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解放軍高階軍官團的專業性特徵
第一節 解放軍高階軍官的學歷與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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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解放軍高階軍官團的專業性特徵
80 年代後解放軍致力於軍事現代化發展，重新重視軍官軍事專業素養的養 成，也於軍官人事制度中明定相關要求，包括學歷要求、鼓勵軍官職務交流、年 齡限制等，而本節將從解放軍高階將領的簡歷，來檢證此一發展方向。在學歷部 分，除學歷程度外，本研究亦分析解放軍軍官的培訓班隊情況。在職務交流與重 要表現上，納入軍兵種大單位交流、作戰部隊主官，以及參謀長、政治部主任經 驗；重要表現則納入戰爭經驗與重要非軍事任務表現。年齡部分則檢視解放軍軍 官年輕化的程度，並比較晉升正大軍區級者與未晉升者的差異。
第一節 解放軍高階軍官的學歷與培訓
解放軍軍官的學歷程度近年已有大幅提高。根據新華社報導，2006 年解放 軍中的軍師團領導具大專以上文化程度者達 95％。海、空、二炮需要專業技術 的軍兵種，其一線飛行員都具有大學學歷，一線艦長職務亦皆畢業於專業院校，
而二炮部隊絕大部份的技術軍官則具有學士以上學位。1本節則分析副大軍區級 以上軍官的教育程度、學科與畢業學校，以及培訓經驗。
壹、 解放軍高階將領教育程度的變遷
比較江澤民與胡錦濤時期解放軍副大軍區級以上的學歷程度，可以發現胡錦 濤時期解放軍高階將領學歷普遍較江澤民時期為高，如表 3-1 所示。解放軍高階 將領學歷多為大學專科，在江澤民時期接近六成，胡錦濤時期也有四成以上。其 中最大變化在於具研究生學歷的高階將領比例從江澤民時期的 3.5%升高到胡錦 濤時期的 15%，而胡錦濤時期大學學歷以下的高階將領僅占 1.5%，且皆於江澤
1 「科學發展觀引領人民軍隊加速現代化正規化」，新華網，2006 年 5 月 10 日，
http://news.xinhuanet.com/mil/2006-05/10/content_4527609.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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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時期即任職者。江澤民時期雖有較多高階將領學歷為大專以下，但其中有 22 位於 1988 年時已為現任副大軍區級軍官，9 位為正大軍區級以上軍官，只有 30 位於江澤民時期晉升至副大軍區以上職務。整體而言，在高階軍官的學歷程度部 分符合假設一的預期。
表 3- 1、1988 年後解放軍高階將領的學歷程度
學歷程度 江澤民時期 胡錦濤時期
人次 百分比 人次 百分比
中學以下 15 3.3 2 0.5
高中、中專 46 10.2 4 1.0
大學專科 263 58.3 174 43.6
大學本科 53 11.8 66 16.5
研究生 16 3.5 60 15.0
博士 3 0.7 8 2.0
不詳 55 12.2 85 21.3
總和 451 100.0 399 100.0
資料來源：筆者自行計算
若從軍官晉升面向來看，表 3-2 比較各時期副大軍區級將領晉升與未晉升者 的學歷。江澤民時期有 2 位中學以下高階將領晉升為正大軍區級，高中、中專學 歷晉升者則有 13 人，且高中學歷者的晉升比例最高，達 31.7%。然而進一步分 析江時期大專以下學歷晉升正大軍區的軍官，可發現其晉升時間最晚為 1996 年，
並集中 90 年代早期，中共十五大（1997 年 9 月）後再無大專以下學歷軍官晉升 正大軍區職務。此外，低學歷的高階將領多為政工將領，可見政工將領學歷要求 較軍事指揮將領為低。2
2 江時期大專以下學歷晉升正大軍區職的軍事主官僅 3 位，分別為王成斌（1990 年晉升北京軍 區司令員）、李來柱（1993 年晉升北京軍區司令員）與楊國屏（1996 年晉升武警部隊司令員）。
其他皆為政工將領，其中 4 位為大軍區政委，3 位為總政治部副主任，其他分別為國防科工委、
國防大學、海軍、二炮與武警部隊政委。
到胡錦濤時期，已無大專學歷以下將領晉升副大軍區或 正大軍區職，符合《現役軍官職務任免條例》規定團級以上職務應具有大專以上 學歷的規定。胡錦濤時期的 8 位具博士學歷高階將領中，雖然尚未有人晉升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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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江澤民時期軍事科學專業集中於大專學歷者，到胡錦濤時期雖仍以大專學歷 為主，這跟早期軍事專業教育多以大專學歷為主有關。解放軍高級指揮院校學制 分成兩種，一種是招收經過中級指揮院校培訓並具有大專以上學歷的軍官，學制 一年；另一種則是招收未取得大專學歷以上軍官，學制兩年，畢業後計大學專科 學歷。而經初級指揮院校培訓三年、中級指揮院校培訓兩年，亦可計為大學專科 學歷。6
表 3- 5、大專學歷以上高階將領專業學科分類表
專業學科 大學專科 大學本科 研究生學歷 博士學歷
江時期 胡時期 江時期 胡時期 江時期 胡時期 江時期 胡時期 軍事科學 180
(68.4)
106
(60.9) 9(17.0) 10(15.2) 2(11.8) 9(15.0) 1(33.3) 1(12.5) 社會科學 12(4.6) 11(6.3) 0 6(9.1) 3(17.6) 17(28.3) 0 1(12.5) 技術工程
20(7.6)
18
(10.3) 19(35.8) 16(24.2) 2(11.8) 7(11.7) 2(66.7) 5(62.5) 自然科學 3(1.1) 1(0.6) 8(15.1) 6(9.1) 0 0 0 0 經濟商科 14(5.3) 16(9.2) 4(7.5) 9(13.6) 1(5.9) 4(6.7) 0 0 人文學科 10(3.8) 9(5.2) 4(7.5) 7(10.6) 4(23.5) 8(13.3) 0 1(12.5) 其他 0 0 2(3.8) 2(3.0) 0 0 0 0 雙主修 0 0 1(1.9) 2(3.0) 0 0 0 0 不詳 24(9.1) 13(7.5) 6(11.3) 8(12.1) 4(23.5) 15(25.0) 0 0 總和 263 174 53 66 16 60 3 8
括號內數字為百分比。資料來源：筆者自行計算
在大專學歷以上的高階將領畢業院校部分，基本上反應軍事專業教育的變遷，
可見表 3-6。江澤民時期，大專學歷以上的高階將領在軍事學院或其他軍事院校 取得最高學歷者占多數，分別占全體大專學歷以上者的 25.4%與 23.3%，且於軍 事學院與其他軍事院校取得最高學歷者多僅為大專學歷。相對而言，在研究生學 歷軍官中，畢業於中央黨校與一般民間大學者超過八成，分別占 56.3%與 25%，
應為反應政工將領在高學歷將領中的比例。由於國防大學於 1985 年成立，時間
6 見 袁偉、張卓主編，中國軍校發展史（北京：國防大學出版社，2001 年），頁 914~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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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階軍官的學歷程度並不符合假設二預期。在學歷程度分布與學科、畢業學校的 綜合面向來看，研究生學歷的高階將領多為政工軍官，且以社會科學、人文科學 專業為主，多畢業於中央黨校與一般大學。相對而言，軍事將領學歷仍集中於大 專程度，但具本科程度者已逐漸增加，且以陸軍、武警軍事將領增加幅度最為明 顯，但陸軍與武警部隊將領的學歷仍普遍低於海、空、二炮將領與技術軍官。最 後，在胡錦濤時期晚期出現一批具博士學位的副大軍區級將領，雖目前尚未晉升 正大軍區職務，但未來仍具晉升機會。
貳、 解放軍高階將領的海外留學與培訓班經驗
在解放軍高階將領的留學經驗中，雖然具海外留學經驗者占全體比例極低，
但留學管道從俄羅斯（前蘇聯）擴充到其他國家，海外留學經驗的模式也更為多 樣。解放軍高階將領海外留學經驗可詳見表 3-7。江澤民時期共有 12 位高階將領 具有海外留學經驗，除劉亞洲為訪問學者外，清一色為蘇聯留學生並取得學位。
而胡錦濤時期具海外經驗的高階將領留學國家不再限於蘇聯，訪問學者、短期進 修與博士後等學位以外模式者比例亦增加。江澤民時期具海外留學經驗的高階將 領多畢業於 1950 年代末期或 1960 年代初期，除三位於 1988 年前以任正大軍區 職以上職務外，只有曹剛川與張序三於江澤民時期晉升正大軍區以上職務，胡錦 濤時期僅劉亞洲獲得晉升，這應與技術軍官的正大軍區級職務較少有關。整體來 看，解放軍具海外經驗的高階將領具有世代斷層，缺乏 1960 年代後期到 1980 年 代初期畢業的歸國將領，這十年左右的空窗期應與中蘇交惡以及文化大革命有關。
儘管胡錦濤時期具海外經驗的高階軍官並未比江澤民時期多，晉升人數也較江澤 民時期少，看似不符合假設一和假設二的預期。但由於世代斷層之故，胡錦濤時 期具海外經驗的高階軍官較江澤民時期少並不表示胡錦濤時期不重視高階軍官 的海外學習經驗，且胡錦濤時期具留外經驗的將領普遍年齡較輕且目前多仍在職，
未來亦仍有發展空間，使得假設二在未來仍有可能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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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留學
國家 學校 學歷
程度
畢業 時間
晉升 狀況*
退役 時間 院高級研修班（進修）
*晉升狀況中，現任意指 1988 年時已任正大軍區以上職務。資料來源：筆者自行整理
除正式學歷之外，高階將領的培訓班經驗亦為軍事專業素養養成的一環。國 防大學國防研究班招收軍級以及省部級以上幹部，要求學員撰寫政策報告，並培 養學員作戰指揮能力，是中共最高級的軍事培訓班隊。7國防研究班自 1986 年第 一期開辦以來，目前一年開辦兩次，現已達 40 期次。8但如 1990 年的國防大學 國防研究系第六期即稱為「高級幹部哲學輪訓班」，1991 年更舉辦四期「高級幹 部黨建輪訓班」，這些屬於意識形態教育的訓練班隊是否被算入這 40 期的國防研 究班中，還須權威資料進一步佐證。9
在江澤民時期 451 位高階將領中，具有培訓班經驗者共 76 人，除李九龍（1989 年國防研究班）與楊白冰（1958 年政治學院哲學班）是 1988 年以前晉升正大軍 區職的高階將領外，其餘 74 人都是 1988 年後的副大軍區級將領（含之後晉升與 未晉升者）。而胡錦濤時期的副大軍區級將領（含之後晉升與未晉升者）則有 85 位，較江澤民時期為多。可見培訓班經驗在 90 年代以後日益重要，符合假設一 的預期。表 3-8 顯示，在江澤民時期具有培訓班經驗的副大軍區級將領，其晉升 正大軍區比例高達三成以上，高於無記錄者的 15.4％，胡錦濤時期具培訓班經驗 者的比例亦均高於無記錄者的 12.1%，符合假設二的預期。值得注意的是，在胡 錦濤時期的其他班隊的 15 位晉升者中，國防大學戰略班經驗占其中的 9 位，若 加上王喜斌（亦具有國防研究班培訓經驗），則達 10 位。10
7 Paul H. B. Godwin, “The Cradle of Generals: Strategists, Commanders, and the PLA-National Defense University”, in Roy Kamphausen, Andrew Scobell, Travis Tanner eds., The “People” in The PLA: Recruitment, Training, And Education in China’s Military (Carlisle, Pa.: Strategic Studies Institute, U.S. Army War College, 2008), pp.327~346.
相較之下，胡錦濤時
8 「蔣定之向國防研究班作省情報告」，人民網，2012 年 5 月 4 日，
http://hi.people.com.cn/n/2012/0504/c231190-17006527.html。
9 可見 「會見我軍高級幹部哲學輪訓班學員」，解放軍報（北京），1990 年 10 月 10 日。「舉辦
9 可見 「會見我軍高級幹部哲學輪訓班學員」，解放軍報（北京），1990 年 10 月 10 日。「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