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解放軍編制體制、人事制度變遷
第一節 解放軍組織架構與編制的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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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解放軍編制體制、人事制度變遷
中共建政後，解放軍在蘇聯的幫助下，開始走向現代化、正規化。然而受到 中蘇交惡以及文化大革命的影響，讓解放軍發展過程遭受打擊與停頓。文革以後，
解放軍從 80 年代起在軍事各方面現代化有長足發展，包括軍事戰略的調整、裝 備武器更新等。為求能深入瞭解影響解放軍高階軍官團的特徵，須先了解解放軍 的體制編制與銜級制度，才能對本研究高階軍官團的範圍有所了解，亦有助於判 斷高階將領的職務調動是否為晉升或僅為平調。故本章第一節探討解放軍的體制 編制的變遷，包含中央軍委、四大總部、軍區體制與各軍兵種武裝力量，第二節 則探討解放軍軍官的銜級制度發展，兩者之間有密切的對應關係。最後，本章第 三節探討解放軍與人事安排相關的軍官幹部法規，以求了解影響軍官團特徵的制 度性框架。
第一節 解放軍組織架構與編制的變遷
解放軍最高指揮中心為中央軍事委員會，其下指揮四大總部、七大軍區和海、
空軍等軍兵種。1由中央軍委為最高軍事領導指揮機關的原則自中共建政後並無 太大變動，但總部、軍區、軍兵種層級組織則多有調整。由於瞭解解放軍組織架 構有助於瞭解高層軍官晉升路徑，本研究將探討中共中央軍委、總部、軍區與其 他軍兵種的指揮體制與人員編制。
1 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軍事委員會主要職權包括：（一）統一指揮全國武裝力量；（二）決定軍事 戰略和武裝力量的作戰方針；（三）領導和管理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建設，制定規劃、計劃並組織 實施；（四）向全國人大或者全國人大常委會提出議案；（五）根據憲法和法律，制定軍事法規，
發布決定和命令；（六）決定解放軍的體制和編制，規定總部以及軍區、軍兵種和其他軍區級單 位的任務和職責；（七）依照法律、軍事法規的規定，任免、培訓、考核和獎懲武裝力量成員；（八）
批准武裝力量的武器裝備體制和武器裝備發展規劃、計劃，協同國務院領導和管理國防科研生產；
（九）會同國務院管理國防經費和國防資產；（十）法律規定的其他職權。 張萬年主編，當代 世界軍事與中國國防，頁 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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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解放軍最高領導機關：中共中央軍委、國家軍委與國務院國防部 中共建政之前，隨中共武裝鬥爭進展，中共最高軍事指揮機關先後稱為中央 軍事部、中央軍事科、中央軍事委員會、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中華蘇維埃共和 國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簡稱中革軍委）等名稱。其中中革軍委同時為黨中央與 政府機關。21949 年中共成立中央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統帥解放軍與公安部隊，
並任命毛澤東為主席、周恩來、朱德、劉少奇、彭德懷、程潛為副主席，賀龍、
陳毅、徐向前、林彪等 22 人為委員。中央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為當時全國唯一 最高軍事機關，中共內部並無與其對應的組織。直到 1954 年中國大陸憲法以國 防委員會取代中央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中共亦同時成立中共中央軍事委員會，
形成黨與政府最高軍事機關兩者並存的狀態。儘管黨的中央軍委與 1982 年重新 成立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軍事委員會（簡稱國家軍委）並存，但基於「黨指揮 槍」的原則，中央軍委與國家軍委實際上為「兩塊牌子，一套人馬」。解放軍將 領成為中共中央軍委會成員後，隔年就會經全國人大正式任命為國家軍委委員，
以此方式避免國家軍委脫離中共掌控，故中共中央軍委才是中國大陸實質上最高 的軍事機關。3
而 1954 年至今的中共中央軍委，其編制歷經多次變化，如表 2-1 所示。1954 年中共中央軍委成立時，由主席與軍委委員組成，並設置軍委秘書長與副祕書長，
負責協調各總部與處理中央軍委的日常工作。1959 年廬山會議後，隨彭德懷等 人失勢，中央軍委亦受到改組，增設副主席和常務委員會，常委會下再設軍委辦 公會議，負責軍委的日常工作。文革開始後，中央軍委的編制屢受衝擊，直到 1979 年後才恢復軍委常委與軍委辦公會議的設置。4
2 陳高華、錢海皓主編，劉昭祥編，中國軍事制度史：軍事組織體制編制卷（河南鄭州：大象出 版社，1997 年 8 月），頁 527~543。
進入 80 年代後，中央軍委的 編制仍有調整。如 1982 年再度取消軍委常委與其下的軍委辦公會議，1992 年則
3 自 1954 年後，中共中央軍委存續至今，而國防委員會在 1975 年文革時期被取消，直到 1982 年後才恢復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軍事委員會（一般亦簡稱為中央軍委，但為與中共中央軍委區分，
本文採國家軍委為簡稱）。王永生、李玉平，「歷屆中共中央軍事委員會的組成及歷史背景」，軍 事歷史（北京），2007 年第 6 期（2007 年 6 月），頁 11~14。
4 徐平，「中央軍委三設辦公會議」，文史精華（河北），總 177 期（2005 年 2 月），頁 6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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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總部首長，除十四屆軍委王瑞林（總政治部副主任）、十五屆軍委增補徐才厚
（總政治部常務副主任）與郭伯雄（常務副總參謀長）外，總部層級的副首長或 政委皆未能進入中央軍委。7而 2004 年後，軍兵種司令員亦進入中央軍委，進一 步擴大中央軍委的組成規模。而總後勤部長、總裝備部長與軍兵種司令員固定進 入中央軍委，使該職務實質上成為軍委委員級而非正大軍區級。故正大軍區級將 領擔任上述職務，可視為職務晉升而非平調。一般而言，中央軍委設有軍委主席 一人，軍職軍委副主席兩人（加上預定接班人的文職副主席則共三人，但文職副 主席並非常態）。8
除了中央軍委、國家軍委以外，中共在國務院亦設有國防部，受國務院與中 央軍委的領導，是國家政府機構中的軍事部門，於名義上掌管國防建設事務，其 工作由總參謀部、總政治部、總後勤部與國防部辦公廳分別辦理。
納入軍兵種司令員後，中央軍委成員規模應在九至十人左右。
9然而大陸國 防部並非實權單位，軍事決策權仍在中央軍委手上。1958 年 7 月，中央軍委通 過了《關於改變組織體制的決議》，規定國防部為中央軍委對外的名稱，凡需經 國務院批准或需用行政名義下達的中央軍委決定事項，均由國防部長簽署。然而 1982 年設置國家軍委後，國防部不再對外代表中央軍委，主要職能為國防動員、
軍事外交、兵役徵集、對外軍事宣示與國防教育等任務的命令發佈。10
局長、陳錫聯為北京軍區司令員、韋國清為總政治部主任、蘇振華為海軍第一政委、張廷發為空 軍司令員、粟裕為軍事科學院第一政委、羅瑞卿則專任中央軍委常委、秘書長，可見當時軍委常 委與現今軍委委員的組成結構相當不同。歷屆中央軍委成員名單與人數來自 徐平，「中央軍委三 設辦公會議」，文史精華，頁 61~64。
其中軍事 外交是目前國防部的主要工作，如接見來訪的外國國防部長與軍事代表團、安排
7 王瑞林長期擔任鄧小平辦公室主任，安排進入中央軍委有酬庸意涵。徐才厚、郭伯雄以總部常 務副首長進入軍委，是為下屆軍委領導班子預作安排。見 寇健文，「1987 年以後解放軍領導人 的政治流動：專業化與制度化的影響」，中國大陸研究，頁 9~10。
8 江澤民時期，軍職軍委副主席通常分別由軍事與政工領域各一位將領出任，如張萬年（軍事）、 遲浩田（政工），胡錦濤時期則是郭伯雄（軍事）、徐才厚（政工）。見 Li Cheng, “China’s Midterm Jockeying: Gearing Up for 2012 (Party 3: Military Leaders),” China Leadership Monitor, No. 33 (June 2010), p.14. 不過軍職副主席的軍事、政工分工亦有例外，如十六屆軍委副主席原為郭伯雄與曹 剛川，兩者皆為軍事領域出身。而十八屆軍委亦有可能打破軍職副主席軍事、政工分工的格局。
見由冀，「最高統帥部人事升遷政治的定式和規則：探討 18 屆中央軍委的構成」，頁 6。
9 軍事科學院軍事歷史研究所編，中華人民共和國軍事史要（北京：軍事科學出版社，2004）， 頁 86~87。
10 李大光，「“國防部長”的歷史軌跡」，環球人物（北京），2010 年 1 月 26 日，頁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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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國訪問、駐外武官（亦受總參謀部情報部管轄）、參與維和行動等。11 80 年代 以後，國防部長皆由中央軍委成員擔任，早期國防部副部長多為兼職，後已不再 設置副部長一職。
貳、 解放軍四大總部分工：總參謀部、總政治部、總後勤部與總裝備部 中共建政之後，在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下設置三總部，分別為總參謀部、總 政治部與總後方勤務部，50 年代曾一度擴為八大總部，但隨後在軍隊整編方案 中被撤銷。12此後三大總部體制延續至 1998 年，加上新成立的總裝備部，形成 今日的四大總部。13
一、 總參謀部組織編制的發展沿革
總參謀部中央軍委的軍事工作機關，是解放軍的總司令部，主要職責包括作 戰指揮、戰備建設規劃以及軍事訓練、組織編制、兵役動員和行政管理，兼負解 放軍陸軍領導機關職責。14
11 David Shambaugh, Modernizing China’s Military: Progress, Problems, and Prospects, pp.124~126.
總參謀部歷經多次擴編與縮編，如為因應諸軍兵種合 同作戰的需要，80 年代後將炮兵、裝甲兵、防化兵與工程兵等兵種縮編為總參 謀部炮兵部、裝甲兵部、防化兵部與工程兵部。1992 年上述各部又加入陸航局 合併為兵種部，2003 年則將兵種部與軍訓部合併為軍訓和兵種部。2011 年底解 放軍再度調整總參謀部組織，把軍訓和兵種部進一步改組成新的軍訓部，使改編 後的軍訓部更能對陸海空二炮訓練進行統一規劃。此外，總參謀部成立新的戰略 規劃部，負責研究重大戰略問題、組織擬制軍隊建設發展規劃計畫和改革方案、
總參謀部歷經多次擴編與縮編，如為因應諸軍兵種合 同作戰的需要，80 年代後將炮兵、裝甲兵、防化兵與工程兵等兵種縮編為總參 謀部炮兵部、裝甲兵部、防化兵部與工程兵部。1992 年上述各部又加入陸航局 合併為兵種部，2003 年則將兵種部與軍訓部合併為軍訓和兵種部。2011 年底解 放軍再度調整總參謀部組織，把軍訓和兵種部進一步改組成新的軍訓部，使改編 後的軍訓部更能對陸海空二炮訓練進行統一規劃。此外，總參謀部成立新的戰略 規劃部，負責研究重大戰略問題、組織擬制軍隊建設發展規劃計畫和改革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