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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年輕人手裡抱著「社會團體工作」這本書在路上走著,而一位年長者手 中拿著同一本書迎向走來,年輕人好奇地詢問年長者是否為團體工作者,年長這 回答:「是的」,於是年輕人興奮地詢問年長者如何成為團體工作者:

「我如何成為團體工作者?」

「實作練習!」

「我是否需要老師?」

「當然,你需要一個有智慧的老師。」

「我如何找到這樣的老師?」

「這相當困難,因為帶團體的人困惑於如何教導,導致帶團體的人忽略且不 了解實作與教學之間的隔閡而停止教學。」

「那麼,我如何成為團體工作者?」

「實作練習!」

--摘自 The genealogy of group work : the missing factor in teaching skill today, by George S. Getzel

大學教育在社會工作專業發展中扮演著領導者、開創者及需求回應的角色,

教育者決定培育出什麼樣的專業人才、能否呼應在地的需求,並得到社會工作實 務領域的認同,這些都左右著社會團體工作專業發展的方向。然而,在本研究的 訪談文本中,發現社會團體工作高等教育與教學存在著困境:社會團體工作教育 課程對實務性的回應不足、缺少系統性的課程與教學規劃或原則、缺乏能夠整合 理論與實務的實務型師資、本土化與實務性的教材有限,以及長期忽略人格養成 教育等,導致整體社會工作環境對社會團體工作的專業認同模糊化。

專業認同是專業發展的一部分,是在反思後對自我與專業產生歸屬的動態的 過程。專業價值取向的建構是所有專業認同的來源,各種專業都需要在其社群或 文化當中決定如何看待這個世界的方法,於是其意義性才能產生(Gergen,1985)。

社會團體工作的價值信念存在於發展起源與歷史脈絡之中,因此需要從團體工作 的源頭與歷史發展裡去尋找臺灣社會團體工作的信念與價值,以作為專業發展的 基礎,並建構我們看待自己和看待這個世界的方式,從中建立屬於臺灣社會團體 工作專業的意義性。如果對團體工作的信念越不清楚,就越無法真正地了解社會 工作團體的獨特性以及與其他專業的區隔。因此,本研究從社會團體工作認同出 發,不僅探究臺灣社會團體工作在發展過程中流失的內涵,更關注在變遷之中的 發現,以深化了了臺灣社會團體工作的獨特性,進一步提出有關學校教育與實務 訓練相關建議,並檢視本研究的限制,提供未來研究可能的發展方向。

第一節 有關社會團體工作學校教育與實務訓練之建議

壹、以系統觀點作為與其他專業區隔的獨特性,建構社會團體工作的 專業認同

個案工作與團體工作均來自相同的歷史—睦鄰運動、慈善組織會社,睦鄰運 動的先驅認為,個人並非個體,而是社會團體和文化的「成員」,此社會團體和文 化受到其所生活的社會、經濟和政治情境所影響,人們應該努力參與與改變其所 置身之缺少社會正義的情境,並將相互作用和互惠性視為團體是相互協助的系統,

認為團結不只是團體內相關協助的過程,更是個社會和個人改變的能力。

睦鄰運動工作者是系統思考者,其系統觀是寬廣的系統,重視個人與社會的 連結,致力於參與社會和政策改變的團體。不過,現今的社會工作者所進行的系

統性思考,與過去睦鄰運動工作者不同(Breton, 1990),現代的社會工作者對系統 知識的使用多在於了解、評估以及促成個人、家庭和小團體的改變,很少將注意 力直接置於較廣大的社會系統層面,或將自身放在置政治層次、致力參與社會和 政策改變的團體。這個時代的社會團體工作者的視野侷限在個人層次的力量、行 動和改變,聚焦在團體內個人系統的改變或相互協助的療癒力量,卻忽略了釋放 與自由的力量連結團體外及團體間的團結。這樣的系統思維較相近於心理諮商專 業的系統知識,於是社會團體工作越來越諮商化,並可能逐漸成為心理治療的一 種形式(Garvin, 1984)。同時,這也提供社會工作者一個合理化的藉口,得以安全 地遠離來自集體主義或政治地參與和投入形式的實務。

團體內的團結是在個人層次的力量、行動和改變,我們需要挑戰目前對相互 協助的概念,它反映了團體內、外及團體間的團結,連結團體外及團體間的團結 可以引導在社會、經濟、政治層次的力量、行動和改變(Breton, 1990)。系統的知 識和社會團體工作相關,並鼓勵我們思考人們間的團結不單只是團體內相關協助 的過程,這種團結是個社會和個人改變的能力。社會工作的團體立基於發展歷史 脈絡與系統觀點的基礎,個人和社會間、小團體和社會間的相互作用具體化為系 統化社會團體工作取向。社會團體工作不同於其他專業的團體方法,將團體視為 整體系統的一部分,並且在任何可能發生的脈絡中工作;社會團體工作不僅是運 用在服務對象的工作方法,更是整合個案工作與社區工作的重要中介。此外,社 會團體工作中所強調的領導功能,不僅有助於個案管理中「管理」功能的發揮,

承擔起跨專業或跨機構服務系統的溝通協調與整合的領導角色,更是社會工作督 導者必須培養的能力,能夠在系統中達到個人的需求,並同時追求集體的任務,

使個人可以和團體需求以及團體所提供的機會之系統協商。

因此,建議從大學教育到實務訓練,深化系統觀點的思考,以系統觀點作為 社會工作專業與其他專業的重要區隔,在系統的知識與思維裡,社會團體工作不 致於失去社會性。在各種助人專業間的分工與競合明顯檯面化之際,社會工作者

必須在這當中走出一條更具專業自信和特色的道路,才不致在整個助人體系中淪 為邊緣化的弱勢專業,反而可以找到自己獨一無二的位置,在助人工作中佔有一 席之地。

貳、以人與生命的教育為專業養成教育的基礎

社會工作專業發展的論述長期聚焦於專業化之建構(社工教育、証照制度及 專業發展)、專業能力、專業角色與關係(倫理)、專業生涯(工作困境、人身安 全、生涯發展)、組織文化與運作及專業反思等,對於專業自我或專業認同形塑、

發展及轉化的歷程研究是相當不足的,這也反應了社會工作專業認同、價值教育 及人格養成教育有待加強之現況(曾華源、白倩如、李仰慈,2010)。

專業認同是基於個人基於對自我的看法而投入專業(李華璋,2001),在理想 典範與自我的標準間,經由持續的實務反思,建構出自己是一個怎樣的專業助人 者的歷程。因此,專業認同和自我認同是緊密相關的,專業認同是自我認同的延 伸(Bruss & Kopala,1993)。隨著後現代與後結構主義的興起,從過去形成個人的 結構觀點轉移到理解個人就是有意圖地存在,尤其後結構的觀點是將認同的問題 置於鬆綁之間來回磋商,在形塑過程中產生一種卓越的推動性(Varghese、Morgan

& Johnson, 2005;Woods & Jefferey,2002;Zembylas, 2003)。過去強調的認 同是個人與其結果,現今則轉移到關注認同是「成為什麼人的一種歷程」,如同傅 柯強調個體主體化是需要經過一個自我實踐(practice of the self)的歷程得以形成 一個主體,且鼓勵不斷地再建構,使自我不斷地求新求變(黃瑞祺,2003)。雖然 認同建構是具有高度個人化與獨特性的內在歷程,但又同時受到大量的外在因素 所影響,因此個人內在與外在論述是相互影響的(Miller Marsh, 2002),是一種 磋商歷程。

受到這些思潮的發展與影響,專業發展的概念也從專業「角色」的客觀要求 逐漸轉變成重視專業「自我」的建構,重視個人的經驗與價值。因此,當一位正

在修習社會團體工作課程或是進入實務場域的社會工作者,「成為什麼樣的團體工 作者」以及「團體工作者應該如何」等自我意象是在實務場域中一直形塑的經驗。

社會工作者從依賴到獨立的過程,期待自身能成為「合於標準」的專業助人者,

並希望能結合自我特質,在專業實踐之中確認自己的存有。也就是,個人生活與 助人工作是交互影響的,團體工作者透過社會互動與每日的磋商,產生、再產生,

不斷往返於自身、案主、他人和環境之間,未曾停歇過。那麼,在整合「專業」

及「個人」過程,究竟是置焦於專業的發展還是個人的發展?

對社會工作者的專業發展而言,向來是以專業角色的發展為出發,關注的是 一個人隨著時間和經驗,會變成怎樣的一個社會工作者;以團體工作來說,人性 並非分離地存在個體之中,而是存在團體的本質之中,人與人之間的回應永遠是 對關係回應。因此,團體工作者和成員都是在時時刻刻彼此相互影響之下轉化、

改變的連續過程,並了解、重視和尊重團體過程是一個強大改變動力。若僅將「團 體領導者」視為團體中的一個角色或身分,並非人的整體,扮演這個角色的人將 置於何處?團體領導者將如何對待我這個人與角色的衝突?當只強調提供服務的 主體是「團體領導者」時,似乎預設了角色與人之間的裂隙,這樣的裂隙往往成 為阻礙專業發展的重要關鍵。因此,真正的主體應該是人,建議應強化「人的教 育」與「生命教育」,成為社會工作教育的另一個焦點,以豐富社會工作專業與社 會工作者的交互意義,讓社會工作專業認同(包含社會團體工作專業)能夠著地 生根,以深化專業之發展。

參、經由知識實踐與經驗學習過程,將團體工作價值與信念落實在行 動之中

在真實世界之中,問題並非以固定的樣態展現,實務工作者每日處於實務情

在真實世界之中,問題並非以固定的樣態展現,實務工作者每日處於實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