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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urdieu 場域、慣習、資本之相關概念

第二章、 文獻回顧

第五節、 Bourdieu 場域、慣習、資本之相關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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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我嘗試從Bourdieu 的慣習、資本和場域觀點進行觀察,進一步探討勞動過 程中行動者的妥協、協商或者對抗。

第五節、Bourdieu 場域、慣習、資本之相關概念

Bourdieu 以場域理論作為分析工具,以調和在社會本體論上「社會結構」與

「社會實踐」決定論之間、巨觀的結構功能論與行動者微觀理性、結構支配與行 動抵抗的二元對立;他認為行動者的行為實踐是須透過場域、慣習與資本三者間 的交互影響下的動態生成。由此可知,如果排除了與場域的關係,資本也無法存 在和作用(Bourdieu & Wacquant, 1992),所以以下更進一步介紹場域、慣習與資 本的概念,以及相互影響的運作關係。

 

一、場域 

Bourdieu 將場域視為某種空間,或是附著不同權力(或資本)形式的各種位 置之間的「客觀關係性的網絡」(包括屈從、支配、與結構上的對應關係等),亦 即某種類型資本的特定分布結構(Bourdieu and Wacquant, 1992: 97)。場域也被 Bourdieu 比喻為權力集結與博奕的空間,行動者身在其中猶如在參與一場競爭遊 戲,策略性的運用所持有的資本和結構位置,競逐合法性權力或再製其正當性地 位(Bourdieu, 1985: 728)。此外,當所持有的象徵資本累積至足夠程度,行動者 可善用資本轉換策略或者運用它作為維持既定規範,甚至訂定場域規則的競爭籌 碼,並進一步透過資本分配與手段改善或再生產既有之社會結構,鞏固行動者在 場域內的相對優勢位置(Bourdieu, 1998: 40-49)。

總而言之,場域中占據不同空間位置的行動者,受到外在結構力量影響時,

亦會不斷地運用所處位置、運籌帷幄各項資本、調整行動以接近社會資源、進行 動態的競爭、力求改變或力圖維持現狀,以獲取象徵地位(symbol status),並於 場域中進行資本的壟斷。換句話說,個人的社會行動既不是只被外在因素決定、

也不是只受內在理性牽引,而是在特定場域中持續行動與其他位置的進行爭鬥而 得到關係性的界定(Bourdieu and Wacquant, 1992)。

Bourdieu 也指出了不同場域有其特有邏輯和客觀關係的空間,例如經濟場域、

藝術場域與學術場域皆遵循各自的邏輯運行,藝術場域通常藉由否定利益法則而 構成自身場域(Bourdieu, 1983d)。因此,場域亦是歷史的產物,而這個歷史包含 特定子場域中積累經驗的過程、整個社會場域中行動者的慣常行為沉積。

然而,Bourdieu 並未為止於場域的概念,他還分析行動者那種「展現於身體而實 踐於集體行為」的慣習,如何連結場域與行動者之間,除了規範價值的約束、是 什麼讓行動有相當的可預測性,卻也始終隱含著某種程度的不確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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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慣習 

Bourdieu 認為行動者的實踐活動來自於場域的固有趨向,並且相應於作為過 去產物的慣習(Bourdieu and Wacquant, 1992)。舉例來說,在任何日常的組織情 境裡,工作者A 或工作者 B 會怎麼做,我們必須知道他在組織內部占據什麼樣 的位置,還要知道他是從哪個社會空間的哪個原點出發,又是如何獲得目前的位 置,因為獲得這些位置的方式,深受其慣習影響。換言之,行動者本身是在社會 建構而成的感知和評價的基礎上,他們主動地去決定自我的情境,這些範疇又是 由約制行動者的建構過程的社會條件與經濟條件所決定。

慣習(habitus)據 Bourdieu 定義,乃是一組用來感知、實踐的系統,行動者 藉由自己在社會位置的持續經驗,日常實踐之中所沉澱而成的「身體感」,在過 去、現在與未來之間交相滲透、自發性的實踐邏輯,使得我們可從不同日常實踐 和表現中,辨別行動者區別與客觀條件的差異性(Bourdieu, 1990a: 448)。慣習介 於行動者所占據位置和實踐之間,同時受到社會既存結構、早年生活經驗,以及 當前與日後所處環境的影響(Bourdieu, 1989: 19)。換言之,慣習是從個人資本、

外在結構規範,與不斷接觸某些社會情況等等的交互作用之下,層層積累、深層 內化而形成,如此由社會建構下養成的習性,令行動者在日常實踐時,更會在無 意識或不經意時從個體身體層面展現這些被蓄積已久且內化的客觀結構原則,然 而不同的行動者有不同資本,所處社會情況也有差異,因此,慣習是會因人而異 產生相異的實踐與作為。更甚者,慣習賦予社會行動者具備意識、覺察的能力,

產生實踐、認知與判斷,同時再現其在社會空間中的地位行動者具有共通的世界 觀,以一種「不言自明的規則」態勢,成為判斷、評估及產生行為的依據,更長 期內化成為行動者身體內一部分。

Bourdieu 主張慣習不是完全透過外在結構來約束主體行動,而是透過慣習的 養成過程中注入結構性的影響,導致行動者自身主導的行動模式竟能呼應其結構 並相互作用(Bourdieu, 1977a)。以 Bourdieu 的話來說「被支配者總是為他們自 己的被支配出了一份力……將他們引導向這種契合關係的那些性情傾向也正式 體現在身體層面上的支配效果」(Bourdieu, 1990a: 12)。換句話說,「慣習傾向」

和世界的客觀結構在一種不平等基礎上的相互對應,Bourdieu 明確地指出,勞工 的屈服與從屬並不是經過深思熟慮或是自覺地朝向經營管理者,反而是來自工作 者自身的慣習和他們進行實踐的場域,兩者之間無意識的契合關係,使得勞工體 現了「社會支配關係的身體」與行動。

三、企劃的慣習 

本研究所欲觀察的雜誌企劃人員,須承接不同產業別的科技性議題活動,儘 管撰寫企劃案的工作流程大同小異,但是創意提案規劃的方式和呈現方法,必須 衡量不同類型廣告商的偏好、該公司標準、吸引何種受眾,以進行更新或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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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必須符合該產業場域的規範和規則,才能獲得廣告主滿意的回饋。雖 然企劃人員在創意產製過程多半是獨立作業,但是其所規劃的內容走向卻不是憑 空想像而產生,反而是參照過往承辦的經驗,憑藉著組織對成本的考量、廣告主 差異性、主管的目標要求、以及本身的案量等等,來應對一般工作場合中複雜且 無法完全預測的情況。

由此可知,企劃人員在日常工作的實踐,符合 Bourdieu 所提及行動者的慣 習可以體現外在經驗的內化結果,身體不僅展現了結構中的規則,又進而形成規 範的個人化,在此種交織作用下,行為傾向成為了某種運作機制,讓行動者得以 應對外在環境,也具備介入、進行工作場合的習性和能力(Bourdieu, 1990a: 59)。 企劃人員雖須參與各類型企劃的產製,但日積月累反覆的工作流程,卻是綜合了 經驗蓄積的基礎,再透過個人體察、學習後,所產生整體傾向的反射行為,以應 對外在的突發狀況。Bourdieu 便曾以運動來形容高度專業化或規範的行為,是透 過身體習性的反射而做出回應,而且運用在專業化的腦力勞動時,包括寫作、電 腦操作、校對等達到熟能生巧境界時,更會使人產生一種「遊戲感」(Bourdieu &

Wacquant, 1992)。

然而,企劃人員在既有工作規範限制之下,例如遭遇案量超出個人負荷的不 合理情況,卻無法更動原有運作準則時,仍舊可以採用一些經驗策略來應對,讓 自己工作得以如期完成,甚至是順利「交差」。換言之,企劃人員的日常工作實 踐,不僅會受到個人慣習的影響,在面臨某些突發狀況時,也較易採用策略進行 規避。Bourdieu(1977)即曾指出,在有形規範和法規下,行動者在日常生活採 用的實踐性策略,絕大部分會受到慣習影響,而非對既定規範與法規的遵守。因 此,我認為從個人慣習來分析雜誌企劃人員的實踐行為時,可以揭露更多細緻的 創意勞動的面向,更重要的是,儘管 Bourdieu 不認為所有的行為都受到慣習支 配,但是卻能透過慣習看見在規範性法則底下隱而不見的行為模式(Bourdieu, 1977a: 72, 95),如此能讓工作者勞動視角同時擴及行動與結構層次,而且透視其 作用的動態過程便能更為深入描繪。正如 Bourdieu 所言,慣習無法獨立支配行 動者的實踐行為,必須與資本及所處的場域條件交互運作。因此,在討論實踐行 為時,應同時討論資本對實踐行為的影響,以下更進一步對資本運作進行介紹。

四、資本 

Bourdieu 認為場域有其內在邏輯,亦可解釋為某種實踐性的專家支配,正如 藝術界、哲學、社會學各自擁有其場域邏輯(logic),場域內的邏輯運作規則又 藉由不同「資本」種類的獨特組成而建構。Bourdieu 雖認為「資本是積累的勞動」, 概念上近似Marx 的資本概念,但他更進一步延伸資本的類型,主要談論四種資 本:經濟資本(economic capital)、文化資本(cultural capital)、社會資本(social capital)與象徵資本(symbolic capital)(Bourdieu, 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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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資本」泛指貨幣和財產。「文化資本」則是某種形式的權力資本,並 包含三個部分:具體化的資本(Embodied capital),從個人特質或其行動與品味 展現出來的一系列傾向;客觀化資本(Objective capital):文化表現的各種形式,

如美術、寫作、舞蹈等可以象徵性傳達給他人的中介;制度化資本(Institutionalized capital),如各種已經建立價值的學術資格與藝術的品味標準。「社會資本」指的 是人脈及關係網絡,即人際之間的聯繫與交流;「象徵資本」泛指相對於其他行 動者的一種認可、尊重或榮譽,例如在經濟場域中,特定企業才擁有的權威或影 響力即可視為其象徵資本(Bourdieu, 1986; Emirbayer & Johnson, 2008: 12)。

Bourdieu 進一步將場域的運作方式比擬為一場遊戲,在裡面的玩家擁有籌碼,

也就是場域的「關鍵知識」(know-how),並且認同遊戲規則的信念(belief)與

也就是場域的「關鍵知識」(know-how),並且認同遊戲規則的信念(belief)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