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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兩岸電視劇合作對台灣影視工作者的影響

第二節、 台灣影視產業空洞化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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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員逐漸失去其優勢,而創意階段的工作人員則是有條件的視中國需要程度而被 篩選,但其酬勞和中國相比偏低許多。然而在文化認同的面向上,台灣影視從業 人員對現代流行都市的想像與中國相異,且傾向認同台灣在時裝偶像劇的處理與 拍攝,但在工作機會與經濟的考量下,台灣電視劇製作團隊將選擇製作兩種不同 版本的電視劇以應付中國的審查機制。

不過,即使現在中國仍然願意和台灣合拍電視劇,但根據本研究發現「合拍」

主要為中國希望學習台灣在時裝劇上的影視製作,倘若中國習得台灣影視製作技 巧,而台灣電視劇產業仍未有新型態且成功的變化出現,則台灣電視劇產業有人 才外移和產業空洞化的危機。

第二節、台灣影視產業空洞化危機

中國和台灣的影視產業處於「中國大台灣弱」的局面,且中國對於其境內的 影視產業抱持著發展主義的思維模式,例如:引進劇無法在中國黃金時段播出。

因引進劇每年有配額限制且賣片價格偏低,使得台灣影視產品若欲販賣至中國且 擁有較高的賣片價格,最好的方式就是與中國合作拍攝。如Hoskins & McFadyen

(1993)研究規納出國際合製的優點,其中之一即為便於進入對方國家市場。

但與其他國家條約合製的經驗有別,台灣與中國合拍戲多採股份合製(equity co-production)的方式進行,即雙方談定出資比例,再依比例分享利潤的方式,

屬於民間業者間的商業行為。中國影視政策對外設有許多限制門檻,例如:合拍 劇不能上黃金檔的政策,造成台灣與中國皆有實質投資之合拍戲,為了規避法規 限制,兩岸合拍的戲劇作品以國產劇的名義報批,得以在中國發行以取得較佳的 賣片價格。而這樣的情況,對台灣而言等於是失去國家名稱現身的機會。

倘若台灣與中國合拍戲要循中國認可的合拍戲管理辦法批審,那麼在劇本的 審查上將更加嚴格,雖然合拍戲台灣影視工作者可達電視劇全部工作人員的三分 之二,對於台灣影視工作者的工作機會較有所保障。但是,根據本研究之訪談,

從兩岸開放交流之初到今日,中國釋出的惠台政策,如早期赴中國拍攝電視劇其 相關費用的收取將比其他國家便宜,到今日與台灣合拍視同國產劇可在黃金時段 播出的政策,皆是因為中國欲學習台灣電視劇之製作技巧。因此,在兩岸並無特 別針對合拍戲簽訂平等互惠的合製條約時,若中國失去學習動因,加上中國有播 出審查制度,目前合拍戲就已未必皆能上黃金檔了,未來中國失去與台灣合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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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那麼台灣影視工作者在工作機會與主導權的保障上將更顯坎坷。

本文於國際合製文獻中援引文化勞動的新國際分工理論,企圖理解台灣和中 國在文化生產關係中的位階變化。本研究發現,當前台灣和中國的合作關係並非 典型「文化勞動的新國際分工理論」(NICL)中以好萊塢作為分析對象所言,已 開發國家透過國際分工至提供賦稅優惠的發展中國家,應用當地廉價的勞動力和 物價水準作為文化生產的後備補給中心。而台灣在世界體系中,文化產業國際分 工的半邊陲位置似乎已漸動搖。以下將先談1990 年代兩岸影視交流之初,台灣 與中國相互的位置關係,再談到今日兩岸文化生產位置的變化。

所謂的半邊陲國家係指融合了核心與邊陲的經濟活動,使得半邊陲經濟得以 掌握機會,同時運用相較於邊陲經濟的資本優勢及相較於核心經濟的成本優勢,

抗拒邊陲化(龔宜君,2005:73)。在 1990 年代初期,兩岸在電視劇交流合作的 過程中,台灣位居主導位置,透過中國協助拍攝模式,台灣將非技術性之相關工 作外包至中國以節省成本降低風險,如:雇用當地住民擔任片場助理、司機、大 堆頭的臨時演員等,企圖將尚處邊陲地位的中國納入台灣影視產業分工體系之 中。如賴以瑄(2007)的研究,指出在 1990 年代初期赴中國拍攝之港、台電視 劇,其文化產品之歸屬仍普遍視為「香港電影」或「台灣電視劇」,中國僅為場 地、設備、廉價勞動力之後勤服務中心,此階段台灣與中國的關係,符合上述國 際分工理論所言,台灣這個半邊陲國家,擁有部分資本優勢,乘著擴張市場的趨 力,將電視劇生產線拉至中國。

不過好景不常,隨著兩岸電視產業發展,中國透過發展主義政策實行外片進 口配額、國產劇外人參與人數限制、以及黃金時段限播國產劇等政策,使得該國 影視產業發展蒸蒸日上,中國影視產業投資額大增。現在中國電視劇製作費一集 60 分鐘約為 250~350 萬新台幣之間,而台灣 60 分鐘的鄉土劇製作費從一開始 100~120 新台幣退至一集約 50~65 萬新台幣,兩岸電視劇製作費相差有近五倍之 多。根據本文研究發現,中國影視從業人員的酬勞,無論是再製或創意階段的工 作人員,不再如過去想像皆較台灣為低,受訪者業者2 即指出:

現在大陸的電視,我們也拍不起阿,他一下子飆得太高了,演員費受 不了。……現在去大陸拍片的成本要高。因為大陸有市場也有規模,所以可 以把各地的導演都找來,你看他拍《三國》都可以把港澳台最好的演員集合 起來;他拍個《子彈飛》都可以把港澳台最好的導演都集合起來;你看他拍 個《十月圍城》又把香港、台灣、澳門把大家集合起來,錢嘛!這些演員拍 慣了他們的戲之後,再給你台灣拍,你怎麼拍。現在金城武台灣哪個人請得 起他阿,只有大陸請他啦;梁朝偉哪個家公司請得起他,只有大陸請得起,

就是這樣一個簡單問題。(受訪者2,20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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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中國電視產業的崛起,以及台灣電視產業的停滯,改變了兩岸電視劇 生產的位置關係。回到文化勞動新國際分工理論來談,中國於華語文化圈中,已 漸從邊陲國家上升為核心國家,不過和理論不同的地方在於中國並非透過資金、

技術的輸出,掠奪其他國家廉價的勞動力和自然資源,或是透過外包手段將其他 國家納入生產體系之中。本文以為中國在電視劇內需市場規模龐大的情況下,光 為了滿足國內市場之需要已應接不暇,且中國政府視電視劇為國家意識形態鞏固 機器,因此干預甚深,所以在中國資金尚未發生困窘情況下,並不以海外市場為 重要考量。對於兩岸合拍戲的渴求,來自於台灣電視劇產業萎縮下所形成的過剩 勞動力另一個重要的生存選項。

當前台灣電視劇產業遭遇的問題就如同台灣製造業移往中國,對台灣產業發 展的影響,而產生「產業空洞化」的焦慮一般,所謂的產業空洞化係指母國企業 對外投資而造成母國技術、人才外移和失業率上升的問題(方志民,2006)。當 前台灣國內電視劇投資比例逐年下降,且劇種限縮在長壽鄉土劇和偶像劇的情況 下,尚有能力的台灣影視工作者皆選擇移往中國發展,面對此情況,演藝工會受 訪者1 表示:

台灣一個月能拍一百部戲的話,人都在台灣。要生活嘛!就是啊,人就 是為了生活而打拚阿,難道我不為了生活而打拚嗎?(受訪者1,2011.04.13)

由於台灣電視劇產業人才、技術外移、勞動條件不佳且失業率高(除了偶像 劇和鄉土劇較有機會外,其他影視工作者缺乏發展空間,而且鄉土劇邊拍邊播的 作業模式,長期以來極度折磨影視工作者的身心健康),能夠外銷至中國或海外 的劇種僅存偶像劇,並無開發出其他戲劇種類的可能,使台灣電視劇產業發展停 滯,為了生活,台灣影視工作者自願納入中國文化生產的分工體系之中。

這種自願反映出有越來越多的台灣影視工作者出走至中國打工,並為了爭取 在該文化市場勞動機會的穩定性,甚者是建立名聲,文化工作者會選擇服膺中國 電視劇的生產邏輯,傾向不牴觸中國當前的社會文化脈絡,進而將中國內化於文 本創作中,如:台灣電視劇製作團隊為了通過中國的審批制度須符合規定在其中 加入中國演員和場景,製作出分別討好台灣或海外市場,以及中國市場之兩個不 同版本的戲劇內容。此現象符合Hesmondhalgh (2002:72)對文化工作者的分 析所言,為了使文本作品找到閱聽人,雖然在創作的過程當中有協商溝通和抗拒 的過程,但是幾乎所有的符號創作者為了取得作品的報酬,即使資本積累是緊 張、壓迫的、或不尊重人的,就某種程度他們仍願體驗這些加諸其身的限制。

最後認同在文本內容的展現上,由於中國對電視劇內容的審查,使得中國資 方在尋找台灣合作對象時在題材的選擇上,盡量會以台灣擅長且兩岸分隔以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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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人與中國人共同擁有的歷史文化記憶為主,於是偶像劇和民初年代劇成為現階 段兩岸最常合作的電視劇題材。因此,上述兩種之戲劇類型,較無觸及1949 年 後兩岸文化交會時可能形成衝突之劇種。所以,並未出現如Tarr(2007)對非洲 與法國合製電影的研究發現,西非導演喜歡在合製電影中彰顯西非在法國間的跨 國認同,於文本中探討族群和人權議題。

不過,兩岸在電視劇合拍的過程中仍然有其認同與歸屬感的差異,有受訪者 表示在劇組成員的挑選上,會選擇台灣影視工作者將國產劇五個外國人名額的配

不過,兩岸在電視劇合拍的過程中仍然有其認同與歸屬感的差異,有受訪者 表示在劇組成員的挑選上,會選擇台灣影視工作者將國產劇五個外國人名額的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