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自從參加亞青盃回來後,把生活重心轉移到停擺幾週的課業上,能夠保送到 師大體育系已算是「祖上有德」,可千萬別讀了一學期就被二分之一趕回家了!

每次打電話回家,我媽媽總是這樣提醒著。想一想確實如此,把師大如期念畢業 才是最重要的事,就算大專盃拿金牌又怎樣!該當的還是被當!畢業分發是以 T 分數分發!考研究所也沒加分!在種種現實的考量下,訓練的熱忱漸漸的降溫。

高中時一心一意要拚上師大!要拿區中運金牌!要入選國手!如今都一一 達成了,突然不知道下一個目標是甚麼?在大學如果要成為頂尖選手,可能會成 為班上的「怪人」、「獨行俠」。要排除一切「外務」專心訓練似乎有點難!除了 晨操六點下課後還要進行訓練,往往訓練結束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九點了,別說是 想要參加各種形態的聯誼活動就連自助餐店都打烊了。

驅動衝刺的原動力熄火了,憧憬著浪漫豐富的大學生活蔓延著。對訓練上的 要求不再執著,對教練的心態也只是來簽到罷了!比賽是保送生應盡的「義務」

總要上場比劃比劃而已!幾場比賽後突然意識到以前輸我的人已經都跑到我前 面了!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決定要好好集訓下一次比賽要討回面子。可是、熱 情只堅持了一週就熄火了,一兩年不斷上演復出失敗的戲碼,漸漸自我的對話也 改詞了︰「沒關係啦!被笑也只有一個禮拜而已,英雄和狗熊都只有一週而已,

忍過一個禮拜就沒有人會提了。」

有一天我竟然悲慘到只剩下三次投擲的機會,進不了決賽很不甘心的脫下釘 鞋,心裡很難受,突然想到高中時貼在床上劉墉寫的的一段話︰「不要以為成功 一次就夠了,更不要以為光榮的過去會被永久的肯定,當你此時沒有表現,掌聲 已離你遠去。」標槍場不再是我的舞台,不再是我展現發光的平台了。

我重新思考投擲標槍對我來說具有甚麼意義?回想著第一次拿標槍的新鮮 感,第一次比賽的緊張刺激,第一次上報的榮譽感,在同學面前走路有風的帥 氣…。小時候走入運動場沒有任何人威脅與利誘,很單純的動機就是打球很快 樂,很有成就感﹐就是喜歡那股魔力!長大後嘗到了金牌的優越感﹔得到了破紀 錄的獎金﹔開始不喜歡輸的感覺﹔積極爭取保送權,為了前途而打拼…等等。已 經忘記了最原始的「快樂」和「享受」,我在追逐勝利的過程中迷失了,為了某 種目的而苦練,我已經說不出標槍對我有甚麼意義可言!想到這裡突然看到了

「真理」,內在的覺醒。

我在大三的時候不斷的自我反省與思索著,標槍對我而言除了讓我達成心願

保送上師大,當一位準老師以外有何意義?漸漸的我找到了「源頭」,追溯到標 槍初體驗時的快樂,那種「無所求」的快樂與自在,我開始享受起投擲標槍的快 樂,由於心境的轉變,我的標槍成績又恢復高中巔峰期的水準。雖然體力與整體 狀態都不如高中時期,我已經把複雜的投擲觀念漸漸化為既簡單又接近本能的投 擲,所以投擲的手感比高中時輕鬆自然,不再拘泥於形式動作,而是用「心」在 投擲,那種感覺很快樂很享受。只是因為訓練強度與訓練量已不如高中時期札 實,成績僅能維持,沒能再創最佳成績,成為我大學時期的遺憾,所幸在失意中 找回了投擲標槍的意義,讓我重回標槍世界的熱情。

第陸章 敘說之後

第一節 標槍投擲的特殊意義

本研究根據自我敘說的生命故事文本,針對探討的問題︰一、標槍選手的內 心世界對於標槍投擲具有那些特殊意義?二、「經驗」對於標槍選手的重要性為 何?三、「身體經驗」對於標槍選手的價值為何?三個面向進行分析與詮釋。

曾雅妮曾說︰「成為世界第一很難,但是維持世界第一更困難」,十二歲時 父親問她:「妳要讀書還是打球?」她明確回答:「打球,要當 PRO,把高爾夫 球當工作」。當時的小曾雅妮深信,打球比讀書快樂多了,打球才是她最能夠展 現天賦,以及最願意為此付出汗水的人生方向。曾雅妮在勇奪球后之前骨子裏擁 有運動員的特性「我看到愈強的對手,就愈是想要打敗她!」成為她快樂的泉源。

但是,等到曾雅妮成為所有人眼中「最想打敗的對手」,她的快樂就消失了。

她在球場上同樣付出汗水與淚水,可是「世界第一」不可承受之重。她必須打敗 的,除了一干來勢洶洶的好手、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新人,更必須打敗自己「不能 丟掉球后」的頑強心魔。

曾雅妮失去球后寶座後透過經紀公司表示,「要說不難過是騙人的!畢竟努 力那麼久~但真的只有在那一瞬間…流過淚之後的心情真的是舒坦的!」她更坦 承:「問我的損失是什麼…我會覺得應該是這幾年沒有好好享受打球的樂趣…讓 自己不斷承受莫名的壓力!」(何榮幸,載自網站 http://opinion.cw.com.tw)

從本研究的故事文本中亦可看出,標槍選手對於標槍投擲具有很單純及特殊 的意義分述如下︰

一、標槍場是展現自我的舞台

運動員在各自的舞台上盡情展現,享受著主宰比賽的優越感,在舞台上有個 人的有團體的,按職務各司其職。運動的大舞台上大家的身分平等,共同遵守相 同的規則,不管你的社經背景如何,到了運動場上誰都可以展現最強的一面。

許多中學階段的選手因家庭背景清寒、學業成績不佳、操行品德不良等等的

因素在校園內出現脫序的行為,這些學生被邊緣化,自己認為得不到他人的認

三、與標槍的特殊情感

文本中我將標槍視為愛人,經歷邂逅、正式交往、蜜月期、成熟期到決定一 生一世的守候。標槍選手和標槍是有感情的,標槍更是標槍選手最忠實的伴侶。

標槍不會離棄標槍選手,只有標槍選手對標槍感到厭煩,甚至索然無味,慕然回 首,標槍仍然佇立在器材室中不曾離開。

高一的時候,楊傳廣先生曾經在指導學姊時親切的詢問道︰「你有沒有男朋 友啊?」學姊搖搖頭。楊再問道︰「標槍就是妳男朋友妳不知道嗎?睡覺有沒有 抱著標槍睡啊?」我當時覺得很好笑,卻無法體會楊傳廣先生的弦外之音。一直 到自己滿腦子都是標槍,甚至投擲前都要親標槍一下,才恍然大悟,原來標槍選 手和標槍是有感情的!大學宿舍看到籃球隊室友抱著籃球睡覺,才猛然想到楊傳 廣先生說的抱著標槍睡覺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標槍選手經年累月與標槍一起成長,喜悅、甜蜜、悲傷、無奈與絕望等等,

久而久之標槍成為標槍選手的生活重心,我用愛人的親密關係表達了內心深層的 意義,透露著與標槍的「相知相識」,甚至將一生榮辱都寄託在標槍身上。隨著 投擲觀念的領悟,走入「槍人合一」的新境界,是用「心」在投擲標槍,而不是 用「手」在「丟標槍」,那種心境沒有勝負,沒有距離等包袱,而是一種「忘我」

狀態,是一種流暢的美感,是共鳴的喜悅。距離是自然而然產生的,並非使盡全 力盲目用盡氣力就可以創造出來的。

四、投擲標槍是快樂的

快樂的定義因人而異,但投擲標槍必須是快樂的。是一種非常單純無法言喻 的快樂,也可以說「就是喜歡!」任何一名選手,只要失去了快樂與喜歡兩項要 素,恐怕身上的光和熱很快就會降溫,熱忱沒了,鬥志也就隨之瓦解。在文本中 可以發現快樂是最初的體驗,也是追求個人目標時最容易遺失的要素。一名選手 在成長的歷程中會有很多的階段性目標,隨著成績的進步,伴隨而來的是種種的

「收穫」,從個人榮譽、升學、獎金…到名利雙收。這些收穫就像毒蘋果一般讓 選手上癮,在運動場上享受的「快樂」已經漸漸轉移到名與利的成果,形成運動 場上的表現只是一種籌碼與手段,運動場上最迷人的「忘我」早就拋諸腦後而不 知覺醒。我是在「失去舞台」後才領悟到快樂的重要;曾雅妮則是失去了「世界 球后」之後才承認沒有好好享受打球的樂趣,可見,回到初衷享受快樂是標槍選 手必須發自內心的覺醒,如此,才能永續的走下去熱情不減。

五、呼喚原始的本能

原始人類面對大自然的環境與生存挑戰,不斷的強化跑、跳、擲的基本能力,

其中投擲「標槍」不外是為了 1.求食-進行採集和漁獵活動;2.攻防-發起對野獸,

對其他人群的進攻與自衛行動。隨著時代的演進我們已經不用再使用標槍來進行 採食與攻防的功能,在田徑場上仍繼續進行著投擲標槍的比賽,我認為前世不是 征戰沙場的戰士,就是非洲土著,拿起標槍馬上血脈噴張,立刻激起原始的本能,

可以享受著每一次投擲的快樂與狂野,這樣的野性精神正是競技運動的最大魅力 之一。

我在指導國中高中階段的標槍選手時發現了一個現象,年輕選手如果太早強 調「制式」的基本動作,選手會被一連串的「標準動作」制約住,在投擲時滿腦 子都是「動作」,標槍投擲起來少了一股「幹勁」,幾經思考後才發現欠缺的那股 幹勁就是「野性」。在層層的動作包縛下原始的投擲本能不見了,而是不斷的在 進行動作的模仿,久而久之選手投擲起來毫無「霸氣」可言。

邱永興等(2005)指出標槍實際投擲距離與出手速度具有極高的相關性,選

邱永興等(2005)指出標槍實際投擲距離與出手速度具有極高的相關性,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