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聯顏色詞之研究

全文

(1)國立臺中教育大學語文教育學系碩士班碩士論文. 指導教授：蘇伊文教授. 對聯顏色詞之研究. 研究生：黃柔溱撰. 民國一百一年七月.

(2) 謝. 辭. 畢業的那一刻，才發現原來兩年的研究所生活要告一段落了。回想大學畢業剛踏入研究所生活後的一點一滴，就像是昨天的事一樣。想起剛接觸研究所作業時，必須在老師同學前發表自己的論點，也要面對同學的提問。為了收集資料，天天往圖書館跑。也曾經為了修改論文，挑燈夜戰到天亮。寒暑假努力地收集資料、撰寫論文。研究所的課程培養我主動思考的精神及更細膩的發現問題、更有邏輯地闡述論點。而能完成論文，首先要感謝我的指導教授蘇伊文教授，在我一直沒有決定論文題目時，老師給了我很多建議及研究方向，更不斷鼓勵我。在繁忙的教學中還抽空與我討論論文不足而需要改進的地方。因為有蘇老師細心的指導，我才得以順利完成論文。還有審查教授陳教授弘昌與王教授季香，在考試時給予許多改進的建議及指導。讓我學到寫論文必須精益求精，經由不斷修正而使論文更加完整。再來則感謝爸爸媽媽鼓勵我繼續求學，讓我自由選擇自己的路，給予全力支持。也謝謝大學的好姊妹們常常留言為我加油打氣，更約我去聚餐散散心，讓我疲備的心再次注入能量繼續往前。以及語教所的各位同學，宛靈、彩鈴、安琪們、玟諭、韋德、桂民、筠評、冠霖、清秋兩年的相處，班上歡樂的氣氛完全讓人感覺不出是研究所，讓我覺得自己是最幸福的研究生。靜靜走過學校的操場，兩年的酸甜苦辣都隨著論文完成而成為回憶。謝謝老師、爸媽及同學們的關心與支持，你們是支撐我走完研究所的最佳動力。未來我會帶著大家的鼓勵及自我的堅持，繼續走向下一個挑戰。黃柔溱謹誌 101 年 7 月.

(3) 摘要本研究的主要目的為分析對聯中的顏色詞及其文化涵義，其民族色彩觀及文化背景是否會影響顏色詞的選擇。本研究從兩個部分，對聯及顏色詞著手。首先，以文本分析法分析對聯大全中出現顏色詞之種類，再將其顏色詞以色系分類，便可發現對聯中哪些色系的顏色詞數量最多，是否與中國傳統色彩觀相呼應，亦或是受到對聯場合及情緒之影響。對聯部分，出現顏色詞之對聯分類，分為春聯、節慶聯、壽聯、輓聯、喜慶聯（婚聯、生育聯、喬遷聯）、行業聯、宅第景點聯。對聯中顏色詞之色系一共為綠、紅、黃、紫、白、黑、藍七個色系。將兩者結合後，便從五面向解析對聯顏色詞與文化涵義之關聯：字源溯源、顏色詞群、顏色詞之文化內涵、顏色詞之感情色彩、顏色詞之象徵意義。因對聯顏色詞構詞方式多元，其詞性、類屬依對聯主題而定、證明對聯顏色詞與中國文化關係緊密。研究結果證明，中國的色彩觀內涵豐富的文化背景及價值觀。觀看者對於顏色所表現出的感情及情緒的異同亦是在不同的文化環境下所產生的。而在對聯中，顏色詞的選擇及其涵義的確受到對聯場合及表達情緒之影響。顏色與對聯場合相符合，所傳達的涵義要能在第一眼留下深刻的印象及震撼，情感的傳達能引起共鳴。顏色詞在對聯中構築了獨特的色彩語言，同時更蘊含著深層的社會文化及民族心理，是富有感情的詞類。無論氣氛渲染，還是情感抒發，處處都渲染出多采的色調，具有獨特的視覺美。. 關鍵詞：對聯、顏色詞、色彩觀、文化涵義、感情色彩、象徵意義。. I.

(4) The study of color words in the couplets. Abstract The purpose of this research is analyzing color words in the couplet that included cultural meaning. Whether race nation of colors and cultural background would effect the choice of color words in the couplets. This research had two parts that couplets and color words. First, it used the text analysis analyzed the types of color words in the couplet, and then had a category of colors. That can be found which colors have the most number in the couplets. If respond to Chinese traditional colors, or impact from occasion and emotion. The part of couplets, the classification of color words have Spring Festival couplets, festivals, congratulation of one ' s birthday, elegiac couplet, the jubilant about marriage, birth, and on the move, and the business. The series of color words in total of seven colors that included green, red, yellow, purple, white, black, and blue. After the combination with color words and couplets, from five-oriented analysis associated with cultural meaning of color words in the couplets: radicals of Chinese characters, group of color words, cultural sense, emotional, and symbol sense. Because of color words in the couplets formatted multiple, its magnetism and category is turned to the topics. It certificated that color words are. closed to Chinese culture. The results of research that prove the color concept in Chinese commutated rich cultural background and values. Viewer for color differences and similarities between the feelings and emotions also is produced in different cultural environments. In the couplets, choice of color words and the meaning had the effect of occasion and the. II.

(5) expression of emotional. Colors and the occasion in the couplets were responding to each other. The meaning conveys a deep impression at first sight and shocking, and the emotional message would resonate. Color words in the couplets built unique color language and contain a deep socio-cultural and ethnic psychology; it’s full of emotional. Regardless of the atmosphere were rendered or emotional feelings that rendered the colorful tone. It has a beauty of vision.. Key words: Couplets, color words, the concept of colors, cultural meaning, emotional colors, symbol sense.. III.

(6) 目. 錄. 第一章緒論……………………………………………………………1 第一節第二節第三節第四節. 研究動機………………………………………………………1 研究目的及問題………………………………………………5 研究限制………………………………………………………7 重要名詞釋義…………………………………………………9. 第二章文獻探討……………………………………………………………13 第一節第二節第三節第四節. 對聯………………………………………………………………13 顏色詞 -漢語顏色詞理論 …… … … … … … … … … … … … … … 2 5 顏色詞 -漢語顏色詞研究 …… … … … … … … … … … … … … … 3 9 小結………………………………………………………………59. 第三章研究設計與實施………………………………………………61 第一節第二節第三節第四節第五節. 研究對象……………………………………………………………61 研究方法……………………………………………………………65 研究步驟……………………………………………………………69 研究流程……………………………………………………………77 文本分析……………………………………………………………79. 第四章研究結果與分析………………………………………………85 第一節第二節第三節第四節. 對聯格式的顏色詞……………………………………………85 對聯顏色詞之類屬研究…………………………………………99 對聯顏色詞與文化涵義之關聯 …… … … … … … … … … … … 1 31 對聯各色系顏色詞之分析 … … …… … … … … … … … … … … 1 43. 第五章結論與建議…………………………………………………189 第一節結論 … … … … … … … … … … … …… … … … … … … … … … … 1 89 第二節建議 … … … … … … … … … … … …… … … … … … … … … … … 1 99. 參考文獻………………………………………………………………203 附錄一參考對聯之分類……………………………………………………213 附錄二對聯顏色詞之對仗整理……………………………………………253 IV.

(7) 圖目次圖圖圖圖圖. 2-1 3-1 3-2 3-3 4-1. 各色系之顏色詞在色彩觀中之地位…………………………35 研究步驟流程…………………………………………………75 研究流程圖……………………………………………………77 論文進度甘特圖………………………………………………78 顏色詞與文化涵義五面向 … … …… … … … … … … … … … … 1 4 2. 2-1 2-2 3-1 3-2 3-3 3-4 3-5. 對聯大全之對聯種類分析……………………………………21 專家對於顏色詞研究方向整理………………………………56 研究對象之參考書目…………………………………………62 各家對聯之分類整理…………………………………………63 對聯中各色系顏色詞數量統計………………………………79 顏色詞的色系整理……………………………………………82 顏色詞來源整理………………………………………………83. 表目次表表表表表表表. V.

(8) 第一章緒論對聯乃我國獨特又歷史悠久的文體，既有漢字所形成之獨特形式美，又匯集中華千年文化之精髓。對聯之文字尤為精心挑選，又以顏色詞最炫人耳目。對聯顏色詞蘊含著民族與國家的文化風俗及社會環境，根據使用場合、描寫場景及主題不同而改變，而色系選擇，則充滿中國人對於色彩喜好及色彩本身的文化涵義。本研究的主要目的為分析對聯中的顏色詞及其文化涵義，其民族色彩觀及文化背景是否會影響顏色詞的選擇。本章共分四節，依序為研究動機、研究目的與問題、研究限制及名詞釋義。. 第一節. 研究動機. 語言文字反映了民族的特性或是生活形態，甚至是價值觀，所以從語言中可以發現每個民族與國家的文化風俗及生活環境。而各式詞彙中，應屬顏色詞最炫目。大自然反射產生的色彩，讓視覺變得豐富精采。當它進入語言系統後，成為可具體描述的詞彙。不論中外，顏色詞是語言中不可或缺的一環。大多數的語言都有顏色詞，而顏色是透過太陽反射所產生的自然現象。每個人視覺看到的色彩大多一樣，在描寫上，表達簡單而具體，不會有所差異而影響解讀。當顏色進入語言系統後，受到人類主觀意識及社會文化背景影響，產生了象徵意義。不同語言系統對於顏色詞的分類也不一樣，具有民族代表性的文化象徵。顏色詞原沒有固定的意義，但不同色系的顏色詞在不同語言環境中有不同的文化涵義，與民族對色彩的好惡緊緊相連，在長期語言文化背景中約定俗成。除. 1.

(9) 了基本顏色詞外，為了凸顯描寫的事物，也會有複合顏色詞，根據社會的發展而有更多新興的顏色詞。其組合越多樣化，越能在文章中具體而真實的修飾描寫。如：「炭黑火紅灰似雪，穀黃米白飯如霜。」（楊升庵妙對弘治帝）「兩個黃鶯鳴翠柳，一行白鷺上青天。」（杜甫《絕句》）「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綠水之波瀾。」（李白《長相思》）上述詩中的顏色詞均以色彩所呈現的視覺效果表達生動的意境與美感，有如親眼所見之鮮明色彩。讓讀者在欣賞文學作品時，可以更真實的體會視覺之美。可見，色彩的選擇在描寫上的確有畫龍點睛的效果。顏色詞可使用在任何文體上，但出現在對聯裡卻又是不同的韻味。對聯是我國獨特而歷史悠久的文體，既有中文獨特的形式美，又聚集了中華千年文化的精髓。對聯的種類從春聯、節慶聯、行業聯、婚聯、輓聯、壽聯等、使用地點從大眾場合至一般民家、其用意多為祝福、期望；而其功能則為「主觀的—抒懷述志」、「客觀的—警世諷人」、「狹義的—寫景記事」、「廣義的—敦俗益民」（陳香，1990， P.5）。其文字運用更必須與情境、主題結合，才能展現獨特風姿。因此，對聯所用文字都經過精心設計，既要符合對仗及押韻，又要展現氣勢。所以，歷代文人在對聯的設計上，莫不字字句句斟酌，希望在有限的字數中達到無限的創意發想延伸，展現文人的才學。由於受到字數、詞性、主題的侷限，對聯所使用的顏色詞會根據使用場合、描寫場景及主題不同而改變。而色系的選擇是來自中國人對於色彩的喜好及賦與色彩的文化涵義而來的。關於對聯的格式、平仄、使用的地點已有許多相關研究，但是有關對聯中的顏色詞部分，卻鮮少被提出或整理。林紀誠談到語言與文化的關係，認為顏色詞與社會、文化的關係為：不同的文化之間會呈現不同的文化形態，這種文化形態反映到語言上，其表現為語言差. 2.

(10) 異。顏色詞屬於“文化限定詞”，同一種顏色在不同的民族文化中，受到文化心理影響而引起不同的聯想。顏色詞蘊含著民族文化和感情色彩，對社會、民族及其文化背景的反射。透過顏色，不同民族對於反映出強烈的文化特徵與不同的文化內涵（1999，. P.73）。色彩是視覺感官與外在行為結合的效果。人們對於色彩的喜好，經過長時間文化觀念的累積後，色彩便跳脫抽象的物理現象，人類以豐富的想像力賦與生命。胡瀟在《民間藝術的文化尋繹》中談到顏色詞：顏色作為一種思想及其表達的工具，人們對於它們的意識以及他們內涵的確認，不是來自於藝術的實踐，而是來自社會生活的實踐，來自人們對於生存環境及與人們生活直接相關的各種事物的認知，還來自於人們對於那些本來不具有色彩的社會事實、心裡事實。的情感體驗，精神投射以及互滲思維的綜合結果（1994，P.320）. 陳家旭、秦蕾認為：顏色詞語作為一種符號形式，在語言使用中往往反映了顏色的這種通感特徵所產生的意。義內容，由此構成了顏色詞語的聯想意義（2003，P.75~77）. 由此來看，顏色詞在語言中或是生活中廣泛地被運用，在於顏色詞具有豐富的情感色彩和文化內涵。再者，漢語顏色詞使用度高、數量多、色彩豐富。每個民族的語言都有自己所屬的顏色詞，在約定俗成的語言環境下，很多顏色詞語便被固定使用在某個場合中，與社會文化關係緊密。而顏色詞背後的文化內涵也隨著社會、歷史、觀念而改變，同時反映了民族文化精神、不同民族的社會面貌。都可以透過顏色詞了解民族文化背景或是對顏色的好惡而影響使用。（陳啟英， 1996）當顏色詞遇上中國最獨一無二的對聯，既是精緻詞彙的藝術實踐，又是顏色詞與文化結合的展現。對聯中融入色彩的詞句，畫面生動而真實，讀來如親眼所見。簡單來說，不同的對聯應用在不同的場合，其顏色詞語所含的感情成分及使. 3.

(11) 用會依照使用場合來選擇。如紅色給人的情感是熱鬧、吉祥的、而綠色因為是植物的顏色，其感情成分為像植物一樣具生命力、源源不絕、重生，剛好與春聯欲表達新春新氣象的氣氛吻合。而白色的感情成分則為哀傷、與輓聯中追憶逝者的悲傷情感相融合。所以新年必備的春聯，其色彩大多以紅、綠為主，如紅色象徵喜氣、綠色象徵重生、生氣。但輓聯是哀悼逝世，所以色彩上就多黑白色等素色，表示哀輓之意。顏色詞也可以反映民族的價值觀，長遠的文化背景下產生的顏色詞承載著民族性；審美觀，特定的顏色詞使用在特定的場合，可從對聯中看出中國對於各顏色所賦與的象徵意義；修辭美感，顏色詞的構詞運用在對聯中，具體的色彩表現抽象的語義。除了可能受到對聯的對仗限制外，在基本顏色詞中，還有直視性色彩加上具體事物象徵所組成的複合式顏色詞。都代表漢語顏色詞的構詞相當豐富，可以表達的範圍廣，加上色彩濃淡深淺都有具體描述，給讀者更鮮明的視覺感受。當顏色詞被帶進中國的對聯中，將呈現什麼面貌？兩者之間會互相影響抑或是相互襯托？文字與意境表現是否相互融合？各式對聯中所出現的顏色詞是否符合欲表達的想法、意境？對聯中是否有特別喜好使用的顏色詞，而這些顏色詞與中國傳統文化背景及色彩觀又有何關聯? 凡此種種，均為研究者欲探知的重點。因此，本研究將以對聯為研究範圍，探討對聯中顏色詞的選擇及各式對聯中，何種色系的顏色詞最常被選用，與文化內涵還有中國傳統色彩觀之間的關係，以及情境對於顏色詞選擇的影響。. 4.

(12) 第二節研究目的及問題本研究的主要目的在分析對聯中的顏色詞及顏色詞於文化涵義之關聯，其民族色彩觀探討文化背景是否會影響顏色詞的使用。本節就研究目的及問題條列如下：. 壹、研究目的本研究的研究目的，細分如下：一、分析對聯中是否有特定使用的顏色詞。二、分析對聯顏色詞的構詞與修辭技巧。三、分析不同場合的對聯，其使用的顏色詞之色系喜好。四、了解顏色詞所蘊含的感情色彩在各式對聯中是否符合欲表達的情緒、以及各色系顏色詞其情感與出現場合是否可以適切地相呼應。五、比對各式對聯中所偏好使用的顏色詞，及探討中國傳統用色觀。六、印證對聯顏色詞與其所表示之文化象徵意義。七、了解對聯顏色詞的象徵意義與文化涵義之間的關聯性。. 貳、研究問題一、對聯是否因特定場合及目的使用顏色詞？二、顏色詞的修辭及構詞技巧是否會影響對聯中顏色詞的選擇？三、對聯是否依其使用場合及情境選擇特定色系顏色詞？四、將色彩所表達的感情色彩套入對聯顏色詞中，顏色詞的感情色彩看到某一顏色詞彙產生何種情緒？與使用場合是否相符？. 5.

(13) 五、對聯依場合使用特定色系，其涵義是否與中國傳統色彩觀一致？六、對聯顏色詞的意義與其民族對顏色之文化象徵意義是否相關？七、顏色詞的象徵意義是否受到文化內涵的影響而在對聯中有不同的用法？. 6.

(14) 第三節研究限制關於顏色詞或是對聯的研究結果，多是由固定的文本作研究範圍（詳細參考文本請參閱第三章研究對象），或是針對其構詞、格式上做討論。而本研究分析對聯中的顏色詞，有其以下研究限制：壹、沒有固定參考範本：對聯的出處及收集來源相當廣，除了書面資料外，網路也有資料可作參考。貳、資料未能常更新：對聯大全等參考資料年代較為久遠，較不易收集到近來新興創意的對聯，而網路上隨時有最新的對聯，來源或是格式卻不一定正確。參、重複性高：各個對聯大全相似度高，某些對聯使用普遍，多會被收錄進對聯大全中。所以收集具顏色詞的對聯過程，常常遇到重複的對聯而無法準確反映在數量上。所以參考文本雖多，卻不一定找得到完全不重複的顏色詞對聯，且也不是每式對聯都有顏色詞。肆、顏色詞歷時性問題：在漢語中，顏色詞歷史非常久遠，其間變化極大。如青，可當黑色、藍色、綠色，在本研究中，將青歸入綠色系顏色詞。故在本研究中，暫不討論顏色詞在發展中的顏色歸類。伍、對聯與顏色詞的關係：常見對聯的相關研究多以特定作品為研究對象，分析其構詞及格式，或是與其他文體之比較。但是談到本研究的方向：對仗中的顏色對又著墨太少，並沒有特別深入分析顏色對其規則或是與對聯之關係；而顏色詞多討論構詞、來源、中外顏色詞之文化差異，對於顏色詞內涵的文化討論不多，深入性不足。且研究對象的對聯又沒有將其顏色詞與文化背景緊緊相扣。兩者各有相關研究，卻沒將兩者結合，討論對聯中顏色詞使用是否與民族文化意識相關。沒有屬於對聯中顏色詞的相關研. 7.

(15) 究，導致本研究參考文獻須從對聯文體與顏色詞兩方面著手再進行彙整。陸、顏色詞應用於教學中：顏色詞相關研究多討論中西顏色詞的異同，或是受到不同的文化觀念、不同的文化意識的影響，對於顏色的聯想意義不盡相同。所以對於中西顏色詞的文化內涵教學有其必要。然而，目前關於顏色詞語的中西文化差異研究較多，對於顏色詞的教學資料太少，無法做準確的分析。所以本研究也不討論顏色詞教學部分。. 8.

(16) 第四節重要名詞釋義為使本研究之目的、內容探究能更加清楚、明確，茲對本研究中所涉及的重要名詞做詳細解釋：. 壹、楹聯楹聯，又稱對聯、對子等，是由對偶句及儷句發展而來的。在許多場合都可見到對聯，用途相當廣。因為漢語特殊的詞義和字形，讓楹聯成為具有藝術感的文體。楹聯的特點強調字數相等、詞性相對、平仄相合、內容相關，自古就是文人競相創作、展現文采的文體。. 貳、顏色對對聯中有三種特殊的對仗：數目對、顏色對與方位對。其中，顏色對指的是對聯中詞性的對仗，以同門類的實字相對，是構成工對的主要手法，又稱同類對。如：「千條楊柳迎風綠；萬里江山映日紅。」「綠」與「紅」都以顏色相對，便是顏色對（陳香，2000；黃博榮，1998）。. 参、顏色詞顏色詞即是用來描述視覺感官的詞類，是抽象的色彩視覺藉由具體的事物象徵而組成的詞類。顏色詞的發展不能脫離人類生活，隨著社會文化的發展，顏色詞越加複雜，使用範圍也越來越廣。顏色詞的使用是人類長久以來對於這些色彩所代表的象徵將它運用在生活中，利用顏色詞表情達意能更加真實生動。美國語言學家 C.恩伯、M.恩伯曾在《文化的變異》提到「一個社會的語言能反映與其相對應的文化，其方式之一表現在詞語內容或者辭彙上。」（2010，P.131-132）而馬克思在《馬克思恩格斯論藝術（一）》也認為「色彩的感覺是美感最普及的. 9.

(17) 形式。」（1982，P.248）所以顏色詞的運用在言情、狀物上是根據其自然客觀的物質特性而顯得更有說服力。. 肆、色彩觀/漢語五色詞五色及中國對於色彩傳統的美學觀中，深受文化及歷史背景的影響，特殊的用色習慣。五色即赤、青、黑、白、黃，又稱為「五色觀」。《尚書》中曾記載「五彩彰施於五色，作服，汝明。」指以五色繡在衣裳上。五色被廣泛運用在生活中，並與陰陽五行結合，具有豐富的哲學思想觀。李澤厚（1999）在中國思想史論，認為五色還連結五行、五味、五聲等，將生活環境、政治、民族觀等文化因素融合在一起。而傳統色彩觀更發展出正色理論，純色地位高。顏色詞具有高低價值，所謂「貴正色，輕間色」。讓顏色詞有貴賤、正統與非正統區分。五色在長時間發展歷程中，因融合文化、政治、社會環境等因素，具有豐富的文化內涵，也有完整的象徵意義，可看出顏色與中國文化間關係緊密。. 伍、感情色彩感情色彩即是看到詞語所產生的情緒，也就是詞語的褒貶義。田玉秀（1998）認為「所謂詞的感情色彩，就是我們常說的詞的褒貶色彩。」詞語的感情色彩，有助於提升表達能力，反映真實的情緒。而詞語的感情色彩來自民族文化心理，其詞語本身、運用環境都會影響使用詞語所表現的正反情緒，傳遞說話者的感情。詞語的感情色彩與說話者所要傳達的內容可以一致，更加凸顯感情成分。. 陸、文化涵義涵義又稱含義、涵意。指語句中所表達的意義，也就是句子中所包含的意義。而文化涵義就是受到如社會環境、歷史文化、宗教文化、習俗習慣等不同的文化因素而具有不同的意義。它反映了文化傳統的特殊性，在特定的文化系統內，經. 10.

(18) 由聯想、連結而產生獨特的文化涵義。文化涵義來自不同語言系統中的文化背景，有助於在不同語言交際中做跨文化交流。. 柒、文本分析法文本分析法（text analysis）係指以特定文本，如文學作品或是新聞報導作為研究對象，解讀文本中的訊息（游美惠，2000），並由讀者建構從文本得到的資訊。文本分析是動態的思考展現，文章的意義並非由作者提供，而是由讀者整理出來的（夏春祥，1996）。文本內容解讀，強調「文本-論述」的過程。文本所傳遞的訊息再由讀者加上自己切身經驗及先備知識，從中建構意義，組合而得到的結果。讀者從文本中建立出獨立的意義，呈現出個人化與客觀化的新觀點。文本分析法被歸類在大眾傳播研究法裡，多被用來解析社會事件或是影視作品等。近來也被廣泛運用在了解社會現象及文學作品中，讓讀者自行從資訊中建立對事件或作品較為客觀且獨特的觀點。Berger(1995)指出讀者本身可由女性主義、美學批評、社會學批判等理論解析及詮釋文本，雖然文本分析大多靠讀者自行解讀文本，沒有確切的數據證明論點，但也多了讀者的經驗與情感。自我獨到之觀點也非冷冰冰的數據所能比擬的。. 11.

(19) 12.

(20) 第二章文獻探討對聯顏色詞的相關文獻非常多，本章第一節先從對聯文獻資料探討，包含對聯的歷史、源流、對聯的格式與條件、列舉對聯的種類、整理近年來對聯相關的研究論文。第二節則就顏色詞進行文獻蒐集及分析，包含漢語顏色詞理論，共分概述、顏色詞與色彩詞界定、色彩心理分析、色彩觀與文化之關係及顏色詞結構與構詞規則。第三節為漢語顏色詞研究，共分顏色詞認知研究、顏色詞的來源及發展、顏色詞之感情色彩、顏色詞文化內涵、顏色詞之象徵意義、及近年來相關論文期刊研究方向論述之。最後，第四節針對文獻資料探討做一結論。. 第一節. 對. 聯. 壹、對聯的歷史對聯的出現，最常聽到的即「神荼鬱壘」與唐代名將秦瓊、尉遲恭守衛唐太宗之傳說最著名（黃博榮，1998；門冀華、普頤華，2000；王軍雲，2007）。相傳神荼、鬱壘都具有辨別鬼怪的本領，一旦發現危害人間的妖魔鬼怪，就會使用葦繩將之綑綁為猛獸，驅邪以守護人間。從黃帝時代，人們就會在木板上貼上兩位兄弟的圖像，趨吉避凶，一直到現在。另一個傳說則為唐太宗李世民生病期間，常聽到門外有鬼魅聲音，便請秦瓊、尉遲恭守在唐太宗宮外，果然當晚平安無恙。但又無法天天讓秦瓊、尉遲恭站著守夜，於是將兩位畫成圖像，貼在門外來嚇阻鬼魅。這個習慣流入民間，家家戶戶便仿效將二人畫像貼在門口，而桃木又可驅邪，於是將畫像貼在桃木上，就是我們現在所看到的門神像，所以「對聯」又稱為「桃符」。後來，除了將畫. 13.

(21) 像貼在門上，又有人將吉祥話也寫上去討喜氣、求吉利。於是漸漸地，圖畫與文字都出現在桃板上，形成現在所看到的對聯了。相傳最早的對聯來自五代的後蜀君主孟昶，《宋史．世家．西蜀孟氏》記載，某年春節，孟昶要辛寅遜寫下兩句吉祥話，但辛寅遜寫出來後，孟昶並不喜歡，於是自己提筆寫下：「新年納餘慶，佳節號長春」這副對聯也被稱是我國最早的對聯。門冀華、普頤華提到我國最早的對聯還有敦煌莫高窟藏經洞出土的敦煌遺書，最後一句寫道「書門左右，吾儻康哉。」（2000，P.263）這聯句還早於孟昶 240 年，上溯至唐代。若照如此推算，這聯句應該才是我國最早的對聯。綜觀來說，從最早神荼鬱壘到後來的對聯，是到處都看得到的作品。運用在各個場合中仍是簡單而隆重的文體，其歷史發展得以繁盛數千載。. 貳、對聯的格式對聯經過長時間的考驗，一直到現代都還是被廣泛使用。若從格式來看，最早符合對聯格式的對子出現在先秦。《易經．繫辭》中提到：「乾道成男，坤道成女。乾知大始，坤作成物。乾以易知，坤以簡能。」四字對又對仗，被認為是中國的對聯雛形（嚴鍇，2007，P.10）。對聯是建立在中國文字講究對仗、聲韻下的文體。字數相同、押韻相對、意境相襯，具有高度的藝術價值。黃俊郎在對聯的格式部分還加上「行款正確」，即是對聯書寫由上而下、正文的字必須大於題款的字、長聯字多可分列數行、印章應蓋在署名下，約一個字的差距、不須用標點符號（2005，P.112）。對聯也會因為場所不同，在字數上也有些限制。嚴鎧（2007）所著《春聯對聯大觀》中分析對聯字數，一般家庭的對聯多以七言、八言、九言為主。若是各行機關則宜選十言以上、二十言以下為佳。若是慶典會場則以二十言以上對聯展現氣勢。. 14.

(22) 参、對聯的修辭對聯的修辭也是很講究的，適當的修辭可讓對聯更加活潑生動，也可以更貼近欲傳達的想法。修辭法當然有許多修辭，尤其漢語的表達能力又如此豐富，所以修辭就顯得特別重要。以下介紹對聯中常見的修辭（黃博榮，1998，P.11~16）：一、比喻：利用具體的物品描述抽象的概念，讓人更易理解。如：「浪費獨如水推沙，盪金如土；節約好比燕銜泥，積寶成山。」二、借代：與要表達的事物不相同，但又以關係密切的相關事物代替。如：「何處招魂，香草還生三戶地；當年呵壁，湘流應是九歌心。」三、誇飾：對描寫對象添加想像力來誇大或強調。如：「聲驅千騎疾，氣捲萬山來。」四、設問：以疑問方式來增加讀者的思考空間，加深印象。如：「嶺上梅子熟未？座中木樨香乎？」五、反問：以明知故問的手法來凸顯強調問題。如：「天意起斯文，不是一封書，安得先生到此？人心歸正道，只需八個月，至今百世師之。」六、烘托：由旁物來襯托主體，加強主體的印象。如：「東海望澎台，風景不殊，舉目有河山之異；南天留祠宇，雄圖雖渺，稱名則婦孺皆知。」七、對比：以正反對比傳達思想或標題。如：「苟有恆，何必三更眠、五更起；最無益，莫過一日曝、十日寒。」八、反覆：有層次地描寫或強調某個觀點，其意在於突出重點。如：「讀書好，耕田好，學好便好；創業難，守成難，知難不難。」九、轉品：以轉換詞性使一個字有多個意義。如：「解衣衣我，推食食我；春風風人，夏雨雨人。」十、排比：結構相同、字數相同來加強描寫。如：「蒼海日，赤城霞，峨眉雪，. 15.

(23) 巫峽雲，洞庭水，彭螽煙，湘江雨，武夷峰，廬山瀑布，合宇宙奇觀繪吾齋壁；少陵詩，摩詰畫，左傳文，馬遷史，薛濤箋，右軍帖，南華經，相如賦，屈子離騷，彙古今絕藝置我軒窗。」十一、用典：運用歷史典故來警惕或當目標。如：「一氣呵成憑運腕，五更夢處噸生花。」. 肆、對聯的對仗上下聯所使用的詞，其詞性也需相同，也就是對仗問題。與對仗相近的對偶之間的異同又為何？對仗是格律詩詞中一種特殊寫作方法和規則，不僅上下兩句的句法結構相同或相近，數量相同、詞性相同、平仄相協，意義相關或相反，且語音的平仄也有嚴格要求，後也用於對聯中。對仗通常講究鍛字鍊句，在語言形式上提高詩歌的表達效果和審美情趣，也加強語言的藝術性和表現力。可以說“對仗＂是格律詩詞創作和欣賞的重要標準之一，自然也就成了非詩詞莫屬的專用術語。對仗既然是對聯組成的必要條件，又對聯為一對句子，不論是對聯的字數、或是內部的詞或短句對仗，上下聯都必須是對仗的形式才算工整。而對聯中的對仗大致可分為以下幾類（黃博榮，1998，P.8~11）：一、工對：同一門的對仗、字面對仗要求詞性。如顏色對顏色、方位對方位、地名對地名等。二、鄰對：不同門但同屬性的、上下聯同位置的詞性或屬性相同。如天文對時令，器物對衣服等。三、寬對：詞性相對仗者。如名詞對名詞、動詞對動詞等。四、當句對：上聯與下聯的分句對仗，多使用於一句對聯有許多分句。五、隔句對：上下聯有一個以上分句，而上聯前一個分句與下聯的前一個分. 16.

(24) 句對仗，下個分句亦是。詞性中有三種特殊的對仗最明顯，一為「數目對」、二為「顏色對」、三為「方位對」。如：「千條楊柳迎風綠、萬里江山映日紅。」（陳香，1990）嚴鍇也提到顏色對「表現事物的顏色…來增加它的色彩及畫面感染力。」如：「一徑飛紅雨青山橫北郭，千秋散綠陽白水繞東城。」（2007，P.7）王力在《漢語詩律學》中提到詩句對仗，認為：現在我們將討論對仗的範疇，詩人們對於動詞副詞代名詞等，都沒有詳細的分類；形容詞中，只有顏色和數目（如果把數目認為形容詞的話是自成種類的），其餘也沒有細分。因此，所謂對仗的範疇，差不多也就是名詞的範疇。詩人們對於名詞，卻分得頗為詳細。。在同一種類相為對仗者，叫做工對，否則可以叫做寬對（2005，P.153）. 又提到：對仗很難字字工整，只要有一大半的字是工對，其它字雖差了些，也已經令人覺得很工。尤其顏色、樹木或方位，如果對得工了，其餘各自就跟著顯得工（2005，P.170）。. 值得注意的是，對聯的對仗除了數字對、顏色對、方位對、專名部分如地名對地名，較少與不屬於同質性的詞對仗。所以本研究中的顏色對，其對仗的也多是顏色對顏色，而討論重點在對聯中哪些色系的顏色詞出現頻率最高，顏色詞與中國傳統對色彩的喜好及文化涵義是否相關。本研究中，並未涵蓋所有的修辭與對仗手法都用上，只針對多家整理後，大致上常出現的幾類。另外還有諧音對、疊字對等都是對聯中常見的修辭，若未來討論中提到將再做補充。. 伍、對聯的聲韻聲韻部分，中國文字的一字一音，又有四聲調，其對仗與節奏在這樣的條件下，更能展現對聯的優點。在應用文中，對聯在日常生活也是常見的文體，過年. 17.

(25) 時要貼春聯、有喜事要貼喜慶聯、各行各業都有的行業聯、還有哀戚的輓聯。對聯的使用範圍非常廣泛，字數少又容易記，算是很精巧的文體。張仁青將對聯形式特色要求分為三部分：「對仗工整」、「平仄協調」與「詞義貼切」（1974，P.656）。因為對聯有上下聯，即對偶句，所以平仄須對仗、詞性需相同，以達到和諧通順的效果。正如《文心雕龍》裡的「造化賦形，支體必雙；神體力用，事不孤立。」（劉勰，1970，P.588）對聯的對仗形式強調其節奏、工整，而節奏以平仄為主。仄起平收，上聯最後一字為仄聲、下聯最後一字為平聲。大致上來說，平仄格律部分雖然上下聯要意思連貫、對仗詞性都要講究，但也不能因為太顧及格律而無法達到真正的詞義，所以「一三五不論、二四六分明」應是對聯押韻最基本的規則。另外，對聯上的用詞也有規則，以對未來的期望、求吉利的詞彙最受歡迎。春聯的用詞較多在於新年新氣象、帶有希望、重生的詞彙最多。結婚聯就多以雙雙對對、共同扶持，甜蜜而幸福的詞彙最好，輓聯較以哀戚的詞彙為主，色彩上較為單調，強調其肅穆氣氛。對聯就是中國文字與意象結合的藝術，文字須精鍊、意義要明確，要能抒情、寄物、達意。正如「聯語雖文字小品，而於短言片語中獲取諸身獲取諸物，莊諧雜列，勸懲寓焉。」（黃博榮，1998，P.5）其格式、對象、場合到用字選擇是否符合描述之對象、主題都有很大的影響。. 陸、對聯的使用原則對聯的使用範圍雖然很廣，但是作聯時還是有些限制及原則。黃博榮認為作聯時要注意幾點：一、針對性：對聯要配合人物、身分、事物與場合。如婚聯也有依季節而有. 18.

(26) 不同的描述，「皓月描來雙燕影，寒霜映出並讀梅。」雖然也是婚聯，但仔細比對其形容的季節是冬季，便不能用於夏春秋的婚禮上。很多人為了避免出錯，會選擇通用對聯，但是通用對聯不是針對個別對象設計的，所以較不生動、明確。二、反映時代精神：對聯反映社會生活環境，表達人類的思想情感，因此對聯也應與時代相呼應，才能展現當下社會的精神。三、獨創性：題材要新穎、構思要創新，可在既有的對聯上根據主題做改變，無需一味仿效古人作品（1998，P.17~18）。門冀華、普頤華則認為想要寫好對聯，應該有幾項原則：一、熟悉駢文與律詩：對聯的格式來自駢文與律詩，若想創作對聯，需具備駢文與律詩的基本底子，如對仗、對偶、平仄等。加上豐富的書本及生活經驗，並非一蹴可幾。二、概括力強：想在只有短短一對對聯中完整表達中心思想，需要有極強的概括力與豐富的內涵。在兩句對子中盡可能將所有內容涵蓋進去，就像極度濃縮卻不能為了字數而失去表達原意。三、深厚的藝術能力：撰寫對聯常懸掛於公眾場合，需經得起大眾評論。如韓信墓一聯「生死一知己，存亡兩婦人。」十個字便把韓信的一生包含進去，藝術造詣不可為不深。四、切合主題：對聯的主題及懸掛場合需一致，用於廟堂的對聯當然不能懸掛於餐廳或是其他場所。五、與環境和場景一致：對聯要貼合主題、場所，也要給讀者回味與想像空間。六、不脫離現實生活：對聯大多懸於大眾場合，要呈現真實的生活狀況，觀者才能將主角與對聯的描述連結起來（2000，P.273~276）。. 19.

(27) 柒、對聯種類分析從古至今，各家學者的分類皆不相同，直到現在都沒有一致的劃分。以下為對聯大全等文本對聯種類分析介紹：《楹聯古今談》中，將對聯分為應時聯與實用聯，應時聯即是以春聯為中心，還有時令聯、婚喜聯、壽慶聯、哀輓聯、酬贈聯。實用聯以格言聯為主，還包括宅第聯、祠廟聯、寺院聯、商業聯、機關行業聯、雜用聯（陳香，1990）。《實用對聯大全》對聯的分類，節日聯、宅第聯、學校聯、商業聯、祝賀聯、哀輓聯、祠廟聯、寺廟聯、古人集句、白話聯、名勝聯（黃博榮，1998）。《實用對聯集成》的對聯種類有婚嫁聯、祝壽聯、雜賀聯、哀輓聯、商業聯、時令聯、第宅聯、祠廟聯、寺院聯、機關聯、學校聯、酬贈聯（黃博榮，1998）。《常用對聯寶典》則有時令聯、第宅聯、學校聯、機關聯、商業聯、祝賀聯、哀輓聯、詞廟聯、寺院聯（黃博榮，1998）。雄獅美術的《吉祥對聯集錦》中，對聯的分類有四：春聯、賀聯、婚聯、壽聯（李賢文編輯，1999）。《楹聯叢話》依內容與用途，分為故事、應制、廟祀、廨宇、勝蹟、格言、佳話、輓詞、集具、雜綴十類（梁章鉅，2000）。《古今聯語彙選》則是將對聯分為名勝、園林、寺廟、剎宇、慶賀、哀輓、廨宇、學校、會館、戲台、雜題、投贈、諧謔、雜綴、諺語、詩鐘、集具、集字（胡君復，2000）。《實用對聯集成》則分為七種，春聯、壽聯、婚聯、賀聯、節日聯、輓聯、行業聯（門冀華、普頤華，2000）。《楹聯文學概論》中，將楹聯分為節日聯、慶賀聯、哀輓聯、題贈聯、行業聯、遊戲聯、勝績聯（鄭鑒樞，2002）。. 20.

(28) 《中華古今對聯大觀》則是有專用春聯、通用春聯、節日春聯、婚嫁春聯、賀壽誕對聯、生育對聯、輓聯、宅第聯、自勵聯、名勝聯、巧聯趣對（王軍雲， 2007）。《春聯對聯大全》中，將對聯分為五大類：實用對聯，包括春聯、婚聯、輓聯、行業聯等。寺廟風景聯，寺院、廟宇、墓碑聯等。遊聯，旅遊勝地的對聯。諷諭對聯，有直諭、間諭、諷諭聯等。箴誡聯，有勸勉聯、自勉聯、格言聯、明志聯等（嚴鍇，2007）。以下為研究者根據參考各家對聯大全，其對聯種類之分類表格如下：. 對聯種類. 春聯及節日聯. 《楹聯古今談》. ◎. 《實用對聯大全》. ◎. 《實用對聯集成》. ◎. 對聯大全. 壽聯. 哀輓聯. 喜慶賀聯. 行業聯. 宅第聯. 祠廟聯. 寺廟聯.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常用對聯寶典》 ◎ 《吉祥對聯集錦》 ◎. ◎. 《實用對聯集成》 ◎. ◎. 《楹聯文學概論》 ◎. 景點聯. ◎. ◎ ◎. ◎. ◎. ◎. ◎. ◎. 21. ◎.

(29) 《中華古今對聯大觀》. ◎. ◎. 《春聯對聯大全》 ◎. ◎. ◎. ◎. 《楹聯叢話》. ◎. 《古今聯語彙選》. ◎. ◎. ◎. ◎. ◎. ◎ ◎. ◎. ◎. ◎. 研究者整理表2-1. 捌、出現顏色詞的對聯種類一、春聯：新年專用之對聯，也是應用範圍最廣的對聯，用於春節，展現節慶氣氛，新春新氣象。二、節慶聯：春聯以外其他節慶的應景聯，包含元宵、端午、植樹、中秋、教師節等節慶聯。三、壽聯：祝賀壽辰專用聯，中國人對於祝壽相當重視，所以壽聯多以贊頌壽星的功業為主，並希望壽星長壽健康。四、喜慶賀聯：慶賀用，依場合不同而分為婚嫁、喬遷、生子、開業等喜慶時用。本研究賀聯中有婚聯、生育聯、喬遷聯。婚聯為賀新婚用，祝福未來生活幸福美滿；生育聯，中國傳統觀念中，家中添新成員是家族繁盛的象徵，聯中多是長輩對晚輩的期許與祝福；喬遷聯則慶祝新居落成，內容應符合新居的環境與氣氛。五、輓聯：哀悼死者用，內容多讚頌死者生前的人品貢獻等，寄託哀思於文字上。如：著作有千秋，此去震驚世界；精神昭百世，再來造福人群。六、行業聯：不同行業貼於大門或店內之用。. 22.

(30) 七、宅第景點聯：貼於書房、居家，展現主人的情懷，用以砥礪、期勉；名勝寺廟聯因為多為觀光景點，其對聯可為名勝增色、或為其宗教之讚頌與宣揚。宅第聯、祠廟聯、寺廟聯、景點聯因出現顏色詞的數量不多，所以取當中出現顏色詞最多的宅第景點聯為題。雖然分法都不同，但大致上則固定有春聯、節慶聯、喜慶聯、輓聯、行業聯、宅第景點聯最普遍。本研究接下來分析對聯中的顏色詞時，也將依這幾類對聯作區分。. 玖、對聯的相關研究近年來討論對聯的相關論文不多，而碩博士論文中，對於對聯多集中在格式講究、平仄對仗，或是以某一文本、某一地點的匾聯作探討。以下就可取得的資料對於楹聯相關研究做簡單介紹。陳麗娜（2009）針對張麗俊作品「水竹居主人日記」中所記錄的對聯做研究，而所收集對聯的來源包括他人作品與張麗俊本人撰寫。撰寫的範圍從除了常見喜慶相關對聯，還有門柱聯、寺廟聯等。此篇論文以分析張麗俊的對聯作品以及他所撰寫的原因、取材，以及分析張麗俊的對聯其結構與修辭為主。又沈進禎（2009）討論楹聯的應用、藝術、教育、娛樂的價值及功能。從對聯的格式—對偶開始談起，再來討論楹聯的由來，再深入至楹聯的格律，再依對聯的使用功能做分類並詳細探討。其後，黃淑貞（2010）則以桃園地區三官大帝廟宇為研究範圍，討論三官大帝廟宇的楹聯形成之背景、對楹聯的流源及發展做論述、再針對三官大帝廟宇楹聯的語文特色做分析以及廟宇楹聯之文化探討，還有做為教學教材從廟宇介紹開始，縮小至廟宇楹聯，再分析楹聯的修辭及貼法。以上所著論文，多以單一文本討論對聯作品、或是廟宇楹聯研究與廟宇文化間之關聯，還有對聯因不同的分類而有不同的功能其價值。大致上的方向還是在. 23.

(31) 楹聯使用的場合以及楹聯本身的格律分析還有功能表現。對聯中所使用的顏色詞因為被對仗平仄所侷限，所以幾乎沒被獨立出來討論。. 24.

(32) 第二節顏色詞-漢語顏色詞理論. 壹、漢語顏色詞概述顏色詞即是用來描述視覺所及的顏色，為視覺感官詞（曹成龍，2002）。 Wassily Kandinsky （2003）對於色彩的看法，認為語言在發展過程中，大量的顏色符號被記錄下來，稱之為顏色詞，在文化中也代表著人類的精神。周振甫則認為：「先寫色彩確實使句子挺拔，…。這可能由於先寫色彩，再加說明，容易引起人的注意，較有吸引力。」（1979，P.300~301）. 貳、顏色詞與色彩詞界定顏色詞與色彩詞的區別其實並沒有特別明顯或刻意劃分。廣義來說，色彩詞就是描繪顏色的詞，屬於語義範疇，其詞性多為名詞或形容詞。葉軍在〈關於建設現代漢語顏色詞屬性庫〉的研究中，也是採用顏色詞。他認為適合用顏色詞的原因為「顏色詞是用以表示由物體發射、反射或透過的光波通過視覺所產生的各種印象的詞。」（1999，P.53）但又認為色彩詞就是反映大自然中客觀存在的色彩及人類主觀意識將抽象的色彩轉換成具體色彩的詞彙。曹成龍（2002）則認為 “顏色＂指的是面色、臉色，後來擴大範圍，也包括各種事物的色彩。顏、色都是色彩的意思，所以顏色詞等於色彩詞。稱色彩詞的學者部分，王卉（2005）認為色彩詞就是描述顏色的詞彙。陳曌則認為色彩詞的定義：描寫客觀事物各種具體顏色的詞語，它與人類的生產、生活密切相關，負載著豐富的文化內涵，有其特殊的語義表達功能，可以表現獨特的語言魅力（2010，P.9）。. 色彩詞是以描述顏色的深淺濃淡等具體顏色的色調，如墨綠、血紅、天藍、. 25.

(33) 淺白等抽象色彩具體成文字而成為某一類組的詞彙總稱，也就是色彩詞專指描述顏色，如色調、色彩命名的名稱。凡是大自然中可以收集到的色彩，被收錄成詞而有色名成為詞彙，就叫色彩詞。顏色詞則是用來描述視覺所及的顏色，也是紀錄顏色的符號，屬於視覺感官詞。曹霞、黃婉梅探析漢語顏色詞中，為顏色詞定義：「顏色詞是根據概念意義劃分出來的一類詞，不是語法的分類。」（2009，P.127）顏色詞也是語言符號之一，當我們看到某顏色時，除了透過眼睛對於此色彩認知而知道是什麼顏色時，同時也了解該顏色在生活中代表某個涵義。所以說，顏色詞亦用來表示對於該色彩所表現的象徵意義或是修辭色彩。如中國人認為紅為喜氣吉祥的象徵，所以紅梅、紅燈籠、紅花都帶有喜慶氣氛的象徵，而西方對於紅色可能有危險、挑戰之意。同一種顏色卻有不同的解釋，說明顏色詞充斥在生活中，對於每個民族所代表的文化內涵也有極大的表現作用（曹成龍，2002；顧錚，2011；王建紅，2011）。. 顏色詞在語言中或是生活中廣泛地被運用，其原因在於顏色詞具有豐富的情感色彩和文化內涵。劉勰在《文心雕龍‧物色四十六》篇中提到顏色詞的運用：至如《雅》詠棠華，“或黃或白”；《騷》述秋蘭，“綠葉”“紫莖”；凡摛表五色，。貴在時見，若青黃屢出，則繁而不珍（1970，P.694）. 也就是說，色彩的描寫，貴在可以及時看到。但色彩若是反覆出現，那就會破壞美感，變得複雜而不真切了。由於色彩詞與顏色詞的研究不少，使用“色彩詞＂與“顏色詞＂名稱的學者專家眾多。研究者整理如下：使用色彩詞的學者專家有李紅印、曾啟雄、劉靜宜、陳曌、張翠、黃雪玲、黃霞、張伊蒂、李威、李玉芝；使用顏色詞的學者專家則有曹成龍、李紅印、金福年、黃立已、莊新國、林靜慧、劉丹青、唐振華、吳麗君、崔瑛、姚秋莉、張宏莉、王倩倩、邱月、權彥寧、顧錚、牛玉青、范曉民、. 26.

(34) 崔鳳娟、黃聖嬰。一般而言，顏色詞與色彩詞的定義並非相當清楚，而兩種說法在許多文章中都被採用。大致來說，使用色彩詞的多半是以色彩的命名，如曾啟雄站在美術的觀點來看，自然以分析色彩的涵義、色彩的色調以及色彩的命名為研究方向，所以多使用色彩詞來稱呼；而顏色詞多半出現在分析顏色詞的構詞、修辭上，如李紅印在研究中，分析顏色詞中的構詞或是詞性，所以以顏色詞來稱呼。可知，顏色詞分析構詞，且包含情感色彩，所以顏色詞的涵蓋範圍較色彩詞廣。而本研究既整理了對聯中出現的色彩，又分析對聯中的構詞，所以很難「一詞以蔽之」。但是以對聯大全等研究文本探討之，在對聯文體內，並非單單只針對色彩的名稱與色調為主，還包括了詞性、修辭、文化內涵等，所以本研究採用顏色詞以方便討論及分析。. 参、從色彩心理學來解析色彩的意義及涵義色彩心理學是在物理學、生理學、心理學、美學等多門學科的基礎上研究人類如何感知、評價色彩以及色彩如何作用於人和環境的關係。當人們累積許多視覺色彩時，一旦知覺經驗與外來的色彩刺激發生一定的呼應時，就會在人的心理上引出某種情緒，這就是色彩心理，即由客觀色彩世界引起的主觀心理反映（陳燕、陳敏、陳峻，2006）。一開始，色彩只是大自然諸多化學變化下所產生的視覺印象，並沒有任何意義，但是人的情感是豐富的，而色彩又是人類唾手可得的素材，所以在情感與視覺結合下，賦與色彩生命。看似平常自然的色彩，其實隱藏著無數的表情與情感。安琪拉萊特 Angela lerite（1997）認為色彩在我們生活中無時無刻影響著我們，而且會隨著觀看者的心情、情緒而改變。若同樣一盤食物，五顏六色與灰撲撲的色調，相信大多數的人都會選擇色彩鮮艷的，對於藍綠等暗淡的顏色則是. 27.

(35) 避之唯恐不及。因為人類對於色彩會有特殊的喜好，這些色彩就會被貼上標籤，註明意義，就像一件商品一樣，我們看到的不只是物體外表，而是內容。而色彩的內容即是經過人類社會長時間所建立的規則下所形成的。李欣潔，冼寧在〈淺談色彩心理〉認為：色彩的象徵性就是心理色彩研究與人類生理記憶能力、生活與環境、地域與文化、民族與宗教、性別與年齡、實踐與教育等有關。就是身處不同的時代、地域、民族、歷史、階層等背景中的人們對色彩的想像和需求有著巨大的差異，於是，賦與色彩特定涵義. （2010，P.323）。亦即色彩經過不同的時空背景及文化的改變下，被賦與想像空間及聯想，色彩便從單純的顏色變成具有表達特定意義的媒介，成為語言中最美麗的詞類。王德春、陳晨（2001）論述語言的色彩修辭時，分成三個部分：色彩表情 (expressional color)、語體色彩、色彩聯想(associational color)。表情色彩中的感情色彩則是表示人們對與此顏色是喜愛或是厭惡的心理反應。專家將色彩做整合歸類，發現色彩可以依其色系分為暖色系與冷色系，依色彩的輕重分為輕感與重感，還有顏色的強弱度，以及因調色關係而產生的高明度及低明度的色彩。就如最常聽到了「藍色星期一」（Blue Monday）指的是放完周末要回工作岡位，心情很「憂鬱」。但為何憂鬱要使用藍色呢？因為藍色屬於冷色系，給人較為低調、憂鬱的氣氛，所以才有此說法。又如中國傳統最喜歡使用紅色，凡事可帶來吉祥、快樂皆可使用紅色。提到色彩的使用，選用紅、綠、藍等色彩，除了冷色調與暖色調帶給人們的視覺感受不同外，什麼樣的環境、場合或是話語中要使用什麼色彩其實就是在與色彩在人們心中具有何種意義的象徵。色彩從大自然的物理現象，經由人類大腦組成而進入語言系統。顏色不僅可以分類，還可以表情。但是因為文化系統的不同，顏色進入人類生活所產生的意義各不相同，中外對於顏色的意義也有不同解釋。羅蘭．巴特(Roland Barthes,1988). 28.

(36) 認為從各個方面來看，文化是離不開語言的。文化與語言是互相依賴發展的，不可能獨立於語言系統之外發展。它反映的不只是人類文化形態的累積與呈現，更多的是將抽象的語言具體化，綜合了語言背後其文化內涵之精髓。. 肆、傳統色彩觀與文化之關係中國傳統色彩觀中，以五色觀理論可代表中國對於顏色與文化的關係。建築在五色論的基礎上，是對於先民當時社會環境與觀念的實踐。出現五色理論，最早從《周禮．考工記》中記載道：「畫繢之事：雜五色。東方謂之青，西方謂之白，南方謂之赤，北方謂之黑，天謂之玄，地謂之黃。」《禮記．禮運篇》就說道：「五色六章十二衣，還相為質也。」此外，色彩觀還與方位結合，孔穎達疏就提到：「五色為青、赤、黃、白、黑，據五方也。」將方位分為東西南北中，各加入五色，及綠為東方之色，象徵萬物生長；紅為南方之色，象徵萬物茂盛；白為西方之色，秋颯之氣；黑為北方之色，象徵無生氣；黃為中央之色。易經中的陰陽五行論認為萬物是以金、木、水、火、土相生相剋所形成的。而漢代又以五色配上五行，金為白，木為青，水為黑，火為紅，土為黃。張纓對於傳統色彩觀與民族文化之間的關係，認為：幾千年來以孔孟為代表的儒家色彩觀和以老莊為代表的道家色彩觀始終貫穿於中華民族色彩審美意識之中。色彩對民族精神的影響具有深遠的意義（2005，. P.89）。中國色彩觀將顏色分為正色與間色，正色即純顏色，沒有混雜其他色系，地位較高。而間色就是由兩種以上顏色混合而成，已非純色。爾後，正色與間色發展出貴賤、正反、高低、尊卑、正統與非正統的區別。一、正色-紅從正色來看，紅色在中國傳統色彩觀裡，大概是顏色最鮮艷，褒義最高的顏. 29.

(37) 色，幾乎是中華民族的代表色。紅色最早為火的崇拜下而來的，因太陽可以照耀大地、使萬物生長，萬物都來自於太陽，象徵光明、重生。紅又象徵趨吉避凶，凡代表喜慶吉祥都用紅色，象徵喜氣、吉祥、歡樂。廣泛運用在生活中，如新年、喜慶婚嫁都喜歡用紅色，如紅燭、紅蓋頭、紅嫁衣等。將紅色發揮得最閃耀的時刻就是中國人的春節了，凡舉紅衣、紅鞭炮、紅包、甚至春貼紙都是紅色的，連帶在春貼的對聯中，紅色相關的詞更是在未來一年祈求平安吉祥的關鍵字。而日常活動中，結婚也要求吉利，所以新娘穿紅衣、大紅喜字都是喜慶熱鬧的象徵。而紅色也是妖魔害怕的顏色，用於驅邪避凶。先民們就是在門口貼上紅紙來驅趕年獸（常敬宇，1993）。紅色幾乎就等於中華民族，儼然在先民眼中是崇高的。而搭配上五色，紅為正色，其地位再上一層。加上紅色被廣泛應用在喜慶、佳節場合，給人吉祥、成功、富貴的感覺。由於對紅色的喜愛，所以在生活中處處可見紅色。就好比語言是約定俗成後所流通的溝通方式，紅色也是在中華民族中經歷豐富的文化積累後所展現的耀眼光芒。在西方國家，紅色並沒有像在中國一樣受到極高的評價，貶義多於褒義，代表危險、挑戰、血腥、抗爭。後來才從東方傳入熱情、隆重、喜慶等象徵意義，並不像中國一樣偏愛紅色（張婧，王永樂，2007；刑家峰、謝朝霞，2007；李素娟，2010；趙利群，2010）。. 二、正色-青(綠) 綠色乃東方之色也，被視為生命的顏色。由於綠色位於光譜的中間，屬於平衡色調，而五行論中，綠色排行第一，象徵著萬物生長。許慎定義青色為「東方之色」，而東方又代表生命的萌生，所以青色象徵萬物生長，有重生之義。同時，綠色也是植物的顏色。象徵生長、生命力、生機，常描寫春天景色，欣欣向榮。. 30.

(38) 其實在中國古代顏色中並沒有綠色，而是以青色代稱。在日常生活中，綠色也是生命的象徵，大地的顏色。綠地代表萬物復甦，再次迎接春天。但在中國古代，「青衫」是低階官服，唐代也以綠做為懲罰的標誌。如常聽到的「綠帽子」即是娼妓家中之男子多會帶綠頭巾，表明其身分及地位低下的象徵（常敬宇， 1993）。在西方，其意義與中國指植物的「綠」意義較相近，多象徵青綠的草木、植物的生命色，青春、希望和生命的象徵。因綠色植物多於春天生長，如綠葉就是在春季發新芽，所以綠色也代表春天，大地復甦、萬物重生、寧靜與和平，再度重生。因此綠色象徵青春與活力（喻晴、孫娜崴，2006；孫水良，2007；趙利群， 2010；劉佳瑩、滕英霞，2011）。中西方對於綠色的文化涵義大致相同，被視為和平、希望、友善等。而因應近年來環保的議題，綠色環保風當道，也被視為自然、無汙染的代名詞。. 三、正色-黃黃在中國傳統色彩觀中，受到五行影響，屬於土地中央之色，中和四方大地。代表崇高的道德意義，所以自古就是帝王的專用色。象徵權位、崇高。以色彩學觀點來看，黃色屬於金色系之一。對中國先民來說，黃色就像大地一樣，生養著萬物，所以對於黃色是崇拜、尊敬的，也是中國獨特的顏色詞。同時也是皇權、至高無上的象徵，皇帝的龍袍、龍椅、皇冠無一不是黃澄澄的。在五色論中，黃色是中和之色，也是五色中心。因此中國人對於黃色的崇拜與尊敬，反映在文字裡都帶有積極、正面的象徵意義。如黃道吉日、飛黃騰達等都反映出“黃＂在中國人心目中的崇高地位，也可見中國人崇拜黃色的觀念。而在西方，黃色還是沒有在中國一樣受到禮遇。常有膽小、膽怯、多疑的意思。到了現代，黃色的地位似乎沒有如以前高，漸漸有色情、低下的意思。西方. 31.

(39) 國家以黃色的紙印製黃色書刊、黃色電影等，導致黃色被當作低級娛樂的代名詞（趙利群，2010）。如掃黃、黃色書刊都是比較粗俗的用法，帶有墮落的象徵。而黃色又與黃金同色，所以又象徵富貴、財運。常見的黃金或是黃金首飾、器皿等，表現出金碧輝煌，高貴奢華的氣派。. 四、正色-白白在中國傳統色彩觀中，屬於正色。但不同的是，白是正色中不受歡迎的顏色。在中國文化中就是禁忌色，常用於喪禮，象徵死亡、無生命、沒有生氣的感覺。在社會上，沒有讀書的人稱白丁、平民穿白衣、沒有考取功名的人住白屋。因為白色幾乎沒有想像空間，色彩不繽紛，自然就不受喜愛。又運用在大家較為忌諱的場合，對象也是階級較低。所以白色在中國傳統社會中，帶有輕視、低賤之意。白色，是最單純的顏色，又象徵純潔、光明。白色對中國人來說正好與紅色相反，屬於忌諱的顏色詞（喻晴、孫娜崴，2006）。所以如此貶低白色，是因為有顏色的紡織品價格較高、而素白的紡織品較便宜。再者，禮俗上，家中有喪者，為了表示哀傷悲痛，便會穿上毫無色彩的素白衣服戴孝守喪，死者的親屬均須穿白衣、白鞋、頂白頭巾、貼白色輓聯等以示悼念。就如《史記》所記載「皆白衣白冠以送之。」後來送葬皆著白衣，表示其哀淒、悲傷之義。白色運用在社會環境中，屬於平民之色。所謂往來無「白丁」，指沒有考取功名的人、白衣指的就是一般百姓。在漢語裡，白色系顏色詞也有徒然、輕視、無價值、突然之意，如白搭、白費，還有象徵戰敗的白旗。也因此，白色在中國人心中一直都有哀戚、低下、沒有生氣的感覺，這些都顯示白色在中國色彩觀中多屬貶義。（孫水良， 2007；趙利群，2010）。而在西方國家對於白色正好與中國相反，白色象徵潔白、純潔、清白、無辜，. 32.

(40) 高雅純淨的象徵。如在西方，新娘穿白色禮服象徵純潔無暇（刑家峰、謝朝霞， 2007）。然而，現在的白色用在護理上，如護士穿白色制服，被稱為白衣天使。還有近代不管中外，新娘都穿白紗結婚。照發展看，白色都以有正面的意義，為先貶後尊的顏色。. 五、正色-黑黑在中國傳統色彩觀中，也是屬於正色卻不受歡迎的顏色。中國五色論中，黑雖是正色，卻不是人們喜愛的顏色。在中西方，黑色似乎多代表較為不幸、肅穆的顏色。中國古時稱黑色為天玄，代表沉重的神秘之感，是一種莊重而嚴肅的色調。《說文》大徐本：「火之勳之色也。」《說文》段註本：「北方色也，火之燻之色也，從炎上出。」人們認為北方的冬天屬黑，冬天萬物孤寂、沒有生氣，所以黑色給人陰暗、死寂的感覺。但黑色也有正義的一面，如國劇中的張飛、包公都是黑面，有正義剛強的意義。漢語中黑色的象徵意義相較於西方文化顯得較為多面而複雜，尊貶皆具。（蔣棟元，2002；刑家峰、謝朝霞，2007；趙利群，2010）。黑色在中國文化有褒有貶，可以是肅穆低調，也可以是正義剛毅。但在西方，黑色也是禁忌色之一，象徵陰暗、罪惡、非法、陽光照不到的角落，弔喪悼念也以黑衣當喪服、佩帶黑紗，偏貶義。但現在，黑色也有莊嚴、尊貴和穩重之意。在許多正式場合，達官貴人、商界名家、著名學者等都穿黑色服裝，表示正式、安全的穿著。法官身披黑裝以示法律的尊嚴。交響樂團的演員幾乎都是穿黑色西服以顯示莊重和肅穆。在一些高檔場合，人們有時用黑色的花崗石作飾材，許多政要乘坐的是黑色的小車。而日常生活中，黑色服裝是最平常、正式的服裝，有別於早期總是當喪服。. 33.

(41) 六、間色-藍而不屬於正色的藍色常讓人聯想到藍色的天空和大海，給人們未來的憧憬和無限的遐思。藍在漢語顏色詞中，不像西方有如此豐富的想像。藍在漢語發展中，其實是由青所代替（程娥，2005）。根據研究，在唐代以前，要表示藍色，通常都是使用青。到唐代以後，藍才慢慢被用來描述色彩的詞類（姚小平，1988）。中外藍色顏色詞的意義，西方的藍有三種意義：悲傷、沮喪；高貴、榮譽；淫穢。而中國的藍有三種意義：顏色；蓼藍的染草；姓（王利，2011；陳曉楠、徐毓， 2011）。但在西方，藍色是一個富有文化內涵，而且是西方民族崇尚的色彩。西方的藍源自法語的 Bleu，意指天空或水面的折射光線。如在英國，藍色代表高雅和忠誠，猶如藍色的天空是那麼令人期待。也有抑鬱、哀傷、憂鬱之意，而且也被用來暗喻黃色、下流的，如“a blue film＂指“黃色電影＂，“to make a blue joke＂指“開一個下流的玩笑＂（喻晴、孫娜崴，2006；趙利群，2010；劉佳瑩、滕英霞，2011）。而中國的藍相對之下，除了受限於青，之後又沒有特別的隱喻，所以不如西方有如此豐富的文化涵義。多描述天空的顏色，屬於中性的顏色詞，沒有太複雜的涵義。而因為是描寫天空，又有深遠、幽靜、無邊際的空間感。. 七、間色-紫紫在中國傳統色彩觀中，受到中國色彩觀正色與間色的影響，紫色在中國傳統文化中並非自然的色彩，是青與赤組合而成，所以常被認為「不正統」，也就是「非正色」，指不在五色裡。《論語．陽貨》中對於紫色有「惡紫之奪朱也，惡鄭聲之亂雅也，惡利口之覆邦也。」。此後，人們把以邪犯正、以下亂上稱做「以紫奪朱」。而王莽篡西漢，《漢書》稱「紫色蛙聲，餘分閏位。」，把王莽. 34.

(42) 篡漢說成是以紫奪朱、蛙聲打鳴，意指非經正當的管道而得到權位者。清代文人也曾罵滿清為「奪朱非正色，異姓盡稱王。」但紫色也有正面意義，在中國官服制度中，紫莽袍是最高官階的冠服，所以紫色也代表尊貴。而相傳東周時期，有位名叫尹喜觀察天象，發現天上紅日周圍有紫氣圍繞，推論「紫氣東來必有異人通過」。後來老子騎著青牛來到函谷關，尹喜出來迎接，兩人談得很愉快，便在此寫下道德經。而後「紫氣」便代表喜事異象。而在西方，紫色也是尊貴的顏色，為貴族所愛用。古羅馬以紫色染料供貴族穿著。拜占庭時代，王族嫡系的皇帝會將「紫生」（born to the purple）代表自己出身正統。紫色在中西方褒貶義皆有，可以當作是尊貴、貴族的顏色，也受到色彩觀的影響而有不正統之意。顏色詞在文章中會帶有感情色彩的原因之一，應是受到社會環境與觀念的影響、使用的語境所致。如前面提到的，紫色在中國並非正色，所以「以紫奪朱」代表非正統奪得，紫色便被冠上貶義。但在官服與宗教中，紫色也代表尊貴、祥瑞之意。所以紫色在中國色彩觀中，褒貶義皆具。. 正色：紅、青、黃、白、黑. 紫. 間色：藍. 各色系之顏色詞在色彩觀中之地位圖 2-1. 35.

(43) 伍、顏色詞的結構與其構詞規則對聯對仗方式，修辭學中的顏色對是本研究主要討論的重點。顏色對會增加視覺上的效果，呈現真實的視覺感受。所以在對聯中，顏色對也是不可或缺的要素。陳望道（1989）在《修辭學發凡》提到，顏色詞在修辭學上，如果是單純藉由顏色表達，屬於消極修辭；但如果藉由顏色詞精確傳達感受、幫助聯想，則是積極修辭。本研究的對聯中，兩種修辭皆有。牛玉青（2011）討論漢語顏色詞的修辭功能中，認為漢語顏色詞作為語言的載體雖然不能像繪畫一樣直觀，但在描摹狀物上，的確存在著得天獨厚的條件。色彩反映的不只是單純的天然物質色，而帶有感情及形象的負載功能。在修辭學中，顏色詞占了很重要的位置，其功能也非其他修辭可替代的。將顏色詞帶入文學作品中，可讓描寫生動自然，擴大其想像力。吳戈（2001）對於顏色詞的結構則是從說文解字來看，基本顏色字是「義以 “象＂盡」，即某色某物，如傳統的紅、黃、藍。再來是「類、象合一」，以基本顏色詞為基礎，加上可以強化顏色特性的字組，如紫紅、桃紅、翠綠、蒼綠等。顏色詞的詞彙組成系統，李紅印（2003）認為顏色詞是由辨色詞、指色詞、描色詞所組成。辨色詞，人類對自然色彩進行初步的認識，並辨別出紅、黃、白等色彩；指色詞，人類在辨色基礎上再加以區分，如紅色可再分為大紅、棗紅等；描色詞，根據觀察角度的不同，描繪某一色彩的特徵，如紅通通、紅豔豔等。還有，詞彙的零度與偏離，陳曌（2010）將色彩詞以修辭學上的零度與偏離來分析，並且依此分類成低度偏離（單音節色彩詞，又分為疊音雙音節詞與兩種單音節色彩詞，可增加色彩層次）、中度偏離（使用時不須太多聯想，可直接看出其修飾效過果，其修飾效果要比低度偏離來得明顯）、高度偏離（已不再單純表示色彩，色彩詞具有修辭限制等其他意義，以聯想表示抽象色彩概念）。色彩詞已從原先只表示顏色，開始修飾與限制。在不同文化環境下，色彩已跳脫單純. 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