界名畫之旅 3》,臺北,錦繡出版事業股份有限公司,2003 再版,頁 26。

一、童年經驗影響兩人創作之表現方法: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若童年有過創傷,成年後可能因此樂觀、陰鬱、自信 或自卑。達利作品不斷出現孩童時期出現的螞蟻、蚱蜢,用以表現他的焦慮 或緊張,因為是哥哥的替身,他必須要凸顯自己的不同,而造成狂妄、標新 立異的個性,也因如此,他才會不斷的創作,不停發展各種表現手法並且遵 從佛洛伊德的潛意識學說,試圖藉由佛洛伊德學說的支持,順理成章地揭露 出他心中深沉的、醜陋的、恐懼的潛意識。馬格利特則是由於母親投河自殺,

造成他的作品一直出現被布包裹著頭的人還有被物品遮住臉孔的圖像。

二、兩人的作品都帶有顛覆邏輯的呈現方式:

1927年,超現實主義受黑格爾學說影響,開始了辯證的表現手法,馬格利特

首當其衝,用文字和圖像來做現實與真實的矛盾辯證,達利與馬格利特在畫 中都表現了物質轉化的表現手法,鳥變成石頭、石頭卻變成雲,堅硬的鐘錶 變成軟的、人臉也變軟的。雖說達利的行徑怪異誇張,但是他仍在畫面中呈 現顛覆邏輯的圖像,讓人探討其背後象徵意義及矛盾。

三、兩人畫中圖像都與佛洛伊德夢的解析的符號雖有關聯但難以佐證:

(一)表4-6整理佛洛伊德《夢的解析》中出現的圖像符號,與兩人畫中圖像做比對,

兩人使用的種類滿多的,但因為解夢需要對夢境了解,又或是了解夢者本人 近日所發生的事件,才能做最正確的推斷,達利有出了自傳或外傳,可以從 許多書籍中了解其個性及經歷;而馬格利特鮮少提及家庭生活,佐證資料較 少,難以判別其與佛洛伊德學說的緊密性。

(二)原想藉此論文找出馬格利特的創作理念與佛洛伊德有強烈的連結,但在收集 資料並分析比較後,發現無法直接用《夢的解析》中的潛意識符號直接解釋 或說明馬格利特的作品,馬格利特的符號就只是符號,並非帶有潛意識的表 現,他像是在利用佛洛伊德的潛意識符號讓觀者去思考其中的意義。而他的 符號性也可視為符號學的先驅。

四、本研究讓觀者了解到兩位畫家是如何運用圖像表現其畫作:

藉由文獻探討與分析,可以透過圖像了解其背後象徵意義,及圖像是如何產 生的,如此可更了解兩位畫家畫中想表達的意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