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的生命故事

一、戀家---依戀原生家庭

鳳姐於 1949 國軍大舉遷臺那一年在臺灣新竹出生，成長於新竹市一處外省軍 眷村，父親為退休軍人，母親是全職家庭主婦，鳳姐在家排行第四，上有大哥、

大姊、二哥，下有一位小弟。年幼時會和年齡相仿的二哥、小弟與眷村裡的小孩 玩在一塊兒，一起玩躲貓貓、跳房子，一起學騎腳踏車。當時和隔壁李家的女兒 很要好，後來他們家搬走，又和另一周家大女兒成為好朋友，有段時間常和周家 姊弟妹膩在一起。退休的父親平日在自家院子種菜、種水果，家務則由母親一手 包辦，父親從不插手，鳳姐顧念裹半腳的母親行動不便，做起家事來事倍功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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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姊又北上工作，家裡只剩自己一個女孩，自幼便主動幫忙分擔家務。鳳姐個性 內向乖順，本來就比較喜歡待在家裡，不像其他小孩愛到處亂跑。

家中五個孩子，父親特別疼愛鳳姐。鳳姐幼時挑嘴，看到母親端出不愛吃的 菜色便哭，父親總會想辦法哄著鳳姐吃飯；國小時鳳姐皮膚不好，時常長瘡，會 癢會爛，父親三天兩頭去學校幫鳳姐請假，騎著腳踏車載鳳姐去看醫生；國中以 後鳳姐時常幫忙家務，然手上皮膚容易龜裂，疼痛難耐，這時父親會使喚二哥幫 忙，讓鳳姐休息，二哥經常因此和鳳姐吵嘴，有一次鳳姐甚至氣得剪壞二哥的西 裝褲。雖然父親特別疼愛鳳姐，在親子互動上，鳳姐與父母的互動僅限生活裡必 要的事務性交談，倒是手足間關係相對密切。

二哥和鳳姐年齡最相近，讀書、玩樂都一起作伴，兄妹倆感情相當好，二哥 和鳳姐個性恰好相反，二哥非常活潑外向，下了課就和同學跑去偷摘水果、野烤 地瓜，鳳姐則乖乖地騎著腳踏車按時上、下學，回到家寫完功課便幫忙料理家務，

不過兩個人倒是同樣不愛念書，拾起書本，睡意即來。小學時期，鳳姐太常請假 看醫生，跟不上進度，當時沒有補習班，家裡經濟也擔負不起；此外，當時體罰 最兇的數學老師不留情地打，打壞了鳳姐對數學的最後一絲學習興趣。值得一提 的是，鳳姐曾受老師指派參加英文演講比賽，榮獲第三名，大姊買了很多禮物獎 勵鳳姐，還帶鳳姐去訂做學生裙。仍是學生的鳳姐每個禮拜固定自己動手整燙制 服和裙子，喜歡衣服穿起來乾淨筆挺。

年長鳳姐十幾歲的大哥和大姊亦相當疼愛鳳姐，大哥遠在高雄擔任職業軍人，

想盡孝道卻無法隨侍在側，知道鳳姐願意主動幫忙家務，特別疼愛這個乖順的妹 妹；大姊會趁暑假時接鳳姐上臺北住一段時間，當時膝下無子的姊夫和大姊，幾 乎把鳳姐當成自己的女兒疼愛，帶鳳姐出去玩、去「孔雀行」買童裝，三人一起 坐三輪車時，姊夫甚至會把鳳姐抱在腿上！在鳳姐眼中，大哥、大姊除了疼愛自 己，對父母亦十分孝順。大哥為著家計長年從軍；大姊亦年紀輕輕就上臺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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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從臺北回來，都拎著大包小包，裡頭盡是每個家人愛吃的食物或零嘴。有一 次，大姊買了父親喜歡吃的螃蟹回家孝敬，父親可能吃多了，犯病，家裡為此特 地請了醫生來看，鳳姐見父親病得嚴重，心疼得眼淚直流，父女相互疼惜之情，

溢於言表。

二、離家---為養家而離家

鳳姐一家七口，靠著父親微薄的退休俸生活，很是辛苦，大哥、大姊雖然都 在外地工作，沒幾年便各自成家，難以分擔家計。鳳姐兒時曾和和二哥、小弟跑 去撿農人割剩下來的小白菜，能吃的就撿回去吃、不能吃的就拿去餵雞，不只鳳 姐一家，當時候的生活貧困，大家都是這麼勤儉克難地生活著。鳳姐從來就對讀 書不擅長也沒興趣，高中念了私立學校，成績依舊不見起色，為了不給家裡增添 負擔，且在當時領有高中文憑已算不錯，鳳姐決定不考大學，直接就業。

三叔父介紹鳳姐至其任職多年的紡織工廠工作，頭幾年鳳姐非常不適應。鳳 姐一個什麼都不會的高中畢業生，離家北上至基隆，住進工廠宿舍，從此過了好 幾年輪班生活，工廠內的熟手工見到新手空有學歷卻無技術，時常欺負鳳姐，好 在鳳姐認真學習，很快地，技術上手，鳳姐掛絲的技術甚至優於先來的前輩！然 而輪班制度的辛苦不是技術能夠克服，每天都覺得睡不飽，且一輪就是三個禮拜，

固定每個禮拜天換班，換班尤其疲累！下了班要不抓緊時間補眠，不然就是清理 宿舍房間、洗洗衣服，頂多看個電視，鳳姐下班後從來不曾出去玩，不像其他同 事還會去外面走走逛逛，鳳姐日思夜想的只有輪完三個禮拜的班可以回家一趟。

離家工作，既辛苦又心酸，為了支持家裡的經濟，只能咬牙苦撐。等了三個 禮拜好不容易可以回家，交通不便，顯得路程遙迢，總要花上好幾個小時，難得 回家一趟，鳳姐仍是幫忙家務，掃這洗那的。父親心疼鳳姐離家工作，隔這麼久 才能回家一趟，每次鳳姐回來，從不下廚的父親都會親手做個蒸蛋給鳳姐補身體。

在家待沒一、兩天又得回到工廠，鳳姐總是拖到最後一刻才出門，心中萬般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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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不下家裡年邁的雙親，當時大哥已經成家，父母和大哥、大嫂同住，大嫂的心 思皆花在養育三名子女上面，鳳姐每每想起自己離家，家裡唯一的女性晚輩卻無 暇妥善照顧年屆六十的父母，悲從中來，時常還沒踏出家門便開始哭，大哥騎單 車載鳳姐去公路局搭車，鳳姐一路哭到上車眼淚還是掉個不停，途經六堵一帶滿 是墳墓，天色漸暗、人煙稀少，生性膽小的鳳姐非常害怕，可是每次只要回家，

仍舊拖到最後一刻才走。原本抽到海軍陸戰隊的二哥，因為體檢沒過被驗退，後 來也跟鳳姐在同一間紡織工廠工作，二哥的工作屬性和鳳姐不同，回家時間較彈 性，自此，只要鳳姐回家，父親便會要求二哥去接鳳姐。

鳳姐性格乖順且工作認真，很快地，升職成為副班長，然而身體不堪負荷，

鳳姐萌生辭意，跑去大姊家住。在大姊家休息了三個月左右，鳳姐發現沒工作，

光在家裡待著也著實無聊，自認老實死板的鳳姐從沒想過換個工作試試，又回到 原本的工廠工作。鳳姐原本在工作上便很聽話、認真，上司自然相當歡迎鳳姐回 來，剛好工廠引進了一批新的機器，鳳姐操作得十分上手，很快再被升為班長。

有一回，高雄新廠開工，需要有經驗的熟手工指導新手，新工廠的組長情商鳳姐 前往協助開工，買了飛機票請鳳姐過去會合，這是鳳姐二十幾年來第一次獨自離 開熟悉的生活環境，三天後再坐莒光號北上回基隆，此亦是鳳姐生平第一次自己 搭火車。

幾年後，公司於桃園開設新廠，新廠需要熟手工，三叔父和原本的廠長即將 到新廠任職，邀請鳳姐一塊兒過去，鳳姐考慮新廠離家較近，便一口答應。到了 新工廠，鳳姐擔任常日班總班長，一個人總管輪三班的三十個工人，鳳姐時年二 十六歲。對於上司交辦的事，鳳姐盡力完成；面對眾多下屬，鳳姐亦不刁難，顧 念大家都是為了養家活口出來賺錢，鳳姐總是盡量給下屬方便：公司希望節省成 本，消耗品能省則省，工人用的手套沒有破就不能換，鳳姐則認為手套是工作必 要用的，多少會耗損，即使沒有明顯破洞，鳳姐還是會讓下屬更換新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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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姐年紀輕輕，為了家計強忍辛酸離家工作，頭幾年賺的錢全部拿回家，連 內衣、內褲都是大姊買給鳳姐的。鳳姐只要放假，沒回新竹的時候都跑到大姊家 住，大姊會帶鳳姐去訂做衣服、洋裝，幫鳳姐做便當，姊夫則會騎摩托車送鳳姐 上班。直到母親中風，迫使從不過問家務的父親得著手料理兩老的三餐，正好鳳 姐已經調來桃園廠區工作，鳳姐才回家住，一邊天天通勤上班，一面協助料理家 務。疼愛鳳姐的父親，時年超過六十歲，知道鳳姐膽小，家裡附近都是防空洞，

天色暗了，鳳姐回來會怕，天天騎著單車去車站載鳳姐回家，所以全家都說「爸 爸最疼小妹」，真的！

三、想家---女大當嫁

鳳姐自幼的玩伴、學生時代到工作時期的好朋友清一色皆為女性，除了家人，

鳳姐怯於隨意和男性互動，自認口才不好，非必要，連話都很少跟男生說，不過 跟女性交談倒沒什麼困難，因此，鳳姐生命中的男性友人，皆是為了論及婚嫁而 經親友介紹。實際上，鳳姐內心對婚姻滿懷期待，希望能嫁給軍人，如父親、大 哥那樣，自己則在家裡當個全職家庭主婦，相夫教子度過餘生。

二十出頭，大哥曾幫鳳姐介紹過幾個對象，其中有軍人、律師等職銜，不諳 與男性互動的鳳姐知道人來，便趕緊跑到樓上躲起來，父親不捨最疼愛的小女兒 這麼早出嫁，亦幫著鳳姐打發這些人走，直到工廠附近的小吃店老闆替鳳姐介紹 一位開貨櫃的青年葛拉（化名）。鳳姐和葛拉見兩次面，葛拉即去了沙烏地阿拉伯 賺錢，一去便是三年，三年間兩人倚靠書信往返彼此聯繫，葛拉曾郵寄一些當地 產物送給鳳姐，像是毯子、絲絨等，鳳姐亦回寄茶葉等家鄉物產。葛拉回國，葛 拉的弟弟開車載鳳姐一起去接葛拉，接到葛拉以後，葛拉弟先行離去，葛拉意圖 帶鳳姐去開房間，鳳姐飽受驚嚇，心想自己還是未婚的小姐，稱時間晚了要回家，

二十出頭，大哥曾幫鳳姐介紹過幾個對象，其中有軍人、律師等職銜，不諳 與男性互動的鳳姐知道人來，便趕緊跑到樓上躲起來，父親不捨最疼愛的小女兒 這麼早出嫁，亦幫著鳳姐打發這些人走，直到工廠附近的小吃店老闆替鳳姐介紹 一位開貨櫃的青年葛拉（化名）。鳳姐和葛拉見兩次面，葛拉即去了沙烏地阿拉伯 賺錢，一去便是三年，三年間兩人倚靠書信往返彼此聯繫，葛拉曾郵寄一些當地 產物送給鳳姐，像是毯子、絲絨等，鳳姐亦回寄茶葉等家鄉物產。葛拉回國，葛 拉的弟弟開車載鳳姐一起去接葛拉，接到葛拉以後，葛拉弟先行離去，葛拉意圖 帶鳳姐去開房間，鳳姐飽受驚嚇，心想自己還是未婚的小姐，稱時間晚了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