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解放軍高階軍官團的專業性特徵
第二節 解放軍高階軍官的功績與職務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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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28.6) (40.0) (40.0) (57.1) (83.3) (66.7) (100) (92.3) (57.9) 總和 13 7 5 10 7 6 9 6 13 76
*晉升副大軍區者不含進修時已任副大軍區職務的將領。括號內數字為百分比。資料來源：筆者 自行計算
然而，本研究亦發現相當部分的將領簡歷並未刊載其培訓經驗，需透過其他 資訊來源補足。如國防大學學報會刊登文章會註明學員的培訓班隊，可依此補充 其簡歷內容，但國防大學學報可能並未刊登每一位學員的文章，且缺少 2002 年 前的戰略班學員刊登文章的資訊，而其他培訓班隊的資訊可能更缺乏。這顯示本 研究中無培訓紀錄者並非一定就無培訓經驗，只是目前無法找到確切證據證明而 已。最後亦需討論的是，培訓班固然為提升軍官專業化措施的一環，但培訓班成 員的篩選標準與過程是否受到其他非專業性因素影響，尚待進一步研究與討論。
第二節 解放軍高階軍官的功績與職務歷練
除學歷之外，重視軍官的職務歷練與功績是解放軍專業化的另一面向。解放 軍軍官的功績表現可分戰爭與非戰爭軍事行動，職務歷練則包含大單位輪調經驗、
作戰單位主官經驗、應急機動部隊主官經驗與參謀長、政治部主任經驗等。最後 比較晉升正大軍區級者與退休者任副大軍區職時間的差異。
壹、 解放軍高階將領的戰爭經驗與非戰爭軍事行動表現
解放軍在中共建政之後，曾參與韓戰、中印邊境戰爭、中蘇珍寶島衝突與中 越邊境戰爭等，到 1988 年南海赤瓜礁海戰後才再無戰事。這些戰事中，除韓戰 較具規模外，其他戰事規模有限且時間不長（僅數月）。其中較特別的是中越自 1979 年後的邊境衝突，衝突規模不若韓戰但時間較長，一直延續到 80 年代，期 間解放軍從全國各地輪調軍隊至越南前線「輪戰」，使解放軍眾多中高階指揮軍 官獲得韓戰之後重要的實戰經驗。11
11 「中越戰爭秘錄：從越戰中走出來的中國將星們」，多維新聞網，2012 年 5 月 9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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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放軍高階將領的戰爭經驗部分，表 3-10 顯示江澤民時期高階將領戰時 任職在軍級以上職務（含副軍職）者僅占全部高階將領的 6.4%，戰時任師級或 旅級軍官者亦僅占 5.8％，其他具戰爭經驗者戰時任職皆為團級以下軍官。進一 步探究江時期戰時曾任軍級職務以上的 29 人中，有 19 人戰爭經驗為中越邊境戰 爭、7 人為韓戰。12而在韓戰任軍級以上職務者，皆已於 1988 年後任正大軍區級 職務或以上，顯示解放軍高階將領間的世代交替。而 90 年代以來解放軍經過一 段長期的和平時期後，已有九成以上高階將領無戰爭經驗。由於戰爭經驗為特殊 情境的產物，故胡錦濤時期具戰爭經驗者較少雖不符合假設一預期，不能解釋為 解放軍不重視高階將領的戰爭經驗。
表 3- 10、解放軍高階將領戰時任職分布
戰時任職 江澤民時期 胡錦濤時期
人次 百分比 人次 百分比
無戰爭經驗 236 52.3 361 90.5
戰士、班級 21 4.7 2 0.5
排級至團級 136 30.2 24 6.0
師、旅級 26 5.8 8 2.0
軍級以上 29 6.4 4 1.0
戰時級別不詳 3 0.7 0 0.0
總和 451 100 399 100
資料來源：筆者自行計算
解放軍具戰爭經驗的副大軍區級將領晉升狀況，如表 3-11 所示，江澤民時 期戰時曾任師（旅）與軍級職務者的晉升比例較高，胡錦濤時期亦以戰時曾任師
（旅）級職務者晉升比例較高，皆符合假設二的預期。相較之下，戰時任排級至 團級者雖多於師（旅）、軍級者，其晉升比例並不突出，應和其戰時職務較低有 關。在江澤民時期 14 位戰時曾任師、軍級職務的晉升者中，其戰爭經驗全部來
http://military.dwnews.com/big5/news/2012-05-09/58728988.html。
12 另外有 2 位為國共內戰，分別為劉華清（於內戰時任三兵團 11 軍政治部主任）、郭林祥（1955 年任黑水戰役前線總指揮兼政委，黑水戰役是國軍與解放軍在大陸西南最後較具規模的對抗），1 位為劉玉堤，任空七軍副軍長、軍長時曾支援越南防空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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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師、天津警備區坦克第 1 師，以及空降兵 15 軍與武警北京市總隊。15然而由於 參與單位眾多，牽涉軍官數字亦相當龐大，不過缺乏這些軍官實際鎮壓作為的相 關報導，使其「功績」的效果不易衡量。胡錦濤時期重要的非戰爭軍事行動為多 國聯合演習、2008 年四川地震等。但多國聯合演習指揮官也多已為正大軍區級 軍官，而四川地震由於距今時間不久，當時參與救災的部隊指揮官多仍未晉升至 正大軍區級，其真正的效果仍待觀察。
表 3- 12、解放軍高階將領非戰爭軍事行動經驗
非戰爭軍事行動經驗 江澤民時期 胡錦濤時期 人次 百分比 人次 百分比 具相關經驗 76 16.9 84 21.1 無相關經驗 375 83.1 315 78.9
總和 451 100 399 100
資料來源：筆者自行計算
貳、 解放軍高階將領的職務歷練
本研究所分析的大單位輪調經驗意指解放軍軍官曾於各軍種或總部的次級 單位間調動職務，如陸軍大軍區、海軍艦隊、空軍軍區、二炮基地、武警省總隊 與總裝備部下屬基地。江澤民時期與胡錦濤時期具大單位輪調經驗的高階將領皆 為 190 人，在比例上胡錦濤時期（47.6%）略高於江澤民時期（42.1%），符合假 設一預期。而在晉升狀況部分，表 3-13 顯示在江澤民時期具大單位輪調經驗的 副大軍區級將領晉升正大軍區比例將近三成，高於整體晉升比例，符合假設二的 預期。但胡錦濤時期具大單位輪調經驗的高階將領的晉升比例為 18%，不僅低於 江時期且僅略高於整體晉升比例。
若進一步分析無軍兵種大單位輪調經驗者，則可分為三種類型，一是跨軍種 的軍事或政工將領，如巴忠倓（上海警備區司令員升武警部隊司令員）、戴學江
（瀋陽軍區副政委升國防科工委政委）；二是調入四大總部、院校或軍兵種總部
15 有關參與六四鎮壓的部隊，見 吳仁華，六四事件中的戒嚴部隊（美國：真相出版社，2009）， 頁 5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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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晉升，如錢樹根（蘭州軍區參謀長調總參謀長助理，後升副總參謀長）、楊懷 慶（海軍舟山基地政委調海軍政治部副主任後於海軍總部任職，1995 年升海軍 政委）；三則是於該大單位中晉升，如李希林、劉鎮武都長期於廣州軍區任職，
後升該軍區司令員。若將大單位輪調經驗的標準納入跨軍兵種或總部交流，則無 大單位交流經驗者應將占更小比例，符合假設二的預期。16
表 3- 13、具軍兵種大單位輪調經驗的解放軍高階將領晉升狀況 晉升
情況
江澤民時期 胡錦濤時期
有大單位 輪調經驗
無大單位
輪調經驗 小計 有大單位 輪調經驗
無大單位
輪調經驗 小計 晉升 48(26.8) 30(12.3) 78(18.9) 30(18.0) 21(11.1) 51(14.3) 未晉升 122(68.2) 213(87.7) 335(81.1) 137(82.0) 169(88.9) 306(85.7) 總和 179 243 413 167 190 357
括號內數字為百分比。資料來源：筆者自行計算
而在作戰部隊主官經驗部分，本研究定義之師級以上的作戰部隊，主要為陸 軍、空軍的師、旅以上單位，二炮部隊的旅、基地、海軍的艦艇支隊、水警區（不 含 2003 年後的海軍保障基地）以及武警部隊的各省總隊的司令員、政委。江澤 民時期具作戰部隊主官經驗者共 290 人，占全部高階軍官的 64.3%，在比例上僅 略低於胡錦濤時期的 65.7%（共 262 人），較接近假設一預期。而在副大軍區級 軍官晉升正大軍區職方面，表 3-14 顯示無論在江澤民時期或胡錦濤時期，具作 戰部隊主官經驗者的晉升比例皆高無於相關經驗者，皆符合假設二的預期。進一 步分析無作戰主官經驗晉升正大軍區職務者，發現江澤民時期的 19 人中，有 10 位為政工將領，1 位為跨軍事、政工專業將領，1 位技術將領以及 7 位軍事將領。
在胡錦濤時期的 10 人中，亦有 5 人是政工將領出身，2 位技術軍官、3 位軍事將 領。17
16 若將調入總部、院校與跨軍兵種任職者納入軍兵種大單位輪調經驗，在江澤民時期無大單位 交流經驗的晉升者僅曹雙明、丁文昌、李來柱、李希林、廖錫龍、劉鎮武、蔣順學、隋永舉、王 瑞林、熊光楷、張黎、張文台共 11 人，胡錦濤時期僅賈廷安、劉福連、張陽、趙克石共 4 人。
17 江澤民時期 7 位無師級以上作戰部隊經驗的軍事將領晉升者中，巴忠倓與熊光楷為參謀工作 出身，李希林、陶伯鈞、楊國屏為 80 年代中期從副軍職拔擢至軍區歷練的年輕將領，楊國梁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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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制尚不明朗，可能仍處於測試或評估階段，但未來應為中共建軍的主要目標。18 若以現知的空降 15 軍以及海軍的陸戰 1 旅與 164 旅的任職主官中，均無人晉升 至正大軍區級職務。其中空降 15 軍軍長有兩位在陸軍單位晉升副大軍區職。由 於政工將領彈性較大，空降 15 軍政委仍多留在空軍單位中晉升。19
在陸軍的應急機動作戰師主官部分，由於應急機動作戰部隊多設立於 90 年 代，然而從師級將領晉升到正大軍區職仍需一段時間的培養，故在江澤民時期具 應急機動作戰師主官經驗者的副大軍區級軍官僅 4 位，其中無人晉升正大軍區職 務，直到胡錦濤時期才陸續有應急機動作戰師主官晉升正大軍區職。
可見空降兵 與海軍陸戰隊雖於近年因戰略功能而獲得中央重視，但也由於功能特殊，軍兵種 內部適合其升遷的職務不多，壓縮其晉升空間。
20雖符合假
設一的預期，但無法推論胡錦濤時期比江澤民時期更重視應急機動師主官經驗。
不過表 3-16 顯示胡錦濤時期具應急機動作戰師主官經驗的 19 位副大軍區級將領 中，晉升正大軍區職者共 6 人，晉升比例達 31.6%，高於無任職經驗者，符合假 設二的預期。其中常萬全於 2007 年晉升總裝備部部長，成為中央軍委委員，有 機會於十八大時晉升中央軍委副主席，李長才、房峰輝與張海陽也都是十八大時 中央軍委委員的熱門人選。21
表 3- 16、胡錦濤時期陸軍應急機動作戰師主官晉升狀況
表 3- 16、胡錦濤時期陸軍應急機動作戰師主官晉升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