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在南沙群島的填海造陸和島礁建設

一、 中共在南沙的填海造陸工程

南沙群島是包含中沙、西沙、東沙、南沙之南海四大群島中島礁最多、散 佈最廣的群島，共有500 多個島礁，包括六個重要群礁。⁵⁵目前中國大陸控制 少數島礁，大部分重要島嶼被越南、菲律賓、馬來西亞等國侵占。越南約佔領 南沙有29 個島礁、菲律賓約有 10 個、而馬來西亞和汶萊都佔有 3 個，印尼亦 宣稱擁有8 萬多平方公里的南沙海疆。相對地，目前由中國控制的南沙島礁僅 包括有永暑礁（Fiery Cross Reef）、美濟島（Mischief Reef）、渚碧島（Subi Reef）、黃岩島（Scarborough Shoal Reef）、南薰礁（Gaven North Reef）、赤瓜礁

（Johnson Reef）、華陽礁（Cuarteron Reef）、東門礁（Kennan Reef）等。⁵⁶ 長期以來，越南侵佔南沙島礁相當積極，根據美國智庫戰略暨國際研究中 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 CSIS）設立的亞洲海事透明倡 議（Asia Maritime Transparency Initiative，以下簡稱 AMTI） 的調查表示，在越 南佔領的南沙群島島礁中，其填造的面積已超過 10 英畝的土地，並在多個島

54 張洁，「黃岩島模式與中國海洋維權政策的轉向」，頁 28；邢瑞利，「中國南海外交政策的轉 變 從韜光養晦到積極作為」，黑河學刊，2015 年第 5 期（2015 年 5 月），頁 43。

55 六大群礁包含永暑礁（Fiery Cross Reef）、美濟礁（Mischief Reef）、渚碧礁（Subi Reef）、

太平島（Itu Aba Island）、中業島（Thitu Island）、南威島（Spratly Island）、西礁（West R eef）、東礁（East Reef）、彈丸礁（Swallow Reef）、萬安灘（Vanguard Bank）等。

56 宋鎮照，「中國南海疆域發展的霸權戰略佈局與建構：從永暑島礁機場試飛策略分析起」，台 北論壇，<https://140.119.184.164/taipeiforum/view/270.php>（2016 年 2 月 17 日），頁 4。

礁上同步建設港灣、跑道、導彈陣地等固定設施，以及多座高腳屋和直升機起 降平台。有鑑於此，中國在2013 年也開始啟動所謂的「陸域吹填工程」，以加 緊填島工程的進度，北京在南沙七個島礁上同時進行擴礁闢疆工事，在一年的 時間裡，就填造出將近3,000 英畝的島嶼面積，其造島速度幾乎是越南的 100 倍，在規模和速度上都相當驚人，⁵⁷ 因而引起國際間的不安和關切。2014 年 8 月，大陸開始擴建永暑礁，以一年左右的時間完成永暑礁的建島工程。渚碧礁 與美濟礁都是在2015 年初開始建島工程，約 9 個月的時間就完成了。除此之 外，大陸也在南沙群島中的赤瓜礁、東門礁、華陽礁、南薰礁，同時進行吹沙 建島作業。⁵⁸ 2015 年 1 月，日本《軍事研究》刊登「中國在南沙和西沙群島建 設海空軍聯合基地」的文章，指中共在南海填海建造8 個人工島，使「小島堡 壘化、大島陣地化」，此舉將強化中共在南海的軍事存在，也擴充其在南海的戰 略縱深。⁵⁹2017 年 12 月 14 日，AMTI 發表的報告稱，中國目前已暫停擴大南 海島礁的疏浚填土工作，但仍致力推進下一階段建設，試圖將南海島礁建設為 全面運轉的海空軍基地。⁶⁰

大陸的吹填工程，已將永暑礁、渚碧礁、美濟礁建成為南沙群島的三大人 工島礁。其中，永暑礁位於南沙群島的中部，距離馬來西亞、菲律賓各約550 公里，其在2014 年 7 月時仍是一座小型礁堡，自 8 月起中共進行擴建，⁶¹至 2017 年，中共在永暑島填海造陸的最終佔地面積總計 27 英畝，約相當於 10 萬

57 同上註。

58 薛中鼎，「中國大陸在南海列島的戰略布局」，觀察雜誌，第 36 期（2016 年 8 月），<https://w ww.observer-taipei.com/article.php?id=1213>。

59 尹秀媛、黃獻忠、趙宥翔，「從中共南海戰略布局探討我國南海政策之因應作為」，海軍學術 雙月刊，第52 卷第 4 期，頁 70。

60 「美智庫盤點 2017 年中國南海島礁建設」，多維新聞網，<http://culture.dwnews.com/renwen/b ig5/news/2017-12-18/60030389.html>（2017 年 12 月 18 日）。

61 宋鎮照，「中國南海疆域發展的霸權戰略佈局與建構：從永暑島礁機場試飛策略分析起」，前 引文，頁4。

圖 5. 南海聲索國控制島礁示意圖

資料來源：「南海爭議 一次看懂」，中央通訊社，<https://www.cna.com.tw/news/acn/2017040401 38.aspx>（2017 年 4 月 4 日）；“South China Sea Features”, AMTI, <https://amti.csis.org/scs-featu res-map/>.

平方公尺的建築物。島礁上並進行碼頭擴建工程至5,000 噸級、增設了直升機 平臺、雷達、無線電監聽系統、和油料儲備庫，足以為中小型船艦提供補給。

62

根據AMTI 提供的衛星空拍照中，永暑礁可見的重要設施包括：基地北端 長3,000 公尺的跑道，完工時間是在 2015 年底，可停放四架戰鬥機的機棚；

跑道的最南端建設了可再多停放20 架戰鬥機的機棚空間，以及四處更大的機 棚，能夠用於停放轟炸機、加油機以及大型運輸機，所有機棚的完工時間都是 在 2017 年初。AMTI 在報告中表示，中國在 2017 年將大部份精力投入到建設

62 劉承宗，「中共鞏固南海主權的部署與分析」，藝見學刊，2015 年第 9 期（2015 年 4 月），頁 118。

永暑礁的永久性設施當中，包括地下貯存庫、行政大樓、大型雷達和傳感器陣 高頻率「象籠」（elephant cage）雷達陣列，這在「三大島礁」之中絕無僅有，

AMTI 認為這應該是一種電子信號情報搜集裝置。⁶⁴

63 「中國南沙群島前哨空拍圖與衛星圖對照」，亞洲海事透明倡議（AMTI），<https://amti.csis.o rg/%E4%B8%AD%E5%9C%8B%E5%8D%97%E6%B2%99%E7%BE%A4%E5%B3%B6%E5%

89%8D%E5%93%A8%E7%A9%BA%E6%8B%8D%E5%9C%96%E8%88%87%E8%A1%9B%E 6%98%9F%E5%9C%96%E5%B0%8D%E7%85%A7/?lang=zh-hant>（2018 年 3 月 30 日）。

64 「最新消息：中國三大人造島礁軍事部署幾近完工」，亞洲海事透明倡議（AMTI），<https://a mti.csis.org/%E4%B8%AD%E5%9C%8B%E5%9C%A8%E5%8D%97%E6%B5%B7%E7%9A%

從北京的長期策略來說，在開發較小的南威島前哨基地—華陽礁、南薰 礁、東門礁、赤瓜礁—的功能亦同樣重要。華陽礁是中國在南海佔領地貌的最 南端，在華陽礁建造設施看似已完成，其人工島嶼面積現在大約是 52 英畝。

華陽礁地貌的建造除了直升機停機坪、通訊設備、裝載起重機、渠道和燈塔之 外，還設立了2 座雷達塔樓和許多砲架。這些砲架看似為高頻率雷達安裝，《外 交家》（The Diplomat）雜誌首先推測其可大幅提供中國監控南北南部的表面和 空中交通。南薰礁、東門礁和赤瓜礁南珊瑚礁上的工程也即將完成，而且每個 島礁上的雷達設施也可協助提升中國監控和回應南海活動。⁶⁹

中國大陸之南沙陸域吹填工程(2013-2017 年)

2006 年永暑礁之原始地貌

2015 年中共陸域吹填後之永暑礁地貌

69 「另一塊拼圖」，亞洲海事透明倡議（AMTI），<https://amti.csis.org/another-piece-of-the-puzzle/?lang=zh-hant#>（2016 年 2 月 22 日）。

2017 年中共陸域吹填後之永暑礁地貌

中共已在永暑礁上建成機場和其他永久設施

（2016 年 1 月 3 日）

圖 6-1. 永暑礁填海前後之對照圖

資料來源：“China Island Tracker: Fiery Cross Reef”, ASIA Maritime Transparency Initiative,

<https://amti.csis.org/fiery-cross-reef/>

2012 年渚碧礁之原始地貌 2015 年中共陸域吹填後之渚碧礁地貌

圖 6-2. 渚碧礁填海前後之對照圖

資料來源：“China Island Tracker: Mischief Reef”, ASIA Maritime Transparency Initiative,

<https://amti.csis.org/subi-reef/>

2012 年美濟礁之原始地貌 2017 年中共陸域吹填後之美濟礁地貌

圖 6-3. 美濟礁填海前後之對照圖

資料來源：“China Island Tracker: Mischief Reef”, ASIA Maritime Transparency Initiative,

<https://amti.csis.org/mischief-reef/>

二、 中共在南沙造島的立場和有關國家的回應

對於中共在南沙群島大規模的陸域吹填和島礁建設，大陸政府對其目的也 做出明確說明。首先，中共認為長期以來南海各聲索國皆不乏對島礁進行吹填 工事，菲律賓、越南等國填海造陸已持續多年，中國的填海行動已落後許多，

各國不能以雙重標準對待中國。此外，中國是在其已控制並已建有人工建築的 礁石上進行建設，並非對南海地區至今無人居住的島礁進行新佔和工程建造，

因此也不違反2002 年的《南海行為各方宣言》。再者，中共強調建設人工島的 防禦性軍事建設和民事需求。2015 年 4 月 9 日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表示：「中 國對南沙群島及其附近海域擁有無可爭辯的主權。中國政府對南沙部分駐守島 礁進行了相關建設和設施維護，主要是為了完善島礁的相關功能，改善駐守人 員的工作和生活條件，更好地維護國家領土主權和海洋權益，更好地履行中方 在海上搜尋與救助、防災減災、海洋科研、氣象觀察、環境保護、航行安全、

漁業生產服務等方面承擔的國際責任和義務。有關建設是中方主權範圍內的事

情，合情、合理、合法，不影響也不針對任何國家，無可非議」；「南沙島礁擴 建後，島礁上的功能是多方面的、綜合性的，除滿足必要的軍事防衛需求外，

更多的是為了各類民事需求服務。南海海區遠離大陸，航線密集，漁場眾多，

受颱風和季風影響突出，海難事故頻發。本次島礁擴建，我們將建設包括避 風、助航、搜救、海洋氣象觀測預報、漁業服務及行政管理等民事方面的功能 和設施，為中國、周邊國家以及航行於南海的各國船隻提供必要的服務。」⁷⁰ 簡言之，中共對於其南沙島礁建設的回應，是在「主權在我」的基礎上，強調 軍事防禦的必要性和對區域提供較佳的民事服務和救助，更好地承擔負責任大 國的角色。

中共的說詞顯然不能說服在南海主權爭議中的其他主要聲索國。其中，越 南和菲律賓與中國有實質的島礁主權衝突，因此於中國南沙造島工程表達強烈 抗議，而美國基於航行自由以及區域秩序領導的問題，對於中國的持續填海造 陸持反對意見。馬尼拉對於中共的南沙吹填工事表達嚴厲批評，例如，中國在 永暑礁進行大規模的吹填工程後，2015 年 3 月菲律賓就譴責中國通過大規模填 海造地在事實上推行擴張主義並試圖控制整個南海，爾後透過國際媒體發布相 關衛星照片，以彰顯此種工程的嚴重性，試圖將中國島礁建設宣揚為世界問 題。馬尼拉更直指中方的行為係為挑釁，企圖以單邊的行為改變現狀。⁷¹4 月 27 日菲國總統艾奎諾在第 26 屆東協高峰會中聲明，中共大規模填海造地行動 對地區安全和穩定構成威脅。另外，菲律賓也積極向美國提供更多的幫助和進 行雙邊軍事合作，並且尋求以國際司法途徑解決中菲爭議海域的相關海洋權益 問題、中共在爭議水域的海洋執法和島礁開發活動之合法性。⁷²

中共的說詞顯然不能說服在南海主權爭議中的其他主要聲索國。其中，越 南和菲律賓與中國有實質的島礁主權衝突，因此於中國南沙造島工程表達強烈 抗議，而美國基於航行自由以及區域秩序領導的問題，對於中國的持續填海造 陸持反對意見。馬尼拉對於中共的南沙吹填工事表達嚴厲批評，例如，中國在 永暑礁進行大規模的吹填工程後，2015 年 3 月菲律賓就譴責中國通過大規模填 海造地在事實上推行擴張主義並試圖控制整個南海，爾後透過國際媒體發布相 關衛星照片，以彰顯此種工程的嚴重性，試圖將中國島礁建設宣揚為世界問 題。馬尼拉更直指中方的行為係為挑釁，企圖以單邊的行為改變現狀。⁷¹4 月 27 日菲國總統艾奎諾在第 26 屆東協高峰會中聲明，中共大規模填海造地行動 對地區安全和穩定構成威脅。另外，菲律賓也積極向美國提供更多的幫助和進 行雙邊軍事合作，並且尋求以國際司法途徑解決中菲爭議海域的相關海洋權益 問題、中共在爭議水域的海洋執法和島礁開發活動之合法性。⁷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