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泉時期對中政策之過程
第一節 小泉時期的國際環境與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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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小泉時期對中政策之過程
第一節 小泉時期的國際環境與背景
本章節探討小泉時期對中政策之過程，先探討小泉執政時期的國際環境與背 景，再探討小泉時期對中政策的形成與發展，最後再探討小泉時期對中政策之行 為者，分別分析如何影響中日關係以及小泉時期的對中政策。
壹、日本新民族主義的興起
日本在 90 年代末，國內輿論開始出現戰後體系已結束的論點，認為有必要 重新定義及修正過去對日本戰爭的見解，並且強化了歷史修正主義的觀點。本文 在第二章也有提到，過去在 80 年代由於日本以雁型理論為首率領亞洲四小龍以 及中國東協等國家，帶動了亞洲經濟的起飛。在日本尚沈醉在「日本第一」的風 潮讚聲當中時，至 90 年代日本即陷入了戰後以來前所未有的經濟泡沫化。同時，
中國在 90 年代的六四天安門事件、核子試爆事件、台海飛彈危機、釣魚臺領土 爭議等一連串的行為，導致日本提高對中國的警戒心，並且提出「中國威脅論」
的論點，將中國視為經濟甚至是軍事上面的一大威脅。
對於日本的新民族主義，主要認為對太平洋戰爭的解讀有所不同。雖然日本 政府官方承認對於中國及朝鮮是「侵略」、「殖民」，但是不認為對英國、美國 等西方國家也算是侵略行為，甚至對於當時蘇聯入侵滿州的行為感到質疑。過去 日本在歷史問題的解釋上，都以內外的雙重標準分別予以解釋。對外表示深切反 省道歉之意，對內則以將 A 級戰犯視為國家犧牲者，合理化對太平洋戰爭的侵 略行為。但是在 90 年代末期之後，隨著日本國內新民族主義的興起，此內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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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重標準才逐漸崩潰。1
日本在 80 年代經歷了中曾根康弘的政治大國化論，而在 90 年代小澤一郎在
『日本改造計畫』此書中提出「正常國家」的論點。再加上自民黨長期政權的結 束，意味著五五年體制的崩解。日本的政治隨著新民族主義的興起，改變了過去 新保守主義為主軸的政治模式。在面對歷史問題上，第一，隨著日本意識形態的 改變以及民族認同的重建，日本有必要重新檢視歷史觀。而日本將過去戰爭侵略 等事實的「自虐史觀」，透過重新描述的方式試圖建構對日本國民較為舒適的歷 史觀。第二，對於戰後歷史觀的新解釋，提出關於憲法第九條的改正要求。2以上 日本在 90 年代末期後興起的新民族主義，強化了日本在歷史問題上面的修正主 義，進而在參拜靖國神社以及修改歷史教科書等議題上面，對往後的中日關係發 展造成影響。
貳、911 恐怖攻擊事件
2001 年 1 月美國共和黨小布希（George Walker Bush）就任美國總統。小布 希批評過去柯林頓時期的以親近共產主義國家的中國、北韓的外交政策，2001 年 6 月，小泉純一郎訪問美國時，與小布希總統建立了私底下良好的關係，小布希 總統也強調往後將與日本加強同盟夥伴關係。對於中國則是從過去的戰略夥伴關 係（Strategic Partner），轉變為戰略競爭對手（Strategic Competitor）。這樣的改 變，造成中美關係上高層接觸的凍結。2001 年 9 月 11 日，在美國紐約發生 911 恐怖攻擊事件。美國的周邊並不存在稱得上列強的國家，從美國的歷史上來看，
1812 年的第二次英美戰爭中，首都華盛頓曾經遭受到攻擊，再者，1941 年受到 日本的珍珠灣攻擊以外，美國本身的國土威脅不算太多。因此，2001 年的 911 恐 怖攻擊事件，對美國人民而言造成巨大的衝擊與恐懼。由於恐怖攻擊的出現，促 進了美國與中國之間的聯繫，此後小布希政權將主要目標從中國問題轉移到反恐
1 毛利和子，《日中関係 戦後から新時代へ》，東京：岩波新書，2012 年，頁 168。
2 毛利和子，《前引註》，頁 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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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美國在聯合國安理會上也需要得到常任理事國中國 的支持，而中國也配合美國，於是中美關係得到了改善。3
小泉首相在 911 恐怖攻擊的兩周後抵達現場，並且表示日本將協助美國打擊 恐怖主義。對此早早的聲明，相較於過去日本在伊拉克侵略科威特的波斯灣戰爭 中，遲遲未予表態，再加上憲法第九條的限制，使日本無法派遣攻擊性部隊，在 補給方面也未能達到盟軍的滿足，因此即使投入了 130 億美元的大量資金，卻沒 有得到應有的國際評價。在這樣的背景中，小泉的早期且迅速的表態，明確的強 化了小泉及小布希之間的個人關係，也進而影響美日關係的正面發展。4
參、911 之後的美日同盟
911 之後，小泉積極立法有關國際安全的政策，也強化了自衛隊的功能，避 免日本的國土安全受到威脅。911 之後，日本國內快速提出並且通過了「反恐對 策特別措施法」、「自衛隊修正法」以及「海上保安廳修正法」，以此三項法案 為主軸支援美軍的反恐行動。其中，在小泉政權時期通過的「反恐對策特別措施 法」則是突破了過去在「周邊事態法」當中自衛隊的有效活動區域僅在「周邊地 區」的限制。911 之後的自衛隊在國外領土上的活動，實質上擴大了自衛隊的影 響力。對往後日本邁向「正常國家」之路留下了很大的伏筆。
美國在 2002 年 12 月發動阿富汗戰爭，此戰役是美國反擊第一場正式的反恐 國際戰役。小泉則是聲明發表全力支持美國，因此在 2001 年到 2003 年 3 月，日 本總共派遣海上自衛隊艦隊 10 至 22 艘前往印度洋實施後勤支援美軍的阿富汗 軍事行動。5日本此次的海外派兵，打破了過去自衛隊僅限於日本國內的活動範 圍的限制，同時也代表著日本的防衛從過去的消極轉變為積極，將自衛隊的維安
3 国分良成、添谷芳秀、高原明生、川島真，《日中関係史》，東京：有斐閣アルマ，2013 年，頁 209。
4 五百旗頭真，《戦後日本外交史第三版》，東京：有斐閣アルマ，2014 年，頁 261。
5 張雅君，中日關係的安全困境：國際體系與雙邊利益層面的分析，《遠景基金會季刊》，第 6 卷，第 4 期，2005 年，頁 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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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圍延伸擴展至日本本島以外的範圍，也代表著美日同盟的關係更進一步強化。
有鑑於 911 事件以及反恐戰爭的推動，小泉迅速將有必要之應付緊急事態的 法律完整修訂，在 2002 年 4 月正式向國會提出「有事三法案」，分別為「武力 攻擊事態法」、「自衛隊法修改案」以及「安全保障會議設置法修改案」，並且 在 2003 年 6 月予以通過。而其中所謂的「有事法」是指授權日本政府採取因應 戰爭相關事態的法律。前述的「周邊事態法」只是在協助美軍在東亞的行動，並 沒有提到日本國家本身的問題。由於日本在二戰之後在和平憲法的框架下，日本 的戰爭相關法律一律被予廢除，再加上人民對戰爭的反感使相關的法律一直沒有 成立。所謂「有事」是指日本面臨外在威脅及危險的情況，針對「有事」狀態的 解釋，法案中明確規定「有事」包含遭受到外來武力的攻擊與戰爭、恐怖行動以 及劫持綁架人質等「所有威脅國民生命財產安全的事態」。同時，首相有權力召 集緊急內閣會議，對任何有攻擊的可能性或判定對方已進入武力攻擊的「預測事 態」，對自衛隊發出「準備防衛出動命令」。6
肆、北韓問題
2002 年 1 月 29 日，美國小布希總統在面對恐怖主義的演講當中，點名伊拉 克、伊朗、北韓為「邪惡軸心國」，並且表示不排除使用軍事手段來解決問題。
之後，北韓對日本的態度軟化，希望透過尋求「日朝國交正常化」交涉的可能性，
來穩定朝鮮半島的發展。7由於日本曾經在 1910 年至 1945 年間在朝鮮半島進行 殖民統治。日本雖然在戰後的 1965 年 6 月與南韓恢復正常關係，但是與北韓一 直沒有建交。小泉在 2002 年 9 月 17 日以首相身分訪問北韓並且與當時的北韓領 導人金正日會面，兩國雖然以國交正常化的交涉為目標宣布了「日朝平壤宣言」， 但是北韓綁架日本人問題以及北韓核武問題一直都是日本與北韓之間的最大問
6 歐廣南，日本軍事有事法制之研究，《復興崗學報》，第 82 期，2004 年 12 月，頁 285～
287。
7 井上寿一，《日本外交史講義》，東京：岩波新書，2014 年，2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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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凍結北韓的核計畫。但是到 2002 年國際原子能機構（International Atomic Energy Agency，IAEA）通過決議要求北韓放棄核計畫，並且開放所有相關設施 接受檢查時，卻遭到北韓的強烈拒絕，於是在隔年 2003 年 1 月北韓宣布退出不 擴散核武器條約（Treaty on the Non-Proliferation of Nuclear Weapons，NPT）。10 為了解決北韓核武問題，2003 年 4 月，美國、中國、北韓在北京舉行三方會談，‧ 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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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9 月小泉拜訪北韓時的日朝首腦會談當中，北韓終於承認綁架的事實。隨後在 9 月 28 日至 10 月 1 日，日本政府派遣調查團與生還者會面並且蒐集是否有其他 未公開的情報。其中對於北韓提出的死亡證明報告當中，日方法醫學上鑑定「遺 骨」並非本人，對此種種質疑，日方並未獲得北韓的完整回答，因此在日朝國交 正常化上出現了很大的阻礙。對於生還者的返國，在 2002 年 10 月 15 日，日本 政府將 5 名綁架生還者暫時帶回日本，隨後宣布繼續給予居留。2004 年 5 月 22 日，小泉再度訪朝舉行第 2 次日朝首腦會談，在綁架事件上面主要提出兩點要求：
一、要求北韓同意先前帶回日本之五名生還者永久返國；二、北韓必須重新對行 蹤不明的被害者進行調查。隨後日本政府又將三名生還者帶回日本，對此日本國 內給予小泉政府很高的評價，小泉的內閣支持度也提升至 59％。12
伍、中國大規模反日運動
2005 年 4 月，在中國各大城市出現一連串的反日運動，使中日關係陷入前 所未有的緊張狀態。當時的中國有如一戰後的中國高喊著「拒買日貨」的口號，
對日本加入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以及中日歷史問題極度表達不滿，防止日本成為
對日本加入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以及中日歷史問題極度表達不滿，防止日本成為