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軍事統帥權的傳統與變革－兼論從雷根總統至歐巴馬總統（1981-2013）的軍事領導

國立立臺灣大學社會科學院政治學系 博士論論文

Department of Political Science College of Social Sciences

National Taiwan University Ph.D. Dissertation

美國總統軍事統帥權的傳統與變革－兼論論從雷雷根總統 至歐巴馬總統（1981-2013）的軍事領領導

The Traditions and Transformations of the U.S.

Presidential Commander in Chief: And the Military Leadership from President Ronald Reagan to President

Barack Obama (1981-2013)

廖天威 Tien-Wei Liao

指導教授：陳新民 博士 蔡季廷 博士 Advisor: Shin-Min Chen, Dr.jur.

Chi-Ting Tsai, J.S.D.

中華民國 105 年年 5 月

May 2016

謹以本論論文

獻給曾服務三十四年年的 中華民國國軍

以及

紀念念這一段有志於軍事、國

防與戰略略研究的學術生命

目 錄錄

口試委員會審定書

謝辭 ………...…..Ⅰ 中文摘要 ………..Ⅲ 英文摘要 ……….Ⅴ

第一章 導論……….1

第一節 前言………...1

第二節 軍事統帥權與軍事領導的定義………...5

第三節 小結……….10

第二章 研究方法論與研究架構………..……….17

第一節 研究動機與研究目的……….17

第二節 研究方法與研究架構……….20

第三節 研究範圍與研究限制……….23

第四節 基本問題與假設……….25

第五節 理論檢視與文獻探討……….26

第三章 美國總統軍事統帥權的傳統………..……….43

第一節 前言……….43

第二節 美國南北戰爭時期……….47

第三節 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58

第四節 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70

第五節 小結……….80

第四章 美國總統軍事統帥權的變革………..……….85

第一節 前言……….85

第二節 韓戰時期……….89

第三節 越戰時期………108

第四節 越戰以後時期………...129

第五節 小結………...137

第五章 雷根總統時期與老布希總統時期的統帥權行使……..……...141

第一節 前言………...141

第二節 雷根總統時期………...146

第三節 老布希總統時期………...171

第四節 小結………191

第六章 美國總統軍事統帥權的現況回顧與前瞻………..……...195

第一節 前言………...195

第二節 柯林頓總統時期的統帥權...200

第三節 小布希總統時期的統帥權………...218

第四節 歐巴馬總統時期的統帥權………...236

第五節 小結………...252

第七章 美國總統統帥權與軍事領導對我國相關體制的經驗借鑑….257 第一節 前言………...257

第二節 我國總統軍事統帥權的回顧與現況………...259

第三節 美國相關軍事體制的經驗學習………...276

第四節 小結………...286

第八章 結論與建議……..………...289

第一節 前言………...289

第二節 美國總統軍事統帥權的整體評述………...292

第三節 我國未來軍事發展方向的前瞻………...295

第四節 結語………...311

參考文獻………...313

附錄………...351

表圖目次

圖目次

圖 2-1 研究架構圖…..………..…22

圖 3-1 南北戰爭期間的希羅戰役（1862/4/7）……….55

圖 3-2 希里芬計畫………....60

圖 4-1 西元 1950 年韓戰第一、二階段示意圖……….90

圖 4-2 美國參謀首長聯席會議指揮架構圖（2012~ ）………...97

圖 5-1 美國入侵巴拿馬軍事行動示意圖………..…181

圖 5-2 波灣戰爭期間的美軍軍事首長………..184

圖 7-1 我國現行國防指揮體系圖………..…264

圖 7-2 我國國防部組織架構圖………...268

圖 7-3 美國的國防體制組織系統圖………..…278

表目次 表 3-1 美國在一次大戰前後歷任陸軍參謀長………65

表 3-2 珍珠港事件中被懲處主要將領名單………79

表 4-1 美國自越戰撤守前的人員概況………..128

表 4-2 2015 年全球軍力排行榜…..………..…134

表 5-1 雷根就任時的國家安全團隊………..153

表 5-2 雷根與戈巴契夫高峰會主要議題………..161

表 6-1 柯林頓總統任內的國防部長………..204

表 6-2 歐巴馬就任初期有關國防外交的主要成員………..239

~謝 辭~

這篇博士論文的完成，首先，我要感謝那位創始成終、自有永有的，不僅救 贖我的生命，也是全人類救主的三一真神！

其次，我要感謝我的妻子—毛瑪麗姐妹！由於她美麗、堅貞和開朗的個性，

願意在將近25 年前與我共組家庭，不辭辛苦地生、養、育三名子女，陪伴我攜手 走過生命中共同打拼的歲月，我才能專心一致地浸淫學業，完成人生目標。

再者，我要感謝三個有著漂亮、聰明、才幹與好品行的孩子—大容、瑀心和 瑋心！他們自幼年開始，就知道他們有一個有志學術、長年為學業奮鬥、願意為 軍事、國防與戰略研究，獻身一切的執著父親。這也許影響了他們的學習與一生—

老大、老二都成為我在政治系的學弟、妹，老三雖然是第三類組，但早已流露出 在文學和口才上的恩賜。

最後，我要感謝我的父母親和哥哥！先父廖力中先生，一生清廉自持、敏於 詩書、忠厚傳家；母親錢雪紅女士，慈藹溫煦、善於持家、待人寬厚；家兄廖天 任，孜孜不倦、誠以自立、並以治事。我親愛的家人，是我在被養育、受家教、

治事和為人上，最重要的啟蒙者與幫助者。

回溯當年，距離初窺政治學的堂奧，迄今也已 24 個年頭；這許多年來，從一 個政治學的新生，不斷在政治哲學、政治制度、政治社會學、憲法學、公共行政

（政策）、乃至國際關係、軍事學術及戰略研究當中摸索，隨著學術與實務閱歷的 增長，終於確定了終身的職志與使命，要在軍事、國防、法制與戰略研究的領域，

繼續鑽研、貢獻所學、造福人群。

21年前，當我入學碩士班，所上要我們在自我介紹的公告欄位中，書寫自己 的座右銘時，我毫不猶豫地提筆寫下了「服從真理」四個字；其實，這也是我自 己多年以來，不斷刻骨砥礪自己的語句。美國名校哈佛大學（Harvard University），

其校徽與校訓就是—「真理」（Veritas, 拉丁文）。可見，對於真理的追尋與執著，

是人類賴以生存與進步的原動力。

展望未來，不可避免地，希望能夠繼續以教學、寫作與學術研究，來實踐我 對於以自己的所學，貢獻國家社會、造福人群的期望。在過去的教學生涯中，曾 經多次在課堂上向學生提及，「真正瞭解戰爭本質與其殘酷的人，才是真正願意窮 盡心力，追尋與擁抱和平的人！」冀望我輩軍事與戰略研究同儕，能夠繼續深耕、

開拓，為我國的是項研究領域，綻放繁茂枝葉與花朵。

謝謝恩師陳新民大法官與蔡季廷教授！陳師新民治學嚴謹、涵養深厚，並樂 於提攜後進，是我從碩士班以來的導師，也是在學術上影響我最深的人；蔡師季 廷是蔡政文老師的長公子，兩位老師先後教導過我，對於在國際關係、國際法與

戰爭權研究的學習上，真是獲益匪淺。謝謝惠予口試、指導的陳師顯武、李師麒、

左師正東及田師力品！諸位老師不論在論文方向、架構，寫作及各項細節的琢磨 與斧正上，大力幫助、不吝指正，得力甚深！此外，曾參與大綱審查的謝師碩駿，

謙謙之風、提綱挈領，助益尤多，一併致謝！

前（2014）年11月，我卸下了服務達34年的軍職（軍校10年、服現役24年），

以最大年限退役。退伍前，我便知道，時候已滿足，我的人生上半場將要結束了！

今後，我更要勇敢、堅定、大無畏地邁向人生的下半場，繼續往前，作一個終生 信仰 上帝的革命軍人、作一個追隨主、仰望 神的基督精兵！

聖經上說：「「基督耶穌降世，為要拯救罪人。這話是可信的，是十分可佩服 的。」（提前1：15）我是罪人，也是被重價買贖回來的生命。我願意引一位友好 的話--「聖經我不是全懂，但我全信」來做為註解。世上所有的權柄與知識，都要 俯伏在 神的全知與全能之下。

願我這一生，服從基督、跟隨基督，積極傳揚主名、為主作見證，直到世界 的末了！

廖天威 謹誌 主後2016/7/31於 臺大社科院頤賢館625研究室

中⽂文摘要

兩百四十年以來，美國總統此一職位的重要性，隨著美國國力日盛與積極介 入國際事務而備受矚目。雖然，美國國內不斷有國力式微的概嘆；然而，美國總 統的軍事權力與行使，仍然深深受到世界各國的注目。這其中，包括擔任美國總 統軍事決策重要幕僚的美軍「參謀首長聯席會議」（Joint Chiefs of Staff, JCS），更 在美國總統歷次執行軍事決策時，扮演舉足輕重的重要角色。

美國的政治制度實施「總統制」（Presidential System），每一任美國總統對於 軍事將領的拔擢、任命與免職，都掌握有極大的權力。美國總統若要任命一位軍 事將領，可以不次拔擢，不受資格與條件的限制，擁有極大的任命權。舉例而言，

二次大戰期間擔任歐洲盟軍最高統帥的艾森豪（Dwight Eisenhower）將軍，從一 位中校軍官晉升到四星上將，僅僅花了四年時間；而在尼克森總統（President Richard Nixon）任內擔任副國家安全顧問、後來在雷根總統（President Ronald Reagan）任內擔任國務卿的海格（Alexander Haig, Jr.），更是高階將領一路平步青 雲的例子。

然而，相對地，美國總統擁有極高的將領任命權限，自然也有對於高階將領 免職的權力。1991 年波灣戰爭期間，美國空軍參謀長由於未經授權，私自對外發 言，立即遭到白宮解職。而1993 年美國總統柯林頓就職不久，遭到空軍少將甘勃 爾在公開場合批評他「逃避兵役」、「私生活不檢」及實施「同性戀軍中服役」政 策等，也立即被空軍解職，並罰款七千美元。這些雖非美國總統或白宮親自主導 的人事任免，也反映了美國總統作為三軍統帥與高階將領的相處關係。

同時，近年來，美國從共和黨的老布希總統（President George Bush）發動波 灣戰爭（Gulf War）開始，近幾任總統包括民主黨的柯林頓總統（President Bill

Clinton）、共和黨小布希總統（President George W. Bush），以及民主黨歐巴馬總統

（President Barack Obama）等任內，都有大型的軍事行動。這些也都在在考驗著 美國總統與軍事將領的領導關係。

早先，美國於 1986 年 10 月 1 日通過的「高尼法案」（Goldwater-Nichols Department of Defense Reorganization Act of 1986, 亦即針對美國國防體制改革的

「國防部改革法」），主要是對於美國軍事預算的編配、武器系統的採購、軍官人 事的升遷，以及「參謀首長聯席會議」（Joint Chiefs of Staff, JCS）體制的改革，也 與本論文將進行研究的美國總統軍事任免權息息相關，本論文將針對該法立法背 景與影響層面一併加以分析。

同時，美國現任歐巴馬總統於西元 2009 年 1 月就任，就職初期就接受了前任 小布希總統任內尚未結束的伊拉克戰爭（Iraqi War）與阿富汗戰爭（Afghan War）

兩場主要戰爭，他與軍事將領的互動及軍事領導的關係，也甚受矚目。因此，筆 者也希望將分析軸線延伸至歐巴馬總統的第一任期之內。

我國近年來由於對於總統體制、權力與修憲的議題不斷被提出，有關總統的 軍事權力也甚受重視。作者想要藉此檢視美國總統軍事統帥權與軍事領導之機，

復足以對我國的體制與經驗，做出一些他山之石的借鏡及比較學習。

值此，本論文將運用歷史研究法（Historical Approach）與比較研究（Comparative Studies）等研究方法，針對美國總統遂行軍事統帥權與高階將領的人事體制，以 及歷年來美國總統與軍隊之間的軍事領導關係，做一法制上的分析與探討，並針 對在歷次戰爭與重大時期的實際例證運用，提出借鑑與經驗參考。

關鍵詞：美國總統、統帥權、軍事領導、軍隊事務、軍事任命。

Abstract

The importance of the U.S. Presidency has risen dramatically in the past 240 years, aiso the strength and activities of the U.S. has involved in the operation of the

international affairs and became the focus of attention.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U.S. Presidential System has made each President of the U.S. promoted military generals such appointed and removed from office; all of them have great powers. The U.S. President has the power to appointment of a military general; it cannot be promoted just little qualifications and constraints, with the great power of appointment.

For example, when General Eisenhower served as Supreme Allied Highly

Commander in Europe during World War Ⅱ, he was promoted to a four-star general from a colonel, just four years. Alexander Haig, served as the Richard Nixon’s

presidency as deputy national security adviser, then promoted as secretary of state in the presidency of Ronald Reagan, also was a special case of a high-ranking general

meteoric rise all the way.

However, relatively, the President of the United States has the power to appoint high-ranking generals, same the removal power for high-ranking general. During the 1991 Gulf War, the U.S. Air Force chief of staff due to unauthorized, unauthorized external speech was immediately met with White House dismissed. Soon after, the General was taken office by President Bill Clinton, just cause he criticized him “to evade military service”, “private behavior for mistake”, and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Homosexual military service” policy, immediately dismissed by the Air Force Major General Campbell in public and a fine of 7,000 dollars. These, though not the President of the United States or the White House personally led appointment, removal and also

reflects the U.S. President as a Commander in Chief to get along with high-ranking general relationships.

In addition, the United States on October 1, 1986 through the “Goldwater-Nichols Act”(Goldwater-Nichols Department of Defense reorganization Act of 1986, that is, for the reform of the defense system in the 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Defense Reform Act), mainly for the United States military budget allocation, procurement of weapons systems, the promotion of officers and personnel, as well as the Joint Chiefs of Staff

"(closely related to the President of the United States military Joint Chiefs of Staff, JCS) institutional reform, the paper will be the study of dismissal rests, the paper will focus on the legislative background of the Act affect the level of Merger to be analyzed.

Thus, there are so many discussions among the Presidential Rights and other issues in our country; this will be a very important progress at the National Security and National Defense issues.

Therefore, this Dissertation will use the Historical Research Method and Document Studies for the implementations of the Law of the U.S. top military leaders and

personnel system for 27 years, as well as military leadership between the Presidents of the United States and armed forces over the years, to do an analysis and discussed.

Keywords: The U.S. President, Commander in Chief, Military Leaderships,

Military Affairs, Military Appointment.

第一章 導 論論

第一節 前 言

美國建國迄今已達二百四十年，美國的民主體制與政治過程（Political Process），

向來是世界各國不斷研究予仿效的對象。其中，美國總統一職，除了是世界上最 具影響力（most influential）的職位之外，此一職位的重要性，也隨著美國國力日 盛與積極介入國際事務的運作而備受矚目。

美國是實行「總統制」（Presidential System）的國家，美國總統既是國家元首、

行政首長，也是三軍統帥（Commander in Chief）。為了應付國家安全與國防外交 的需要，美國總統在決策上極為仰賴「國家安全會議」（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

的運作與諮詢。這個委員會的常任成員包括副總統、國家安全顧問、國務卿、國 防部長與參謀首長聯席會議主席等人。多年來，「國家安全會議」已經形成美國在 國防與外交政策上的決策核心，甚至發展出所謂的「廚房內閣」（Kitchen Cabinet），

係指其中可以更為參贊機要與影響決策的重要成員。¹

而在美國總統軍事決策上擔任重要幕僚的美軍「參謀首長聯席會議」（Joint Chiefs of Staff, JCS），則在協助歷任美國總統思考軍事決策與執行軍事行動上，扮 演舉足輕重的重要角色。美國的「參謀首長聯席會議」，是非常特殊的軍事制度，

源自於美國在二次大戰期間的作戰需要，將各軍種首長聯合決策的型態，於戰後 迅速建置成具規模的軍事決策機構。²

「參謀首長聯席會議」的制度，是美國在國防與軍事上的重要支柱。二次大                                                                                                                

1 「廚房內閣」為美國第 35 任總統甘迺迪（John F. Kennedy）在西元 1962 年 10 月處理「古巴飛 彈危機」時，與其弟羅伯‧甘迺迪（Robert Kennedy）等少數人密商機要，形成核心中的核心，而 有此謂。See Latner, Richard B. “The Kitchen Cabinet and Andrew Jackson’s Advisory System” The

2 美軍「參謀首長聯席會議」設立於西元 1949 年，首任主席是後來晉升到五星上將的布萊德雷（Omar N. Bradley, 任期為 1949-1953）。參閱美軍「參謀首長聯席會議」網站，網址

http://www.jcs.mil/cjs_history.html

戰期間，美國總統羅斯福十分仰賴陸軍參謀長馬歇爾（George Marshall）給予軍方 人事上的諮詢與軍事行動上的調度，包括擔任歐洲盟軍最高統帥的艾森豪（Dwight Eisenhower）的人事任命案。³同時，二次大戰期間，參與「大君主行動」（The Operation of Overlord）軍事計畫的布萊德雷（Omar Bradley）將軍，也是典型的因軍事長才 晉任為參謀首長聯席會議主席的例子。

以上凡此，皆是美國總統基於憲法所賦予的傳統權力。美國總統的憲法權力 來源，是美國憲法第二條（Article II）所謂的「總統條款」（Article of President）

所訂定。除此之外，美國憲法增修案（the Amendment of American Constitution）並 未針對總統的各項軍事權力，做出增補或修正。

每一任美國總統對於軍事將領的拔擢、任命與升遷，都掌握了極大的權力。

美國總統若要任命一位軍事將領，可以不次拔擢，不受資格與條件的限制，因此 擁有極大的任命權。舉例而言，二次大戰期間擔任歐洲盟軍最高統帥的艾森豪將 軍，從一位中校軍官晉升到四星上將，僅僅花了四年時間（1939-1943）；⁴而在尼 克森總統（President Richard Nixon）任內擔任副國家安全顧問、後來在雷根總統

（President Ronald Reagan）任內擔任國務卿的海格（Alexander Haig, Jr.），更是高 階將領一路平步青雲的特例。

然而，相對地，美國總統擁有極高的將領任命權限，自也有對於高階將領免 職的權力。1991 年波灣戰爭期間，美國空軍參謀長由於未經授權，私自對外發言，

立即遭到白宮解職。而1993 年美國總統柯林頓就職不久，遭到空軍少將甘勃爾在 公開場合批評他「逃避兵役」、「私生活不檢」及「同性戀軍中服役」的政策等，

3 蔡澔琪譯，1995，《艾森豪：歐洲盟軍最高統帥》，台北：星光，頁94-101。譯自 Blumenson, Martin.

Eisenhower. New York: Ballantine Books. 1972.

4 Puryear, Edgar F. 1997. Nineteen Stars: A Study in Military Character and Leadership. New York:

Presidio Press. 80.

也立即被空軍解職，並罰款七千美元。這雖非美國總統或白宮親自主導的人事任 免，卻反映了美國總統作為三軍統帥與高階將領的相處關係。

此外，美國於 1986 年 10 月 1 日通過的「高尼法案」（Goldwater-Nichols Department of Defense Reorganization Act of 1986），也就是針對美國國防體制改革 的「國防部改革法」。該法主要是對於美國軍事預算的編配、武器系統的採購、軍 官人事的升遷，以及「參謀首長聯席會議」（Joint Chiefs of Staff, JCS）體制的改革。

筆者由於對美國總統歷年來的軍事統帥權與軍隊領導關係極有興趣，尤其美 國總統與軍方高階將領之間的領導統御關係，早已超越了純軍事的範疇，而涵蓋 了諸多政治因素及其影響。因此，本論文將以「歷史研究法」（Historical Approach）

與「比較研究」（Comparative Studies），針對「高尼法案」實施二十餘年來的美國 高階將領人事體制，以及美國總統與軍隊之間的軍事領導關係，做一分析與探討。

此外，近年來，美國近兩任總統小布希（President George W. Bush）與歐巴馬

（President Barack Obama），由於前者於任內發動了兩場主要戰爭—伊拉克戰爭

（Iraqi War）與阿富汗戰爭（Afghan War），而後者在繼任之後，則逐步完成從這 兩個主要戰場撤軍的任務。因此，這兩任總統任內的軍事領導，也頗為值得從事 分析。

其中，小布希總統任內由於發生「911 事件」（911 Incident），因此，成為近幾 任總統任內，發動對外戰爭與軍事行動規模最大的一位；也是屢被美國國內或國 際之間評估為「擴權」或「濫權發動戰爭」的美國總統之一。因為，「911 事件」

雖然可以視為是美國在國土安全（homeland security）及情報戰場上的失敗與頓挫；

但是，當時小布希政府為求整頓情報部門與加強國內保安，透過極為迅速的方式，

立法授權，不斷擴張情報部門的職權與功能，同樣地使得「911 事件」後的美國政

府，蒙上「行政專權」與「戕害人權」的陰影。⁵

同時，由於布希政府先後發動「阿富汗戰爭」（Afghan War, 2001 年 9 月 20 日）

與「伊拉克戰爭」（Iraqi War, 2002 年 3 月 20 日），更宣示進行主面性的「反恐戰 爭」（Anti-Terror War, 2001 年 10 月 7 日），更使得美國頓時陷入「戰爭動員」的非 常時期。相反地，於2009 年 1 月就任的歐巴馬總統，則在任內不斷地宣示「自伊 拉克撤軍」及「帶美國子弟回家」等政治承諾，也不斷避免運用美國單一力量，

或是透過國際合作（例如北約）軍事力量的行使，來制裁美國的軍事敵人。

因此，近兩任美國政府，由於政治立場、軍事理念與客觀形勢的不同，在軍 事領導及對海外用兵上，都呈現出截然不同的結果。此種截然不同的軍事領導，

可以想見，反映在總統軍事統帥權的行使上，也會有所不同。

如果考察美國總統在軍事統帥權上的傳統與法制，當可發現，美國在不同時 期（從南北戰爭、第一、二次大戰，到近代的韓戰、越戰及雷根、布希、柯林頓、

小布希及歐巴馬總統以降）對於總統行使統帥權，以及與軍事將領之間的任用和 領導關係，呈現非常微妙的變化。

職是之故，美國總統既然是全球最富有軍事與政治權力的政治人物，其所擁 有與足資行使的軍事任免權力，自然非常值得加以探討；尤其是，美國總統在執 行憲法所賦予的統帥權之時，以總統個人對於憲政體制與軍事權力的認知，該如 何行使其合法的人事任免權，以及與軍事將領（包括對軍隊統轄）的領導關係，

5 黃錦就、梅建明著，蔣文軍譯，2008，《美國愛國者法案：立法、實施和影響（The Making of the U.S.A. PATRIOT Act: Legislation, Implementation, Impact）》，北京：法律出版社，頁 383。「美國愛 國者法案」（全名為「團結並強化美國透過提供合適的管道進行攔截與阻止恐怖主義法案」【Uniting and Strengthening America by Providing Appropriate Tools Required to Intercept and Obstruct Terrorism Act, 2001】，縮寫為 USA PATRIOT Act, 2001）主要是美國因應 2001 年 9 月 11 日發生的「911 事 件」，迅速於當年10 月 26 日經由國會通過、小布希總統簽署生效的授權法案。法案大致內容為授 權美國政府可以緊急擴張行政權限，要求警察機關進行監聽、搜索及過濾牽涉個人隱私的電話、

電子郵件、健保、醫療及財務紀錄等資料，以做為防範恐怖組織發動攻擊，或是立即對於該項緊 急事件做出處置的法律案。

將會是十分值得探討的課題。

第二節 軍事統帥權與軍事領領導的定義

壹、軍事統帥權

「軍事統帥權」（Commander in Chief, Oberbefehl）一詞，起源於普魯士德國。

按照軍事憲法的定義，統帥權是指「對於軍隊擁有最高命令之權」。⁶在最高長官擁 有軍事獨斷決策權，且高於一切制衡體制的傳統觀念裡，這個特權被視為是「單 一的」、「不被侵犯的」專屬特權。事實上，在現代法治國家的觀念裡，應是以更 為周延且綿密的規範法制，來保障此一憲政特權的合法行使，以及不被侵害。

統帥權本身，是為因應軍隊的指揮體系而設計。一般而言，軍隊的指揮體系 呈「金字塔型」，亦即講究所謂「層層節制」與「階級服從」；軍隊基層兵員龐大，

而愈是往上，指揮權愈是集中。在軍隊指揮的「金字塔」最頂端，就是擁有最高 號令權的軍事統帥。因此，擁有軍事統帥權的最高首長（總統制下的國家元首或 內閣制的最高行政首長），便是依照此一「金字塔型」的指揮結構，一層一層地行 使號令之權。

在現代民主法治國家，一國的最高統帥（總統制為總統，內閣制為總理或首 相，雙首長制則視憲法之授權）依法可以領導全國公務員體系與陸、海、空三軍。

這個依法領導全國文職與武職體系的權力，便是各國憲法所賦予的「統率權」。然 而，在軍事專業的分類上，對於軍事體系的領導與權力行使，牽涉人事任命、政 策釐定、作戰指揮與調度，以及後勤資源的維繫及增補等，是甚為龐雜且分工專 業的巨大體系，也是專門的軍事學識與領域。因此，對於軍事體系的領導與統御，

便以「統帥權」（Commander in Chief）此一名詞之使用為佳。

6 參閱陳新民，2000，《軍事憲法論》，台北：揚智，頁 4。

各國憲法的通例，並未對統帥權的行使，訂定繁瑣或詳細的範圍及方式（例 如我國及美國聯邦憲法均是）。其用意即在於，前述軍事作戰、指揮與調度的專業 性及龐雜性，需要最高統帥任命（或領導）甚為專精請具專業的幕僚（包括文職 與軍職），參與政策及計畫的釐訂、設計與建構，並且適度地分擔沈重的軍事責任

（在不影響軍事統帥權的行使之下），使得最高統帥可以在憲法（及相關法律）的 授權之下，完善地領導此一龐大且專業的體系。

在憲法與行政法的領域裡，最高統帥對於軍隊的指揮與號令，是仰賴專業的 軍事首長及龐大的軍事（包含文職）體系，來進行統帥權的行使。因此，統帥權 的直接行使對象，應是在軍事命令（即軍令）體系當中的主要軍事首長，賴其以 下達軍事命令。然而，對此，各國的制度或有不同，並不損及其精神。⁷

在統帥權的分類裡，雖有「世襲的軍人統帥權」、「民選的文人統帥」、「民選 集體領導統帥」與「民選軍人統帥」等四種（依照憲法學者陳新民教授的界定）；

然而，本論文明顯是以第二種為分析標的，亦即是以民主法治國家的軍事統帥為 分析對象。其餘在各種歷史成因或體制下的產物，不在本論文的研究範圍之內。

而在探討本論文所研究的美國總統軍事統帥權之前，則應針對統帥權的界定、

意義與範圍，加以列舉。本論文既以美國總統的軍事統帥權做為探討對象，其界 定就必須以美國總統經由憲法賦予的統率三軍的權力，就其傳統與演變，做一整 全的分析。

貳、軍事領領導

軍事領導（Military Leadership）在軍事學上而言，泛指的是在軍事領域之內                                                                                                                

7 以德國為例，德國國防軍的軍令行使與運作，由德國總理透過參謀本部下達；但美國參謀首長聯 席會議（JCS）為諮詢角色，三軍參謀長平時負責戰備訓練，作戰則必須由總統—即三軍統帥來通 令全軍。我國在民國89 年通過「國防二法」之後，漸漸修正軍事體制，已大幅向美制傾斜，即總 統（國家安全會議襄助）—行政院長—國防部長，為現行的國防指揮架構。

所進行的各式領導。⁸現代民主國家由於社會事物龐雜、分工精密，使得不論公、

私領域的各項事務，也都因而十分龐大與複雜。在軍事學的研究角度，軍隊是社 會的縮影，軍隊的成員也來自於社會；因此，軍事領導與一般領導應有原理上的 近似，但又存在著專業上的不同。

軍事領導既然是進行於軍事領域當中的領導藝術，自然會有別於民間社會的 企業管理（enterprise management）及政府部門的行政管理（executive management）

等。其中前者，是專指在軍隊或軍事部門進行的領導與管理；而後兩者，則是一 般民間社會對公、私部門所劃分的管理範疇。軍隊與軍事部門有別於一般民間社 會，自然也必須建構一套適用於軍事領域的管理與領導準則。

進一步而言，軍事領導又可分為行政領導（executive leadership）與作戰領導

（operative leadership）。⁹行政領導指的是軍事領導者在軍隊的日常戰備、勤務與 訓練當中，運用計劃、執行與考核等行政措施，以合宜地帶領部屬完成例行性的 任務；而作戰領導則指的是在部隊進行作戰任務時，為求得戰爭的勝利，以影響 部隊層面最小的壓力的方式，來達成最大的作戰目標而定。

因此，軍事領導的架構與群體，是「由上而下」的軍隊結構；而軍事領導者 是位於這個金字塔的頂端，不僅具有號令權，也具有形塑軍事體系與其價值的功 能。這時，一位軍事領導者所必須具備的價值觀與特質，便是認知到作為（be）

一個軍隊正式成員所具有的驕傲與榮譽感，並以此種特定的價值觀感，貫注在其 所領導的軍事體系當中，自然就能形成高昂的軍隊士氣與文化，進而成為現代民 主國家的軍事勁旅。

然則，這雖是民主國家的通則，卻也不乏「反其道而行」的特例。一位民主                                                                                                                

8 Colonel Horn, Bernd., & Dr. Robert W. Walker. 2008. The Military Leadership Handbook. Ottawa, Ontario; Canada: Dundurn Press, Canadian Defense Academy Press. 11-14.

9 廖天威、劉鐵軍，2008，《領導統御》，台北：創世紀文化有限公司，頁 8。

國家的軍事領導人，若不能體察到前述的意義與職能，則通常會反向操作，反而 戕害了民主國家與軍事體系的正常運作。

因此，一位合格的軍事領導者，必須具有多方面的知識與能力，以及在各方 面都達到高水準的品格與氣度。軍事領導者要面對的是，來自許多不同層面的人 群與範疇；所以，既要熟悉「人際關係的藝術」，也要熟稔推展工作、進行決策的 技巧，便是「創意的藝術」與「工藝的藝術」。再者，一位軍事領導者，由於進行 的是軍事領導與決策，還必須要具備「戰術的技術」；亦即，是從軍事專業當中習 得的整合人事、情報、作戰、後勤與判斷分析的技能，才能在軍事決策的位置上，

發揮功能。質言之，此者也是考驗軍事領導者對於軍事領域各個階層環境與戰術 需要的熟悉程度；成正比者，作戰效能愈高，反之則愈低。¹⁰

同時，軍事領導一般要面對的是軍事組織（Military Organizations），也就是執 行軍事任務的與行動的層級化結構。不論過去或今日的環境中，軍事組織都是行 使合法化武力的結構中心。時至今日，這種以武力為中心結構的軍事組織，其職 能與架構都已更為完備，也已有更多的學術理論與實務研究來充實此種建構。因 此，軍事組織在現代化的社會當中，也已顯得與時俱進。

再者，一位合格的軍事領導者，也必須注意「領導方針」與「領導動機」的 運用。這具有下列的意義：¹¹

第一、領領導方針的作用，是為了了要對軍事任務劃定優先次序，並且賦予 各階層的領領導責任，以確定各個階層的人員都都已明瞭本身所負的責任及賞罰 標準。作為軍事體系當中的一員，應當要明瞭如何有效地運用人員、時間及手邊 的資源，以完成任務。軍事領導者也可藉由軍事方針的設定，藉以全面考量任務                                                                                                                

10 廖天威、劉鐵軍，2008，《領導統御》，台北：創世紀文化有限公司，頁 11。

11 Wood, William J. 2008. Leaders and Battles: The Art of Military Leadership. New York: Random House Publishing Group. 11-12.

的特性，估計需要投入的資源，並且與部屬有效溝通，以使前述的準備工作都得 以在合宜的位置上，發揮功用。

第二、領領導動機則是軍事領領導者能夠促使部屬從自我認知到完成任務之 間的方向和策略略，並且要有果斷的意志與堅強的決心，願意接受軍事領領導者 的驅從，並且甘心樂樂樂樂意地完成任務。同時，軍事領導者的領導動機，也是要建 立在領導意志的純正之上的。在這些基礎上，軍事領導者要以正面的角度來曉諭 部屬，給予部屬相當的授權與信任，養成強烈的達成任務的動機。

所以，軍事領導不僅是戰時、是危機時、是突如其來時的，也是平時就應養 成的基本信念與態度。軍事領導者必須相信，其所擔任角色的艱鉅，同時也是正 面說服的力量。

過去，我國的軍事名家蔣百里先生曾說：「軍以戰為主，戰以求勝為目的。」

此語刻劃出軍隊存在的任務與特性。軍隊既然是以作戰為主，則平日所有的思想、

行為、動作、教育與訓練，都應該是以達成「作戰致勝」的目標為主。嚴格來說，

這並非窮兵黷武，或是提倡戰爭；即使是現代民主國家，若沒有嚴肅的憂患意識，

即容易在安逸的環境中，失去生存的依據。所以，古云：「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

（語出《孟子》〈告子下〉）並非是沒有道理的。

然而，經過現代民主思潮的洗禮，世界各國又多半「崇尚和平」而「厭惡戰 爭」；這本是世界人群的通例，並無不妥。可是，若將其發揮到極致，認為所有與 軍事有關的事務，皆為「擴張軍權」，是「軍備競賽」，而要「剝奪和平」者，則 難免「小題大作」與「危言聳聽」之類。建軍備戰與求戰、好戰，應是完全不同 的層面；兩者混為一談，也可能是現代社會的通病。

因此，作為民主國家的軍事領導者（可能並非全是軍人），允宜必須養成對於 國際政治、民主體制與軍事專業，具有相當程度的認識與素養，才能正確地瞭解

軍事與戰爭；進而，在許多亟需做出關鍵決策的時刻，尋思出導入和平與永續生 存的關鍵抉擇，並循序漸進地規劃、執行與落實，也才能真正為現代民主社會謀 求最大福祉。

因此，本論文所要分析的對象—美國總統，其所擁有的行政權與作戰權，都 是超乎一般政治領袖的。也因此，美國總統作為一位世界上最富有權勢（most influential）的政治領袖，相對地，也應該要比一般的民選政治人物（甚至是軍政 首長）更加瞭解其本身所應擔負起的軍事領導，以及面對和帶領軍事組織的能力 與條件。因為，世界上其他國家的政治領袖（除了少數的主要國家，如英國、法 國、中國、俄羅斯與德國等），是極少能擁有憲法授與的龐大權力，又在國際之間 擁有超級的影響力，而不必對之負擔或付出代價的（對此，只要觀察近年來每一 任美國總統，其在發動海外用兵之際，所要面對國際間與國內的輿論壓力，以及 對於付出生命代價的官兵家屬的道德承擔，即可見一斑）。¹²

第三節 小結

著有《為將之道》（American Generalship）一書的美國軍事研究者艾德格・

普伊爾（Edgar Puryear, Jr. 亦著有《十九顆星》【Nineteen Stars】一書）曾指出，

作戰時的將領每天都會面臨重大決策，但有幾點是必須加以注意的。第一、戰場 的狀況非常複雜，能夠提供決策的資訊也很有限，無法顧及全面，但一個指揮者 要儘可能地就可能的資訊，做成決策。第二、決策者負擔的責任非常重大，其壓                                                                                                                

12 對此，可以參考近幾任美國總統如雷根、老布希、柯林頓、小布希與歐巴馬，都有海外用兵的 經驗；其所要承擔的決策、輿論與道德壓力，諒比一般政治領袖要沈重許多。例如，柯林頓任內

（1993/10）所參與的東非索馬利亞人道救援與維和（peacekeeping）任務，演變成為追捕軍閥首領 且失敗的案例，柯林頓即飽受指責。參閱尹 德 瀚 等 譯，2004，《我的人生：柯林頓回憶錄》，台 北：時 報 文 化出 版 公 司。譯 自 Bill Clinton. My Life. New York: Knopf. 2004.（這也是本論文在相 關章節要分析的重點）

力常超乎常人想像，因此，平時就要注意領導者的養成，以及能夠接受領導、分 擔壓力的特質。第三、軍事領導者要能做成正確的決策，並保證軍事行動的貫徹 執行，需要一批長期接受訓練、思維清楚、專業且具服從性的部屬（或幕僚）。¹³由 此可見，擔任三軍統帥的美國總統亦是如此。

西元 1962 年 10 月，美國第 35 任總統約翰・甘迺迪（John Kennedy）在面對 蘇聯在古巴部署一批長程彈道飛彈的「古巴飛彈危機」（Cuban Missile Crisis）時，

若非根據前一（1961）年「豬玀灣事件」（the accident of Bay of Pig）的失敗經驗，

為了避免重蹈覆轍，不斷尋找溝通（communication）與對話（dialogue）的管道，

才終於透過「代理人」與「熱線」模式，化解了兵戎相見的危機。¹⁴1962 年「古 巴飛彈危機」的成功模式，被哈佛大學教授艾利森（Graham Allison）與維吉尼亞 大學教授哲利考（Philip Zelikow）寫成《決策的本質》（Essence of Decision）一書，

成為軍事決策與危機處理的經典著作。甘迺迪從過去的經驗中記取教訓，終於突 破困境，是成功的危機處理範例。¹⁵由此亦可看出，軍事領導者本身對於國防軍事 正確認知與其素養的重要性（按：另有一說，甘迺迪對於遭到周圍「鷹派」將領 如空軍參謀長李梅【Curtis LeMay】的意見「綁架」，仍能不為所動，積極尋求和 平途徑，也是關鍵之一）。

因此，美國總統與軍事將領的相處關係，也是軍事領導當中不可或缺的重要 因素。本文中最主要的分析對象，也包括美國總統對於參謀首長聯席會議的看法。

美國在二次大戰之前，僅設立「戰爭部」；戰爭末期，為了因應合署辦公的「五角 大廈」（the Pentagon）的興建完成，戰後才正式成立「國防部」（the Department of                                                                                                                

13 陳勁甫譯，2002，《為將之道：指揮的藝術－風格代表一切》，台北：麥田，頁 49。譯自 Puryear, Jr. Edgar F. American Generalship: Character is Everything: The Art of Command. New York: The Random House Publishing Group. 2000.

14 廖天威、劉鐵軍，2011，《軍事戰史導論》，台北：新頁出版，頁 141。

15 Allison, Graham & Philip Zelikow, 1999. Essence of Decision: Explaining the Cuban Missile Crisis.

New York: Longman.

Defense），成為美國國家安全與國防的中樞。

然而，美國參謀首長聯席會議的角色，與一般熟知的德國參謀本部，並不相 同。德國的參謀總長從1821 年開始，職權便不受國防部長節制；1866 年以後，甚 至直接取得指揮軍隊的權力。¹⁶美國的參謀首長聯席會議對於美國總統而言，就僅 是提供作戰資訊、計畫、意見，並備專業諮詢的地位，無法（也不能）干預總統 透過國防部長指揮三軍的權力。

美國歷任總統中，有關於軍事將領的任命權有哪些實質演變？最初的制度設 計為何？憲法如何規範？在美國軍事傳統中，此項任命權的運用情形為何？這些 嚴謹的思考方向，對於我國總統在軍事方面的相關職權，具有相當大的啟示與借 鏡意義。而在進入本論文的撰作之前，作者先於本章前言部分，提出下列的問題 意識，用意在於藉著美國總統統帥權的行使與軍事領導的遂行，來比較我國在體 制與現實上，可資取法與改進之處，以收他山之石的功效。

我國總統自從民國 86 年修憲改為直選之後，權力基礎增大、民意呼聲也漸高，

相對地應當擔負的責任也應加重。然而，實際上卻是「權力愈大、責任愈輕」。因 為，依照憲法我國總統非為行政首長，不必受立法院監督；而成為「實權領袖」

之後，通常會希望兼攬黨政特權，以致成為實質的「黨政強人」。¹⁷面對這樣的黨、

政、軍權實際領袖，我國實需要一套完備的國防法制，來規範總統軍事領導權與 將領的人事任命，以避免濫權任用的情況發生。¹⁸

準此以觀，作者提出美國總統的軍事領導與將領任命權的體例，有下列方向                                                                                                                

16 陳新民，2000，《軍事憲法論》，台北：揚智文化事業公司，頁 18-20。

17 綜觀我國進行總統直選之後，每一任民選總統均兼任政黨主席。例如前總統陳水扁任內以「黨 政同步」為由，兩度兼任民進黨主席；前總統馬英九亦於2009 年起擔任國民黨主席，直至 2014 年12 月 3 日辭去黨主席一職。

18 過去幾年，有學者向政府建議，應仿照美國總統每四年向國會提出「四年期國防總檢」

（Quadrennial Defense Review Report, QDR）的方式，由國防部發表「四年期國防報告書」；政府遵 照採行。但是作者認為，我國與美國體制不同，權責也未相符，此舉與兩年出版一本的《國防報 告書》疊床架屋，也無法顯示出其體制上的必要性。

可供我國思考：

第一、美國總統對於軍事將領領的任命權限極大，顯示國家領領導人在軍事 任命上確實需要較寬鬆的權限，我國在相關法制上可以參參考改進。我國總統 對於軍事的領導權，是憲法上不可分割的專屬特權；¹⁹因此，除了遵照國家相關法 律的規範之外，需要給予較為寬鬆與靈活的限制，才不致使總統的這一專屬特權 受到限縮，而增加以額外的「非法」手段以逞其充分發展權限之欲。²⁰然而，我國 軍事體制目前仍以各軍官學校的畢業生為軍中發展的主體，若果要達到晉升「公 平」與「多元化」，應該要俟我國軍官來源達到多元發展才可（例如軍校正期班、

專科班、ROTC、兼職志願役軍人等）。我國可考慮對總統的將領晉升權力給予放 寬，亦應在實務上勇於給予優秀將領發展機會（如「陸海空軍軍官士官任官條例 施行細則」規定晉任將官停年為六年，但為拔擢特別優秀領導人才，得視將官編 制與現員狀況縮短為三年）。

第二、美國總統借重參參謀首長聯聯席會議的軍事專業意見見，做為處理理國家

兩人可以決斷或提供全部資訊；尤其軍事幕僚的作戰規畫，也需要嚴謹與合乎科 學的決策程序。因此，我國總統應該善用「國防二法」通過後的國防體制「指揮

19 陳新民，2011，《憲法學釋論》，台北：作者自版，頁 477-488。

20 例如前總統陳水扁在任期間，「買官」與「賣官」醜聞不斷；包括其親信陳哲男、馬永成等人，

都有直接或間接涉入國軍將領晉升案的傳聞。

21 有關此點，也有軍方將領認為，蔣中正總統出身於軍事背景，對於軍事領導十分熟悉，也十分 自負，因此難以分層授權，使下屬多半「自我設限」，缺乏應有的自主權。參閱衣復恩，2011，《我 的回憶》，台北：立青文教基金會，頁142-146。

鏈」（chain of command）關係，透過國防體制統率三軍，並且依循我國的統帥權 體制，建立權責相符的軍事領導關係。

第三、我國軍事將領領的養成，殊為不不易易；但國家更更應注重多元發展，參參 考「專業化」的發展路路線，多方拔擢人才。目前我國的軍事將領，多以出身基 層或作戰部隊者優先，缺乏專業與多元化的考量。²²實則國家舉才不易，應該仿照 英、美等先進國家（甚至包括中國大陸的專業將領制度），將專業化的軍中人才也 納入晉升，使兵器、後勤、修護、採購、彈藥、工程等體系之中、高階軍人，均 能獲得拔擢。尤其是，軍隊是「金字塔型」的結構，愈往上愈加不易；如果晉升 高階的都是「同質性」高的將領，決策與思維難免「集中化」，對講究科學與效率 的軍隊行動而言，絕非正面發展。²³

本論文在撰述最後，將依照對於美國總統依據憲政體制與國情，行使統帥權 的理論及實際，提出可提供我國參考的具體可行建議。然而，在撰述博士論文寫 作計畫的同時，筆者也不得不對有關此一議題的嚴重性與迫切性，申述個人的一 些看法。

美國總統對於軍事將領具有極大的任命權，遇有因公拔擢、人事升遷，可以 不受年資的限制，連番晉升。這是屬於美國總統軍事統帥權的一部分，顯見每任 總統對於軍事將領的任命權極為龐大，也不可分割。

而本論文提出對於我國總統在將領任命權上的建議，實則我國自從總統民選 與「國防二法」通過之後，其權責與軍事指揮關係已大為不同，作為三軍統帥的

22 例如國防部 104 年上半年的將官晉任名單，其中中將 5 人，有 2 人出身部隊指揮層級；少將 23 人，也有12 人是基層部隊出身。參閱國防部軍事新聞網，2014，〈總統核定將官晉任名單〉，12/25。

http://news.gpwb.gov.tw/news

23 再如馬總統執政後期，雖也於國軍定期將官晉任中，拔擢部分專業將領（如女性及國軍專業單 位出身者）；然而卻屬「功能性」或「政治性」考量，不脫執政者的本位思考。參閱程嘉文，2015，

〈新任中少將，又見女將軍〉，聯合報，12/28，A8 版。

國家領導人，自然應該謹慎地行使這可貴的軍事統御特權。²⁴並且，「中興以人才 為本」（清代名臣曾國藩語），國家將才的養成不易，毀之則往往令人浩歎（作者 鑑於近數年來，我國憲兵竟發生中將司令貪汙及挪用公款之事件，以職司國家法 令與軍事紀律的軍種，竟遭監察院彈劾、移付懲戒大小官員十數人等，以及許多 高階將領醜聞不斷，真是戕害至鉅）！

然而，軍事將領的選任、養成與培育，無非均在國家軍事體系完成，並賦予 中、長程的事業發展；何以未在軍事戰場貢獻所長、授命殺敵，反倒在金錢、女 色、私慾，甚至是思想、判斷方面出岔（如洩密、通敵、資敵等案）？恐怕其因 在於人謀不臧與國家法令制度的不夠完備以監督所致。

因此，總統統帥權與軍事領導權的重要性，在於樹立國家的典章制度，提供 軍事統御、風行草偃；並且以之立下典範、監督所屬，戮力為之。如能借鏡美國 相關體制經驗，應能收「他山之石，可以攻錯」的良方。進一步言之，我國實在 應該勇於拔擢良才，建立一套破格晉用的法制，使人才不必囿於限制，均能蔚為 國用。此則，更不至於將賢才藏之山林，而有滄海遺珠之憾！

24 如「國防二法」規定我國國防體制為總統—國家安全會議—行政院院長—國防部部長。

第二章 研究方法論論與研究架構

第一節 研究動機與研究目的

本論文主要是以美國總統作為三軍最高統帥，依照憲法行使軍事最高統帥權

（Commander in Chief），以及與高階將領的軍事領導與相處關係為研究對象。

西元一九四三年十二月，當時的英美盟軍歐洲最高統帥艾森豪，正在倫敦與 英國首相邱吉爾（Winston Churchill,1874-1965）會晤，希望獲得指揮盟軍在法國 西北部諾曼第地區（Normandy）的反攻行動－「大君主行動」的認可，也成為邱 吉爾口中「歷史上權力最大的人物」。²⁵

作戰當中，艾森豪普遍受到當時各國注意的，多半是他統御與整合包括英國 籍的地面部隊指揮官蒙哥馬利（Bernard Montgomery）、海軍艦隊司令雷姆賽、空 軍司令李馬洛、美籍的第一軍團司令布萊德雷（Omar Bradley）、第三軍團司令巴 頓 （George Patton Jr.,1885-1945 ） 與 參 謀 長 史 密 斯 將 軍 （ Gen. Walter Smith, 1895~1961, 暱稱“Beetle”【甲蟲】，被艾森豪稱為「完美的參謀長」）等著名將領的 領導能力，同時這也是當時美國總統羅斯福願意同意並授權艾森豪擔任此一要職 的原因之一。

美國政治與軍事學界曾經研究指出，美國長期以來極為重視軍事人才的培養，

以及一位高級將領的養成教育，平日即著重於人格特質、指揮訓練與軍事素養的 陶冶，以致於「當戰事來臨時，美國已經準備好了許多優秀的軍事領導者，運用 他們的才能來打贏各個戰役」。²⁶可見一位優秀的軍事領導者與國家穩定及戰力精 良的重要關係。因此，一位優秀軍事將領的養成教育益形重要；然而，美國憲法                                                                                                                

25 Wukovits, john. 2006. Eisenhower. Basingstoke: Palgrave Macmillan. 107-108.

26 Puryear, Jr., Edgar F. 2003. American Generalship: Character is Everything: The Art of Command.

New York: Ballatine Books. 1-43.

賦予總統對於軍事將領龐大的任命權限，以及極為特殊的軍隊領導關係，也構成 了美軍將領升遷的特殊現象。

事實上，美國總統的軍事統帥權，在美國南北戰爭（Civil War, 1861~1865）

期間，即已建立起了令人矚目的傳統。當時，這場為蓄奴與否而掀起的美國內戰，

美國聯邦（北方各州）面對南方各州退出聯邦；在政治上，是美國總統林肯（Abraham Lincoln）以軍事力量對抗南方各州，實際上，也主要是北軍的格蘭特將軍（Gen.

Ulysses Grant）對抗南軍的李將軍（Gen. Robert Lee）之間的軍事戰爭。²⁷在軍事 力量對抗的背後，總統軍事統帥權的運用，殊值探討。

因此，本文也將對於美國憲法上各個時期的總統統帥權，包括南北戰爭以降，

至於近代的第一次大戰（World WarⅠ）、第二次大戰（World WarⅡ）、越戰（Vietnam War），以至於雷根總統的小規模用兵時期及布希總統的大規模用兵時期，做出整 體化的分析與全面性的探討。²⁸

按照各國的軍事法制，將領的升遷除了戰時以作戰軍功升遷之外，平時多半 有嚴謹的考核制度。美國既擁有特殊的將領升遷體制，又有十分成熟的將領養成 教育，這一特殊的制度現象，成為本文希望探討及研究的對象。同時，美國總統 既可以按照「主觀」的需要，以及將領本身的條件與能力，大舉拔擢、晉升，則 一位美國總統，其平時與高階將領（包括參謀首長聯席會議的各軍種首長，以及 各海外司令部的軍事首長們）相處的關係為何？如何考核這些軍事首長，以便在 需要時可以給予擢升？這些，都是十分有趣而值得探討的議題。

我國在過去這些年來，曾經因為高階將領的晉升與任用等問題，備受社會各                                                                                                                

27 Gleeson, David T. & Simon Lewis, ed. 2014. The Civil War as Global Conflict: Transnational Meanings of the American Civil War. Columbia, South Carolina: The University of South Carolina Press.

14-31.

28 Anderson, David L. ed. 2011. The Columbia History of the Vietnam War.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93-120.

界質疑，對於國軍的形象，也斲傷甚大；其中不乏「賣官鬻爵」的醜聞，也大舉 損害國軍的戰力與士氣，作者認為，在現代民主國家當中，如果擔任一國元首與 最高統帥者，竟是苟且貪污、畏縮敗壞之輩，則全國與全民都應該為其錯誤的民 主選擇，付上責任與代價。但是，如果是一個國家的體制、制度設計或人為的運 作，出了問題，則就應該在制度上下工夫，彌補（或挽救）其闕漏。

作者為軍職出身（自入伍服役軍旅 34 年，業已於前【103】年 11 月以軍職最 大年限退役），對於國防軍事之相關議題，本就具有極大興趣，也是作者歷年來 從事學術研究的重要領域之一。回憶自碩士班求學開始，即對於國際政治、各國 政府、民主體制、政治哲學、政治社會學，乃至公共行政等領域，著有興趣（碩 士論文並且以「美國總統與文官制度」為主題撰述）；此後在實務工作的經驗（國 防法制與戰略研究）上，則漸漸鎖定於軍事學術的領域。從具體的研究與撰述中 發現，我國的國防體制、政策與轉型，並非缺乏理念與人才，而是缺乏前瞻視野 與貫徹落實；這其中，尤其需要正確地去瞭解各國體例，並且全面研究、參考，

採取正確的做法，將國防戰略人才的研究成果，落實成為政策，並且有決心、有 毅力與膽識地去執行。

本論文藉此希望經由對於美國總統軍事統帥權的詳細研究與討論，將可對我 國的相關體制與經驗，發揮重要的借鑑與影響作用；同時，美國總統與政府的相 關體制，並非全然理想，我國在參考與仿效的學習過程中，要能夠建立起符合我 國國情與需要的制度，並且廣為周諮博議，使我國在相關議題的討論與改革上，

能夠更臻理性與完備。因而，對於總統的執政與換屆，能夠有一套因循與尊重（並 且防弊）的體制，使得我國總統並不因換黨、換政府，甚至因換人的因素，而使 國家體制受到戕害。

第二節 研究方法與研究架構

壹、研究方法

本論文在方法論（methodology）的選擇上，以傳統的研究途徑（traditional approach）為主。在此架構下，本文採取「歷史研究途徑」（historical approach）的

「歷史研究法」（historical method）、「文獻分析法」（document analysis）作為方法 論的基礎，並以「歸納法」（inductive method）獲得研究結論與結果。

（一）歷史法：

歷史法雖然常與「比較法」（comparative method）合稱為「歷史比較法」

（historical/ comparative method），但是比較法通常用於區域研究，對於國際政治 與比較政治較為適合。純粹的歷史法，其原理在於以嚴肅的態度指陳某一段歷史，

包括其中主要問題的發生、演變與沿革。因此，具有「長時間序列」的特質，並 將藉由分析與該問題有關的既存資料，歸納出可供解釋與預測的理論。²⁹

（二）文獻分析法：

此一部分主要在靜態資料的蒐集與文本的解析，可以視為資料基礎的最初階 段。其中，最主要植基於研究對象的總體性與主觀架構。同時，整體的思維程序 還將包括：

1.確定問題與擬定假設：

針對本文的研究問題，提出問題設定前的自我質疑，亦即確立問題思索與資 料查找的順序，並探討與本文主軸概念的關係。

2.蒐集文獻資料：

29 王玉民，1997，《社會科學研究方法原理》，台北：洪葉文化，頁 243-244。

既有研究資料以國內各大圖書館與研究機構的圖書及文本資料為主，動態的 資料則將加入網路資源與各項統計資料。在此一階段，將採理解性閱讀文獻資料，

並建立與相關網址的連結與聯繫。

（

1）批判與分析資料：

首先，考證所獲得資料的產生與製作時間、地點及原因，以明瞭對內容分析 所產生的信度如何；其次，確定資料內容對本文的實質意義，相互印證，並可就 前後文的主體論述作一判別。

（

2）解釋與歸納資料：

此一部分歸納資料的基礎，將與論文架構相結合，提出體制與實務上的粗略 比較，歸納結論建議。

（三）歸納法

社 會 科 學 研 究 有 別 於 自 然 科 學 或 應 用 科 學 研 究 ， 其 研 究 過 程 為 重 歸 納

（induction）而非演繹（deduction）。本論文採取「系絡論」（Contextualism）建構 基礎的研究架構與論述體系。³⁰質言之，亦即為由歷史事件與個別運作經驗出發，

建立一個具有一般原理與意涵的分析架構，以歸納為體制經驗的具體借鏡。

因此，本論文主要研究方法，乃是屬於以文本為主的文獻研究分析；此則與 公法及公共行政領域的法律、行政之制度、政策分析研究，是具體符合且能夠相 互輝映的。蓋此一有關於美國總統職權的相關資料蒐集與研究，以目前的研究素 材及經驗來看，多已有相關的材料、論述與例證（包括書籍、網際網路資料與美 國總統圖書館館藏），取用方便；對於研究與撰述，甚有助益。

30 Burnham, Peter et al. 2008. Research Methods in Politics. Basingstoke, Hampshire; 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25-26.

貳、研究架構

植基於本論文的研究方法，筆者思考本論文的研究架構，訂定了「研究動機」、

「文獻分析與資料蒐集」、「研究問題」、「分析研判」及提出「結論與建議」五大 思維程序與撰寫架構。此五者的思維架構與連續性，係依照命題、假定與推理等 程序，用以與本論文最密切相關的建構，思考論文之撰作方向。

此外，有關本論文的研究架構與撰寫方向，作者在通過博士論文寫作大綱之 後，不僅時時與指導教授保持密切之討論，並且在學期當中，藉著修習「研究指 導」及「博士論文」等學門課程，與相關學者、先進，時相請益與討論，以保持 論文撰作時之方向與思維正確。

根據前述的架構與方向，本論文的研究架構，是以下列圖示呈現。

圖 2-1 研究架構圖

資料料來來源：作者根據研究架構繪製而成。

此外，在有關研究方法與研究架構確立之後，細部的章節安排，則主要將重 點集中於本論文第三至六章（亦即有關於美國總統軍事統帥權與軍事領導的傳統、

變革及近年來的發展之上）的討論；同時，按照既定計畫與管制的時間期程，順 利蒐集資料、撰寫論文及做成研究結論。

在研究與撰作的架構上，作者發現，對於美國總統相關職權的探討與反思，

不能缺乏對我國相關體制與經驗的反覘（按：軍事用語，即對我方的反省與觀察）； 亦即，美國總統職權的相關經驗固然重要，其研究、參考與學習的目的，仍是要 藉此能夠思考對於我國體制的幫助。並且，在研究的過程當中，能夠對於各時期 的總統統帥權與軍事領導，提出詳實的描述與歸納；這也是本論文在此研究架構 之下，所必須隨時掌握進行的方向。

第三節 研究範圍與研究限制

本論文將以美國總統的統帥權（Commander in Chief）與軍事領導（military leadership ） 為 研 究 核 心 ， 探 討 歷 任 美 國 總 統 在 不 同 時 期 的 軍 事 將 領 任 命 權

（Appointment Power）、免職權（Remove Power）、晉升（Promotion）與拔擢權力，

以及與軍隊之間的領導關係為主。

因此，本文的論述主軸，集中於美國總統在各個時期（自傳統時期、變革時 期，以至近代的發展回顧及前瞻），其統帥權與軍事領導的發展。美國因「高尼法 案」的影響，對於美國總統在軍事領導與將領的任命關係，殊有變異，值得研究 探討；而相對地，對於實存的政治、社會與私領域等關係，卻諒非本文主軸。

從美國總統的任命權來看，其所以相當龐大，無非在於美國憲政體制賦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