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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論鬥爭主題，利用中、英、法、德等多個語種在境外 40 多家主要中英文媒體 網站互動空間開展輿論鬥爭」。184
外文局對外傳播研究中心的功能也非常健全，該中心下設「傳播戰略研究室」、
「綜合輿情研究室」、「新聞發部輿情研究室」、「翻譯研究室」、「『中國威脅論』
研究中心」、「中共國際輿論形象研究中心」以及「國際涉華輿情監測評估中心」
等研究單位，主要功能是編纂參考資料、期刊與叢書，並舉辦相關研討會。185 整體而言，這些中共中央級別的外宣研究單位業務涵蓋自身形象及對內、對 外輿情的全方位分析，中共可據此掌握輿論脈動並擬定外宣對策。當然，地方的 政府單位、民營企業或學術機構也有部分設立上述類別的研究中心，而中共也會 整合或利用官民資源，藉此促進內、外宣傳工作的發展。
第三節 中共外宣工作之布局
隨著現代傳播媒介日新月異、中共外宣工作邁向國際，外宣工作的目標受眾 與推展媒介也跟著時代改變。為了瞭解中共外宣工作的整體布局，就先必須先分 清楚外宣工作所瞄準的目標群體，以及中共藉由何種媒介來執行外宣工作。
一、中共外宣工作的目標受眾
（一）黨外人士
一般而言，中共外宣工作的受眾主要指涉外籍人士、華人華僑等外國群體，
但最早中共在宣傳工作上所提及的「對外」一詞大多是指涉黨外宣傳，其主要受 眾為非共黨人員，目的是團結與爭取黨外人士的支持，同時塑造中共良好的形象。
若翻閱 1920 與 30 年代中共中央的宣傳、新聞工作文件，就不難發現早期中 共較少提及今日的外宣工作概念，而是傾向無涉國際意義的黨外宣傳。例如中共
184 〈中央對外宣傳辦公室互聯網新聞研究中心黨支部先進事跡材料〉，共產黨員網，2018 年 3 月 6 日檢索，〈http://dianxing.12371.cn/2014/03/20/TPPO1395303378461106.shtml〉。
185 〈中心簡介〉，中國外文局對外傳播研究中心，2018 年 3 月 6 日檢索，
〈http://www.chinacics.org/about/201211/t20121130_44930.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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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曾要求其黨員必須購閱並推銷中央機關報《嚮導》，因為事關「黨外宣傳」， 所以黨員「有努力向黨外推銷之義務」。186
中共在 1927 年寧漢分裂遭受重挫後，提出要重整其對內與對外宣傳刊物，
但中共在「對外的刊物」這一類別的討論中，卻指示《嚮導》要開拓上海、漢口、
廣州、天津與長沙等各大城市的日報業務。187 顯見《嚮導》雖然被歸類為對外 宣傳品，但並非面向外國受眾刊行，此時的外宣工作主要是黨外宣傳的性質。
1929 年中共中宣部翻譯科的功能是「翻譯各種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著作」，188 其目的是要從「國外輸入」，與今日外宣工作專注的價值輸出正好相反；即使涉 及不同語種的宣傳工作，也頂多是對內部不同民族語言的翻譯。189 由此可見，
中共早期在宣傳工作上使用的對外一詞無涉國際事務，更多是指涉黨外人士。
這現象是因為中共對內鬥爭的需求高過對外鬥爭的需求，再加上早期宣傳經 費有限，外宣工作無力擴及全球外籍人士與華人華僑。當然，這並非意味著中共 在早期沒有針對國際受眾宣傳，而是點出外宣工作對於各類受眾的關注程度乃是 隨時間推進而改變的。但中共外宣工作鎖定黨外人士的意義仍值得探究，亦即只 有非中共黨員才需要被宣傳，而中共會繼續爭取這些無法被控管、約束的對象。
（二）外籍人士
在中共建政後，黨外人士已經完全能夠藉由內宣系統來管轄，此時的外宣工 作重心開始向外籍人士轉移。中共在討論外宣工作時曾提及「對外宣傳一定要以 國際為座標」，190 其言下之意就是要將重心放在國際讀者之上，因此外籍人士自 然是工作的重點。傅志強直白地表示：「毫無疑問，對外宣傳的對象就是國外的 廣大讀者，尤其是國際社會的主流國家的媒體受眾」。191 愛潑斯坦、林戊蓀、沈
186 中央組織部 T. S. chen，〈各地方分配及推銷中央機關報辦法〉（一九二五年三月六日），中國 社會科學院新聞研究所編，《中國共產黨新聞工作文件匯編》，上卷（北京：新華出版社，1980）， 頁 23。
187 吳世榮，〈中共中央通告第四號──關於宣傳鼓動工作〉（一九二七年八月二十一日），中國社 會科學院新聞研究所編，《中國共產黨新聞工作文件匯編》，上卷（北京：新華出版社，1980）， 頁 36。
188 〈中共六屆二中全會宣傳工作決議案〉（一九二九年六月二十五日），中國社會科學院新聞研 究所編，《中國共產黨新聞工作文件匯編》，上卷（北京：新華出版社，1980），頁 60。
189 〈中共中央為轉變目前宣傳工作給各級黨部的信〉（一九三六年一月二十七日），中國社會科 學院新聞研究所編，《中國共產黨新聞工作文件匯編》，上卷（北京：新華出版社，1980），頁 84。
190 王玉章，〈對外宣傳要以國際為座標〉，新華社對外新聞編輯部編輯出版，《對外宣傳參考》， 第 11 期，1988 年 11 月 20 日，頁 14。
191 傅志強，〈外宣工作要講究宣傳藝術〉，《新聞與寫作》（北京市），第 5 期（2004 年 5 月），頁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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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立克斯‧格林（Felix Greene）就曾經給外宣工作留下一句振聾發聵的評述：「外 國人不是中國人」。這句話清楚點出了中外人士認知背景存有差異，正如段連城&f=false〉。
194 陳斌發，〈淺談內外有別〉，新華社對外新聞編輯部編輯出版，《對外宣傳參考》，第 9 期，1985 年 5 月 1 日，頁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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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改革開放後，中共看上了西方國家龐大的商業資本，並希望藉由引進外資 來推動內部的產業升級與經濟發展。此時外宣工作的重心轉往經濟建設與招商引 資，外宣系統也轉以外籍官員、商人或跨國公司為工作對象，目標是招商引資。
在近年，中共為了影響外國政府的對華政策，並改善自身形象、降低中國威 脅論的影響，開始將一般民眾或具有意見影響力的學者納入外宣工作版圖，希望 這些人能去影響他國及其公眾對中共的政策與觀感。
（三）華人華僑和港、澳、臺人士
在中共建政後，除了外籍人士成為外宣舞臺的焦點之外，華人華僑和港、澳、
臺人士也成為了外宣工作的主要受眾。習少穎就指出：「新中國成立初期，中國 對外宣傳的主要目標還是華僑」，中共當時也積極「對海外華人、華僑進行愛國 主義宣傳」。195 一般而言，港、澳、臺人士劃歸外宣工作管轄範圍並無疑慮，但 在中共政治因素的影響下，大眾對於直接以「外籍」來分類港、澳、臺人士產生 了疑義。對此，愛潑斯坦、林戊蓀、沈蘇儒也曾有過探討：196
對臺灣和海外華人的宣傳現在也劃入外宣範疇，但與以外國人為對象的 外宣仍有區別，在語言文字方面也同對內宣傳存在某些差異，如習慣於 繁體字、詞彙有所不同等等。
由上述的討論可得知，外宣工作的概念指涉內宣工作未涵蓋的領域，其主要 以宣傳內容（如語言）來區分內與外，而華人華僑和港、澳、臺人士雖有相似的 文化背景，但為求宣傳工作的順利，仍應有所區別。中共將華人華僑和港、澳、
臺人士劃歸外宣工作管轄，這兩者的結合就是僑務外宣工作，而這個群體不僅龐 大，還遍布全球五大洲與各個國家和地區，中共認為他們不但「企盼著祖（籍）
國的強大」，197 也熱切地希望得到原鄉的消息，甚至會把僑刊這種外宣品當作是
「集體家書」，進而互相傳閱或隨身攜帶。198
195 習少穎，《1949-1966 年中國對外宣傳史研究》，頁 78。
196 愛潑斯坦、林戊蓀、沈蘇儒，〈呼籲重視對外宣傳中的外語工作〉，頁 7。
197 鈕啟賢、管平，〈努力開創僑務外宣工作的新局面〉，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僑務辦公室，
2005 年 3 月 30 日，
〈http://www.gqb.gov.cn/node2/node3/node12/node14/node49/userobject7ai2312.html〉。
198 廣東省委宣傳部提供材料，〈廣東對外宣傳活躍〉，新華社對外新聞編輯部編輯出版，《對外宣 傳參考》，第 10 期，1985 年 5 月 15 日，頁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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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也將海外僑胞視為「對外傳播目標受眾的首要戰略人群」，因為海外僑 胞「不僅是『中國故事』的忠實傾聽者，還是息息相關的評議者、傳播者」。199 對中共而言，華人華僑和港、澳、臺人士對於外宣工作的意義是：200
海外華僑絕大多數愛國思鄉，對中國、對故鄉有一種特殊的感情。海外 僑社、僑團以及他們中的頭面人物在海外華人社會中有一定威信和影響，
同居住國的政府和人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通過他們開展對外宣傳，
更富有說服力和影響。
對中共而言，華人華僑和港、澳、臺人士不僅是珍貴且尚待開發的外宣資源，
也是一個與中國大陸有特殊連結的群體。他們數量龐大、分布廣泛，而相同的語 言、文化背景使得他們更容易成為中共外宣的忠實受眾或積極的宣傳員。
在過去，中共外宣系統利用華僑的思鄉之情與愛國情懷，促使其回到中國大 陸工作，以便借用其資金與技術。而在今日，中共主動著眼於改變外國當地的輿 論環境，而非僅是預防性的去抵禦不利於自身的言論。在這個部分，海外的華人 華僑和港、澳、臺人士無疑是外宣工作的突破口，是外宣工作布局轉趨主動的基 石。隨著這個群體在海外持續增長，僑務外宣工作的重要性將只增不減。
二、中共外宣工作的推展媒介
（一）人員媒介
人員媒介主要以人為載體，是指在人與人的互動交流過程中進行外宣工作。
這非常類似董有華口中的人際傳播與群體媒介範疇，前者包含人與人面對面的接 觸、交談、通信；後者則有大會報告、記者招待會等方式。201
一般來說，中共將自己的黨政軍幹部、工作人員或普通百姓當成宣傳員，而 目標受眾是在與這些中共宣傳員的互動過程裡，建立其對中共或中國大陸的認知
一般來說，中共將自己的黨政軍幹部、工作人員或普通百姓當成宣傳員，而 目標受眾是在與這些中共宣傳員的互動過程裡，建立其對中共或中國大陸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