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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談話」,即,宮澤談話、河野談話、村山談話,表示要將對於反省歷史問題談 話的存疑派,與憲法修改派等勢力聯合起來,打造新的世界格局。63

顯然,「破冰」已成歷史,再「結冰」已成大勢。在本章中,筆者將以歷史順 序來檢視「梅開二度」的新安倍政權之外交理念與方針,及其對中政策。

第一節 對中強硬:「冰凍」的中日關係

2006年,中日在構築「戰略互惠關係」上達成共識以來,兩國關係在「破冰」

後,又出現了「融冰」、「迎春」、「暖春」,一度迎來友好而聯繫密切的時期。

直至被稱為中日友好四十週年的2012年,日本政府稱將對釣魚臺實行國有化,並主 張其主權之合法性,引起中方強烈抗議,中日關係便瞬間惡化。隨後事態不斷升級,

兩國間甚至一度爆發安全危機,兩國民眾對彼此的好感度也降至谷底。

針對釣魚臺主權的議題,安倍態度高調且堅定。2012年12月26日的首相就職新 聞發佈會上,他就表示日本目前面臨外交以及安全保障方面的最大問題便是釣魚臺。

上臺後不到一周,他也明確表示他將堅決維護國民的生命財產與領土,並準備加強 其島嶼的振興管理,強化警戒警備64。接著,將防衛省與海上保安廳相關負責人召 集至官邸,親自確認釣魚臺的警戒狀況65。除此之外,安倍還在給國際NPO團體的 投稿中提到,對於中國在釣魚臺附近的演習,日本是絕不會坐視不管的66

63 安倍元首相橋下氏は闘いの同志、次期衆院選、政界再編の第一步,産経新聞,2012 年 8 月 28 日。

64 安倍內閣総理大臣平成 25 年年頭所感,首相官邸ホームページ,2013 年 1 月 1 日,

<http://www.kantei.go.jp/jp/96_abe/statement/2013/0101nentou.html>(瀏覽於 2014 年 9 月 26 日)

65 安倍首相、中国機進入で尖閣周辺の「防空識別圏」運用見直し指示, NHK,2013 年 1 月 6 日,

<http://www3.nhk.or.jp/news/html/20130106/t10014606631000.html>(瀏覽於 2015 年 4 月 20 日)

66 Abe Shinzo,‘Asia’s Democratic Seciruty Diamond’, Project Syndicate, December 27, 2012,

<http://www.project-syndicate.org/commentary/a-strategic-alliance-for-japan-and-ind ia-by-shinzo-abe>(瀏覽於 2015 年 4 月 20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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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2月21日至23日,安倍赴美國訪問,曾在釣魚臺一事上想要獲得對方的 支持,然而歐巴馬並未在會談當中提到釣魚臺一事。根據共同社的評論,美國方面 擔心安倍在歷史認識問題等議題上走「鷹派」路線,這樣日中、日韓關係就會進一 步走向惡化,使局面難以掌控,而這並不符合美國的期待。歐試圖透過亞洲重視的 方式喚醒美國經濟的復甦,因而自然也會要求日本在亞洲外交上保持謹慎。

然而這並不妨礙安倍從根本上拒絕承認糾紛的存在,堅持守護本國領土到底是 其基本方針。在《邁向新國家》一書中,安倍就明確提到,關於尖閣諸島的問題,

雖然經常有人提出可以「通過外交談判進行解決」,但是這個問題沒有外交談判的 餘地。日本政界元老級人物野中廣務訪中時曾提到,中日關係正常化之時,雙方在 釣魚臺圍上的擱置決議,造成了今日中日的緊張關係。日本官房長官菅義偉在第二 天的例行記者招待會上卻直接否認掉野中廣務的言論,稱不存在需要擱置的問題。

隨後外相岸田文雄也表示,沒有事實可以證明爭論的存在。

可見安倍政權在對釣魚臺問題的官方態度十分高調。安倍屢次強調釣魚臺是日 本的固有領土,基於歷史以及國際法都根本不存在需要解決的領土主權爭端,不承 認曾與中國達成過擱置的共識。這也是中日之間的決定性的分歧,這樣的認識差異 讓中日關係陷入膠著。中日高層領導人的會晤往來處於中斷狀態,而這個狀態表示 中日關係已陷入「異常事態」67。兩國在自衛隊與解放軍層面的直接交流也基本中 斷,特別是由笹川財團與中國戰略協會共同支持的中日校級防衛幹部的交流專案中 止。

2013年6月6日,中國國際友好聯絡會在北京舉辦了「中日東北亞安全論壇2013」

研討會,邀請中國軍方專家學者和以日本高級退役將領代表團,就東北亞地區安全 形勢、中日關係、釣魚臺問題以及中日彼此關切的安全問題等進行了討論。然而,

鑒於在中日政治與外交上的根本問題,這樣的交流並沒有達到預期效果。

2013年11月23日,中國宣佈在東海設立防空識別區,覆蓋大部分東海海域,要 求在區域內航行的航空器向中國通報飛行計畫。對於中方在釣魚臺附近海域進行

67 森保裕,中国は日本の右傾化懸念,中国研究月報(2013 年 11 月),頁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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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態化」的巡視行動,無法坐視不管的日本迅速開展軍備擴充的腳步,從而加強 其控制與防衛能力。於是,兩國圍繞釣魚臺的爭端從「海」上進一步發展至「空」

中,衍生出東海防空識別區問題。安倍就此表示,日本不能接受中國通過防空識別 區覆蓋釣魚臺,要求中國撤銷這些行動。中國稱願意在平等和相互尊重的基礎上進 行技術層面溝通。日本外相直接拒絕,表示這是中國單方面的侵害飛行自由的行為,

是改變現狀的一種做法。

緊接防空識別圈一事後,安倍於12月終於親自來到靖國神社進行參拜,成為 2006年以來首位參拜靖國神社的日本首相。對於此次安倍參拜靖國神社的舉動,中 國外交部發言人迅速發佈聲明表示,中國對日本領導人踐踏中國以及其他亞洲受害 國人民感情的這一舉動表示憤慨,並敦促日方反省,以實際行動取得亞洲鄰國和國 際社會的信任。安倍政權在歷史認識、釣魚臺等相關問題上的表現,一直都是美國 重點觀察對象68,此次參拜美國也特地表示對安倍的參拜很失望。

事實上,在2013年的日本春季例行大祭期間,日本副首相兼財務大臣麻生太郎 等三名內閣成員就參拜了靖國神社,安倍雖未親自前去參拜,但他以「內閣總理大 臣」之名義向靖國神社供奉祭品。4月23日,168名日本國會議員集體前往參拜靖國 神社,創下了2005年以來日本國會議員參拜人數的記錄。這樣的舉動一早便令已經 開始「結冰」的中日關係雪上加霜,無可否認中日關係已進入「冰凍期」。

10月,秋季例行大祭,安倍並未到場參拜靖國神社。不過,安倍之弟,外務副 大臣岸信夫也參加了這一次的參拜。安倍表示,第一次政權期間沒能參拜讓他十分 遺憾,現在這份心情並沒有改變。這一番話,已流露出任期中定會將參拜提上日程 的深意。

另外,在參加國會參院預算委員會會議時他還談到,關於「村山談話」,國際 學術界對於「侵略」的定義並不清晰,這一模糊的概念會隨著國家之間的關係與國 家的立場而改變。這一言論引起中韓兩國的強烈抗議,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表示,如 果日本領導人將日本軍國主義對外侵略擴張及殖民統治視為令人驕傲的歷史傳統,

日本與亞洲鄰國的關係將沒有未來。韓國方面,則是執政黨新國家黨黨首黃佑呂發

68 柳沢協二,亡国の安保政策:安倍政権と積極的平和主義の罠(東京:岩波書店,2014),頁25。

<http://sankei.jp.msn.com/politics/news/130125/stt13012512490004-n1.htm>(瀏覽於 2015 年 4 月 20 日)。􀉲

72 第百八十三回,国会における安倍内閣総理大臣施政方針演説,首相官邸ホームページ,

<http://www.kantei.go.jp/jp/96_abe/statement2/20130228siseuhousin.html>(瀏覽於2015年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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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0 億美元,中國已經連續七年成為其最大貿易夥伴。根據中國海關統計,日本 對中直接投資額(約 70.6 億美元)在所有國家中位居第二。而根據 2012 年底的統 計數字,進駐中國的日本企業達到 23,094 家,規模位居第一。然而,到了 2014 年,

日本的對中投資同比下降了 38.8%,當然這也與中國國內勞動市場價格的提高有直 接關係。

同樣,中日關係的惡化對人文交流也造成衝擊。2013 年,中日之間的人員往 來 420 萬人次(其中訪日 132 萬,訪中 288 萬)。相比 2012 年,訪日與訪中人次 分別減少了 11 萬人與 64 萬人次。中國訪日遊客從 2012 年底開始大量減少,直到 2013 年 9 月起才開始逐月恢復,到了 2014 年,中日互訪人次達到 513 萬(訪日約 241 萬,訪中約 272 萬)。一目了然,「政冷」直接造成兩國民眾在感情上的彼此 的不信任和不理解,形成社會與文化問題,再反作用到政治關係上,形成了惡性循 環,這從長遠來看,當然不利於理性的雙邊交流。

這也是為何安倍希望能夠與中國恢復高層政治談話,只有維持正常的高層往來,

才能改善政治關係,進而確保經濟等其他方面雙邊關係的發展。中國仍然是日本極 為重要的貿易鄰國,經貿關係打折扣並不是日本希求的結果,緩和僵硬的中日關係,

對於日本國內經濟發展有利無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