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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中文大學課程與教學學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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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中學數學課程發展 —— 個人經歷與反思 賀香港數學教育學會十周年誌慶

黃毅英

香港中文大學課程與教學學系

一、楔子

1999 年列志佳先生向筆者提出整理香港數學教育史的鴻圖壯志,在嗣 後的數年間,筆者與一班朋友成功地整理出以下兩段歷史:

¾ 中學 60 年代的新數學運動

¾ 小學 60 年代至 80 年代的小學數學課程發展 相關文章包括:

¾ 黃毅英(1998)。香港數學教育會議沿革。《數學教育》7 期,頁 89 − 94。

¾ 黃毅英(2000) 。香港數學教育史系列:本港數學教育學會沿革(個 人經歷)—— 賀《數學教育》第十期刊行。《數學教育》10 期,

頁 2 − 7。

¾ 黃毅英(2001) 。香港數學教育史系列:香港數學之成形與開展 — 黃用諏教授訪問記。 《數學教育》11 期,頁 2 − 15。

¾ 黃毅英(編)(2001)。《香港近半世紀漫漫「數教路」:從「新數 學」談起》 。香港:香港數學教育學會。

¾ 鄧國俊、黃毅英、顏明仁、黃家樂、霍秉坤(待刊)。《香港近半 世紀漫漫小學「數教路」 :現代化、本土化、普及化、規範化與專 業化》。

其中訪問的人士包括黃用諏、梁鑑添、徐思明、何兆倫、鄧紹邦、Hinton、

潘海紅、周錫昌、張耀年、Chamberlain(書信)、Barker(書信)、鄭肇楨

(書信)、郭煒民(電話)、許國輝、周海傑、梁易天、余榮燊、林秉明、

馮源、盧樸川(書信) 、陳卓堅及劉應泉等諸位。於 80 年代以後,筆者於

中學課程發展的參與變了「第一身」 ,故此由筆者來描述其間之歷史有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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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而對於 90 年代中期以後,包括「目標為本課程」 、 「數學課程全面檢討」

與回歸後的教改課改不難找到相關的評析,如:

¾ 馮振業(編)(1997)。《香港數學課程改革之路》。香港:香港數 學教育學會。

¾ 黃毅英(2000)。香港數學教育另類報告 2000 — 山仍是山的課 程改革。載梁興強(編) 。 《香港數學教育研討會 2000 論文集》頁 90 − 99。

¾ 黃毅英(2002)。「香港戰後數學教育大事年表」整理後記。《數學 教育》15 期,25 − 29。

¾ 蔡寶瓊、黃家鳴(編)(2002)。《姨媽姑爹論盡教改》。香港:進 一步出版社。

¾ 鄧幹明、曾倫尊(編)(2003) 。 《學會學習:數學課程改革評析》。

香港:香港數學教育學會。

¾ 黃毅英(2004) 。第三份香港數學教育另類報告 —— 天翻地覆教 改話滄桑。載鄧幹明、黃家樂、李文生、莫雅慈(編)。《香港數 學教育研討會 — 2004 論文集》頁 8 − 29。香港:香港大學教育 學院及香港數學教育學會。

¾ 黃毅英(2004) 。香港數學教育論題謅議 —— 第三份「另類報告」

後篇。《數學教育》19 期,頁 22 − 33。

¾ 黃毅英、梁子傑、鄧美愉(編)(2005)。《迎接新世紀香港數學教 育的重新檢視》。香港:香港數學教育學會。

今藉學會十周年之慶,特此為 80 年代初到目標為本課程中間的一段歷 史作出補白,希望為日後有興趣去研究香港數學教育史的朋友留些脈絡。

也希望大家能從不斷重複的歷史中更深刻的汲取教訓。

二、中學課程發展,從大動到大定

1981 年筆者擔任香港數理教育學會數學科召集人。當年據聞課程發展

委員會有一項不成文規定(文件有否書明待查) ,其中一名委員是來自專業

團體的(但以個人身份參加) ,而中學數學委員會這個位置一直由香港數理

教育學會的數學科召集人出任。果然筆者於同年 11 月收到邀請信,成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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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參與香港數學教育課程發展的一個開端。記憶所及,數學科會議的主席 是鄧紹邦先生,秘書是一位輔導視學處的同工、不是數學科的人士。開會 的氣氛與馮德華(2005)先生所說的差不多,均是處理一些比較經常性的 事務(但這亦不無道理的,見後) 。所謂的「CDC 課程」(即課程發展委員 會,1985)早在 1977 年後陸續刊登「暫擬本」 、 「修訂本」等。經過不少諮 詢和討論後到 80 年代初經已定稿,中文版亦基本上譯好。猶記得當時整個 會議的議題(除了通過上次會議記錄外) ,就是確認(endorse)課程的中文 版。其中花了較多時間的是主席詳細闡釋 kilogram 的譯法何以不是「公 斤」,而是「千克」。他仔細的縷述了十進制委員會的討論:最初有委員不 同意,因「克」與「黑」 (於廣州話)諧音,商界對此譯法不太愜意,但若 用「公斤」 ,又沒有「公兩」 ,故最終敲定為「千克」云云。

圖一:筆者獲邀加入課程發展委員會之公函(2/11/1981)

反思 1:人心思定?

上面給人一個印象就是委員會只處理一些日常瑣事,沒有很好履行課 程發展的職責,然而大家應進一步瞭解當時的背景是香港(及西方國家)

剛從新數學運動的大動盪時期喘定,「回到基本」。香港亦巧妙地首先從新

舊兩科數學中選出「基礎數學」的內容(見梁鑑添,1980;黃毅英、黃家

樂,2001) ,再慢慢用逐年修改的方式最終擬合到一個大家基本接受的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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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程(即所謂「合併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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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其時大家對變動有所恐懼,大家期待著課 程之統一以終止所謂「亂局」 ,故此委員會在這短暫的歷史片段中「以不變 應萬變」 ,是情有可原的,這也許在某程度上吻合了一些評析所指出,不完 善的教育改革做成下輪改革的絆腳石,因為大家害怕改革。筆者及後(蓮 華,1986)就曾提出,當時的課程(在中學數學而言是 1985 年那個版本)

其實沒有回應普及教育的問題,故應馬上進行檢討。但大家似乎覺得好不 容易才有 1985 年大家認受的課程,改得怕了,失卻了課程檢討與改革的先 機(結果在十年後才實現) 。資訊科技教學又是一例(見江紹詳、潘世榮,

2000) ,提得太高調,濫用資訊科技的毛病都出來了,就惹來「反彈」:不 如返回「黑板教學」 (chalk & talk)算了,把資訊科技教學一棍打倒,沒有 做到去蕪取菁的效果。

反思 2:大一統課程與教育控制

香港早期的一些「新課程」均是以教學實驗的方式推行(黃毅英、黃 家樂,2001) 。換言之,有興趣者來、到實驗到一段時期再作推廣(又見鄧 國俊等,待刊) 。事實上,早期官定課程的影響範圍頗為有限,但自「回到 基本」時期,統一化的訴求似乎變得熾烈,且來自民間(前線老師) 。再加 上在普及教育的推行,教師多了,形成了專業化不足(黃毅英,1995) 。漸 漸地,老師要求把學習內容、教學法、教學範例都列出來,甚至認為若不 如是教師就不會教了,這除了不必要的擴大了教育控制(educational control)

的壟斷性,值得進一步反思。

反思 3:課程目的 ——「P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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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內容為基」的問題

1985 年中學數學課程的前言中的一句「…… 上述目的,顯示出本課 程的其中一個重點,就是將數學作為應用工具,而並非僅作為一種思維方 式」(課程發展委員會,1985,頁 5),英文原文為「將數學看成為工具多 於一種思維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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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所謂本學科的「內容為基」的定位在 90 年代高層次 思維的興起遭到不少人的詬病(蓮華,1996) 。但從歷史脈絡來看,這句話 可能是為了撫平新數學時期提出數學結構、自我發現等所謂「以過程為基」

1 至於合併的過程就要追尋當年的委員了。

2 指「過程」process與「結果」product。

3 “This objectives reflect an emphasis which treats mathematics more as a tool than a way of thought” (p.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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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cess-based curriculum)的數學課程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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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大定之後,人們可 能「回到基礎」回得太甚,沒有考慮內容與過程的平衡,和探討如何透過 數學內容的學習去培養高層次思維(黃毅英,2002) 。事過境遷二十載,新 的中學數學課程中加進了不少探索性強的課題,如空間觀念、對稱與變換 等等。不少老師均感課題欠缺實質感。我們也許是時候再次反思,是新課 題(縱然甚佳)沒有完全納入數學內容的主線呢?只不過是老師尚未熟練 呢?還是「以內容為主體,從中培養各種能力」的想法太保守呢?

圖二:「內容」與「能力」間之關係(取自:課程發展議會(2000)。

《數學課程全面檢討報告》 。香港:教育署。頁 61。)

反思 4:課程的主導者

明顯地,總的來說,早期課程的主導在於「官方」 ,雖然課程發展委員 會中有「民間」代表(其實中間關係不是這種二分法那麼簡單)。到 1988 年課程發展委員會改組成課程發展議會前線教師成為議會的主席,在某意 義上是「民主化」了,但是,前線老師也有其局限性,他們對課程的識見 有多深?理論上,無論在「委員會」或「議會」時期,會中均有專業團體 的代表(雖以個人身份出席) ,而「官方」代表更是受雇作課程發展的,理

4 據葉照坤先生估計,這亦可能與當時英國著重數學的應用的潮流有關。事實上,英 國 90 年代的《國家課程》亦特設「運用及應用數學」之學習範疇。見黃毅英、黃家 鳴(1997)。十地區數學教育課程標準。《數學傳播》82 期,頁 28 −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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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是課程的專家,除了他們,我們還可從那裏找課程發展的專家(除非大 家結論到大學裏或境外的學者)?難道就正如周偉文(1999)的批評,我 們的課程發展仍不夠專業?我們且不必為此趕快下定論,然而筆者以為要 走的路只有一條:就是業界(無論「官」「民」)必須盡快透過專業對話,

尋及業界的專業化(而不只是靠課程文件的刊行) ,教學與課程發展才能達 到更高的水平(黃毅英,2004a)。

三、中六課程改革的一次觸礁

在加入課程發展議會之前由於筆者曾任香港大學數學系的助教,早於 1978 年便參與一些高級程度純數科考試的工作。還見證了考試局從港大數 學系接收高考的一些磨擦(主要是主權的問題,當中又涉及等級訂定不由 主 考 官 按 題 目 深 淺 決 定 — — 今 天 的 所 謂 標 準 參 照 評 估 standard referencing! —— 而純粹由複雜的控制組拉曲線這樣的爭議,於此從 略) 。筆者於 1980 年出任純數學科目委員會成員,在討論「觸礁事件」之 前,筆者於此欲把讀者帶回當時的歷史片段。

1. 當時考試範圍的影響力遠超課程(中學階段也許如是) 。不少老師(雖 未經有系統的調查)的主要參考文件是考試範圍、教科書(當時不少 老師不按教科書教書而有自製的講義)和歷屆試題。

2. 這個情況在預科更是如此,預科各科課程綱要是 1991 年以後的事。當 時不成文的規定是,預科高考(包括中文大學的高等程度考試)歸大 學管,教育署的課程管轄範圍只到中五,會考是畢業試(terminal examination)。與今天的情況迥異(看到了前面所說的主權爭議了 嗎?)。這亦不無好處(當然也有其缺點,於此從略),大學人員在中 學課程裏只扮演次要的角色。

3. 當時預科沒有教科書,不少任教的老師頗有數學素養的,根本不用甚

麼教科書,除了數本比較流行的教科書(包括幾本 40 到 50 年代的英

國書如 Briggs 和 Bryan 的 The Tutorial Algebra, Green 的 Advanced Level

Pure Mathematics 及 Tranter 的 Techniques of Mathematical Analysis,香

港出版的則有 Leung 和 Chen 的 Elementary Set Theory 與 Hsieh 的

Introduction to Elementary Calculus)之外,教學百花齊放、各施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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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三:筆者於 1984 年去信希望加上教學註釋(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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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三(續):筆者於 1984 年去信希望加上教學註釋(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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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所以當時其中一個問題,就是師生很難找到相關資料,包括練習題。

尤以 80 年代初開始,隨著教育系統的擴闊,多了不少年輕老師,他們 對這些所謂「課件」的收集尤感困難。筆者初加入香港數理教育學會 時,由當時的數學科召集人麥月葵女士發起,搜集了一些純數學的練 習題,分門別類,會員寄來郵費即可獲得一份,已經是了不起的活動,

甚受會員歡迎。後來學會(主要是馮德華先生的發起)還有交換校內 模擬考試卷、 《數學通報》開闢問題專欄、及筆者本欲以學會的名義出 版純數科教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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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都是這個背景下的產物。

當年由於能接觸純數科擬題或評卷過程的前線老師如鳳毛麟角,試題 又變化多端,普遍出現施教過多過深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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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情況下,筆者大力提 出要將純數科課程只有課題名目的做法改變,並於 1984 年去信希望加上教 學註釋,仿效中學課程中的做法。雖然當時有一些大學教授覺得這會管得 太死,不只局限擬題、也桎梏了教學,最後還是接受了。最後在 1992 年把 加進註釋一欄(諮詢年份是 1989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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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考試局會考委員會(examination bo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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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的Bar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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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 士 提 出 將 純 數 / 應 數 兩 科 重 組 為 「 數 學 」 與 「 增 修 數 學 」( further mathematics) 。這亦可能和上面所說的英國當時著重數學的應用的潮流有關

(見註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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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科委員會中得到剛從英國來香港履新的Linton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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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大力支持,他指出純數/應數的劃分雖來自英國,但現時已不是主流概念;

應數主流是建模。當然亦有去掉「古典力學」的想法,但其時的呼聲也沒 有 90 年代那麼強烈。無論如何,當時很快地在議會中達成共識,並由秘書

(羅慶琮、葉照坤兩位)很快的將建議草議好,基本上沒有加減任何課題,

只是將兩科重組為「數學」與「增修數學」(further mathematics)兩科。

5 結果一波三折,到 1992 年才出版。

6 筆者還要撰文(Wong, 1989)嘗試「解讀」課程深度。

7 可順帶看到當年改課程是需要頗長時間的,當然該次加入註釋中間被純數/應數的 重組打斷了。

8 它是考試局中統領各會考學科委員會的組織。

9 Barker女士退休前為聖士提反女校校長。她於六七十年代一段頗長時間擔任香港英 文中學會考委員會的工作,也曾出任教署數學科課程委員會的主席,於中學及預科 數學課程有積極參與。

10 感謝葉照坤先生 21/3/2005 來電,提供了相關的資料。

11 港大教育學院講師,亦曾於 1983 − 1984 年間出任香港數理教育學會的數學科召集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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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四:1991 及 1992 年的純數科課程(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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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家滿懷希望的以為方案可以順利通過,豈料在徵詢老師意見時,

收到大多數的反對,最終胎死腹中。其中大部分的意見均是源於一個理由:

當時在一些學校裏,純數是由數學系畢業的老師任教,應數由物理系或工 科畢業的老師任教,如果重組,他們不是要「轉型」 ,就是要進行複雜的編 課安排(即「純數老師」教新數學科和增修數學的純數部分,而應數老師 則教這兩科的應數部分)。當時委員會中有一些成員就已經有這麼一個反 思,課程改革是否要以「民意」為依歸呢?如果要參考「民意」 ,如何參考?

筆者對這段歷史還有以下的三個反思。

反思 5:課程應有多規範?

如前所述,預科數學的教學一向都是「八仙過海,各施各法」的,但 長期出任主考的梁鑑添博士卻認為這不一定是一件壞事。老師應按照自己 對數學的深入認識去教授數學的概念和方法。然而當這個情況沒有達成(即 部分老師沒有具備應有的數學素養)時,教學就流於表面和混亂。再加上 種種社會壓力,學校開始搜羅不同學校的教材與教學內容,一股腦兒的放 進自己的教學裏。教學於是失去了主線。所謂教科書多元化、有照顧不同 程度學生的教科書(甚或校本課程)在「高持分」的情況下,變成各校均 採用所有教材的聯集(union)!這在中國內地的一綱多本及香港的新中學 課程均或多或少的出現。無論如何,教學指引、教學課程甚至課程大綱寫 得太規範,考綱又要跟著走,其實是與梁博士的想法背道而馳的,亦即他 所說的「鳥籠教學」 。然而梁博士亦不是要將考試帶動課程與教學,他有一 套想法,至今仍值得深思的。有興趣者請閱梁鑑添(1995,1997)。

反思 6:試題該有多樣板?

當時純數科的試題百花齊放,變化多端。甚至不少題目是現場定義一 些概念,要求學生求證一些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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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常見的是Tchebycheff多項式等(黃 毅英、1996) 。原意是學生不須先學會這些概念才進試場。漸漸地教師要力 保不失,都把這些課題塞進教學形成「超教」 (over-teach)的問題。當時筆 者等便批評這是由於大部分擬題者乃為大學講師或助教(因為找沒有教高

12 例如:1982 年卷 2 第 5 題便是定義了「對稱可導」(s-differentiable)的概念,然後 證明 (a) 可導即「對稱可導」,(b) 逆向不成立,和 (c) 若f , g「對稱可導」,則f + g、

f g皆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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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班的前線老師來擬題亦不容易)所致。他們往往將大學或更高程度的內 容改頭換面變成高考題,傾向於擬出一道優美的數學題多於根據課程目的 和教學去探討學生是否掌握相關的內容。

在一個場合中(香港大學碩士班研討) ,當年在高考有不少參與的曾鈺 成先生持不同意見。他指出純數學的一個重要課程目的是問題解決,故此 考題不一定要針對特定的數學概念和技巧,而正正是要考驗考生能否融合 不同的概念和技巧解決新的問題。這個觀點不無道理。在今天提出開放題 與非常規題,如何測?如何避免非常規題常規化而變成另一種背誦的題 型?這些也許值得我們再拿出來反思。

反思 7:古典力學的存廢

應數方面,卷 1 古典力學一直帶來批評,主要是老師與學生均感困難。

有老師認為中間涉及不少數學以外(主要是物理)的概念,不會教。亦有 認為課題過時,只是一小撮愛好者的嗜好。不過多年前,一直主力參與其 中的陳啟元博士就曾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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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古典力學所牽涉的物理概念不多,它 從幾條簡單的前提(主要是牛頓定律)出發形成一個自給自足、其大小適 中、切合高考程度的一個體系。這正是數學模型的一個典範。筆者對應數 教學的經驗只有一年,對箇中問題沒有深入剖析,然而陳博士之論點言之 成理,也許將來有人再按此方向繼續反思。

四、數學課程發展自主權的掙扎

筆者於 1981 年由於擔任數理教育學會數學科召集人的緣故加入課程 發展委員會,由於 1984 年不再當召集人而順理成章地由下一任接替。直至 1999 年,以中文大學的身份加入課程發展議會(數學學習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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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記 在 1990 − 1997 年期間發生的一些事件:

¾ 1989 年《中六教育工作小組報告書》中提出預科需要有四科數學

(即今天的高考純數、應數和高補應數與「數學及統計」 )

¾ 目標為本課程決定先在中、英、數三科推行

13 應該是在 1994 年號稱「武林大會」的「數學課程檢討非正式聯席會議」中提出。

14 在 1999 年課程發展議會改組之前,數學科只有一位大專界委員,多年由李金玉先生 出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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¾ 隨著《教統會四號報告書》的建議,核心課程亦會在中、英、數 三科推行,後來發展為剪裁課程與及後的基礎部分。

¾ 考試局提出在中、英、數三科進行單元化,後因反對聲音太多而 告吹。

事件的細節在不少文章(如馮振業,1997)均報告過了,於此不贅。

總的來說,大家可以看到上面的措施均是從上而下的。例如在考試局科目 委員會中有委員提出將純數科分成高補純數與高考純數(類似當年數學/

進階數學的做法) ,但當時得到的回覆是,這四科已由中六教育工作小組敲 定了,科目委員會的職責只是按這個框架設計內容(與今天新高中課程的 情況類似?) ,而這個框架是曾經向學校諮詢的(而所謂「學校」主要是行 政人員) 。這當然招至委員的不滿,甚至出現一種「情緒」(只能用這個詞,

很難考證指控的真切性) ,就是改革不只從上而下、沒有充分諮詢學科的意 見,而且是要數學「陪跑」 。這於目標為本課程更為明顯。問題出發只是為 了語文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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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處理英語水平之下降而要中文、數學科「陪跑」 ,核心課程 亦如是,而最終因為數學太「聽話」了,只剩下數學科有推行。其他科最 終都沒有核心課程的設定。當時的主席林至謙(已故)先生甚為不滿。在 筆者籌辦 1995 年「香港數學教育:轉變的時機?」研討會之最後階段臨時 要加插「香港課程發展議會的效能:一個中學老師的獨白」的發言,其不 吐不快的心情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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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 8:專業知識基礎之較量

學科課程與總體課程發展間的碰撞不是始於今天。在香港,起碼可追 溯課程發展議會 1973 年成立在小學制定統一課程與及後推行活動教學。然 而除了矛盾外還是仍有合作、互補與借勢的空間(詳見鄧國俊等,待刊)?

這除了在行政架構中上下的權力關係外,筆者以為學科的專業發展程度亦 是一個重要因素。當然不少大型教改課改均會利用「教育新語」壟斷了社 群論述,但與此同時學科有否足夠的知識基礎去回應相關的教育問題呢?

令筆者感受至深的是 1989 年筆者剛由一前線教師轉職中文大學,不久即應

15 其實這非事實的全部,當中亦想透過「基本能力」之設定將課程標準化,去處理普 及教育衍生的種種問題。於此不贅。

16 當時還有所謂「三/四頭馬車」的微妙問題:課程發展處成立,「取去」了輔導視學 處的課程發展職務,此外還有目標為本課程與考試局的兩頭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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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參與目標為本課程(當時尚為「學習目標及有關的評估」 )的工作。對於 甚麼是課程評準化的世界潮流一無所知,對「學習目標及有關的評估」的 原意、其與《教統會四號報告書》和普及教育的關係也一知半解(說來慚 愧,猶記當時蕭炳基院長告訴我:他已把我提名到相關的數學委員會,著 我請教專教教育評鑑的盧林發博士,筆者在盧博士的指導下才到圖書館借 了一大堆 Popham、Glaser 等關於標準參照測試的書籍回家啃。筆者膽敢說 當時相關工作小組的成員未必有比我更深的認識)。當然我們可以反過來 說,政策推行者有責任解釋一切,但「知識基礎」之不足肯定會把學科置 於被動地位。對「上面」提出的意見只能就推行的可行性、時間表、資源、

配套這些技術性問題(不是說不重要)作出回應。

此外,學科對自身之發展方向(如數學是應該怎樣學習?怎樣教的?

如何評核的?其課程發展路向應如何?)若沒有強的知識基礎,到「上面」

放手給學科自主時,也變得無所適從,這亦是當時大家提出「武林大會」

及全面檢討的遠因。當時目標為本課程聲稱它不是一個課程改革、只是一 個課程框架,把各科課程容納進去,各科不用等待框架的落實,若有必要 可同步進行學科課程改革。故此數學教育的一些同工就漸漸地醞釀出數學 課程的全面檢討。事實上,在 1999 年新課程出世之前,中小學仍是沿用 80 年代的數學課程,達十多年之久。這亦與回歸過渡有直接關係,除了當 時移民潮下不少官員的流動外,據筆者在議會中感受到不少問題均採取觀 望態度,例如早期還有著學制與課程會否與內地接軌的疑問,有委員就說 等塵埃落地再檢討。學科課程發展之停滯不前,普及教育所涉及之問題也 開始積累。而若學科發展的「知識基礎」發展不多,業界的社群論述亦不 活躍的話,就很難對教育的改變反客為主的做出回應。這也是筆者屢次提 出「自強運動」的用意(黃毅英,2004a,2004b)。

五、結語

最後,筆者欲以鄧國俊等(待刊)總結中的一段話作結:

「…… 我們發覺不少當年面對的問題與當前教育問題

有驚人的吻合,只是用不同的形式出現 …… 當然我們

可以抱怨,這些問題何以反覆的出現,是否當年做得不

好以致問題根本沒有解決過。我們也可反過來看,應揚

棄不少民族傳說中『最後背水一戰』的思維:我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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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把整個理念想得通透,把架構定得無懈可擊,以嚴格 的審書機制保證教科書符合課程精神,用各種質素保證 手段迫令教師按本子執行既定的課程設計,再用各種評 估手段監察系統有否『失真』 ,這樣理應一勞永逸,學生 的學習得到如期結果的水到渠成的事情。也許教育本身 就是涉及錯綜複雜的生命與生命間的交感。不只受眾(學 生)是人,教師也是人,家長、公眾等持分者也是人,

各各有其情性與信念系統,除了『說之以理、動之以情』

外,亦總不能期望如換腦袋般將原有的軌跡一時改向(縱 使這個新方向如何的優勝) 。教育本來就是一種感染和潛 移默化。若果明白這點,也許我們走了近半世紀的漫漫 數教路,一點也沒有白費,業界就正要這種練歷,一次 又一次的反思、深化、在深層中成長 …… 也之所以教 育是綿連不斷的萬世功業。問題就是有否汲取歷史教 訓,避免重蹈覆轍,這也即是本書的一點點意思。」

六、參考文獻

江紹詳、潘世榮(2000)。《資訊科技與學校教育》。香港:三聯書店。

周偉文(1999)。課程發展專業化。載黃毅英(編)。《數學內外:數學教育文集》。頁 93 − 94。香港:天地圖書。

香港課程發展委員會(1985)。《中學課程綱要 — 數學科》。香港:作者。

梁鑑添(1980)。評論近二十年來中學數學課程改革。《抖擻》38 期,1 頁 64 − 75;83。

後載《抖擻》編輯委員會(編)(1981)。《香港數學教育論叢》,頁 44 − 56。又載 蕭文強(編)(1995)。《香港數學教育的回顧與前瞻》,頁 31 − 56。香港:香港大 學出版社。

梁鑑添(1995)。數教漫話:如是我睹、我聞、我思。《數學教育》9 期,頁 4 − 11。

梁鑑添(1999)。香港數學課程 ——「一條龍」的思想。《數學教育》5 期,頁 5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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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電郵:nywong@cuhk.edu.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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