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CL 下全球勞工的勞動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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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的文化全球化論者，則認為全球化使各個地區的文化可以更自由流通，各別區 域的民眾將更加的了解對方，多元文化有展現的空間，全球則逐漸融合成一體。

第二節、NICL 下全球勞工的勞動狀態

壹、全球市場的形成與勞動

對於全球勞動市場的形成，Hardt & Negri 曾引述馬克思對資本分析的論述：

「創造世界市場的傾向是直接來自於資本的概念本身。」意即資本主義的發展，

本身無法僅從一個國家的疆界之內被滿足。為了達到生產的循環，已資本化的剩 餘價值要求資本家必須購買額外的不變資本（原料、機械等），與可變資本（如 勞動力），再次投入於生產中，而這一切將要求市場進行更大的擴張，因此，資 本必須尋求海外市場（Hardt & Negri，2000／2002）

對於不變資本的渴求，驅使資本走向以掠奪與偷竊為特色的帝國主義。此 外，為了取得可變資本，意味著新興勞動力的投入以及勞動階級的產生，形成資 本主義式的帝國主義。雖然，藉由延長資本主義體系內既有勞工的工時，固然可 以產生額外的勞動力，但是此種增長方式仍是有限，為了補足欠缺的勞動力，資 本必須從非資本主義國家中創造出新的勞動階級（Hardt & Negri，2000／2002：

313-314）。也就是說，將非資本主義的其他國家納入資本主義體系之中，而這樣 的現象被稱作是外部被內部化。

不過，將外部非資本主義的區域內部化後，僅是短暫的紓解了資本主義國家 內部的矛盾，仍未解決資本既存的危機。自1970 年以後，高度資本主義發展國 家均面臨到經濟衰退的警訊，加上資訊科技的快速發展，全球的生產方式逐漸面 臨到需要轉型的問題。Bell 曾將現在的經濟核心：以服務和資訊業的提供為主的 現象，將稱之為後工業社會（引自Webster, 1995／1999）。

就資本主義全球發展的國際關係而言，資本主義的發展形式不再是已開發地 區，以民族國家為疆界，對低度開發國家進行資源、人力的掠奪與擴張，而是如 Hardt & Negr （2002）提出的一個全球資本「帝國」的概念，和傳統帝國主義相 較，「帝國」是一個去疆界、去中心、容許差異、追求和平秩序的概念，是由眾 多跨國公司、跨國資本頻繁流動所組成，且具一統性（維持資本主義的穩定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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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運作邏輯。

Hardt & Negr （2002）以「帝國」描述當代資本主義的運作，放在實際的現 象來談，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轉型，就如同 Webster（1995）所言，當代社會的 生產方式逐漸從福特主義過度到後福特主義，從大量生產社會進入到彈性專殊生 產的社會。意即，傳統工業的運作和管理方式，特別是採取高壓、生產線的產製 模式發生了變化。

後福特主義的特徵是：縮小規模（downsizing），透過增加員工的額外工作 和引進新科技，使經濟產能可以擴張，卻又可一面裁併員工；另一個特徵是，外 包（outsourcing）策略，其意義是在後福特時代的企業開始垂直解體，這些企業 不再於單一組織做最多的生產項目，而是傾向於將公司所需要的成品，盡可能與 公司以外的單位合作，並簽訂供應契約。如此，核心的公司組織所需要雇用的員 工相對較少，在產能不再需要原有規模的時候，即可解除委外契約，核心公司則 無需負擔資遣費與相關遣退人力所需的成本（ Webster，1995／1999：254-255）。

除了上述兩個特徵外，伴隨著後福特時代而來的是彈性（flexibility）一詞，

係指新的雇員彈性（flexibility of employee）；彈性生產（flexibility of production）；

以及彈性消費（flexibility of consumption）。所謂的雇員彈性，是指在此時代的勞 動人口應以適應、終身學習的態度，面對環境的各種變化；而雇員彈性的趨勢，

亦展現在一般的勞動狀態中，可以分成三種，如：薪資彈性：依個人的能力給付 薪水，不是經由工會與雇主簽訂的集體契約決定；勞動彈性：依各別契約所定的 工作期程，隨時都有變換工作的可能；與時間彈性：即兼差的工作變多。而彈性 生產與彈性消費則指在資訊快速流動的現在，生產者透過資訊網路，更為快速的 掌握了消費者的需求；消費者在後福特時代，亦不再只滿足單一的生產，而是追 求客製化與具風格化的商品（Webster，1995／1999：258-259）。

縮小規模、彈性與外包策略是後福特（後工業）社會的特徵。Mosco 與 McKarcher（2009：181）表示雖然有一些觀點認為知識服務的工作者，因為擁有 語言、教育與文化知識的能力，相較於工廠的技術操作員工是較有優勢，而這些 工作較難外包於海外；但他們認為在先進電傳系統的發展可以使工作在有效率和 低花費下完成，加上科技、語言和文化訓練在全球的擴展，將使這些原來具有優 勢的知識工作者失去其保護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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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 後福特時期文化工作者的勞動狀態

在說明文化工作者的勞動狀態時，須先說明文化產業與其他產業相較之下，

所特有的一些特徵。據Hesmondhalgh（2002）的整理，文化產業是個高風險性；

生產成本高而再製成本低；以及一種半公共財。所以，文化產業必須透過大量生 產的文化商品以平衡失敗之作；與透過集中、整合與知名度管理，來降低風險並 極大化閱聽眾，例如：採取水平與垂直整合，或是國際化策略，整併或與外國公 司合作，以擴展文化產品可觸及的市場；同時，需要有人為手段來創造產品的稀 有性，如限量。仍然是為了風險的控制，文化產業企業還會透過類型化（建立文 類或明星制度）來保障一定的收益。在勞動自主性上，與其他產業相較，文化產 業較允許創意工作者擁有某部分的創作自主性，以生產出創新可吸引人的文化產 品；但在商業目的與個人創意之間，通常都有一個創意經理負責協調與監督創意 工作者達到文化產業組織的要求。

也就是說，文化產業的高風險性，促使文化產業企業需要極盡所能的降低風 險，與上一段對後福特時期特徵的描述，文化產品生產體系中的文化工作者較有 相關的是，外包（outsourcing）策略與雇用彈性。因為，文化產業企業透過外包 一些創意涉入程度較低的工作至工資較低廉的國家，可以降低成本；同時，由於 文化商品的高風險性，閱聽人的品味亦難捉摸，文化產業企業更無須長期雇用創 意階段的工作者，而是採取簽訂個案契約的方式彈性雇用。

本文以台灣動畫代工做為探討在後工業社會脈絡下對文化工作者可能造成 影響的例子。Day（戴皖文） （2008）曾分析台灣動畫工作者在全球動畫外包 的生產體系下所扮演的角色，以及替國外動畫大廠代工對其勞動過程的影響。文 中指出Hollywood 動畫廠雇用在海外（印度或台灣）的動畫師，其動機在於節省 成本。而專業化與標準化使得動畫外包變得可能，如在傳統手繪動畫時期，迪士 尼在全球設下手繪動畫（cel-animation）的生產線，透過對技術的強化，訓練生 產線上的動畫工作者符合迪士尼所需的風格，並將動畫產製工作細分，每一個繪 畫元件都是獨立的，可以被用在任何美國國內與國際的迪士尼電台中。此過程完 全抑制了繪畫者的個人風格與創意。即便動畫產製過程是在分散各地的國家中完 成，但大型動畫公司仍在動畫的創意階段緊抓不放，僅是將動畫的產製流程細分 至人工較為低廉的國家。而這些受青睞的動畫代工國家，彼此競爭著。核心國家 則會隨著其所需支付的成本高低而移動，比如先外移至日本、韓國、台灣，然後 到菲律賓。

到了電腦動畫時期，傳統動畫產製階段，那些位於去技術化位置的工作者，

如：滾油墨者（inker），則面臨被取代的危機。而擁有技術的工作者則需透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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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與訓練以適應新電腦動畫時代，否則則被淘汰。在電腦動畫時期，跟過去相 較，勞動的過程是屬於「專案導向」（project-oriented）。擁有技術的動畫工作者 可以獨立運作，再由專案經理整合這些技術工作者於一個創意團隊之中。而個人 的薪資多寡仰賴於個人的能力與技術，並非每個人皆相同，且通常是接案型態，

每個人在專案開始執行之前都需要簽定契約。這些動畫工作者的勞動狀態，符合 上述後福特時期雇員彈性的特徵。

對於創意的掌控，在電腦動畫的時代，核心動畫公司掌握著創意的關係仍然 沒有改變，負責動畫代工的台灣動畫工作者其創意仍是受侷限的。只有在創意投 資者為了生產出獨特（具地方特色）的文化產品，以拓展更多的閱聽眾時，才會 有可能邀請負責代工的創意人員加入創意階段的討論，但也有可能不會。

為了轉變台灣做為動畫生產體系下代工的角色，政府欲透過與國外大廠合 製，使台灣動畫產業從外包模式可以進入到更為彈性的關係中。透過合製策略，

台灣動畫公司可以發展自己的劇本、與尋求海外的合作夥伴（可能是與國外編劇 共同在創意階段進行前置作業的準備）。Day（2008）認為，台灣數位內容政策 立基於，欲藉由個別創意去促成經濟的成長與新科技的發展；但是，此政策卻沒 有處理到電腦科技對動畫產業所造成的轉變，與對傳統手繪動畫者

（cel-animators）工作機會的消除，亦限制了電腦動畫者自由展現其創意等的問 題。

参、小結

有上可知，處於全球分工體系之下，扮演代工的次即位置的文化工作者其創 作自主性是受到壓抑的。同時，在全球產業的轉型下，資訊科技的發展，無法掌

有上可知，處於全球分工體系之下，扮演代工的次即位置的文化工作者其創 作自主性是受到壓抑的。同時，在全球產業的轉型下，資訊科技的發展，無法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